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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兰听到那些流言蜚语,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冲上前去与那些人理论。苏叶见情况不对,立马飞奔进内堂,将此事禀报给了自家主子。

云晴双眼微闭,正打算歇口气,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只得起身整理了一番仪容,一声不吭的朝着医馆大门方向走去。

“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我男人啊…”那妇人看云晴走了出来,忽然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要朝着云晴扑过去拼命。

云晴秀挺的眉毛蹙起,视线在那面色发青口角带着白沫的男子身上扫了一眼,又瞥了那眼神闪烁的妇人,淡淡的开口道:“你说你夫君是吃了我开的药才出事的,可有凭证?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可莫要后悔才是。”

佩兰恶狠狠地瞪着那妇人,也忍不住义愤填膺的附和道:“口空白牙,你可别乱说!我家小姐医术卓越,怎么可能会弄错?!”

那妇人被云晴的眼神震到,不由得有些心虚,可是嘴上却依旧强硬,一口咬定是在这里拿的药。

“哦,是么?”云晴并没有一丝的慌乱,反而冷冷的勾起了唇角。“那么,他是何时过来就医,开的又是什么药方?你且说来听听。”

妇人见她往陷阱里钻,心里一喜,连忙在衣袖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药方来,往云晴面前一摊,理直气壮的道:“这不就是药方嘛!”

云晴轻描淡写的瞥了那药方一眼,的确是治疟疾的。而且,那字迹还与她的有几分相似,一般人怕是也分不出真伪来。看来,这人是成心的想与无名医馆作对。只是不知道她是想讹钱财,还是另有他途。若是受人指使,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那面露得意的妇人一眼,云晴忽然开口问道:“兴许是日子久了,不太记得了。这位夫人,请问你夫君是何时到医馆来看的诊?”

妇人犹豫了一下,为求演的逼真,便胡诌了一句,道:“是前日…前日酉时,那时候都要打烊了…”

四周忽然变得很安静,那些议论纷纷围观的百姓也都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努力做戏的妇人。

“你确定?”云晴嘴角微微上扬,一颗心便落回了肚子里。这妇人是真的不知道无名医馆的规矩,否则也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来。原本还以为会浪费一番口舌解释那张药方的,如今也用不着了。她自个儿就露出了马脚,也省了很多麻烦。

妇人虽然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但依旧硬着脖子,挺起胸脯说道:“千真万确!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别想抵赖!”

苏叶在听到妇人的回答后,不由得嗤笑一声,对四周的百姓说道:“各位可都是听到了,这位夫人简直是胡说八道!众所周知,无名医馆的规矩是未时之后便不再坐诊。这位夫人口口声声说她夫君是酉时来的,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么!”

“就是,她分明是讹诈,故意诋毁我家小姐的名声!”佩兰也在一旁给自家姐妹撑腰。

35 识破诡计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妇人脸色铁青一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起那人的保证,她一咬牙,把心一横,撒起泼来。“奴…奴家记错了时辰不行吗?”

“你信口雌黄!”佩兰瞪着眼,大声的顶了回去。“你分明就不知道医馆的规矩,还敢狡辩,是不是想对簿公堂,让官老爷动一动大刑才肯承认啊?”

一听要动刑,那妇人就慌了,连地上那男人都顾不得,转身就要逃走。云晴正打算叫人去追,却听见那妇人发出一声惨叫,被人扔了回来,跪伏在云晴的面前。

云晴抬眸,一道清瘦的身影落入她的眼底。

“这人,打算如何处置?”他走到她的面前,呐呐的问道。

这是一个面色苍白的有些过分的男子,顶多二十出头。穿着粗布衣裳,发丝包裹在方巾之下,一丝不苟。若不是他身上带着一丝清苦的药味,肯定会被错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他是云晴新招揽的一个伙计,祖上也是行医的,有些底子,在医馆负责打理药材。平日里一声不吭的,没想到力气却不小,愣是将那个脸圆腰粗的妇人给拎了回来。

云晴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不急不缓,用她那独特的清越嗓音说道:“她男人并非死于治疗不当,而是被人震碎五脏六腑而死。嘴角的那些白沫,不过是为了掩饰死因的手段。这位夫人,我说的可对?”

