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倾狂,我就不信她真的是神,能算计到所有的一切。”右使者恨恨地咬牙道,紧握的双手青筋爆起,又冷冷一笑:“真期待她听到她关心在意的那些人出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哼,就不信她还能镇定的了,到时只要能杀了她,所有的牺牲就都值了。”

“希望吧!”希望真的能杀了她,但是…

左使者喃喃开口的语气带着丝不确定,不是他对他们针对莫倾狂所设下的陷阱没有信心,而是怕如果莫子风又出来搅局的话,那么…他不敢确定,那个步步护在她身边的人会不会不顾一切地‘临阵倒戈’,若是以前,他绝不会相信他会这么做,但是经过今日,他没底了。

“不是希望,是一定,今晚莫倾必死。”右使者低沉着声道,这话是说给左使者听,也是说给自已听。

“柳盟主,幸亏你们来得及时。”解决了南渭卫兵,各派掌门人均向执剑傲立于柳剑穹走去,抱拳有礼道,有某种程度上,南盟的及时出现为他们解了围了,也可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何况他们早有心思结识这位南盟主,自然是对他客气得不得了。

然而柳剑穹却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脸色十分之难看,紧皱的眉头深得可以夹死一群苍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了败仗呢!

倾狂自然也是看到他的脸色,眸光一动,盈盈走到他的面前,边扫视着他身后,边笑着问道:“萧姐姐他们呢?我记得你们是一起过来的,而且应该比我先到才对,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他们。”

倾狂的一问,让柳剑穹的更加面无血色,赤色的瞳眸里满是愧疚与懊悔,张了张嘴才低声道:“他们出事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敌之计谋

倾狂的一问,让柳剑穹的更加面无血色,赤色的瞳眸里满是愧疚与懊悔,张了张嘴才低声道:“他们出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闻言,倾狂脸色一沉,星眸一眸,射出危险的光芒,站在身侧的凌傲尘能清晰地感到那一刻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只是一闪而逝,他还是能感觉得到。

这时净竹他们也走了过来,很自然在站在倾狂的身后,感受到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心中一颤,疑惑地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面色阴沉的柳剑穹。

柳剑穹心中一动,觉得她说这句话时感觉太熟悉了,那样的狂霸之气是独属于某人,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呢!

摇了摇头,柳剑穹甩去这种‘错觉’,没有回答倾狂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净竹,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擎云堡的净竹?”

净竹点了点头,又听得柳剑穹低声问道:“你们能见到倾狂太子?”

净竹不着痕迹地轻瞥了倾狂一眼,见她点了点头,才开口道:“是,她是我们的师叔祖,一直都在我们身边。”而且此时就站在你的面前,不过这句话没得倾狂同意,他可不敢随便说出来。

师叔祖?倾狂太子什么时候成了擎云堡的人?柳剑穹微一吃惊,然而现在却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方才我们过来,在经过树林的时候,突然遇到袭击,我们被冲散了,后来又吹来一阵烟雾,等烟雾散去时,若夕他们就都不见了,连凤姑娘、云公子、月公子他们都无声地消失不见,这时,又传来一个声音…”

说到这里,不知为何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旁边,若有所思的倾狂,继续道:“让我传话给净竹,要他告诉倾狂太子,要想救他们,今晚子时,城外迷峰见,只能单独赴约,否则明日她朋友还有情人的尸体就会挂在城门口。”说到情人的时候,心里一阵郁闷,应该是朋友和亲人吧!怎么会说是情人呢?难道会是那个凤姑娘?

“嗯,我会转告给师叔祖。”净竹点了点头道,眉头一皱,担忧地眼神瞥向倾狂,既然被捉走的人是师叔祖的朋友,那么师叔祖必然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依约而去,然而这摆明了是要欲置师叔祖于死地的陷阱,必然早有准备,只怕这一去…

若有所思的倾狂暗中回以净竹一个自信满满的眼神,让他放心,她自有主张,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好,果然是好计谋,段世杰他们背后的人真是够厉害的,知道利用净竹他们不一定能引出她,所以今日这一场戏,若是按他们的原先的设想,便是将所有人还有她的注意力引到这里来,她不出来没关系,他们还有后招,就是在半路上利用布了阵法的树林,将狐狸他们捉走,方才那一声细弱的笛声,必然就是通知段世杰他们计划成功的信号,所以陈佑三人才会对净竹他们狠下杀手,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无如意外的话,他们一定会留下净竹,让他当‘信使’传话给她,他们也定下了计中计,真正的计谋是想引君入瓮。

难怪,五里开外的那两人会在反中了她的计,损失了三大世家外加一个城主和一支精锐的卫兵队时,能忍住不出手,一是事已成定局,他们现身除了暴露身份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二便是因为有了这最后的杀招,只要她一死,损失的这些便不算什么,想必今晚在迷峰等着她的会是龙潭虎穴,才会让他们这么信心十足。

陷入没有保护好莫羿轩他们的柳剑穹,并没有注意到净竹的倾狂之间来回的眼神交流,犹豫着对净竹说道:“我想…”

他想让净竹传话给她,他想见她,自从来到这里,他只是那天在南渭城外听到她声音,之后的计划,都是萧若夕告诉他的,然而任凭他们怎么问,她就是不肯告诉他们倾狂太子在哪?

今日他会突然带着南盟的人出现,偷袭南渭卫兵,也是萧若夕传倾狂太子的命令给他,让他带着南盟的人佯装跟着群雄一起来,然后算准时间埋伏在外围,等着南渭卫兵出现,再从后面偷袭,一举将卫兵歼灭,虽然出现了意外,在树林遇袭耽误了不少时辰,但幸好赶得及,只是没能保护羿轩小王爷他们,令他十分内疚,连他们被谁捉走了也不知道,只能赶紧带着南盟的人赶过来。

其实他之前曾有过想法,不想把话传给净竹,因为他很清楚,异轩小王爷他们在她心里有怎样的地位,如果此话传到她耳朵里,那么即使有天大的危险,即使没有把握,她也必然会去,那样的话就怕她真的会出事,毕竟对方太过神秘诡异了,然而,最后他还是决定说出来,一则,她虽然没有出现,但是他觉得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她,就算他没说出来,暗处的她也会很快就知道,何况,他实在无法隐瞒她任何事,二则,他应该信任她,无论什么事,她都有能力解决。

