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寿宴没多久,她看见太子退出大殿,便跟随着出来。
燕思沣吃菜时不当心弄污了华贵的衣袍,要去东宫更衣再回来。
她尾随他来到东宫,跟着进去…
太子侧妃明婉兰看见那贱骨头跟着出去,便也退出大殿,匆忙赶去东宫。
进了东宫的宫门,是大厅,折往东边石径往后走,是太子以前住在宫里时的寝殿。她轻手轻脚地靠近,此时宫灯极少,昏黄的灯影随风摇晃,她依稀看见寝殿前面的庭苑站着两个人。
是太子和那个贱骨头!
那贱骨头竟然伸手触摸太子的脸!贱人!
明婉兰气得美眸喷火,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把那贱骨头剥皮剔骨!
这还不算,那贱骨头竟然投怀送抱,抱住太子,依偎着他。而他也伸臂抱她,月下一对璧人,好不浪漫。
明婉兰的体内怒火高涨,这对奸夫淫妇!不,是那贱骨头竟敢勾yin太子、淫luan宫闱!
好!很好!贱骨头,今夜我要你尸骨无存!
她怒火冲冲地奔过去,就在这时,太子走了,往另一个门出去了。
这下倒好了,留下那贱骨头一人,就看她如何撕了那贱骨头!
明诗约四处望了望,见四下里没人,匆忙出来。守在宫门口的明婉兰忽然现身,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个淫luan宫闱的贱人抓起来!”
另一边的两个侍卫听到命令,上前抓人。
明诗约一副做了坏事当场被人逮住、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有反抗就束手就擒,畏惧地问:“侧妃,你为什么抓我?”
“你还有脸问我?”明婉兰气得笑了,这贱骨头还真是傻子废物,“把她抓到里面,我要亲自审问她!”
“侧妃,我要回朝阳殿…侧妃…”
明诗约被侍卫拉拽着往前走,来到一间殿室。
侍卫拿来一盏烛台,室内流淌着昏黄的光。
明婉兰盯着她,美眸盈满了怒火与厉色,美艳的小脸因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现出几许狰狞。
好不容易逮住这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她怎能白白地浪费?这时候,她只想着尽快处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根本没有多想——以明诗约的武功和转变了的性子,怎么会乖乖地任她处置?
“贱骨头,你勾yin太子、淫luan宫闱,今夜我便代娘亲管教你!”明婉兰挑起黛眉,声色俱厉。
“我没有…你冤枉我…”明诗约“心虚”地低头。
她这般模样,更把明婉兰刺激得杀气腾腾。
明婉兰冷笑,“冤枉你?我亲眼所见,还能冤枉你不成?来人,杖责二百!”
女子杖责一百,已是去了半条命,杖责二百就是置人于死地。
“侧妃,我再也不敢了…饶我这次吧,侧妃,我求求你…”明诗约下跪求饶,凄惨可怜地哭求,“我确是仰慕太子…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离太子远远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明婉兰的美眸厉色翻涌,这贱骨头还真是不改傻子的本色,如若求饶有用,那还要刑罚做什么?她狠厉地下令:“打!”
“侧妃,我和姐姐一样,都仰慕太子,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容不下我和姐姐?”明诗约状似无辜地问,“姐姐一尸两命,是怎么死的?侧妃,求求你告诉我,这是我临死之前唯一的心愿,求侧妃成全。”
明婉兰面色微变,“太子妃畏罪自缢,太子府所有人都知道。”她向侍卫打眼色,“还不动手?”
明诗约伤心地哭道:“姐姐是自缢身亡的吗?我想和姐姐一样,自缢身亡,劳烦侧妃先把我勒死,再将我吊起来。”
两年多前,她亲眼目睹姐姐明诗意死的样子,虽然那时候她还是傻子,只知道对着尸首哭,但现在的她记忆深刻,姐姐雪白的脖子有两道勒痕。换言之,姐姐不是自缢身亡,而是先被勒死,再被人吊上去的。
明诗约的心被仇恨的怒火灼痛,深入骨髓的仇恨像钉在她的灵魂上,好像这份记忆原本就属于她,好像她不是穿越来的,而是带着刻骨铭心的记忆重生的。
听了这话,明婉兰心神一紧,“你胡说什么?”
“姐姐托梦给我,她说她不是自缢,而是被人害死的。侧妃,你知道是谁害死姐姐的吗?是不是那个坏人先把姐姐勒死,再把姐姐吊起来?”