妇人原本还疼的龇牙咧嘴,在听到云晴的话之后,脸上更是充满了惊恐,放佛遇到鬼一样。

众人见她不吭声,算是默认了这一事实,不由得对女神医的医术更加欣赏起来。一般大夫瞧病,要经过望闻问切之后才会得出结论。没想到女神医不过是瞥了那男人几眼,就瞧出他的死因来,真是不简单!

“真是太过分了!”

“居然想用这种法子污蔑人家,太可恶了!”

“她男人明明是被人打死的,为何不去找真正的凶手算账,反而跑医馆来闹事?”

四周的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那妇人身子更是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不可自已。她男人是如何死的,她再清楚不过了。若是被人揭穿,她怕是要浸猪笼的。

想到那种残忍的死法,妇人就忍不住害怕起来,一个劲儿的朝着云晴磕起头来。“姑娘…姑娘你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家吧!奴家也是没办法,没钱给男人瞧病,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的…”

云晴无动于衷,对于这种人她根本不必存了善心。“苏叶,去报官。”

闹出了人命,为防止她日后再来闹事,她不得不作长远打算,以儆效尤。

一听要报官,妇人就急了,伸手想要去拉扯云晴的衣衫,却被佩兰抢先一步将她拦下,厉声喝道:“你这妇人,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夫君死了,你不但不去追查真凶,还想赖到我家小姐的头上。说,是不是你在外面偷了汉子,与奸夫一起害死了你夫君,为了掩人耳目,又栽赃到无名医馆?”

被佩兰这么一逼问,妇人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虽然没有说出完全的事实,但也差不多了。她男人的确是死于他人之手,而且也是她默许的。如此说来也算是与人合谋,将她男人置于了死地。可是偷人这个罪名,她可是受不起啊!

“原来是有了奸夫,难怪男人死了也会无动于衷…”

“瞧她头上那只簪子,一看就值不少的银子,怕是她这种人能戴得起的…”

“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该被沉塘!”

“杀了这个淫妇!杀了她!”

一个念头一起,就很难消亡。

在听了佩兰的分析之后,那些看热闹的人便自动将那妇人归为了奸夫淫妇一类,恨不得立马将她诛杀,以匡扶人间正道。

“冤枉啊…我没有…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听见四周的鄙夷和呐喊声,妇人就更急了。

云晴许久没开口,就是想要这种反应。那妇人,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她的背后势必还有其他的主使之人。果不其然,被这么一诈,她就吐露了实情。

“是何人指使你的?”

“是啊,你倒是指出来啊?!”

“莫不是又在胡说八道,果然是可恶至极!”

妇人着急的在人群中搜索着某个人的身影,却发现那人早已不知去向,顿时吓得眼泪鼻涕四溢,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了。

看到她眼里的那抹绝望,云晴心里便有了数。她朝着身旁的伙计吩咐了两句,便转身进了屋子。

苏叶一边疏散了人群,一边让人将那具男尸收拾了送往义庄,顺便派人去报了官。回到屋子,便见主子一脸疲惫的靠坐在椅子里,不由得一阵心疼。“主子,回后堂歇着去吧,善后的事就交给阿蒙去做吧。”

她嘴里的阿蒙,就是那个面色苍白的清瘦少年。阿蒙是云晴在医馆门口捡到的第一个病患,是饿晕过去的。一时兴起,云晴在了解了他的身世之后,就将他留在了医馆帮忙。

阿蒙听到苏叶的话,闷着没吭声,一双还算精神的眸子瞅着云晴,似乎在等她开口。

云晴微微睁开眼,掩藏在面纱下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那妇人可交待了是何人派她来闹事?”

阿蒙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云晴是在问他话,这才往前迈了一步,喃喃的说道:“说倒是说了,只是她也不知对方的身份。”

“画像呢?”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那么长什么样儿应该知道的吧?

