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下床,她想走。

一双有力的大手自背后伸来,迅速地攫住她的腰肢,君澈似是睡意朦胧的宠溺逸出来:“老婆,我说过的,在我还没有起来,你不准离开我,我要在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内看到你甜美娇俏的容颜。”在说话的同时,君澈轻轻地偷袭着安悦洁白的脖子,搂着安悦腰肢的大手则是紧了又紧,好像生怕他一松手,安悦就会不见了似的。

安悦放肆地把身子靠在他的怀里,浅笑着扭头,他趁机偷戳一下她的唇,她也不娇情,回吻一下他的唇,温声说着:“我是不想吵醒你,你睡得那么沉,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她试着想扳开他的大手,扳不开,觉得他今天搂她搂得很大力,她就算先一步起来了,也只是下楼去,又不是离开他,他搂得那么紧干嘛。

“你不陪着我,我就睡不着了。”君澈把头抵放在爱妻的肩头上,亲昵地与她摩挲着,不想让她知道他凌晨四点多才睡,现在早上七点半,他最多就睡了三个小时。

“我想下楼替你和小恺做早餐。”

“有佣人做着。”

君澈又亲了她的脖子一下,柔声说着,搂紧她的力道总算松了点儿。

“你今天没有陪小恺去晨跑吗?”安悦扭身,以偎的姿势偎在他的怀里,很喜欢他温暖安全的怀抱,他的温声细语又让她如沐春风,就算在他的家里,受到再多的不公平待遇,再多的欺凌,只要他对她好,她都愿意。

君澈笑,抚着她披散着的头发,答着:“今天是周末,大哥不用上班,我打算带你出去溜达溜达,过两人世界,所以小恺交给大哥,陪着小恺晨跑的,必定也是大哥了。”

安悦马上离开他的怀抱,有点惊喜地看着他,问着:“你是说真的?”

君澈爱怜地轻刮着她的俏鼻子,宠溺地笑着:“当然是真的,只要舍得小恺,我们就可以过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愉快周末。”说着,他又把安悦搂入怀里,心疼地说着:“安悦,把你带回来后,我还没好好地陪过你,这两天趁大哥有空,他又自请要帮我们带着小恺,就跟我出去玩两天,好吗?”

安悦点头,她也想出去走走。

不过想到儿子…

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似的,君澈轻推开她,深深地看着她,安抚着:“别担心,大哥不是爸妈,他有能力保护好小恺的,如果不是大哥在家,我也不会把小恺留下。”

“会不会太麻烦大哥了?”安悦重回君家后,与君泽独处的机会并不多,她也尽量避着君泽,因为她知道了君泽爱她,更因为君泽和君澈长得一模一样,她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把君泽当成了君澈。这个外表光鲜的豪门里,刺儿挺多的,她要是不小心点,很容易被有心人刺得遍体鳞伤。

“是麻烦了点儿,大哥自己愿意帮我们带两天小恺,就让大哥和小恺增加一下感情吧,大哥对小恺也很疼爱的。”他敢说在大哥的心里,自己的儿子也被大哥当成了他的儿子。

他不会吃大哥的飞醋,儿子能多一个人疼爱,那是儿子的福气。

安悦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抵挡不了两人世界的诱惑,决定把儿子小恺留在君家让君泽带两天,她则偷出两天时间和君澈欢度周末。

决定了之后,夫妻俩不再马虎,换过衣服,洗刷后,就赶紧下楼吃了点早餐,君澈告诉了母亲一声后就带着安悦出门了。

坐在车内,安悦问着:“我们去哪里?”

