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坐着等我,等我回来。”君澈下了车还在叮嘱着,生怕自己下车买束花,安悦就会跑掉似的。

等我回来!

听到君澈最后那四个字的叮嘱,安悦顿觉熟悉,她做了两次奇怪的梦,都是梦到一个男人不停地对她叫着:安悦,等我,等我回来!

她就是看不到那个男人的影子,但那句话,她却记住了。

此刻听到君澈这样叮嘱着她,她怔怔地看着君澈,梦中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君澈?是君澈不停地对她叫着话吗?

“安悦,怎么了?”

发觉安悦的不对劲,君澈紧张地问着,连花也懒得去买了,赶紧回到车内,紧张兮兮地扳住安悦的双肩,视线在安悦的身上扫视着,先是用视线检查安悦哪里不舒服,再用双手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确定安悦没有受伤什么的。

“君澈。”安悦甩掉猜测,连忙捉住了君澈紧张的大手,虚笑一下:“我没事。”

“哪里不舒服?”

君澈问着。

她的脸色不对劲。

安悦摇头。

“安悦,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君澈再问,眼里掩不住他的担心。

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安悦微微地咬了一下下唇,说着:“君澈,从我和你雨中相撞之后,我就做了两次梦,那两次的梦都有相同点,便是有一个男人不停地对我叫着:安悦,等我,等我回来!但我看不见那个男人,只听到声音。这种梦在过去的七年时间里,我不曾梦过的,不知道我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还是什么原因。”

她音落,就被君澈狠狠地搂入了怀里。

君澈的心潮澎湃起来。

她失忆了,但她还会做梦,还会在梦中听到他对她当年的叮嘱。

“君澈…”他的力道太大,安悦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他一副想把她揉碎和他融为一体的样子,也搂得她发痛。

察觉到她的痛楚,君澈赶紧松了力道,暗自责怪自己的力气太大了,他松了力道就赶紧问着安悦:“哪里痛?对不起,我太大力了,对不起。”

看着他,安悦却问着:“君澈,那个男人是不是你?在我们的过去,是不是发生过那样的情景?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你就叮嘱我等你回来?”

深深地凝视着她,君澈轻轻地,又沉重地点了点头,把安悦轻柔地带入怀里,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让他确定她真的在他的怀里,他不是在做梦。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浓烈的自责及不舍,更多的却是痛楚,他娓娓道来:“七年前,你十九岁,我二十三岁,我们已经相处了十五年,也相爱了多年,感情很深厚。可是因为我是君家的二少爷,你是安伯的女儿,安伯是我们家的管家,我们的相爱,得不到我家人的认可,他们极力阻拦,我坚持着非你不娶,闹了无数次,最后我奶奶给我提出一个要求,说我还太年轻,什么阅历都没有,让我到美国留学四年,继续深造,不过要求我在四年里不准和你有任何联系,如果四年后我如期归来,依旧爱着你的话,我奶奶就同意我们的婚事。”

安悦在脑海里勾画着一幅画面,像极了电视里放演的那般。

她不觉得熟悉,但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自古以来,门当户对都是一道鸿沟,无数人想跨越,又无数人都被挡了回来,就算勉强有人跨越了,婚后也会被各种阴招阳谋整得分离。一个门当户对,害死了无数有情男女,却又让人无可奈何。君澈和安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二少爷,一个是佣人之女,两者的身份宛如云泥之别,这种不被认可的爱情,又怎么可能得到善果?

安悦在心里同情着,压根儿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其中的女主角。

换成是她,她一定不会钻进这种爱情中去。

呃?

貌似君澈口中的安悦,还真的是她呢。

安悦回过神来,仰起脸看着君澈,问着:“后来呢?”这个故事肯定很凄美。君澈一直没有和她说起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怕她费思量伤了脑子,沈小依虽然转述过给她听,但听得不仔细。

“我答应了。”

君澈痛苦地说着。

“你笨呀,你奶奶要是同意你们在一起,早就同意了,哪里会那么多的要求?你一答应她的要求,正中她的计,你一走,安伯父女还有好日子过吗?肯定会被扫地出门,警告他们有多远滚多远的,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安悦推开君澈,叫着。

叫完了,她又愣住了,讪讪地笑着:“君澈,对不起,我对过去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我就是把它当成了故事来听。”

君澈知道,但还是止不住心里的苦涩。

“我是太笨了,太天真了,以为奶奶说的是真的,答应了奶奶的要求。在我出国的那天,你和我的家人一起送我到机场去,我不停地叮嘱着你,让你要等我,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你说,只要我还记得你,能如期归来,你就一定会等我回来的,你还说,就算你失忆了,也不会忘了我的,可如今…”她却把他忘得干干净净的,很讽刺,也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应!

