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玄天和凤舞萱一听也是一喜,当下三人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狭窄的路径已是只容一人通过,甚至有时还得攀附树藤才能通过,而且崎岖的路径也越来越危险,两旁的泥山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咦?” 又走了一会,倾狂突然停了下来,凝神侧耳倾听,豁然勾辰一笑:“百里之外有人,应该是明宗的人守在那里,我们已经走出来了,这场游戏,终于真正地赢了,哈哈…”找到神器宝窟,得到‘奖赏’不算是赢,因为只要没脱离危险,随时还是有丧命的可能,那么也算是输,唯有满载而归,才是真正的胜利。

“真的?哈哈,太好了…”云玄天喜得抚掌大笑,立即抱着倾狂以示激喜之情。

“哈哈,我宣布,‘三人行’死亡森林冒险记,完美落幕了,我们大胜而归,气死那个神神秘秘的家伙。”握紧拳头,朝上一举,凤舞萱大声高喊。

此时,三人才真正地感觉到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迫不及等地向前走去,因为路的尽头,最大的胜利正在等着他们。

‘轰隆隆…’走着走着,便须时不时地躲开两旁砸落下来的山石,而且越来越夸张,三人的面色渐渐带着点凝重,他们,是不是开心得太早了?

再一次避开两边同时砸落下来的泥石块,倾狂像个壁虎一般附在一处安全山壁上,犀利的眼眸盯着堵住狭窄小路的泥石块,冰寒的精光略过黝黑的瞳眸,更显幽黑深邃,扬了扬唇,若有所思道:“前方的路一定更加危险,搞不好真的会被活埋了。”

“那怎么办?”蹙了蹙眉,云玄天学着倾狂的样子附在她的身边道,狭道之上,如果两边的山壁真的全倒塌下来的,就算武功再高,也逃不掉啊!

“走。”坚定地吐出一字,倾狂率先轻掠过堵在小道上的泥石块,快速地向前飞过去。

云玄天和凤舞萱相视一眼,也跟着快速地飞过去,现在他们是无法再走路了,只能用‘飞’的了,每次都是险险避开倒塌下来泥山石。

终于到了狭道路口,眼见只要再飞几步就能脱离了,云玄天和凤舞萱两人的脸上都显出了喜色,恨不能一跃之间就飞出去,相较之下,倾狂的面色却是越来越显凝重,屏息凝神,一点小小的动静也不放过。

就在云玄天惊喜于胜利在前时,倾狂却突然脸色大变,惊呼一声:“不好,山要崩了,快走。”

话音未落,‘轰隆隆隆… ’两边的山壁宛若受到地震一般,隆隆地向中间滚滚而落,来势之凶猛,根本让人反应不及,就像是雪崩一般,再高的高手也得折损在其中。

“小心。”来不及了,倾狂拼尽全身之力,一掌劈开滚落巨石,旋身一飞,将十二阶真气提至顶峰,大喝一声,将云玄天和凤舞萱给推了出去。

‘轰轰隆…’地动山摇,天塌地陷,数十米高的山体就这样塌陷了,将那其狭小的路径给掩盖住了。

‘砰砰…’随着山体坍塌,云玄天和凤舞萱从山道飞出了几丈远,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掉得他们眼冒金星,愣愣地看着坍塌的山道,天地一下子似是静了下来,暗了下来,灰尘尘地令人窒息绝望。

半晌…

“不…”一声悲恸欲绝的嚎声响彻云宵,,带着野兽般的哀嚎,让天地都要为之动容起来。

※本章由非凡手打团【三爷】手打奉献,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惊闻噩耗

天空静蓝,万里无云,河水碧绿绿,静悄悄,微风吹皱波纹的时候,河面看起来是温顺的,如一个美少女顾盼回眸,天空低低的飞鸟,掠过河面,然后扬长而去,因为初冬就要来了,河岸边有薄冰硬沙,河水不在肆虐,规规矩矩的顺着那各线轻轻的拍打着岸边的沙石,流水的力量留下的是美丽的河岸线。

此时河面上停靠着一艘艘小艇,艇上各自立着一位身着赤衣的撑船小厮,容貌清秀,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少爷伴童,然而,你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们拿船稿的动作绝对是个习武之人,如果你是高阶高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竟都是八阶以上的高手。

河岸边上迎风站着十数个人,个个面露忧愁地凝望着通向河边的道路,撑船小厮亦不会催促他们上船,因为他们已经等在这里三天了。

没错,十数人便是柳剑穹、净竹、净梅、净若、净菲,还有两个跟在柳剑穹身边的玄武暗卫和楚云的几个侍卫,碧灵宫的三个彩衣女弟子。

原来自那日闯过迷阵之后,众人还未来得及表示高兴之情,便发现倾狂他们三人不见了,当下把他们惊得半死,各种各样的猜测在他们心里浮现,柳剑穹等人更是担忧得不得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他们心里,当下便不顾危险地返回去寻找。

