哈哈,皇帝老爹的反应不错,倾狂心中暗笑,对自己的杰作十会满意,皇帝老爹你为了我能‘成才’,暗中做了那么多事,如果我不做点事回报回报一下,那不是太不孝了吗?

“狂儿!”楚芸烟见势不对,嗔怪地看了倾狂一眼,扶住皇鄯⒍兜纳碜樱沉怂称?

“知道啦!”倾狂见娘亲不高兴,便低着头,讪讪放手,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走回去坐下,心里却在奸笑:反正也‘报复’得差不多了,该试探的都试探了,要是真把皇帝老爹气出个什么来,娘亲可不会放过她。

倾狂一离开,杨文鸿顿觉失落,却也不得说什么,何况,他…

“皇上请保重龙体,三皇子未曾读过诗书,只知率性而为,也是不为过,况且三皇子喜欢与鸿儿亲近那是也是犬子的荣幸,今后更能与三皇子和睦相处,劝导三皇子认真读书,这也是一件好事。”杨大学士打圆场道。

莫龙恺本在楚芸烟的安抚下,早就没怎么生气了,听了这话,更是什么气都没了。

见皇帝脸色缓和下来,杨大学士又对着双脚跷在桌子上,一点皇子样都没有的倾狂,又不失时机地以一副师者的口吻教育道:“三皇子,须知身为皇子,一举一动皆代表皇室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封建礼法规范,三皇子,刚刚的举动就不合礼法,今后切不可再犯了,就算是心里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

难怪后世史学家总说,莫要投生帝王家,看似荣华,其实无异于一生都困于牢笼,没有自我。

倾狂表面一副不受教的样子,心里却不禁感慨,想想她前世,虽不是生于帝王家,但又有何区别,从小就不能按自己的意愿过活,不敢付出真心,不敢真心去喜欢什么,因为一旦付出真心,就会在乎,而在乎就会变成弱点,成为敌人攻击她的最好的武器。

今世,她要照着自己的意愿活着,率性而为,又有何不可,只要她够强,谁又能说得她什么,只要站在顶端的是她,什么世俗规则,都由她来定。

倾狂这副目无尊长的样子,着实又把皇帝气得半死,连楚芸烟也看不过去,倒是杨大学士依然一副温和的师长模样,不生气,倒是对着杨文鸿道:“鸿儿,今后你就是三皇子的侍读,当谨记自己的责职,若有失职之处,就算皇上不追究,为父也定惩不饶。”

“孩儿谨记。”杨文鸿立即恭敬道。

倾狂不禁对这位一直温温和和的杨大学士侧目,好个杨大学士!这可是变相的威胁啊!相信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如果我这个皇子不学好,做出什么失德的事,受处罚的就会是她‘喜爱’的文鸿哥哥,如果他杨大学士一个不爽,一个辞呈上来,杨文鸿当侍读的日子就会立即终止,两人从此‘相见无期’。

厉害,呵,可惜,我莫倾狂最讨厌的就是威胁,最不怕的也是威胁,看来以后的日子会有趣多了。

“狂儿,以后要好好跟杨大学士学习文学礼仪,朕每半个月会抽查一次。”莫龙恺摸了摸倾狂的头,用眼神瞥了瞥杨文鸿,笑得如狐狸一般道。

倾狂一瘪,闷闷道:“知道了,父皇。”

莫龙恺与楚芸烟相视一笑,向杨大学士投去赞赏的眼光,三人视线在空中交汇,迸发出一种胜利的光芒。

这一切,倾狂都看在眼里,苦笑在心里,如果不是她愿意,他们如何设计得了她,如何逼得了她。

今日过后,百姓茶余饭后就多了一件趣谈——三皇子当众调戏大学士之子,新上任的皇子侍读。

第九章 突破六阶

深蓝色的天空,布满繁星,点点闪烁,如棋子布于棋盘般,甚是奇异。

恺芸殿狂阁中,倾狂曲腿坐于床上,看似不像是在打坐,随意的样子却像是在睡觉,坐着睡着了。

忽然浑身一颤,倾狂双目豁然睁开,脸上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色,随即展开一个张狂的笑靥。

她自满月之日起修练混元天诀,短短一年之内以惊天之速进阶,直入三阶,尔后,每修练一阶,难度相应增大许多,三岁进入四阶,之后,用了四年的时间才进入五阶,如今她九岁,尚处于五阶进阶处。