“我如何知晓?”明婉兰美眸怒睁,再次向侍卫打眼色。
“但姐姐后来又告诉我,是你害死姐姐的,是你先把姐姐勒死,再把姐姐吊起来。”明诗约看向虚空,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鬼,“啊…姐姐出来了,你看,姐姐在那里…”
明婉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凶厉道:“这世间根本没有鬼!你再胡说八道,我立即杀了你!”
明诗约欣喜地朝着半空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你是不是有话跟侧妃说?什么?你是回来报仇的?姐姐你要杀侧妃?”
两个侍卫吓得魂不附体,惊惶地跑出去。
明婉兰唤了几声,但他们早已逃得远远的。她抬头仰看,寻找女鬼的存在,眸底藏着深深的恐惧…虽然她内心强大,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但午夜梦回,有那么几次,她梦到明诗意回来索命,要她偿命…
“侧妃,姐姐要杀你!”明诗约忽然凄厉地喊道。
“这世间根本没有鬼!我不怕!”明婉兰坚定自己的信念,眼神狠厉毒辣,与人前的温婉贤淑判若两人,“你再装神弄鬼,我立即杀了你!”
“姐姐在那里!”
明诗约指向东南角的房梁,昏暗中,房梁垂下一截白绸,像是有一女子蹲在房梁的角落,裙裾垂下来。由于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那个角落到底有没有人,或者是鬼。
明婉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跳加速,那个…那个…真的是明诗意那贱人的鬼魂?
“明婉兰,你这贱人…是你勒死我,害死我的孩儿…我要为我孩儿报仇…”
明诗约沉着嗓子,模仿女鬼沙哑的声音。
明婉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梁上,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人在做什么。
她惊恐地后退两步,觉得这殿室越来越阴森恐怖,“贱人,你都死这么久,你还回来做什么?”
“你害死我的孩儿,我怎能放过你?我要你血债血偿…”明诗约继续扮女鬼。
“我不怕你…来杀我啊…”明婉兰拿起案上的一只小花瓶,恶狠狠地朝那房梁扔去,“我告诉你,你永远也杀不了!你是鬼,那又怎样?我再杀你一次,让你魂飞魄散,永无超生之日!”
“你好歹毒!太子知道是你害死我和我的孩儿,一定不会放过你…”
“即便太子知道那又怎样?太子根本不喜欢你,巴不得你早点死。”明婉兰得意张狂地笑,面容越发的狰狞可怖,“太子只喜欢我一人,若非看在太后的面上,太子才不会与你圆房,还跟你有了孩子。”
“太子宠爱你,我已经备受冷落,你为何还要杀我和我的孩儿?”明诗约扮作姐姐怒声质问。
“因为你挡了我的道!我要当太子妃,我要我的孩儿是嫡出,是未来的太子!未来的燕国皇帝!”明婉兰声嘶力竭道,美眸里的戾气如浪潮翻涌,格外的骇人。
“你心如蛇蝎,残害皇嗣,必将不得好死!”
“你已经死了两年,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明婉兰纵声大笑,“太子说,再过一阵子就奏请父皇晋封我为太子妃。太子一登基,我就是皇后!你只不过是一只鬼,如何跟我斗?”
明诗约的眼眸寒气森森,“我不会跟你斗,也不会杀你,老天自会收拾你!”
这声音,不再是女鬼的声音,而是她原本的嗓音。
明婉兰一愣,心里顿起疑云,这是怎么回事?
第60章 让你见识姐的战斗值
这时,殿门敞开,外面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明婉兰震惊得瞳孔睁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殿室外站着一群人,正中那人是一身深青凤袍的墨太后,她的身旁是一脸凝重的谢皇后。
明亮的灯火下,墨太后凤颜冷肃,眼眸交织着怒气与无尽的厌恶。
她们的左侧是冰无极和墨战天。墨战天的俊脸瞧不出情绪,又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冷样儿。冰无极对明诗约眨眸,那双碧眸好似在说:我没搞砸你的事吧,看,我把人都请来了,这回你该如何谢我?
明诗约回他一丝几不可闻的微笑,走出殿室,敛衽行礼,“臣女拜见太后、皇后。”
“诗丫头,起吧。”墨太后语声温和,对身旁的女子说话时却冷厉了几分,“皇后,这后宫由你执掌,今夜这事,由你来断。”
“是,母后。”谢皇后的声音沉甸甸的,面色发白,“明诗约,你为何在东宫?”
