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舒缓出一口於气之后,莫里斯露出笑容说:“真不敢相信,我会对你表示感谢。以前…哈,说实话,我挺恨您的。”他接过埃德蒙递过来的纸巾擦脸上的泪水。

埃德蒙想,他此时很能理解这位剧作家莫里斯先生。从几年前奥戴维跟他在一起开始,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但是很奇怪他们分分合合的竟然过到了现在。莫里斯先生是社会激进人士,他对国家未来看的比自己还重,甚至超越他对奥戴维的爱,他一直在各个党派之间游走。

他总是倡导着“将国家还给人民,国家应该是人民在做主,卡蒙嘉不应该有多等制国民一说。”为此,他每个月都要进警察局,每个月都需要奥戴维想办法去救他,很奇怪的一个人。

“我从未对奥戴维说过,不许你们在一起。我的看的出,他很爱你,随身都带了您的照片。”埃德蒙劝慰着他,他想他们和好。因为,无论这位先生多么爱国,最后奥戴维都会带他离开,到时候他会发现,自己努力奋斗三十多年的梦想只能是一场空。那个时候,这位先生能接受吗?

“真的?”

“恩,千真万确。”

莫里斯破涕为笑,他呆了一会,托着下巴含情脉脉的看着站在街道边生闷气的奥戴维突然来了一句:“你们这些贵族很奇怪。”

埃德蒙翻着一本画报,问:“怎么奇怪了?”

莫里斯坐直了很认真的盯着埃德蒙看,埃德蒙没办法,只好丢开那份画报看着他。

“其实仔细想来,也不该恨你们这些贵族。翻阅史料,诺曼一世为了给人类寻找新的道路,被追杀,被放逐,他把全家分成无数队去寻找新的聚集点,最后家破人亡。后来来到卡蒙嘉的移民,人们为了表示对诺曼家族的尊重,才自认为下等民,愿意供养,愿意臣服。这些年,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卡蒙嘉还是被治理的不算坏。可是,按照自然规律,君主制是最不符合常理的存在,我很奇怪现在整个星系为什么还要沿用这种制度,就连那个最先进的贝因托也不例外。”

埃德蒙结结实实的被饮料呛了一下,他发了一会呆后说:“其实,在地球最后的时刻,那个时候不是君主制,君主制是被淘汰的,不合理的东西。”

“对吧,我就是这个意思。”莫里斯倒是很愿意跟这位大公探讨这个问题。

“可是,在最后的时候,那些人民选择的派系们,大部门因为灾难死去,没有死去的无法控制大局。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以家系和强者为中心的领导者,当时也是形势所逼。”埃德蒙解释道。

“这些历史课学过。”莫里斯无所谓的挥挥手。

埃德蒙看下远处来回走的行人说:“那场灾难,人类只剩十分之一都不到。为什么后来会依附一族人,不如说是被吓坏了,周围全部是死亡,森林、河流、动物、人类等等,都大批量的死亡。

那时,每个人都在胆战心惊的活着,那时候的死,不是一个一个人的死,而是成群结队的慢慢消亡…谁给他们活路,他们就会依附谁。最高的指挥者已经死去,所以这种民间的私人挽救行为,就直接成为新的政权。人类…应该说,人类是受到了极大的心伤,极大的伤害的。就如现在的贝因托,皇帝跟国王陛下几次要求让位,国民依旧不同意,他们的意思依靠一群人不如依靠一个家。很奇怪吧,有时候人心是最奇怪的,就如现在卡蒙嘉的新移民被定为低等民,低等民来自流民,流亡者,地球民,流放民后裔,谁给予最安定的生活,他们就依附谁,不会计较的,这跟地球最早的个人君主强权政策是不同的。其实他们潜意识的依旧害怕同样的灾难,失去家园,失去空气,失去生命本体。”

“那您的意思,现在我们这些党派的存在是没必要的?”莫里斯很生气。

埃德蒙笑了下说:“我们在探讨为什么君主制依旧存在,而不是党派生存问题。”

