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赫连景澈抱着子宁来到院里时,轻轻把她放下,将疆绳放到子宁的手中,他让子宁猜猜这是什么礼物?

秦子宁手里感觉是根绳子,就回答:“是不是鞭子?”

赫连景澈笑着说不是,并且扶闭着眼睛的子宁往前走了两步,大手将小手放在那个礼物上。只见秦子宁兴奋的说道:“呀!会动的!是马对不对?”

“恩,这是我特别为你挑选的,你睁开眼睛瞧瞧,喜不喜欢?”赫连景澈很满意娘子这个表情,高兴的说道。

当秦子宁一睁眼,看到就是一匹红棕色的汗血宝马,这马儿并不是特别高大的那种,而是身材适中,看来它的年纪并不大,只是这马儿的眼睛十分有神,浑身的棕毛很是雪亮,让人见了就喜欢的不得了。

秦子宁围着这匹马转了一圈,开心的说道:“这匹马我喜欢!相公,谢谢你!啵!”说完就亲了一下赫连景澈作为奖励。

这个吻让赫连景澈很是受用,咧开嘴笑着说道:“娘子,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上回你送给我毕生难忘的生日礼物,我就一直在想着要送你什么才好!今天正好右将军回都城面见父皇,并且带来了北皇送给父皇的这匹汗血宝马,我一眼就看中了,特别向父皇讨了来,看你这么中意它,看来我还真是选对了!娘子,它还没有名字,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秦子宁没想到夏侯冰回来了,心里更高兴了,她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就叫它火儿吧!火儿,火儿…”随着子宁叫火儿,那马儿似乎是很满意主人给它起的新名字,仰天嘶吼了一声来响应主人的呼唤。

赫连景澈也在旁边附和着说:“火儿,好名字,以后咱们就叫它火儿了!”

“恩!”秦子宁欢喜的和马儿近距离接触,而赫连景澈就用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家娘子。

玉儿和秀儿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反正她们对两位主子那种完全无视旁人的甜蜜恩爱都司空见惯了。可是秦子沁和胡大富不一样啊,他们可是头一回见识到这样的夫妻,这俩人完全被刚才这一连串的所见给看呆了。

秦子沁没想到赫连景澈的腿居然奇迹般的复原了,看他高高的个头,精壮魁梧的身材,尤其是那张迷住万千少女芳心的、被子宁喻为妖孽脸的超级美男相貌,相比自己身边的这位个头不算高、中等身材略有发福,一脸向钱看的普通男人的脸,顿时心里五味杂陈!这不比倒还好,但现在这两个男人站在一起,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而胡大富则是被眼前这对举止大胆、相貌极品的夫妻给震住了,没想到刚才对自己俩夫妇还像个冰山美人的小姨子,转眼间对着自己的丈夫摇身一变就成了热情似火的小娇妻了,完全不顾外人在场就与相公亲亲我我的,这西华国的太子和太子妃还真是特别啊!

秦子沁和胡大富夫妇对秦子宁和叶成绍夫妻是羡慕的不得了!秦子沁走上前插话道:“哟!四妹真是好福气,太子殿下的礼物还真是特别!”

赫连景澈这才回头注意到有外人在场,略有皱眉,老实说他根本不认识秦子沁。当时跟秦子宁奉旨联姻,秦子宁是以东泰国公主的身份出嫁的,并不是以宁远侯府的四小姐来嫁他,就赫连景澈而言,表面上他的岳父是东泰国的皇上,而不是宁远侯秦峰。所以他只见过秦家大小姐秦子如和平郡王夫妇,还有当初那个算计过秦子宁的五小姐秦子妍,以及有过几面之缘的秦峰,至于其他秦家的人他压根没见过面,当然也就不认识了。

秦子宁转过身来,面色一凛。玉儿赶紧上前介绍道:“殿下,他们是东泰国宁远侯府秦家的三小姐和三姑爷。”

