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她上前,满足地笑。

青青抱住他,任他藏在自己怀里。

衡逸笑着,眼底一片森冷,他靠着她,“姐姐,别离开我。”

青青拍了拍他的背,说:“怎么会,姐姐不会丢下你的。”

衡逸低声说道:“姐姐,衡逸好寂寞。”

青青道:“衡逸,你总有长大的一天。”

衡逸突然发火,抓住她双肩,狠狠逼视,“所以,所以你便要嫁人去?”

青青无奈:“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衡逸说:“你教我怎么受得了,你教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旁人?”

青青迎上他的眼,定定道:“这就是命,由不得你不认。”

陡然上窜的烛火,映出衡逸几近扭曲的面庞,他狂乱地笑,青青已认不得眼前人,他拉扯着,将她抵在梁柱上,青青动弹不得,只得看着他一点点靠近,衡逸身后是一尊无量寿佛布施像,佛祖慈悲,普度众生,却偏偏不渡我。

“姐姐,别怪我。我只是……我只是怕有那么一天,你会忘了我。”

衡逸粗重急促的呼吸与她的混杂在一处,乱了,青青连心都乱了。

迷失

【灼灼其华,忍痛,休相语】

青青听见门外萍儿的惊呼,一声“公主”之后戛然而止,只余下挣扎时衣料磨擦的声响。

青青几近绝望,怒极,一脚踹在衡逸膝上,他疼得皱眉,却半分不让,死死将她摁在梁柱上。

他们像旷野中两只觅食的兽,在沉默的对峙中互相审视,在寂寥的暗夜里伺机而动,谁都不愿退让,谁都不愿屈从。

青青抬起下颌,冷冷看着他的眼,仿佛一直看到他真实的丑陋的内里。

她恨恨道:“衡逸,别做令自己后悔的蠢事!”

衡逸却似缠绵,在她耳边,轻轻哼:“人说女人的第一次,痛的彻骨,痛的一生一世都不能忘记。青青,好姐姐,让衡逸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好么?即使来日,你恨我入骨,也让衡逸扎根在姐姐的记忆里,永远,永远永远……好不好呢?”

他靠上来,压着她的身体,愈来愈紧,紧得她连呼吸都艰难。

青青不可抑制地颤抖,恐惧,像无边无垠的夜幕,狂乱罩下来,牢牢将她捂紧,一分一秒夺去她的呼吸。

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你可真是狠毒。今夜过后,你教我如何面对后日婚礼,你教我如何在左家自处?或者,子桑衡逸你就期盼着我羞愤难当跳井自沉么?你当真是个好弟弟,半分都不曾为我想过!”

“青青!”衡逸低吼,像受伤的兽,抓住她的颈项,强迫她抬起头,一时间,又换做迷恋色彩,缓缓印上她的唇,仿佛是胆怯,他只伸出舌头,一遍一遍,舔着她的唇,舌尖描绘着饱满唇线,缓缓地,略带羞怯地,尝她唇上滋味,咽下那妖冶的胭脂红。

青青一阵阵酥麻,仿佛春风拂柳,垂柳摇摆,一下下扫过心窝,身如柳絮,心如擂鼓,不由自主,沉下去沉下去。

她推他,他化作了石像,纹丝不动。

他湿热的舌尖勾过她唇角,她听见耳边一声满足的喟叹。他终于放开她,微笑着观览她绯红的面颊,水光潋滟的唇瓣。

衡逸与青青额头相抵,他已高出她半个头,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她,但也许,他一直站在高处,好整以暇,只待她入瓮。

他湊過身來,平坦堅實的胸膛磨蹭著青青墳起的胸乳,她的呼吸越發急促,小腹下清晰地感受到他緊繃的慾望。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無量壽佛布施像,釋迦摩尼涅磐像,觀音成道像。

慈悲的臉,說道的臉,布施的臉,都化作衡逸決絕的面容,像鬼魅,迷亂地笑。

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沒有救贖,未得涅槃,唯一出路不過毀滅。

青青認命,心不甘,卻無力回天。

她閉上眼,張口,滿口苦澀,“只求你一件事……”青青忍著眼淚,她不能哭,可以認命,但不可以認輸,“別留下痕跡。”

青青等待著他的觸碰,卻不料等到一陣狂亂的笑。

青青睜眼看他,卻見他眸中冷光一閃,衡逸突然發力,抬手掐住她脖頸,那力道,幾乎要將她捏碎。

他笑,殘酷冷漠,他一邊吻著她的鬢髮,一邊低聲說:“青青,這是你選的,怨不得我。”