原本按照她的估计,至少要再修练五年,方才能突破混元天诀第六阶,可是,今晚,当她进入修练境界之后,如往常一般,默念心法,在意念的控制下,体内的真气顺着经脉而行。

却在即将收气之时,突感丹田之中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内劲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体内的经脉迅速被狂涌而至的真气所充斥,几乎快要爆炸开来了,不知不觉,她的混元真气竟已达到了五阶的巅峰,无数真气又从四肢百骸中集中起来,慢慢在丹田汇聚,并且沿着固定的路线运行着,一个接一个循环在体内慢慢地积蓄着强大的能量。

强大的真气在体内的经脉百骸中沉稳地运行着,终于,体内的真气积蓄到了顶尖,意念的控制也到达的极限,那汹涌澎湃的真气一时如同破堤之洪水,直冲丹田而去,一切就像水到渠成,没有一丝一毫的阻碍,成功地突破进阶,直入混元天诀六阶。

比之前更加强大许多的真气在体内如细水长流般汩汩流动着,身体内似乎有无穷无尽的能量在叫嚣着,有一种豁然间将天地纳入体内的狂气。

“哈哈…真不到这么快就晋升至五阶巅峰,还一鼓作气进入六阶,如果让那老头知道,恐怕就不只是惊跳起来那么简单了,非把我拆开来研究不可。”倾狂拿起放于身边的《混元天诀》,眼中变幻莫测,笑意十足地自语道。

咦!那老头回来了?正在狂喜中的倾狂突而柳眉一扬,心中不确定的惊疑一声。

自明修成为她师父的那天起,倾狂就一点隐私也没有,那老头常常神出鬼没,一声不响地出现在寑殿中,就算她修练了混元天诀,只要集中精神就能感知方圆五里之内细小的声音,可却依旧无法探得明修的气息。

现在,她竟可以感知到,虽然很弱,弱到如非她刚进阶,精神处于最高度集中,是无法发现的,但依旧让她心潮无比澎湃,其一,混元六阶相较于前五阶,明显不只是量的飞跃,而是质的飞跃,其二,最重要的,她终于看到希望了,可以不用再忍受那老头的突然袭击了而气得半死却又无奈何的希望了,那个叫激动啊!

倾狂正暗自激动中,明修正如鬼魅,哦,不,应该说如仙人般突然出现在寝殿中,却不似以往般疯疯颠颠地一出现就跟倾狂斗气,而是面色复杂,似喜若忧。

“老头,你干嘛?”倾狂甚觉疑惑地问道,这老头不跟她斗嘴还真不习惯呢!

“丫头,这是你要的所有宗卷,还有一些,我想对你有用处,也给你弄来了,你看看吧!”明修边将背上的一个大大的包袱拿下来边道。

倾狂伸手接过,哇,好沉啊!至少有上百斤,如果没有内功,就算是一个壮汉也拿不起啊!而老头背着却如同无物,不得不感叹有内功就是好,连她这个九岁的孩童都能轻易拿起。

打开一看,除了龙麟国百官的身家资料外,还有各种各样的书籍,什么兵法啊谋略啊!帝王之术啊!治国策啊!连天文星象的书都有?这老头搞什么啊!给她弄那么多东西干嘛!别说这些东西她上一世不知学过多少看过多少,就是来到这里的这九年,皇宫内藏书阁的书也早让她翻了个遍,再拿这些东西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知识是无穷尽的,这些书是我多年来的珍藏,绝对对你有用,好好学着吧!”知道倾狂在想什么,明修率先开口道,正经的口气一点也像是那个疯颠老头。

“老头,这么正经的样子可不像你。”放下那些书籍,倾狂蹙了蹙眉。

“臭丫头,说什么呢!”明修气呼呼地瞪了一眼,随后又叹了一声,走至窗前,仰望着满布星辰的天际。

“老头,有什么不对吗?”倾狂小小的胳膊负于身后,学着明修瞭望天际,除了看到比平常漂亮许多的满天星辰,也没看出有什么好看的,顶多还有就是月亮明亮得很是诡异,但她知道,老头看到的跟她看到的不一样,嗯,看来得好好学学天文星象。

明修抚了抚胡须,指着天际,道:“你看,天阴至盛,灵气汇集,今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阴之夜,阴气外泄,天地灵气汇聚,万物精华至鼎盛…”

闻言,倾狂恍然明白,今晚练功何以进度如此神速,比之以往进阶更快!她以婴儿纯净元始之身,吸纳天地灵气,修练混元天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阶提升,而今晚恰逢极阴之夜,灵气汇聚,运行混元天诀时,体内自然而然地如往常般不断地采天地精华为已用,真气暴增,才能一举突破六阶,此等机遇想不到还真让她给碰上。

