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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闺秀看着冰无极和那贱骨头站在一起,那么亲密,心里愤愤然。

青阳公主也望着他们,痴迷的目光却落在他身上,然而,只是这样望着,无欲无求。

明诗约感觉后背已经变成了蜂窝,鲜血淋漓,不过她才不会因为她们妒忌、怨恨的目光而有所收敛,她就是要气死她们!

有资本,就是这么任性!

冰无极无奈地摇头,唉声叹气,“长得帅也是麻烦事,连十岁的小姑娘都对我一见钟情,我这是造孽呀。背着这么多桃花债,很累的,约儿,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你把自己的脸弄花了,桃花债自然就没了。”她无语,这只妖孽又开启骚包模式了。

“这是个好主意,可是,我下不了手。要不,你帮帮我?”

“不如我帮你。”

这声音,来自前方。

二人一起看过去,燕思洛站在那儿,眉目沉沉。

他身穿一袭月白锦袍,初秋的晚风拂起流云般的广袂,璀璨的霞光照在他的俊脸上,愈发显得丰神俊朗。

看见他,明诗约就小脸一沉,好像看见了一只臭虫。

冰无极薄唇一抽,玉颜泛起浓浓的敌对情绪,“这只臭虫,真想一脚踩死!”

燕思洛走过来,风度翩然,“冰王子,今夜就不劳烦你了,我自会保护约儿,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

“约儿,有只臭虫想保护你,你怎么看?”冰无极盯着他,眸里的碧光越发深浓,表示他的情绪越来越阴郁。

“臭虫身上的臭味,隔老远就闻得到,那么恶心,看一眼就想吐。”明诗约挑衅地看燕思洛,“逃都来不及。”

“听见了?还不滚?”冰无极剑眉飞扬,得意满满。

燕思洛大怒,却竭力压下,“约儿,众目睽睽,你胆敢当众给我难堪?”

她盈盈而笑,“我也是跟你学的,脸皮厚点,无耻一点,又有何不敢呢?”

他气得面颊薄红,手攥得紧紧的,却又慢慢松开,“你最好检点一些,否则…”

冰无极冰晶似的碧瞳微微一缩,“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约儿,我们去那边。”

燕思洛拽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道:“冰无极,你不要太过分,约儿是我即将过门的嫡妃!”

“还没过门就不是。”冰无极伸出两指,抵住他的手腕,运起内力,“再不放手,我让你吃生死冰符,会很销魂的。”

“你…”

燕思洛迫不得已放手,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眼眸里的血管差点儿爆了。

生死冰符是冰族人寻常的武功,普通人却难以承受生死冰符的折磨。

他知道厉害,只能暂且放手。

那边的明婉然、徐娇看见这一幕,为他心疼,痛恨明诗约。

“二皇子,我们到那边吧。”徐娇柔情款款地说道。

“二皇子,四妹不会有事的。”明婉然温婉道。

燕思洛看见这两个娇媚可人的女子对自己大献殷勤,心情略好,对她们展露迷人的笑容。

可是,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瞟过去。

明婉然和徐娇愤然,那贱骨头不知施了什么妖术,把二皇子的魂勾走了。

连翘跟在一旁,当自己是隐形人。

冰无极温柔道:“改天我教你生死冰符,可好?”

明诗约想着多学一种武功不是坏事,便答应了。她叹气,“春姑姑回乡下后,本以为侄子会对她好,哪想到侄子把她当牛当马使唤,让她从早忙到晚,给她吃的是剩菜馊饭,她病了,也不请大夫医治…气死我了。春姑姑的身子本是硬朗得很,在乡下三年,累成狗,身子骨也垮了,老了许多。”

“慢慢养起来,总会好的。”他安慰道。

“春姑姑说,有次她病得厉害,外出挑水,晕倒摔到头,自那以后,就忘记了一些事。我想,春姑姑的脑子里应该有淤血,改日找疏影给春姑姑把把脉。”

“治好春姑姑的失忆症,她就能想起冰绡雪扇了。”冰无极笑道。

这时,一个锦衣男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过来,好像身后有疯狗追他似的。

五皇子燕思淳气喘吁吁道:“明诗约…好久不见…”

