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白淮暴走,慕慕强势插入陈晓佳和维英的对话,皮笑肉不笑道:“说起来,这里这么偏僻,也没什么游人,你在这建个烧烤摊不会亏吗?”

陈晓佳道:“当然不会。你们看那边,那边有个攀岩基地,很多攀岩爱好者都喜欢来这运动锻炼,所以我这生意还算过得去。”

慕慕顺着陈晓佳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不远处的峭壁上有铁锁和绳套的痕迹。陈晓佳接着道:“其实我也有想过去大城市,可是爷爷还在这里,怎么能抛下他不管呢?”

“你还有个爷爷?”话音刚落,屋子里就走出个老人来。

老人拄着拐杖,看起来行动已有些不便,每走一步浑身上下都要跟着颤上一颤。他脸上则布满了沟壑重重的皱纹,嘴嘟着,牙齿应该也已经掉光了。

陈晓佳见状忙小跑过去,扶着老人在院子一隅坐下,这才回头对慕慕露齿笑道:“这就是我爷爷,他每天下午午觉后都会出来晒晒太阳。”

老人看了眼慕慕,对着孙女道:“你同学来家里玩啊?”声音竟出奇的大。

白淮见到老人,迅速回魂,凑到对方跟前舔脸笑道:“爷爷好,我叫白淮。”

夜吾千乘等小屁孩见此情景肃然起敬。千乘道:“要想抓住一个男人就先抓住他的胃;要想拿下一个女人就先拿下她的家人。白老师还是有点道行啊!”

夜吾歪嘴角,“只怕是垂死挣扎。”

这头老人见身边忽然多了个年轻人,也敛眉细细看了看对方,良久才哦道:“你多大啦?”

“28。”

慕慕闻言默默吐槽:叔,你有点觉悟好不好…就算不暴露你白虎的真实年龄,光凭你这个皮相,也不像28啊!

老人望天顿了顿,又道:“叫什么名字啊?”

白淮一噎,“刚才说了,鄙人白淮。白色的白,淮南的淮。”

“哦,多大啦?”

“呃,难道老人家您是在怀疑我谎报年龄?好…好吧,其实今年刚满三十。”

“叫什么名字啊?”

“白、白淮。”

“多大啦?”

“三十,真的三十!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绝没有骗您!”

“哦,叫什么名字啊?”

如此死循环十次后,白淮大叔的年龄已经从28长到36了。慕慕叹气,望着抓狂的白淮又摇了摇头,叔,虽然你有的是智商,但情商欠费已久啊!再白痴也该看出来这老人家有病吧,你这么执著到底为哪般?

陈晓佳见状也颇为尴尬,为难道:“不好意思,爷爷年龄大了后就这样了。”

慕慕递给陈晓佳一个理解的眼神,“有没有想过带老人去城里大医院看看呢?”

“看过啦,没用。”陈晓佳笑道,“本来我还打算过带他在城里定居,可爷爷在这里待了一辈子,死活都不肯走。”

一直没言语的维英闻言冷不丁道:“这么说,你是在这长大的?”

“是啊。”陈晓佳点头。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奇怪的传说?”

话音一落,原本埋头苦干的小吃货们也纷纷竖起耳朵来,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来。

陈晓佳眼眸闪亮,“多了去了。这里是茅山,关于茅山道士的传说一抓一大把。”

“不是那种。”慕慕打断她道,“是关于妖啊魔啊的传说,或者,诡异的现象,有没有?”