明修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地停了下来,怪异地打量了倾狂一下,道了一声:“接招。”

话音一落,平平一掌当胸向倾狂袭来,倾狂嘴角一勾,伸出右掌平平地迎了上去,两掌相碰,倾狂的六阶真气毫无保留地倾泄而出。

明修的眼中闪过丝丝异彩,露出惊讶而又十分满意的笑容,豁然放声大笑:“好,丫头,好啊,有望,有望,哈哈哈…”

“老头,今晚应该不只是极阴之夜那么简单吧!”倾狂见明修的笑容依然带着忧虑,问道。

明修笑容微敛,浅浅笑道:“就你丫头聪明。”顿了一下,才道:“确实,极阴之夜,汇星如棋,天生异象,贪狼星闪耀,光彩倍常,与紫微遥相呼应,突显天界,主凤天大陆之内将有祸事发生,而且…”停下不语。

“而且什么?”倾狂不禁追问。

“你这丫头不要管那么多,这些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学会了夜观星象再说。”明修赏了倾狂一个爆粟,明显不想再说下去。

“死老头,会疼的。”摸着额头,倾狂不悦地一声怒吼,心中甚感奇怪:老头是在隐瞒着什么?他未说完的话又是什么?难道跟她有关?有望?是什么有望?

“不疼我打你干嘛!被你气了九年,收点利息也不为过。”相处九年,明修也学会了倾狂的现代语。

意外的,这次倾狂没顶回去,只是淡淡地的一句:“你什么时候走?”从见到他带来了那么多书籍时,她就知道,陪伴了她九年的师父要离开了。

明修一惊,随后浅浅一笑,这丫头聪明得都快不是人了,怎能瞒得过她呢!

“天有异象,为师要亲往查探,今晚就走。”

倾狂沉默不语,回想九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有丝不舍,有丝难过。

第一次,师徒两人不吵不闹,沉默相对。

片刻,明修率先打破沉默,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拿到倾狂面前道:“为师就要走了,再送你个礼物——《劲元掌》,自古以来,功法修练者一年内能从一阶晋升到第二阶已属奇才,而混元天诀进阶更是难上加难,像你这样修练混元真气的六阶高手已经是天下间少有的内功高手了,不过,混元天诀是至上的武功心法,用来修练真气,属于内修,而这本武功秘笈——劲元掌,是用来修练武术,属于外修,真正的高手须内外兼修。”

倾狂接过劲元掌秘笈,翻看起来,她前世虽然没修过内功,但中外武术可是样样精通,绝对是个高手,此时算起来,她也应该算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了,不知将现代武术融入古代功法中,会怎样?有空要试试看。

“丫头,好自为之,咱们有缘再聚。”

天际传来明修似远若近的声音,倾狂捏紧手中的《劲元掌》,对着遥远的夜空,轻道一声:“保重,师父。”

静默地立于窗前,许久,倾狂才轻呼了一口气,收起《劲元掌》,转身,从包袱里那堆龙麟国百官资料中,抽出杨大学士的资料,走到桌案前,细看起来。

第十章 良苦用心

杨儒诚,龙麟国大学士,正一品,曾任翰林编修,监子国院士,为官清廉,正气凛然,从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在朝廷中担任的职务都不是什么要职,可算得上是无权无势,两袖清风,就一名整日与书为伍的文官而已,然而这只是表面而已。

实则在朝廷之中,凡新进的年青官员,贵族子弟多是监子国出身,是他的学生,对他尊崇有加,而且他知识渊博,满腹经纶,通今博古,是天下有名学士,文坛领袖,桃李满天下,每年慕名来找他的青年才俊多如牛毛,他文弱的身躯背后站的是天下文人学子。

大皇子莫倾乾一派,二皇子莫倾廷一派,一直想拉笼他,奈何他为人温和却十分固执,软硬不吃,保持中立,对于皇储之争从未发表过任何意见,九年前更是以修书游历为名远离朝堂,直至一个月前才回京都。

倾狂从明修弄来的杨儒诚的资料中整理出以上信息,灵动的眼睛一转,嘴角轻勾,自语道:“我果然猜得没错,皇帝老爹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演了那场大戏,让我 ‘同意’拜杨儒诚为师,并不单单是因为杨大学士是位能把‘朽木’教成‘栋梁’的好‘老师’,还因为他手中有这无形的势力。”

