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进来吧!”小安子还未来得及通传,里面便传来了倾狂清脆的声音,直把小安子吓得脚下又是一软,心里倒是升起了无限的崇拜:三皇子,不,是太子爷,真的是神人啊!还能‘未卜先知’,太厉害了。

进到书房里,叶影刚想对莫龙恺行礼,便被他拦住了:“影,以后见到朕,无须再行礼了。”

叶影先是一愣,随后看着笑意盈盈的倾狂,便明白了,心中无限温暖,也不多说,将一个小火漆筒递给倾狂道:“柳剑穹有消息传来。”

接过火漆筒,打开,抽出里面的一卷纸条,一看,轻扬起嘴角,笑道:“好,果真不愧为‘龙麟战神’,没有让我失望,哈哈…”

“柳剑穹传来了什么好消息?”莫龙恺奇怪地从倾狂的手中拿过那卷纸条一看,瞬间瞪大了双眼,只见上面写道:遵三皇子之计,我军已于日前攻下燕洱八洲,另王业大军也已打下韩申七城,剑穹拟三日后直渡燕源河,命王业绕过韩尔山,直攻两国最为重要的军镇之城,阻断两国后路,尔后便可全面朝两国之都城进行围攻,请三皇子示下,此计可行否?

“燕洱八洲?韩申七城?”莫龙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反复看了几次,疑是自己看错了,这,这怎么可能,这开战还不过一个月,竟就打下了燕韩两国各半壁江山,这也太夸张了吧!

第七十九章 兴师问罪

“燕洱八洲?韩申七城?”莫龙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反复看了几次,疑是自己看错了,这,这怎么可能,这开战还不过一个月,竟就打下也燕韩两国各半壁江山,这也太夸张了吧!

“影,给柳剑穹回复,此计甚好,另命韩墨领一队人马偷袭燕寒关,方可保证万无一失。”正在莫龙恺大受打击的时候,倾狂已经对柳剑穹的信函给出了答复,燕雨国国都地势比较复杂,是绝好的防守之地,只有占据了燕寒关才可保证万无一失,至于韩霜国,依柳剑穹计便可成,毕竟韩霜比尚武的燕雨国容易对付得多,这也是为什么攻打燕雨国要柳剑穹亲自领兵,而韩霜只派了王业就行的原因。

“是。”叶影立即颔命下去。

莫龙恺还未从万分震惊中回过神来,像看怪物一个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天啊!他最理想的想法是一年之内打下燕韩两国,谁知道他的狂儿一声不响竟然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让柳剑穹打下了两国各半壁江山,而且依柳剑穹的信函还有她刚刚所定下之计,相信最多只需用一个月的时间便可攻下两国国都,天啊!天啊!他,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貌似今晚把她皇帝老爹吓得不轻了,倾狂离开书房的时候,她老爹还没回过神来。

虽然倾狂已经被立为太子,但是她并没有搬到东宫去住,依旧住在恺芸殿的狂阁,这也是她老爹和娘亲的意思,在他们心里,恺芸殿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并不单单只是一个宫殿那么简单。

回到狂阁,还未进门,倾狂突而勾起一个了然的笑容,一脚刚跨进去,当头一个黑布袋便罩了下来,伴随着寒光闪过,立即让她想到了现代的那些绑架,话说当时身为莫家大小姐的她,从小到大绑架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只是想不到,现在竟然给她‘重温’了一次。

谁敢在皇宫里绑架一国之太子?嘿嘿,除了她那三个死党,还能有谁啊!

“败家子,你真的肯定九阶高手很厉害吗?”盯着鼓起的黑布袋下,萧若夕很是疑惑地问道。

一旁的莫羿轩手中持着宝剑,提高了声音,带着无限的向往道:“当然了,凡是习武之人都知道,功法修练者能进入六阶已算是少有的高手,有些人终其一生也过不了六阶这一个坎,像我…呵呵,如今也不过是三阶而已,就算是父王也只是五阶巅峰而已,父王也说过,六阶以后,每进一阶一次都会进入另一个领域,愈加接近天道,那个…已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了,我也说不明白,可想而知,这九阶该有多恐怖啊!…”

莫羿轩说得口沫横飞,萧若夕却是一头雾水,从未接触过武学的她,对于什么六阶九阶的完全不明白,不过听了这么多,还是能听得出来,总之九阶就是不知比并肩王厉害上几千几万倍就对了,但是…

绕着黑布袋转了一圈,萧若夕打断莫羿轩给他灌输的武学知识,道:“停停,再吹牛皮就破了,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怎么用一个黑布袋就搞得定,比我还弱呢!”起码她如果被黑布袋给罩住的时候还能反抗一下呢。”

莫羿轩立即反驳道:“我决不是在吹牛。”尔后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挠了挠头道:“一个黑布袋就能搞定表弟,这个,我也觉得奇怪,难道表弟是九阶高手只是个传言?”亏他还为保险起见,连他父王的宝剑都给拿来了,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搞定。

“先别管是不是传言,快把倾狂放出来,再闷下去会闷坏的。”杨文鸿打断两人的话,赶紧上前打开黑布袋,心里已经在后悔不该陪着这两人疯,说什么为了处罚倾狂的欺骗,也为了见识一下九阶高手到底有多恐怖,要出其不意地搞一次偷袭,结果她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要是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结果三人掀开黑布袋一看,瞬间三个人集体石化了,怎…怎么会这样

“哇… 九阶果然厉害,简直就是神奇啊!啧啧…表弟,你太强了…”呆了片刻,正当倾狂想出声的时候,莫羿轩突然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赞叹声,直接把连同倾狂在内的三人给吓了一跳,结果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直将倾狂给雷焦了,忍不住想问一句:羿轩表哥啊!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生的?