奥戴维匆忙的从外面跑进来,埃德蒙惊讶的看着莽撞的他。

“阁下!您看外面。”奥戴维大叫着指着外面的大屏幕。

“据悉,昨天夜里三点十五分,垦荒者民间国民自主军冲进皇室,砍下了君主XXX十八世的头颅悬挂在旗杆上…”

垦荒者兵变?埃德蒙惊讶的看着外面的立体影像图像,他看着那些民众站在皇宫的屋顶呐喊,欢叫,他看着那些皇室贵族被逮捕。垦荒者是比卡蒙嘉还古老的一个星系,而且这个星系跟卡蒙嘉的距离不到三个跳点,卡蒙嘉边境岌岌可危。

埃德蒙站起来,有礼貌的冲莫里斯点点头致歉:“抱歉,莫里斯先生,怕是要再找个机会跟您探讨这个国家未来的问题了,我个人而言不反对将权利交还给人民,但是交还需要一种方式。是激烈的犹如垦荒者这样,死去无数人的交还,还是平稳过渡,这是个大问题,希望下次能跟您一起探讨这个问题,再见。最后…奥戴维他很爱你,也期盼你以爱出发,少放一些个人理想进感情的世界,你知道,爱情…爱情实在是个奇怪的东西,再见。”

莫里斯站起来,看下奥戴维,奥戴维却没有看他。好吧,他不准备生气了,每次这个家伙有公事都当自己是个陌生人。莫里斯无奈的耸动下肩膀准备坐下,却发现这间能容纳百十来人的小馆子,人人都惊讶的盯着他看。

一位老人慢慢的走过来,先是施了一个很别扭的贵族礼仪,接着小心的问:“先生?那位是若代大公阁下?”

莫里斯耸下肩膀:“就是他了,怎么了?”

老人顿时激动了,他过来张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大喊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他在这里!”

“哦,他来这里破坏一场可怜的约会。”莫里斯无奈的坐下,拿起账单看看,说道:“而且还不买单。”

埃德蒙跟奥戴维上了一辆出租车,在临上车的一刹那,他们再次的被震撼了一下,那个新闻投影出现一幕他们更加惊讶的影像。

明妮跟加布雷恩思亲王衣冠不整的被记者在乡间小旅馆抓了个正着。

明妮披散着头发,一脸困惑,而加布雷恩思亲王搂着她的肩膀对记者们说:“写下你们的名字,婚礼的时候我给各位头条,当然,会有请柬的.”

“真不敢相信?明妮?”埃德蒙觉着,加布雷恩思去找谁,也不会找到女铁人明妮身上,不过说实话,披头散发的明妮身上倒是真的在此刻显示出了女人的恐慌和娇媚。

“老兄,去哪里?”出租车司机问。

埃德蒙他们非常难得的上了一辆有人驾驶出租车。

“麻烦你,丹尼仕柯,快点。”埃德蒙想着事情吩咐。

“你们疯了,我这个是观光车…呃…”司机扭头大骂,突然呆住了。

没有戴帽子的埃德蒙,此刻正举着手敲脑壳,他的手上赫然带着那枚巨大的长老戒指。还有,这个国家只有最美的这位若代长老有一头银蓝色的长发。

“您…您…您是那个?哈?”司机猜测着。

“对,对,对!我就是那个,请开车,多谢了,这是急事。”埃德蒙心烦意料,不单止是垦者个人的问题,而是垦荒者,它是卡蒙嘉最大的粮油供货地。

“抱歉,老爷,现在我在为国家出公差对吗?”司机开动车子箭一样的射出去了。

“是的。”奥戴维无奈的回答。

“请快点。”埃德蒙加了一句。

“那么我可以违章了?”司机大声问。

“可以。”

“那么我可以超速吗?”

“可以,注意安全!”

“那么,我可以撞警察吗?”

“当然不行!!!!!!!!!!!!!!!”

