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还像青梅竹马两相无猜的样子。”

“什么意思?”毫无感情的注视着他含笑的眼睛。

“有一点点点点吃醋的样子哦。这样才对嘛,人家说日久生情,我和你认识了快二十年了,怎么说你也该在心里悄悄的仰慕我十来年了吧?”

用眼神杀死他。

两个人眼神纠缠在一起…

无声的厮杀中,正当我的眼神要占上风时,手机响了。

“老婆!嗯…我在上班…不行,没有时间…什么?你和谁一起过来?…保密?…不行!这里除了咖啡酒水,就是点心,没有米饭…喂…”

“这个小妮子还想过来惹事!”我看着手机恨恨的说。

突然看见手机上的银饰不见了,不自觉地想到了昨晚那个人的笑容。

“怎么?你老婆要来看你?早就听说你老婆漂亮泼辣,人称少男杀手,今天终于可以一睹她的风采了。你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哟,不想我和你老婆见面啊?”商银南眯着眼,一副很感兴趣样子。

“别打我老婆的主意。否则你们会——两、败、俱、伤!”眼神很危险。

“你这是在心疼我还是心疼她?或者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又或者是不想让我喜欢上你的好朋友…”

“她是我老婆!”强调“我”和“老婆”二词。

“哦。”商银南的嘴唇微张,眼里却有止不住地兴奋和期待。

似乎好戏就要开场了。

头都大了!

不知道苇安又会带什么人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要拉扯上我!

头都大了!

不知道中文系的系花和政法系的系草遇见时背景会不会是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头都大了!!

商银南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坐在我身边看我面无表情的翻着那些CD,这个只会落井下石火上添油的家伙!。

头都大了!!!

“老公——”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在咖啡馆的玻璃门刚打开时就响起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刚进门的女孩身上。

鹅黄色的綴着蕾丝的长裙,米色的手提包,亚麻色中波浪卷得长发,妩媚风情,亭亭玉立,眼睛顾盼生辉,真是个小美女,难怪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

可是,我的脊梁却升起一股寒意。我深深地了解老公不是那么好当的,同情男同胞…

她的眼睛望我这边的阴暗的角落瞟来,我又轻轻一抖…

“名不虚传!啧啧!子衿,你的眼光可真高啊。”商银南在我耳边很暧昧的说。

反肘大力捅他一下,满意地听见他的闷哼。

正在大家惊讶于苇安的青春靓丽时,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在夕阳的余光下,苇安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强烈的直觉,一定是个大帅哥。我很尽职的记得,本人是个大花痴!十几年的赏花经验告诉我,进来的是一个极品大帅哥!

暧昧温暖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背景是黄昏里飘着绚丽晚霞的天空。

大家的目光直接忽略苇安,射向他的身上…

“哎呀!”闷哼一声,这次是我被商银南捅。

“好心的提示一下——你的视线前所未有的直!眼神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淫荡!请注意形象!!不要给我丢脸!!!”

不满的哼了一声,真是的,什么口气?好像这家咖啡馆已经是他在做老板了一样…

“哪…哪有?”我在暗处,眼睛发着光,忽略了正走向我的苇安。

“老公——”

馆里所有人的目光又被这声呼唤带了过来,店员惊讶得看着商银南…

是啊,这个小主人是喜欢拈花惹草,但是他从来不会把女孩往自己家的咖啡馆面包房酒吧茶座等地方带的…

商银南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从后面捏了一下我的腰。

该死的,又占我便宜!狠狠的踩他一脚。

视线勉强从那个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容的帅哥身上收回来。

“嗯——老婆!来了啊,这么快!”

“唰”的一下,我几乎都能听见所有人视线整齐的转移。

脸上沉甸甸的,都是那些人的目光…

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是认识我的人眼睛里的诧异震惊和“哦,原来如此”的神秘。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样模糊暧昧的灯光下,要是不仔细看,穿着白色工作服,打着红色领带的我是可能会一不留神被当作小帅哥的…

但是那些和我朝夕相处的服务生们,他们知道实情…但实情后的实情,我就不能担保他们可不可以理解了。

“原来你有这样漂亮的老婆啊,难怪我们的大帅哥商少爷也不入你的法眼呢?”领班的王姐从我身边走过时笑眯眯的意味深长的说。

冷汗!