只见,莫羿轩对着黑布袋下的…一只圆木椅子蹲了下来,然后左右看了看,放下手中的剑,敲敲椅面,啧啧赞道:“太强了,表弟你太神奇了,竟然还能…变成一只椅子,我还从来没听父王说过,练到九阶竟然还能把自己变成椅子的,太神奇了,太神奇了…”难道九阶的境界就是如神话那般成了仙人,可随意变幻成任何东西?他表弟成仙了?

“这个…不会真的是狂狂吧?”萧若夕也跟着蹲了下来,提起椅子的两只脚,甚感兴趣地左右研究着,她是不相信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能变成椅子,但是她是亲眼看着黑布袋朝狂狂罩下的,现在却变成了一只椅子,让她想不相信都不行了,难道什么武学九阶真的有那么厉害,早知道她也去学武了。

杨文鸿看着两个白痴对着一张椅子研究个不停,不禁头冒冷汗,满腹诗书的他可不会如他们两人一般还真的相信有一种武功可以把自己变成椅子,但是,倾狂在哪呢?

“表弟,快变回来吧!…”对着那张圆木椅子,莫羿轩还是满脸赞叹地笑说道,刚刚‘变’椅子的时候,他没看到,现在他要好好看看表弟是怎么变回来的,太激动了,他决定了,他要拜表弟为师博,这样,他也可以随意在变来变去了。

“不会变不回来吧?”萧若夕带着点担忧道,果然是跟莫羿轩呆久了,两人的思维模式都是如此的‘不同凡响’。

看着这两个很让人无语的白痴,横梁之上的倾狂一个踉跄差点直接从上面掉下来,她什么时候竟然还能如孙悟空一般会七十二变了?

就怕他们再说出什么雷人的话,把她直接从上面给劈下来,倾狂不得不出赶紧出声道:“我在这。”声音带着很浓很浓的无力感。

“咦?变成椅子还会说话呢!”莫羿轩和萧若夕两人闻声,先呆了一下,尔后带着万分惊奇对着椅子道,只有杨文鸿顺着声音抬头往上看去。

天啊!这两人是什么人来着啊!两人此话一出,还真的直接将倾狂从上面给劈了下来,半空中,身形一转,同时一声怒吼也伴随而来:“两个白痴,我在你们头上。”

“咦?”两人惊疑地抬头望上去,只见衣袂飘扬,倾狂身形一转,飞身而落,端的是姿采飞扬,看着三人都痴了,只是她的面色很难看,比包公还要黑。

可惜某两上神经大条的白痴还搞不清楚状况,呆呆地看了她一下,又机械地转回头看着稳稳站着的圆木椅子,然后再转过头相视一眼,同声道:“表弟(狂狂)在那,那这又是谁…”显然,两人还以为那张圆木椅子是谁变的。

倾狂这下,可就不止脸黑那么简单的,身形一动,‘哎哟’…两声痛呼声响起。

莫羿轩两人捂着头,一脸哀怨地瞅着不知何时飘到他们身边的倾狂,委屈道:“表弟(狂狂)你干嘛打人家?”真不愧是天生的一对,不禁说的话一样,连语气、表情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因为你们欠打。”倾狂黑沉着脸,口气很不善道。

即使神精再大条,两人也明白情况不对,捂着被敲疼的头,一脸嘻笑脸地一人挽着倾狂的一只手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谁叫我们明明看到底下的是你才罩下去的,可是一转眼就变成了一只椅子,任谁都会这么以为,不是吗?”这一敲,总算有点用处,把两人的异想天开给敲醒了,终于相信那只是一张真真实实的椅子。

“是吗?那文鸿哥哥怎么就不会如你们两位这么认为呢?”倾狂的语气依旧不见得有多好,她实在是太佩服这两位活宝了,每次总能让她哭笑不得。

一般在四人相处时总是当隐形人的杨文鸿听到点到他的名,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倾狂道:“可能是我比较笨,不如他们想像力丰富。”别看他平时插温和斯文的一个人,损起人来还是挺厉害。

“杨文鸿,你这是变着法地说我们坏话,别以为老娘听不出来。”萧若夕放开倾狂的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杨文鸿道,又是标准的萧大姐姿态。

“不敢,当我没说,当我没说。”不是他没骨气,而是惹怒了这位萧大姐绝对没好果子吃,连倾狂都惹不起的人物,他敢惹吗?

“哼。”萧若夕哼了一声,猛然觉得不对啊!他们怎么搞起内讧来了,他们来这的目的貌似是来找某人算帐的,转过头,对着倾狂笑得很是无邪,笑得她头皮发麻,才慢悠攸道:“狂狂啊!听说,你在元都很威风吗?天下第一神人皇子…”

“对啊!亲爱的表弟,虽然你不会变成椅子,但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躲过我们的黑布袋,而且还以圆木椅‘骗’我们,你的武功真是高到离谱啊!真不愧为九阶高手…”原来一脸讨好的莫羿轩也猛然想起来此的目的,瞬间笑得无比的邪恶,这变脸功夫堪比川脸,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本来是来算帐的,怎么变成了去讨好她的,幸亏男人婆反应够快。