可想而知,任他们如何找到找不到,倒是有怀疑他们进了森林,却无法进去证实,因为死亡森林的入口处被一道深深的深涧给断开,就像是被活生生地劈成两半而已,而且森林外弥漫骇人的瘴气,根本无法进入,找了一日,守了一日,却终无所获,他们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有人甚至怀疑他们不小心走到左边的悬崖掉下去了。

无奈之下,柳剑穹为瞬换峄盗饲憧袷孪确愿老吕吹氖拢坏萌套÷牡牡S牵嵝潘崞桨不乩矗缓蟠熳潘腥思绦贤煅坠取?

往后的路他们不再遇到任何危险或恐怖的情景,相反四周的景色还满像是个世外桃源呢!可惜心情沉重的他们无心欣赏,又再过了一日才到达了天炎河,令柳剑穹想不到的是,明宗的人竟然会在天炎河上等着载他们过河,南盟的其他门派却不会如柳剑穹和净竹他们般暗自吃惊,而是觉得理所当然,毕竟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以为确实是明宗广发邀请帖的。

由于他们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所以六岳八派和游侠这两路人马早他们一天到达天炎河,也比他们早一日渡过天炎河,到达天炎谷。

众人被接到不同的领域住下,招待周全,俨然就是对待贵宾一般,住了一日,依旧没有倾狂的消息,柳剑穹在确定了明宗暂时不会耍花招后,便按捺不住地到天炎河边来等人,因为要进天炎谷,都须得渡过天炎河才行,净竹等人也与柳剑穹有同样的心思,因而天炎河边便多了十几座‘望夫石’。

“柳大哥,有人过来了。”净竹突然大呼了一声,让失魂落魄的众人噌地一下,双眼放亮,急忙往前方望过来,隐隐之中,确实看到远方有人影在移动。

众人都没有发现,撑着船稿仿佛在打此的几个撑船小厮互视了一眼,个个眼眸中都闪过精光,很快便一闪而逝,又再次垂下眼去‘打盹’。

“我就知道,她会安全回来的。”满脸胡渣的柳剑穹冷漠的脸上显出了滔天的惊喜,赤色的瞳眸波光闪动,竟带着丝丝湿润。

回来了!回来了!师叔祖回来了!净竹四人跨前一步,紧紧地互搓自己的左右手,多日来紧崩愁苦的脸终于松弛了下来。

跨刀立在柳剑穹身后的玄武暗卫一一玄鹰、玄雁握住刀柄的手紧到插破了手掌,滴下一滴滴血迹来,表面依旧镇定,然而布满血丝的双眼涌起滔天巨喜。

但是当那渐行渐近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时,各种各样的情绪纷呈地出现在众人的脸上,止住了他们冲上前的脚步,愣愣地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至人影来到身前,楚云国的侍卫和碧灵宫女弟子才反应过来,紧忙跑过来,却不敢叫出口,而使劲地打量着眼前蓬头垢面,披着一张从未见过的奇怪虎皮,完全就是一幅人不人,鬼不鬼,活像是从深山老林出来的野人,这,这是自家的主子吗?很怀疑很怀疑…

研究了半晌,终于确定是自家的主子,几人赶紧围过去,一脸惊喜又担忧叫道:“公子(少宫主),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没错,出现的这两个人影正是劫后余生的云玄天和凤舞萱,然而任其手下围在他们身边叽叽呱呱叫了半天,表达了半天的喜悦之情,两人却像是雕塑一般,动也不会动一下,目光凄怆而空洞,就像是两个没有灵魂的人一般,尤其是云玄天,如果没有凤舞萱扶着,根本就无法来到这里。

凤舞萱还好一点,在耳边的‘苍蝇’呱呱叫着的时候,终于眼皮动了动,如机械人一般,僵硬地转动着头,第一个反应,毫无焦距的目光看了眼扶着的云玄天,然后才转头,一眼扫过众人,却是如此的茫然。

一见两人完全是一副被打击到傻了的模样,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柳剑穹的心更是渐渐地坠入无底深渊,没有看到倾狂的身影已经让他的心沉进海底,而此时看着两人的模样,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侵浸入他的大脑,他的心脏,经过多来日来的相处,他很清楚,能让云玄天变成这幅模样的人,就只有他的主子一一倾狂太子!

难道,难道,她,她真的出事了?不,不,不会的,她,她怎么可能会出事?这根本就是天大的玩笑!!