第45章 可怜的宇宙神

诺曼十四坐在自己的庆典宫殿里,他在此登基,这里除了重大庆典之外似乎没人来。能容纳几千人的大厅衬得这位陛下倍加渺小寂寞,不知道这位帝王为什么选择坐在此处?

内侍将一部咨询器摆放在王座的前方,为他打开镜头,将某个画面静止在那,陛下目光呆滞,他穿着他最正式的镶嵌着王石的皇袍看着没有声音的画面。

垦荒者的王被砍下高贵的头颅,他的双眼在镜头里狰狞着、悲哀着、死不瞑目的旋转着。他的妻子儿女们被扒光了衣服悬挂在宫廷旗杆上,那些暴民抓起石块向着那些尸首投掷,每当击到,他们便大声欢呼着、喧闹着。有人在焚烧王旗,打扮肮脏的乱民在那里跳舞唱小曲,贵族家属被人不停的从宫墙上推下去。

那些镜头的声音被关闭,但是陛下依旧能听到死去者最后的哀鸣…

乱民疯了一般到处抢掠,烧杀。叛军无法控制大局退缩到了垦荒者中心城以北蜷缩,垦荒者现在一派无政府状态,只要你的手里有武器,一切犯罪都是合理的。

“我也会这样被我庇护的国民背叛吗?他们会斩下我的头颅悬挂在丹尼仕柯最高处对吗?他们会把我的亲人推下宫墙活活摔死,这就是你想要把权力交还给的人民?”陛下的声音里挂着浓浓的悲哀。

“不会的,祖父。残忍的因子每个人都有,卡蒙嘉人是善良理智的,没有这样疯狂和残忍。垦荒者的王按照传统规矩治理国家,他的这种做法不合时宜,他不懂得与时俱进。您不同,您是一位好王,您尊重您的臣民。”埃德蒙慢慢的从屋子的角落转出,看着悲伤的陛下。

陛下拿着那只金线点缀的袖子抹了下鼻涕,耸下自己的鼻翼,声音竟然带着哭音,说:“我们曾是好朋友,一起上过很多年的学。我们一起从封闭式的学校跑出来,一起去叛逆,一起去四处撒欢,那段岁月多么开心。我们…一起认识你的祖母,那位深蓝女将军,我追到了你的祖母,而他成为了垦荒者的皇帝。

他说他会是一个好皇帝,到时候就请我做他的大元帅。他同情我这个曾是据说是永远无法继承王位的幼子的家伙,他甚至想庇护我,从而保我一生安宁。

他是个好人,也是长子,从小就背负责任,而我却在父皇的庇护下快乐的成长。我很喜欢他,埃德蒙,我们是挚友。甚至,你的曾祖父,我的父亲都觉得他是一位有个性、有魄力的王,父王还把我最爱的姐姐玛丽嫁给他。现在好了,他死了,玛丽被悬挂在旗杆上。”

“抱歉,我替您难过。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您。”埃德蒙边说边走过去。

“过来孩子,亲我一下。”陛下冲他挤挤眼睛,摆动下他的头部。

埃德蒙过去亲了下他的面颊,然后慢慢坐在台阶,靠在他的腿上。这位老人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不对,也许…整个星系的皇帝都会受到不同的刺激,看着他们的同伴被如此对待他们一定都不好受。没错,他们互相对峙了一辈子,骨子里却互相认为他们是同类。一只骁勇善战的狼死掉了,它的对手会对着月亮为它哀鸣。

如果这个世界有月亮的话…

“祖父。”

“嗯?埃德蒙?”

“我不会允许的,贝因托的皇帝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悬挂他父亲的头颅。”

“你叫他贝因托的皇帝?”这位陛下略显诧异的问着埃德蒙。

“他的确是贝因托的皇帝。”埃德蒙理所应当的回答他。

“也对,但是你叫我祖父。”陛下高兴的,甚至是炫耀的说。

“是啊,你赢了。”埃德蒙点点头。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陛下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他擦着眼角,大声叹息,并指着埃德蒙大笑:“哦!我的宇宙神,哦,我的神,埃德蒙你在说笑话吗?”