皇帝老爹虽做得不动声色,但又怎么瞒得过她的眼睛呢!从她出生起,皇帝老爹疼她跟疼什么似的,从未跟她说过一句重话,更未对她生过气,即使她再浑再捣蛋都好,就算三年前她大闹上书房,也不过说了她几句而已,可是今日,就因为她坐没坐相就发那么大的脾气,就因为她调戏了人家的儿子,说了一句有辱斯文的话,就更得气得一副要打他的样子,还骂她是‘逆子’。

这分明就是在做戏给人家杨学士看,虽然皇帝老爹可以下旨让杨儒诚当她的太傅,但是不是真心当她是徒弟,是不是真心想辅助她,就不是他这个皇帝可以控制的了,所以才会演那场戏,收杨儒诚的心!

倾狂真不知该说她皇帝老爹是世上最好的父亲,还是最偏心的父亲,莫倾乾、莫倾廷为了拉笼这位杨大学士使尽浑身手段,皇帝老爹却使出浑身解数,将杨儒诚推给她,为了这个皇位两位皇兄争得你死我活,想尽办法表现自己,而她不想要,皇帝老帝却是铁了心要将皇位传给她。

为此,甚至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扫了一眼关于杨文鸿的资料,倾狂这下真的只得苦笑了,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一个雅素淡泊之人,表情打扮可以骗人,但眼睛却骗不了人,他的眼眸平淡无波,似蒙着一层水雾,让人看不透他真正的想法,即使她向他投射去百万电伏,他也可以不起丝毫波澜,如不是在调戏他时,看到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以及复杂不明的情愫外,她还真会认为他是一个毫无情绪的木头人。

这样一个淡雅少年就算是来见皇帝也不可能会把自己打扮得跟个贵公子哥一样,那样精致的打扮虽美则美矣却失了他的本质,绝非他本意,也不可能是杨儒诚的意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皇帝老爹的授意。

相处九年,她老爹当然知道她好美之心,却不想连这点也用上,确实用良苦用心,就不怕她真的‘爱上’这个‘美人’?要找也找个女孩子嘛,将来可以当她的‘皇子妃’啊!

但说真的,也难怪皇帝老爹会找这杨文鸿来给她当侍读,先不说他是杨儒诚的儿子,就说他本身,从小就是京都有名的神童,文采风流,结交的朋友均是他日的栋梁之才,而他将来成就也必不在杨儒诚之下。

莫倾乾有太尉武忠这一派的势力,莫倾廷有丞相杜恒的支持,只有她,这个三皇子,在朝中无权无势,皇帝老爹这是在为她铺路,建立属于她的势力啊!

“不论适合不适合,父亲总是想把最好的给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此话果真不假。”倾狂放下手中的资料,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语道。

前世,她父亲也对她使用‘美人计’是为了毁她,今生,她父亲为对使用‘美人计’却是为了成就她。

心中被满满的亲情所占满,想着皇帝老爹的用心良苦,想着娘亲的疼爱有加,倾狂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迷迷蒙蒙间,耳边传来细微的打斗声,接着是清晰的一声声:“有刺客,护驾,快护驾啊!来人啊!…”

有刺客?皇帝老爹?娘亲?

一惊,倾狂立即翻身而起,小小身子如惊鸿般一闪,便消失在夜幕之下。

仅身着一袭中衣,倾狂踏空而行,飞快闪进内殿,翩然停在横梁之上,无人发现。

恺芸殿内殿中,刀光剑影,数十个持刀黑衣刺客跟一群侍卫战在一起,另一队侍卫护在皇帝和皇妃身前。

侍卫明显比黑衣刺客多了不止一倍以上,然而如此多的士兵,黑衣刺客不仅没有显露出半点的惧意,反而全都眼露不屑,剑光闪闪,攻上去的侍卫全都被一剑封喉,回老家去了,可见这群刺客必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侍卫流下的鲜血似乎刺激到了黑衣刺客,每个人眼中都闪着兴奋与嗜血,出手快、狠、准,侍卫只觉眼前一闪,还没做出反应,喉咙便被割断了,一个接一个,不一会儿,地上躺满了侍卫的尸体。

倾狂眉头深深蹙起来,这些侍卫武功未免太弱了吧!这样的身手怎么保护得了皇帝老爹啊?

