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你终于来了,太好了,我总算等到你了!”奶娘看见善雅时激动的握着她的手说道。

善雅似乎很是慌张的东张西望着,对奶娘母子说道:“奶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哦!好!”奶娘应声,和儿子一起跟着善雅去了一个小茶楼,他们三个人根本没有查觉身后有两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秦子宁和玉儿悄然跟上了他们三人,也进了那个茶楼,并在他们雅间的隔璧也开了一个雅间准备听风。

“小主啊,这辈子能够再见你一面,我真是太高兴了!这一年你在太子府里过得还好吗?太子妃有没有为难于你?”奶娘紧紧握着善雅的手关心的问道。

善雅也红了眼眶,摇摇头说道:“奶娘,我过得很好,姐姐她自从那次小产后,情绪一直很低落,她总是让自己很忙碌,平常我们连句话都说不上,她又怎么会为难我呢?再说她也不是那样的人!”

奶娘立刻流下悔恨的泪水,说着:“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连累了小主你呀!”

善雅一边安慰她一边问道:“奶娘,你别这么说,当初你也是被逼无奈的!对了,我不是让你远走高飞的吗?怎么你们又突然回来了?而且还急着要见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奶娘这才忙擦了眼泪,认真的说道:“小主,其实我们母子这次回来,是有非常重要的急事找你。因为我儿子他前几天看到了去年绑架他还想杀他灭口的人了。”

“什么?他是谁?他在哪儿?”善雅兴奋的问道。

奶娘接着说:“小主,你先别急,听我说,我儿子那天看见了那个人后,就赶紧回来通知我,等我跟他过去一看,结果看见那个人居然跟安亲王在一起,看上去他是安亲王的得力下属,这件事牵扯到安亲王,我想应该回来告诉你这件事。”

“安亲王,原来他就是幕后黑手!可是不对呀,你们确定没有看错吗?当初你儿子被绑架时,不是被蒙了眼睛的吗?又怎么会认出那个人的呢?”善雅有些疑问。

“小主,不会错的,当初我儿子被绑架时,半夜里听见他们说事成后就要杀他灭口,所以他一害怕就趁机逃了出来。因为他们人多,我儿子知道打不过他们,就先在附近藏了起来。结果第二天就看见他们的头头儿过来了,而那个头头儿当时并没有蒙面,所以我儿子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奶娘解释道。

“这么说,真的是安亲王!”善雅说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是他!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安亲王也是有资格当储君的皇子人选。小主,我们母子今天冒险进城,就是特意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提醒你务必小心提防安亲王这个人,有机会的话你也暗示一下太子殿下,当初我对不住他们夫妻,现在我只想赎罪!”奶娘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善雅点点头:“好,有机会我会提醒师兄的!奶娘,今天能再见到你,我好高兴!”

“小主,奶娘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啊!去年要不是你机智,在太子殿下手里救了我,我哪有命活到今天啊?奶娘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深爱着太子殿下,我没有别的指望,只盼着你和太子殿下能够得到幸福,我在乡下天天烧高香为你们祈福!”奶娘诚心的说道。

善雅苦涩的一笑,为了不让奶娘替自己担心,所以她并没有告诉奶娘,其实这一年来她不仅与秦子宁的关系疏远了,就连师兄对自己也大不如从前了。

奶娘和善雅简单聊了几句,又塞给她一些银两后,方各自离开了茶楼。

而秦子宁和玉儿却还滞留在茶楼的包间内,本来玉儿想去抓住奶娘母子,但被秦子宁叫住了:“算了,玉儿,让他们走吧!”

“殿下,奶娘母子是最好的人证,安亲王就是去年谋害皇太孙的幕后黑手,为什么放他们走?”玉儿着急的问道。

秦子宁抬起头看着玉儿,木然的说道:“抓住他们又能怎么样?就算安亲王的那个下属是绑架奶娘儿子的人,只要他不肯承认是受安亲王指使的,即便是告到父皇那里,咱们也定不了安亲王的罪。更何况父皇又怎会为了已经逝去的皇太孙而治亲生儿子的死罪呢?”