“谋略过人,惊才绝世,堪称古往今来第一奇才,倾狂,这说的是你吗?”杨文鸿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似是如以往一样的温柔,心里不禁对自己讽刺起来,身为伴读,从小一起长大,却不知,原来文不成,武不就的她只是个表象,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的心很痛很痛,恍然发觉,自己从来没了解过她。

看着瞬间转脸的三人,倾狂背脊发寒,心知该来的还是躲不掉,章好她早有准备,反正打浑忽悠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戏,当下扬唇一笑,道:“谬赞了谬赞了,虽然你们说得我很不好意思,但是既然大家这么给面子,我也只能愧受了。”话说得谦虚,却看不出半点‘愧受’的样子。

没想到倾狂直接给他们接下这一句,三人微一愣,到底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于倾狂耍浑的本事可是清晰的很,知道怎么说都说不过她,萧若夕当即奉行‘既然动口失利’那么咱就动手,。

无邪的笑容立即化为凶狠的恶魔,揪过她的衣领,开始炮轰:“莫倾狂,给你点阳光,你还真的灿烂起来了,告诉你,老娘现在很生气,很生气,你该知道惹怒老娘是什么后果了吧!虽然你武功高强,是什么九阶高手,老娘依旧照扁不误…”说着一拳就往倾狂的肩膀打过去,虽然她很想往她脸上打下去,但看着那俊美无双的脸庞,她就是下不了手。

不闪不避,倾狂直直承受这一拳,肩膀微微一痛,然而她知道,她还是手下留情,这一拳她并没有用尽全力,嘴角轻轻扬起,任她继续炮轰着。

见倾狂不闪不避,萧若夕倒是一愣,也骂不下去,杨文鸿见她真的打了倾狂一下,立即心疼得不得了,莫羿轩也是,两人同时上前,一个拉开萧若夕,一个轻按着倾狂的肩膀,心疼地看着她。

“男人婆,生气归生气,你怎么真打啊?”萧若夕虽然不会武功,但力气却是不小,他从小被她荼毒到,最为清楚,这一拳下去,还是会挺疼的。

“我怎么知道她连闪都不闪一下。”,原以为这一拳一定打不到她,谁知道她竟不躲闪,这一拳打下去,她也心疼啊!

“我没事。”摇了摇头,倾狂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容道,是她隐瞒了他们,这一拳,她该受,看着他们心疼的样子,心里一股股暖流在心田流动着,打在她身,却疼在他们心,即使在‘气头’上,他们还是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疼痛。

“狂狂…”知道倾狂是故意这么说的,萧若夕拉起她的手,将杨文鸿给挤开,轻揉着她的肩膀,动作轻柔,语气却依旧凶恶道:“你小子就是该打,竟然骗了我们这么多年,你还拿我们当不当朋友了。”语气又是一转,带着温柔道:“还痛不痛?”

突如其来的温柔还真让倾狂很不适应,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带着欠扁的笑容道:“萧姐姐的豢头给我挠痒还不够呢!怎么会痛呢?”十足的纨绔样。

“喂喂,不痛就不痛,你捏她手干嘛?”莫羿轩不满倾狂对萧若夕的调戏,将萧若夕拉到自己身后,一副护花者的样子冲着倾狂道。

“奇怪了,我捏她手关你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莫非你们…”倾狂眼眸一眯,看看一脸不爽的莫羿轩,再看看微红着脸的萧若夕,邪邪一笑,拉长着音道,她似乎错过了什么好戏了,两人绝对有‘奸情’。

见倾狂那戏谑的表情,萧若夕恼羞成怒,玉脚一抬,便朝莫羿轩踹了过去,直把他给踹得个‘五体投地’。

“我跟我家狂狂握握手,亲热亲热,要你来多管闲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趴在地上的莫羿轩,萧若夕涨红着脸,大吼了一声,在倾狂看来,是不好意思了。

“什么你家,她是我表弟,再说了,凭你们的关系,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亲热,我不悍卫下,还算是男人吗?”一边爬起来,一边似是自说自话道,却不敢说大声。

但是他虽然说得小声,萧若夕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脸涨得更红,转了转手腕,怒吼一声:“莫羿轩…”当下‘无敌铁沙掌’就朝他打了过去。

“哇,救命啊!…”捂着头,两人又开始追打游戏。

很戏剧性的,一场好好的兴师问罪,再次因这两个活宝而变成了‘打闹记’,倾狂和杨文鸿也一如即往地当起了看众来。

“文鸿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看着两人玩闹了一会,倾狂突而转过头问道,她一直都感到身后有束灼热的视线在看着她。

来不及移开视线,杨文鸿不自在的红了红脸,略带狼狈道:“没,没有。

“真的?”倾狂明显的不信,直直地望进他的无波的眼眸,这一看,不禁让她一惊,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她这次却能看到里面所隐隐流动的挣扎,痛若,矛盾…还有一种被他极力压抑住的情绪。

“真的。”点了点头,瞬间掩去了所有的情绪,只带着一如即往的浅笑道:“知道你这么有本事,我真的很开心,虽然我这个伴读没有尽到应尽职责,愧领了这份俸禄。”

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倾狂也就顺着他的话,笑着说道:“谁说你没有尽到职责,在我看来你可是世上最尽职的伴读,天天不厌其烦地‘逼’我背一句诗。”她这话可说得一点也不夸张,除了离开京都的那些时日,他天天拿着一本诗经,‘逼’着她在一个时辰之内将一句诗给背起来,这十年来,风雨不改,即使生病发烧还不忘了这项‘工作’。

“呵呵…说起这个,我就郁闷了,你那么聪明,怎么一本诗经背了十年还背不完全呢?”杨文鸿轻笑起来,带着疑感道,依她那么聪明的脑袋,区区一本诗经怎么就能难得倒她,是因为她把时间都花在练武和布局上吗?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倾狂棋琴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比起他这个大才子更加有过之而无及呢!