“怎么?”见柳剑穹的吞吞吐吐,净竹疑感地问道。

“没事。”想了一下,柳剑穹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她如果想见自己,自会出现,而他,只需要做好她吩咐的事情就行了,转头看了凌傲尘和倾狂一眼,点头示意一下道:“我还有事,失陪了。”说着,便向文山和杨平走过去,带领南盟的人处理剩下来事,而各派的豪杰也甘心听从他的吩咐,连六岳也不例外,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蝇子上的蚂柞,只能紧紧地栓在一起。

“净竹,你们也去帮柳盟主的忙,擎云堡该是出世的时候了。”倾狂看着站在各派掌门的中间的柳剑穹,以手抵着下巴笑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并没有用密音入耳,既然已经决定坦承,那么她也就不用避讳凌傲尘。

而凌傲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纵容宠溺地看着她。

“是。”净竹四人明白倾狂话中的意思,看了凌傲尘一眼,便向柳剑穹走去。

在他们出擎云堡的时候,他们的堡主师博就已经准备让擎云堡出世,但是师叔祖觉得时机还不到,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南盟新兴起,虽然势头正好,然而威望不够,擎云堡身为天下第一堡,威望直逼总盟主,又加之此次灭了三大世家和段世杰,可谓是强强联手,就算之前对南盟有抗衡之心,想抑制这个新组织的掀起的门派,比如六岳派,而现今若有了擎云堡的加盟,武林各派必然会对南盟和擎云堡又敬又畏,以其为主,当然,单以强势还是不足真正收服这些武林人士,唯有让他们打从心里信服,才能让他们真心为她效力,今日师叔祖的崭露头角,便很好的做到这一点,等她师叔祖真正地将南渭城收入囊中,收服这些武林人士的事自然也是事到渠成。

“子风,这里的事就交给他们办好了,今天‘玩’了这么久,也累了吧!要不先回去休息。”等净竹他们走后,凌傲尘便牵起倾狂的手,温声说道,另一只手抬起,修长的手指自然地将倾狂垂在脸侧的青丝拂到耳后,动作是如此的轻柔,就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也好,确实应该好好回去休息。”倾狂眼睛一眨,挽过凌傲尘的手臂,嘻然一笑,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纵然两人很低调地离开,然而时刻都分神注意着他们的所有人,目送着他们离开,目光紧随着倾狂,净竹和净梅见此情景,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他们师叔祖的掌握之中。

同样目光追随着倾狂和凌傲尘离开的还有山丘之上的左右使者,然而他们的目光主要还是落在凌傲尘的身上,各有不同的心思,然而均是很复杂,又相视一笑,身形一展开,便从山丘上消失无踪,看也没再看横躺在地上的段世杰等人一眼。

闭关锁城的南渭城,上上下下向来十分团结,城主对于城民来说,说是皇帝也不为过,唯有君民一心,才能保卫好他们的家园,这是段府一直以来对城民灌输的思想,这也是南渭城坚不可摧的原因。

段世杰被杀,南渭最锐不可挡的卫队更是全军覆没,这两个消息不消片刻便传遍了整个南渭城,这下可炸开了锅,不知真相的城民立即拿起武器,冲到城主府,要府中所有参与的武林人士为他们城主偿命,刺下的卫兵便当起的领头人,反过来,将整个城主府重重包围住。

就在双方僵峙不下,眼看就要血染南渭城的时候,休息得好好被吵到的倾狂一身慵散地现身在南渭城民的面前,将段世杰和三大世家的恶行公诸于众,其实这些话,六岳掌门都不知说过几百次,南渭城民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可是奇异地,倾狂和凌傲尘一出现,便能让全场都寂静下来,静下心来听她讲话,或许是因为之前目睹两人那惊天一舞吧!也因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脱尘如仙又自带有一股王者的狂霸之气,令人不自觉地在她的目光中匍匐在她的脚下,聆听她的任何话语,清泠慵散的嗓声在他们听来都如仙乐一般,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声音来打断她的话,就算她说完,也没有人出声来反驳她,或提出质问。

自然,他们也不可能就这样全信了,渐渐的议论声响起,但都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似乎怕在倾狂面前大吵大闹,会惹她生气,也是对她的不尊敬,明显地越来越多的城民情绪平静了下来,似是有几分相信,但就算是全信了,毕竟段世杰还是他们的城主,不管做了什么坏事,就这样被外来人杀了,长期以来都在段家统治下的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最终以倾狂一句‘今日我累了,要休息了,但明日,我必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现在都散了吧!回家去。’此话说得懒散却又带着命令的意味,人群这才渐渐散去,只刺下几队平常的卫兵守在城主府外。

黑夜总是来得很快,当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辉落下的时候,黑幕笼罩着整个大地,令人沉闷,尤其是今晚,即使是瑟瑟的凉风也吹不散这股沉闷的气息,整个城主府寂静得膳拢唬Ω盟嫡瞿衔汲羌啪驳每膳拢坪醵荚诘却攀裁矗蛐矶荚诘却魈旃饷鞯牡嚼础?

然而有人却是例外,等待的却是黑夜的到来。

倾狂坐在凌傲尘房间的床上,深深凝视着熟睡的凌傲尘,伸手,轻抚上他带着笑意的脸颊,压低声音道:“凌哥哥,你今天亲眼看着所有事态的发展,想必也已猜出‘莫倾狂’想要做什么,却因为我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甚至还在有意无意帮我,但我知道你一直在挣扎,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明宗或者该说在魔圣天那一派中扮演什么角色,但我知道,你也有你应做的责任,为了不让你为难,我只能让你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到时…”顿了一下,勾起狂谑的笑容,黝黑的眼眸微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起身,再看了凌傲尘一眼,倾狂才转身朝外面走去,身子一闪,如惊鸩般掠过黑夜,朝迷峰的方向飞身过去,真的是独自赴约,但却不是以‘莫倾狂’的装扮,因为她依旧穿着女装。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房间的时候,本该在床上熟睡的凌傲尘猛然睁开眼,清亮的眼眸在月光下照耀下闪过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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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迷峰赴约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房间的时候,本该在床上熟睡的凌傲尘猛然睁开眼,清亮的眼眸在月光下照耀下闪过一丝光亮。

坐起身来,展开右手,摊在掌心是一块小小的闪着幽光的奇异小石头,很像月钧枫在元郡时送给倾狂的‘定神石’,却又有点不同,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甚是好闻。

“虽然这块‘定神石’经过改造,效果更好,就算是我,也抵抗不了。”凌傲尘把玩着‘定神石’,似是在对着倾狂般,温柔地道:“但是,你却忘了,你与我在心灵上是如此的契合,目光从未从你身上移开过的我,将心比心,多少也能猜到你的想法,当你将‘定神石’不着痕迹地放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早有准备了。”

想起刚刚倾狂对‘昏睡’中的他所说的话,左手抬起,抚上方才她抚过的脸颊,一丝甜蜜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握着手中的‘定神石’放在心口,这可是子风‘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也是她对他的一份心,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抬头望着窗外无星月的黑夜,果然是夜黑风高的晚上,最适合的是就是…杀人!子风,你不想让我为难,我亦不想让你为难。

带着若有意味的笑意往后一躺,凌傲尘闭上眼睛,继续‘昏睡’着,现在,她应该已经到了迷峰赴绝了吧!

