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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哪两方人马?”

秋婆婆回忆道:“据属下所知,前往皓月为皇帝祝寿的使臣当中,手握重兵的当属西昌国的言大将军,以及四目国的随云太子。其他国派来的使臣,大都是朝中礼部的官员,没什么可疑。故而属下认为,定是这二人当中的一人劫了咱们的银子。”

“这两国,可曾与我们结怨?”云晴扬眉问道。

秋婆婆摇了摇头,道:“白凤国由女子执政,与周边诸国一向和平要好,很少有结怨的。只不过近来年,那人登上帝位之后,倒是野心不小,与同为小国的四目国有些摩擦。可是属下们行事隐秘,断然不会暴露身份。他们又是从何得知,还事先做好了部署?属下实在是想不通,故而不敢妄自揣测,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婆婆你刚才说了四目国,那么西昌国呢?”云晴冷静的分析道。

“西昌国就更不可能了。西昌国的那位言将军,是有名的少年将军,治下严明,绝不会做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来。况且,此次进京颇为引人注意,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掌握当中,自然是…”

“也不尽然吧。”秋婆婆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云晴打断了。“我记得季老说过,那些人训练有素,而且并未伤人之意?如此说来,他并非想想把事情做绝了,尚留有余地。若是寻仇,四目国的太子势必会做的更绝,不留后患。若是西昌国的人做的…”

她眯了眯眼,神情闪烁不定。 “若真的是他们做的,那我势必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公主…”见她脸色不好,秋婆婆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

抬了抬手,云晴拦下她的话,说道:“此事,我自有定论。婆婆先在京城停留几日,三日之内,我必定会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到时候,银两自然会有的。”

秋婆婆没再说什么,却也半信半疑的留了下来。

会是他吗?云晴脑海里浮现出那人清晰的轮廓。回想起近日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平白无故的,他会提出合伙开医馆,却又不过问医馆的账目?更匪夷所思的是,他还承认他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想要给她一个名分。

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云晴一时之间是真的有些进退维谷。“苏叶,却识香楼传个信儿。就说…我要见柴公子。”云晴回到里屋,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才对贴身丫头吩咐道。

识香楼

“这不是苏叶姑娘嘛,怎么有空过来?”唐英英巧笑倩兮的迎上前来,亲热的打着招呼。

苏叶有些拘谨的笑了笑,眼睛却在四处搜寻那熟悉的身影。“我家小姐想吃老板娘亲手做的绿豆酥了,所以叫我过来跑一趟。怎么,柴公子不在么?”

唐英英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愣,才解释道:“柴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怕是家里有什么事吧?”

苏叶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心里却在纠结着回去该如何跟主子交待。

唐英英见她眉头蹙成一团,便知道她心中所想,打破沉默笑着安抚道:“既然云老板看得起奴家,那奴家一定不会让云老板失望。你且在这里等一等,奴家这就去现做。”

说完,唐英英便给了小二一个颜色,捏着帕子就往后堂而去。

心思玲珑的小二热情的招呼着来往的宾客之余,不着痕迹的写好一张字条之后,偷偷溜到院子后面,捉住一只信鸽就放了出去。

唐英英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回来的时候,苏叶仍在着急的走来走去。

“让姑娘久等了。”唐英英笑容满面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心情舒畅。

“有劳老板娘了。”苏叶道了谢,接过那盘子,就准备离去。

唐英英却一把将她拉住,仔细叮嘱道:“这糕点,还是趁热吃才顺口。”

苏叶不太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但却还是将原话转达给了自己的主子。

云晴有些纳闷的扫了一眼那碟子糕点,心境突然明朗起来。拿起一块绿豆酥,云晴小心翼翼的掰开来,里面果然另有玄机。

53 五小姐美梦破灭

储秀宫

“这都几日了,也不见上头的封赏下来,到底是何缘故?”