陈晓佳听了这话怔了怔,往烧烤炉里又加了两块碳,这才阴测测道:“诡异的事…倒还真有一件。”

慕慕见她那模样,没由来地汗毛倒竖:“说来听听。”

陈晓佳黑着脸,声音也忽然变得飘忽不定:“你们应该发现了,这附近只有我们一家人,既没有村落也没有别的人家。其实,十来年前,这附近是有一个小村庄的。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一直都很平静,直到有人挖出了一口井。

“这口井的井水清冽香甜,还带着股淡淡的桃花香,大家都觉得稀奇,纷纷跑来打水喝。可是唯独我爷爷不许我去碰,因为井打出来的那天晚上爷爷亲眼看到过,那水变成了黏稠的血红色…爷爷觉得这井诡异,想劝大家不要喝这里的水,但大家都不听。果然如爷爷预料般,没过多久就出了事。”

慕慕听到这牙齿已经有点打颤了,旁边卡卡夫也不再吃东西,只抱着慕慕大腿瑟瑟发抖。

维英眯眼问:“出什么事了?”

陈晓佳道:“村里的人一个接一个死掉,而且每个人的死法都一样。他们横躺在井边,七窍流血,面目惊恐,就好像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死的人,正是喝过那口井水的人。我们家的人因为爷爷禁令都没有喝井水,所以相安无事。但我实在好奇,为什么大家白天都还好好的,第二天就离奇死在井边呢?唉,我那会儿也小,不懂事也不觉得害怕。有一晚,我趁着爷爷睡下了,偷偷溜出了屋,躲到井边想看到究竟——”

话至此,陈晓佳故意停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众人。

千乘脸色苍白地抱住夜吾,“别、别说了,好吓人。”

夜吾被他勒得面红筋胀,怒道:“拜托你记住自己是条龙,是龙!一条龙居然怕鬼。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就是!”卿卿下意识地躲在夜吾身后,但嘴上依旧不饶人,“有、有什么可怕的?要是换我,我也会这么做!”

陈晓佳呷了口茶,接着幽幽道:“我记得那天就和现在一样,天阴阴的,总有雾挡在面前散不开。我躲在井边的竹林旁,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我当时就害怕地想要回家,可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远处传来微弱的光。那光排成一排由远及近,飘忽不定,走到我跟前我才发现,原来是有一群人排着队、打着灯笼往井这边走来了——”

慕慕闻言忍不住愣了愣,怎么这故事越听越耳熟呢?

这边,陈晓佳还在绘声绘色地讲着:“妈呀,我当时吓得浑身都软了,连惊叫都忘了。那群打着灯笼的人,全是村里已经死掉的人,而排在最后的一个人…”

“排在最后的一个人就是你自己。”不等陈晓佳说完,慕慕就接着对方的话道。踹开脚上的卡卡夫和夫卡卡,慕慕满脸黑线道:“然后,在你惊恐之时,井里突然跳出个女人来。她的名字叫楚子美,是十来年前被丈夫害死在这的。因为你们挖到了井,触到了她的尸体,所以她的怨气扩散到了井水里,凡是喝过这个水的人都会被楚子美制造的幻境杀死。”

维英咋舌:“慕慕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当时也在场?”

慕慕扶额,“这是《山村老尸》的剧情好不好?!”

陈晓佳被戳穿,扑哧一声笑开,俏皮吐舌道:“好啦好啦,是我逗你们玩的。这个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鬼鬼怪怪,就算有,茅山人杰地灵,又是道家上清派的发源地,哪个妖怪敢来?”

慕慕嘴角抽搐:姑娘,你面前就有一大群妖魔鬼怪啊…

“可是——”

“别可是了,这里真没有什么诡异传说。”

话音刚落,角落的老人却遽然道:“谁说没有?有的!有的!”

Chapter 27

老人家这么一吼,众人俱是一怔,齐齐向他看去。

陈晓佳眼神闪烁,讪笑道:“我爷爷又犯病了,你们别理他。”

维英不搭理陈晓佳,缓缓走到老人身边蹲下:“老人家,你说有什么?”

老人没有理睬他,目光无神地直视前方,嘴里喃喃:“有的,有的…”

陈晓佳像是松了口气,莞尔道:“好了,不打扰你们吃东西了,我先扶爷爷进去。”说罢就弯腰去扶老人家,谁料手刚伸出来,老人就激动地拽住孙女,原本浑浊的双眼也变得熠熠放光。

“晓佳,不要去井边啊,会死的。”

“爷爷!”陈晓佳跺脚欲制止,但为时已晚,众人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静默半秒,白淮率先道:“难道真有山村老尸?”