他不能怪她,他该怪的是他自己。

安悦垂眸,她也不想的,在看到父亲锁住的相册之前,她甚至没有想到过自己失忆了。“对不起。”

“安悦,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天真,太信任家人了。”君澈心疼地说着。

安悦摇摇头,这也不能怪他的,当年的他也太年轻了,他的奶奶肯定是个老奸巨猾的大家庭老太太,他怎么可能是老太太的对手?

虽然安悦想不起她与君澈过去的点点滴滴,不过她能确定了一点,便是在她梦中不停地叫着,让她等他回来的男人,便是君澈。

“我们回去吧。”安悦退出他的怀抱,轻轻地说着。

君澈点头,但还是不忘要送花给她,再次下了车,走进花店买了一大束的玫瑰花,送给安悦。

接过花,安悦道着谢,很喜欢美丽又盛开着的玫瑰花。

调整好心情,君澈发动引擎,把车开走,继续往思悦山庄而回。

回到思悦山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君澈,你抱小恺进屋,我去准备午饭。”安悦习惯性地说着,下了车,她就往屋里钻,心里在盘算着做什么菜,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吃上午饭。

君澈并没有阻止她,把睡着的儿子抱出车内,尾随着她进屋。

“咦,做好了。”

君澈笑,“大妈会做饭的。”不管他回不回来吃饭,大妈都会做好饭等着,如果他没有回来吃饭,大妈再另外处理。

“我忘了。”

安悦笑了笑,住进思悦山庄两天了,她还是习惯一切自己动手,小恺也一样,不喜欢让人侍候,君澈也不会让其他人来侍候她,因为山庄里都是男人,除了大妈之外。

他是个宁愿自己当个佣人侍候她,也绝不允许其他男人接近她的霸道人。

“君少,安小姐。”

大妈走出来,恭敬地叫了一声。

安悦回给她一记善意的微笑,君澈没有什么反应,大概是习惯了吧。

大妈朝两个人点一下头,便默默地退出去了。

君澈叫醒安恺,一家三口吃饭。

饭后,安恺还是精神不好,君澈便把他抱上楼去,让他继续睡。安恺也不客气,很快又沉入了梦乡。看着再次睡着的儿子,君澈低低地叹息着:如果儿子的体质好,就不会累成这个样子了。

“安小姐,君少在吗?”

楼下忽然传来了莫问沉沉的问话。

听到莫问的声音,君澈替儿子盖上被子,退出房间,朝楼下走去。

安悦正想上楼找他,看到他下来了,便说着:“莫问找你。”

君澈顿住脚步,温柔地看着她,说着:“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我不累。”

“中午的时候,休息一两个小时,对身体也有好处。”

安悦笑笑,以为他和莫问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处理,不方便让她听到,逐体贴地点头,“那我休息一会儿。”

看透她的心思,君澈捉住她,倾过身子来,在她的耳边宠溺地说着:“不要那样想我,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让你知道,我防天下的人,但绝不防你。”

“快去吧,莫问估计找你有急事的。”

安悦轻笑着,心里却暖洋洋的。

迅速地轻戳一下她的红唇,又目送着她越过自己,消失在眼前,君澈才下楼来,走向沙发,淡冷地坐下,看向莫问,淡冷地问着:“有事?”

莫问递给君澈一份红色的烫金请柬,说着:“君少,华阳集团的宋总娶儿媳,大办婚宴,宴请本市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派人送了请柬到精密集团去,请求公司里的人一定要把请柬转送到你的手里,希望你能赏脸,参加他儿子的婚宴。”

精密集团是后起之秀,不过发展迅速,虽说还无法和其他大集团相提并论,也让无数人刮目相看,很多人都想和精密集团建立合作关系,更想知道精密集团的当家总裁是何等人物。

君澈接过请柬随意地翻看了一下,便把请柬丢还给莫问,淡冷地说着:“我没兴趣。”

“君少,华阳集团是A市第一大集团,宋总在A市的地位很高,听说他后台也硬,你还是赏个脸吧。”莫问劝着。

从精密集团崭露头角后,就有不少人借着办宴会请君澈出面,但君澈都拒绝了,让他更显神秘,也有些人觉得他架子真大,怎么请也请不来。

君澈想了想,说着:“那你代我走一趟吧。”以往那些人请他,他连回应都没有,这一次他让莫问走一趟,也是给宋总面子了。

莫问黑脸,“君少,我不是公司里的人。”确切来说,他在精密集团没有实际职位,他主要的职责是在夜枭帝国里,而两者既紧闭相连,又是独立为主的。

“反正公司的核心人物,也没有几个人见过,你就说你是我的特助便行了。”君澈随意地说着,他是不喜欢参加那些无聊的宴会的,除非安悦陪着他去。这个现在又不适合,在还不知道那股黑势力真正的目的时,他都不会带着安悦去参加那些公众宴会。

“可是…”莫问还是黑着脸,“我不习惯那种宴会,要不让白虎去吧。”

“那你去找白虎吧,他要是肯去,就让他去,他要是不肯去,你就代替我去,如果觉得不自在的话,你可以带个女伴什么的,女人大都善于周旋,也较能适应那种场合。”

“君少,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哪来的女伴?”