青青覺得冷,徹骨的寒冷,像覆骨的蛆,鉆心的蟲,甩脫不去,只由得他,由得他一步步奪走她的精魂,就像這突如其來的一吻,不,已不可說是親吻,這像一場撕咬,衡逸魔障入心,以吞噬對方為目的,不斷地糾纏,噬咬,他要她,所有,全部,而青青不肯繳械,不愿沉淪,耐不住,狠狠咬下去,血在口中劃開,絲絲縷縷,彌散在纏鬥不休的舌尖。

這血腥,成了冰冷佛堂里的催情香。

衡逸痛,酣暢淋漓,他不饒她,含著她的下唇,牙齒一點點合攏,一點一點,直至滿口血腥。

他笑,她亦然。

他說:“青青你看,我們多像。”

猛地撕扯,青青聽見刺耳的裂帛聲。她被衡逸推到在冰冷的地板上,寬大的外袍已被撕扯得不成樣子。她抬起手,便是一記響亮耳光,而衡逸的動作不曾停歇,只留下肚兜褻褲與她,便又拉高她雙手,以碧紗襦群反綁在梁柱上。

衡逸的唇上還留著殷紅的血,映著他蒼白的唇色,如紅梅傲霜,分外妖嬈。他笑著問道:“你怎么不叫呢?”

青青勾了唇角,卻是滿心冷然,“我從不寄望他人相救。”

他低頭,親親她唇上傷口,溫柔眼眸,盡是憐惜,“我會救你,永遠。我保證。”

青青冷笑:“我只怕最想殺我的人是你。”

衡逸笑的溫暖,如三月朝陽,和煦美好,他說:“姐姐你冤枉我。我怎么捨得呢?”

低啞嗓音,繞梁而上,盡是媚惑。

他的手,順著她下巴的弧度,一路往下,流連在她聳起的胸間。

他繞著圈兒,徐徐接近,眼瞼著那小東西陡然收緊,在鵝黃色抹胸下小戰士似的挺立。他惡劣的笑,屈指往上一彈,充血腫脹的乳 尖經不住這樣的刺激,“唔……”青青蹙眉,咬住下唇,企圖抑制這樣屈從似的呻吟。

衡逸卻又停手,湊到她眼前來,滿眼心疼,手上卻使了十分力道,掰著她的下顎,使她不得不鬆口。

“青青,你是故意要讓我心疼么?”

青青唇上的傷口被撕扯得更大,滲出猩紅的,惑人的血。

衡逸低下頭去,一寸寸舔舐,他是吸血的妖,一滴也不放过。

青青已觉察不到疼痛,她在他眼裡看見一隻發狂的獸,咆哮著,要將她吞噬。

他一側臉,咬住她脖上系繩,緩緩拉開,像展開一幅藏世畫作,他期許太久,五内具焚。他怕太快,來不急欣賞她每一寸肌膚,又怕太慢,連心臟都漏跳幾拍。

瞥见青青隐忍的脸,他突然起了恶心,一口咬在那粉红色乳 尖上,青青疼得惊呼,他却越发得意,将那紧缩的圆粒在齿间辗转,随即又以舌尖抚慰,一番苦痛,一番怜惜,青青被折磨得发出破碎音调,她像一尾失了水的鱼儿,在干涩的泥土上垂死挣扎,却依旧躲不过既定的命理。

衡逸看着她,有一股想哭的冲动,“求你了,别让左安仁碰你,求你了,做我一个人的青青,好不好?”

他愛她,痛苦而決絕,他已做好承受一切的準備,卻受不住她一絲一毫的輕視。他什麽都不要了,他只求她青眼相睞,他愿低到塵埃里,任落花碾碎,任萬世錘唾,他只求她看著他,記住他。

他仍是個孩子,懵懂無知,走失在萬丈紅塵中,尋尋覓覓,櫛風沐雨,只為拉住她翻飛的衣袂。

他眼中已有盈盈淚光,他求她,“青青,求你,愛我好不好?”

青青閉上眼,錯過他卑微的祈求,她說:“衡逸,這已是一局死棋,再走便是同歸於盡。”

他的淚落下來,墜在青青眼皮上,火燎火燎的,像落進了她心間,一路焚燒,燒盡了姐弟情,燒盡了他所有祈愿。

衡逸不再言語,扯散了衣帶,雙麒麟環帶落在青青胸上,遮著起伏不定的朱色,那樣細密的針腳,她日夜不休,眼花了,手颤了,仍不愿休息,她自小不擅女红,却为了在离宫前做好给衡逸的环带,日日对着从前厌烦至极的玩意。

回想起来,那兴许是一份莫名执拗,是对繁华过往的了结。

衡逸一把扯开青青身上最后一抹布帛,濕熱的下體便如此暴露在冷凝的空氣中。衡逸徹徹底底化作臣服慾望的獸,粗暴地掰開青青的腿,手指向兩旁使力,令她至柔之處全然敞開,青青扭動身體,企圖化解這樣屈辱的姿勢,卻在衡逸的壓制下動彈不得。秋夜的空氣幻化成一條條周身冰冷的蛇,依這衡逸指間動作,接二連三地鉆進狹窄的甬道里。