君澈神秘地笑着:“先不告诉你,一会儿再给你一个惊喜。”出门前,他把大哥给他的那串别墅钥匙带上了,这两天,他就打算带着安悦在别墅里住下。他相信大哥的目光,那栋别墅肯定精美别致。

安悦笑:“那么神秘。”

她靠着靠垫,君澈担心她会无聊,提醒着:“我让佣人给你准备了一些小零食以及一些饮料,你要是无聊,可以吃点小零食,距离有点远,估计要开一两个小时的车。”

安悦嗯了一声,正想拿零食,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连忙掏出手机来,一看来电显示便笑了起来,君澈问着:“是不是沈小依。”

看他一眼,安悦笑问:“你怎么知道。”

君澈有点吃味地说着:“除了沈小依的来电能让你笑起还,还能有谁的。”

安悦一边接听电话,一边伸手握了握他的大手,意思是她知道他有点吃味,让他不要那么小气,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子吃醋,也不怕丢脸。

“小依。”

“安悦,早呀。”

沈小依还赖在床上,一手撑着枕头,一手拿着手机,笑问着:“你起来了吗?小恺呢?”

“这个时间段,我怎么可能还没起来。”

“我以为你有了君澈的滋润,会睡到日上三竿呢。”沈小依嘻嘻地戏谑着。笑得安悦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从她和君澈领了证后,每天晚上君澈都要和她滚一次床单。“小依。”

安悦轻嗔着叫了一声。

沈小依呵呵地笑,两个人没心没肺地聊了一会儿,沈小依忽然敛起了笑意,很认真地说着:“安悦,我能和你说一件事吗?这件事我也真的郁闷,虽然我朋友也不少,可我只信你,只能和你说了。”

安悦也敛起了放肆的神情,答着:“什么事?”

“就是莫问了。”

安悦剔剔眉,脑里浮现了莫问那张时刻都绷着的冰脸,不解地问着:“他怎么了?”

“昨天慕容安请我吃饭,我居然在酒店里遇到了莫问。”

“这有什么,就准许你去酒店吃饭,不准人家去吗?等等,你说慕容安请你吃饭,小依,我才离开几天呀,你竟然就有了男朋友…嘻嘻,快点从实招来,你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你的,他哪里是我男朋友了,不过他给我送了两次花,估计他有那个意思吧。”沈小依是从事文学工作的,脑瓜子最喜欢妄想,最敏感的了,慕容安的心思,她还懂的。“我对他没感觉,就是看在他是君澈的朋友份上,不好太过冷淡,伤了人家的面子,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不好意思呀。安悦,你先别打岔,让我说完。莫问后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他竟然给我夹菜,他那么冷的人,我们虽说见了几次,但都杠着,我气他曾经劈晕我三次,又讽刺我是花瓶,中看不中用的,他见了我也没有给过好脸色,居然会给我夹菜,我就郁闷了。”

闻言,安悦笑着:“小依,你不是搞文学的吗?这一点还没有看透彻吗?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来莫问和沈小依才有戏,呵呵,君澈的一个朋友,一个手下,都同时相中了她的好友,那她该帮着谁?

“什么意思?”

“你自己好好地想去,我就不多说了。”安悦说完很不地道地挂断了电话。

沈小依在那一端瞪着手机,拧着眉,久久无语。

两个小时后。

“这是谁的家?”

安悦看着眼前的小别墅,好奇地问着。

君澈好笑地说着:“你没看到是我用钥匙开的门吗?”

“你的?”

“是我们俩的家。”君澈打开了别墅的大门,再把车子开进别墅里去,停好车后,再重新把别墅的大门关上。安悦已经自己下了车,正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小院落里有一小块的空地,空空荡荡的,实际上除了围墙边上种植着几棵风景树,其他地方都没有栽种什么。

“来,我们先进屋里看看。”

君澈走过来,拉起安悦的小手,两个人朝屋里走去。

屋里的设计及装璜都很豪华,所有家具一应俱全,而且都很干净,可见君泽隔几天来一次,都是为了打扫卫生。

安悦在屋里穿梭着,细细地打量着,君澈跟随着她,温柔地注视着她,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她一边打量着,一边说:“采光很好,格局也好,大厅,客厅,餐厅,厨房,都设计得不错。”她走到厨房里的冰柜前,打开冰柜的门,看到冰柜里空空如也,她笑了笑,可以确定厨房还没有开过火。

“喜欢吗?”君澈深深地问着。

大哥为他们准备的家,是花了大哥几年的心血才布置成这个样子吧。他们住在这里,等于每天都被大哥的关怀包在其中,很温馨。

哥,谢谢你!

