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地震给她的感悟。

“是。可是总要有时间,很多事情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转弯的,方向盘打急了会翻车。”

刘之珩笑了,“我来把方向盘,我们慢慢地转。”

张萌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又被他套回去了?

“别心事重重的样子,吃了不消化,又胃疼。”刘之珩夹了一块鱼,仔细地挑去刺,放到她碗里,“好好吃。不能被鱼刺刺了一次就再不敢吃鱼,只有傻瓜才轻易放弃美好的东西。放心,这次绝对没有刺,傻丫头!”

张萌看着碗里的鱼,如此相似的情景,她想起张平给她挑鱼刺的样子,好像是很久以前的遥远印象了,那辗转痛苦的记忆之刺似乎正被眼前这个人认真地仔细地挑去。她夹起鱼肉放进嘴里,很正宗的C城的口味,慢慢品着,对上刘之珩询问的目光,展颜微笑:“很好吃。”眉眼弯起,妩媚温柔。

刘之珩高兴起来,又仔细理了一块鱼给她。张萌轻轻道:“你自己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理就行了。”

刘之珩有些埋怨地看着她:“就是小孩子脾气,阴晴不定,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见张萌停下筷子,赶紧道:“我又说错话,我自从认识你,十句里倒有九句都是错的。”

张萌“扑哧”笑道:“那你怎么当厅长的!”

刘之珩凝视着她道:“所以让你别叫我厅长了,你老这样叫我,我恨不得去辞职。”

张萌撇撇嘴,知道他是调侃的话,心里却有一丝甜意滑过。

刘之珩没有漏过她含羞的笑意,精神大振道:“以后跟大姚他们一样叫好不好?昨天你不是叫得挺顺口的?”

张萌想起昨天俩人在谭雯雯面前演的亲热戏,刘之珩搂着她的腰走过半个会场,不禁羞红了脸。

刘之珩舀了一小碗汤给她:“热热地喝下去,胃是靠养的,自己是个医生这点都不懂。”语气宠溺。

张萌安静地喝着汤,很鲜美,这种被呵护的感觉总能让女人感动,想起办公室里问自己的那几个问题,突然就觉得不重要了,看着身边的这个人,温和儒雅沉稳,迁就着她,包容着她,她可以尝试着接受他吧?

“很好喝!”她抬头,笑眯眯地对刘之珩道。

刘之珩满心欢喜地看着她渐渐放松活泼起来。

饭后驱车到了剧院门口,准备找泊车位,张萌一眼看到了陈副省长和夫人正从车上下来,她转头问:“今天有很多领导吗?我怎么看到陈省长?”

刘之珩道:“应该不少吧,是几家房地产集团赞助的一场轻音乐会,请的明星不少,省里及厅局的一些领导都收到了请柬。”

张萌又向外张望,似乎看到上次座谈会后喝酒时的一位什么厅长,她犹豫地问:“你很想去听这音乐会吗?”

刘之珩了然地看着她笑道:“怎么了,不肯让我带着你亮相?”

张萌诚实地点点头,“最好是你自己去。”

刘之珩拉过她的手道:“不行,我就是为了你才来的,你看人家都携着夫人成双成对,我孤家寡人干什么去?”

张萌听了更不肯进去,心说人家携着夫人,我们俩八字没一撇算怎么回事,便皱了眉头。刘之珩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适得其反,哄道:“没事,昨天不也好多人见过我们在一起。”刘之珩现在最乐意造成既定事实,让张萌无处可逃。

张萌撇嘴道:“那还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人知道啊?我才来这儿几天啊,闹这么大动静在医院怎么呆,你今天怎么打办公室电话,你害死我了!”

刘之珩哭笑不得道:“那我们还得偷偷摸摸做贼似的啊?”他当然是故意打的那个电话。

张萌点点头:“这是我的条件。你是厅长,自然没人敢来说你,到时万一我们分手,我可就麻烦了。”

这话分明是承认了俩人的交往,听话听音,刘之珩总算卸下心中一块石头,喜道:“胡说!我们才开始你怎么就提分手,你又想反悔?”