皇帝莫龙恺面容冷峻,眼见黑衣刺客狠如来自地狱恶魔,杀人如同切菜一手一个,依旧镇定自若,紧紧拥着楚芸烟,不时地低头安抚她,让她莫惊。

“恺…”楚芸烟一声惊呼,一个黑衣刺客的剑已刺到莫龙恺面前。

莫龙恺一个侧身,避开剑峰,一掌打出,黑衣刺客立即吐血而亡,可见莫龙恺武功并不弱,那边,已来好几个黑衣刺客冲破侍卫的包围,齐齐向莫龙恺刺来,莫龙恺双拳难乱四手,堪堪避开杀招,却被迫与楚芸烟分开。

“芸儿…”伸手想去拉住楚芸烟,却被一个黑衣刺客的剑峰所阻止,莫龙恺一个后翻,脚一踢,黑衣刺客被踢飞开去,好死不死,竟倒在楚芸烟脚边,一抹厉光在眼眸中闪过。

倾狂暗道一声不好,果然被踢飞的黑衣刺客一刀就砍向楚芸烟,倾狂手中凝力,还未出手,已经有人先一步挡住了黑衣刺客的刀,却是另一个黑衣刺客。

楚芸烟吓得脸色苍白,下一秒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不断涌入的侍卫再次将两人保护起来。

倾狂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灵动的眼眸带着兴趣注视着那个‘救了’她的娘亲的黑衣刺客,凭她的内力,即使那人说得再小声,她还是听得见那句话:‘我们的任务是杀龙麟皇帝,她不是我们的任务。’

这样的刺客还真逗啊!这些黑衣刺客中,就他的武功最高,至少是个四阶高手,而且手法狠辣,真不知道在他眼中,这些侍卫又是什么的存在呢!应该也不是任务吧!

一眼瞥见楚芸烟发抖的身子,倾狂眼眸闪过嗜血的光芒,敢吓坏我娘亲者——死!

第十一章 初试身手

一眼瞥见楚芸烟发抖的身子,倾狂眼眸闪过嗜血的光芒,敢吓坏我娘亲者——死!

犀利的眼眸直视刚刚举刀要砍楚芸烟的黑衣刺客,倾狂运用法门将丹田中的真气,运到食指中指两指,出指疾如闪电,势道威猛无俦,一道无形的真气脱指而去,直射入那黑衣刺客的厥阴俞穴。

黑衣刺客一顿,还来不及目露惊恐,已然断气,直直定住,围攻上来的侍卫不知,一刀砍下,黑衣刺客这才倒下,在所有人看来,是被侍卫砍死的,实则是被倾狂凌空一指,点中死穴了。

倾狂嘴角轻勾,暗爽,不错不错,有内功就不一样,杀个人都这么容易,一点都不比现代的手枪差,不仅不用消音,连痕迹不留。

瞥了眼渐渐不敌的侍卫,倾狂勾起一个阴森的笑容,依样画葫芦,再凌空点中另一个正接近莫龙恺的黑衣刺客,不着痕迹地又成功解决一个,如此暗中送了那群黑衣刺客几指,场面立即转变过来。

剩下的黑衣刺客又惊又恐,不明白自个的同伴怎么突然这么没用了,就被这些三脚猫的侍卫给了结了,而皇宫侍卫却是大受鼓舞,越战越勇,加之有倾狂在暗中相助,很快黑衣刺客就只剩下一个了——那个‘救’了楚芸烟的奇怪刺客。

莫龙恺也甚觉奇怪,这些黑衣刺客的武功有多高,他很清楚,绝非这些侍卫能对付得了的,就算采用人海战术,消耗他们的体力,也不可能突然间就瘪下去啊!除非…有高人暗中相助。

锐利的眼眸扫过内殿,莫龙恺凝神细察,却终无所获。

倾狂如今已是六阶高手,只要她不泄露气息,除非是比她更高阶的高手,否则谁也不能发现她的存在。

剩下的那名黑衣刺客虽只是个四阶内功高手,但他外修功夫却绝对比倾狂这个六阶高手厉害,而且招招是杀招,每招都快、狠、准,就算是五阶高手也未必就能擒住他。

倾狂眼眸一眯,抬起两根小小的手指,奸奸一笑,对准他的足三里穴一指,运气于指,指至气亦至。

黑衣刺客突觉下肢一麻,动作一顿,刀峰一闪,胸前已被划下一刀,汩汩鲜血直流,气血已伤,却仍力敌数十侍卫,伤人无数。

不错啊这家伙,一抹赞赏从倾狂的眼眸中掠过,浅浅一笑,带着狡狤。

为了表扬这个家伙,她决定再送她一指,嘿嘿嘿…

这次对准的是他的太渊穴,气至刀落,黑衣刺客只觉仰掌、腕横纹之挠侧凹陷处一疼,手中的刀脱落,一瞬间,他的身上又多出了几处刀伤。

“留活口。”莫龙恺威喝一声,黑衣刺客因这一声而堪堪避过一个侍卫的杀招。

此时身受重伤又无兵刃在手的黑衣刺客,就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被擒被杀,其二,尽最后一点真气,逃走。

