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能不了解虫子吗?烂好人一个,别人拉屎,自己端屎盆子。这样的男人要是朋友还可以,可他偏偏是自己的老公!真是窝囊得一塌糊涂。

刚才在曹兵略带同情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

往日里的委屈此刻都涌上心头。对未来,她开始感到绝望。

婷婷擦干眼泪咬着牙说:“我已经找中介公司把房子卖了,除了归还钢板厂的3万元,剩下的我们平分…”

虫子疑惑地抬起头。

婷婷深吸一口气:“我们离婚!”

第十七章

虫子深信不吵架的夫妻不叫夫妻。你满世界打听去…有几对夫妻没嚷嚷过离婚?

不过这回老婆看来是气坏了,需要些时日才能彻底消气。

五天后从派出所出去,虫子直奔岳母家中,结果吃了闭门羹。岳父倒是出来跟虫子说了几句话,那脸阴得都能滴出墨汁来。

虫子撞得满鼻子灰,只得回家。

到家才发现婷婷来真的,房子已经卖了。门口堆满了新房主不要的东西。

虫子捡起一只玩具小胖熊,那是他上个礼拜给儿子买的,小峥峥看到毛茸茸的小熊时笑弯了眼睛。用刚长出的两颗小牙去啃熊的圆鼻子。

现在,这熊落满了灰尘,耷拉着耳朵。如丧考妣的模样与虫子如出一辙。

这房子当初买得不容易,握着自己爹妈多年积攒的血汗钱跑遍了整个市区一番比较后,才最终买下这里。当初装修时是自己亲自上阵,地板一块块地铺,瓷砖一块块地粘。可转眼的功夫,房子就不是自己的了,虫子隐隐地感觉到这次婷婷可能是铁了心了。

不敢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虫子摸摸兜里的余钱,在火车站找了10元钱一晚的小旅馆住下了。

破旅馆的床单一股酸脚丫子味,可虫子顾不得这些仰面躺下,心里空荡荡的。午夜十分,手机忽然响了。

虫子闭着眼睛按着通话键。

“喂?”

“干什么呢?”

“哪位啊你?”

“…丛老师,连我也听不出来了?”

虫子猛地睁开眼睛,电话里的声音是已经走了3个多月的李思凡。说实在他早已经把这崽子忘在脑后了。

要是平日里,虫子肯定会假模假式地关心下孩子异国求学的情况。可现在丛葱听见这样的声音就腻歪。

“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联系下师生感情?”听声音就能想到李思凡鼓腮帮子耷拉眼皮的贱样。

虫子懒洋洋地说:“越洋电话挺贵的,没事就挂了吧!”

思凡自顾自地问:“你现在在哪呢?”

怎么?想请我吃饭啊?”

“行啊!就怕你不来。”

“你请我就吃呗!教你这么长时间,孝敬我一顿也是应该的。”

虫子闲得慌,在电话里逗逗孩子就当解闷了。

“好!那你出来吧!”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有病!虫子翻个身,准备睡觉。

这时,门板忽然响了,打开门一看,是前台的服务员,说楼下有人找。

虫子心里纳闷,跟服务员下了楼,只见穿得一身雪白的人儿站在破旧的旅店门口。

虫子眼睛直了,这瘟神怎么又回来了!

李思凡请虫子去洗浴中心放松一下。虫子有心拒绝,可刚才大话已经出口,只能跟着他走了。

在北方,大型的洗浴中心盛行,放眼望去,繁华的地段一串澡堂子。在洗浴中心里连休闲带餐饮,一条龙服务,懒人不用挪地方就享受个遍。这在南方人眼里很不能理解,为啥跟北方人一谈生意就要进澡堂子泡澡。

小李同学去的是自家开的买卖,全市最大的洗浴中心。从进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大门起,服务生就不断给他们家小老板鞠躬。虫子在一旁看了都腰疼。

毫不容易进了顶楼的VIP贵宾间,才算消停一点。

俩人在更衣间里脱衣服,虫子的脑袋终于开转了。怎么能跟这小混蛋一起光屁股洗澡啊!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等虫子拖拖拉拉地脱完衣服,李思凡早换好了浴袍在旁边不错眼珠地盯着。

虫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快速地裹上浴袍后问:“你怎么回来了?还知道我在那家旅店?”想到小崽子一直跟踪自己,虫子有点不寒而栗。

眼看着最后一点白肉被裹进浴袍之中,小李慢悠悠地答到:“我哥死了,我跟我妈回来参加他的葬礼。晚上你进旅店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忙完了家里的事,就来找你。”

“啊!”