胡大富倒是个知理的人,赶紧拉着妻子下跪给赫连景澈行礼:“草民胡大富及妻秦氏叩见太子殿下!”他心里明白,这妹夫的身份是太子,这礼必须得行,不能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秦子沁也意识到这点,赶紧跟着丈夫行礼。

赫连景澈一听是秦子宁的娘家人,想到之前娘子对她大姐秦子如的恋恋不舍,为了娘子,他立刻转变了脸色,上前扶起下跪的二人,亲和的说道:“快请起,自家亲戚,不必多礼,我不知道三姐和姐夫来了府里,刚才真是怠慢了,咱们进屋说话!请!”

他转头又对身边的秦子宁说道:“娘子,刚才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害我差点失礼了!”

秦子宁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刚才一进门就风风火火的,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现在居然还怪我!”

看着甩袖走在前面的秦子宁,赫连景澈赶紧追上前乐呵呵的赔着不是,哪里有半分太子殿下的威严。

秦子沁和胡大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太子殿下居然会这样,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赫连景澈对秦子宁的宠溺程度。

075-小产 

等到一行人重新返回到厅里落座后,并不知道秦子宁其实对秦子沁根本没有半分亲情的赫连景澈,很是亲切的与胡大富攀谈,秦子沁看着美男更是错不开眼了,三个人的互动让秦子宁很不舒服,她站起身来说了一句:“你们聊吧,我还有事,要出府一趟。”

看着自家娘子甩袖要走的架势,赫连景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上前追问道:“娘子,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秦子宁对他倒是很和气的说道:“这几天一直往宫里跑,好久没去慈济堂了,我先去那边看看,晚上再去福满堂瞧瞧,然后顺便在那里用晚膳,你们就不必等我回来吃饭,我走了!”

直到此时赫连景澈才感觉到秦子宁似乎对眼前的这两位亲戚很是冷淡,甚至中途扔下客人就走,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娘子的喜好那就是他的风向标,本来就是看在娘子的面子上他才会给秦子沁和胡大富几分颜面的,既然娘子都不待见他们,那他自然也就不必委曲自己跟这些俗人多废话了。

赫连景澈直接说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去。”然后转头又对秦子沁和胡大富说道:“不知两位现住居何处?一会儿本殿让管家送你们回去!”

哟!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秦子沁和胡大富心里当然明白,没想到秦子宁这么不给面子,顿觉尴尬。只是听赫连景澈说话客气,这也算是给了他们夫妻一个台阶下,他们也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马上起身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秦子沁气愤的叨咕道:“哼,拽什么拽?当初在家里不过是个克星女,现在意外成了太子妃,就翻脸不认人了!哼,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将来能不能当上皇后娘娘还两说着呢!”

瞧着妻子这样带着怒气瞎哼哼,胡大富皱着眉不耐烦的说道:“不要胡说,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现在四妹已经是西华国的太子妃了,身份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又岂能与当初秦府小姐的身份相提并论。

再说你没看见太子殿下对你四妹极为宠爱吗?你呀,虽说是庶女,但也要跟大姐和四妹搞好关系才是,你看她们一个是郡王妃,一个是太子妃,咱们攀上她们绝对有好处,懂不懂?”

听着丈夫教训自己的口气,秦子沁虽然心里有气,但也明白胡大富说得有道理。的确,以自己夫家的家世来说,连大姐和四妹的一个犄角都比不上,而且她想到小时候自己对四妹也不是很好,凭什么人家要厚待自己呀?如今人家这么对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秦子沁便小心意意的哄着胡大富说:“哎呀,相公,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吗?我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更何况我也纯粹是为了咱们胡家的生意着急不是,你就别训我了,好不好?”