“咱们都进宫不少的时日了,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着…”

“唉…一入宫门深似海,以后指不定要老死在这宫里了…”

自从入宫以来,秀女们便在这储秀宫里跟着嬷嬷学规矩,一呆就是月余。可即便她们都是甄选的优胜者,却整日连这宫门都无法跨出一步,就更别提见到皇上了。

沈漪芳原本淡定安然的神情,也渐渐的染上了一抹愁绪。自视颇高的她,还以为只要入了宫,便可以凭借自己的才貌便可以在这华丽的后宫争得一席之地,一跃成为人上人,为家族带来荣耀。可随着日子的流逝,她强大的自信心也开始变得动摇起来,整个人变得毫无生气,心思也就慢慢的冷了下来。

因为惦记着家里,便使了些银子托人从宫外打听消息。可是这不打听还好,结果带回来的不是沈家如何如何的好,反而乌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更是叫她心情烦闷不已。 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尽会给她添乱。她这还未当成娘娘呢,就被家族所影响了,日后要是想要往上爬,怕是还要花费一番力气。

正暗恼着呢,忽然就听见外头一阵喧哗,继而就听见教导规矩的嬷嬷催促着秀女们出去接旨。

“莫非是册封的圣旨下了?”秀女们一个个兴奋地红了脸,忙不迭的整理仪容,规规矩矩的出去接旨。

宣旨的公公睥睨着那跪了一地的秀女们,眼神中颇有些轻视。清了清嗓子,那下巴昂的高高的太监便将那明黄色的卷轴缓缓展开,逐字逐句的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顺昌侯嫡长孙女施氏巧云,秀外慧中,仪态端庄,册封为云妃;安国公府嫡次女周氏明慧,端静娴雅,温柔敦厚,册封为慧嫔;太子太傅之女韩氏影儿,德才兼备…”

被念到名字的秀女,眼里无不带着激动,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颤歪歪的叩头谢恩,可是那嘴角的得意却让人无法忽视,也看着十分的碍眼。

沈漪芳一直耐心的等候着,跪在那里就如一尊观音佛像一般。在她看来,那些不如她的女子,都能封为高位,那么她这般出众的,自然是不会落于人后的。可是等来等去,直到那太监将手里的卷轴轻轻地合上,也没听到她的名字,她就不由得好奇起来。

“念到名号的贵人们,嬷嬷们可要好生的伺候着。至于其他人,都跟着杂家走吧。”

沈漪芳半晌才回过神来,匆忙的从地上站起来,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追上那个宣旨的公公,眼带恳求的试探道:“公公辛苦了…这锭银子就给公公拿去买酒喝吧。”

“倒是个懂规矩的。”那公公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脸色才稍微好了些。“说吧,有什么事?”

沈绮芳趁此机会,压低声音问道:“请问公公,这圣旨会不会有误,或者有遗漏的地方?”

那公公听她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你这大胆的女子,竟然敢怀疑圣旨,不想活了吗?”

“公公恕罪。”沈绮芳见他突然拔高声音,不由得慌了起来,连忙讨饶道:“民女是无心的,公公且绕过我这一回吧。民女只是心有疑惑,怕是自己耳误,听错了什么,这才…”

听她这么一辩解,那公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是没有被皇上瞧中赐予封号而心有不甘吧?这样的女子,他见得多了。不过看在那一锭银子的份儿上,他倒可以好心一次,对她实话实说。“姑娘进宫后,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是得罪了什么人?”

沈漪芳的容貌,在一众秀女中虽然算不得最好看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这样美貌的女子,却没有被选上,怕是得罪了上头的贵人,吃了闷亏。

沈漪芳心中一凛,不由得仔细回忆起来。

自打入宫以来,她一直恪守本分,并未说错什么话或者得罪过什么人啊?

见她陷入沉思,那公公便摇了摇头,对身后那些偷偷抹泪的秀女们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跟上。”

沈绮芳心里一寒,整个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结果不该是这样的!