“呵呵…”倾狂只是讪笑以对,不知该怎么告诉,其实那本诗经,她三岁时就已经倒背如流了。

倾狂的讪笑被当成了不好意思,杨文鸿跟着取笑了起来,两人终于如以往般正常地相处,只是倾狂还是敏感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文鸿哥哥变得怪怪的。

“表弟,救命啊…”莫羿轩的呼救声让两人齐齐看过去,果然是很暴力的一个场面,让他们都不忍看了。

“鉴于人道主义,文鸿哥哥,我们为他默哀吧!”转回头,倾狂说着,便低下头为快要英勇就义某人默哀,不是她不想救,而是萧大姐出手,谁敢‘多管闲事’那便是自找倒霉。

杨文鸿深表同意,也跟着低下头默哀。

“你们见死不救…嗷…”某人发出愤怒的指控,随即便葬身在某母老虎的无敌铁爪下。

闹腾了许久,前来兴师问罪的的三人才肯离开,临走的时候,已经快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莫羿轩还不忘了要拜倾狂为师这仵事,死磨硬泡的连萧若夕的威胁都不理,看得出决心挺大的,最终倾狂答应会教他一些功法,至于拜师就免了。

三人一离开,本想准备睡觉的倾狂却觉得一点困意也没有,精神突然好得不得了,想了一下,身形一动,瞬间不见了人影。

皇宫最高宫殿之上,倾狂曲膝而坐,既然睡不着,那便出来吹吹夜风,沉淀一下心情,武学的修练,尤其是像她这种已进入十阶的高手,除了天赋外,心境契机都是至关重要,一旦心境受阻,就算天赋再高,在契机到来之时也难以有所进步,还极有可能反噬其身。

仰望繁星点缀的夜空,倾狂开始放空自己的思绪,突而星空划过的一丝极不寻常的光亮拉回她的思绪,心里一颤,一股莫明的恐慌涌上心头,深蹙着眉头细观不同寻常的星辰。

第八十章 天显异象

仰望繁星点缀的夜空,倾狂开始放空自己的思绪,突而星空划过的一丝极不寻常的光亮拉回她的思绪,心里一颤,一股莫明的恐慌涌上心头,深蹙着眉头细观不同寻常的星辰。

只见极远星空处,继而雷声隆隆,闪电更是时隐时现,把那贪狼星附近照得一片清明,但周围却并不见乌云,仿佛这雷电就突然凭空出现一般,过了不久,天空中雷电突然又凭空没了,就如同其来时一般,突然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线索,仿佛像是从来未出现在此出现过一般,但这时贪狼星却并没有变暗,反而更加的亮起来,渐渐地,光线越来越亮,直至光芒大胜。

倾狂知道,此等异常寻常人是看不到的,她虽非精通天文星象,但十年前老头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下天文星象的书籍,她闲来无事之时也研究过一番,虽能看得清异象,却也难以理解其中奥妙。

心绪更加难定,猛然站了起来,天空异象再变,不,不是,那是…那是什么?…

极远之处,一道粗达两丈的电柱由下直冲天际,电柱空前猛烈,似是一条劈天裂地的锐利的光刃,诡异的紫黑光环绕着电柱将整个天空映照出一种令人惊悚的光像,瞬间又消失无踪,电柱一闪,如之前的雷电一般消散于天际,夜空之下寂静如常,静得可怕,静得让人心悸,静得令人窒息。

捂住猛跳不已的心,倾狂额际隐隐流下几滴冷汗,冥冥之中似听到一声极为恐怖疯狂的大笑声,似有若无,却不停地撞击她的心,一股令她心悸心慌的恐怖气息似是正笼罩着她,体内缓缓流动的真气似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开始向四肢百骸冲撞着。

而此时,光芒大胜的贪狼星竟闪着诡异的紫黑光,稍后便消了下去,天际的其他星辰也不太正常,只是她却难以窥探得了天机。

以她对天文星辰的少有认知,只知道贪狼星是主祸事的恶星,记得她九岁时,突破六阶那一晚,老头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汇星如棋,天生异象,贪狼星闪耀,光彩倍常,与紫微遥相呼应,突显天界,主凤天大陆之内将有祸事发生’”今晚贪狼星岂止闪耀如此简单,至于紫微星,依旧光芒闪耀,然而周边的天灵之气却变得十分之薄弱…

如此情况,倒有点像书上所言的,道消魔长,天灵之气受制,魔气大盛。

搞什么啊!不会是有什么魔物要‘出土’吧?还真的以为在演神话剧呢!真是可笑…

稍稍稳定了心神,倾狂自嘲一笑,这也太扯了吧!不过,有大事将要发生应该是不会错的,哎,如果老头在这就好了,起码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罢,不管将有什么祸事要发生,增强自己实力才是最重要的,管他什么天道,魔道,强者自有自己的王道,而她的道由她来掌握,任它天道魔道再强,她也要将其踩在脚下。

心念一起,心中一阵抑郁之气顿时竟然奇迹地消散,心悸慌乱的感觉也渐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是浑身的狂霸之气,体内的真气平顿了下来,顿时心中豁然开朗,顺利贯通,似是要回应刚刚那一声若有若无疯狂笑声,深吸了一口气:“哈哈…”纵声长笑,在浑厚的内劲的输送下,这一声狂笑声绵绵地扩散开去,远远…