胡大富这时摇了摇头,叹气说道:“唉!你呀!多向你大姐学着点,你看看人家怎么就那么有远见呢!在你们家人都不待见你四妹时,唯独她对你四妹那么好,之后又亲自送你四妹出嫁到西华国来,这份亲情的份量在你四妹心里那得有多重啊!今天要是换作你大姐来找她,估计她肯定不会像对咱们这样的。”

“是是是,我一定向大姐多学习,可是相公,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秦子沁自知理亏,赶紧转移话题。

胡大富再次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我先去跟骆家堡的当家去谈谈,万一遇到麻烦我就厚着脸皮提一下四妹夫,相信对方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咱们的。还有,这几天你也放下身段,多往太子府跑跑,跟你四妹套套近乎,拉好关系,总是没坏处的,懂吗?”

“恩,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相公,这几天赶路你也够累的,回客栈后我帮你好好按摩一下,怎么样?”秦子沁是个懂得取悦丈夫的女人,也正因如此,胡大富一直对她很满意,再加上她的肚皮争气,进门第一年就为自己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为胡家延续了香火,所以他才没有纳妾之意。

见到妻子这么明显的暗示,胡大富心里自然明白,终于笑着将妻子搂在怀里,趁机捏了一下她的丰满,色色的说道:“你呀,就对我有招儿!一会儿看我回去怎么疼你!”

秦子沁听他一说这个,便装作害羞的愈发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小手还大胆的探向了男人的敏感部位,弄得胡大富低哑一声:“小妖精!别急!”

而另一边的秦子宁为了跟火儿沟通一下感情,便骑着它去了慈济堂,赫连景澈随行跟在后面,看着妻子开心的骑马,他心里也跟着高兴。

到了慈济堂后,火儿的到来惹来孩子们的欢呼,大家都围在火儿的周围,秦子宁和秀儿跑去跟孩子们一起玩,在孩子们的要求下,秦子宁策马奔跑给孩子们看,得到阵阵掌声。

这当空儿,赫连景澈将玉儿叫过来询问关于秦子宁当初在秦府的情况,玉儿如实告知,此时赫连景澈才知道原来秦子宁是在那种受尽家人漠视的环境下长大的,这期间的心酸与苦楚外人又能体会到几分呢?谁能想到一个侯府闺秀竟然受了那么多的委曲,这心里就更加心疼她了。

就在他与玉儿说话的时候,突然那边众人大喊道:“殿下摔马了,怎么办啊?快去告诉太子殿下!”

赫连景澈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心里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他迅速跑过去,拨开众人冲入人群中央,只看见秦子宁闭着眼睛晕倒在地。

赫连景澈小心意意的将秦子宁抱在怀中,大声对人群喊道:“你们都让开!青儿,速去请不凡到太子府!”

“是!”墨青不敢耽搁,立刻骑快马去找骆不凡,赫连景澈就抱着秦子宁立刻上马车回王府。

在马车上,赫连景澈紧紧抱着秦子宁,用无比害怕的颤抖声音对秦子宁呼唤道:“娘子,你不会有事的,咱们很快就到家了,你醒醒,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玉儿和秀儿两个丫头也是着急的哭泣着:“殿下,殿下,你醒醒,醒醒啊!呜呜…”

他们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太子府,赫连景澈抱着秦子宁下车冲进府里,刚到房间才把秦子宁放在床上,就听到后面的秀儿惊叫道:“好多血,怎么办?太子妃殿下流了好多血!”

大家定睛一看,果然秦子宁的腿部渗出血迹,众人皆惊!此时正好骆不凡随墨青赶到了太子府,赫连景澈一见到骆不凡,激动的说道:“不凡,救她!救她!”看着他如此急迫的眼神,骆不凡没有迟疑立刻上前为秦子宁诊脉。

只见骆不凡诊完脉后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赫连景澈,正要对他说秦子宁的病情时,突然昏迷中的秦子宁满头大汗的呼痛,这喊声可是一下子纠住了两个男人的心。

“不凡,救她!别让她痛!我求你!”赫连景澈着急的一边安抚着妻子,一边求向好友。

骆不凡马上吩咐下人们去准备热水,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男大夫,此时不宜留在内室。

旁边的周嬷嬷是老人了,心里多少有点谱,她上前望着骆不凡问道:“骆大夫,太子妃殿下是不是,是不是小产了?”这句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骆不凡点点头,大家全都看向赫连景澈和秦子宁。

周嬷嬷流着眼泪赶紧吩咐下人们去准备热水,一方面派人赶紧去请稳婆,另一方面亲自去宫里给贵妃娘娘送个信儿。

赫连景澈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个孩儿就这样没了,他抓着骆不凡说道:“不凡,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娘子只是摔伤了,她没事的,对不对?”

