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姐!就知道取笑我!”蜀宝涨得小脸通红。她是开心看到偶像好不好?小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取笑自己,着实可恶。

蜀宝最佩服的是杜雨馨小姐,想当初杜小姐经常到叶家来,与她也是熟识的,当时她也没觉得杜小姐有什么特殊的本事,想不到几年不见,杜小姐竟然就成了一位甜歌皇后,出道不过几个月就已经风靡全中国。她也好喜欢杜小姐的歌啊!

自从平叛以后,叶纤雪正式接手北方政务处代总理的工作,颜弈博便正式负责飞天电影实业公司的运作。他本来就是家族着力培养的继承人,又曾留学国外,管理一家电影公司倒是难不倒他。只是又要管理,又要当演员,还要唱歌,精力着实分配不过来。

而最最重要的是,虽然电影公司也有了专业的编剧、导演和词曲作家,但跟叶纤雪比起来,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如今他与玉玲珑和杜雨馨一起过来,一来确实担心她的身体,想来看看她,二来就是想商量一下,能不能找个帮手帮帮他搞管理,他打算省下些精力,弄两个好的剧本出来。

纤雪不过几天没去电影公司,再见到他们三个,竟然感觉好像分别了好久一样。

几个人坐下来,便立即探问她的身体状况,纤雪只觉得心中暖暖的,浅浅一笑道:“别担心,我很好。”

“听说你昨天在就职典礼之后晕倒了,公司的同事们听说了,都很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托我们三个作代表,过来探望情况。你现在一身但系国家命运,更是大意不得,不能像从前那样拼命工作了,要劳逸结合才好。公司的事情不要担心,我们会帮你料理好的。”

“是啊,现在叶小姐你是总理了,公司的事情就不要费心了。你要是放心,就让我来经营好了。我可是做梦都想过一过当老板的瘾呢!”

“唉,别的都好,就是每天都看不到你,我好想你啊。不过,他们写的歌都不如纤雪你写得好听。你要是累了,就弹弹琴吧,说不定来了灵感又写出几首好歌来呢?”

颜弈博知道周敬煦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然而自己的身份毕竟有些尴尬,有些事情也不好直接问,只能侧面关心一下她的身体。而杜雨馨和玉玲珑担心提到周敬煦让她难过,也只字不提,反而一再将话题引开。

纤雪顺着他们的话道:“这还不容易?以后弈博抓制作,玲珑负责销售,雨馨么,就做我们飞天公司的慈善天使吧!”

“慈善天使?做什么的?”杜雨馨故意嘟着嘴道,“为什么他们两个都当老板了,就我只是个虚名?”

“呵呵!你啊!他们两个管挣钱,你只管花钱,你还不乐意?”纤雪笑骂了一句,这才解释道,“毕竟飞天电影实业公司是我的公司,所有人都会盯着看的,所以,我们不能出一点错,而且,还要树立慈善仁爱的良好形象。慈善天使么,自己是做慈善的是事情。比如去孤儿院探望那些孤儿啊,去敬老院探望孤寡老人啊什么的,当然,不能空着手去。还有,每年都来几次慈善表演和慈善义卖,所得的款项就用来支持慈善事业…”

“明白了。”

三人点点头,忽然间感觉肩头有些沉甸甸的。

“不过也别担心,如今我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赶再在背后使坏的。而且,我们的销量也只会越来越好。”

“也是,谁敢再来对付我们,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玉玲珑想起从前岳潇潇联合其他公司对付她们的时候,不断在报纸和电台上诋毁她们的名誉,那些人无论如何想不到会有今天吧?就连她也想不到,叶小姐竟然还有这份本事。

四个人谈得很轻松,很开心。纤雪也暂时忘记了周敬煦的死,忘记了岳惊云的“婚书”,甚至连儿子都没有想起,直到疲倦地打了个呵欠。

见此,三人立即告辞出去,一再叮嘱纤雪好好休息。

出门之后,玉玲珑忽然对颜弈博道:“那件事情,你刚才怎么不说?”