另一边,倾狂如白烟般从城主府翩然飞离后,便一路轻掠高檐,踏空而行,悠闲地如月下漫步般,没有显得多急切,好似并不是要去救人一般,即使如此,凭她绝顶的轻功,还是很快便来到迷峰,停驻在迷峰山脚下,抬头望向黑夜下的那纵横交错的山峰,邪肆一笑,迷峰果然名不虚传,每一条小道交错着横挂着,从下往上看,就如同一个乱成一团迷宫,很容易便迷失在其中。

迷着星眸,轻指下巴想了一会,红唇一扬,足下一转,踏着山墙飞身而上,这一错身间便足足上升了五丈高,身子于半道上再一转,便落在左边那条小羊肠小道上,没有再飞身而上,而是漫步走于极难走的小路下,崎岖的山道对倾狂来说并无丝毫影响。

迷峰高峰之上,没带黑色斗笠的青衣男子双后负后,赫然便是在武云山上被灵风打成重伤的青衣老者,看着下方纵横交错的山道,虽然黑夜无光,但对于超高超高手来说,要想看清道路绝不是问题,因而青衣老者虽然目力不及倾狂厉害,但依旧能看得清视物,而现在他所站的地置,更是能看得清宛若迷宫般的迷峰上的每一条小道。

这也是他如此有自信的原因,不管倾狂再诡异莫测,再善于隐藏行装都好,只要她来救人,就一定会进入他的视线,而只要她一现身,那么迷峰便是他的葬身之地,至于她是会失约这一点,他一点也不担心,他手上的筹码,每一个在她的心里都有不一样的位置,她虽然阴险,心狠手辣,但他依他所知,她是个重情的人。

转过头,阴鸷的目光扫过分立地五个方位的蚕茧‘不倒翁’,里面装的是紧闭着眼睛的云玄天他们,而每个‘不倒翁’的两侧都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目光空洞的青衣人。

“呵,等我解决了莫倾狂,就立即送你的上路,各国储君都死得莫名其妙,还怕这个天下不大乱?”青衣老者勾起一个冷酷的笑容,眼露嗜血,转眼,漫不经心地转向山峰下各条小道,蓦然,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形映入他的眼帘,一丝兴奋闪过的脸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约会的对象终于来了,只是当他看清那由远而近的身影时,那一丝表情就这样僵硬在脸上,甚是怪异。

“怎么会是个女子?”青衣老者错愕地盯着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由于离得太远,视线受阻,看得不清楚样貌,但能肯定来人一定是个女子。

搞什么?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独自在这危险重重的迷峰晃悠,而且还是个女子?不对,看她走路的步伐,还有能在这样的无光的黑夜里都能如履平地般悠闲漫步,绝非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能感受得到她周身隐隐萦绕着真气。

难道他真的想错了,莫倾狂真的狠得下心,为了自己,连这些人的命都不顾了,随便派个女子来救人?但看她那悠闲样子,又不像是要来救人的?

青衣老者真的是糊涂了,直盯着由山峰半腰上走上来的白衣女子,脑袋越转越想不明白,竟就这样放任倾狂越走越近,而没有下达动手的命令。

“怎么回事?人呢?”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那白衣女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失去了踪迹,扫遍整个峰下,却不见人影。

倾狂在青衣男子失神的时候,黝黑的瞳眸一亮,如一盏探视灯般准确地扫过青衣男子所站的位置,狂肆一笑,真气一提,闪身隐于一处早已探好的黑暗死角,接着,借力蹬上,一跃,便跃到了一个让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在青衣男子错愕之时,又是几个纵跃,无声的上到高峰,所有的时间都把握得刚刚好。

“找我啊?”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吓得青衣老者魂魄俱丧,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差一点从迷峰顶掉下去,猛然转过身来,只见被困在蚕茧里的云玄天的身边站着一个笑意吟吟的绝美女子,纤白的衣裳在黑夜中仿佛放出光彩,极为明亮耀眼,整个人宛若黑夜中的一盏启明灯。

原来是他!段世杰他们背后的主子竟然是武云山中跟那个银面男子一起出现的青衣老者,刚刚好,今天她要新帐旧帐一起算。

“你是谁?怎么可能这么快上来?…”青衣老者惊骇地问道,警惕地看着她,一颗心七上不八下的,她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刚刚明明看她走得很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上来?而且她刚刚是从哪里上来的?她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那一会,是藏在了哪里?

“方才你不是找我吗?为了不让你等太久,我这才好心地加快脚步上来,我这么好心,你居然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还这么‘质问’我,真是好人难做,好伤心啊!”倾狂神色悲戚地垮着脸道,好似真的是感慨‘好人难做’,只差呼天喊地了。

青衣老者脸皮一阵阵抽搐,但也因些而镇定了下来,自觉虽然她似乎很强大,方才趁她说话之际,探知了一下她的真气,虽然时弱时强,捉摸不定,但是比起自己必然还要差一截,毕竟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怎么能跟自己几十年的功力相比,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莫倾狂怪胎就够了,打死也不信又出现一个怪胎。

再加上,就算是莫倾狂出现,他也不怕,她不过就是一个十阶高手,当日在武云山,她要不是有那只灵兽帮助,还有圣武真人在一旁指导,他又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就算多日不见,他也不信,她的武功能进步到哪去,踏入超高阶行列以后,真气要不是说涨就能涨的,而今日他又是有所准备,谁来了也没用。

当下便沉了沉声道:“你是莫倾狂的人?是她叫你来的?”他多少已经猜出她是何人了?这个女子想必就是枫儿跟他说过的莫子风。

倾狂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当是默认,她是她自己的人,没错啊!而她也是听从自己的意思而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算是她自己叫自己来的。

“哼,莫倾狂原来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自己不敢来,竟然派个小女子过来,孬种。”青衣老者见她承认,不屑地冷哼一声,又斜看了倾狂一眼道:“莫子风,今日你很威风啊!哼,但是,你以为凭你一已之力就能救走他们吗?简直是自取灭亡,等杀了你,再把你吊到城墙上,莫倾狂一天不出现,我就一天杀一个,我就不相信,莫倾狂还能忍住不出现。”