灯火摇曳的房间里,凌傲尘正在曲膝打坐,面容平静,带着丝清心正气,正当天现异象之时,突然心脉绪乱,体内正运行的真气突而急剧膨胀,似正要宣泄而出,无论他如何意念清心诀也压制不住,额间的冷汗不断流下,俊朗的面庞上映射着诡异的光芒,墨发无风扬起,就如走火入魔一般。

“啊…”四蹿的真气仿若到了极点,一声狂喊声随着倾泄而出的真气溢出口,放于膝盖上的双手往头上一顶,极其强大的真气爆发而出,不断激流而出的光束绕着屋子流转。

‘轰…’整个房间被强大的真气给轰得整个倒塌了下来,尘烟散去,废墟之中已不见了任何身影。

“怎么回事?”感到一阵地动山摇,明雷和江寒枫等人寻声而来,均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得愣住,茫然对视。

“傲尘。”江寒枫连忙搬开倒坍而下残垣断骇,着急呼唤,却终无所获。

明雷也焦急地察看四周,难而他很清楚这里除了他们两人,并没有第三人的气息。

“雷长老,傲尘他…”颓然地转回身问明雷,江寒枫一脸的疑惑,他很肯定傲尘一直都在房间里,因为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打坐修练,可是现在…

明雷茫然的脸庞中带着惨白,抚了抚胡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发现什么事?不过,他应该没事的。”

转过头,看向天边,刚好得见那一道冲天的紫黑亮光电柱,虽是一闪而逝,然而他相信那是不是幻觉,颤抖着手指指向那一道电柱:“那是,那是…”脸色闪烁不定,看不出是何心思。

江寒枫顺着明雷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只见漆黑的夜空中,星辰闪烁,并无异常之处,不禁问道:“雷长老,有什么不对吗?”

整个人惊住的明雷却只是张了张嘴,最终带着变幻不定的脸色转身离去,留下担忧并随着疑惑的江寒枫独立在废墟之中。

宽阔的地下暗室,由数颗世所仅存的巨大夜明珠照亮着,三面墙上都画着火炎的日月图形,就如图腾一般,而正面之中垂着珠帘,挡住了他人的视线,珠帘之后隐隐可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晃动着,珠帘之前,五阶台阶之下立着一个头带纱笠的赤衣男子。

“圣老,我们真的就这样放过莫倾狂,蓝堂主和紫堂主的仇就不报了吗?而且有她在,必定是大业上的一大障碍。”赤衣男子沉声说道,语气略显极切,各堂堂主相交数十年,情如兄弟,如果不是怕会坏了大事,他早就自己出手了结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哼,放过她?与我们作对的人,老夫岂能如此容易地放过她。”帘子之后,一个沉厚的声音传出,语气虽轻却令人觉得无比的沉重。

闻言,赤衣男子一喜,随后又带着凝重道:“可是冰炎说,少主有令,让我们暂时别动她,如果我们对她动手,少主那里…”他实在想不明白,少主怎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对冰炎那了那道命令呢

“少主跟老夫谈过,他的意思是,只要我们别把她弄死就行,等他再次出来,跟她玩够了,到时自然是她的死期。”沉厚的声音响起,带着阴森的笑意。

赤衣男子也阴冷一笑,不用说话,他就明白圣老的意思,莫倾狂,你等着吧!

“不过,以冰炎所述,莫倾狂这小子的天赋极其恐怖,身上的天灵之气连少主也为之心惊,早晚会是心腹大患,少主…明少主又不知何时才能再出来,为防有变数,最好能将其先控制住,到时候也可让少主玩得尽兴。”一想起,冰炎与他说起那晚莫倾狂所爆发的强劲力量竟能抵过少主,他就阵阵心惊,这样的人一旦给她机会让她成长起来,绝对会是第一大威胁,但是既然少主有令,他也不能不违令,不过他也相信少主自有分寸。

“属下明白。”赤衣男子恭身应道,眉梢之下涌动着浓浓的杀意,心中自负冷笑,天赋再厉害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子,就凭她小小的九阶高手,玩弄她就跟玩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显然他忘了,蓝堂主和紫堂主就是被倾狂这个小小的九阶高手给灭了,在倾狂面前狂妄自大终会后悔莫及。

“呃…”帘子猛然晃动,帘子后的圣老突然往前晃了一步,一手紧抓住珠帘,抑制不住心脏猛跳。

“圣老,您怎么啦?”赤衣男子往前跨了一步,又猛然停住,焦急地问道,尊卑有序,他是不能上跨上那台阶的。

静默了一会,圣老才终于平静了下来,沉厚的声音带着颤叮溃骸八鸵隼戳耍俊敝沼冢沼诘壤戳苏庖惶炝恕?