冰无极面色一冷,恨不得一掌把他打到天边,这臭小子太讨厌了,他想单独和约儿相处一会儿,这臭小子又来捣蛋。

明诗约想起一句口号:鲜肉,鲜肉,永远不皱。

这句口号,对五皇子、冰无极和墨战天都适用。他们的存在,给天下女人一个狠狠的打击。

“那边有人叫你,燕思淳,还不快去?”冰无极道。

“谁叫我?”燕思淳往那边人多的地方望了一眼,忽然恍然大悟,“哦,你骗我,你太坏了。明诗约,我们不要和心肠坏的人在一起。”

“约儿就是喜欢和我在一起,不信你问她是不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冰无极有恃无恐地说道。

“明诗约,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燕思淳蹙眉伤心地问。

明诗约顿感无奈,这两只凑在一起,必定开启逗比、斗嘴模式,“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走吧。”

冰无极得意道:“看吧,方才我和约儿就好好的。你讨人嫌,还不滚?”

燕思淳才不会听他的,耍赖道:“我就是要待在这儿,你能把我怎么着?约儿,你经营的那家酒楼,那些烧烤非常好吃,我介绍给我认识的所有人了,他们会去光顾的。”

冰无极讥讽道:“又不缺你那几个朋友。”

燕思淳怒道:“我和约儿说话,你插什么嘴?”

明诗约的头和耳朵嗡嗡嗡地响,再不离开就要爆炸了。

这时,徐妆走过来,瞟她一眼,含笑对他说:“五皇子,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我正忙着,改日再说。”燕思淳看见她,好像看见女鬼,又害怕又嫌弃的表情,很是逗趣。

“现在就要跟你说。”

徐妆“豪放”地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拖过去。

第105章 要命还是要色

燕思淳不肯走,回过头哀怨地看明诗约,最终还是硬生生被拖走了。

冰无极开心地笑,“将来五皇子肯定惧内。”

明诗约失笑摇头,每次徐妆都是这么把五皇子拖走的。

这彪悍的姑娘,不可小觑。

冰无极还没笑够,看见昭阳公主走过来,下意识地想逃,可是来不及了。

昭阳公主拿着那只“受伤”的草蚱蜢,伤心道:“无极哥哥,蚱蜢受伤了。”

“坏了就扔了,改天我再做一只送给你。”他好言相劝,想把她劝走。

“蚱蜢受伤,会很疼的,无极哥哥,快把蚱蜢治好吧。”

“我没空,明日吧。”

“不嘛,就现在嘛…啊啊啊…”

一瞬间,昭阳公主嚎啕大哭,要多惨有多惨。

额滴娘啊,这哭功,惊天地泣鬼神。

所有目光齐齐射来,所有人都谴责他:欺负公主,你还是男人吗?

明诗约忍俊不禁,“快去哄公主。”

冰无极不想被人当作欺负小公主的恶魔,迫不得已“医治”草蚱蜢。昭阳公主还要求教她编蚱蜢,顿时,他觉得天塌下来了,天昏地暗呀有木有?

明诗约离开戒严地,去领略一下玄武大陆的花灯。

连翘含笑道:“四小姐,奴婢觉得,昭阳公主像是故意叫走冰王子的。”

明诗约淡淡一笑,没有回答。故意也好,无意也罢,她不在意。

走了一阵,主仆二人发觉身后有人跟着,便转过身,青阳公主跟在后面,看见她们发现了自己,便低着头走来。

青阳公主和明诗约同龄,不过青阳公主个子略高,身板也略微强壮点,虽然看上去也是纤细瘦弱。她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姿容清美,气色不大好,装扮很朴素,身穿一袭浅蓝色衫裙,淡雅如水,别有一番娇弱的美。

“公主,你的近身侍婢呢?”

不知为什么,明诗约对青阳公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有同情、怜惜,还有怒其不争。或许是青阳公主柔弱、怯懦的性情与凄惨可怜的身世遭遇激起她的保护欲,不管怎样,她决定尽可能地帮青阳公主。

青阳公主细声细语道:“昭阳说喜儿不识大体,会坏事,不让她跟着出宫。”

明诗约心里叹气,这个自卑到尘埃里的皇家公主,整日被妹子欺负,太可怜了。

“公主有事吗?”