她哪有不出现,她就在这好不好?还想杀了她,再逼自己出现,简直是就是荒谬,她岂是那么容易被杀的,自然也不会给他伤害他们一分一毫的机会。

“嗯,不错不错,你准备的这阵势还真强。”倾狂目光一扫,虽然没有感知到什么人息的危险,但她知道迷峰各个小道路上都埋伏了像站在云玄天他们两侧的那些青衣人一般的高手,这只是她的一种直觉,而她的直觉一向都很准的。

这些人,不,不应该称为人,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气息,就像是活死人一般,眉头轻扬,这个青衣男子应该就是苏靖他们。中的主子,难道他就准备用这些连她出现都没反应的活死人来杀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哼,可惜,莫倾狂‘浪费’了,老夫这一番心意。”看到她的目光青衣老者轻视一笑,心里却震惊,她是怎么发展暗处隐藏着的人?

“不,你说错了,是很可惜,但可惜的是,你要对付的是我,我今日前来不只是要凭一已之力将他们救走,我还要取你的狗命。”转回目光,倾狂一阵银铃般的长笑,狂肆的笑声飘荡地整个迷峰上,随即随意一闪,倾刻窜到青衣男子的身前,手掌一翻,真气凝聚于手掌,轰然打向青衣男子。

青衣老者对她说的话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一股超强的罡气向他袭来,心下大惊,下意识地急速闪开,后退了好几步才狼狈地站定,右手的衣袖竟然罡气削落了一大半,差一点,就差一点,他整个人差一点就被削成两半了,幸而他功力深厚。

“你卑鄙,竟然偷袭。”青衣老者怒指着倾狂,双眼似要冒出火来,怒吼道。

“我都已经很好心地说了我要取你的狗命了,是你自己反应迟钝,怎么能说是我偷袭,何况…倾狂邪邪一笑,接下去拽拽道:“何况我就是卑鄙,你要能把我怎么着?”

“你,找死。”青衣老者被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衣袖一挥,凌厉的狂风席卷而起,如龙卷风一般袭向倾狂。

“就这点本事,也不嫌丢人。”倾狂淡淡地讥笑,不躲也不闪,双手置于胸前,一团超超的正罡之气以极快的速度将自身给萦绕在其中,淡淡的,如云如雾,却连‘龙卷风’也吹不散。

结果奇异的事情就这样发现了,青衣男子打来的凌厉狂风不仅没有伤到倾狂,反而萦绕在倾狂周身的淡淡真气给反控制住,若有意识一般在倾狂的周身狂舞着。

“这,这怎么可能?”青衣老者瞪得眼珠都快突出来了,她使的到底是什么武功,明明是那么地柔和,一点也不显得霸道,却又有种道不尽的气势,似是能容纳所有的凌厉劲气,这样的功法,很像云擎天的‘云天诀’,却又有点不同,比起‘云天诀’的功法更加温和,更加精纯厉害,难道会是…不,不可能,圣武真人连云擎天都没教授,为什么会教授给眼前这个女子?

“没有不可能的事。”倾狂狂傲一笑,置于胸前的双掌朝前一推,狂舞在她的身边的狂风立即以破空之势反朝青衣男子席卷回去,比起之前旋转地更快,鹤泣的风声也随着响起。

青衣老者嘴角抽蓄,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释放出全身的真气,知道就算如此也抵挡不住,牙一咬,足下一点,猛地向后滑开,又趁势抽出短笛,置于嘴边吹出一声短促的笛声,瞬间,不知从何处飞出十个面无表情的青衣人,挡在青衣老者的身前,目光一变,双掌朝天一顶,无意识在大吼一声,超强的真气立即从他们身上释放出来,形成一个超坚固的屏障,勉强抵住了超强狂风,却没想到这道狂风竟是遇强愈强。

但是十个青衣人却连一步都没有后退,即使心脉因为受到超强罡气的震伤而导致七窍流血,也依然屹立不动,而且功力之高,连倾狂也觉得吃惊不已,竟然真的能抵挡这么久?

“噬心蛊人?”紧盯着那十个青衣人,倾狂黝黑的瞳眸一眯,陡然浮起几缕讥嘲的危险,右手轻轻举起,灵气浮动,嘴角轻勾:“让我来帮你们解脱吧!”说着,衣袖一扬,无形的劲气以凌厉优雅的轨道突破虚空而去

噬心蛊,是一种阴毒的蛊术,中蛊的人要定期食蛊,这样才能维持正常的生活,食蛊时会有极大的快感,就算知道自己中蛊,也戒不掉,直至精气神全被蛊虫食光,成为行尸走肉,这时候,其实中蛊者早已死了,但他们却还是能走,能动,确切来说他们就如活死人一般,他们完全听命饲养蛊虫的人,与其说喂蛊之人控制的是蛊人,倒不如说是控制蛊虫,而喂蛊之人则或以笛或以琴,也有是以殒等来控制他们。

练制这种蛊人十分困难,一般人都会找武功高强的人来喂食,一旦成为蛊人,功力便会翻倍的增长,只要他们一听到特定的声音,就会遵从主人的命令,他们便不达目势不罢休,永远不会倒下,即使你把他的头给砍了,他还是会继续向你进攻,太可怕了,除非你让他们粉身碎骨,才能助他们脱离苦海。

想不到,他的手中竟然有这么多噬心蛊人,太可怕了!难怪他那么有把握,能将她给杀死,如果是在经脉重煅之前,单就要杀这十人噬心蛊人就得颇费功夫,更不用说,他手中还有更多的噬心蛊人,真的是有这个能力。

嘶鸣的风声如要撕裂宇宙的般令人心神俱丧,狂风席过,撕开了十名青衣人的屏障,将他们卷入其中,如搅拌机一般,将他们给五马分尸,狂卷的强风中心不停地吐出残肢断骸,直至强风停息,已经连残肢断骸都找不到了,而他们连喊一声也没有。

“噗…”由于那十名青衣人化去了一大部分的罡气,青衣老者本身功力又深,因而只是被余波震退了几步,喷出了一口鲜血。

“好功法,想不到莫倾狂的身边的还真是高手如云。”抹去嘴角边的血迹,青衣老者冷冷地哼了一声,难怪莫倾狂派她来救人,原来她竟是个比莫倾狂更变态的怪胎,看她的年龄跟莫倾狂差不多,但功力却比她高出一筹。