张萌恳求道:“不是不是,你答应我的条件吧。”撒娇的模样让刘之珩毫无招架之力,只好开车离开剧院。

刘之珩想想不甘心,把张萌带到电影城,随便买了票进去。待进了放映厅,才发现售票小姐给撕的是情侣票。那情侣座,其实就是两个人紧挨着坐一个稍宽一点的座位,里面早有一对对情侣亲密地拥在一起。这下连刘之珩也有点无措了,他已经好多年没进电影院,更别说情侣座了。张萌一看,红了脸止步不前,正欲转身出去,刘之珩伸手搂住她道:“别又耍脾气了,你这么站着,人家都当我们外星人了。我签了不平等条约,你也做点让步好不好?”

张萌只好跟着入座,结果一场电影看得两人心猿意马,到结束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已经过了青春年少,经历了和张平的无奈,所以体谅她的犹豫吧。

看了其他作者的文,觉得自己写得太平淡了,但还是每天在留言处看到熟悉的名字,谢谢大家这么不离不弃。今天是情人节,让我们一起相信生活虽然平淡,但是爱情永在,每个人身边都会有一个刘之珩视你为掌心里的宝!节日快乐!

还有,没有波折便没有坚守,他们的爱情也将会这样.(这是预告.)

相处

“在哪儿呢?”刘之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超市。”张萌道:“买点牛奶面包。”

“晚饭吃这个?”

“我减肥,不吃晚饭,明天早上吃。”

“我等一下过来。”

“别!”张萌赶紧道。

“萌萌!”刘之珩不满地叫道。

张萌泄气:“好吧。”想想刘之珩肯定没吃饭,张萌又转过去买了鱼,一包豆腐,一把青菜,又买了点辣椒。自己好像要做家庭主妇了呢,心里觉得这感觉也不差。

屋子里飘满了鱼汤的香味,张萌系着小围裙在忙乎,刘之珩拎着水果进来时,竟有些恍惚,是久违了的家的感觉,温馨甜蜜。张萌接过来道:“这么多水果,我得吃到烂掉了。”

刘之珩把她揽在怀里道:“怎么你一个人吃,我也要吃的。”

张萌红了脸挣出来,“你还老到这里来吃饭啊,我可不干。”

刘之珩笑道:“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自己男朋友吃不上饭也不心疼。”

张萌泄气道:“不许再说这个词,这几天的医院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被人查来问去,过着非人的生活!”

刘之珩哈哈大笑,他早料到了,所以决不让她有后退的机会,她要真是翻脸不认人自己也没辙。

张萌喝着鱼汤,垂着眼,长长翘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热气笼着她小巧精致的脸朦胧又温柔,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他的呢,这样看着,心里溢满了幸福。桌子上一个鲫鱼豆腐煲,一个香菇菜心,一个虾皮小尖椒,刘之珩吃得津津有味,“怪不得我妈总说得找个南方女孩做老婆,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以后我不出差没应酬的日子,要在这里吃饭。”

张萌放下汤匙,“刘厅长,你去找个南方保姆不就行了,肯定做得比我好,你怎么这么自说自话啊,到人家这里蹭饭还理直气壮。”

刘之珩道:“我交伙食费吧,我把工资卡放你这儿,绝不吃白食。”

工资卡给她?那她成他什么人了,张萌想着才不上这个当:“我不大开伙的,搭我这儿得饿死,刘大人另外找地方吧!”

刘之珩无奈地看着她,这个城市里,多少女人想跟他,偏偏眼前这个不买账,他求着她,哄着她,怕她不吃晚饭伤了胃,才死皮赖脸要她做饭,自己在她面前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呢。刘之珩笑道:“我来做,行吗?”他这样温柔宠爱地看过来,张萌害起羞来,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灯光下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白净面容,给人的感觉常常是冷峻的,可是每次对她,都是无可奈何,张萌自然知道这无奈中有多少包容和宠溺,他看过来的眼神跟哥哥是一样的。

“萌萌你快别看着我了,我都没心思吃饭了。”刘之珩调笑道。

张萌清醒过来,嗔道:“饭都给你吃光了,我得盯着你,要不把我的锅碗瓢盆都吃了。”

刘之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锅碗瓢盆我不吃,我想把你吃了。秀色可餐啊!”这刘之珩36岁,也是阅美无数,离婚后交往的女友不少,花言巧语自然不在话下,平时酒桌上应酬也口无遮拦。张萌的经历就单纯得多,国内时被父母兄长保护得很好,基本就在学校和医院,到美国更是英语环境。所以俩人在一起,说起情话来张萌常常抵挡不住,心像小鹿似的怦怦跳个不停,脸露赧色。刘之珩看着心痒,搂住她道:“怎么小姑娘一样,这么害羞!”张萌跑开去洗碗,刘之珩帮着抹桌子收拾,两个人很默契地干着活,心里都有些感动。