阿蒙抬起头,一脸木然,继而哦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他那呆傻的模样,苏叶忍不住笑了。“小姐,当初怎么会留下他这么个呆子。除了会辨识药材,其他的事简直是一无所知。”

云晴没心思跟她打趣,肚腹处隐隐作痛,让她情绪很不爽。“扶我回去,我想歇一会儿。”

苏叶这才注意到主子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上前几步,将主子从椅子里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朝着医馆后头的院子走去。

36 顺藤摸瓜

柴慕璃消失了一阵子,刚回到京城,就受到消息,说是有人到医馆闹事。不过幸好云老板解决的利落,倒是没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可是又听闻云老板这阵子闭门不出,连坐诊的时辰也减少到了两个时辰,心里便暗暗起了疑心。

手里的笔微微一顿,忽然就没了作画的兴致。柴慕璃怔了半晌,将笔往砚台上一搁,就吩咐管家备马。

“爷这是要出去?”管家恭敬地跟随左右,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柴慕璃嗯了一声,算是作答了。

一双脚刚踏进医馆,便问道一股子的药味,柴慕璃眉头微微蹙起,脚下一顿,忽然变得犹豫起来。

他怎么会想到来这个地方受罪?

打小就泡在药罐子里,早就对这药草的味道深恶痛绝。每每太医院送来解毒的药丸,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药味除去,只留下淡淡的幽香。而今日,他却像是失了魂一般,一只脚踏进了医馆才想起自己的忌讳来。

站在柜台后捣鼓着药材的少年见到有人进来,反射性的抬起头来。当看到那戴着面具,一身清贵的颀长男子,许久之后才发出声音,道:“今日医馆不坐诊,明日请早。”

说完,又低下头去,继续将不同的药材归类,拿到不同的屉子里放好。

柴慕璃脸色冷冰冰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在听完伙计的话之后,他的眸子就更加幽深,放佛一眼望不到尽头。“云姑娘呢?”

他开门见山的直呼云姑娘,让阿蒙有些意外。

一般人对老板的称呼,要么就是大夫,要么就是神医,极少有人这么称呼的。不过,从他的口气可以听得出来,他与她是认识的。

而他,似乎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木然的从柜台后走出来,阿蒙懒懒的抬起手臂,朝着后院指了指。

柴慕璃审视般的打量了他几眼,然后才抬脚,朝着后堂走去。

闷闷的天气,总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云晴躺在软榻上,手里的八角棱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试图摆脱那烦人的燥热。

此刻的她并未戴面纱,一张精致的面孔展露人前,如玉的肌肤不染脂粉,泛着莹润无暇的光泽。秀眉狭长入鬓,瑶鼻高挺,纤长的睫毛卷翘浓密,深褐色的水眸,如宝石般璀璨,更是勾人心魄。

轻薄的衣衫微微敞开,露出粉嫩白皙的脖颈,随着呼吸的起伏,胸前的肌肤若隐若现,引人注目。

柴慕璃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美人横呈的勾人画面。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她掩盖在面纱下的真容!只是令他纳闷的是,这张脸却与上一回在沈府中见到的那张脸截然不同。

“什么人?”云晴在感受到屋子里有陌生人的气息时,眼神忽然变得冷然起来。一把银针也跃然手中,朝着门口急射而去。

柴慕璃没想到她会再次用那阵来对付他,脸色便不由得沉了下来。侧身躲过那些银针,顺便将它们收为己有,他这才慢条斯理的踏进门槛,冷冷的回应。“姑娘真是好身手!”

听到他那熟悉的嗓音,云晴微微一愣,继而飞快的调整姿势,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柴公子径直闯入女子的闺阁,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柴慕璃一边摆弄着手里沾着迷药的银针,一边慵懒的说道:“你的丫鬟并未在门口守着,想来不必通报。”

云晴忽然想起脸上光溜溜的一片,不由得抬手摸了摸,然后又释然的将手放下。既然他已经看到了,若是再戴上面纱,反而显得有些矫情了。

他应该没认出她来吧?毕竟,这张脸与沈青桐那张平淡无奇的脸相比起来,简直是天人之别。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面纱被风吹动的那惊鸿一瞥,他也早已猜到了她的身份。因为一个人再怎么掩饰,总会露出一些破绽。比如,她耳朵后面的那个胎记。更何况,易容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相貌,但是却无法改变那双眸子。