颜弈博叹息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你没看到她这几天瘦了好几圈?而且…那本来也只是我的事情,与她无关…”

“其实只要你提一下,她写封信或者发个电报就可以解决了。”

“不…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他不想让她看轻了她。

吃了午饭,纤雪又去睡了。然而,叶清源和崔月眉却坐在房中谈论岳惊云。

“其实,我看大帅还是很不错的。你好像特别讨厌他?”叶清源不解地问妻子。

“他是大帅啊!女儿跟着他哪里会有幸福?更何况你也知道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从前的那些风流韵事。”

“他是大帅又如何?大帅也是一个男人嘛!更何况,我们的女儿还是总理呢!”作为男人,叶清源似乎更能理解岳惊云对女儿隐忍的爱。

“一点担当都没有,什么男人!”崔月眉冷哼一声,“她坏了女儿的名节,竟然还当作没有这回事?你还偏向他?”

“他不是说喝醉了不知道么?”叶清源对岳惊云这个大帅还是很有有感的。作为大帅,岳惊云为人随和,仁爱,从来不会以权谋私,对国家可以说很有责任感。他认为,这样的人,配得上自己的女儿。特别是以女儿现在的身份,要找一个匹配的人还真不容易。而最最要紧的是,他深深的明白,以女儿的天分,如果不嫁岳惊云,只怕谁也嫁不成的。难道让女儿一辈子都孤孤单单的?

“喝醉了?喝醉酒就可以当不负责任的理由?喝醉了就一点都不知道?他又不是像女儿一样被人下了迷药…”说到这里,崔月眉忽然停下来。

“怎么了?”叶清源奇怪地问道。

“那天,就是音乐会那天晚上,明远也跟一个女子…你说,会不会…安安会不会是明远的孩子?”崔月眉忽然想到这个可能,猜疑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天晚上,女儿本来就是跟肖明远在一起的。按照岳惊云的说法,英法大使想要坏了女儿的名节,那么最好的人选不就是明远?而大帅喝醉了,又怎么会跟自己的女儿扯上关系呢?除非当天的事情他就是主谋。

叶清源一想,也深以为然。

“等晚上找纤雪问问看吧!”叶清源道,“只是,你不觉得安安的确比较像岳惊云?”

“不觉得,我的外孙,自然像我的女儿。”崔月眉没好气地说。

叶清源摇头苦笑。怎么会有这样乌龙的事情呢?

而在南方,自从得到消息叶纤雪继任北方总理,聂明远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他忽然间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舅舅将南方的基业交给他,是希望他能统一南北的,最不济,也要保住南方的基业。可自从自己即位以来,就一直在打败仗。为此,他不惜与周敬煦合作,甚至联系了高丽和突厥,想让北方内乱,从而给自己创造机会。

可是,他失败了!

而最让他无语的是,打败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纤雪,他从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她还有这份能耐呢?

分明是个弱女子啊,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样强势了呢?而最最奇怪的是,岳惊云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另一个身份的?岳惊云知道了纤雪会武器设计,他还会放过她?而纤雪,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接受了岳惊云呢?

若不是纤雪彻底断了周敬煦的希望,他怎么会绝望自杀?

不过,敬煦也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自杀呢?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纤雪可怎么办?她要背负怎样的骂名,怎样的心理枷锁?

爱一个人,不是希望她幸福就好么?怎么可以在爱情结束的时候以自己的死亡来报复对方呢?如果是他的话…

聂明远忽然怔住了。如果是他,曾得到过纤雪,又失去,只怕也会心死的吧?但是,就算自己再怎么心痛,再怎么绝望,也不能伤害她啊!

他再一次回忆起她的两次演讲,想起她不止一次提到的“国家的统一是强大的基础”,不禁有些犹豫了。

国家统一是她的希望,也是所有中国人的希望吧!不过各自的立场不同而已,其实,无论是南方统一了北方还是北方统一了南方,最终的结果不都是统一么?

既然殊途同归,而目前南方又一直不占优势,他的坚持还有必要么?

如果南北统一,她应该会很欣慰的吧?她会将这个国家建设成什么样子呢?