“怎么可能?”陈晓佳瞪大杏眼,复将老人安置回座位上这才撅嘴道,“我爷爷有老年痴呆症,他说的话你们也信?”

白淮见状双手捧脸,原地转圈圈道:“啊啊啊,她瞪我了瞪我了,终于有妹子瞪我了。”

自动无视白淮,慕慕拍掌道:“对,怎么能随随便便相信别人的话呢?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来来,大家都别吃了,我们这就出发,去找找附近哪儿有井——”

“别去!”慕慕话还没说完,陈晓佳就不自觉地喊出声。见慕慕朝自己狡黠奸笑,陈晓佳叹了口气,举手认输道:“好吧,这附近的确有口井传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说法,不过一听就知道是假的。我叫你们别去,是因为那附近经常滑坡,你们带着孩子去不安全。”

听了这话,慕慕忙拉着陈晓佳坐下道:“快跟我们讲讲。”

陈晓佳似还有些犹豫,轻蹙柳眉道:“先说好,告诉你们可以,但你们绝对不能出去乱说,不然这以后就真没生意了。”

“知道啦知道啦。”

陈晓佳颤了颤长长的睫毛,终娓娓道来:“这事儿我也是听爷爷讲的。说是几十年前半山腰打出口井来,可奇怪的是,谁也没办法走到井边。凡是靠近井的,不是摔倒就是晕厥,有村民称,听过井里传出笑声来;还有人说,见过小孩子被凭空拽进井里。后来这事越闹越大,市上就派了专家来考察,结果专家们来的当天就又回去了,什么说法也没给,关于井边的资料也全都销毁了。村民们见这样反而害怕了,就请来道士作法,又在附近立了个警示牌,警戒小孩子们不要过去。唉,不过这都是好多年前的老故事了,哪个村落没点玄乎的怪谈?”

慕慕闻言看了眼对面的维英,彼此相视一笑。

吃完烧烤,一群人按照陈晓佳说的方向上山,没一小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风草萋萋,竹影重重。了无人烟的竹林深处果然有口废井,离废井百来米元的地方立了块木牌,用红色油漆刷着触目惊心的两个大字:危险。

因为听了陈晓佳之前的话,众人走到木牌前就止了步。扫视四周一圈,白淮道:“小子们,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众毛团异口同声地应下,以夜吾为首,围成一团叽叽咕咕商量起来。

慕慕咂舌,“大叔这话的意思是…不准备插手?”

白淮道:“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锻炼他们嘛,要是什么都亲力亲为,这群小混蛋永远都长不大。没事,大叔我已经勘探过了,危险系数不大。待会儿你也不许动手啊,看着就成。”

说话之际,干脆面君已发动术法,只见其口中念念有词,稍时脚下便生出无数藤条来。那绿藤如有生命般慢慢延伸开,蜿蜒曲折直向井口而去。藤条到达井口处时,果然如陈晓佳所言——像触到什么东西般无法再前进。

夜吾道:“小漓,稳住了!”

干脆面君咬牙,再发力,藤条顺着那阻挡之物又往上爬。分枝生分枝,纵横交错,片刻藤条便密密麻麻编织成一张网,好似临空搭建的一座天桥。

“成功了!”千乘话音刚落,井边就赫然响起一声低吼。伴着这声低吼,藤网瞬间断裂成无数段。干脆面君破功,低低哀号声,连往后退上三步。

慕慕见状欲去扶,却被白淮一把拉住。朝慕慕摇了摇头,白淮示意她静观其变。

见干脆面君败下阵来,卿卿又上前发动狐火,依旧不奏效。正一筹莫展,身后却有个声音悠然响起:“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慕慕回头,只见夜吾身周围着一圈符咒,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符咒便纷纷飞向井边。兜转间,井边已生起浓浓白雾,待那雾散开,慕慕下意识地倒抽了口冷气——