凭她的才貌,不应该是位列妃位,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吗?为何那圣旨上连她的名字都不曾出现?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千金鼓起勇气,小声的问道。

那公公撇过头去,狠狠地瞪了那女子一眼,道:“跟着去就是了,哪里那么多的废话。这皇宫里,还能缺了你们的衣食不成?”

做不了妃子,那就只能是宫女了!这个意识在沈漪芳的脑海里回荡着,让她的心跳的更加的厉害了。她堂堂御医世家的嫡出之女,如何能沦为低三下四被人呼来喝去的宫女?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如何能够接受?

“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我要见皇上…”沈漪芳多年来的美梦破灭,顿时失控的大声喊道。

“见皇上?你以为你是谁,皇上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吗?”负责看守储秀宫的侍卫见有人闹事,便上前将她架住,好不怜香惜玉的训斥道。

沈漪芳挣扎着,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也成为了众人取笑的对象。

“瞧她那副样子,还以为真的有多清高呢…”

“平日里装得跟什么似的,对人不理不睬,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没想到连个美人的封号都没有…”

“真是人比花娇,命比纸薄啊…”

原先那些对沈漪芳看不顺眼的,嫉妒她容貌的,这会儿都跳了出来,掩着嘴大肆的嗤笑起来。

沈漪芳听着她们的议论,心里犹如刀割一般难受。她不屑与跟这些平庸之辈交往,也不愿意去巴结那些权贵家的女儿,以为可以凭借自身的优势,一举成为皇帝新晋的宠妃,可以傲视整个后宫。她从未想过,一旦被人踩在脚下,会承受怎样的痛楚。

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54 雪上加霜

沈府

“五小姐进宫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还不见报喜的人上门,不是说留了牌子了么?”沈老夫人好不容易养足了一些精神,将家里一堆的破事儿顺了顺,这才想起宫里面那位来。

一旁的妈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敢贸然的揣测,只得宽慰老夫人道:“老夫人也别太着急,兴许是尚未册封的缘故。也不见其他世家传来好消息,怕是皇上忙于政务,无法分心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大房那边也闹得太不像话了…大老爷的官司怎么样了,可还有救?不管怎么说,也是沈家的人,若真被定了罪,沈家的颜面上也无光…你说,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先是出了一个乖张叛逆的九姑娘,接着又闹出了人命官司,唉…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管不了这个家了…”老夫人唉声叹气的靠在引枕上,神色凝重。

杜妈妈力道适中的替老夫人捏着肩膀,在一旁劝慰道:“老夫人也别太操心了,那些糟心的事儿总会解决的。这不是还有老太爷和二老爷嘛…”

经她这么一劝,老夫人心里顿时松快了一些,紧皱的眉头也稍稍散开了。“这些事,本不该我这个老婆子来操心的。可是你瞧瞧…这府里就没个能办事儿的人。老二媳妇虽说掌管中馈,可毕竟心眼小了一些,只关心她二房的那些个事儿。大房虽是庶出,但也是姓沈的,她也不想想,伤着骨头还连着筋呢。”

“老夫人说的是…”杜妈妈应和着,不敢违拗一星半点儿,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这府里,还真是离不开老夫人您呢!”

若说最偏心的,当属这位老夫人了。因为就二老爷这么一个嫡子,故而十分的看重,对那些姨娘生的庶子,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以往,大房在老太太面前有几分颜面,那也是大老爷有本事,将医馆打理的极为出色,又孝敬了老夫人不少的东西,这才能够得到她老人家的一句赞赏。二太太还不是有样学样,对其他几房的人根本漠不关心。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拿出来说道。

老夫人心里头总算舒服了一些,刚要躺下来歇会儿,就听见东边院子里吵吵闹闹的,让人不得安生。“杜妈妈,去外头瞧瞧,这又是怎么了?”