君澈在心里再次向大哥道谢。

也衷心地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为大哥做点什么,更希望大哥能遇到一个真正属于大哥的好女孩。

安悦点头,笑着:“很不错,君澈,你什么时候买下的这屋子,真的很不错,虽然不及思悦山庄在大,不及君家豪华,可是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就是院子里太空荡了,那块空地可以开采,种些花草,或者种些青菜。”

君澈上前两步拥她入怀,低柔地说着:“这是我们的家,你想怎么整都行,种花,种菜,只要你喜欢,我马上就给你翻地去。”

安悦转过身来,笑睨着他,眨着美眸,显得俏皮:“君澈,你会翻地吗?”

君澈一塞,嘿嘿地笑着答:“为了你,不会翻也会翻的。”

安悦好笑,也感动,他为了她,是什么都愿意做。伸手到他的面前,安悦主动拉起他的大手,笑着:“翻地的事儿迟点再说吧,你也说我们只是来玩两天的,又不是长期住下,就算翻松了地,种了花草,没有人打理,也会枯死的。现在,我们先去买点五谷杂粮,蔬菜瓜果回来吧,厨房里的冰柜是空的呢,我们中午就在这里开火,自己做饭吃了。”

君澈甜滋滋地点头,跟着她一起往外走,“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入村子的路口有不少超市,这里是度假别墅村,远离闹市,那些超市肯定是应有尽有的。”

“嗯。”

夫妻俩一起去逛超市,把日常生活的必须品全都买了。

重新回到屋里后,安悦就在厨房里忙开了。

君澈则在屋外搞鼓着两根钓鱼杆,打算下午的时候带着安悦到村外的小溪小流边钓鱼,顺便带上火种,在外面野营,把钓上来的鱼烤来吃。

安静的小家,男人在忙着男人的事,女人在忙着午餐,两个人短暂间没有交流,但那股子温馨却在小屋子里流窜着。

安悦做了三菜一汤,一碟茄汁海虾,一碟青菜,一碟甜酸鱼,外加龙骨汤。

做好了饭菜后,她走出屋外,看到君澈还在搞鼓着,便笑着叫:“君澈,先吃饭吧。”

“我弄好了。”君澈答着,把钓鱼杆摆放在一旁,一边站起来,一边看着钓鱼杆笑着答,人朝着安悦走过来,走到跟前倾过身来,就在安悦的腮边亲了一下,“老婆,辛苦了。”

安悦轻笑,很喜欢他对她的亲昵举动,“作为妻子的,为丈夫做饭,是一件幸福的事,再苦也比蜜还甜。”

下一刻,君澈把她重重地带入怀里,发狠地搂了她一下,又低头不客气地索了她结实的一吻,才宠溺地说着:“所以当丈夫的要懂得感恩,要给妻子一点表示。”他又眨着眸子,有点邀功的味道,“老婆,我的表示你还满意吗。”

“得了,自己找借口占便宜,还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安悦好笑地轻推开他,拉着他进屋里去。

“这哪是占便宜,你是我老婆,我搂你,亲你都是最正常的举动,也是爱你的表现。趁小家伙不在,我要好好地表现。”小家伙在的时候,他一和爱妻亲昵一下,小家伙就会拿话刺他。

安悦俏脸通红,既是娇羞,也是开心。

拉着自家男人去洗了手后,她自己也洗了手,才回到餐桌前。

夫妻俩吃了一顿自从他们回到B城后,最自在,最好吃的午餐。

午后。

别墅村口的左边,远方有山有水,很多居住在这里的人都喜欢到那些地方欣赏自然风光,享受着回归自然的宁静。

山脚下的溪流向来清澈,因为远离了闹市,没有受到太大的污染,度假别墅村,既是度假的,开发商也很注意环境的保护,对于周围的自然山水,尽量地避免破坏,这样对他们的度假村也有大大的好处,事实上来这里看过的人,看中的不是别墅的设计精美,而是看中这里的宁静,以及远方的自然风光。