废井外边,竟盘着只腰身如树干般粗壮的银色大蟒!因被逼现身,大蟒颇为不爽,一边昂头凝视众人一边吐着猩红蛇信。怪不得会有小孩子被拖进井里,怪不得大家都没办法靠近井边,原来这有只白素贞啊。

慕慕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蟒蛇,忍不住有些腿软,但饶是如此,她还是挡在维英面前,逞能道:“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说罢,面颊绯红,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了。想要保护一次病美男的平生夙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维英干笑声,咳嗽道:“我没事的,你不用管我。”

听了这话慕慕才赫然想起维英是不死族,就算大蟒把他吞下去也没办法消化,这么说起来,他反倒是所有人里最安全的一个。

说话间,毛团们已将蟒蛇团团围住。千乘、夜吾打头阵,主攻蛇头;卡卡夫、夫卡卡两兄弟则死死咬住蛇尾不撒口。干脆面君用藤条束住蛇身,卿卿则用狐火进行远攻。

白淮叉腰看着学生们,满意点头:“蛇打七寸,卿卿放大招,争取一击即中。”

慕慕皱眉瞅着,心里却没由来地打鼓。游戏里,一般BOSS都有两层血,打完第一层,眼见着BOSS快要倒下时对方就会放大招,原地复活不说,攻击还翻倍。不知道三次元里会不会——

慕慕还没想完,被打到七寸的银蟒就忽然咆哮起来,蛇尾一摆,缚在其身上的藤条已尽数折断。其鳞片倒立,像是难以忍受疼痛地挣扎悲嚎,卿卿见状惊呆:“我只用了三分力,它不应该反应这么强烈啊。”

“你们快看——”

顺着干脆面君手指的方向,慕慕只见银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生出一个蛇头来!两个蛇头张着血盆大口,正直直朝身下的夜吾、千乘袭去。慕慕见状手攥成拳,心已提到嗓子眼:那两个小混蛋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逃!

说时迟那时快,腿快于脑子一步已迈了出去,慕慕迅速移到两人跟前,一手抱住一个想要逃离现场这才发现关键所在:夜吾和千乘脚下黏着奇怪的绿色液体,根本动不了。

夜吾见慕慕自投罗网,也瞪眼道:“蠢货,你来干什么,快…”

不等夜吾话说完,三人头顶已投下巨大阴影,背对着银蟒,慕慕甚至能够清晰地闻到它口中浓重的腥臭味。最后一秒,慕慕下意识地抱住夜吾,闭眼前蹦入脑海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月的工资还没领到,就这么死了好不甘心嘤嘤。可是,想象中的痛楚迟迟没有到来,恍惚间慕慕只听一声虎啸,再睁眼时,两个蛇头已双双落地。蛇身垂死挣扎一番,亦没了动静。

夜吾推开慕慕,不知是害羞还是懊恼,小脸涨得通红。

“神经病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慕慕眨了眨眼,还有些回不过神。看了眼不远处的白淮,慕慕道:“大叔我——”白淮黑着脸将三人拎出来,这才道:“慕慕,虽然我明白你救人心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慕慕一愣,僵在原地没有说话。“在明知道保护不了对方的情况下,又让自己涉身险地,你这样只会帮倒忙。”

慕慕埋头,“对不起,刚才情况太紧急,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了那么多…”

白淮闻言舒出口气,拍了拍慕慕的肩,软下语气道:“算了。”

另一边,毛团们也已恢复如常,围着银蟒唧唧喳喳。

“白老师,这个怎么办嘞?”

白淮大步流星地走到井边,道:“谁都别动,它应该还没死。只要再有人攻击它的七寸,它就能长出新的蛇头来。”

卿卿吐舌:“那总不能任由它放在这吧?”