骆不凡痛心的对他说道:“景澈,你要节哀!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现在重要的是子宁的身体!”

“对,对,我可以不要孩子,我只要娘子健健康康的,我只要她好好的。不凡,你跟我保证,她会没事!”赫连景澈急于想要得到骆不凡肯定的回答。

“你放心,我刚才为子宁诊过脉,除了小产以外,她只是轻度摔伤,没有大碍的,我跟你保证她不会有事的!”骆不凡十分肯定的回答他。

这才使赫连景澈稍微安静一点,很快男人们被请出房间,一盆盆的热水被端进来,稳婆到房间后不多时间,就听到秦子宁的几声惨叫,听得赫连景澈是心惊肉跳,站起来就要往房里冲:“娘子她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让开,我要进去看她!”

大家拉不住他,骆不凡只好过来厉声劝道:“景澈,你冷静点!这是落胎的痛,咱们谁都帮不了子宁,你不要冲动,你进去不但于事无补,反倒会影响她们帮助子宁,你耐心等在外面,一会儿就好了!子宁她不会有事的,你别忘了,还有我在呢!”

骆不凡的一番话总算勉强将赫连景澈安抚下来,刚刚坐下来的赫连景澈低头问道:“不凡,娘子怀孕多长时间了?”

“怎么?你不知道她怀孕了?”骆不凡奇怪的问道。

赫连景澈摇摇头,含着泪说道:“如果我知道,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她去骑马的!都怪我,送给她什么礼物不好,非要送匹马,就因为这马摔伤了娘子,断送了我孩儿的性命,都怪我!啪!”他随即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骆不凡赶紧劝他:“你别这样,如果叫子宁看见了会更加难过的,其实刚满一个月,你们是年轻夫妻对这方面没有经验,没发现有喜也是情有可原的。”

赫连景澈双手抱头仍然在痛苦的自责着。不多时,从房间里端出几盆血水,稳婆出来禀告说胎儿已经落下,里面已经收拾妥当了,赫连景澈立刻冲进房里看秦子宁。

当他看到秦子宁虚弱的躺在床上时,心里无比难过。赫连景澈走到床前坐下,伸出手抚向她的额头,这时秦子宁睁开了眼睛,黑幽幽的眼睛,粘着淡淡的水雾,看她此时虚弱无力的样子,非但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倒是增添了一丝脆弱的美,更加惹人心生怜惜。

秦子宁红着眼睛,略带哭腔望着赫连景澈,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有喜了,否则我一定不会去骑马的,相公,对不起!”

赫连景澈微笑着捋了捋她耳朵旁边的秀发,将发丝塞到她的耳朵后面,温柔的说道:“娘子,别哭!只要你没事就好,至于孩子以后咱们还会再有的,我只求你健健康康的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骆不凡也上前安慰他们夫妻两个:“景澈说得没错,子宁,你们两个人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孩子早晚会再有的,现在你养好身体才是最紧要的,你们都不要难过了,还好上天保佑,子宁这次摔马并没有伤筋动骨,否则就更麻烦了。”

“不凡(骆大哥),谢谢你!”秦子宁和赫连景澈夫妻俩一同感谢骆不凡。

骆不凡摇摇头说道:“跟我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好了,景澈,让子宁睡会儿吧,她需要好好休息,虽然是小月子,但也不能马虎,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的!这几天我会留下来,等到子宁的情况稳定后我再回去!你们就放心吧!”