赤衣男子微蹙着眉,猛然舒展开来,完全失态地竟然一脚跨上的台阶,带着期望道:“您是说…”

“希望这一次,不再是空欢喜一场。”圣老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地连声音都快变了,更没有去怪罪赤衣男子的越界。

“不会,这一次,一定不会…”找回了点神志,赤衣男子往后退一步,连连说道,太好了,只要圣天大人能出来,他们大业立即可成,谁也阻不了他们的道。

“老夫要亲自赶去看看情况…莫倾狂的事,交给你全权负责,注意点…少主。”话音刚落,帘子未动,帘后之人已不见了踪影。

赤衣男子双握紧握,激动的眼眸中闪动着阴险的光芒。

灵峰山,在星月的映射下,笼着一层薄薄的银色轻纱,仿如一支挺峭的玉璧屹立于平原之上,高高山顶之上,长须飘飞,一位身着长衣道袍的老者,悠闲地轻抚着胡须,夜观星辰,一派的仙风道骨,正是十年前告别倾狂离去的明修,倾狂满月之日所拜的师傅。

“夷靡乱世,渐显清明,好好,那丫头还真有两把涮子。”炯炯有神的双眸紧盯着繁星点缀的星空,明修边点头边笑道,果然是跟倾狂呆久了,这话说得怎么着都不像是一个修道的人会说的。

想起那丫头,明修便是满眼的笑意,恨不得立即下山去见见他那位惊世的徒弟,前些日子给她算过卦,真是好一个桃花朵朵开,那丫头的桃花运之旺盛简直就是世所罕见,想想也是,十年前就已经是如此钟秀俊逸的人物,如今更是不用说了。

只是,可惜啊!他还无法离开,这十年前来,他使尽毕生所学,依旧找不出永远解决祸端的办法,近日来,心神愈加不宁,此时更加不能离开了,总觉得有什么正要发生。

正当他想转身离去之时,突然心脏一抽,脸色大变,转头,瞬间惊得她差点从高峰上摔下去。

“怎么会这样,紫微之星明明已牵制住了贪狼星了,为什么贪狼星会突然变成这样,如此星象前所未见,不妙,不妙啊!…”眼眸突而瞪大,快把两颗炯炯有神的眼珠子给瞪出来了,不住地摇摇头喃喃自语道。

衣袍一挥,伸出右手,掐指一算,越算越心惊,越算气血越翻腾,压制不住不上涌的血腥猛然向前喷出一口血,抬头时,刚好看到那道冲天的紫黑电柱,隐隐带着紫黑激流向整个天空扩散开去,一闪,又消失了,然而那熟悉得到深入骨髓的狂笑声,却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差点一个压抑不住,再次喷血而出,捂住心口,颓然地垂下手,喃喃道:“难道真的是天意不可违,魔圣天,他…终还是要出来了?真的制不住他?”一旦他再出来,怕是再也制不住他了。

心里不禁涌上绝望,可就在这时,天幕上的紫微星再次变得光芒万丈,那样的炫烂夺目,似整个天地间只能容它一颗星一般的亮得不可一世,丝毫不弱于贪狼星。

“哈哈…纵然是天意如此,总有逆天之人,好好,哈哈…,再次掐指一算,明修仰头豁然大笑,炯炯有神的眼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转身纵身一跃,瞬间人已到了十丈开外,茫茫山巅之上,唯留下一声蕴意悠长的话:“星芒大地,看谁主沉浮…”

元历100年端午节,燕韩两国于元都公然造反,屠杀天元皇室一族,龙麟三皇子临危受命,承袭传国玉玺,平息叛乱,五日后,天元皇室仅存皇子元华崩逝,天元后继无人,龙鳞三皇子出来主持大局,传祈云四将回京,四将却阴谋夺权,终被镇压诛杀,祈云四洲副将亲送上虎符印玺,臣服于龙麟三皇子,四洲兵马收编入龙麟国,至此,天元皇朝退出历史洪流,元天海成为百年皇朝的最后一代帝王,元都、祈云四洲并入龙麟国版图。

同时,驻扎于燕雨国燕洲的柳剑穹接到其国三皇子之命,出兵讨伐燕雨国,同时命驻扎在韩云关口的王业也同时出兵,开战前,两路人马当着两国的面用燕达朗、霜彦祭旗,大大挫了两国的士气,未打先败,然后仅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打到燕雨的燕弭八洲,韩申七城,燕雨、韩霜两国向楚云、凤尧、齐月请求缓助,言不可让龙麟一国独大,然三国却果断拒绝,当柳剑穹大军渡过燕源河,王业大军绕过韩尔山,全面围攻两国都城时,两国竟病急乱投医,故技重施向龙麟三皇子送去的一百名美女,甚至连自国的公主都送出,三皇子美女是收下了,但是,都城照攻不误。

一个月后,燕韩两国都城被破,皇室一族被杀殆尽,至此燕雨、韩霜两国被灭,两国国土也在一月之后,正式并入龙麟国,自此,龙麟国拥有整个凤天大陆一半的疆土,国力之强盛,已非楚云、齐月、凤尧三国所能企敌,而且龙麟国吞下天元、燕雨、韩霜三国之国土后,在地域之上,占据了最为有利的位置,即使三国联合,也难以对抗强大的龙麟。

天下人都知道,龙麟国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占据绝对压倒性的上风,取得如此霸主地位,全因龙龙麟三皇子莫倾狂,可说,三国是她一手拿下,一时之间,天下第一神人皇子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三岁小孩子也知莫倾狂之名。

至于龙麟国内的情景如何?