“过奖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阁下在临死之前还这么称赞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啦!”倾狂微低着头,瞥开眼,脸色微红,就如一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一般。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青衣老者一阵气结,怒极反笑:“哼,你就逞口舌之争吧!再不说点话,以后就没机会说了。”说着,又快速地吹奏了几声短笛。

一瞬间,真的只是瞬间,青衣老者的身后便站着两排同样目光空洞的噬心蛊人,少说也有三十个。

他家是盛产噬心蛊人的吗?一吹一大堆,要对付他们还真难,那就先对付控制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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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惊悚消息

一瞬间,真的只是瞬间,青衣老者的身后便站着两排同样目光空洞的噬心蛊人,少说也有三十个。

他家是盛产噬心蛊人的吗?一吹一大堆,要对付他们还真难,那就先对付控制他们的人。

想到这里,倾狂如葱般的修长五指轻轻点动,周身一股浓郁的白色灵雾四溢出口,气势凝聚,灵气浮动,满头的黑发漂浮而起,足尖稍稍离开地面,足下一层流动的真气,在地上刻出两个深深的足气,此时的她,无托力而半浮在离地一米的高处,愈发的出尘脱俗,似乎已经脱离了凡人的境界,羽化登仙,周身萦绕着祥云,在黑夜中散发着光亮,就如一轮初升的明月。

“云阶月地?你真的会‘云元天诀’?你到底是谁?”青衣老者眼露震惊之色,同时心中愈发地惊叹,云元天诀是隐门的四大功法之一,他只不过有幸在七八十年见过圣武真人用过,这个‘莫子风’年纪如此年轻,这一身的真气竟不比当年的已进天阶的圣武真人弱上多少,连云阶月地都能使出来,可见她已经的‘云元真气’至少修练至十一阶以上,她简直就是一个绝世天才,连他们少主也无法修练至这个境界,连云擎天,圣武真人都没有将云元天诀传授给他,难道她才是圣武真人的嫡传弟子?

他识得云元天诀?看来七八十年前,他曾见识过云元天诀,自圣武真人真气被锁后,云元天诀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若是他见过有人使用云元天诀,必然是七八十年前,他那时应该就跟在魔圣天的身边,隐门四大功法乃凤天大陆上有古以来最为精妙的功法,并非任何都可以修练,当年老头他们四个师兄弟一人修练一种功法,然而除非对付很厉害的高手,否则他们不需要使用这么厉害的功法,也就是说,功法修练者久闻隐门四大功法,但见过者少者又少,更不用说还能说出她使用的招数,除非对云元天诀有一定的认识。

“看来你跟在魔圣天的身边很久,魔圣天是不是已经出来了?”倾狂眼眸一眯,轻笑着道,似是在随意聊天。

“你,哼,想不到你也知道圣天大人,不过,凭你是没有资格知道圣天大人的事。”青衣老者冷哼了一声,一提到魔圣天,双眸射出如对神灵般的崇敬,缓缓地抬起手,想催动噬心蛊人。

听他的口气,看来她猜得没错,被困在隐峰山下的魔圣天已经出来!魔圣天,我们早晚会见面的,在见面之前,就让我送你一份礼物当见面礼。

倾狂冷酷霸气地眯眼一笑,见他想吹奏短笛,红唇轻勾,右手轻扬,萦绕在周身的‘祥云’化为正罡之气,不再是如云雾般的柔和,而是以凌厉霸道之势袭向青衣老者,若是眼力极好者,还能看到白雾头的正罡之气是微旋转着前进。

青衣老者的手刚一动,一道可怕的白色雾状的罡气便袭了过来,所过之地,大地龟裂,青衣老者已是来不及吹奏短笛,匆忙运气,双足在地上狠狠跺出两个足印,摆了一个扎马的姿势,双手紧握成拳,大喝了一声,双拳往前打出去,打出两道刚猛的劲风,隐隐有淡青色的光芒萦绕双臂上。

刚猛的劲风与白色雾状的罡气相撞,煞时,随着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仿佛整个山峰会就这样裂开,一丈之内凭地刮起一股劲力罡风,凌厉如刀,扇得人脸上生疼,毫无感觉的噬人蛊直定定地站着,脸上划出了好几道血痕,身体也有多处破损。

“啊…”青衣老者惨叫了一声,整个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血不止,粗喘着气,正想调动休内的真气来治疗内伤,却毛骨悚然地发现,体内的真气竟然在这一击下损耗大半,只能勉强护住心脉。

“你,这,这是怎么回事?”青衣老者头皮发麻,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武学境界不如她,最多就是被打成重伤,或是被打死,怎么可能会被损耗了大半的真气,就算他刚刚是出尽全力也不可能,为什么会现在会像是被吸走了真气一般?依他所了解,云元天诀根本就不可能如此霸道,但是她刚刚所使的确实是云元天诀的‘云阶月地’,到底哪里不一样。

电光火石间,青衣老者的脑中闪过刚刚那一瞬间的交手,煞时惊若呆鸡,颤抖着手指着如下凡仙子般飘然落地的倾狂,惊吓地断断续续道:“混元…混元真气,你刚刚…用的不是,不是云元真气…而是混元真气…怎么会这样?可是你用的,明明就是,就是‘云阶月地’,为什么会是霸道的混元真气?”

还未等倾狂开口,此时已时头脑混乱,说话没有逻辑的他,又似想到了什么么,像见鬼一样紧盯着倾狂:“你会混,混元天诀,难道,难道除了莫倾狂,修王…圣明散人还将混元天诀教给你?不,不可能的,隐门规距,四大秘法每一代只传一人,圣明散人…圣明散人既然教了莫倾狂,就不会随便再把混元天诀教给你,那么你是…你是…”你是莫倾狂?这个答案,却哽在了咽喉里,说不出来,因为,实在是太惊悚了。

相对于青衣老者的惊悚震惊,倾狂却是十分的轻松无畏,好似被揭露身份的是青衣老者,而不是她,耸了耸肩,歪着头,露出女儿家的神态,妩媚一笑:“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怎样?是不是很震惊啊?”