“凤姑娘,莫,莫姑娘呢?”带着一丝期望,一丝小心翼翼,柳剑穹睁着涩涩的赤瞳,问道。

莫姑娘!这三个字一传进耳里,失了魂般的云玄天浑身一震,抬起空洞而赤血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眼前人,又不像是在看他们,死寂的眼眸让所有人都随着一震,透过他们,他看到的是那一幕让他无法接受的画面,山塌了,地陷了,人,人没了!人没了,人没…

“噗…”喉间一股甜腥涌了上来,云玄天仰头一声大吼,一口冰冷的鲜血随着喷了出来,人,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

她走了,带走了他的温度,带走了他的心,带走了他的所有,却为何,没有来带走他的生命,为何,要以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小狂儿,来带我走吧!我,真的,真的很冷,很冷…

“公子爷,公子爷…”

“云公子,云公子…”

耳边,是谁在呼喊,他听不清,他只想听到她的声音,小狂儿…

陷入昏暗的那一刻,他还是失望了,她的声音将不再出现…

云玄天的吐血昏迷吓坏了楚云侍卫,惊煞了其他人,为他担心,更为他以吐血昏迷来回答柳剑穹的问题而心沉谷底。

霎时,柳剑穹立身不稳,险些也跟着昏倒,净竹四人亦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好几步,脑袋一片空白,玄鹰、玄雁握着刀柄的手更紧,紧到鲜血直顺着刀鞘滑落,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控制自己不冲上去,揪着他们问:我家圣尊在哪?在哪?

浑浑噩噩地感受着身边人乱成一团,打击过重的凤舞萱茫茫地不知身处何地,连被她扶着的云玄天倒下都不知道,身子晃悠了一下,‘砰’地一声,在碧灵宫彩衣女子的惊呼下,也跟着华丽丽地倒下。

躺在地上,空洞的双眼看着上空,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意味的笑意,没有人知道,在这一刻,她在心里实着把倾狂给骂了个遍:莫倾狂,你这个没有诚信的家伙,怎么能就这样忘了我们要以巾帼女人心笑傲苍穹的誓言,怎么能就这个丢下我‘逃’了呢,你,太不够朋友了!!

凤舞萱的带笑昏倒又惊得本就手忙手脚的众人更是手足无措,看着她的笑容,柳剑穹突然闪出一个自欺欺人的想法来:或许,他们昏倒,只是因为太过虚弱了,或许,太子她另有什么计划,所以才没有出现,或许,是他们太过多心了。

无论怎么样,虽然没有等来倾狂,但是云玄天和凤舞萱还是被搬上了船,回到了天炎谷。

密室之中,低沉压抑的气息萦漫着,连寒冰床上的寒气都被这股低气压压得不敢散发出来了般。

寒冰床上,一名俊美无双的青衣男子面上罩着寒霜,原来这股低气压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没有想像中的悲痛欲绝,没有想像中的生不如死,没有想像中的暴怒,平静得如同那个消息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而非是滔天噩耗,然而那散发出来的死寂气息却更加令人害怕,宁愿他将悲、痛、伤、恨,所有情绪都释放出来,也比这样只会散发死寂一般的寒气来得好啊!

垂手跪在地上的江寒枫和左使者淌着一身的冷汗,没被低气压压得窒息而亡,还得多亏他们‘功力’深厚,然而一颗心还是在心脏里猛跳个不停。

这几天来,他们阳光帅气的少主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又似乎没变,有时他们会有种错觉,他是明傲尘,然而眉宇间却是带着凌傲尘才有的正气,但若是凌傲尘,却有时会露出那明傲尘般的冷邪之气,尤其是在听到有关‘莫姑娘’事情的时候,真是让他们越来越糊涂了。

就如同他此时的反应,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外,尤其是江寒枫,受到的惊吓,不可谓不大,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他,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明,再把话说一遍。”话,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一般,冷邪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那双向来清亮的眼眸变得深不见底般的幽深,仿若一瞬间熄灭了所有的光芒,只刺下冷寂的黑暗。

如一盆冷冻的水当头浇下,跪着的两人同时一震,饶是左使者也不禁对他心生惧意,神情一凛,再把刚刚禀报过的事,再禀报一遍道:“是,少主,属下奉少主之命守在死亡森林的出口处,多日来,除了发现圣老派去的人外,并无异常之处,直至今日…”

听着左使者的话,凌傲尘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那双放在寒冰玉、床上的手紧紧地抠着玉床,直至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碧玉床,化成一朵朵妖冶的花,美而凄绝。

“…两边的山体都塌了,暂时恐怕无法找到莫姑娘的…莫姑娘的…”尸休!感觉到凌傲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愈加地冰冷,左使者咽了咽口水,还是无法将这两个字说出来。