“方才你救我一命,谢谢你…我无以为报…”青阳公主再次垂下头,好像要把自己藏进尘埃里。

“举手之劳罢了,公主不必致谢。”

青阳公主抬起脸,欲言又止,那表情纠结得令人痛苦。

明诗约问:“公主还有话说吗?”

青阳公主摇头,“没事了。”

微微一笑,她转身离去。

连翘蹙眉道:“青阳公主怪怪的。”

明诗约本意是鼓励青阳公主说的,可惜她还是没说,“她还有话想跟我说,不过她没勇气说。”

晚霞烧尽最后一丝残红,暮色四合,洛河河畔的花灯已经亮起,将大街装扮得如同一条璀璨旖旎的长龙。雾影迷离,流光绯彩。

前世的明诗约没有看过花灯,此时看见这么多造型有趣、款式独特的花灯,兴奋地跑来跑去。连翘倒是很淡定,因为每年她都会出来看花灯。

“四小姐,你走慢点。”

以连翘的眼力和武功,几次差点儿跟丢主子,可见这位主子是多么的活泼好动。

那小小的身板,往人群里一钻,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明诗约看见那边有一只散发出无数光点的走马灯,猛地冲过去,不防旁侧有人横着走出来,就这么火星撞地球地撞上了。

由于冲击力太大,她身子骨很疼,可是下一瞬,她发觉这男人抱着自己。

我勒个去!

咸猪手?占老娘便宜?

她伸手,直接锁喉,目光森冷,“还不放手?”

咦,这男人竟然戴着街市上卖的脸谱面具。

这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非但不松手、不惧她的锁喉,反而把她往街边拖去。

连翘看见这一幕,慢吞吞地走来,并不着急,而且小脸泛起微笑。

明诗约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不再挣扎,在他的侧腰使劲地捏。

叫你占我便宜!哼!

来到小巷子,她登上马车,被他抱在怀里,她再度锁他的喉,怒问:“淫贼,要命还是要色?”

“两者都要。”

男人语声低沉,拿下她的手。

她摘下他的面具,不出意料地看见那张人神共愤的雪颜。她问:“你不陪太后,躲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为什么戴这么丑的脸谱面具?”

墨战天但笑不语,从她离开戒严区,他就跟着来了。戴脸谱面具,不是不想被人发现吗?如今还不是公开他们的关系的时候,毕竟她身份特殊,而且他们的感情还不稳定。

虽然这么问,但明诗约约略猜到他的用意。他不回答,她就不追问了。

“天快黑了,太后和皇上快到了,你还不去迎驾?”

“不急。”他将不安分的她锁在怀里,“他们刚出宫门不久。”

她几次要下来,皆是不得,便不再动来动去。忽然,她的眼底扫过狡黠的光,捧住他的俊脸,“王爷的自制力貌似越来越差劲了,如若是别的女子,不知王爷会不会扑倒她。”

墨战天知道她的意图,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不知,改日找个美人试试。”

明诗约贼贼地笑,“不如咱们一起试,我找个美人给你,我和冰无极试试。”

他嘴角一抽,眸色沉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我向来只说一遍。”

看见他变了脸,阴霾重重,她就很开心,谁让他刚才在街上捉弄她?

墨战天的大掌在她藕臂邪肆地揉着,她这小脑袋瓜,整日在想什么呀?不气死他,她就不罢休吗?

她抽一口冷气,混蛋啊…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不敢再动。

“痛。”明诗约心虚地垂眸,其实表演得也夸张了一点。

“是我不好。”

墨战天黑亮的俊眸布满了歉意与疼惜,吻她的嫩唇。

倾注了无限的柔情,蜜意在他们的心间流淌,深沉的缠棉令他们忘却了所有,只记得彼此与彼此的深爱。马车变成了爱恋的小舟,在浪潮里沉浮…

旖旎的夜色越发深浓,时辰到了,他们离开小巷,分开进入戒严区。

不过,在分开之前,他叮嘱她,今日人多,又是在河上,务必当心。

大红灯笼高高挂,明亮如昼,三艘龙船的装饰灯也亮起来,金碧辉煌,尽显皇家的奢华与气派。

墨太后和燕国皇帝下马车后,所有人下跪迎驾,在远处围观的老百姓这才知道,原来太后和皇上出宫到洛河赏月了。

随同来的还有谢皇后、徐贤妃等妃嫔,墨贵妃照例没有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