刀光又至,黑衣刺客赤手一掌击毙近身的一名侍卫,借助他软下的身子,轻功一施展,飞出内殿,聪明地选择第二条路——逃走。

不错不错!倾狂灵动的眼眸亮光一闪,随即消失在横梁上,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捉活的。”莫龙恺黑着脸一声令下,这么多人还让一个身受重伤的刺客给逃了,皇宫的侍卫真的不行。

月黑风高,黑衣刺客逃出恺芸殿便向东方掠去,熟门熟路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是他家呢!

猛然停住脚步,戒备地感知四周,如鹰眸般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发亮,他感到危险的气息,一种连他都不禁颤抖的阴冷气息,然而他却无法感知那气息的方位,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但他很肯定,那只属于一个人的气息,龙麟皇宫中何时有这种高手?

“喂,刺客,找我吗?”一道慵散的悦耳笑声在黑衣刺客的耳边响起,似远若近,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似在他耳边呢喃细语。

黑衣刺客顿觉毛骨悚然,猛然向前看去:小小少年身着一袭白色中衣斜坐在假山之上,晃着两只小脚丫,在黑暗中虽看不清相貌,但从身影上看,也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

难道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高手会是这个小孩?这不可能吧!黑衣刺客随即否认了这个想法,暗中嘲笑自己一声,一定是疯了,这是不可能的。

但下一刻,全身一抖,瞳孔猛然紧缩,惊诧地盯着瞬间来到他跟前的小小身子,粉嫩嫩的玉面上挂着的一抹狂侫的笑容,灵动幽邃的双眸如同看到猎物般紧紧地锁住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进心头,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身手,天啊!这是个什么怪物啊!

“刺客老兄,眼睛别瞪那么大,我这个小小孩会怕的。”话是这样说,可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倾狂小小的胳膊环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斜睨着黑衣刺客,童声童气笑道。

黑衣刺客差点气岔,小小孩?从她身上发出的真气,绝对是个比他还高阶的高手。

眼露凌厉的杀气,将全身真气提到顶峰,当下先下手为强,将真气瞬间冲到双臂上,双臂交错,脚下一掠,连环挥舞攻向倾狂。

有头脑!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分析出敌我优劣而采用对自己最有利的作战方法,在战技上取胜,好,倾狂暗赞一声,不慌不忙地侧身避过黑衣刺客的攻击,只守不攻,脚步前后左右移动,看似简单,却每次都在黑衣刺客要打到她时都堪堪避过。

黑衣刺客越打心越急越慌也越气,他实在看不到对方用的是什么身法,如此怪异,如此灵活,别说打到她的,连衣角都碰不到,原以为她一个小孩,顶多就是个内功高手,武技一定很差,想不到,却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

他当然没见过这样的身法了,倾狂所用的可是现代的跆拳道加散打中的步法,步幅稍小,步法灵活、多变。

眼见黑衣刺客渐显气竭,倾狂勾唇一笑,玩也玩够了,该出手了,就不知威力如何。

右脚后撤,曲臂,标准的格斗式摆开,真气一提,运于手臂上,在黑衣刺客攻上来之际,侧身,一道右直拳打出,配上混元真气,这道右直拳威猛无比,直把黑衣刺客打飞出去。

“嘿嘿,想不到将现代武术融入古代功法中,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一脚踩在昏死在地的黑衣刺客的脸上,倾狂举起自己的小小拳头,兴奋地自语道。

小手一把将黑衣刺客的面巾拉下来,露出一张刚毅的俊脸,看样子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

只是个小屁孩而已啊!倾狂轻松地将她称为‘小屁孩’的黑也刺客扛在肩上,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明的曙光初现天际,晨雾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迅如闪电地闪进恺芸殿狂阁,快得不带起一点微风,无人能察觉到。