元历100年6月,龙麟皇正式昭告天下,立三皇子莫倾狂为太子,同时采纳其惊世之策,影响了后世万万代的郡县制正式登上了凤天大陆的舞台。

倾狂以太子之尊开始正式参与龙麟朝政要事,大刀阔斧地进行革新,先是将元都、祈云四洲划分为五郡,郡县制度正式现世,当然每项新制度的实施都会遇到阻力,郡县制的实施当然也不例外,一些利益受损的野心家虽则惧怕倾狂,然而依旧不怕死地来挑她的逆鳞。

正好,倾狂正等着他们来呢!趁势,她将这些野心家还有心怀二心的朝官清除得一干二净,杜恒被罢官,武忠被贬,不多久,两人又莫名被刺杀于家中,忠于他们的其他官员门生也一个一个自动从朝堂上消失,一批新锐的年轻官员进入政治中心,以无限的热情在他们太子的带领下将龙襟国推向一个鼎盛的时代。

王者之路

第八十一章 中秋宴会

元历100年秋,在这个人月两团圆的日子,各国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因为在中秋之日,便是楚云、齐月、凤尧三国齐聚龙麟国,称臣纳贡,正式承认龙麟国霸主地位的日子,由于滋体事大,为显诚心,三国皇带会亲自前来,中秋前一日,三国全部抵达,入住进皇宫。

身为此次东主,倾狂做为接待者自是也忙得晕头转向,尤其云玄天这只比以往更加缠人的狐狸竟然提前到来,整天粘在她身边,反正他们‘奸情’已是众所周知,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可怜的倾狂处理政务之余还得应付他,如果不是因他是‘客人’,她一定把他丢出宫去。

这段时间会这么忙,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自那晚夜观诡异的星辰以来,她便有预感凤天大陆之上将有大事要发生,她的实力还终究远远不够,这一点,不仅是她武学修为的不强,还有她的手下的实力也太弱了,除了玄武是七阶高手外,叶影、青龙、白虎、朱雀都是在六阶之界徘徊的高手,童阳等四方二十八星皆是四、五阶高手,虽然她教了他们很多高强武技,比同阶的高手更厉害,但是自从见识过超高手之后,她很明白,本以为是少有高手的他们其实根本糊氏不过人家的一要手指头。

当日如果不是有三合护阵相护,影他们早已出事了,但是内劲修练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快速提高,一人的力量有限,但是如果是几人合阵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因此她将‘北斗七星阵’, ‘天罡七刹阵’,‘地绝七雷阵’,‘绝灭七旋阵’,‘太乙八阵’等阵法在原来强大的威力上再加强,阵形一旦展开,足以与九阶甚至十阶的高手对拢,除此之外,她还依在前世所理解的道家精髓,初创了威力更加强劲的四象阵,两仪八卦阵,二十八星阵,每一阵都以生生不息,遇强愈强的原理而形成,虽只是初创,还不是很完善,而且他们还未融会贯通,但其威力已远超过以前的阵法,只要勤加练习,

就算是那两个欲女出现,也能斗上一斗。

因此这段时间,真正让她忙起来的是,将这些阵法教于他们,尤其是新创三阵,为此,她秘密将四神君、二十八星分批秘密召回,亲自授于阵法。

中秋节前一晚,正当倾狂独立在窗前,瞭望星空之时,身后传来叶影犹豫的声音。

“老大,你真的要独自前往?”目光黯淡地看着立于窗前的倾狂,叶影犹豫着再次问道,虽然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好多次,答案也是一尘不变,然而他还是忍不住一问再问,心里希望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转回头,倾狂勾唇一笑道:“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一个月了,现在我再答一次,是,我决定独自前往,你们都留下来好好勤练武功。”

已经一个月了,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将国内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只要中秋节一过,她便独自踏上前往武云山之路,只是自从她将这个决定说出来后,影还有童阳他们,在这一个月来总共问了她不下万次,再被问下去,她真的会忍不住发飙。

“但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的身边!叶影还是带着张了张口,还是没有把这句心里话说出口,自十年前被她收服以来,他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身边,这一次,前路未可知,他怎么能离开她呢!然而他却又明白,在不久的将来,一定有什么血雨腥风要发生,如果他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的话,那么不仅保护不了她,还会成为她的累赘。

虽然他的话未说完,倾狂却早已明白他要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明白,影,你放心,我只是去一趟武云山,如无意外,应该会很快回来。”话虽这样话,但她有种感觉,这一趟去武云山,不会那么快回来,因此她才不顾他们反对,坚持一个人独往,在不能保证他们安全的情况下,她不会冒然带着他们同去的。

一个月前,远在万里之外的朱雀员突然传来消息,说有一个怪老头,自称是她师傅突然神出鬼莫地找上门,让他们传话给她,要让她亲自去趟武云山,然后还留给她一个封信,便匆匆而去。

说起那封莫明其妙的信,她就郁闷了,还以为有什么惊天的大事要告诉她的呢!结果当她带着疑惑打开那封信的时候,只见上面用大笔一挥,写道‘来不及多说,总之对你绝对有好处。’然后就没了,连署名都没有。

然而从那短短几个字,倾狂知道,一定是与那晚诡异的星辰有关,她师傅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然而由于某神原因,无法来找她,才会匆匆找上朱雀员,那一封信也只是为了让她看到他的笔迹,从而相信他让朱雀员传来的话,由此也可见,他当时有多么的急切。

武云山?虽然他没有说清去武云山做什么,但既然说对她好处,那么她就相信他走这一趟,对于这位疯疯颠颠的师傅,她虽经常与他斗嘴,从没叫过他师傅,但从她拜师的那日起,在她心里,他就是她敬爱的师傅。

“小狂儿,亲爱的小狂儿,我来了…”正当倾狂陷入思绪的时候,阁门之外又传来令她头痛不已的大喊声,真是片刻都不得安宁啊!