玉儿咽不下这口气,又说道:“那,那咱们告诉太子殿下,他一定会给皇太孙报仇的!”

秦子宁苦笑着说道:“呵呵,玉儿,你太天真了!难道你以为相公他会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吗?皇后和安亲王的身边一直都有相公安插的眼线,即便有事无法提前通知,事后也一定会查出来的。

这件事恐怕相公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一来是因为我刚才所说的原因,没有告到父皇那里。二来是他对自己的亲哥哥无法下死手。其实我早就提醒过他,不能再容忍安亲王,否则他只会越来越过分。现在可好,连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他都不放过!

令我最意外的是,他居然隐瞒我奶娘的事,是害怕我事后追究?还是在我与善雅之间左右为难呢?我原本以为善雅对相公不过是兄妹之情、同门之义,没想到原来善雅对相公一直有情,难怪她会不计名分,甘愿嫁他为侧室,甚至答应作假夫妻,只为陪伴在他的身边!

相公是个聪明人,我不相信他会感觉不出来善雅对他的情意,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情,他才放了奶娘一命吧!可是就算他要放过奶娘,也大可不必隐瞒我呀!奶娘也是被迫的,告诉我真相,我不会要她以命抵命的!

夫妻三载,他对我连这点信任和了解都没有吗?作为一个丈夫,他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作为一个父亲,他愧对逝去的孩儿!”

看着主子一边说一边落泪,玉儿也很难过,同时她也震惊秦子宁所说的这些话,因为她所看到的都是赫连景澈的表面,只看到了他对主子的呵护和宠爱,并不了解他原来也是攻于心计的腹黑男人。她不免为主子心疼难过。

“殿下,那咱们该怎么办?”玉儿为主子一边用绢帕拭泪一边问道。

只见秦子宁摇着头,闭上眼睛说道:“我不知道!”

主仆二人那天在茶楼里小坐了一会儿才回了太子府。回去之后,秦子宁的情绪更加低落了,她甚至一连三天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精神上很压抑,身体也出了问题。

到了第四天早晨,就在她带玉儿去慈济堂的途中,突然呕吐不止,这可吓坏了玉儿,本来想立刻返回传太医的,但秦子宁却坚持说是这几天没有休息的缘故自己晕车了,不用看太医。玉儿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不过正好路过街上的一家医馆,玉儿就临时请外面的丈夫给主子把把脉,秦子宁也确实吐得难受,就听了她的,进到医馆里,也是顺便下车来休息一下。

却没想到丈夫把完脉后,一个劲儿的道喜:“恭喜夫人,您这是喜脉啊!”

“什么?大夫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次!”秦子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已经放弃了,现在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一大早就把出喜脉来,也算是件好事,那位大夫就乐呵哥的又重复了一遍。

秦子宁高兴的抓着玉儿的手说道:“玉儿,我没听错对不对?大夫说我又有喜了,你也听见了,是不是?”

玉儿也替主子开心,连连点头说道:“恩,没听错,没听错,是真的,大夫说你有喜了!这真是太好了,玉儿恭喜夫人!”虽然玉儿很高兴但也没忘记这是在外面,不敢随意泄露主子的身份。

那名大夫替秦子宁开了几副安胎药,让她们带回去,这下秦子宁也不去慈济堂了,直接返回了太子府。

外面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温暖的春风吹在脸上让人感觉特别舒服。

一路上秦子宁想了很多,她的手一直覆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心绪万千,她在心里对自己发誓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所以她作出了一个决定。

下车前,秦子宁特别嘱咐玉儿,让她保密自己怀孕之事。玉儿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这样做,但依旧乖顺的听命。

接下来的日子,本就是贴身丫环的玉儿,天天给主子偷偷熬安胎药,对外人只说是补气血的药材,府内的人都知道自从太子妃第二次小产后,精神和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大家觉得她早该补补了。只是以前秦子宁认为是药三分毒,所以总是拒绝吃补药。这下好了,在下人们看来是太子妃想通了。

秦子宁也特别听从那位大夫的医嘱,尽量放松心情,好吃好睡,并且穿衣服时,腰带扎得宽松一些。最重要的是房事上,她以各种理由婉拒了赫连景澈的求欢。

两个月下来,她还真长肉了,体重胖了一些,只是腹部还不是明显。看着她白皙营润的脸庞,赫连景澈倒是很开心,之前他见秦子宁日渐消瘦,非常担心她的身体。

早晨起床时,他打趣道:“娘子,你现在的气色好多了,看来玉儿的补药还真是管用,要不,赶明儿你让玉儿也给我熬点吃,这几天跟着父皇处理朝政,又要兼顾军务,真是累啊!”