君澈带着钓鱼杆,还有一只大水桶,安悦笑他,说不定一条鱼都钓不上来呢。

安悦与他并肩走着,她手里拿着一些饮料,一些小零食,还有些野外弄烧烤的备须品。走了几步,君澈心疼她拿的东西多,硬是把她手里的东西全都拿过来,让安悦空手跟随着。

走出度假村,君澈先眺望着远方,猜测着哪里有河流,确定位置后,他才带着安悦朝远方走去。

在一座不算很高,但山上树木郁郁葱葱的小山脚下,一条大概三米宽的溪流蜿蜒着从山脚下流过,溪水清澈明净,可见溪底的石子,一些小鱼在溪水里愉快地游着。

“君澈,有鱼,真的有鱼。”

安悦一见到溪底的小鱼,忍不住兴奋地叫了起来,就想从君澈手里拿过钓鱼杆去把小鱼钩起来。

君澈笑着:“当然有鱼了,你以为是骗你的吗。先别急,我们先找个位置坐下来。”他看看远处,零零散散也有一些垂钓爱好者坐在溪边,静静地享受着垂钓的乐趣。

安悦笑着,跟着他走,此刻他便是她的中心,他去哪,她便去哪。

最后君澈在一棵树底下停下来,那棵树距离溪边有几米远,不过那里的溪边有几块石头,石头上很光滑,估计经常有人在这里坐着吧。树的影子可以替他们遮阳,虽说还没有到盛夏,但晒久了也会觉得不舒服的。

“我们就在这里。”

君澈把东西放下,说着:“这里也可以支起架来烤鱼。”

安悦又忍不住笑他:“鱼都还没有钓起来,老是想着烤鱼。”

君澈笑着凑过来亲了她一口,嘿嘿地说着:“你不是带着火腿肠,鸡腿吗,要是没有钓有鱼,咱们就烤火腿,烤鸡翅,咱俩图的是这个享受,其他都是次要的。”

推开他,安悦啐他一口,又紧张地四处张望,“别老是亲我。”

“遵命老婆大人!”君澈说着,忽然伸手把她扯进怀里来,重重地就往她的脸上亲去,安悦嘻嘻地笑着,不停地躲闪着,还是被他亲了好几下。

两个人嬉闹了一会儿,才在石头上坐下来,开始他们的垂钓。

君澈拿出了一包瓜子递给爱妻,说着:“要不要吃?”

安悦紧紧地盯着水面,摇头,小声说着:“别说这么大声,小心把鱼吓跑了,咱们的烤鱼就泡汤了。嗑瓜子的声音有点响。”

君澈默默地换成了一盒巧克力。

安悦接过了那盒巧克力,还是盯着水面,浮标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水底下到底有没有鱼呀?

看到她不动,君澈拿过那盒巧克力,打开盒子,挑拿起一块,体贴地往她的嘴里塞去。

怕巧克力过份的甜会让她产生渴感,君澈扭身又从摆放在他身边的袋子里拿出一瓶纯净水,拧开了盖,递到她的面前,凑近她的嘴边,安悦只顾着盯水面,他做什么,她都顺从着。

喝了水后,君澈又拿出一只已经清洗干净的苹果,找出水果刀,小心地削着苹果皮,他削苹果皮的动作还是很生僵,笨掘得要命。第一个苹果好不容易削完之后,他看了看,差一点就只余苹果核了,想了想,他歉意地张嘴,把这个被他削得不成样子的苹果,自己啃了。