赫连景澈马上点点头说道:“对对对,娘子,你赶快休息!我在这里陪你!”转头他又吩咐墨青:“青儿,带骆大夫去客房!”

“是!”墨青领命。骆不凡向他们点了点头就跟墨青去客房了。

骆不凡走后,秦子宁因为刚刚失血过多,头晕目眩的,就乖乖听话闭眼休息了,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总是梦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好几次都惊醒了,赫连景澈每次都是陪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她安心。

直到晚上亥时,贵妃娘娘得到周嬷嬷的消息后,匆匆赶到太子府,一进太子府的大门就直奔秦子宁的房间而来。当她看到自己中意的儿媳妇虚弱的躺在床上休息时,又想到了那个无缘见面的孙儿,顿时红了眼圈,无声的落泪。

赫连景澈见秦子宁总算是睡得踏实些了,便悄悄的稳步出来,到屏风外面跟母亲说话。

“母妃,您怎么来了?”赫连景澈小声问道。

贵妃抹着眼泪,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来吗?一得到消息,我就马上去找皇上恳请出宫!宁儿她还好吧?”

赫连景澈悲痛的点点头回答母亲:“恩,娘子她还好,只是孩子没有了!娘子很难过,母妃,都怪我!”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是个大男人,怎么会懂这些妇人家的事呢?快别自责了,看你这样,母妃心疼!”贵妃拍着儿子肩膀安慰他。

母子俩在外面说话这会儿,秦子宁醒了,没见到赫连景澈在身边,就轻声喊他:“相公,相公!”

旁边侍候的玉儿和秀儿,一个赶紧上前侍候,另一个马上去叫赫连景澈过来:“殿下,太子妃殿下醒了,正在叫您呢!”赫连景澈和贵妃立刻起身走到床边。

秦子宁见到贵妃也来了,便想要坐起来,却被贵妃阻止,命她安心躺好,安慰她道:“孩子,这个时候就不必多礼了,你的身体最重要,我都知道了,这不怪你,也不怪澈儿,这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你且安心养好身体,以后孩子还会再有的!听澈儿说你睡了一会儿子了,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没想到自己的婆婆人这么好!自己不小心把孩子弄小产了,结果贵妃非但没怪她,还反过来安慰自己,秦子宁真是感动极了,红着眼眶说道:“母妃,对不起!下次再怀孕我一定会加倍注意的,绝对不会再这么不小心了!”

“恩,好!”贵妃握着秦子宁的手给她温暖。

此时周嬷嬷早已吩咐厨房做了滋补的汤食给端了过来,贵妃亲自动手,喂给她喝,起初秦子宁不肯,但又拗不过贵妃,只好乖乖的尽快把汤喝完,身子一下子感觉暖和了好多。

这一晚贵妃得到皇上的特许留在了太子府里,到了第二天早晨,得到消息的太后娘娘也赶到了太子府来看望秦子宁,老人家一进屋就急切的奔秦子宁而去。

秦子宁一见到太后就像见到亲人一般,扑进太后的怀里哭着:“奶奶,对不起,我没把您的重孙儿给保护好,对不起!”

太后半抱着秦子宁安慰道:“傻丫头,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只要你平安就好!快别自责了,乖!别哭了,这小月子也要注意身体,不能哭的,知道吗?”

子宁这时才慢慢收了眼泪点点头,强打精神跟太后说了会儿话,直到晚膳后,贵妃才陪太后回宫去。

三天后,秦子沁再次来到太子府求见,因为上次他们已经来过,侍卫们知道了她是太子妃的姐姐,所以他们没再阻拦。

秦子沁不知道秦子宁那天小产的事情,但是她能感觉得出来这府里的气氛很是压抑,她心里还纳闷呢!难道说是这些人瞧不起自己这个商人妇不成,一会儿见到四妹后,一定得跟她说说,让她好好管管这些下人,她哪里知道大家都在为刚刚逝去的皇太孙而难过呀!