【卷三】三嫁 第五章 探寻真相

聂明远虽然有心促成南北统一,但也不过想想而已。南方不是他一个人的,更不是他的私有物,不是他想给谁就可以给谁的,哪怕他是为了民族大义,为了国家的强盛,南方政府的官员将军们不会感谢他的。

然而,既然心里变了想法,在大局的指挥上自然与以往不同,甚至整个人的气色都有了变化。以前是担心守不住舅舅交给自己的基业,整日里焦虑不堪,神色憔悴;如今心里已经想通,尽管一再吃败仗,然而神色却变得从容坦然。

下属们很是不解,以为他还有什么后招,然而什么都问不出来。一个个虽然着急,但也觉得这个大帅没有选错,看看这镇定从容的神态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风行烈与聂明远认识并不久,不过两三年而已,但两人却性情相投,形同莫逆。风行烈自然看出聂明远这几日的不同寻常来。

“明远,我怎么觉得你变了?”风行烈问得随意,然而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心。

“是么?”聂明远淡淡一笑,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究竟怎么想的?要不,我再走一趟京都?”除此之外,风行烈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如今南方的颓败之势。他虽然不在明面上带兵打仗,但分管情报和刺杀,对大局的把握比其他人更清楚些。原本以为京都的内乱和北方突厥和高丽的叛乱能拖住北方的后腿,甚至拖垮他们。却想不到京都突然冒出个叶纤雪来,不费吹灰之力就粉碎了他们的计划。

“现在去京都?你想动谁?”聂明远立即紧张起来。“我告诉你啊,不许动我小师妹和她的孩子!你要是再瞒着我刺杀她们母子,我跟你绝交!”

“知道了!都说过好几次了。”风行烈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聂明远沉默了一下才叹息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本来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小烈,我们的国家分裂得太久了,国力逐年下降,经不起折腾了。”

风行烈一怔,他猜想了无数理由,却独独没有想过聂明远会这样“大义”!国家和民族?怎么他之前跟日本、突厥和高丽联系分裂国家的时候没有想到民族大义?

“真的是这样?”风行烈明显不怎么相信,直接问道,“跟北方那个刚刚上任的总理没关系?”

聂明远神情微微一滞,却没有躲开风行烈探寻的目光。他微微扬起嘴角,浅浅一笑道:“是的,跟她有关。我想不到她竟然这样能干。她仿佛一颗最耀眼的星辰,突然升起在北方的天空,她的光芒石那样耀眼炫目,看着她,我感到自惭形秽,同时又为她感到骄傲和自豪。小烈,你有过那种感觉么?虽然她并不爱我,但是只要想到她是那样的美好,我就觉得好幸福。我没有爱错人啊!”

风行烈不是很了解那种感觉,但是想起北方那个小丫头,想着那么多人仰慕的女子却一直将自己放在心上,几天一封信地跟自己通报她的心情,那种感觉还不是一般的爽,每次想起来都让他忍不住一阵喜悦和温暖。可是,他知道,他和她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他及时地在陷入之前从北方离开,之后再也没有跟她回过只言片语。可是,他真的没有陷入么?那怎么会一再想起那个坚强勇敢却又爱哭的小丫头来呢?怎么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的信,并期待着下一封呢?

聂明远看着风行烈突如其来的沉思,忽而笑了。

“是不是想起了杜小姐?”

“嗯?你也知道?”风行烈转而又尴尬地笑笑,难道自己和那小丫头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杜小姐是我那师妹最要好的朋友,经常去先生家串门,我们也是熟识的。那丫头性格开朗活泼,若没有她,只怕师妹的性格会更加冷清。”聂明远回忆起从前在京都的生活,心底缓缓生出一股暖流来。在京都的几年,是他过得最轻松,最幸福的几年。

开朗活泼?风行烈暗自摇头。他初见那小丫头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还是自己一番开导,她的眼睛里才有了自信和神采。不过也是,任谁糊里糊涂被人迷-奸,也不可能当成什么事都没有。

就在这时,门外想起敲门声,有人送消息来了。

风行烈起身开门将信件取来,首先就看到了那个小丫头写给自己的信,而后才发现还有一封信是写给聂明远的。

“咦,明远,你也有封信呢!快看看,是不是你那个师妹写给你的?”