“出去。”过了不知多久,两个冰冷得毫无感情的字轻轻地从他的口中逸出,没有温度,没有起伏。

这样安静得不像话的反应,让他们心慌,仗着跟他情如兄弟,江寒枫壮了壮胆子,开口:“少主,傲尘,你…,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依旧是平淡得没有丝毫起伏的两个字:“出去。”

江寒枫还想再劝,左使者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使了个眼色,两人这才行了个礼退出去。

出了秘室,江寒枫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而左使者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虚脱摔倒,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少主的气势给压得差点窒息,哦,不,不是气势,是气压,阳光帅气的凌傲尘施放出来的冷气压比天生冷酷冰冷的人散出来的冷气还要可怕。

“明,你说少主那么爱莫姑娘,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少主和圣天大人…”粗喘了好几口气,江寒枫蹙了蹙眉头,目光瞥向已经关上石门的秘室内,担忧道。

左使者的目光从出来就没离开过那道石门,听到江寒枫担忧的声音,知道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顿了顿,声音带着坚定道:“不管少主做出什么决定,我永远都会追随在他的身边。”他又岂知,他们的少主早就做出了决定。

“你…”这一受惊不小啊,惊到江寒枫也不再喘气,瞪大着双眼,像是听到多么了不得的话一般,当然了不得了,他很清楚他这句话中的意思,虽然跟在少主身边的人是他,但明向来比他更了解少主,不是吗?他现在这样说,是不是表示少主他…那他…

“枫,你会背叛少主吗?”收回目光,左使者目光如刃地划过江寒枫的错愕的目光,似乎只要他答‘会’,便会立即要了他的命一般。

面色渐显严肃,江寒枫没想到左使者会这样问,低垂下头去,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被质问是否会背叛少主这个问题,而他却没有立即回答说‘不会’,然而挣扎了一会,当他抬起头来时,目光亦是如左使者般坚定,摇了摇头道 “不会。”

“好。”美得如女人般的脸笑开,左使者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眼,便一同离开。

而此时石室里的凌傲尘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寒冰床上的血迹已经散开了,盛开成一朵又一朵的更大的大红花,妖冶无比。

心像是被一只魔手给狠狠地揪住,痛得他无法呼吸,满脑子只有倾狂的一辇一笑,一举一动,接着,便是左使者的话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幸福与绝望,甜蜜与悲痛回来地交错着,他没有时间,没有余力去恨,去怨…

良久,才颤抖地举起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揪住自己心脏处,痛,痛到窒息裁矗鼓苡型吹母芯酰课裁矗男木谷换姑挥兴溃裁矗?

是因为还不相信子风已经离开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心…并没有感受到她已经离开了,所以,这种痛还没深入骨髓,所以他的心还能跳,是吗?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逝,凌傲尘的动作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好似他会就这样直接坐到地老天荒,坐到沧海桑田。

突然,他动了一下,确切地说,是他的眼珠子动了一下,一丝光亮快速地划过,似是带着希望的流星。

子风,等我…

室内的烛火一晃,寒玉床上已经不见了人影,唯有那在寒雾中盛开的鲜红‘花朵’…

昏昏沉沉之中,凤舞萱眨了眨眼,全身如被辗过般痛到不行,脑袋更像是灌了铅一般重在她直想狠狠地敲几下,可惜虚脱无力的她连手都抬不起来。

她这是怎么啦?哦,对了,她记得,他们赢了游戏,找到了神器宝窟,然后还有神奇的水帘,还有…,

还有…莫倾狂那个没信用的家伙‘走’了…

“少宫主醒了,少宫主醒了…”惊喜的叫声拉回了凤舞萱又再次陷入痛苦的记忆中,艰难地转过头,正好看到门口,匆匆跑进来的人,是柳剑穹他们几人。

“凤姑娘,告诉我,告诉我,她,她在哪里?”不顾一切地冲到凤舞萱的床边,不理她虚弱的身子,一向冷漠淡然的柳剑穹疯了,再也淡定不了,或许之前,他还能自欺欺人,然而,在等着她和云玄天清醒的这段时间,脑子千遍万遍地浮起的画面,都是她遇到危险的情景,在被云玄天声撕力竭地如同疯了一般赶出来时,他,便再也镇定不了。

她?知道他话中的她指的是谁,凤舞萱痛苦地闭了闭,轻得宛若浮毛,却是重得所有人都沉受不住的三个字飘散在空气中:“她,走了。”

她走了!这三个字,宛若晴天霹雳般重重地在柳剑穹他们脑海里炸开,轰得他们魂飞魄散。

屋外,月钧枫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重重地以后脑勺撞击了背靠的墙壁,温润的眼眸渐渐地黯淡下去。

从未有一刻,他觉得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的冰冷,在倾狂他们失踪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谁做的,进了天炎谷后,他更知道他们被困在哪里,然而他明明担心得要死,明明想不顾一切地去找她,但是他却连跟他们一样表示自己的担心都不能。

多讽刺啊!当她用稚嫩的声音第一次叫他‘钧枫哥哥’起,他便暗自发誓要永远保护的人,现在被人害死了,而他,却跟害死她的人是一伙的,是一伙的!