张萌在盥洗室刷牙洗脸,刘之珩进来也要洗,张萌知道很多医生有这个习惯,吃了饭必要漱口,便找了新牙刷来。毛巾在柜子里,她一时翻不到,刘之珩拿了她的毛巾擦了脸,张萌朝他翻白眼,刘之珩笑道:“这么有洁癖可不行!”转身吻住她,张萌下意识地想逃开,刘之珩搂紧她,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退。在她的唇齿间流连,淡淡的牙膏味伴着张萌甜美的气息让他心旌摇荡,慢慢地侵入,追逐着舌尖,缠缠绕绕,隔着薄薄的衣衫张萌能感觉到他渐渐滚烫的肌肤,她有些迷失,手慢慢地围上他的腰,这让刘之珩更加把持不住自己,张萌感觉到他的反应,吓得一把推开他,红着脸逃出盥洗室。刘之珩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妖精,自己还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面前这么迫不及待地失态过,看来这样的吃饭得把他折磨死。

从盥洗室出来,见张萌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在看电视,边走过去拿开咖啡杯,“晚上少喝点咖啡,以后慢慢把咖啡戒掉,胃已经不是很好。”

张萌因为刚才的吻还略略有些不自然,偏过头去不理他。刘之珩苦笑着在她身边坐下,自己拼命克制,比她还不好受呢,她还在那里发小姐脾气。张萌见他老半天不吭声,便转过来看他,见他痴痴看着自己出神,心里先软了,柔声道:“老看我干嘛,傻不傻啊!”

刘之珩把她圈在怀里道:“不看着你才傻呢,我第一次见你,在麒麟阁吃饭,你迟到了,那天你穿了条暗色的裙子,领子有丝带蝴蝶结,又清纯又妩媚,看着你含羞带笑,因为不肯喝酒在师母怀里撒娇的样子,我就对自己说:“刘之珩啊刘之珩,这个小师妹就是你的克星。”

张萌想起周婷,笑道:“瞎说,那时你可是有美在侧啊!”

刘之珩轻轻拍她的手:“那天是老师请的她,结果被你误会,你都气我好几回了,再气我,我就要罚你了!”作势要吻下来,张萌羞得连说不敢,回想道:“我认识楚扬才有戏剧性,在门口因为要避一个小孩,结果撞到了他,把他手里的袋子撞地上了,他睬也不睬,管自打电话往里走,结果我只好替他拎着袋子一路跟着跑,当时我还想,这D城的男人怎么这样啊,人家不小心撞的已经道歉了,还让我给他拎包。”

刘之珩笑道:“傻瓜,人家楚扬是采花高手,看上你了才让你跟着走。他不能当面问你,必要想个办法知道你到哪个包厢。”

张萌想了一下,“我去问迎宾小姐,他也在那里停下了。”

“这就对了,他一问迎宾小姐就知道了。”

张萌不信道:“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才这样采花呢!”

刘之珩叹道:“男人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单身,追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那天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不过,人要正视自己的心意,不能逃避,逃避不仅伤了喜欢你的人,也伤了自己。萌萌,我们都认真对待这段感情好不好,第一次婚姻结束后很长时间我都对感情不再有信心,现在我遇到你,又开始向往爱情。”

张萌的眼眶有点酸,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有点感动、有点欢喜。这个时候的张萌,忘了自己的犹豫和担心。

“萌萌,找个双休日我们去趟北京八,让我爸爸妈妈也见见你!”刘之珩一边切着橙子一边随口说道。

张萌惊讶地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忙摆手道:“那怎么行!”

刘之珩沉下脸问:“为什么不行?”

张萌企图说服他,“我们才几天啊,就见父母!”

刘之珩理直气壮道:“你2月份来我们就认识了吧,半年多了怎么才几天?”

张萌道:“这大半年我不是都叫你刘厅长的吗?”她撇撇嘴,刘之珩呆了一下,这是什么理由啊。

正无计可施,茶几上张萌的手机响了,是楚扬:“张萌,你打算再不见我了是吧?”楚扬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带点儿醉意。

张萌笑道:“我干吗不见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了吗?还是你哪天来见我被我打了出去?”