他能这么快就猜出她的身份,说实话,还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对于隐门的规距,她知道的不多,想不到他竟然比她这个隐门‘弟子’知道得还要清楚,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事,反正今晚,她就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这里,就算让他知道也无防,倒是他竟然能在她那么重的一击下,还能保存有真气,没能一举将他的真气给损耗完,她还真是小看了他。

她真的是莫倾狂!天啊!天下第一神人的倾狂太子竟然是个女子?恐怕全天下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崇拜的神人太子竟然会是个女子,楚云各国要是知道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的莫倾狂是个女子的话,不知会不会被惊吓得昏厥,这个消息真的是太震憾了,他们费尽心思要对付的人是个女子?她一个女子竟然是他们称霸路上最大的障碍,,蓝堂主、紫堂主竟然会是死在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手中,要是他们在地下有知的话,一定会气得跳起来…天啊!这绝对真是他有生以来,最受惊吓的一次。

“你,你…”青衣老者指着倾狂,突而昂头大笑出声:“好,不愧是莫倾狂,竟然能欺瞒了天下人这么久,以女子之身当上龙麟国的太子,今晚更是利用你女子的身份,混淆我的思绪,趁我失神之际,悄无声息地上来,还让我因为你不是莫倾狂而掉以轻心,才让你杀了我十个手下,好,真好,咳咳…”心绪起伏过大,一时一口气上不来,卡在咽喉里咳嗽霾煌!?

“本太子当然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也知道我依约而来,现在我就要救走他们,你应该不会反对吧!”倾狂很是诚恳地嘻然一笑,以指点了点下巴,扫了一眼,渐渐缓过气来,却依旧粗喘着气,虚弱不已的青衣老者,嘴角轻勾,高傲一笑:“不过,看你的样子,就算想反对,也反对不了吧?”

好一身王者的气势,青衣老者边顺了顺气,边暗自赞叹,莫倾狂,她真的像是个天生的王者,即使现在知道她是个女子,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这种狂霸天下的王者之气在她身上展现,甚至比少主更加…不,不,他们少主才是这个真正的帝王,莫倾狂,不管是男是女,多有帝王之气,都必须得死。

浓郁杀气从身上散发出来,青衣老者好不容易才顺了口气,轻喘着气,咬了咬牙一脸煞气道:“哼,莫倾狂,你也小看了我,虽然我不敌你,但是,想救他们,也没那么容易,不管你是莫子风还是莫倾狂,总之,今晚从你来到迷峰的那一刻起,地狱之门便已为你打开。”冷然一笑,撑着一口气,重新拿出短笛,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却发现完全发不出声音,再吹两下,整只短笛裂开碎片,划破了嘴角。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的那只短笛,在刚刚已经被我用真气震碎了。”衣袖轻摆,倾狂邪肆一笑,黝黑的瞳眸滑过精光,清脆的声音如来自地狱般重重地往青衣老者砸下去:“你以为我莫倾狂会在明知你这些噬心蛊人的厉害后,还放任你有机会去控制他们吗?真是笑话。”

说着,不再看向一脸死灰的青衣老者,转身,向云玄天他们走过去,她要先把他们救出来,困在这种蚕丝里,对人体是很有伤害的,之前不敢直接先将他们他们救出来,是怕青衣老者会趁她在救人的时候动手,那样的话,不止她危险,连狐狸他们恐怕也必死无疑,现在青衣老者已经被她打成重伤,又损耗了他大半的真气,短笛也被她毁了,他便无法控制那些噬心蛊人,她可以先安心救人,再将青衣老者他们全部人送进地狱。

“哈哈…莫倾狂,你,你也别太得意,就算你武功再高,智谋再好,你也救不了你这些亲人朋友还有情人。”一脸死灰的青衣老者突然仰头大笑,胸口剧烈起伏,冲着背对着他的倾狂喊道。

“是吗?你以为就凭这小小的蚕茧就能难得了我莫倾狂?那你就真的是太无知了。”倾狂刚好在云玄天所在的蚕茧旁站定,头也不回地狂妄一笑道,接着,便缓缓地抬起手,作势要一掌打碎蚕茧。

莫倾狂,你太狂妄自大了,哼,就不知当你为自己的狂妄而亲手杀了他们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还会不会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没有任何人能难得了你的狂傲模样,真期待啊!青衣老者紧揪着胸口的衣裳,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紧盯着倾狂的动作,不知是因紧张还是因激动,整颗心都跳动个不停。

可惜,他要失望了,由于倾狂背对着她,所以她他并没有看到倾狂黝黑深邃的眼眸闪动着绝对的自信,还有嘴角边扬起的嘲讽笑容,在青衣老者的期待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轻按在困住云玄天的蚕茧之上。

‘啪’地一声,蚕茧破裂,云玄天‘破茧而出”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一倒,倾狂眼疾手快的半蹲下,扶住他,避免他摔到。

云玄天悠幽幽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感觉到是如此地熟悉,心中一阵喜悦,紧紧地握住扶住他的那人的手,激动叫道:“小狂儿…”拼命的眨了眨眼,想驱散脑中的晕沉感,看清这个心心念念的人,然而当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清晰时,却又涌上了失望,可是又不知为何,竟舍不得放开握在手中的那只柔嫩的小手,那种感觉太熟太熟了。

这,这怎么可能?没有看到他意料中的发生的惨剧,青衣老者瞪大着双眼,阴险的笑容已经变成了目瞪口呆了,她怎么可能懂得解开‘天蚕吐丝’?不,不可能,一定是凑巧碰上的,一定是。

然而就在他目瞪口呆的时候,倾狂已经放下了云玄天,身形展开,瞬间转移,以同样的手法,将莫羿轩、萧若夕、杨文鸿、凤舞萱和月钧枫救出来,将他们放在云玄天身边。

当他们先后也如云玄天一般幽幽睁开眼时,也均有种眼前人是‘莫倾狂’的错觉,待看清楚后又是出样的失望,虽然没有云玄天反应那么激烈,不过那激动和失望的表情便是非常相似,害得倾狂差点爆发出声。

只有萧若夕从见到倾狂起,就兴奋不已,差点因太过兴奋而说露了嘴:“狂…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们出来的。”紧紧地抱着倾狂,难得大大咧咧的她也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虽然萧若夕即时改回口,但是云玄天他们几个那么聪明,还是听出点问题来,莫子风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萧若夕会这么说,正常来说,一定会救他们的,应该是‘莫倾狂’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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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是女子?

虽然萧若夕即时改回口,但是云玄天他们几个那么聪明,还是听出点问题来,莫子风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萧若夕会这么说,正常来说,一定会救他们的,应该是‘莫倾狂’才对吧!

“莫姑娘,是你救了我们?”凤舞萱疑惑的眼神落在了倾狂的身上,她不是一个弱女子吗?怎么会来?而且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拿他们来的人应该是想利用他们来引倾狂出来,怎么会变成‘莫子风’呢?

倾狂微微推开萧若夕,耸了耸肩,正想说话,背后便响起一个阴森的声音:“你以为,你真的能救走他们吗?”