虫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死了亲哥,这崽子脸上居然是无关痛痒的表情。

“怎么去世的?”那李思平虽然一脸邪气,但也不是短命相啊?

发现男人从眼镜上方怯怯地看着自己,李思凡没好气地一翻眼睛:“因为桃色纠纷让别人打死的,我当时在英国!”

虫子扶着眼镜有些发讪:“我也没说是你…那个节哀顺便啊!”

李思凡懒得听他解释,转身去了隔壁的浴室。虫子乍着胆子跟了进去,心里一宽。里面早有两个按摩技师在一旁等候。

李思凡进了能容纳4个人的按摩大浴缸。虫子借口不喜欢泡澡,在旁边的淋浴头那冲洗。

等俩人都差不多了,就躺在按摩床上让技师按摩。虫子身上涂满了精油,技师的手劲轻重得宜。几天来的困乏全都翻涌上来,俩个眼皮像被胶水糊上的一样再也睁不开了…

这一觉睡得真香,就是老一只手在自己脸摸摸搜搜的。虫子心里清楚是谁,可实在是睁不开,咸猪手也不算过格,爱摸就摸去吧!摸着摸着就开始“手往低处流”了。

虫子奋力睁开眼睛,把小嫩手从裤裆里拔出来,然后起身准备换衣服走人。

蹲大牢、跑媳妇,窝囊事这几天都尝遍了。没必要锦上添花再来了被男人非礼。

可没走俩步,就被一股强力抡回了床上。

几个月没见,李思凡抽高了不少。渐显出慑人的气势。贵宾浴室里就只剩下师生俩人联络感情。

自从那次绑票事件后,虫子对他这位爱徒有了全新的再认识。别看他平时撒娇耍赖,装得像个地球孩子似的,到了紧要关头干的都不是人事儿。

说白了,虫子骨子里是怕李思凡的。

“你别又跟我来这套!我不喜欢男人,再说我可是以婚的,小心我收拾你!”虫子色厉内荏,叫唤着给自己壮胆儿。

李思凡轻松地把他老师按在床上,床下面居然有暗锁将虫子的四肢固定在床腿上。妈的,洗澡的按摩床还配有手铐?真先进啊!其作用显然不是防止老太太从床上滑落下来的。

虫子总算知道“罪恶的温床”是什么意思了。

“你…你放开我!”

“你都离婚了,就别拿它当挡剑牌了。我不喜欢跟别人合用东西,不过既然你现在没主儿了,那我就勉强接手了。”

说完将虫子的浴袍带抽开,苍白的胸脯露了出来。

李思凡像检查货品似的上下拨拉着。到了下半身时,还饶有兴致地用指尖轻弹了下蛰伏在草丛间的肉头。

丛老师慌神了,连忙大喊:“谁说我要离婚了,婷婷是跟我闹别扭呢!我们感情好着呢!你赶紧把我放开,搞个有妇之夫你脏不脏啊!”

李思凡听了开始冷笑:“本来不想刺激你,不过看你那缺心眼的样儿就来气!”

“啪”墙壁上的液晶电视被打开了。里面正在上演AV小黄片。那男的真厉害。在浴池里把那女的顶得水花四溅的。

虫子暗暗叫苦!完!开始培养淫秽气氛了!

不对!

丛葱的眼睛越睁越大。里面的主演,他都认识。撅着屁股抽马达的是人民警察曹兵同志。而那个双腿大分的女人,虽然被情欲刺激得双眼紧闭,但依然能分辨出熟悉的轮廓——婷婷!

虫子张着嘴,呆楞楞地看着屏幕。

“看到没?我这是现场直播,你看到什么,隔壁就正在干什么!感情好?你老婆正忙着跟老同学联络感情呢,恐怕顾不得你这个老公了!”