秦子宁听他这么说,扑哧一笑,心想安胎药是男人吃的吗?

“娘子,你笑起来真漂亮!以后要经常笑才好,这阵子你总是板着脸,我真的很担心你!”赫连景澈说道。

没错,自从那天看见奶娘与善雅碰面后,秦子宁心里对赫连景澈有了怨怼,每每面对他时,就是无法真心的对他展现自己的笑容,但是此时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却不自觉的笑了,似乎秦子宁也开始慢慢释怀了。

“相公,自己的身体要紧,别太累了!补药也不是瞎吃的,要分人也要对症啊,赶明儿找太医给你把把脉,开一个适合你的方子,好好调理一下身体。”秦子宁说道。

感觉秦子宁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关心自己了,使得赫连景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笑嘻嘻的说道:“好,一切都听你的。”

“哦,对了,今天我要进宫去陪皇祖母吃斋,晚上就不回府了,你自己记得要按时吃饭,别忙太晚早些睡,知道吗?”秦子宁如是说。

赫连景澈叹气道:“唉,皇祖母总是跟我抢娘子,偏我又不能说什么!”

“你呀!这三年来,每个月皇祖母都特意安排一天来吃斋念佛,还不是为了咱们逝去的孩儿祈福的吗?老人家的这份心就让咱们无以为报了,要是你这话传到皇祖母那儿,她不定多难过呢!”秦子宁说道。

赫连景澈受教的点点头,笑着说:“娘子,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跟皇祖母说啊!”

秦子宁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你以为我傻啊,怎么会把这话告诉给皇祖母听呢!真是的!”

赫连景澈忍不住又攀上来撒娇,秦子宁知道这段时间饿了他很久,现在已经过了比较危险的头三个月了,丈夫也说她这胎已经作稳了,所以就稍微满足了一下他,夫妻甜蜜恩爱的腻歪了半个多时辰。

吃过早饭后,终于尝到甜头、身心得到满足的赫连景澈神清气爽的走出了家门,而秦子宁也收拾妥当进了皇宫。

只是才柔情温存过的夫妻二人谁也没料到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情。

秦子宁在凤阳宫里陪着太后吃斋念佛,为逝去的孩儿,更是为腹中的宝宝祈福,这一天倒还好,但晚膳过后,她突然感到特别恶心,因为担心自己怀孕之事被人发现,就推说身体不适,提前告退出宫了。

出了宫门,忍了半天的秦子宁在马车上不住的呕吐,玉儿急忙给她又是喂水,又是顺背的,关心的问道:“殿下,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啊?”

吐了一会儿的秦子宁总算是感觉好些了,摇摇头说道:“没事儿,别担心,这是孕吐,每个孕妇都有的正常情况,一会儿马车路过大街时,你去帮我买两包酸梅果,我吃点就会好受些。”

玉儿赶紧点头说:“恩,好!”

等到主仆二人一路顺当的回到太子府后,玉儿就搀扶着秦子宁直接回房间,却不想在房间外听到了里面不寻常的声音。

“娘子,我好热,呵呵,我想要你!”这是赫连景澈有些迷醉的声音,但忽大忽小,门外的人儿只听到后面四个字。

“相公,今晚我会好好侍候你的,我一定会为你生个孩子的!”这是善雅的声音,门外的人儿听得清楚。

此时的秦子宁脑袋嗡的一声,耳朵里再也不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身子一歪差点支持不住,幸亏玉儿一直扶着她,才没让她摔倒。