杜妈妈领命,出去转了一圈,问明了缘由,便急着回来禀报了。“回老夫人的话,是大少爷…”

“他又怎么了?”身上的伤刚好一些,就又闹起幺蛾子来了?庶出就是庶出的,果然是没半点儿规矩。老夫人心里一边鄙夷着,一边懒懒的支撑起身子,问道。

杜妈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毫无隐瞒的将打听的情况告诉了老太太。“也没多大的事儿,好像是大少爷看上了一个平民女子,想要娶进门来当妾,大太太不准,两个人就闹起来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就为了这么点儿小事,也能闹得家宅不宁?这陈氏,还真是个不省心的!”

“老夫人要保重身子,可莫为了小辈的事情再劳心伤神了…”杜妈妈隐晦的劝告着,生怕她再有个什么闪失。

“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如何能心安?去,派人将大太太和大少爷请过来。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女子,搅得沈府阖府不宁的。”老夫人板着脸吩咐道,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儿精神头又耗去了大半。

杜妈妈不敢耽搁,立刻吩咐房里的海棠去了一趟。

不一会儿,一脸忐忑的大太太和谄媚着笑脸的大少爷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给老夫人磕头请安之后,大少爷沈从恩就率先开口,讨巧卖乖的向老夫人禀报道:“祖母,孙儿年岁也不小了。原本以为可以顺利的娶妻生子,没想到那不识好歹的韩家,竟然退了亲。孙儿这也是为沈府的子嗣着急啊,这才想着先纳一房妾,也好早日生个大胖小子,让祖母高兴高兴…谁知道母亲愣是不准,孙儿就不明白了。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孙儿这么做,难道有错吗?”

大太太见儿子这般没规矩,不等老夫人开口,就自个儿先嚷了起来,心里又气又急。这个儿子,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平日里瞧着,倒还是个懂事儿的。可怎么就去了一趟无名医馆,被人打回来之后,就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了呢?

“老夫人见谅,恩儿太过鲁莽,才会如此口不择言,还望老夫人开恩…”大太太在老夫人面前,一贯会伏低做小。生怕儿子一个不小心,就惹了老夫人生气,故而腆着脸请罪。

沈从恩倒是不以为然,不过在得知自己不小心犯了错之后,也低下头去,拱手道:“是孙儿太过冲动了,祖母见谅。”

老夫人见他们肯低头认错,心里的怒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但是嘴上却依旧严厉。“这么点儿小事,值得闹得整个府里都知道吗?成何体统!”

“老夫人教训的是。”大太太垂下眼帘,心里却极为不屑。

都说是小事了,还把他们叫过来问话,不是太过小题大做吗?

老夫人刚要斥责几句,却见二太太火急火燎的踏进屋子,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就哭哭啼啼的跪倒在老夫人的跟前,抽抽噎噎的道:“老夫人…您得为芳姐儿做主啊…”

老夫人眉头紧蹙,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何出此言,芳姐儿不是被留在宫里了吗?”

二太太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刷的晕染开来,与平日里整洁端庄的她完全不相符。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只要一想到沈家希望落了空,她可怜的女儿沦为了宫女,她的心就一阵阵扯得疼,恨不得晕死过去。

“老夫人…今儿个宫里的圣旨已经下了…可是有封号的嫔妃当中,却没有芳姐儿的名字啊…那不就意味着,芳姐儿并没有脱颖而出,而是要…”后面的那两个字,二太太始终无法说出口。

老夫人胸口犹如钝击,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55 给沈家的一点回报

钟灵宫

“如何,本宫的身子可有起色?”满头珠翠的华丽贵人斜倚在美人榻上,脸上带着一丝急迫。

云晴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神色依旧平静。“娘娘的身子的确大有起色。”

听到这个结果,瞿贵妃那双明媚的凤眼顿时弯了起来,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捉住云晴那双略显冰冷的小手,瞿贵妃不吝的夸赞道:“还是女儿贴心啊…本宫近来也觉得身子舒畅了许多,这都是晴儿你的功劳!”