句句话语像利箭一般扎在虫子的心上。

“操你妈!放开我!”短暂的沉默后,虫子像疯了一样摇晃着手铐,条条青筋从脖子上爆起。

别拿窝囊老爷们不当男人!

眼看着自己孩子的妈被别的男人弄得一飞冲天的,虫子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他要冲到隔壁,冲到刘婷婷的面前质问她是什么时候跟曹兵搞在一起的!

他想狠狠抽婷婷几个耳光,然后拿刀一下下在奸夫的身上开窟窿。就算这样也不解恨!虫子想做的有很多,可现在他只能像等待解剖的青蛙一样被另一个男人拷在床上。

人在爆发时,力气往往惊人,沉重的按摩床在他大力地摇晃下居然翻倒在地。手腕被床邦砸得生疼,可虫子好象没有感觉似的,依然挣扎着要起来。

李思凡皱着眉头看着虫子,蹲下身子,冲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来了那么一下。胃被刺激得一缩,虫子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大颗的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李思凡把虫子从床上解开,将他抱入怀中,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继续看着电视。

“你看着,看看她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是就证明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你要是个男人就跟她一刀两断!”

虫子盯着屏幕,看着那女人表情是那么愉悦,搂着男人的手是那么有力,嘴里大声喊的是“曹兵”。

显然婷婷从那男人的那里,得到了从自己丈夫身上得不到的快乐。

丛葱哭了,泪水混着汗液滑进嘴中涩得可以。

他一动不动地窝在李思凡的怀里,任凭他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任凭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狠力地揉搓。

电视内外火热一片。虫子累了,他闭上了眼睛,闪入脑海的唯一念头就是——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这么疯狂…

第十八章

李思凡急切地在虫子身上啃咬着,一会的功夫,虫子身上就一排深红的牙印。

虫子的胃疼得直抽抽,仰面躺在地上被李思凡压着。小崽子的那根已经翘得老高了,也不知对着个老男人兴奋个什么劲,从后背到雪白的屁股蛋子泛起一片红晕。

反观丛葱,如入冬的秋虫,卧在草丛里毫无动静。

李思凡撩拨了几下后,就没有兴趣再碰。反而兴致勃勃地去掰虫子的臀瓣。虫子后脊梁冒凉气,拼命地缩着屁股,收缩的小洞看得小崽子的眼睛里的火都连成一片了。眼看着姓李的要见缝插“杵”了。就算死人也要开口说话了。

“别…脏!”

小孩犹豫了下,把虫子翻转过来,再把两条腿并在一起,自己在腿逢间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快…夹紧点…啊…靠,你真他妈骚!”平时的贵族公子样,在小李身上是荡然无存,显然这时候,流氓世家的血统占了主导地位。

虫子被他一下下撞击着,虽然没有被真实的进入,却有种被操了的羞耻感。

电视里的浪叫声不断地刺激着耳膜,腿间的火热不断刺激着神经。紧闭着眼睛,居然有种婷婷骑在自己身上的错觉。

这么想着。腿间蛰伏的秋虫居然渐有复苏的迹象。男人啊!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的衣冠禽兽!虫子自嘲地一笑,把手伸到自己的身下,让脑子陷入进一片空白之中…

早上的时候,俩人已经滚到了豪华客房的大床之上。虫子的胃依旧在疼,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缩成一团。

李思凡折腾够了,正背冲着他睡觉呢!

刚想爬起来,摸到大腿间、肚子上一片粘腻,酸水开始往喉咙上涌。

虫子是个直男,没研究过俩爷们间怎么泄火。姓李的还不如自己呢!一肚子坏水的崽子其实就是个雏儿,一晚上在自己的身上这顿翻腾,也不怕铁杵磨成针,喷了四次豆浆后终于消停了。

干呕了几次,肚子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吐。虫子裹上浴袍深吸一口气,来到了隔壁的客房门前。手几次举起又放下。最后自己都想抽自己了。

妈的!抓奸的替偷情的难为情,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客房的房门大开。一位大妈推着一车床单从里面出来。显然奸夫淫妇早已退房。

虫子顿时泄了气,趿拉着拖鞋回到房间。瞪着床上躺着的那位运气,把脚上的拖鞋握在手里准备给他那么几下子,可来回扇了几次风,终究没那个胆子。

他换好自己的衣物后悄悄地走了。一直作沉睡状的李思凡翻了个身,从床头拿起电话;“他出去了,跟着他。”

沿着马路往前走,一抬头看见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律师事务所,虫子顺脚拐了进去。

咨询费有好几个档次,虫子选了最低档15分钟三十块钱的。接待他的是事务所的工读生,据说这孩子在学校法律系是个尖子。

虫子也没挑什么,谁让他便宜啊!