为什么?为什么?魔圣天,你为什么要害死她,难道你已经知道她就是莫倾狂吗?

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总之是你害死了倾狂,是你害死了她,所以,我要替她报仇,我要杀了你,魔圣天!!

紧握着双手,月钧枫双眼露出仇恨的杀意,这一刻,他疯了,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魔圣天,杀了那个即使不用动了动手指头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魔头。

屋内,同样的仇恨漫延在每个承受着滔天巨痛的人的心头,他们要毁了整个明宗,杀光那些害死倾狂的人。

云玄天的房间里,醒来后的云玄天将所有的侍卫都赶出去,不见任何人,然后自个便抚着那截倾狂送给他的九节鞭,细细地抚摸着,就像是它们便是倾狂一般。

良久良久,当他抬起头时,那一双向来荡漾着醉人电波的眼眸凌厉嗜血,紧握着九节鞭,在心里暗暗道:小狂儿,你等我,等我杀了那些害死你的混蛋,我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滔天的悲伤与仇恨弥漫在云玄天等人之间,而那些武林人士在惊闻恶耗后,亦是难以接受,难以接受那样天仙般的人物,就这样没了!

但是他们都得到凤舞萱的嘱咐,可惜叹惜的情绪可以,但是不能过多地表现出同样的悲伤,因为这样会让明宗的人发现不对劲,而破坏了倾狂原先的计划,即使她已经‘走了’,他们也要完成她的‘遗愿’。

相较与他们被哀伤悲痛的气氛给包围着,明宗的人却是个个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因为他们几代人的愿望就要实现了,这简直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今天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地落下,染白了天地,是如此的纯净与洁白,却不知,这一场雪,迎来的是怎样血腥与杀戮。

当洁白、冰冷的冬雪覆盖住大地,而又被滚烫鲜红的血液所覆盖住的时候,是怎么一幅令天地为之哭泣的美景呢!

※本章由非凡手打团【三爷】手打奉献,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少主殿下

天炎谷占地十分广阔,处处暗含玄机,本想摸清楚天炎谷底细的江湖人士在损失了好几个兄弟之后,便被柳剑穹下令不得妄动,因而对他们来说,虽然身处天炎谷,但是天炎谷却依旧如迷一般的存在,即便如此,也毫不减弱他们报仇的决心。

云玄天、凤舞萱、柳剑穹等人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拼尽全力地提升自己的武学修为,尤其是云玄天和凤舞萱,他们知道天炎谷中卧虎藏龙,就单单那个将他们引入死亡森林的家伙就可轻易要了他们的命,所以即使时间很紧,他们也要尽一切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拼上一拼,报仇的念望之强,真的让他们在短短的两天内将功力给提升上一个台阶,其实这其中也有些原因是因为在死亡森林的一番历练和手中拥有着聚积着千万年的灵气的神器的辅佐。

这日清晨,天色开始蒙蒙亮,雪花飘舞,就像蝴蝶拿着白绸在飞,一片片小雪花像烟一样轻,玉一样纯,银一样白,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从天而降,亲吻着久别的大地,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美得令人窒息,纯洁得似是在净化世间的罪恶。

谷中的所有人几乎都一夜无眠地从床上爬起来,由身着赤衣的小童带领着,一路宛若赶集似地疯飞至天炎谷的正东广场上,不稍一会,已经是人山人海,各种人马皆喜形于形,却是带着不同的心思。

正东广场说是广场,其实也俨然如一座内环谷,四周山峦叠起,更有的青山直入云层,看不到顶,云雾萦绕,加之在初冬雪景的衬托下,真如仙境一般。

令人不解的是,广场正中靠近山壁的地方摆上了一个巨大的圆台,足足有十米之高。三道台阶,每道台阶都有二十几阶,而中间的那道台阶更是铺着显眼的黄绸。圆台之上置放着一张红木桌,桌上放着一台剑架,上面却没有剑,剑架之后还置放着一个以黄绸盖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个牌位。

在场的武林人士或多或少都知道今日是明宗建宗七十周年的庆典,摆上这么一个圆台,本来也尚算是正常的!只是明宗也未免太与众不同了吧!一个庆典搞得像是祭祀一样,那个圆台怎么看都是个祭台。

而最让他们惊疑的是,周围那些明宗子弟,真是怪异到不行…

只见圆台四周站立着一排排身着赤衣的男子,不止是圆台,应该说是整个广场四周全都围站着一队队的赤衣人,每个人身带佩剑,所站立的姿势像极了军人,炯炯有神的眼眸均射着惊喜的光芒,完全不像是学子模样,就算是明侠,也不对劲。