她在客厅里坐了半天,也不见秦子宁出来招呼她,有些生气便走出来叫人,正好遇到骆不凡路过,便上前趾高气扬的叫住他:“喂,站住,就是你,我跟你说话呢!”

“你是叫我吗?”骆不凡看着秦子沁,用手指着自己问道。因为从来没见过秦子沁,所以他根本就不认识她。

“废话,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吗?难不成我在叫我自己吗?”秦子沁无厘头的问话和回答,使得骆不凡很是莫名其妙。

“你叫我有什么事?”骆不凡走过来,正色问道。

这时秦子沁才发现原来骆不凡长相俊美,与赫连景澈相比不遑多让,只是不了解他们的人,在外表上看他们是一个谦和、一个清冷,只有秦子宁才知道,其实他们一个腹黑极品、一个善良博爱。

秦子沁看到美男一时有点脸红心跳的感觉,改变了语气,好声问道:“我问你,这府里的人都怎么了?连个招呼客人的下人都没有吗?我可是太子妃的亲姐姐,就算太子妃现在不在府里,也应该出来个人支会我一声吧,总不能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晾在这儿啊?”

一听她说是子宁的姐姐,骆不凡就联想到了平郡王妃秦子如,毕竟之前他们一行人在骆家堡小住过一段时间,他觉得秦子如高贵典雅,秦子宁灵秀善良,姐俩都是那么有气质,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与她们交朋友。

可是眼前的这位,一眼就看得出来跟秦子如和秦子宁姐俩完全是不同性格的人,连带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差得很远。不过,想来既然她说是子宁的亲姐姐,那么在这个时候,也许有她的安慰,子宁也许会好受一些,于是他便决定带秦子沁去子宁的房间。

“跟我走,我带你去太子妃的房间,她病了,正需要亲人的关怀!”骆不凡边走边说。

秦子沁赶紧跟上他的脚步,不太明白他的话,便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四妹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三天前的下午,她小产了。”骆不凡沉痛的说道。

“什么?小产?三天前?怎么会这样?”秦子沁先是尖叫,然后是一连串的发问。

虽然心里有些讨厌像秦子沁这样的人,但为了子宁,他忍下不耐,继续说道:“她摔马了,所以一会儿你见到她后,不要提起孩子的事,这几天她的心情很不好,你多安慰安慰她!”

“哦!知道了!唉,还真是个克星!”秦子沁小声嘀咕着。

骆不凡突然停住脚步,不悦的问道:“你说什么?谁是克星?”

“四妹她从一出生就克死生母,现在又克死自己未出世的孩儿,你说她是不是克星?”秦子沁按照自己的想法回道。

“你!你到底是不是子宁的亲姐姐,居然这么说她?”骆不凡气愤的质问。

秦子沁一听他这语气,挺起胸脯说道:“我当然是她的亲姐姐,如假包换!你又是谁?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她们夫妻的好朋友,不想听到有人恶意中伤她,像你这样的亲姐姐不认也罢!哼,大门口在那边,请走不送!”听到秦子沁居然说子宁是克星,气得骆不凡发了脾气,他这个人向来是只对自己喜欢的人和病患客气,对于无理的人或是讨厌的人一律不留情面的。

“你!你又不是这里的主人,凭什么轰我走啊?我就不走,我倒要去问问四妹,她就是这样纵容朋友来对我这个亲姐姐的吗?哼!”秦子沁朝着门口相反的方向往里面继续走。

骆不凡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伸手上前,一下子就点住她的穴道,走到她面前不屑的说道:“就凭你,也敢说是子宁的亲姐姐,哼!我看,你连给子宁提鞋都不配,子宁的大姐我又不是没见过,平郡王妃哪里像你这个样子,一点姐妹之情没有,子宁要真是有你这样的亲姐姐,才真是倒霉呢!你…”