“不敢当。”云晴不太习惯与人亲近,故而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

瞿贵妃在宫里屹立十几年不倒,看人的眼里还是不错的。她也发现了云晴不喜与人触碰,便也不动声色的将手缩了回去,端起矮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小口。“晴儿不但医术高明,还是个贴心的。上回,你跟本宫说,那些秀女当中,沈家女儿的威胁最大。本宫便留心了一下,的确是个美人胚子,据说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只不过,一看便知是个不安分的。都去了浣衣局当宫女了,还整日搔首弄姿的,也不知道做给谁看的。”

说到这里,她眉眼处尽是不屑与鄙夷,很引以为耻。稍稍停顿了一下,瞿贵妃才又接着说道:“晴儿对那沈家小姐倒是有些了解,莫非沈家曾有怠慢之处?”

终于问到正题了。

云晴低垂着眼帘,悄悄地将眼底的无聊和轻笑掩盖过去,淡淡的应道:“蒙娘娘关爱,小女自然当涌泉相报。过节倒也算不上,只是看着有些看不顺眼而已。”

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瞿贵妃愣了许久,继而轻笑出声。“你这个孩子,就是个小泼猴儿。”

“娘娘谬赞。”云晴脸上表情依旧淡然,但是嘴角却微微掀起,勾勒出一抹动人的弧度。

“说起那沈家,倒是没多大威胁。不过那沈漪芳嘛…哼,有本宫在一日,就不会让她有机可乘。”瞿贵妃看起来菩萨一样慈爱,但是狠厉起来,怕也是无人能够出其右的。

先皇后过世之后,如今这皓月皇上的后宫之中,就属瞿贵妃最有权势地位,也最得皇上的宠爱。虽然她没有子嗣,但是皇上依旧敬重她,宠着她。就算不断的有新人入宫,美人环绕,但她的恩宠还是最多的。这一个月里头,皇上来钟灵宫的日子,就占了五日。而且,十多年来,一直如此,可见盛宠不衰。

后宫美人无数,却也没人敢跟瞿贵妃争宠。不为别的,单就瞿氏一族在朝廷的势力,那些嫔妃们就只能望其项背。瞿家乃三朝元老的世家大族,瞿贵妃之父,更是权势滔天,贵为皓月国的宰相。瞿家子孙,大都在朝为官,而且口碑颇高。权相门下子弟无数,盘根错节,故而瞿家在皓月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瞿贵妃的得意,云晴看在眼里,心里却暗暗替她感到悲哀。

若真的是盛宠不衰,那么便不会这么多年来都一直没有身孕了。司徒曜天子嗣虽然不多,却也有五个皇子六个公主。除去那些早夭的皇嗣,如今还剩下三位皇子三位公主。可是这些人当中,却没有一个是从瞿贵妃肚子里爬出来的。可见,问题并不是出在皇帝的身上,而是瞿贵妃被人给算计了。

想到那识香楼老板娘送来的小纸条,她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识香楼的眼线还真是遍布五湖四海,连宫里的消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瞿贵妃召她入宫觐见的时候,她们早就预料到了。那娟秀的字迹仍旧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上面的两行小字发人深省:瞿家乃禁忌,切忌不可沾染。

如此说来,皇上是不想继续让瞿家独大下去了。

只不过,她不想沾染上皇室的秘闻,但却无法脱身了。这瞿贵妃倒是个精明的,竟然向皇帝请旨,封了自己一个县主,还赐了依灵这个封号,这不是正大光明的指出她是依靠钟灵宫的那位的吗?如此一来,她的命运便跟瞿家扯上了关系,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

“晴儿在想些什么?”瞿贵妃狭长的凤眼微眯着,殷红的唇轻启,美艳无双的脸上却隐含着几不可查的猜忌。

云晴捋了捋袖子,站起身来,道:“小女进宫也有些时辰了,该出宫去了。”