再拿起第二只苹果,这一次他削得很小心,很小心,尽量只削苹果皮,不削肉。

还好,有了进步,苹果皮被成功地削掉了,苹果肉还能看,于是他很体贴地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安悦的嘴边,温柔地说着:“安悦,吃个苹果。”

“我拿着鱼杆,吃苹果的话,要是鱼儿上钩了,我一只手动作不够快,无法把鱼提上来怎么办?”安悦依旧盯着水面,这里的溪水流窜性不大,鱼杆在水面上安安静静的。她很清楚地看到那些鱼儿们围着她的鱼饵打转,也有鱼儿试探着去吃鱼饵,可就是没有鱼儿真正上钩,她看得都心急,恨不得扑进水里,徒手捉鱼。

君澈失笑,他看到最大的鱼儿不过拇指那么大,怎么可能提不上来?不过他还是体贴地拿着苹果,喂她吃。

树底下,溪流边,安安静静,溪流的对面,长满了各种小草小花,轻风吹来,左右摇摆。年轻的夫妻,妻子很紧张,很焦急地盯着水面,丈夫的眼里只有妻子,不时往妻子嘴里塞东西,那眼神说有多柔就有多柔。

直到安悦低声抗议,君澈才停止往她嘴里送东西。

不喂她吃东西了,他又拥她入怀,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头抵着她的头,她看着水面,他看着天上。

蓝蓝的天底,白云无数,慢慢地飘移着。

阳光明媚,万缕阳光折射而下,折射在水面上,闪闪发光。

清风拂面,温温柔柔,似情人的手,又似慈母轻抚。

安悦绑着的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君澈放开了,清风一吹,她的发丝便飞扬起来,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看去,都很美。

君澈痴痴地看着她。

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他的安悦,他的妻。他希望有一天,他们远离了闹市,远离了是是非非,远离了阴谋算计,就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地过着他们想过的生活。

安静的天,安静的地,安静的夫妻,流动的是溪水,宛转的是那份浓情,形成一幅最美,最动人的画面。

君澈不在乎鱼儿会不会上钩,他在乎的是妻子的心情。重逢后至今,安悦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散发着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

089 阴毒之计

“君澈,鱼儿怎么还不上钩的?”安悦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问着。

君澈轻亲一下她的发丝,浅笑着:“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它们不饿吧,所以不想上钩。安悦,我们享受的是这种过程,鱼儿上不上钩无所谓,你要是真想吃烤鱼,我可以去买新鲜的鱼回来给你烤。”

安悦仰眸看他一眼,轻笑着:“我也不是说特别想吃,就是觉得我们提了一个那么大的水桶来,要是一条鱼都没有钓到,显得有点没用。”

“要不要我下河去给你捉几条?”

君澈宠溺地问着。

安悦眨眼,她眨眼的动作看在君澈的眼里就是在向他放电,这是君澈自己给自己偷香找的借口,脸一趋,两片温热的唇瓣一戳,便亲了安悦的眼一下,低柔地说着:“安悦,你眨眼的样子就像在给我抛媚眼,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你的诱惑。”

“借口。”安悦轻嗔着,俏脸粉红,越发的迷人,惹得君澈一颗心痒得难耐,要不是在外面,他保证把老婆大人抱回房里,狠狠地滋润一番。

分离了七年,两个人都有了一个儿子,儿子还有了六岁,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少得可怜,他恨不得一个晚上就把错过的那七年补回来,不过他也怜惜安悦的身子,不会太过份的。

“你会捉鱼?”