她流着苦涩的泪水,摇着头,转身冲出了太子府,玉儿怕她出事,紧随其后而去。

而房间里的二人继续上演着戏码,当善雅紧紧环住赫连景澈欲与他行夫妻之事时,一向敏感的赫连景澈发现怀中的人儿感觉不对时,他睁开了眼睛后有些眩晕,所以他使劲的摇摇头,瞪大眼睛一看,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儿根本就是自己的爱妻秦子宁,而是师妹善雅。

赫连景澈一把推开了善雅,他奋力起身下地,指着床上的女子斥道:“善雅,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善雅此时也顾不得矜持了,也下地抱住赫连景澈的腰身祈求道:“师兄,原谅我,我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

赫连景澈听后大怒,毫不客气的将善雅推倒在地,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除了异常的燥热外,脑袋还很晕,他心里暗叫不好,自知善雅肯定是给自己下了迷药,可是想到因为娘子去了宫里,所以自己这一天都在外面吃的,照说善雅没有机会对自己的饭菜动手脚的,难道是?他环看房间后,定睛到香案上正在燃着熏香,他立刻打开门窗,上前将熏香连带香台一并扔出房门。

虽然是春天,但夜里的风仍是有些微凉,吹在赫连景澈的脸人使他的脑袋顿觉清爽了许多。

善雅坐在地上哭泣着,赫连景澈命人将她看管起来,等到自己的不适感完全消退后,他来到了善雅的房间,责问她此事。

赫连景澈目光锐利的盯着她,问道:“善雅,我自问我们两夫妻待你不薄,为了收留你,答应与你作夫妻,一年前哪怕是你的奶娘害了我们的孩儿,我都没有牵怒于你,你为何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来?说,到底是谁支使你的?还有这宫廷迷香是谁给你的?”

事发后,赫连景澈就让墨白迅速找了一个太医来验看被他扔出去的熏香,结果太医说这是宫廷蜜香,本是皇上宠幸嫔妃时专门的,他不得不怀疑这幕后之人。

善雅知道瞒不住了,流着泪如实回答:“是,是贵妃娘娘给我的,他们说你一直不肯再纳妾,可姐姐她又一直未再孕,于是他们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不过,师兄,我绝对没有恶意的,我原想着如果今晚真能顺利受孕的话,以后生下孩子我就把他(她)过继给姐姐,让他作姐姐的孩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或是伤害你们,请一定你相信我!”

赫连景澈实在是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此算计自己,他一气之下进了皇宫去自己的母亲问清楚。

贵妃娘娘看到儿子怒气冲冲的深夜前来,心里就明白是东窗事发了,面对儿子的质问,她无奈的说道:“澈儿,母妃也是不得已呀!听你父皇说,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有朝臣不断奏请让你纳妾之事,可你就是执意不娶。

前几天你父皇为了你的事对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母妃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

你应该知道,那些大臣有的是真心为皇嗣担忧,有的根本就是安亲王一派的,他们的目的十分清楚,就是想以无后这条废除你的太子之位!咱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你真的要轻易放弃吗?

澈儿,我看善雅那姑娘不错,又是你的师妹,而且她也跟我表示过,愿意将第一个孩儿过继给宁儿,你又何苦太较真呢?”

赫连景澈摇着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母亲居然会在背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来皇位和子嗣在她的眼里比孝顺她的儿子和儿媳重要的多!

他只说了一句:“除了娘子我谁也不要!母妃,抱歉!今晚善雅没有成功,让您失望了!”然后转身就走出了皇宫。

他不想再滞留在这个令他压抑的地方,他也不敢去凤阳宫看望娘子,更不敢告诉秦子宁这件事,他自己心里已经如此难过了,他不想让娘子也跟着一起心痛。

082-为保孩子而离开

而秦子宁出了太子府后,就上了马车,一声令下车夫扬鞭驾车而去,玉儿默默的陪在主子身边。

马车行至小河边,秦子宁下车看着静静淌着的河水,心里好不凄凉!她终于放声的痛快的大哭了一场,玉儿知道主子心里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主子,在旁边担心的看着主子,希望她别出事才好。

今晚的风似乎特别的凉,秦子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彻骨之寒,她万万没有想到赫连景澈和善雅居然趁自己进宫之时欢愉!