瞿贵妃望了望桌子上的沙漏,惊呼一声。“哎哟,都这么晚了,瞧我这记性。晴儿陪着本宫说话,时辰果然过得就是快。既然时辰不早了,那本宫就不留你在宫里了。苏儿,送县主出宫。”

“不敢劳烦苏儿姑娘,小女告退。”云晴福了福身,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瞿贵妃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娇柔身影,脸上的笑意渐渐地隐去。“出来吧。”

听到她那慵懒的说话说,一道颀长的身影这才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恭敬地朝着瞿贵妃拱了拱手,那人唤了一声“贵妃娘娘”。

“你可看清楚了?”瞿贵妃幽幽的开口,眉眼处尽是厉色。

那人低下头去,说道:“奴才看清楚了。”

“可是易容过的?”

“依奴才看,不像是易容过的。”

“如此说来,她是天生的绝色了?”瞿贵妃挑眉,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不过是个稚嫩的丫头,如何能与娘娘相比。”那男子尖细的嗓音略带些沙哑,干净的面容不留一丝的胡渣子,俨然是个太监。

这太监的话,倒是令瞿贵妃的眉头送了不少。只不过,她脸上还未来得及换上得意之色,便又沉了下来,吩咐道:“派人给本宫好好地盯着她,千万别她给溜了。本宫的身子还需要她帮忙调理,若有朝一日,真的能怀上龙胎,到时候再除去也不迟。”

“是,奴才早已派人盯着了,娘娘请宽心。”

“还是徐二你会办事啊…”瞿贵妃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通体碧绿的镯子,递给那眉眼带笑的太监,说道:“这是赏给你的!”

“多谢娘娘…”徐二嘴角向上弯起,躬下身子道谢。

56 谁是螳螂谁是雀

御书房

“皇上,依灵县主刚从钟灵宫出来。”司徒曜天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小云子低声在帝王的耳边禀报了一声,便乖乖地朝后退了几步,安分的立在一旁。

司徒曜天从书案上抬起头来,冷厉的脸色更加显得阴沉沉的。握着御笔的手紧了紧,却克制住了没有发脾气,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贵妃娘娘的气色,可是好多了?”

“那倒是没觉得,只不过近来据说清减了不少…”小云子轻声应道,脸上却始终小心翼翼,生怕祸从口出。

“看来,那位女神医倒是真有些本事,朕的御医都无法根治的毛病,她一来就马上有了起色。”司徒曜天脸上不动声色,眼里却带着浓浓的愤恨和不甘。

瞿家是江山社稷的心腹大患,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一个小小的女大夫,竟然敢跟他作对,这不是找死么?

“皇上,不若派暗卫…”小云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司徒曜天扫了他一眼,道:“蠢货!如此一来,岂不是让瞿家人一眼就看穿了?那朕这么些年来的隐忍,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奴才该死!”小云子吓得跪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果然不会错。

这位帝王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脾气,可是真要狠起来,那也是十分恐怖的。他可以一边对着你笑容满面,一边派人在后方抄了你的家,断了你的活路。他可以一边褒奖你的劳苦功高,一边着手搜集不良的罪证,为的就是一举将威胁铲除。

跟随在这样一位喜怒无常的君王身边,的确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起来吧。”司徒曜天冷哼一声,渐渐隐去眼里的怒火,语气也转为了平淡。“想办法将她拉拢过来,给她好意的提个醒。若是不识好歹,再杀了也不迟!”

“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安排。”小云子哆嗦了一下,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重新将视线放回满桌子的奏折当中,司徒曜天拿起一本外邦的折子展开来。“有意思…西昌竟然想与皓月联姻?不知道柴锦年那个老匹夫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皇上,西昌国适婚却还没有成婚的皇子就那么一个,莫非西昌王是想替八皇子求娶正妃?”小云子适时地递上一杯热茶,趁着皇帝心情不错的时候搭上一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