聂明远心中一动,立即起身抢了过去,看看信封,心中的激动缓缓平静了些,同时还有些疑惑。是师母的笔迹,不是先生的,好生奇怪。

风行烈取笑道:“瞧你这急切的样子…”然而看着聂明远忽然沉静下来的神色,他也不禁闭口,悄然在心中叹息。他们与北方,与叶家毕竟分属两个阵营,以前叶家只是平民百姓那还问题不大,可如今叶纤雪当了北方的总理,矛盾一下子就尖锐起来。算了,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还是先看看小丫头的信吧!

聂明远与风行烈各自撕开自己的信,取出信纸默看起来。

风行烈迅速将信看完,嘴角微微扬起来,想着那个容貌虽不十分出众,但甜美可爱的女子,心里是甜蜜而有些骄傲的。

而聂明远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手中的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手也忍不住抖动起来。

“明远,怎么了?”风行烈担忧地走了过去。他们这几天连打了几个败仗,又丢 一座城池也没见他这样激动啊。难道叶纤雪得了绝症?还是那个叶清源要死了?

“小烈,她…她…我…我…安安…”聂明远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了你?什么事情竟然激动成这样?”风行烈忽然皱眉。如果叶家来的信对明远影响这样大,他以后可要考虑扣押了。

“小烈,安安,安安可能是我的孩子!不,他一定是我的孩子!难怪我看着安安就那样欢喜,孩子也那样喜欢我,一点都不认生。没想到,,没想到…”聂明远想着安安可爱的样子,忽然冲回寝室拿出一张照片来,指给风行烈道,“小烈你看,安安的嘴是不是像我?还有鼻子,眼睛也像…啊,我真傻!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风行烈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聂明远,撇撇嘴道:“我也没看出来。”这孩子长得像明远?他怎么不觉得?

“小烈,我想去一趟京都!”聂明远忽然握住风行烈的双肩,认真而坚定地看着他。他要去京都,没有风行烈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你疯了!”风行烈一把将他推开,甚至想狠狠地打他一拳。“为一个女人,值得吗?”

“不是一个女人的问题,小烈,我是去看儿子!我的儿子,你的侄儿啊!你想,如果证实安安是我的孩子,师妹会不会嫁给我?”聂明远满脸兴奋,想要立即飞到京都的心情没有因为风行烈的阻挠而动摇。

“先把信给我看看!别被人蒙骗了…”风行烈看聂明远如此激动,不由得警觉起来。不会是北方使的美人计吧?

“信?”聂明远稍稍冷静了一下,小心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封信来。

风行烈一把抢过去,细细看了一遍,不由脸色一变,过了许久,却又取笑道:“那天晚上,你被人迷-奸了?”

“什么叫迷-奸?我是…”聂明远想来想去,似乎的确没有更合适的词了,可是,怎么是迷-奸呢?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嘛!更何况,他是男人,怎么能将责任推到女人身上?

风行烈冷笑一声,忽然认真地问道:“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聂明远摇摇头。

“你再想想!就算当时双眼迷糊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但她的声音、气味呢?总会有点印象的吧?还有,早上你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在床上发现什么?比如头发、耳环、手帕什么的?”

“呃…”

风行烈不愧是情报部门的,聂明远本来觉得那天晚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但听风行烈这么一问,他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线索可以追索。

“想起什么来了么?”风行烈追问道。

“声音不是很清楚,可能…可能女人那个时候都那个声音。不过气味似乎还有些印象,很是淡雅清香的…”

“可是你那个小师妹的味道?”

“有些相似,师妹她也不喜欢浓烈的香气…”

“那你清醒的时候,床上有什么?”