第十二章 上学读书

皇帝被行刺那是何等大事啊!上至皇后,下至嫔妃,皇子皇女,不管真心不是假意,全都一脸慌张地跑到恺芸殿来关心关心皇帝和芸妃,那阵势,活像皇帝即将要去见上帝的样子,文武百官也早收到风声,有权有势的高官立即进宫来表表忠心,抓刺客的抓刺客,抓奸细的抓奸细,总之是‘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任外面闹翻了天,倾狂却是好梦正酣,小小的身子钻在被子里睡得昏天暗地,任翠儿怎么叫唤也不肯起来。

昨晚又是突破六阶,又是什么天有异象,然后相处九年的师父又离开了,刚想睡下,又发生刺客事件,还跟那个黑衣刺客‘玩’了一会,弄得一夜未睡,天刚蒙亮的时候才沉沉地睡去,这会就算是天塌下来,也难以叫醒她,这个‘嗜睡皇子’从来就不是说假的。

可是,万物相生相克,任她莫倾狂再强,也有克星,而她的克星就是她的——娘亲大人。

这不,楚芸烟一出马,倾狂立即掀被而起,睡眼惺忪地抚镜打扮一番,迷迷糊糊地被带出狂阁,来到恺芸殿中她以后上学读书的书房——狂斋。

“见过芸妃娘娘,三皇子。”早已等候在狂斋的杨大学士父子立即上前行礼。

“杨大学士,以后狂儿就烦你费心了。”楚芸烟点了点头,真诚说道,声音温柔似水,让人听着舒服。

“娘娘折煞微臣了。”杨儒诚拱手作揖,犹豫了一会,复又道:“娘娘,微臣听闻昨晚皇宫中出现了刺客,娘娘…您没事吧?”

“杨大学士有心了,昨夜幸而有惊无险,皇上与本宫都平安无事。”楚芸烟优雅一笑道,实则还心有余悸,但在臣子面前也不好失礼,伏下身,轻抚还一副迷迷糊糊的倾狂的脸,柔声道:“狂儿,快,见过老师,今天起,你就随杨大学士好好学习,知道吗?”

倾狂小小的手覆上楚芸烟手,清醒了不少,娘亲的手好冰啊!哼,看来是被昨晚那群家伙给吓得不轻!就这样杀了他们,真的太便宜他们了,不过,不是还有一个吗?嘿嘿…

“知道了,母妃。”乖巧地点了点头,倾狂走到杨大学士跟前,道了一声:“老师好。”

汗,感觉好像第一天上小学的时候,不过,那时陪着她的是她爷爷,那天,她母亲干嘛去呢?哦,捉奸去了!貌似还大打出手,最后全进医院去了,然后她身子又多出了好几处伤痕…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倾狂猛然回过神来,怎么又想到这些事了,难道自己还忘不掉吗?

转过头,原来是一直当隐形人的杨文鸿啊!他是在无声给予她温暖吗?虽然他的眼眸依旧平波无波,但她却能看到其中的关切与温暖,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你这孩子就爱贪睡,一旦睡不够就是这样一副迷糊的样子,连老师说话都没反应。”见倾狂兀自发愣,对杨儒诚的话无丝毫反应,楚芸烟以为倾狂还没睡饱,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道。

“小孩子是这样。”杨儒诚伸出手,如楚芸烟般轻拍倾狂的头,附和微笑道,动作是如此自然温和。

三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楚芸烟见杨儒诚如此喜欢倾狂,高兴还来不及,哪想到杨儒诚此举如此不适宜。

倾狂愣了愣,杨儒诚看着她的眼眸里竟是深深的疼爱,甚至是溺爱,就像看着自己的爱子一样。

杨老师,你搞错对像了吧?你儿子在那边,倾狂瞥了一眼眼神略黯的杨文鸿,虽然只是瞬间,但她还是看到了,实在很想跟杨儒诚说这句话,但介于楚芸烟在此,她还是当个乖乖的孩子。

楚芸烟走后,倾狂便正式开始她的学习生涯,第一堂课,杨儒诚让她练习着写字,结果她迷迷糊糊地泼了杨文鸿一脸的墨水,但杨儒诚却没教训她,反而很温和地让她困了就去休息,然后今天就练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就由杨文鸿教她背一首诗就行了,吓得她以为她把他给气疯了。

她实在不明白,杨儒诚为什么那么喜欢她,那么疼她,虽然她长得很讨人喜欢,但那仅限于初次见到她,不认识她的人,一般人听到她三皇子的名号或见过她一面之后,就对她避如瘟疫,可这个杨儒诚却对她疼如亲子,不,是比疼亲儿子还疼,对她耍浑捣蛋的行为不仅不生气,还处处包容,简直跟皇帝老爹没啥两样嘛!