然而现在众武林人士的心思都在“冰元火莲”上,一时也没有想太多。

广场四周架起座棚,地位较高的武林门派的掌门都有座位,其他的弟子,人山人海的只能站在空地上,双目不停地在四周寻视着,想早点见识“冰元火莲”的庐山真面目,可惜,却是连根草都没见过。

座棚分两排,柳剑穹身为南盟盟主,带着玄鹰、玄雁,还有云玄天、凤舞萱、净竹四人是同处左棚第二个座棚,各人面上都带着隐忍的仇恨,对于四周的异状,并没有丝毫的注意。

左棚接下去是六岳八派等掌门人的座棚,右棚第二座棚是月钧枫及其身边的侍卫,再接下去也是一些江湖门派掌门的座棚,至于两边的第一个座棚则是空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有些聪明之人,自是猜到,其中一个座棚必是为龙麟太子准备的。

云玄天等人自然也是能猜得到,然而这只会让他们更加痛心而已,因为她已经来不了…

“公子爷,你看那些黄绸,那可是帝王专用的御黄。明宗竟然敢用,未免太胆大妄为了。”站在云玄天身边的一名侍卫压低声音道,吃惊的目光直视着圆台。

这里大多是武林人士,向来与朝廷脱节,自是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身为皇家侍卫,对于这种忌讳的事,总是十分敏感,当下便觉得不安。

听闻言,云玄天才像是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一般,抬起冷酷到近乎无情的脸,锐利的目光看向圆台,确实看到了只有帝王才配使用的黄绸,心里有一丝怪异闪过,然而此时,他满腔只被仇恨填满,哪还有心思理其他的。

几个侍卫被他们家太子那冰冷无情的表情给吓到了,同时心里哀叹着。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家太子爷是过不了这一关,好不容易终于恢复“正常”了,喜欢女子了,可惜啊!红颜薄命,莫姑娘还没跟太子开花结果就这样去了,留下一个更不正常的太子。哎,先是一个龙麟太子,再来一个仙女公主,敢情太子就是注定要栽在姓莫的手上就对了。

“公子爷,你说这明宗莫非也想自立为王,否则怎么敢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使用黄绸?”另一个侍卫不放弃地接口说道,以图用这件事来引起他们家太子的“兴趣”,恢复点正常。要是再这样下去,回宫后,他们一定会被皇上给扒了皮不可。

云玄天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地盯着台上,却不是在想着明宗是否想自立为王,逐鹿天下,而是在等着,等着明宗的师宗出现,等着那个神秘的高手出现,等着报仇的时机,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理,谁爱自立为王,谁去。

两个侍卫的话,座棚中的人也听得到。凤舞萱轻眯着凤眼盯着高台桌上那被黄绸布盖着的东西,从倾狂那里,她知道明宗的不对劲,知道魔圣天是何人,而且已经出来,该她知道的事,在她向倾狂表明忠诚之后,倾狂全都告诉了她,因而对于眼前这说不出怪异的一幕,心中自有了解。

紧握着座把,她,今日不止要为倾狂报仇,她,还要完成她未完成的事。不管这群家伙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她凤舞萱,都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怎么回事啊!‘冰元火莲’在哪?怎么没有见到?…”

“是啊,是啊!都等了这么久了,明宗的高层人物个个缩着不见人,耍着我们玩吗?…”

“哈哈,仁兄这么说,那明宗高层人士不就是乌龟吗?”

“此话有理,摆明了就是缩头乌龟,要不,怎么老半天了都不见人…”

等了许久,都不见明宗的高层人物出来,广场中的众群雄纷纷嚷嚷开来,丝毫不给明宗面子,均是想着借此时机,给他们的仙女公主出口恶气。不能打,那咱就骂,不带脏字地骂,看你们能奈何?

四周的明宗子弟个个紧握着腰间跨着的佩刀,忍住心中的一口气,冷眼扫过说话的人,想着,等一下就让他们好看!

就在群雄骂骂咧咧的时候,一声声惊讶的声音响起,盖过了吵杂声:“啊!那,那个往右边第二个座棚里走去的人,是,是总盟主?”

“没错,是总盟主风炎,他怎么也出现了?”

“哇…你们看,总盟主帐下的十六路洞主也全出现了?”

“不会吧!听说除了五十年前总盟主在武林大会上接任总盟主一职时,十六路洞主同时出现外,从此便未曾同时现身…”

“天啊!总盟主和十六路洞主一定是为‘冰元火莲’来的,那我们还有胜算吗?…”

声声惊呼声响起,这些人均已是归在倾狂帐下,所担忧的胜算,自然是为他们太子夺得圣物的胜算了,然而听起来,却只会让人以为是在为自己叹息。

“他就是总盟主风炎?”净竹看着对面座棚里刚刚坐下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坐着的是一排衣着各异的十六个男女,不可置信地低呼了一身。五十年前便已名声雀起的总盟主竟然这么“年轻”?他不是应该是个老头才对吗?