莫问的脸拉得老长的。

瞟他一眼,君澈丢出一句话来:“外面满大街都是女人,你随便拉一个陪你便行,莫问,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别丢了我精密集团的脸。”

莫问还想说什么,听了君澈这句话,他只得咽回到嘴边的话。

再说下去,都是一个结果的。

拿着请柬,莫问转身就走,脸色显得有点臭臭的,教他去哪里找个女伴?难道真像君少所说,到外面的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他要是真这样做了,他就是傻子一个。

莫问心情不爽地走了,君澈懒得管,他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帅气的下巴,闪烁着黑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还有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他和安悦依旧可以约会,不过他想制造浪漫。

该怎样安排?

君澈首先想到的便是浪漫的烛光晚餐。

选一间安静的高级餐厅,点红酒,西餐,在烛台上点上蜡烛,气氛有了,浪漫有了,吃什么都不重要了,而能与心爱之人在烛光之下相对共酌,无疑是浪漫的。

或者在自己的家里。

君澈觉得自己的思悦山庄并不比外面的高级餐厅差,他决定还是在家里安排浪漫的烛光晚餐,喝醉了,马上就能休息,去餐厅的话,喝醉了,还不能开车。

想到这里,君澈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张纸,又找来一支笔,在那张纸上写着布置浪漫烛光晚餐所需要的东西,餐厅里摆上鲜花,头顶上悬挂满心字形的红色气球,再把灯光调暗一点,找来高架烛台,置上蜡烛,摆上红酒,做两份西餐…

君澈写完后,便站了起来,走进了餐厅,细细地打量着餐厅的环境,餐厅是长方体式的,不算窄,餐桌的一端靠窗,窗外便是院景,能看到绿树,花草,吃起饭来,感受到窗外的清新空气,能让人食欲大振。餐桌旁边是一个柜子,里面摆放着各种名酒,各种酒杯,一盏吊灯垂吊在餐桌上方,椅子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下面。

他要先把红色的心字形汽球悬挂在天花板上。

摸出手机来,君澈打电话给莫问,吩咐着:“莫问,马上帮我弄些汽球回来,要红色的,要心字形的,有多少要多少。还有,帮我买些鲜花回来,尽量多买一些。”

“好。”

刚刚才不爽地离开的莫问,恭谨地答着,并没有多问一句。

吩咐完莫问帮他买汽球和鲜花,君澈自己先去找来高架烛台,后又觉得自己先要去抱抱佛脚,跟着大妈学做西餐。其实,他勉强会做西餐的,就是做得不好吃。安恺有一次问他会不会做饭,他怕自己差劲的厨艺在儿子面前丢脸,干脆便说不会做饭。君澈觉得在家里吃浪漫的烛光晚餐,最好便是自己亲自下厨去做菜,这样让心爱的人吃起来更有情趣,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了,距离傍晚还有几个小时,君澈决定先恶补一下厨艺,等到莫问买好汽球和鲜花,他再布置场景。为了给安悦一个惊喜,君澈还决定在安悦母子下楼后,想办法把母子俩支开。

“大妈。”

君澈一边往厨房里钻去,一边叫着大妈。

大妈很快就应声而来,看到君澈在厨房里,拿了一条围裙正在往他的身上系去,大妈赶紧问着:“君少,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说着走过来,就想从君澈的手里拿过围裙。

君澈阻止了大妈,系上了围裙,对大妈说着:“大妈,我想恶补一下厨艺,虽说我也会做饭,可我的厨艺你也知道,不怎样。你帮帮我,在傍晚之前,你教会我做心形牛排,我要亲自做给安悦吃,还有,把蔬果雕刻成花样的手艺也一并教给我吧。”

大妈眨着眼,迟疑又小心地问着:“君少,你没事吧?”