她的眸色很特别,总是那么的波澜不兴,自然很好辨认。

两个人谁也没再开口,屋子里忽然变得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外面树上的知了啼叫。苏叶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见到柴慕璃大大的吃了一惊,继而才想起来上前问安。

“你病了?”那刺鼻的药味充斥在鼻息间,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云晴动作熟稔的接过药碗,仰头将那苦涩的药汁一口饮尽,然后将碗递回苏叶的手中,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嘴,才淡淡的回道:“这似乎与公子无关吧?”

尽管她不排斥与他合作,但并不代表他可以过问她的私事。

柴慕璃对她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意,但却没有出声反驳。只要他想知道的,自然有办法打听到,也不急于一时。“听闻前些日子有人来闹事,可查出那幕后之人?”

“柴公子消息倒是灵通。”云晴挪了挪身子,想要找个舒适的位置。

“胆敢在本公子的地盘闹事,自然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他径直在椅子里坐下,神态自然的回应。

对于这不请自来的爷,云晴也懒得理会了。如今她身子不适,的确不适合太过操劳。不过,她却也在心底暗忖:他的性子倒是跟她有些相像,是个不肯吃亏的!

“有些眉目了,只是还未找到那人。”那闹事的妇人说出了给她银两的男子的相貌特征,只是偌大的京城,想要藏匿一个人,也是很容易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发动了许多人去找那个人,可惜却一无所获。

苏叶自然是明白主子的心思的,于是干脆将桌子上的一张画像拿了过来,递到柴慕璃的面前,说道:“公子人脉甚广,不知道能否找到此人?”

柴慕璃扫了那张画像一眼,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的男子从天而降,恭敬地来到他的面前。“主子。”

“传令下去,一日之内,将此人找出来。”柴慕璃将手里的画像交给那黑衣人,吩咐道。

黑衣人接过那张纸,看都没看就应承了下来。“属下一定不负所托。”

转眼间,人便失去了踪影。

苏叶看着那来去如风的黑衣人,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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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虐渣渣

37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姐,柴公子派人将那幕后指使带过来了。”翌日,云晴刚送走最后一个病患,就听见苏叶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他的实力倒是不俗,这么快就将人找出来了。

“可问出些什么来了?”云晴优雅的端起印有福寿字样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

苏叶摇了摇头,道:“那人嘴巴挺硬的,至始至终都不肯开口。”

云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幕后主使可不会轻易的以身犯险,往往都是派自己的属下去办事。故而,那妇人见到的,肯定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其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主谋。

想到这里,云晴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眼眸更亮了些许。

苏叶看到她这个动作,便知道主子又在算计什么了。每当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就是打算动手的意思。

唉,那个嘴硬的混蛋,你自求多福吧!

“去将柜子里那个红色塞子的瓶子取来。”云晴坐在椅子里不动,吩咐道。

自家主子摆弄的瓶瓶罐罐太多,她都有些分不清楚。苏叶将信将疑的将瓶子取来,不解的问道:“小姐,这瓶子里装的又是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云晴掀起嘴角,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两柱香时辰过后,苏叶总算是明白了那瓶药丸的作用了。看着那个嘴巴强硬的汉子,眼神迷离的将藏私房钱的地方都说了出来,她不得不相信,小姐制的那些丸子真的很好用!想想就乐得不行。

“小姐真有办法,这么快就招了,哎哟,笑死人了…”佩兰扶着栏杆,笑得前俯后仰,毫无女子的矜持。

苏叶也没好到哪儿去,脸色涨得通红,嘴角的酒窝愈发的明显。“嗯,这东西真好用,以后找主子要几粒随身带着,保管有用。”

云晴没理会两个小丫头,径直回了屋子,神色看起来有些凛然。她没想到,那背后捣鬼的,居然是沈府的人,而且还是一向德高望重备受尊敬的沈大老爷!