埃德蒙一脸无奈的回答:“是,如果您这样认为的话,就当我是说笑吧。”

诺曼十四笑着说:“哈哈,哈哈,我的宇宙神,我可算也赢了我的儿子一次!哦,宇宙神!感恩!”

埃德蒙也跟着笑了起来:“祖父,宇宙神每天都很忙,他给了您那么多偏爱。他送您王座,您还总是唠叨他,神会烦您的,我在说真话,这一点也不好笑。”

陛下伸出手,张开他的怀抱,要求道:“过来,孩子。”

埃德蒙将身体靠过去,他们拥抱,诺曼十四亲吻他的额头叹息。

“为什么不要卡蒙嘉呢?它是多么好的国家。”

“祖父,我不属于这里。但是…我觉得,我也不属于贝因托。”

“傻孩子,傻孩子!”

“祖父。”

“嗯?”

“还在难过吗?”

“不了。”

“那位…玛丽姑婆那么爱您,没关系吗?”

陛下松开他,看着他说:“玛丽得到了足够的爱?我想她愿意追随自己的丈夫而去。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很多人忘记了可怜的玛丽。”

埃德蒙笑下,祖孙再次一起坐下:“来的时候,您的前皇后告诉我,垦荒者的一位皇妃是您的小姐姐,您很爱她。”

陛下呆了一下,问:“尤兰康丁?”

埃德蒙点点头。

拍拍自己的大腿,陛下尴尬的笑了起来。是啊,这个时候这个老家伙的确有些惭愧了,他对自己的女人总是耍着帝王一般的小性子。

“陛下,杨.玛格丽塔侯爵夫人求见。”内侍在门口带着一股子打搅到陛下,充满歉意的声音小声禀告。这或许会让陛下不开心,但是那位老妇拿着皇家的金蔷薇勋章,他不敢阻拦。

“玛格丽塔?”陛下惊讶的站起来。

“那是谁?”埃德蒙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陛下似乎激动的手指发抖,他看着埃德蒙说:“她,她是我的小姐姐。死去的垦荒者那位皇妃是她的胞妹,她跟人私奔后…父亲就把她除名了。”

“哦,我的宇宙神,那个老混蛋哀求过我回来,是我自己不回来的。小门罗,你别乱说诋毁我的名誉!”一位肥胖的贵妇扇着一把檀香扇站在门口回嘴。

“玛格丽塔?”陛下惊讶的站起来。

“哦,门罗,你这个小混蛋,竟然也秃顶了。哦,宇宙神!您看,我现在肥胖如猪,早晚死于血栓!”那位妇人哀叹着走过来,姐弟俩拥抱在一起。

埃德蒙脑袋一团混乱,对于诺曼家族的层出不穷的亲戚关系,他现在已经麻木,简而言之,这个家的男人,精子成活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再简而言之,贝因托的诞生就是由于卡蒙嘉的男人擦枪走火而有的,这个因果关系,谁又能叙述的清楚呢?

“哦,我认识这个小家伙,他们告诉我,他会是未来的诺曼十五,多么可爱的孩子。”玛格丽塔胖嘟嘟的挪过来伸出她的肥手。

埃德蒙看着这位肥胖无比,却贵族架势十足的老妇,笑了下亲吻她的手背,回复道:“正是我,但是我不会是未来的诺曼十五。”

“哦?为什么?”老妇很惊讶。

诺曼十四笑了下,对埃德蒙说:“孩子,给我们一些空间,别告诉别人她来过。”说完他眨巴下眼睛。

“好的,陛下。”埃德蒙点点头,他带着一肚子话来跟陛下商量。但是在此刻,他想还是给陛下一些空间吧,难得陛下露出一些带着孩子气的撒娇样儿,有时候卡蒙嘉皇帝也需要放松的。

“哦,我每天都要做一件好事,有时候是两件。哦,宇宙神,为什么总是要我受罪!可怜的小玛丽。门罗,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你任由你的姐姐挂在旗杆上!”