安悦轻问着,还真想看他下水里抓鱼。

别人钓鱼,一坐便是大半天,哪怕一条鱼都没有钓到,也甘之如饴。这对夫妻不过才坐了半个小时,就失去了耐心。

“我小时候不是和同学们跑到公园里的湖里抓鱼吗?还被公园里的管理者抓住,说教了大半天呢,回来后被奶奶知道了,奶奶那次气得差点就想打我了,说我坏了她的名声,坏了家风,丢了大家少爷的教养…嘻嘻,人嘛,在相同的年纪里,不管是什么身份,其实都是一样的好动,一样的喜欢闯祸。”君澈回忆着自己小时候闯祸的情景。

安悦笑着:“你还跑到公园里的湖里捉鱼?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君澈深深地看着她,答着:“十二岁。那会儿你八岁了,我回来的时候,衣服湿了大半,你给我找来衣服换掉的。”

安悦哦了一声,“我都不记得了。”

君澈知道她不记得了,他们从童年时代,到少年时代,再到成年,都经历无数,点点滴滴,都是他和她,可惜他记忆犹新,她却忘得干干净净。

拥紧他,君澈又把鼻子凑到她的发丝上,轻轻地吸着她发丝散发的清香,这是经常洗涤的干净清香。“安悦,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把我们从相识到我出国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你听的。”

“嗯。”

安悦觉得自己愧对他的一片深情,他不止一次说过她在送他上机前,说过就算失忆也不会忘记他的,可她现在就是忘得干干净净的。她忘记了他们的过去,忘记了自己的等候,忘记了他的承诺,忘了他的叮嘱。

两颗头颅靠在一起,树底下安安静静,溪水轻流,鱼儿在溪底嬉戏,围着鱼饵打转,就是不上钩。君澈带着回忆的醇厚声音低低地响起,如同浑厚的大地在轻唱一般:“你刚来的那会儿,才四岁,不喜欢和我们说话,丽丽比你大一岁,每天都去逼你说话,她那时候就很娇蛮的了,你不理她,她就扯你的衣服,扯你的头发,用各种手段逼你说话,我看不过眼,就把她打了一顿,这下子可闯了大祸,丽丽向姑姑哭诉,向奶奶哭诉,大家都把我骂了一顿,特别是姑姑,她当着我妈和我奶奶的面哭闹,说我妈容不下她以及她的女儿,故意教唆我打丽丽,奶奶最是溺爱姑姑,又舍不得打我,最后只能骂我一顿,也把我妈骂得狗血淋头的。”

“你看你,做事太冲动,连累了妈。”

安悦想像着当时的情景,忍不住轻斥着自家的男人。

君澈咬一下她的耳垂,低哑地说着:“那时候不懂事,不知道体谅我妈,我和大哥一直都是奶奶管教,以前和奶奶最亲。从那次之后,我就喜欢护着你,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把谁暴打一顿,八岁的我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不过也是从那次之后,你和我就亲近了,很关心我。嘻嘻,想让别人关心你,还是先要自己去关心别人的。”

睨一眼有点得意洋洋的男人,安悦失笑着:“这么说,我才四岁就被你勾走了?”

君澈得意地笑着:“那是,你四岁时就被我定了下来,所以呀,安悦,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是我君澈的妻子!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么的可爱,我每次看到你都很想咬你白白嫩嫩的脸,觉得像苹果,又像鸡蛋。”

“你那会儿才八岁,就那么…”安悦笑着,两眼弯弯的,君澈扳住她的脸,又吻了一下她的美眸,笑着解释:“我们都小,哪里会有那种心思,只是单纯的很喜欢你。”

想到父亲保留的相册,安悦也觉得自己小时候很可爱,她现在看到她小时候的相片,都会很喜欢,直恨自己生的是儿子,不是闺女,要是闺女肯定像她小时候那般的可爱。

“你上幼稚园的时候,因为读的是很好的那种幼儿园,学费是我要求我奶奶帮你付的,学校里的孩子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们,脾气特别的大,他们知道你仅是君家佣人之女后,也是老欺负你,女生们嫉妒你生得可爱,趁老师不注意,就往你脸上乱画,或者往你的校服上乱画,次数多了,你也怒了,摁倒那个最喜欢欺负你的女生,往人家衣服上画了一个王八。安悦,你知道你画什么最像吗?你只会画两样东西,画得最像,一样是你喜欢的花草,一样便是王八。”

想起以前的事情,君澈呵呵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