哼,果然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这笔账,她可要好好地跟他算一算。

“苏叶,去乌衣巷请秋婆婆过来,就说我有事吩咐她去做。”云晴心里计较了一番,便开始部署起来。

秋婆婆负责联络天地盟的各个分舵,手底下有不少的能人异士。让她的人动手,她便可以置身事外,如此甚好。

苏叶领了命,提着裙摆就出门了。

翌日,天寿医馆的生意格外的火爆。一大清早开始,就接二连三的有病患排队等候,直忙得他们人仰马翻。

沈大老爷坐镇医馆,也是忙得连喝口水都觉得奢侈。

“老爷,看来上次的法子奏效了。如今无名医馆那边门可罗雀,病患都不敢上门去,转而到咱们医馆来了。”掌柜的腆着笑说道。

沈大老爷心里自然是高兴万分,胡子一翘一翘的,颇为得意。只要来的人多,他的药才卖的越多。药卖的越多,赚的银子也就越多。

这些年来,他虽然不在官场混迹,心里却丝毫没有遗憾。所谓伴君如伴虎,与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君王,还不如逍遥快活的赚银子,博个好名声。名利双得,也是不错的。尽管二老爷在人前春风得意,背地里却提心吊胆的,才四十不到就显出老态来了。再瞧瞧他,如今满面红光精神抖索,还能夜御数女的架势,不知道多快活!

忙碌了三天,沈大老爷看着账本上银钱的数目与日俱增,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打烊之后还颇有兴致的去酒肆喝了几杯,顺便去百花楼逍遥快活了一番才回到沈府。

“小姐,就等着瞧好戏吧,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秋婆婆派来的探子将近日天寿医馆的情形禀报了一番。

云晴抬了抬手,表示她知道了。那探子恭敬地拱了拱手,一个飞身就不见了踪影。

苏叶和佩兰对这种有人在眼前飞来飞去的情景早已习惯,再也不会吓得尖叫出声。倒是那个不怎么吭声的阿蒙,在看到那些人忽闪一下子就不见了之后,面色一阵苍白,许久没能顾得上喘气儿。

“这回,可够沈大老爷喝一壶了。”敢对小姐不利,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嘛。

两日后,天寿医馆的门口便停了三口棺材,病患家眷口口声声称天寿医馆的大夫是庸医,药死了人,顿时轰动整个京城。

沈大老爷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流年在温柔乡里不肯起来。“多大点儿事,派人将他们打发走不就得了?”

这种死人的事,又不是头一回了。以往出了事,只要跟官府送些银子,将事情压下来就得了。怎么这管事的胆子愈发小了,这样的芝麻小事也要来烦他!

“老爷…老爷您快去瞧瞧吧…这回,算是闹大了!”管事的在门口等的心急火燎的,头发都快要冒烟了。

沈大老爷恼怒的从芳菲姑娘的屋子里走出来,满脸的不耐烦。“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就叫人闹上门来了呢?”

“老爷,小的也是没办法啊…那些人居然当街拦下了御史大人的官轿,小的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沈大老爷一听惊动了御史,脸色就更难看了。

飞快的穿好了衣裳,沈大老爷立马往医馆赶去。

此刻的医馆,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站在医馆门口指指点点,夹杂着病患家眷恸哭的哀嚎声,好不凄惨。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你就这么死了,叫奴家怎么活啊…”

“天杀的庸医啊,竟然如何心狠手辣,将萝卜充当山参高价卖出,真是缺德呀…”

御史周大人端坐在椅子里,神色凝重。

他下了朝,刚出了皇城,就被人拦住了轿子。那一声声凄凉的喊冤声,让他起了悲悯之心,这才命人将轿子直接抬到了天寿医馆。当看到那三家人哭的死去活来,指责庸医害死人的时候,他也气愤难平。可是坐下来之后,他的理智又回了少许。

这天寿医馆,可是御医沈家的大老爷开设的,在京城向来声誉良好。若是冤枉了人家,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

38 雪上加霜(悲催的大老爷)

“周大人…”沈大老爷好不容易挤进堂内,见到端坐在主位的御史大人,连忙赶过去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