“我也很难过,玛格丽塔…”

诺曼十四跟玛格丽塔侯爵夫人开始窃窃私语,回忆从前过去,埃德蒙在门口站立许久慢慢退去。

战争一触即发,就在几个小时前,垦荒者的流民船试图接近卡蒙嘉跳点寻求庇护,但是很遗憾,追击的士兵显然不想放过这些贵族流民,他们开火将这些可怜的人炸的灰飞烟灭,不管大人或者是孩子都被炮轰在垦荒者境内。

跳点内的士兵义愤填膺,但是无法进入他国境内挽救那些可怜人。

收看相关新闻的卡蒙嘉年轻将士更是被这场不人道的屠杀激怒。

他们要求出战,要求对垦荒者进行人道主义的救援,即使是泼洒他们年轻的热血在所不惜。

一切就等陛下一声令下了,毕竟悬挂卡蒙嘉公主于旗子杆上,是极其过分的事情,没人能容忍这样的行为。

皇室婚姻千丝万缕,旗杆上何尝只有一位公主玛丽?

“出战!出战!…”年轻的贵族军官们今晚包了南区与贵族区中间会馆中心的《加怡亚》大厅,他们狂叫着出战。但是陛下那边,军部那边均一言不发,他们只好在此拿着酒杯,用酒樽的底座重重的敲打桌面来发泄不忿。

“出战!出战!”他们大喊着,喊完之后他们摔碎酒杯,珍贵的器皿破碎于地,自会有人收拾,现场简直是一地狼藉。

一直没有出门的路易跟艾登终于在这个夜晚,被他们的好友,好吧,算是好友。

那位哭包辛克莱在今晚对他们说:“这是一次真男人的聚会,如果不来,那就是老娘们!”

宇宙神?谁给这位王子灌输的这种概念?

他们一起推开那扇久违了的大门,震耳欲聋的喧闹和音乐声哗啦一下隆隆的塞进他们的耳朵,令他们无法忍受。

“我已经后悔了。“艾登无奈的侧下耳朵,这些天他是多么的快乐,路易对他的照顾简直是呵护备至,他宁愿回家享受这位骄傲的先生独自为他服务。

路易扭头看下穿着一身整齐的军装,双眼堆满故意的,带着有些可爱眼神的艾登:“恩,如果不愿意,为什么你还喊着要来?”

“哦,宇宙神,你知道,路易,不来会变成老娘们。”艾登俏皮的歪歪头,一股子淡淡的属于艾登身上的古龙水的清香袭来。

路易笑了起来,他回手把帽子手套递给侍者,一起跟艾登背着手走进大厅。

哦,好多人,好多诺曼家的远亲近邻聚集在这里,当这对皇室大热门的两位后裔亲如密友一般的走进来那刻,许多人安静下来一起站起。

“宇宙神,我就说,你们一定会来!”辛克莱跑过来,兴奋的大喊,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厅堂内分外刺耳(这孩子有些奶娃音)。

艾登扭头看下停下的乐队指挥:“你们可以继续。”他这样吩咐。

顿时震耳欲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现场再次喧哗,年轻人在一起总是会很放松。

许多人惧怕路易而聚拢在艾登身边,他们向他打听陛下那边的动向,什么时候可以出战?似乎陛下对这位伯爵是不是宠爱都不要紧,在他们看来,胸口的五爪狮子代表艾登的特权。

是不是要趁着热闹进入垦荒者为卡蒙嘉打下更大的疆土?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入那个国家挽救柔弱的少女、少男?那些人一定巴望着他们从天而降呢!

宇宙神?这是什么逻辑?

路易坐在舞场的角落,就像看笑话一般看着那些人询问完艾登,接着喝酒,接着一起去跳舞,如果有空,他们就摔个杯子喊句“出战!到底为什么时候出战?”