同样的疑惑也在柳剑穹等人心里徘徊。神秘莫测的风炎当年可不止名闻江湖,而是名闻天下,各国朝廷也少有不知道他的,然而他成名之后便极少再露面,江湖上的事都是十六路洞主在处理。但绝想不到,年过花甲的他,竟然会一点也不显老。

凤舞萱紧蹙着眉头,她想得更多。例如,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又从哪里来的?南渭城已经归入龙麟国,倾狂也下了命令,不再让任何武林人士通过南渭城进来,他们是不可能在他们之后还通过南渭城那条密道进来的。但是,若是之前进来的,那,他们又是如何发现那条密道成功进来的,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直到今日,才让众人得以见总盟主的庐山真面目?

看来今日这一切还真是诡异得很,他们得万分小心才行。

想到这里,凤舞萱朝柳剑穹他们暗中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小心注意总盟的人,也给六岳八派的掌门使了个眼色。六岳八派的掌门明白凤萱所使的眼色,便纷纷走到总盟主的座棚向风炎问候,毕竟他算起来是他们长辈加上司,寒暄了几句后便开始闲聊,所聊的话题自然是与“冰元火莲”相关。本来他们这次便是为“冰元火莲”而来,如此也不会被怀疑,只会当成他们各怀鬼胎而已,而这在江湖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突然清朗的天际祥云笼罩,光彩一片几乎遮蔽了朝阳的灿烂光辉。众人都明白,这一定与“冰元火莲”要出世有关。可是该死的,明宗的人不出现,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冰元火莲”到底长在哪个疙瘩窝里。

就在这时,明宗的高层人物终于是姗姗而来了。只见从云雾山壁之后,走出一队人。领头之人是一位身着深赤色长袍,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身后四名身着一色深赤月色长袍,发须均花白的老者相随左右。

这五人便是明宗的师宗炎忠明及其身边的四大长老——明风、明雨、明雷、明电。他们的身后,是明宗的直系学子,有明士,也有明侠,数量之多,还挺庞大的。

一见他们出现,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云玄天等人抑制不住仇恨的目光射在他们身上,反正时机就要到了,他们也不在乎会不会被发觉。

宛若未觉数道欲将他们碎尸万段的视线,炎忠明和风雨雷电四人带着和煦的笑容走至圆台前面便停了下来,并没有走上去,其下弟子便自动地分站成好几排,站在广场之中。

“众位武林朋友,老夫来迟了,在这里向各位赔罪了。”炎忠明笑容可掬地朝众群雄拱了拱手道。

谁知道广场上的众武林朋友十分不给面子地嚷起来:“炎师宗,冰元火莲在哪?我们是为冰元火莲而来的,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你们…”脾气较冲动的明风正待发怒,便被身边的明雷压下来,微皱着眉头看向炎忠明,似是不明白这些武林人士为什么这么不给他们面子,难道是因为明宗本非江湖门派,所以这些武林人士看不起他们?

“呵呵…众位莫急,老夫既然‘请’了各位豪杰来,自然会让大家共同见证这一刻。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更重大的事要做。”炎忠明并没有对武林人士的无礼表现出生气,依旧好脾气地抚了抚胡须笑着道,而那么锐利的目光却是扫过全场。

广场之上,多是六阶不到的高手,被这么一扫,顿时都静了下来。炎忠明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回锐利的目光瞥向左棚第一排的位置,只见上面依旧空无一人。

注意到炎忠明的目光,明雨跨前两步朝他拱了拱手道:“禀师宗,这庆典就要开始了,可倾狂太子还没有来?怕是有事耽搁不能来吧!”

“如此,倒真是可惜了。能请到天下第一神人太子答应前来共同来见证这一‘盛举’,老夫十分之高兴。既然来不及,那也罢了,以后还有机会。”炎忠明说得无比可惜。也确实可惜,他们没想到,莫倾狂竟的害怕了,不敢出现。如此一来,他们便少了一个最有重量的“祭品”。但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拿她来祭旗。

不过…目光不可察觉地扫过柳剑穹,在北境时见过柳大将军的明雷早已认出他的身份,但是却没有拆穿他。反正他是跑不掉了,如此也好,没了龙麟太子祭天,有龙麟战神,也可威震龙麟国。

两人的对话在无意中触动了云玄天等人心中的那根弦,撕扯着他们本就血迹斑斑的心,恨不得,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将他们给杀了,但是最后还是隐忍了下来,他们到等那个神秘的高手出现,他才是真正 害死倾狂的人。