青青頹然無力,不可抑止地哭泣。

衡逸隨即插入一指,在內裡回返攪動,青青頓時緊縮起來,嗚咽喊著:“別,衡逸……放開我……”

衡逸便撤出手來,冷冷笑道:“這是你說的。”

青青還未聽清,便已感到他身子往下一沉,繼而是撕心裂肺的疼,鉆著心,碎著骨,四肢百骸皆有酷刑相侯。

他闖進來,莽撞的,憤然的,不顧一切的。他已丟開情思,不問悲喜,若只有毀滅一條路可選,那便與他一道滅亡。

青青疼得連叫嚷都無法發出,她雙眼空茫,伸手去,茫茫然想尋個依托,卻只抓住一室冰冷。

血從交 合 處流出,混著透明晶亮的液體,又是一番奇異景象。

他已滿頭大汗,內裡絲絨似的觸感叫他失了魂魄,他顧不上許多,緩緩動起來,連帶這更多的血,更多的疼痛,從她身體里流失。

每一個起伏就是一刀凌遲,他身下是一把利器,來回進出著她的身體,一刀,再一刀,不,怎么夠,這滔天的恨,蔽日的仇,讓他慢慢來,一下一下,算清這一筆紅塵亂賬。

他奮力抽 插,仿佛已到末日,此刻抵死纏綿,才夠今番活過。

青青已無力氣掙扎,她已頹然,如若失了靈魂,默默承受著背脊與地板的一次次摩擦。

衡逸搬正她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凄然道:“你疼么?很疼吧,這就好了,這樣,你便會記住我,永遠記住我。你的男人,而不是弟弟。”

青青看見佛堂上正面供奉著的釋迦摩尼涅槃像,慈悲的佛祖,慧明的眼眸,仿佛,也是在低泣。

無休無止,他的慾望,伴隨她的疼痛,永遠,無休無止。

情潮

【无限春愁莫相问,绿阴终借暂时行】

青青看見佛堂上正面供奉著的釋迦摩尼涅槃像,慈悲的佛祖,慧明的眼眸,仿佛,也是在低泣。

無休無止,他的慾望,伴隨她的疼痛,永遠,無休無止。

忽明忽灭的烛火,粉墙上拉长的晃动的影,修长滑腻的双腿,晃动不停的衣摆。

青青侧耳听着自己不自主的细碎呻吟,绵长婉转,仿佛是对这一场血腥屠戮的歌咏唱诵。

月华如水,穿过镂空的窗花流落在地板上,随着流转的时光,一点点变幻着模样。

衡逸还未尽兴,扳过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觉不出情爱,只有燃烧的情 欲与霸道的掠夺,灵活熟练地抵开她的牙关,逡巡似的扫过每一处缝隙,最终缠上她的舌头,一顿狂乱的吮吸。

青青被他吻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四月落英时节,高阔无垠的穹顶,徐徐飘下烟霞色的花瓣,一片片,穿过她的肌肤,坠进她冰冷无助的身体里,顷刻又被奔腾的血液推出,在白瓷似的皮肤上,浮起一簇簇桃红的徽记。

恍然间,他又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未待她稍稍疏解,他便倾力冲了进来,青青痛的浑身痉挛,狭窄的甬道亦抽搐不停,此次,他全根没入,一丝缝隙也不留。

青青眼前是茫茫无际的黑暗,她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天堂地狱由得他决定,他稍稍撤开,她便得了机会喘息,他猛然闯入,一次比一次深入,她便如坠深渊,万死不得救赎。

青青的身体被他冲撞得起伏不定,圆润饱满的乳房亦随他的律动晃出放荡姿态。衡逸揉搓着她的身体,在无暇的画卷上添上一笔又一笔触目的红。

她的血,夕霞般绚烂迷离的血液从她身下流出,继而一丝丝散开,如同矮墙上爬升的妖娆藤蔓,细细缠绕着他紧绷的欲望,烈焰般的颜色,灼灼燃进他眼底,一路焚烧,不可向迩。

吻过她玲珑锁骨,他的唇游弋于她肩胛处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之上。

记忆飘忽,他记得那一年,她挡在他身前,挡下这当胸的一剑。

衡逸的记忆,与青青全然不同。

真相在走失的岁月中面目模糊,无人记起。

而芸芸众生,总有相似。

所有人在最没有力量的少年时代,都曾善良切狂妄地想过要呵护和捍卫点什么,一个女孩,一个理想,一段记忆,或自己的一点尊严。

于是学会用自私或蛮强的方式挽留,哪怕鲜血淋漓,哪怕两败俱伤,但若不曾遭遇又如何回首。

人生重重艰难,过去之前是挫折,经历之后是财富。

也许最终还是落败,还是喷涌而出的无用的眼泪,但这一切,包含着珍贵的勇气与柔情,非常非常美。

即便,每个少年都将死去。他日辗转沉浮,于虚妄人生中回首一望,胸腔内那颗自以为已经很强健,很麻木的心脏,依然真诚地被曾经的情怀所触动,忍不住想擒住那心碎的美丽。而有一种美丽必须用青春和鲜血来祭奠,必须盛满伤悲。