不明白,实在不明白,难道是皇帝老爹在暗中又做了什么?

恺芸殿狂斋前面是一大片桃花林,倾狂睡了饱饱一觉后,就被杨文鸿拉到桃花林里背诗来了。

拿着本五言诗,倾狂眯着灵动的眼眸,打量着杨文鸿,桃花树下,翩翩少年执书细读,偶尔几缕清风吹过,落红飞舞,黑发飞扬,他却依然沉浸于书中,如无所觉,淡雅如仙,恍若非尘世中人,如此人物却透着孤寂的气息,看着那孤独的背影,她有一瞬间,为这个少年感到心疼,很想为他驱散那一身的孤寂。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诗吗?”杨文鸿突而转过头来,取笑地说道。

“你脸上没诗,不过,有花。”倾狂一本正经地回道。

“有花?”杨文鸿疑惑地伸手往自己的脸上摸了摸,没有啊!

“嗯,文鸿哥哥长得就跟朵花似的,本皇子百看不厌。”很郑重得点了点头,倾狂说地认真无比,内心地憋笑不已。

“呃?…”杨文鸿完全被打击到了,绝美的脸庞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真正地跟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儿一样。

“哈哈哈…”看着一副被雷到的杨文鸿,倾狂终于忍不住地大笑出来,这个杨文鸿怎么这么好玩啊!

“不许笑,赶紧背诗,一个时辰内把第一句给背起来。”杨文鸿恼羞成怒,将倾狂拿倒的书抢过来,倒过来,再塞回去,硬声道,只是那脸上飘着的红晕却越显红艳。

“啊!…”倾狂的脸难得黑了又黑,一个时辰?背第一句?真当她是个弱智儿童啊!大哥,这种诗她一岁就倒背如流了好不好!

杨文鸿却把她的表情解读为为难痛苦,顿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

这才是一个十几岁少年该有笑容,有活力!倾狂看着笑得开朗的杨文鸿暗想道,很想,能一直看着他拥有这种笑容,如果她苦着的脸,能让这个笑容保持着,又有何不可呢!

“好了,别苦着脸了,如果你真的背不了,那…那咱就不背了。”快感过后,却是深深的不舍,杨文鸿停止了大笑,拍了拍倾狂的小肩膀,哄道。

闻言,倾狂歪着头,笑了笑道:“不背?被老师知道了,文鸿哥哥可是要受罚的哦!”

杨文鸿却俏皮一笑,怪声怪气道:“能为三皇子受罚,是文鸿的荣幸。”完全是一副谄媚的样子。

倾狂一愣,灵魂的眼眸中涌上丝丝感动,她岂会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岂会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关爱。

“文鸿哥哥,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莫倾狂的兄弟,以后,我罩着你。”倾狂小手一挥,用力拍在杨文鸿的肩膀上,豪气道,此话,绝对是她的真心话。

前世的经历注定她必是个无情冷血之人,人命算什么,礼法道德算什么,就算天下人都死在她面前,她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因为那些人与她莫倾狂无关,她只保护她想保护之人。

而今天,眼前这个少年,从此刻起,便是她莫倾狂此生除了皇帝老爹和娘亲外,第三个想保护之人,只因他给予她的温暖。

“呃!三皇子是皇子,文鸿可不敢当三皇子的兄弟。”杨文鸿一愣,随即笑了笑道,只当倾狂是小孩子在说玩笑话,但她的话,确实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本皇子说当得就当得,以后也不要叫我三皇子,就叫我倾狂好了。”倾狂绷起脸,一副‘我是老大,我说了算,你少啰嗦’的样子挥了挥手道。

“三…”杨文鸿见倾狂真的不像是在说笑,便想阻止,这可是与礼法不合啊!但在倾狂充满霸气的眼眸一瞪下,咽了咽口气,出口的话变成了:“倾…倾狂。”

“哈哈,好,文鸿哥哥,现在身为你兄弟的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你答不答应?”倾狂早有预谋,大笑着道。

“什么…什么事?”他有不好的预感,‘灾难’三皇子的事绝不是什么好事。

小手招了招,倾狂伏在杨文鸿的耳边,贼兮兮道:“趁今天蝗斯埽愦页龉ネ妗!崩凑饫锞拍炅耍焯炖г诨使铮缇兔苹盗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