简单把自己的婚姻情况说明了下。大学生扶着眼镜一脸深沉地说:“像这种情况,只要你能拿出老婆外遇的证据,财产分割将有利于你。当然想要占据有利地位还需要一位好律师的帮助。”

“我就想知道我能不能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这个…不好说,要是对方主动放弃就好办了,如果不是,那还要看你们双方的经济实力,当然还得有一位好律师根据具体情况给你提供恰当的法律帮助。”

虫子想问得细点,孩子就开始拼命看表,那意思该添钱了。虫子一摸兜里就2块钱了。

大学生特有礼貌地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是记时收费。欢迎您下次再来。”

这钱花的值!问等于白问。

虫子按着叮当乱响的裤兜冲小律师点点头。行!冲这手儿来看又是个未来法律界的精英,大展拳脚就坑良民钱财无数。

出了事务所的大门,丛葱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到小市场,花五毛钱买了个烧饼,就着吐沫干嚼,手机忽然响了。虫子看着号半天才按接听键。

“你在哪呢?”婷婷冷淡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

“有事?”虫子比她还冷。

“咱们出来见一下吧,离婚的事也该办了。”

俩人约在一家冷饮店里见面。当婷婷坐下时,虫子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眉毛鼻子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可感觉却那么陌生。

“房子卖了10万块钱,除了赔钢板厂的3万,还剩下7万。咱们各分3万5。孩子的抚养权归我。这样你的负担也轻了。”婷婷说话时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自信。

虫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婚可以离,但我想要孩子的抚养权。”

婷婷仰着头,叹了口气:“你这样有意思吗?我们的婚姻已经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咱们还是早离早解脱吧!”

丛葱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大声嚷嚷道:“听不清什么意思啊!婚可以离,但我想要孩子的抚养权!”

婷婷被吓得一缩脖子,然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丛葱,进了一趟派出所,长能耐了是吧!还学会拍桌子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有什么资格争抚养权!”

虫子咬着牙说:“我没资格?那曹兵就有资格当便宜爸爸了?”

婷婷被打得措手不及,慌乱地直起身子:“咱俩的事…你提曹兵干什么?”

一口气憋在胸腔之中,虫子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昨天的澡洗得挺好的吧?那曹兵把你的后背搓干净没?”

听到这儿,婷婷已经是丢盔卸甲。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然后掏出手机给曹兵打电话。

虫子想笑,看来自己的媳妇并没有变得彻底。她一直是个依赖感很强的女人,这点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她总是让自己感觉是个支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不过以前她依靠的是自己,而现在求助的是另一个男人罢了。

看来曹兵也欣赏婷婷这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开车奔到了冷饮店。冲虫子一点头;“有什么事,咱们男人之间谈,别跟女人有能耐!”

看到给自己扣绿帽子的奸夫,虫子满腔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你还真是个爷们啊!连已婚的女人都下得去手!”

曹兵挺着胸脯,把低着头的婷婷搂在怀里:“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爱情是无罪的。”

这台词平时在狗血电视剧里常听见,基本放出来准能撂倒一片老中青年妇女。

但放到眼前,所谓的情圣,其实就他妈是一道德沦丧的流氓。

虫子跟曹兵比不要脸,肯定飙不过他。虫子决定用实际行动让他明白明白做人的基本准绳。

摆在桌子上的玻璃花瓶派上了大用场。一瓶子下去,曹兵立刻见识了血染的风采。到底是有专业素质的警察。脑袋被开了瓢立刻反映过来,一抖手腕把虫子摔在了桌子上,喀吧俩下就把他的俩条胳膊卸下来再拿手拷拷上。

婷婷吓得哇哇直叫。等俩人搏斗一结束立刻扑过去,泪如泉涌地抱着曹兵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