青青于衡逸,是少年琉璃似的纯白梦境,他沸腾的血液与莽撞的心绪终究要将她撞碎,于是衡逸不再是衡逸,青青不再是青青。

岁月永不知晓,它在匆匆步履中,带走了什么。

粉面含春,红唇轻启,纤腰款摆,情潮似水,磅礴不息。

起于红尘迷乱,结束于一声叹息。

衡逸完结了最后一次猛烈冲击,仿佛要将自己永久地与她纠缠在一起。他被掏空了心,颓然倒下,枕着青青柔软的胸,唇上还挂着一丝笑,恬静如孩童一般。

他抱着她,一身淋漓的汗,一头散乱青丝。她与他,纠结在一处,气息与汗水,发尾与身体,早已分不真切。

犹同死水的静谧,仿若棺椁的死寂。

一地揉乱了的衣衫,一袭羽扇般铺陈的黑发,遮掩着一具玲珑身体,极致的颓靡的艳丽,在破陋斗室,袅袅如轻烟般散开。

窗外树影婆娑,夜风唳嚎,青青仿佛听见佛陀长泣,衔悲茹恨,痛贯心膂。

衡逸看着她,安静地,专注地,一双幽深眼眸,如天边满月,熠熠生辉。

他舔了舔唇上凝结的伤疤,缓缓开口:“姐姐……别恨我……”

青青挣开了绑缚的手臂,瞧着他含泪的眼眸,却还他一记冰冷彻骨的笑:“你还想要什么呢?或是……太子殿下仍未尽兴?”

“青青……”衡逸呐呐地唤,他蓦地害怕起来,他宁愿看见悲痛欲绝或是怒目切齿的青青,都好过现下,她冷冷睨着他,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她以肘撑地,支起上身,墨色长发落在胸前,与莹白的肌肤,血色的唇,映出诡谲妖冶的美。

她竟含着笑,她说:“衡逸,要将一切说开么?”

衡逸茫茫然看着她,动了动唇,却是无声。

青青道:“衡逸,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将自己手中的物件拱手让人。你想反抗,却又惧于父皇天威,不得放肆,母后呢?她又如何能答应你这无理痴缠。你想对付左安仁,对付左家,但又敌不过左家势力。最后只剩下一个法子,那便是在将这物件送人之间,自个先毁了。”

青青觉得冷,一件一件往身上胡乱套着衣服,未察觉时,眼泪已扑簌而下,她只好藏匿,狠狠揉着眼角。“你料定了我不敢也不会将你告发,便将我骗来此处,做这禽兽不如的行径。衡逸,你跟那些个欺软怕硬的下作奴才有什么区别?”

青青已经抚着柱子,踉跄着起来,散乱的发丝拂在鬓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瞪了出来,如两颗黄铜制的超魂用的铃。

“衡逸,你当真是个懦夫!”

衡逸惊骇,被戳中了脊梁骨,呐呐无言,只得求救似的抱着青青摇摇欲坠的身体,以此慰藉冰冷空虚的心。他近乎呐喊,声嘶力竭:“太子是什么?是皇帝闲来时的慰藉,是众臣苦无聊时的谈资。我每走一步都在害怕,怕他一时不悦,便一纸诏书将我废了,那我是什么?我还有什么!”

行走在旷野中的孩童,对着苍茫无垠的大地奋力嘶吼,却只换来不绝于耳的回音。

什么都没有,他的心,他的手掌,空空如也。

青青无言,推开他,长舒一口气,缓缓道:“戌时了,若再不走,宫里就该来寻人了。”

衡逸亦无可说,点点头,唤小德子开了门,抚着青青出去,萍儿被两个侍卫押着,嘴里塞着丝绢,衡逸令他们放人,甫一送手,萍儿便哭着跑上前来,看着青青凌乱的衣衫与领口处若隐若现的伤痕,惶惶不知所措。

青青浑身无一处不疼,早已没了力气,便如此靠在萍儿身上,紧了紧她的手,说:“别哭,别让人瞧见了。”

萍儿含泪点头,青青又吩咐小德子去寻架肩舆来。

临走,衡逸却拉着她的手,定定的瞧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青青,别这样快恨我。等我,等我长大,等我有能力给你一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