瞪了大妈一眼,君澈失笑着:“我很正常,我就是想制造浪漫和安悦吃一顿烛光晚餐。”

“但是君少的厨艺太差,等同不会做饭一般,距离傍晚就那么几个小时,如何恶补?把蔬果雕刻成花样的手艺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君少,你还是把一切都交给我吧,你说要做什么,我就帮你做什么。要是让君少你自己亲自做,就算浪漫的气氛有了,但食物难以下咽,也会破坏气氛,影响心情的。”大妈好心地劝着。

君澈瞪眼,砸嘴,大妈的话也有道理。

他这样要求也是强人所难。

想了一会儿,君澈还是把做西餐的任务交给了大妈,免得自己做出来的牛排难以下咽,更怕自己刻出来的花,会变成花非花,草非草,那样的话,他的宝贝儿子一定会丢给他鄙夷的眼神。那小子最喜欢刺他了。

“大妈,那就拜托你了。”君澈摘下了身上的围裙。

大妈笑着:“只要君少开心,这算得了什么。君少放心,我一定会使出我毕生所学,做出最美味的心形牛排。”

君澈点头,相信大妈可以做出好吃的牛排。

“所有都做成心字形。”

君澈在走出厨房之前还不忘叮嘱着大妈。

大妈欢笑着:“君少放心吧,我保证让安小姐感受到你对她的浓烈爱意。大妈活了五十几年,第一次见到像你这般痴情的男人,还那么帅气,那么多金,安小姐就是个有福气的人。”

君澈走出了厨房,没有听大妈的碎碎念。

并不知道君澈想给自己一个惊喜的安悦,并没有休息,她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浏览着她写了多年的长篇古风小说《祸国妖姬》,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写了,她快要忘记前面的内容了,只能回头浏览前面的内容。她不知道这部小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只知道她打开自己的电脑,电脑里面就有了这部小说。

安恺能说出祸国妖姬,便是无意中看到她写的小说。

安悦的梦想不是当作家,她只是无聊时喜欢随便写写,写得好不好看,她自己也不知道,让沈小依看过,沈小依看后,直催她赶紧完稿,然后交给她帮忙出版,还说可以帮她联系影视公司,拍电视呢。安悦淡淡地笑起来,那种事情,她想都不曾去想过。

“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小恺,妈咪没有锁门。”听着敲门声,安悦能确定是自己的儿子。

安恺推门而入。

看到安悦坐在电脑面前,他走过来瞟了一眼,说了一句:“妈咪,你还要写到什么时候?我儿子出生的时候,你能写完吗?”

安悦失笑,轻刮一下他的鼻子,笑着:“小恺,有你这样说妈咪的吗?你没说过吗?十年磨一书,一书而红,吃一辈子。”

“妈咪的梦太理想,可惜现实很残酷。”安恺低低地说着。

文化业下滑,真正能靠一书而红,吃一辈子的人,少之又少。

“小恺,不要老气横秋。”安悦又刮了了下他的鼻子。

安恺抿抿唇,他的学识让他有老气横秋的资本。

“不困了吧?”

安恺摇头。

“找妈咪有事?”

安恺摇头。

“那,你下楼去找你爹地玩,行吗?妈咪想静一静。”

安恺瞟了母亲的电脑一眼,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下楼后,看到君澈和莫问还有几个叔叔正在给汽球打气,他的黑眸一闪,老爹又在搞什么明堂?

他走到君澈的面前,伸手轻拍一下君澈正在打着气的汽球,淡淡地问着:“是给我玩的吗?”

“你想玩?”

君澈看一眼楼上,没有看到安悦的身影,只有儿子下楼来,他的目的是给安悦一个惊喜,儿子知道了便知道吧,没事,让小子学学也好,将来知道怎么追女孩子,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未雨绸缪,指的便是君澈这种想法。

“全都绑在一起,我兴许还会玩几下。”安恺答着,那口吻在暗示君澈,玩汽球太幼稚了。

君澈:…

决定不和小子计较这些,他先把汽球准备好再说。

“全都是心字形的,还是红色的,像一颗颗心,你想向谁表白?是我妈咪吗?”

小家伙又问。

莫问等人看了安恺一眼,眉眼间都有笑意,觉得这位小少爷虽然不太理人,但一理人时,往往让人哭笑不得。他懂事,聪明得让人爱恨交织。

“除了你妈咪,爹地不会再爱第二个女人。”

安恺不说话了,乌黑的眸子一直看着自己的老爹把汽球充气,充了一个又一个,另一位叔叔负责把充了气的球绑起来,然后还有一位叔叔负责捉住绑着绳子的汽球,因为汽球很多,看起来很好看,红红的,全是一颗颗爱心。

他的老爹还挺有浪漫细胞的,妈咪看到这些,保证感动。

安恺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的老爹打气。

所有汽球都充好了气,君澈吩咐莫问等人把汽球牵绑在餐厅的天花板上,也是围成心字形,又把美丽的鲜花摆放好,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后,餐厅便变成了鲜花与心形汽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