“她是谁?你可不许背着我和其她女生来往!”还没等我回答,苇安已经气势汹汹的发话了。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我脸上多晃悠一会。

老婆就是这个样子,看帅哥,她支持我鼓励我,但是,在她的面前千万不能看美女,那会让她误解成她不够漂亮,魅力不够夸张…

刚才的王姐年方二十五,婀娜成熟,那瞟我的眼神还带点哀怨…

“没有…我…就你一个。”擦擦冷汗。

商银南又掐着我的腰,我能感觉到他手指的颤抖——一定憋笑快憋出内伤了。

“那个,你现在不忙吧?”

“不忙不忙…”

很殷勤的话语,但不是我说的,是商银南那家伙。

“你是?”苇安终于发现了我身后的阴影其实是个人。

“这家的老板。嘿嘿,我说了算。”他是老板,那我是什么?我可没忘记这咖啡馆有我爸爸的一份,虽然老爸并不是主要负责这块生意的。

“这么年轻有为啊?哦,老公,快过来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苇安的眼睛刚瞄上商银南,突然又想到什么,立刻把我拽了出去。

“不是你又要把什么垃圾推给我打扫吧?”很有戒心。

目光转到她的身后,看见那个人已经安静的坐在离这很近的一个角落里,那侧面在昏暗的灯光中沉静优雅。

“呵呵…不是啊…”

郁闷,这么好的帅哥还要甩,真不明白这个女人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和苇安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头也不抬,抽出一张餐巾纸——

“拿着。节哀顺变,这是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真的不能相爱了,就洒脱地分手,留一段美好的记忆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呵呵、呵呵、呵呵,表哥,对不起啊,这位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子…很幽默吧…这个,走路都在背诗,寻找灵感的那种才子…”

“才子”?我刚要抗议,腿就被苇安大力的踢了两脚。

不过…表哥?对了,中午说的…神秘人物。

我尴尬的抬头,从他手里把刚送出去的餐巾纸拿回来,擦擦头上的冷汗,最近好像神经系统好像出了点故障,大脑内存不够用了。

“不好意思,刚才…”

“是你!”两个人同时惊呼。

一双晶亮漆黑的眼眸,冷漠高傲的神情,不是昨晚那个骗去我的小星星司机还会是谁?

原来他是苇安的表哥,难怪觉得苇安眯着眼睛时很像一个人,两个人长得还真有一些共同之处。

“把东西还给我!”没有好气地说。

“你们原来认识啊?真是太有缘了!你们不觉得吗…”苇安一脸贼笑的插嘴。

“这就是你天天向我提起的‘老公’啊?”微笑着打断苇安的絮叨,但语气还是很嚣张的样子。

“是啊是啊——怎么样,我老公又帅又可爱吧?唉!老公,我给你的惊喜喜欢吧?是不是好帅的一个?我一直就没敢对你说我有这么帅的一个表哥,怕你发花痴找到巴黎去,这次表哥回来准备在这边发展,我才介绍给你认识的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真是好有缘啊!表哥刚回来两天你们就认识了…”

这是…相亲——吗?!

第3卷

事实证明,我最亲爱的老婆——超级无敌美少女许苇安是个媒婆!而且很敬业!

我还年轻,我不要相亲,即使对象是帅的掉渣的许君临GG!看着苇安发光的眼神,我做出了决定——逃!

很丢人,勇敢无敌的颜子衿临阵脱逃了!

可是,还没有跑远,媒婆就给我上演了一幕美女救狗熊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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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什么?看着苇安一幅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嘴脸,我真想敲开她的脑壳,看看是不是大脑神经短路了。

对!我是花痴,但仅仅停留在欣赏的层面上,和帅哥零距离接触没关系,但如果要交往的话,那会破坏美感的。许苇安!难道还看不见我眼睛里的杀气?