“女子的落红…”

“…”风行烈一时有些无语。床上有女子的落红,只能说明是个处子,其他什么都证明不了,让他证明调查?“还有呢?比如头发、纽扣、手帕什么的。一般说来,一男一女度过一个激情的夜晚,床上肯定会有头发留下来的。”

“…当时我太震惊太着急了,没注意…”

“…”风行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揉了揉额角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继而又问,“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住的是哪个房间吗?”

“我只记得是在二楼,至于门牌号,我没注意…”聂明远看着风行烈怒视自己的面容,自己也忍不住脸红。他怎么就这样蠢呢?“那个,当时实在是太震惊太着急了,所以我急冲冲地救跑出去了…”

“那如果你回到京都宾馆,还能找出当初住的房间吗?”风行烈打断他的话。

聂明远呼吸一滞,仔细回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无奈地摇摇头。“真的记不得了,当时只担心师妹有没有回家,会不会有事,所以什么都没有注意…”

“那叶小姐当初醒来的时候是哪个房间,她知道吗?”风行烈算是对聂明远彻底绝望了,还是从叶纤雪那边打探吧。

“她?她一个女子,糊里糊涂被人害了,只怕比我更惶恐,未必知道什么有用的线索…”聂明远想当然的回答。

“不,叶纤雪应该不是这样的人!”风行烈仔细分析自己所知的叶纤雪的材料,根据她的性格、能力得出结论。“不说别的,她肯定比你细心多了。至少她从哪个房间里出来的应该知道。我只是奇怪,当初那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目的何在?”

据风行烈所知,当晚聂明远、叶纤雪、周敬煦、杜雨馨都说曾被人下了迷药,然而醒来的时候却又都是一个人,而且对前一夜发生的事情都没有清晰的记忆。如果说主谋是个男人,那么聂明远和周敬煦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主谋是个女子,那叶纤雪和杜雨馨又怎么会失身?还是说主谋既有男子又有女子?不,不对!既然周敬煦和聂明远都发现与自己一夜狂乱的女子是处子之身,那么,应该就是他们四个人而已。如果从这个方向上分析,目前只有一个地方想不明白——对方的目的何在?

聂明远忽然叹了口气,略犹豫了一下才道:“若是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只怕我也会跟你一样迷惑。但到了现在,我基本上能肯定对方的目的。”

“哦?怎么说?”风行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不由很是好奇。

“对方的目标应该是师妹,主谋应该是英国大使。”聂明远几乎肯定地说。

“原因何在?”英国大使发疯了么?竟然如此算计一个少女。

“因为师妹她不仅仅是个音乐天才,她在武器设计上很有天分,她曾经和英国大使弗朗西斯合作开办了一个兵工厂。”说起师妹的本事,聂明远言语中颇多骄傲。

风行烈忽然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难怪她去了一趟军务处的兵工厂之后就得到了军务处的支持当上了总理,原来是这样…”风行烈立即就想通了前因后果。“但是,”他神色忽而又是一变,“明远,可能你自作多情了。按我的分析,那个孩子多半是周敬煦的。”

“为何?”聂明远摇头,“我认为安安应该是我的孩子。因为,我和师妹是喝了一杯茶同时晕倒的。周敬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抢先在师妹跟前认错,还被师妹打了一顿,为了孩子,师妹才嫁给他的。周敬煦那个小人!竟然连死都不放过师妹,着实可恶!”

风行烈摇摇头,分析道:“如果安安不是周敬煦的孩子,就算周敬煦能把他当初亲子,周家的长辈能答应么?周家那只老狐狸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认为,主谋或许是英国大使,但周家那只老狐狸绝对有参与。不是说当时周家正在向叶家逼婚么?老狐狸想坏了叶纤雪的名节,借此打击叶纤雪的傲气,从而达到儿子的目的。”

聂明远摇头反驳道:“既然如此,那我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迷晕我就是了,为什么又要给我找个女人?还是个处女?”

风行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为那个小丫头保守秘密。就算明远知道了那天晚上的女子是雨馨,他也不会负责吧?即便他愿意负责,也没有爱。对雨馨来说,这样的结果未必就如意。女子,总是想找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吧!