白淮沉吟番,“把它的心脏挖出来带回去,给兰斯看看。”

众人说干就干,掏刀的,拿布袋的,慕慕远远望着毛团们热火朝天地解剖着银蟒,忍不住叹了口气,挫败感一阵接一阵袭上心头。大叔说得对,自己就是个半吊子,对付两个小混混还可以,对付妖魔鬼怪就…

撇了撇嘴,慕慕自嘲:“你还想当英雄,还想保护病美男,呸!连条蛇都收拾不了。”

话毕,慕慕怔了怔,猛地抬起头来:对啊,维英呢?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TVT

这章要为慕慕辩解一两句,其实她不是圣母,当时冲出去救人也属于下意识的反应。因为在她的认识里,自己速度很快——能够迅速抱着两个小毛团脱离蛇口——结果悲剧没想到蟒蛇把两人固定在了原地——自己想逃也来不及了,嘤嘤。

Chapter 28

夜幕沉沉。天一黑,山里就显得格外阴森寒冷。不甚明朗的月光照在林子里,投下隐隐绰绰的阴影。风一吹,只听竹叶沙沙作响,那黑影也跟着晃动起来,让人心慌难安。

慕慕抹了把额头的细汗,朝身后正以龟速前进的众毛团望了望,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已经在山上找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是完全找不到维英的踪影。慕慕实在想不明白维英是怎么消失的,彼时众毛团与银蟒作战,前一秒维英还和自己说话来着,可不过眨眼工夫,他就彻彻底底消失了。

如果说,维英是被什么东西捉走的,就算当时被捂住了嘴不能呼救,周围也应该有他挣扎的痕迹才对,可是没有。完全没有。竹林、溪边,甚至井底,大家都仔仔细细地翻找过了,别说维英的人了,就连半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而更诡异的是,众人的手机集体自动关了机,怎么都打不开。

念及此,慕慕皱眉对身旁白淮道:“太晚了,必须得回去了,不然再莫名其妙赊一两只毛团就麻烦了。”

白淮没搭腔,只自顾自地往前走,慕慕也没怎么在意,接着道:“还有大叔,你觉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白淮停下脚步,阴阳怪气地“哦”了声。

“不觉得吗?你看啊,陈晓佳说那口井是村民挖出来的,又说它曾经吞噬过附近的小孩,可是我们把整座山都翻遍了,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人家。还有那个陈晓佳…现在越想越怪,就好像是她故意指引我们来这的。这么巧,我们斗银蟒时维英就不见了。”

白淮闻言,背对着慕慕抖动肩膀,戚戚怪笑番才阴测测道:“她是不是故意指引你们来这的,我不知道。可是这个陈晓佳有一点说的没错,那口井的确是村民挖出来的,可是后来那口井老是闹怪事,加上这附近又爱泥石流,他们就都搬走啦。”

话毕,一阵凉风恰好刮过,慕慕的鸡皮疙瘩霎时窜上背脊。

望着背对自己的白淮,慕慕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还有,为什么大叔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像…另外一个人。

白淮仍旧没有转身,只如雕像般定定地站在原地,不言语亦不动弹。面对此情此景,慕慕默默吞了口口水,两股已战战。怎么这情景这画面…这么的眼熟,好、好像各大惊悚片里都用过…

慕慕悄悄往后退了步,这才颤着声道:“别介,大叔。你别吓我…我胆儿小…”

正说着话,后面的毛团们也跟上来了,见两人都站在原地不动,纷纷席地而坐。千乘打滚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都饿了。”

“你个猪,”夜吾啐道,“下午在烧烤店时你吃得比谁都多,现在饿得比谁都快。”一面说一面就往白淮的方向走去,谁料还没走出几步,就忽听慕慕在后面大喊:“别过去!”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她拽着衣领拖了回来。

“你干——”夜吾不满扭动,话刚出口就又噎了下去,他感觉到慕慕在发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心也满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