楚扬哈哈大笑道:“果然有气度,怪不得我妈见了你就喜欢,那天的事得罪了你,她命我来赔罪送礼。”

张萌慌忙道:“那哪行?那天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郑重其事,什么事也没发生。”

“那你还是不是某人的女朋友?”楚扬抢过话头说道。

张萌无法回答,看向刘之珩,后者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好了,别紧张,之珩天天来你这里报到吗?你说不是我也不会相信的。我上来一下方便吗?”

张萌踌躇着:“我下来吧,难道还高高在上等着收礼?”

楚扬怪叫:“真不方便?”

张萌红了脸:“你上来你上来,跑断腿活该!”

楚扬道:“我已经上来了,快开门!”

张萌惊讶地跑去打开门,楚扬拎了个大盒子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笑,“请大小姐笑纳!”

张萌一看,知道就是那天她没去新世纪拿的那套衣服,这个楚扬,憋的什么劲非要她穿这衣服。

刘之珩走过来道:“既然楚老板亲自送上门,就打开来欣赏一下。”

楚扬看到刘之珩,微微一愣,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张萌看看尺寸如何,老太太还等着我回话呢!”

张萌打开盒盖,暗暗吸了口气,一条乳白色手工刺绣真丝裙,领口是两排均匀的小珍珠,色泽温润,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张萌正色道:“楚扬,这裙子太贵了,我没法穿,谢谢楚伯母,但你得拿回去。”

楚扬不以为意道:“大小姐,你件件衣服都是名牌,这裙子你穿着漂亮就非得送你,穿着不合适我就拿回去。”

刘之珩道:“萌萌,去试一下吧,也是伯母的一番心意。”

楚扬陡然不爽,待张萌拿了衣服进了卧室,便拍拍刘之珩的肩笑道:“张萌不想让我上来,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在床上呢!”

刘之珩变了脸色道:“别在她面前胡说!”

楚扬笑得更嚣张:“大家都是成年人避讳什么,刘厅长,你离婚两年,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我记得身边也是从不缺女人的,男人嘛,很正常,没女人的那是太监!这两天大家一个个不待见我,怎么了,认识我楚扬第一天啊,多少女人盼着上我的床呢!呵呵,之珩,咱以前的不说,就说认识张萌以后,难道你就为她守身如玉了?还是都自己解决?那美女主持呢?”

刘之珩气怒道:“楚扬,你别太过分!”张萌正推门出来,他不知道楚扬的话她听到没有,神色尴尬。

张萌微笑着站在他们面前。楚扬呆呆地看着她,正是他挑选这条裙子时想象的模样,白色的,高贵典雅的,新娘的感觉,他只觉得胸口酸痛,起身道:“大小正合适,就留下吧。”也不告辞,便仓皇离去。

张萌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刘之珩走过去拥着她叹气道:“认识你是高兴还是伤心?”张萌僵直了身体。

歌厅

张萌推开“金碧辉煌”8号包厢,不禁皱了一下眉,灯光昏暗,有几对男女搂在一起跳舞,其实说不上是跳舞,包厢不大,抱在一起晃就是了,沙发上还坐着几个人,好像是有身份的人,旁边几个妖娆的女子凑在跟前。她赶紧退了出来,手机响了,是小吴:“张医生,我们在16号包厢。”楚扬把范一荻臭骂一顿后俩人又在一起了,原来所谓的女友是范一荻为了让小吴死心拜托同事演的一场戏,所以小吴近来心情大好。

张萌道:“我刚刚走错了,好尴尬呢!”

小吴道:“临时换的,院办招待外省的客人。”

张萌一边找一边应着,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拉住了她,“萌萌!”是刘之珩。

张萌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刘之珩就发现了她,今天是邻省的卫生厅长带队来参观学习,由一院安排晚上的活动,喝了点酒,就有人露了本性,碍着他和带队厅长在,不敢太放肆,几个女人也是,嗲声嗲气缠着人不放。他正在那里不耐烦,看到张萌推门进来,吓一跳,以为是一院派来陪的,火正要上来,又看她迅速退了出去,不知道她看到自己没有,不假思索站起来去追她。

张萌惊讶地看着刘之珩,“你也在这里?”