谁都知道,今夜这事,事关太子和侧妃,不好断。再者,太子是谢皇后的亲骨肉,侧妃是谢皇后比较满意的儿媳妇,谢皇后要秉公办理,便要伤筋动骨。因此,她聪明地先向明诗约开炮。
明诗约是大臣之女,进宫赴宴,怎能随意走动?更何况是太子曾经住过的东宫,更不能随意来。虽说大家都明白,明诗约来这里的目的是演一出戏,让太子侧妃露出狐狸尾巴,自曝其狐狸尾巴,但明诗约如若这么说,便是承认给太子侧妃下套。
“皇后该审问的是太子侧妃吧,怎么问起明诗约?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冰无极是局外人,又是冰族王子,地位超然,说出这番话虽有多管闲事之嫌,但也算客观公正。
他知道谢皇后不怀好意,便为明诗约解围,懒洋洋地讥讽:“重点是问侧妃当年如何谋害太子妃,皇后贵为燕国国母,不会连审讯都不懂吧。”
墨太后极为不悦,“皇后,不要让冰族王子看笑话。”
谢皇后冷汗涔涔,正要问,明诗约却抢先回答:“臣女不该到处乱走,臣女有罪。不久前,臣女在朝阳殿外醒酒,看见侧妃神色有异,担心侧妃有事,便一路跟随侧妃来到东宫。”
冰无极不羁地笑道:“侧妃和明诗约同为明家姐妹,关心姐姐也是应当的。皇后,侧妃今夜撞鬼了,这么有趣的事,还不问问?”
谢皇后冷冷道:“侧妃,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明婉兰已经回过神,跪在地上,清泪盈眶,一副被人陷害的可怜样儿,“母后,太后,婉兰尾随四妹来到东宫,亲眼看见四妹勾yin太子、淫luan宫闱。今日是太后的寿宴,四妹在宫里做出不知廉耻、伤风败俗之事,德行有亏,不仅让太后的寿宴蒙羞,还让诸国使臣看笑话,有失国体。婉兰不愿四妹再行差踏错,决定代母教导四妹,要她明白勾yin太子的严重后果。”
这番话,体现了她身为太子侧妃多么的识大体、知分寸,也流露出她对同父异母的妹子的姐妹情谊,可真是情真意切呐。
她摆出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接着道:“四妹承认自己仰慕太子,要与婉兰共事一夫。婉兰不敢擅自做主,便好言相劝,安抚她,待问明太子后再议此事,没想到四妹认定婉兰阻扰她与太子的好事,诬陷婉兰谋害太子妃。母后,太后,婉兰句句属实,若有虚言,便遭天打雷劈。”
好一个巧舌如簧、颠倒是非黑白的侧妃!
明诗约见识到她的厉害,却不生气,淡淡地问道:“方才侧妃在室内亲口承认当年杀害太子妃,何来我诬陷?”
“四妹,虽然我们不是同一母所生,但我们的身上都留着爹爹的血,你不能诬陷我呀。”明婉兰热泪滚落,伤心欲绝,令人万般同情,“方才我根本没有开口,都是你一人自说自话,好让外面的皇后和太后亲耳听见那些话,认定当年是我杀害太子妃。”
“我何曾有那本事,竟能模仿侧妃的声音、口吻,而且模仿得惟妙惟肖,把太后、皇后和御王等人都骗过了?”明诗约讥诮道,“或者,侧妃的意思是,太后、皇后和御王的耳朵都有问题,被我这个曾经的傻子废物瞒天过海骗过去?”
“太后,母后,婉兰不是这个意思。四妹这是强词夺理,的确是她一人自说自话,模仿婉兰的声音与口吻。”明婉兰童叟无欺地辩解。
墨战天被她点名,不过他做壁上观,淡漠的神色很欠扁。
冰无极拉拉他的衣袖,他仍然没有开口的打算,气得冰无极想狠狠踩他一脚。
谢皇后恭顺地对墨太后道:“母后,臣妾听闻民间有厉害的口技艺人,将别人的声音、口吻模仿得惟妙惟肖,仿若本人在说。方才母后和臣妾听见侧妃说的那些话,兴许是明诗约学了口技,模仿侧妃说话,诬陷她当年杀害太子妃。”
当年,太子妃明诗意一尸两命,墨太后又震惊又伤心,也没派人去查,今夜听见太子妃之死另有内情,认定是明婉兰杀害太子妃,不过现在事情却又另有真相。墨太后很想知道太子妃之死的真相,又非常不悦,气得半个字都不想说。
“皇后,侧妃说臣女勾yin太子,那么,太子离开朝阳殿后,去了哪里?”明诗约问。
“母后,太子来了东宫,儿臣亲眼目睹。”明婉兰立即回道。
“皇后,据臣所知,太子并没离开朝阳殿,而是在东配殿醒酒。”墨战天沉朗道,“方才从朝阳殿出来时,臣亲眼看见太子从东配殿走出来,想必这会儿在寿宴陪诸国使臣饮酒。”
明诗约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明婉兰,你还能说出个炸弹吗?