时刻注意着云玄天动作表情的炎忠明看到他们脸色大变,自以为他们会如此是认为自己话中的意思是在笑莫倾狂胆小,所以才会生气,也就没有在意。

而其他的武林人士则是真正的可惜了。本以为在此能见到他们的倾狂太子,如果她没来的话,那他们就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见到了。可是,倾狂太子又怎么会错过“冰元火莲”呢!说不定她只是迟点来而已呢!越想还是越觉得最后一种比较有可能。

“炎宗师,那你们快办你们那件大事啊!要不然怕会错过‘冰元火莲’出世的时刻。”群雄中有人高声喊道,真的是完全都不把炎忠明放在眼里。

炎忠明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呵呵一笑,好脾气道:“众位不用担心,离‘冰元火莲’出世还有些时辰,不会错过的。”

说着便转身,带着四大长老从左边那道台阶一步一步,甚是郑重其事地走上去,脸上均带着肃穆,双眼却是闪着激动。

走到十米高台之上,炎忠明和四大长老径自走到红桌之前,衣袍一撩便跪了下去,朝着被黄绸盖着的某物极其恭敬地三叩首,在场的所有明宗子弟也跟着跪下叩首。

众人都以为这就是明宗的庆典,也没有多在意,就像看戏一般地看着。

直至,炎忠明叩首完毕站了起来,转过身,踏着步伐,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微弯下腰,作揖,用内力朗声道:“恭请少主殿下。”

明宗的所有子弟也跟着朗声道:“恭请少主殿下。”

所有武林群雄面面相觑,这,这又是从哪冒出来一位什么少主殿下?

云玄天和凤舞萱的眼眸同时闪过精光,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意思:这个所谓的少主殿下莫不就是那个神秘的家伙?也就是害死倾狂的凶手?

很显然,他们的心思都在这个‘少主’上面,而忽略了‘殿下’这两个字。本来以他们的身份,最为敏感的应该是这两个字才对,然而倾狂的死已经让他们完全不正常了。

殿下?像柳剑穹这种军人出身的,最为敏感的却是这两个字。除了皇子皇孙,谁敢担当起这两个字。然而如今唯剩的四国中,三国的储君已经在此,还有一个…这,来的又是哪一国的殿下?

各怀心思,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朝炎忠明所面对的方向望过去,这一看,全部人集体愣住了。

只见从略高山峰上飞落下数个人影,前头开路的是靠在一起的两个同样身着淡绿衣的少女,还有一个身着橙衣的男子。随后,所有人的视线便全被中间那一位给吸引住了,以至于都忽略了他身后还一左一右地跟着两个男子。

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只见中间那一位男子,俊美无暇的脸上尽显阳光气息,嘴角边勾着一抹懒散而又邪魅的笑意,泼墨般的长发不羁地倾垂在身后,更显出一种不羁的迷人魅力。在雪光的映衬下,一时迷倒了在场全部侠女,尤其是他那一身合体的五爪金龙袍,又显出一种王者的高贵之气。

嚯地一声,云玄天、凤舞萱、柳剑穹纷纷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中间那个不算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的人。

那,那人,竟然,竟然会是凌傲尘,跟随在倾狂身边的凌傲尘。

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不是喜欢倾狂吗?不是跟倾狂很是亲密吗?怎么会跟害死倾狂的那伙人在一起,还是他们什么少主殿下?而且,而且他竟然敢身着五爪金龙袍,那是只有皇帝才可以穿的,他,他疯了吗?

这一刻,他们总算恢复了点正常,开始会正常思考。如果这么明显,他们还认为这是一场简单的所谓的庆典的话,那他们真的可能买块豆腐撞死算了,他们根本就是要奉凌傲尘为帝,跟他们夺天下来了。

底下的众群雄也意识到不对,再白痴的人都知道龙袍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穿的。而且他们自然也认识凌傲尘,当日的惊天一舞,可是深深地刻在他们心里,每想起一次,就震惊一次的。但是现在,他们真的糊涂了,这,凌公子不是和仙女公主是一对嘛?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就在各道目光的注视下,凌傲尘飞落下来,轻盈地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可见他的轻功已不只进步一筹那么简单了。

清亮的眼眸扫过左棚第一排那空荡的位置,凌傲尘嘴角边的懒散笑容依旧不变,只是眼眸里却显得更幽深。踏着轻盈的步伐,自中间那道铺着黄绸的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冰炎、橙堂主和左右两使自然是从两边上去。

站在高台之上,一身黄袍的凌傲尘就如那俯瞰着芸芸众生的皇者,自该让天下人拜倒在他的脚下,三呼万岁。

伸出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在炎忠明的带领下,所有明宗弟子高声道:“谢少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