刘之珩仔细观察她的神色,“8号包厢,有外省的客人在。”

张萌想到刚刚看到的情景,有些不悦,不过没在脸上表现出来,道:“我们科搞活动,我要过去了。你忙吧。”

刘之珩见她无动于衷,有些生气,就算刚才没看到他,屋里的情形是一定看到了,还这样事不关己的样子,分明是不在意他的所作所为。他手上加了劲:“科里搞活动也穿这么漂亮,这地方乱得很,坐一会儿早点回去。”

张萌道:“好的好的,你快过去吧,我也迟到了。”

刘之珩问:“在几号包厢,待会儿我去找你。”

张萌大惊道:“千万别来找我,大家都在呢!”

刘之珩喝了不少酒情绪不是很稳,生气道:“我怎么见不得人了,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张萌看看周围,有几个服务生朝他们这边看,尴尬道:“不是不是。你总得让我慢慢适应。我坐一会儿就回去,别担心了。”

刘之珩无法,道:“我去说一声,咱们回家去,这地方乌烟瘴气的。”

张萌心想碰到了才这么说的吧,我没看到不知怎么乐不思蜀呢。不由想起楚扬那天说的话,36岁有钱有权的男人,哪有几个不流连花丛的,心里不得劲,更加不愿乖乖听话,便道:“科里活动不参加不太好,大家一起共事也要联络感情的,总得呆一会儿。”

刘之珩扔下一句“我等会儿来找你”便转身走了,张萌心说怎么说不通呢,也有点生气。

刘之珩回去编了个借口先告辞了,对方正愁不能放开玩,觉得这年轻的厅长倒是很识趣,哪里知道这位因为女朋友不肯吃醋正憋气呢。

刘之珩回车上,给张萌打电话,张萌故意道:“我才到呢,怎么就能走,你也再玩会儿吧。”

刘之珩抽着烟在车里愈发郁闷,想着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刻意讨好,对方只是退缩、回避,便有点怀疑张萌究竟对自己有没有感情,想着想着,不觉灰心,回忆了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找不出她的半句表白或动作,更是没了信心。在车里凄凄惶惶坐着,想着自己的人生真是失败,和不爱的女人结婚,被爱的女人漠视。他下意识地拨弄着手机,快捷键1号是张萌,所以不断地有电话打出去而不自知,只顾在车里前思后想。

刘之珩的那句要来找她的话弄得张萌很紧张,虽然大家一直开她和刘之珩的玩笑,但她自觉压力太大,从来不肯承认过。所以电话一震动便赶紧拿起来,但是没人说话,一会儿便挂断了,心想肯定是刘之珩催她出去,想着与其这样担惊受怕,还不如随他回去,便借口赵教授找她有事匆匆告辞了。下了楼来没好气地打电话问刘之珩在哪里,刘之珩见她这么快就出来,虽是声音不悦,也顾不得计较,心里叹着自己的不争气,见了她就没了脾气。他让司机把车开走,上了张萌的车道:“去我那儿。”

车子停在楼下,张萌道:“我不上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刘之珩没吭声,一会儿,叹口气把张萌搂过怀里,“我是不是一直在强人所难,萌萌你其实并不喜欢我是不是?怎么办?我放不开你。都说爱得多的那个人就痛苦多一点,真是这样,我也愿意爱你多一点,”

张萌愣在那里,心知刘之珩今天酒喝了不少,否则绝不可能以这样伤感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酒话,也听得她感动不已,想想自己和张平,自己是不是也是爱得多一点的那个人,这样想来,竟对刘之珩产生了无限怜惜,不由得举手抚上他略带疲惫的脸,柔声道:“别瞎说,你这样我会难过。”

刘之珩定定地看着她,说不出话。张萌叹了口气,仰头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刘之珩一把搂紧她,俯身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直吻的张萌透不过气来拼命推他,才放开喟叹道:“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张萌娇喘吁吁道:“快上去吧,我要回去了。”

刘之珩搂着她不肯放,一边吻她一边道:“今天晚上住我这里。”

张萌忙推开他道:“说什么呢!”

刘之珩笑看着她道:“住我这儿,有什么不可以吗?”

张萌涨红了脸,幸好有夜色遮掩,别过脸去道:“不要!”

刘之珩手上加了力,另一只手轻轻掰过她的脸,柔声道:“脸这么烫,怎么每次都小姑娘一样害羞,两个人互相喜欢而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