“骆大夫,你怎么跟三小姐在一块啊?殿下正找您呢!”玉儿的到来打断了骆不凡继续损秦子沁的话。

“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景澈。玉儿,你找两个侍卫把这人给扔出太子府去!”骆不凡转身对着玉儿说道。

“啊?”玉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到底秦子沁怎么得罪骆不凡了,惹得一向善待别人的骆大夫居然对秦子沁出手。

“怎么?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骆不凡冲着玉儿问道。

玉儿有些为难,毕竟秦子沁是秦府的三小姐,她是个下人,不好越俎代庖替主子赶客人。虽说这骆不凡是太子殿下的好友,但秦子沁好歹也是秦子宁的亲姐姐,总不好就这样把她给撵出去吧?

所以玉儿问道:“骆大夫,三小姐毕竟是太子妃殿下的亲姐姐,这么对她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一个开口就说自己的亲妹妹是克星的人怎么配做子宁的姐姐,让这样一个人去探望子宁,要是让子宁听了她那话,心里岂不是会更加难受吗?”骆不凡说道。

玉儿一听便明白了,肯定是三小姐又说秦子宁是克星了,唉!为什么在秦家除了大小姐以外就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主子好的呢?既然这样,她也不想再替秦子沁说情了,正想转身去叫侍卫时,突然听到后面赫连景澈的声音响起。

“墨白,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永远不许让她再踏入府门半步!”赫连景澈怒视着秦子沁冷冷的说道。

“是!”墨白是个练家子,个头又高,提着秦子沁就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提起来走向大门口。可怜秦子沁被骆不凡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又不能说话,只能认命的被人家扔出了门口,还好门口有胡家的下人守候,否则她就算是瘫在这儿都没人管。

墨白看着她那个糗样子,没有一点同情之色,反而非常鄙视,因为刚才骆不凡跟玉儿说秦子沁的话,他和主子可全都听见了,对于诋毁自家太子妃的人,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于是墨白对着把门的侍卫吩咐道:“殿下说了,以后这个女人不许再让她进府,你们记住,只要她来,一律打出去。”

“是!”侍卫听命行事,虽然他们不明白这太子妃的亲姐姐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太子殿下大怒,但是遵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所以他们对秦子沁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秦子沁无奈的被下人扶上马车,气鼓鼓的被送回了客栈,正好赶上胡大富从骆家堡谈生意回来,这次他只见到了骆家堡的大掌柜,双方沟通还算顺畅,大掌柜答应明天为他引见骆家的二少爷,也就是现在骆家的当家人。

胡大富正高兴呢,结果一回来,见到妻子这个样子,又听下人们说了在太子府门口所发生的事情,他很是不解,不知道妻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人家如此对待!

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秦子沁并没有受伤或是病痛,只是被人点了穴道,但他解不开。要么只能干等时间一到自动解穴,要么请武林高手或是点穴之人亲自来解穴,因为这个点穴之人是个内功高手,点穴手法又与一般人不同,所以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解的。

没办法,秦子沁就这样不能动、也不能言语的足足呆了有两个时辰,穴道才自动解开。刚一解穴,秦子沁哇一下就哭了,向丈夫诉说着自己在太子府所受的委曲。

可是胡大富也不是傻瓜,那天他亲眼见过赫连景澈和秦子宁,与他们谈过话,虽然人家不怎么待见自己,但也不至于无故把自家娘子扔出太子府啊,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他便问道:“娘子,你快别哭了!你且跟我说说,你是不是说错什么话得罪了人家?”

对于秦子沁的性格胡大富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这个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有时候坏事就坏在她这张嘴皮子上。

秦子沁这才吞吞吐吐的把实情说了,结果气得胡大富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个败家老娘们,真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嫌你自己的命太长啊?在太子府里说太子妃是克星,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

今天人家要不是看在你是太子妃亲姐姐的面子上,估计你这条小命早就没有了,知道污蔑当朝未来的国母是何等大罪吗?你以为这还是在你们当初的宁远侯府吗?你是猪脑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