心里一突,倾狂微蹙着眉头,转过身来,虚躺在地上,本来一脸死灰的青衣老者正一脸邪恶地看着倾狂,眼露浓浓的杀气,对着她阴冷地笑着道:“你以为你震碎了短笛,我就控制不了他们吗?”

说着,但举起手,将拇指和食指轻放在嘴边,用力一吹,一声短促的哨声响起,原本眼睛空洞的三十个青衣人立即目露凌厉的光芒,从腰间抽出利剑,不要命地向倾狂攻了过来,而原来守在云玄天他们身边的那十二个青衣人也随着哨声执剑砍了过来,但明显的,他们的目的便是云玄天他们。

“该死的,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一招。”倾狂低咒了一声,目光一凝,霍然站起身,四十二个超高阶高手的噬心蛊人,不容小觑,抽出腰间的软剑,手一抖,灌注进真气的剑峰在黑夜中闪耀着幽光,凛凛嗡鸣,一道如无有实质的白雾光自剑锋中投射而出。

笼罩在白雾幽光中的倾狂宛若一位持剑傲立的天神,浑身散发着俯瞰芳芸众生的霸者气势,无形中影响了整个山峰,使得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都如蝼蚁般渺小。

云玄天等人全都看呆了,心里升起一阵怪异的感觉,还未等他们想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但看到她执剑飞身而去,先是攻向要本要对他们动手的那十二个青衣人,接着夜空中便传来严肃的声音:“放心把他们全交给我,你们千万别动武。”

杨文鸿愣愣地看着散发霸气的人,真的很像她,是因为太想念她吗?她在哪里?依他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不亲自来救他们的,他很肯定,她一定有来,只是不在地哪里而已。

“她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吗?”云玄天疑惑地看向凤舞萱,似是不服地说道,但是心里却对她竟有这么快的武功而心惊,他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然而此时的思绪却更多的是在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看她那如仙般的身姿,真的跟某个很像很像。

凤舞萱从倾狂动手的那一刻,紧蹙的眉头就没再舒展过,是错觉吗?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她是直到此刻才知道这位‘莫子风’姑娘竟是个武道高手,为什么她的武功气息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陷入自己思绪的凤舞萱并没有听到云玄天的话,月钧枫虽然也是同样的感觉,但也有分神注意其他情况,此时听得云玄天的这么说,转回头,犹豫了一下,见他要提气,才急忙脱口而出道:“云公子,莫姑娘不是这个意思,刚刚困住我们的蚕茧并不是普通的蚕丝,而是含有毒素的柳蚕丝,此时我们均深中蚕毒,一旦妄动真气,毒素立即入心脉,必死无疑,神仙难救。”

柳蚕丝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百年了,想不到除了他们,竟然还有人懂得,这个‘莫子风’究竟是何人?竟然知道柳蚕丝的效用,懂得用真气自内而外将蚕茧震断,若是她不懂,直接用蚕茧给拍碎,云玄天他们必然会死在她的手中。

“什么?”云玄天大惊,幸好,幸好他说得及时,否则他就死得太冤了,想抬头拍拍胸脯,却发现自己双手无力,错愕地看向月钧枫:“怎么回事?怎么全身无力?是因为蚕毒?”

点了点头,月钧枫开口道:“柳蚕毒毒素很强,不仅使功法修练者不能动用真气,还会让我们全身无力,而且,一日之后,若无解药,我们也必死无疑。”

“啊!怎么办?真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莫羿轩试着动了动手,想去拉萧若夕,却发现真的动不了手,惊吓得瞪大了眼睛,这什么蚕毒啊?听都没听说过,他不会就这样英年早逝了吧!不要啊!他还没跟若夕成亲呢,还没跟她组织成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没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功业,他不想死啊!若夕也不能死啊!

“败家子,你给老娘闭嘴,像点男人好不好?”萧若夕白了莫羿轩一眼,不屑了瞪了他一眼,见他缩了缩脖子,被她骂得抬不起头,不再看他,转头看向打斗中的倾狂,一脸崇拜道:“有她在,我们谁也不会有事。”

“切,她只不过是武功好,又不像表弟,什么事都能难不倒她。”莫羿轩撇了撇嘴喃喃道,却不敢大声说出来,他就郁闷了,若夕竟这么信任她,而且对她的武功一事好像一点也奇怪,她什么时候跟这个‘莫姑娘’这么熟悉了。

两人的对话,在其他四人的心里都投下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尤其是萧若夕对‘莫姑娘’绝对信任的话更是让他们心生疑惑,有意识地纷纷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倾狂。

倾狂手持利剑,率先迎上那十二个青衣人后,便闪入他们的中间,旋身飞起,以自身为中心立即旋起一股狂风,宝剑一划,剑锋凌聚出一道道足以摧毁山峰的星辰光束,如闪电般往四周的十二个青衣人划过去。

十二个青衣人接到的命令是杀了云玄天他们,而非倾狂,所以并没有与倾狂动手,甚至将倾狂‘视若无睹’,只是一味的往云玄天他们那个方向飞身过去,此时的他们只有攻击的能力,而没有防御的能力,因而只一剑,便在倾狂的手中粉碎骨。

他们是很容易解决,但是剩下的这三十个不杀死她不罢休的噬心蛊人就难搞,那阵容实在是太强大,由于他们已是‘活死人’,她根本就无法探知他们的武学境界在成为噬人蛊人后到了哪一阶,真是头疼啊!这可比对付几个比她高阶的高手还让人头疼,这次,她不能再轻敌了。

如此一想,在他们攻过来之际,足下一点,如惊鸿般一飞冲天,真气一提,悬浮于半空,方圆百里,乌云退散,缓缓地将宝剑竖起,被注入超强真气的剑身争鸣作响,明月华光一泄千,使得躺在地上的云玄天等人不得微闭上眼睛,倾狂利眸一扫,微翘的嘴角显得高傲狂肆。

三十个噬心蛊人同时释放出全部了真气,从各个方位飞身朝倾狂攻了上去,看似混乱,却又有一定的现律,将倾狂困在中间,整个包围圈涌动着超强的真气,似是连整个空间都要被扭动了起来。

我靠,这个阵势未免太强了吧!竟然还将他们训练成一个‘活阵法’,里十五人,外十十五,攻守相应,威力倍增,阵中有阵,一旦被困入阵中,就算破得了里阵,也怕是没后续之力可以再破外阵,难怪那个青衣老头有那么大的自信能杀死她,若是没有重煅经脉之前的她,不管她武技有多强,绝对无法在这么强的阵法下存活,就算是现在的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不过,正好,她可以利用他们来检验一下修练了两种功法的她现在的武学修为在实战中能达到哪一个高度,顺便也试一试云元天诀和混云天诀两者合一的威力有多大,对于一个心高气傲,不断追求更高境界的爱武之人来说,而最兴奋的莫过于能在实战中栓验自己实力的同时提高自身修为,对自己的武学境界有绝对的认知。