“我还是介绍一下吧,我表哥,许君临,年龄,二十二,生日,万圣节,身高,一米八四公分,体重七十三公斤,性格,好。三年前去法国留学,攻读MBA,刚刚回国,至今是单身贵族,家庭背景…”

直接忽略我警告的眼神,苇安开始兴奋的介绍。

看上去任性的苇安很是忌惮和盲目的崇拜她这个表哥啊。

但是我没有听进去她的介绍,因为我正忙着用威胁的眼神告诉对面雕像一般的美男子——在没有破坏苇安心目中你的完美形象时,最好乖乖的交出小星星!

对面的雕像扯扯嘴角,也用眼神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可惜。我好像有点读不懂…可能因为是他长久的在外国居住,所以眼神中含有法语吧…

我拼命的用迷茫的眼神告诉他我看不懂,然后再用换一种眼神问他到底是还,还是不还?

可是,他的眼神依然夹杂着法语英语西班牙语…

“呵呵,真是对上眼了啊,表哥,我就说嘛,我给你找的女孩不会差!都考察快两年了,绝对是个难得的才貌双全的好女孩!好了,该介绍这位…”苇安带着淫笑拍拍许君临的胳膊…

“这位姓名,颜子衿,年龄,19,生日,圣诞节,身高,168.9公分,体重,48.8公斤,三围,86.6,61.2,87.5,嗜好,看书,睡觉,打篮球,曾经想去嵩山学武,顺便出家。喜欢瑜伽和跆拳道,良心很好,基本上是人见人爱,花见花败,从容稳重,幽默可爱,生活习惯健康,重情义,有信用,是个值得得托付终身温良无害的好孩子;缺点,懒散随意,花痴,睡觉喜欢抱东西,像无尾熊,太有女生缘,有轻微的人格分裂症,偶尔会发神经,有时过于乐观…”

我镇静看着对面滔滔不绝的美男子,眼神由复杂变成呆滞,我我我又那么优秀吗?

眼光一转,没等他说完就恶狠狠的瞪着苇安:“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三围?”

苇安的脸色像死了又活过来一样,听我说完后,立刻接口,“呵呵、呵呵,我还没来得及量不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三年前的三围…”

“听起来还是让人满意的,但是,不怎么看出来啊…”对面的雕像只轻轻地看了苇安一眼,她的舌头就休息了,然后,他的眼光落在我的胸前。

那模样好像在说苇安谎报军情。

“这个,不用怀疑!我前天爬到她床上亲自提取得最新情报。”苇安根本无视我存在。

这丫头,平时就不该这样宠她…

四周一片安静,突然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轻柔的音乐停止了,所有人的耳朵都使劲地向这边伸展…

“商银南!!!”把怒火转向角落里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上。

“对不起,失陪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直接忽略他们两个,优雅的站起来,转身,把领带扯掉,扔到吧台。尽量保持笑容,以免脸上肌肉抽搐,袅袅婷婷的走出门外,转弯,然后冲着那个逃逸的黑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截堵。

“喂!老公,不要走…”

遥远的声音传来…

不走?不走才傻呢?这么狼狈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还好平时练就了波澜不惊的面孔和从容冷静的心态,要不依我三年前少年冲动的脾气——今天就要出人命了——咖啡馆里所有听见和看见这一幕的人一个都不要想正常的走出去!!!

可恶的苇安,该死的商银南,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以后每年的五月二十五就是我的耻辱日!

也将是商银南和苇安最难忘的日子…

夜幕刚刚降临,城市的霓虹灯闪动着醉人的光华。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只听见噼哩啪啦拳脚相撞声,呼哧哼哈喘气声闷哼声…

“死人,你是不是女人,这么凶悍…哎哟…拳脚还真重…我警告你,三秒之后我就真的反击了啊…不是说着玩的…啊…你这个畜牲!…不要打头,会伤着脸的,啊呀…姐姐、姐姐,饶了我吧,不会了,下次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声音越来越虚弱。

满意地看着蜷缩在垃圾箱旁边的商银南,借着昏黄的路灯,可以看见他崭新的衬衫已经褴褛不堪,牛仔裤也不知道因为撞击到哪里,裤腿被划破了三四条大小不一的口子,脸上倒还白净,只是眼神涣散,嘴角抽动,几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我扶着路边的树,调节着呼吸,整理一下衣服。好久没这么过瘾了,快一年了吧,没和这家伙好好过招了,没想到他还是这样菜…

“你这个卑鄙的男人居然咬我!”看一下胳膊的瘀青,揉揉肩,换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树上,愤愤地说。

“和你…不需要考虑道德…你不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出手这样重、我快不行了…”

“谁让你看我笑话的?还说什么青梅竹马,情比金坚!到了最后关头只会落井下石!”