难道他们不知道大难临头了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垦荒者一日不稳定,卡蒙嘉永无宁日?卡蒙嘉最大的粮仓没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这些人都要饿肚子了。这些人难道不知道,那个被吊死在可怜旗杆上的女人,这些年一直致力于为卡蒙嘉带来最优惠的粮价。那个女人死了,只是作为卡蒙嘉前公主的身份死去,一生的功绩却不被人提起。这些人出战,只是因为她光着身体丢了卡蒙嘉的脸面。

这些人只是为了搭救幻想当中的某个无关紧要的美人吗?不,也许他们还是无知一些的好。有时候无知是最快乐的,这种无知受神庇护,百无禁忌。

一位女明星慢慢站在高台之上,她随着音乐低沉的唱起了古老的宫廷歌,男男女女们站起来,一起转圈,一起拍手,一起摆动妩媚或者优雅的舞姿。

路易拿着一杯酒靠在柱子上看着站在最前面的艾登,他的腰身柔美,真不愧是舞蹈家的后代。他的动作无比协调,跟舞伴的搭配也是美极了,他就像一株散发着清香的兰花儿,相比而言,不协调的辛克莱就像一只笨拙的小熊,他的动作是一拍跟不上一拍,可就是数他跳得欢儿。

哎呀…怎么看上去如此的可爱?路易微笑着看着他们,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想着心事。他比这些人考虑的更加周全,出战…必须有实质的理由,不然那些打着世界和平主义者旗号的人,嘴里长的可不是牙齿,他们满嘴长尖刀,杀人不见血。

“啊,宇宙神,你把这些可爱的人赐给我做兄弟,他们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什么?如今我前路迷茫,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我请你指点迷津。”路易迷茫的看着那些亮闪闪的水晶灯,他想要个答案。

“深蓝开战了!深蓝进入垦荒者国境了!深蓝先我们一步进入垦荒者了!”有人大喊着。

音乐再度停下,路易他们一起来到大屏前,看着深蓝士兵进入垦荒者国境搭救流民,炸毁暴乱者的镜头…

有人先一步从天而降了!

“哦,宇宙神!”一位小姐被血肉横飞的镜头吓的惊叫一声晕倒在地。

可怜的宇宙神,人们总是在最无助的时候才能想起你,你能管得了多少呢?虽然他们总是呼唤你…

第46章 深蓝的打算

卡蒙嘉跟深蓝这段仇怨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又从何时才能结束。当深蓝进入垦荒者那一刻开始,卡蒙嘉成为第一个蹦出来谴责深蓝干预他国内政的国家。

“卡蒙嘉希望深蓝停止对垦荒者的干预…回顾垦荒者的历史…联邦对外发言人对此表示遗憾,发言人说…”

波纹科菲抬手把咨询器关了起来,把一叠资料放置在桌面上看着埃德蒙说:“垦荒者内乱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经济损失,前年他们预收了我们将近五年的粮食款项,这些年我们的轻工业产品他们没少进口,这一乱…一个钱也拿不回来了…啊!你说该如何是好?我们的损失是小,跟垦荒者在上次联邦交易大会上定有合同的商户,算是倒了霉。从内乱开始至今…卡蒙嘉内部受波及的一些地方,已经有人因破产而自杀,快想下办法!”波纹科菲拍着脑门。

埃德蒙拿起波纹科菲放下的那叠资料丢进废物处理器:“有人要死,即使拉着也没用,政府无论怎么补贴,站起来还是要靠自己的。这事,目前几个人知道?粮食部门一直是陛下委派你在管理。波纹科菲…希望此事保密到底,你知道粮食的事情会动摇卡蒙嘉根本。”

波纹科菲想了下:“陛下,农业大臣,我,你,威尔克斯特要告诉吗?”

“…抱歉,必须要瞒着他了。这十几年我们一直秘密派遣别人去卡蒙嘉粮食基地进行大面积的粮食种植与储备,按照现在的速度,四个月后,我们将会面临第一次粮食大危机,不知道陛下如何考虑的,这些年一直放弃农业发展…啊…烦,但愿我的多年储备可以帮助卡蒙嘉度过第一次危机。如果四个月后,宇宙上最新崛起的轻工业大国因为没有粮食而饿死了人,那才真是出了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