身处‘活阵法’中,受到超强真气的挤压,倾狂没有半分紧张,有的是跃跃欲试的兴奋,身休里的血液全都在沸腾着,憋了这么久,今晚终于可以好好地打一场了。

三十个噬心蛊有现律地将倾狂困在阵中,阵法外因的十五个噬心蛊人手中持利剑,横指着胸前,从上中下,前后左右如剑网般封住了倾狂的所有退路,里因的十五人同样手持利剑,互相照应,几乎在同时运气于刻,直指倾狂,十五把带着超强真气的剑从不同的方向刺向倾狂。

“小心…”险象环生,虚躺在地上的萧若夕不自觉地喊出声,脸上尽是从未有过的担忧之色,她是不懂得那些什么武功啊,真气啊!只知道十五把亮晃晃的刻同时刺向倾狂,看得她心惊胆寒,就怕刀剑无眼,要是伤了她,可如何是好啊!

云玄天和凤舞萱也是十分的紧张,没有注意到萧若夕的失常,他们都是功法修练者,知道那个阵法有多强,心中渐渐地涌上了绝望,他们可不认为单凭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就能打败这群十分强大的诡异的家伙,不是人人都像莫倾狂那么变态的,而且就算是莫倾狂,也不见得能对付得了这么强大的阵法,连他们离得这么远,多少还受到了点影响。

杨文鸿虽然也紧张,但还是镇定,听到萧若夕那声充满无尽担忧的喊声,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很少看到如此失常的萧若夕,这么多年来,唯有事关倾狂和莫羿轩事,才能让她如此,而现在,她竟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莫姑娘’如此,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平淡无波的眸光一动,突而脑中灵光一闪,结合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关于倾狂的消息命令都是从她的口中知道,也就是说,倾狂一直跟她有联系,还有她方才对‘莫姑娘’的绝对信任,这一切的都透着诡异。

思绪几转间,有一个令他心惊的想法在脑中形成,杨文鸿瞬间如被雷劈到一般,整个人完全被自己的突生的想法给吓傻了,向来如蒙上一层雾般的眼眸里闪动着惊骇之色,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天底下哪有这么离奇的事,绝对不可能,是他想太多了,一定是,一定是。

“哇,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阵,太厉害了。”一直对高手无限崇拜的莫羿轩第一次看到这样超强的对阵,激动得一时倒忘了身处何地,忘乎所以地喊出来,只是此时的萧若夕整副心神都在倾狂的身上,没有时间赏他几个白眼。

要说最没反应的人当属月钧枫,他的心思似乎并没有多少放在那激烈的打斗上,目光不着痕迹地飘移在黑涤漆的山峰上,似是在寻找着什么,当飘移的目光跟青衣老者相对的时候,又心虚地移开,不敢看向他带着质问的目光,刚刚如果不是他将柳蚕毒的事告诉了云玄天他们,说不定现在云玄天他们已经死了,这对莫倾狂来说绝对是个非常大的打击,然而在那一刻,当他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只能在心中苦笑,果然,他舍不得让她伤心难过,即使为此成了意在叛徒,也在所不惜。

没有身临其境的人在紧张中各怀心里,身临其境的人却是面对十五把亮晃晃的利剑眼露兴奋的光芒,大喝了一声,凌厉的剑气隐含在这一喝中骤然爆发,夹杂着云元与混元结合的真气,如同阵阵惊雷,掀起滚滚云丛,声势浩地往刺向她的十五把利剑射去,竟是让那毫无破绽的里阵剑锋微微一滞。

就在这一滞之间,倾狂已犹如闪电般穿过十五个超高阶的噬心蛊人所刺过来的利剑,呼啸着往更高空飞去。

平时两种真气各行其道,当她心念所至之时,可随意使用其中的一种真气,就如方才,当她使用‘云阶地月’时,可在出击的那一瞬间随着意念转化为霸道的混元真气,而两种真气同时使用,在她修练了云元天诀后,这是第一次使用,效果还算让她满意。

当倾狂呼啸着一跃之间便上到一个令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时,突然感到有一阵强烈的空间波动自下而上压迫而来,使得以她为中心的几里之内的虚空骤然发生一阵剧烈的变化,飘散在空中的黑云在这股波动的变成一片朦胧的黑纹,如同遭受剧烈震荡的水面。

该死的,外阵的攻击力更强!倾狂脸色一变,黝黑的瞳眸迸射出一道骇然的杀气,执剑护在身前,猛然旋转着身子,却不再是往上飞去,而是往下一沉,重新被锁困在里阵之中。

看来还是得先以最快的时间破了里阵,以免真气损耗过大,无法再对传再厉害的外阵。

心念至此,手执的软剑随着真气意念的注入光芒大盛,流动着白色的光芒,若有实质的云波纹萦绕在刻身,倾狂将软剑朝天一指,形成一道冲天的凌厉剑气,带着惊天动地的骇然威势,直上云宵,顿时鸟黑的天空电闪雷鸣,以刮尖为中心的夜空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云漩涡,整个空间都似随着搅动了起来,宇宙中的云雾似是全部聚集了过来。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全都惊吓了,各色各样的脸色变化出现在虚躺地上的众人的脸上,包括一副胜卷在握的青衣老者,唯有没有比丝毫表情波动的就只有那三十个噬心蛊人。

里阵的十五个噬心蛊人则是完全没有感觉,只知道要杀了剑阵中的人,个人使出不同的剑招以先后的顺序对倾狂或砍或刺或劈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倾狂如从云雾中抽回神剑一般,以优雅凌厉的姿势破空横剑划过去。

霎时间,四周的气流停顿了一下,剑峰交接处,仿佛连空气也扭曲了起来,整个阵中爆发出一股极为可怕的飙风形成一个白雾状的灵气因子向着四周发散了出去,掀起一股四散的气浪。

‘嘭…’ 一阵仿佛气泡破开般的闷响过后,整个空间全部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一因因无形的剑气以倾狂为中心,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疯狂的撕裂着一切所能撕裂的空间,那里阵的里十五把利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锋利无比的剑气给震得粉碎,十五个青衣人的身上撕扯出数道骇然的口子,却依旧不放弃地朝倾狂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