“不是、这样的,我是觉得你们气氛很好,就把音乐调小一点…那个帅哥的声音没有你老婆的声音大,我只是想听听那么大的一个帅哥会对你这种人说些什么…只是没想到…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身材…也有,哈哈,睡觉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

“商银南——”我半蹲在他的面前,托起他的下巴。

在初中时我们就约好打架不能打脸,那时我轻易的答应他,是因为我怕他脸上挂花回去后他爸爸会找我爸爸告状,可是没想到他当时真正的目的却是用这样一张脸去荼毒那些无辜的少女,早知道他的想法,我就该趁早下手毁了他…

“干…干吗?”异常恐慌的眼神。

“瞧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轻轻的抓起他衬衫的一角,温柔的擦去他额角的汗水,得意地看着他阴晴不定苍白的小脸。

“你想做什么?不…不要忘了,我们发过誓、谁打谁的脸就、就要跟他一辈子…”

“你是怕我缠你一辈子还是怕你那么漂亮的脸蛋惨死在我的手下,嗯?”手指加了劲,不怀好意的笑。

“冷…冷静点,颜颜。有话好好说,我不是道歉了吗?”

“有吗?我没听到啊?”挑眉,看着面前这张惊恐的小脸,啧啧,还真是眉清目秀,细皮嫩肉,难怪有那么多无知的少女的爱情惨死在他的魔掌下。

“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要!…呜呜…你又欺负我…我回去对你爸爸说,呜呜…你怎么能这样?你、你弄疼了人家…呜…我要扣你工资…”

“你说什么?扣什么?”每次打不过人家就哭,真是没骨气的家伙。

更可恶的是,刚要放过他,他却偏偏不识趣的提到工资!他真以为我在给他打工了!

豁出去了,今天非打他的脸不可!即使葬送自己美好的未来,也要先把他折磨死!

翻身坐在他的身上,拽起他的领口,正要挥拳…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非礼弱小女子!表哥,上!”突然传来一声娇喝,紧接着我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天空,是的,没错,没有太阳,再看看身下的人儿,是的,没错,的确不是女人。

然后我和商银南扭头看着三米处的巷口,一辆银灰色的轿车边站着两个黑影,一个娇小的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推着身边高大的男子…

“…老婆?!”

“老…老公?!”

“对不起!”半晌,前面的传来闷闷的声音。

“什么?”我还在惊讶昨天晚上的公交车怎么变成了最新款的保时捷,司机哥哥莫非兼职给人家开轿车?那也真够辛苦的了。

“我一直忽略了老公你也正值青春年华,也有对异性的饥渴和向往,作为你的老婆,我真是失职…”老婆的眼睛从后视镜上瞟了一下坐在我身边半死不活衣衫不整却一脸阴笑的商银南,轻轻地咳了一下,困难的吞了口口水。终于忍住下半句话。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装作没听见她的话,我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这个没有大脑的女人什么也没说。

“看见你跑出去就跟出来了,找了好久,刚好听见了这边的巷子里有人鬼哭狼嚎的…然后就看见…”

“噢,老婆,你表哥不是公交司机吗?”为了避免一冲动会把这女人掐死,我狠命的攥着商银南的胳膊,压着怒火转移话题。

“公交司机?”苇安诧异的睁大眼睛,“我不是告诉你他叔叔是公交公司的总裁吗?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咖啡厅的介绍?!”

“啊?哦,那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是试车,没有看见我没有带乘客吗?”专心开车的雕像终于开口了。

原来如此,那为什么又要带我呢?正要询问,苇安又开口了——

“那个,老公,以后你不要再这样了,虽然我爸爸是公安局的局长,但法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