牛魔王,这回算你识相,说了一句真话。
太子并没有离开朝阳殿,而是去东配殿醒酒,血狼尾随着他,防止他突然离开。
明婉兰面色微变,“母后,太后,婉兰明明看见太子来了东宫…亲眼看见四妹勾yin太子…”
谢皇后怒喝:“混账!御王的话还能有假?”
事已至此,她只能牺牲侧妃,保住太子!
“贱人,你满嘴谎言,心术不正,心如蛇蝎!你编派诗丫头勾引太子,只为洗刷你杀害太子妃的事实!”墨太后厉声呵斥,“皇后,不如实招供,该当如何?”
“不如实招供,押入刑房,七道刑具伺候。”谢皇后闭了闭眼,太子侧妃废了也好,这样愚蠢的女子留在太子身边,不能辅佐太子,只会为太子招来祸事。
听见刑房,明婉兰身子剧烈地颤起来。
内宫刑房的七道刑具是专为后宫妃嫔、宫人而设的,比刑部的刑罚更惨绝人寰,普通的女子轮三四种刑具,便支撑不住死去。
巨大的恐惧攫住她的心,她几乎喘不过气,痛哭流涕,“太后饶命…是婉兰害死太子妃…婉兰认罪…”
明诗约冰冷地看她,心道:为了保住这条命,她唯有认罪,可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终于肯认罪了吗?”墨太后冷哼。
“太后容禀,当年,婉兰进太子府时已有太子的骨肉。太子妃对婉兰有误解,认定婉兰想母凭子贵谋取太子妃之位,其实,婉兰真心喜欢太子,只想留在太子身边侍奉太子,别无他想。因此,婉兰对太子妃表明心意,希望求得她的谅解,但她根本不信,一口咬定婉兰要夺她的太子妃之位。”明婉兰泪眼婆娑地回忆,“那晚,太子还未回府,婉兰听闻太子妃腹痛,便过去瞧瞧。没想到,太子妃假装腹痛引婉兰过去,然后吩咐侍婢和嬷嬷勒死婉兰…婉兰和侍婢杏儿极力反抗,杏儿身怀武艺,错手杀了太子妃的侍婢和嬷嬷,接着杏儿救婉兰时,错手勒死太子妃…是婉兰和杏儿错手勒死太子妃,任凭太后处置…”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明诗约想疯狂地大笑,这贱人太狡猾、太狠辣,认罪的同时顺便黑了太子妃,把自己塑造成一朵圣洁无暇的白莲花。
冰无极对她打眼色,不要轻举妄动,今日有此结果,已是不俗的成绩。
墨太后冰冷道:“错手杀人也是杀人,皇后,该如何处置?”
“侧妃错手勒死太子妃,杀死皇孙,罪当处死,不过…侧妃所生的孩子尚且年幼,臣妾以为,死罪可免…”
谢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想留侧妃一命,但太后满腔怒火,恨不得立即处死侧妃。她这么说,是试探。
墨太后冷冽的话一锤定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侧妃废侧妃之位,禁足太子府北苑,无哀家懿旨,永不可踏出北苑半步!”
这个处置,是终身幽禁。
明诗约望向夜空,姐姐,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明婉兰瘫软在地,目光呆滞,面如死灰。
完了,这辈子完了…
第61章 贱人就是矫情
谢皇后陪着墨太后离去,冰无极陪着明诗约,欣赏明婉兰被侍卫带走的狼狈样儿。
明婉兰没有哭闹,很平静,回头望来,阴冷如蛇的目光钉在明诗约脸上,好像要在她脸上咬出带毒的蛇印。
墨战天冷颜似雪,不显喜怒。
冰无极收回冷酷的眼风,“这个侧妃太坏了,这回没有死,保不准日后还会东山再起。不过,有人看似待你好,到了生死关头却一个屁都不放,没义气,没血性。约儿,这种冷血的人,千万不能当他是朋友,不然,受伤的是自己。”
明诗约淡淡地瞥一眼墨战天,“我从来就不信任何人,更不会随便将人当作朋友。”
虽然他到底为她说了一句话,不过她可没求他,是他自愿的。再说,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还是一笔烂账呢,还有得算。
“唔,约儿,现在你的朋友只有我一人。”冰无极笑嘻嘻道。
“你么,还不是。”她睨他一眼,往前走去。
他郁闷得快吐血了,哀怨了半瞬才追上去。
墨战天目色沉郁,招手唤来无情。无情迅速现身,毕恭毕敬道:“王爷。”
“这场戏演得很逼真。”墨战天的深眸望向明诗约消失的方向,但远处只有黑漆漆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