此刻她偏执的认为自己被他们二人给耍了,她伤心的对玉儿说着:“难怪他会放过奶娘一命,没有追究到底,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善雅!其实他们大可光明磊落的跟我说,我不会不知趣的阻止他们燕好。可是他偏偏选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做这种事情,让我情何以堪?为什么?为什么我每一次的真心付出换来的都是一次次的伤害?为什么?呜呜…”

“殿下,你别难过,还好你现在还有了皇太孙,你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啊!”看着主子痛哭,玉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求她不要太过伤心而伤了自己和孩子。

“对,你说的对,我还有宝宝,为了孩子我必须坚强,我要保护好我的孩子,我要离开西华国。”秦子宁突然正色说道。

“殿下,你在说什么?你要去哪儿?”玉儿惊讶的问道

“玉儿,这个孩子妨碍到太多人的利益,为了宝宝能平安的降生到这个世上,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必须离开这儿!好在秀儿也成了亲,你平时做事最稳妥,我就把福满堂交给你打理。”秦子宁说道。

玉儿激动的拉着主子的胳膊请求道:“殿下,你在说什么呢?我不要福满堂,我只求跟你的身边侍候你照顾你一辈子,无论你走到哪儿,都请你带着我,玉儿求你了!”

看着作势要跪下的玉儿,秦子宁一把将她扶起,感动的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玉儿,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主仆二人相拥而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到主子的伤心绝望,玉儿是坚决站在秦子宁这边的,对于赫连景澈的“出轨”行为,她心里也是很气愤的,再加上秦子宁一再的叮咛,所以玉儿替主子严格保密,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秀儿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秦子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赫连景澈也没在她面前提起那件事,善雅则每天关在自己的房里不出门,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在秦子宁看来,这是他们二人心虚的表现,更加觉得他们的虚伪。而私底下,她和玉儿以去福满堂为由,正在积极准备着流浪计划。

赫连景澈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就想带着秦子宁离开都城一段时间。巧合的是,正好有大臣在早朝上报告中部防洪堤的修建进程,赫连景澈索性奏请父皇让自己去中部监管此事,争取在雨季到来之前提前做好防范,皇上当即应允。

只是赫连景澈没有想到的是,回家来跟秦子宁说这件事时,本以为故地重游秦子宁会高兴呢,结果得到的答复却是秦子宁婉拒同行,理由是最近太后身体不大好,她想留在都城亲自照顾老人家。

这份孝心让赫连景澈无法反驳,但朝廷大事,绝非儿戏,话已出口,就无法再收回了,赫连景澈很舍不得离开秦子宁的身边,于是秦子宁就哄着他说:“相公,你先过去,若是过些时日皇祖母的身体好些了,我再去找你。”

没办法,赫连景澈无奈的抱着爱妻,下巴抵在秦子宁的肩膀上,唉声叹气的说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赫连景澈在太后的寿辰一过,就起程去了中部,在他走的第五天,秦子宁和玉儿准备好了一切,她们主仆二人先去见了秀儿。

秀儿见到主子又看来自己和女儿,高兴的招呼她们:“殿下,姐姐,快请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来,请喝茶!”

玉儿将手里提的东西往桌上一放,说道:“这是殿下给你和孩子买的!”

“哎呀,你们来看宝宝已经很好了,不用每次都买这么多东西,她这么小,现在用不到那些的!”秀儿感激的说着。

秦子宁一边逗着正在床上躺着的小宝宝,一边转头对秀儿说道:“孩子会一天天的长,这些东西以后总会用到的,你收着就是。”秀儿笑笑。

“对了,秀儿,过几天我和玉儿就要起程去中部了!有些东西放在府里我不放心,这些地契和银票你先替我保管好。另外,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你就费心帮我打理一下福满堂的生意!”秦子宁走过来将一个信封交给秀儿。

秀儿知道这是主子对自己的信任,她当即拍胸脯保证道:“是,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帮您收好这些财物,等你们回来时,我保证福满堂的生意照样红火!”

秦子宁对秀儿点点头,道谢道:“恩,我相信你的能力,秀儿,辛苦你了!谢谢!”