“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不然,他会吃不下睡不着的!

“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能去京都?就算你去了,就能把事情查清楚了?”风行烈打击道。

聂明远一时无语,是啊,他就算回去了,也得偷偷摸摸的。事情都过去几年了,还能调查清楚吗?“要不,你派个人跟我一起去吧!”

“别疯了你!现在的叶纤雪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跟你亲亲我我的小女人了,她是北方的总理!你也听了她两场演说,她是将国家利益看得至高无上的人。从前你偷偷回京都,她还会设法掩护你,但现在你们立场对立,你以为她还会视而不见吗?说不定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大骗局!她将你骗回去,再将你抓捕起来,助岳惊云彻底打垮南方,一举统一南北。”风行烈无论如何不答应。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聂明远去京都送死。

“小烈,我了解她,她不是这样的人!不管她有着多么远大的理想,哪怕被形势所迫,她都绝对不会利用感情来达到目的的。她虽然看起来淡然,其实是非常骄傲的一个人,她不会拿自己和孩子的名誉为诱饵骗我回京都的。”

“就算这不是骗局吧!你回去也太危险了。”

“小烈,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回到京都,她真的将我抓起来,南方势必大乱,以岳惊云的本事,南北统一就更顺利了。这样不但能早日实现统一,或许还能少死些人…”

“聂明远!你真的疯了!你放着好好的南方大帅不想干,竟然想去当俘虏!你以为俘虏这样好当的?你以为叶纤雪会看你们过去的情分?就算她有情有义吧!其他人能放过你这?岳惊云能放过你?”风行烈真想将聂明远的脑袋敲开了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他怎么会变得这样天真的?义父怎么会将南方的基业交给他这个疯子?

“小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对不起舅舅的信任,对不起聂家的列祖列宗,但是,我对得起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小烈,我做错了一次,难道还要继续错下去么?”

风行烈死死瞪着他,愤怒地捶打着身旁的茶几,震得茶杯砰地一声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你要去送死就去吧!我不管你了。”

“小烈,别激动。”聂明远看着愤怒地风行烈,心里只觉得暖暖的。“我和先生一家的感情你不明白。先生和师母是将我当儿子看的,小师妹即便不会爱上我,也会将我当兄长的。而且,我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等南北统一之后,无事一身轻的我会是她更好的选择!”

风行烈挑挑眉,冷哼一声,仍然以为他在做梦。

“你这样做,被大家知道了,不止聂家的人,我想整个南方的官员士兵都会恨死你的!你还想跟叶纤雪过逍遥日子,你怎么会这样天真?”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试。更何况,安安很有可能是我的孩子,怎么能不去?”

最终,聂明远无法说服风行烈,风行烈也没有办法阻拦他。

半个月后,聂明远带着几个亲信侍卫从水路到达山东,而后辗转来到京都。

他不敢直接去桂园,只好在暗线的协助下租了一个小院子住下来,然后开始调查三年前的事情,目标就是三年前京都宾馆的入住记录。

然而,他却意外的发现那天晚上岳惊云竟然也在,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的入主记录,似乎是被谁特意抹去的。本来那件事情就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又过去那么久了,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调查,到了京都都快一个月,什么都没查出来。他不禁有点后悔。如果小烈在就好了。

无奈之下,聂明远只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验血。这时,他忽然想起上次来京都的时候,师妹好像就问过他是什么血型。那个时候她应该就在怀疑了吧!然而她却什么都不告诉他,一个人承受着。师妹,是一个多么坚强独特的女子啊!

思来想去,他只好写了一封信,约先生和师母带上安安到桂园斜对面的咖啡馆见面。

叶清源看到聂明远的信,震惊不已。现在是什么时候,明远身为南方的统帅,怎么能到京都来?而且,明远是怎么知道安安的事情的?叶清源想了想,将信递给妻子。

崔月眉看完信,不由得喜笑颜开。

“我就知道,还是明远对雪儿最痴心。”

叶清源立即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有些埋怨道:“你怎么能将这种事情告诉别人呢?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明远要是让人看到,你岂不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