“天啊!”一拍额头,倾狂仰天长叹,咻地一声,消失无踪,空气中只传来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影,给我拦住那只狐狸,只要不把狂阁给拆了,随你怎么做。”嘿嘿,意思不明而喻嘛

“亲爱的…”云玄天一脚刚跨进门,便张开双臂,笑得风情万种地喊道,却没有看到本该看见的人儿,只看到面无表情的叶影时,脸一沉,挑了挑眉,不善道:“小狂儿呢?”哇,这变脸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无可奉告。”说完这句话,叶影不再如以前一般,鸟都不鸟他便转身离开,而是一手按着剑柄,如鹰般的眼眸带着危险地直盯着他,他早就看这个老粘着老大的家伙不顺眼了,今晚有老大的特许令,他可以好好为他松松筋骨了。

云玄天怎么说也是一个五阶高手,叶影这么明显的压迫力,即使此时整颗心都在倾狂心上的他,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到,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怎么?想对本太子动手?别忘了本太子的身份?”话虽如此说,但是自元都那一役后,他也早就想找这个家伙打一场,

叶影脚下一转,淡淡道:“云太子的身分,我清楚的很,反而你自己却还认不清。”

“哦!此话怎将?”挑了挑眉,云玄天甚感兴趣地问道,他倒想听听这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会说出什么。

“如果你认清自己是楚云太子的话,就不会如此不顾脸面地时时刻刻是粘着我国的太子殿下,太子是看在你是客的份上,才没有丢你出去,如果你识相的话,就做你楚云太子该做的事,你不要脸,我家太子还要呢。”叶影好似一下子爆发了,出口毫不留情,如果倾狂此时不是跑得无影无踪的话,一定会被他惊得连下巴都掉到地上,然后抓着他左右研究,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叶影,这舌毒啊!绝对可当倾狂的徒弟。

云玄天整个人都愣住,这人真的是叶影?那个除了小狂儿外,对其他人都惜字如金的家伙?

“你真的是叶影?不会是小狂儿扮的吧?”跨前两步,上下打量着叶影,云玄天歪着头问道,还真的伸手想去抓他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带了人皮面具,虽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下意识有点不相信,平时一声不哼的家伙爆发起来还是挺毒的。

叶影手一拔,冷声道:“请叫我家太子为倾狂太子。”他是打定的主意要激怒他。

手被拔开,云玄天也不介意,再次双手环胸,挑衅道:“我偏要叫小狂儿,小狂心…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管得着吗?还有,本太子的脸面不是你能说的,再说,为了小狂儿,小小的脸面又算得了什么,你这个木头是不懂我与小狂儿之间伟大的爱情的。”说到最后,变成一脸的陶醉,这只狐狸的自我幻想未免太好了吧!

从元都回到楚云国后,他便开始想,想他对于小狂儿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从最初的结怨,后来的有意接近,再到最后情不自禁的纠缠,很快他便得到了一个让他惊心的答案,那便是他喜欢她,真心的喜欢,不,或许该说是爱,他爱上了同为男子的她,爱上了将会成为敌对的她,然而惊心过后,他便坦然接受了,管她是男是女,反正他爱的就是莫倾狂这个人,而刚好她是‘男子’而已,这本就没什么,既然已经爱上了,那么无论发生何事,他都绝不会做出任何与她做对的事,他们永远不会成为敌人。

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他便迫不急待地想将自己的爱意告之于她,所以趁着这一次中秋宴,他提前到来,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跟她好好说话,因为她要不就忙得不见人影,要不就理都不理他,而且身边一直跟着这个家伙,害得他一腔爱意无法倾吐。

叶影不得不承认倾狂的话,这只狐狸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孱,已经刀枪不入了,本想激怒他,最后怒的却是自己,竟然如此,那么便直接动手得了。

“跟你说那么多干嘛?再问一次,小狂儿在哪?”见叶影冷着一张脸,云玄天摆了摆手道,暗中却开始运起真气,他知道叶影因激怒不了他,正准备直接动手了。

叶影不答,直接出手,一掌横扫了过去,云玄天早有准备,真气一提,跃至叶影的身后,伸腿一踢,叶影身后好似长了眼睛般,快速转身,双手一挡,抓住云玄天的脚,运气往墙面一甩,在快要撞上墙面的时候,云玄天双手一撑,一个后翻,双掌一推再次攻向叶影…

这一次,叶影没有正面迎上去,反而在避开云玄天的来势后,足下一点,从窗口跃出寝宫,到了外面他就可以施展开手脚,也不怕会拆了狂阁。

不一会儿…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恺芸殿的当值小太监问着身边的小宫女道。

“没有啊!有什么声音?”小宫女摇了摇头道。

“好像有打斗声,还有闷哼声…”耳朵较灵的小太监边凝神细听边道。

小宫女也倾耳倾听了一会,道:“我好像也听到了,好像是那个楚云太子的声音…”云玄天的声音对于恺芸殿的所有人来说,简单是熟到不能再熟。

“哦…嘿嘿,估计又是被我们太子爷给‘修理’了。”小太监听听也觉得是,暧昧一笑道。

“嘻嘻…”小宫女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的对话刚好给莫龙恺和楚芸烟听得一清一楚,对于倾狂与云玄天的‘风流韵事’,他们自是没少听过,如今再亲耳听到此言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闷哼声,两人心思一转,心中各有想法。

羿日,正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一轮圆月升起在轻云覆盖的天空中,圆润晶莹如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被云朵簇拥着,明亮的银辉给周围的云镶上了彩色的光晕,云移月走,月亮周围的光晕也随着云朵的不同形状变化着奇妙的色彩如梦如幻,极是美不可言。

龙麟皇在启清殿宴请三国皇帝,其实说是宴请,倒不说是三国皇帝向龙麟皇表示臣服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