“殿下,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嘛!反正太子殿下也不在家,如果你们没有什么急事的话,不如今天就留下来吃饭,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好啊!”秦子宁欣然答应。

于是秦子宁和玉儿今天就留在了周家用膳,逗着宝宝聊着天,主仆三人好好相聚了一天,直到晚上她们才离开周家回府。

刚一马车,本是充满笑容的脸立刻沉静了下来,秦子宁和玉儿主仆二人回到太子府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后天出发。

“殿下,明天还要进宫,不如你早点睡吧!”玉儿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心疼的说道。

“我没事,咱们一起收拾速度还快些,也不至于落下什么东西!”秦子宁若有所思的说着。其实她的心里根本不平静,无法安然入睡。

次日一早,秦子宁去了皇宫,拜见了太后和贵妃娘娘,陪着她们聊天说话,并向她们报告说自己明天出发去中部协助赫连景澈。

太后和贵妃知道她一向是赫连景澈的贤内助,便嘱咐她多注意身体,到那边后别太操劳了,秦子宁一一答应。

用过午膳后,秦子宁回了太子府,在花园里意外的见到了久未露面的善雅。因为善雅觉得愧对秦子宁,一见到秦子宁就想悄悄退走,却没想到被秦子宁叫住了。

“善雅,咱们聊聊吧!”秦子宁平和的说道。

善雅转过身来,对秦子宁施了一礼,应了声:“好!”

于是二人在亭子里坐下来,秦子宁先开口:“我,明天就要走了,这府里的事以后就要拜托给你了!”

善雅抬起头,看着秦子宁,点头说道:“是,我一定会看好太子府的,姐姐放心!”

秦子宁也点点头,接着说:“我相信你会管好这个家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周嬷嬷。”

“是!”善雅似乎不管秦子宁说什么,她都应是,秦子宁觉得跟她没什么可说的了,就结束谈话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秦子宁和玉儿就起程出发了,一辆普实宽敞的马车上,承载着她们这一路上需要的所有东西。

为了甩掉赫连景澈为了保护她而留下的那些暗卫,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暗卫,秦子宁早就见过他们几个的面了,知道他们在自己的身边,她要顺利的离开,首先就得让这些人别起疑。

于是她让玉儿花钱雇人在半路上来打劫自己,然后她和玉儿趁乱离开,紧接着又安排人给他们送信说,自己为了安全着想,就进了皇宫,而且会暂时住在太后的凤阳宫,暂时不去中部了,也不回府住了。

暗卫们不疑有诈,而且皇宫不是他们随便进出的地方,所以他们干脆留守在太子府内等候主子的命令。

就这样一招金蝉脱壳之计,秦子宁轻松摆平了暗卫的保护,带着玉儿远走高飞了。

至于到底去哪里,她心里早已有了决定,秦子宁仔细想过,东泰国肯定是不能去,自己失踪的事一旦被赫连景澈发现的话,他第一个反应肯定就是派人去东泰国找寻。西部肯定也不行,上次去那边在山洞的杀戮至今让她记忆犹新,而且西境边城并不安稳。

北嵩国本来是个好去处,而且右将军夏侯冰也驻守在那里,上次夏侯冰回朝面见皇上时行程很紧,秦子宁都没能跟她好好聚聚,一直想找机会跟她聊聊,可是她知道骆不凡之前也去了北嵩国,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最后秦子宁决定去南恒国。

就这样秦子宁和玉儿一路向南行,到达边关时,由于秦子宁连日来的赶路,身体略有不适,就在这里逗留了几天,还遇到了左老将军视察。

看他一脸黝黑的皮肤刚毅的神色,就知道这位老将军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尤其他治军严谨,看到属下有滋扰老百姓的行为,不但当即制止,还军法从事,所以左老将军在这里深受百姓的爱戴。

秦子宁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位老将军,她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夏侯冰会如此敬佩左老将军了!觉得他的高大形象跟左雨和左枫怎么也联系不起来,秦子宁甚至觉得那两个人根本不配当左老将军的孙子和孙女。

玉儿跟她是一样的感受,虽然她没有见过左枫,但却见过左雨,知道她那德行,就叹气的说道:“唉,真没想到左侧妃居然有这么一位值得人敬佩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