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任何疑问的,他相信蓝齐儿说得到就做得到。墨,一定会没事的。

蓝齐儿走近床边,原本清澈的眸子瞬间变得暗沉而阴冷,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那种令人窒息的气场,令整个房间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蓝齐儿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那本该挂着淡笑的白净小脸,此刻格外引人注目,可任凭他们去猜测,依旧瞧不出看不透她的半点心思。

没有兴趣去关心轩辕墨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而她之所以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是因为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这里怎么可能有那种武器,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谈,完全无据可依。

枪伤?

现代武器。

谁伤的他,难道还有跟她一样穿越而来的人?

不,那种可能几乎为零。摇着头,蓝齐儿还是不能相信,这样的事情太过于离奇,如果人人都能穿越时空,那这个世界不只是疯狂了,简直就是完全乱套了。

这样的混乱,太过可怕。

“齐儿,求求你救救墨儿,救救我的孩子。”淑贵妃泪流满面,她不是高贵的贵妃,她只是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伤成这样,叫她还能如何顾忌自己贵妃的仪态,她只要她的儿子平安。

“我求求你…”不断的说着相同的话,淑贵妃根本就不敢正视蓝齐儿的表情,也没有办法去感受她身上散发出的危险,她只想救她的孩子。

静悄悄的房间里,谁也没敢开口去唤蓝齐儿,他们的心中都有疑问,都有担心,不家害怕,难道真的是因为轩辕墨没救了,所以她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唯一一个敢打破这种寂静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淑贵妃,她摊软在地,手拉着蓝齐儿的衣角,乞求着,只盼她能救她的儿子。

“温太医,将你们平时治疗外伤要用的工具拿来。”闭上双眼,蓝齐儿强压下自己翻涌的思绪,此刻还是先救轩辕墨的好,这个男人虽然总是说她是猪,说她不是女人,可他救了她的轩辕陌,也是轩辕陌的兄长。

“是。”好半晌,温太医这才回答。最近宫中真是不太平,先是洛王殿下生命垂危,眼下又是墨王殿下,真该好好去拜拜神灵。

“你们全都退开一点儿,你们两个,准备开水,要滚的,那个谁,将那烛火拿过来。”古代就是这点不好,连为刀具消个毒都如此费神。

枪伤,细看之下发现竟然是狙击枪留下的伤口,蓝齐儿心中的不安越加强大,她的害怕与担忧是别人帮不了的,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唯有自己去寻找,她一定要找到射击的人,问个明白。

这里居然有狙击手的存在,她的到来,真是天意吗?

“是。”不消一会儿,蓝齐儿指名要的东西全部备齐,他们则是规矩的退到一旁,静待着她的指示。

看了一眼轩辕墨LUO露的整个胸膛,血还在往外渗,也幸得这些太医用这种方式为他止血,虽然未能止住,好歹也减缓了流血的速度,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洗水洗清掉他的伤口,没有办法像做外科手术一样的为他取出子弹,蓝齐儿只得用银针封了他的穴,只有暂时让他的伤口停止流血,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为他将夹在肩膀与胸口之间的子弹取出。

这样的银针封穴手法,只能持续两分钟,时间过长,轩辕墨便会休克,她能用的时间不多。手法娴熟且快速的将刀在滚水里过一遍,用干净的布擦干之后放在火上烤,当她的手触到轩辕墨的伤口,那样的切入与在血肉之间的剥离看得所有人心惊不已,却也惊奇不已,她的速度怎么可能如此之快,似乎在眨眼之间,她所有的动作都已经宣告停止,一切都已经结束。

夹子夹出一颗长约三十百米的子弹,轻放在一旁的水盆里,蓝齐儿开始扒下银针,小心的缝合伤口,继而用上止血药,替他将伤口包扎起来。

“温太医,接下来该做什么,不需要本王妃教了吧。”蓝齐儿声音格外的冷,凉嗖嗖的,令人胆寒。

“老臣明白。”暗箭已经被王妃取出,血也止住了,他要做的就是煎药,小心照顾轩辕墨不要让他出现发热的症状,明天,轩辕墨便会清醒过来。

“那就好,你下去忙吧。”挥了挥手,视线再次落在轩辕墨的脸上,如果不是他,躺在这里应该就是轩辕陌了吧,那她的心情恐怕会比现在来得复杂得多。

“是。”温太医与另外几个太医一起退了出去,到门外一抹额头,那个冷汗流得跟在澡盆里滚了一圈似的。

蓝齐儿移开眼,望着他们兄弟几个,说道:“他流了不少血,如果想他好得更快些,不介意你们也流些血吧。”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她进来前叫凌风回王府取东西,应该也快要到了。

“用我的。”轩辕靖说道,眼见轩辕墨似乎不在痛苦,而是累极的睡着,就算要他一半的血,他也甘心。

“我是大哥,用我的。”轩辕烨将轩辕靖拉到身后,如果他的计划更周全一些,哪里会出这样的意外。

“墨是为我受的伤,你们谁也别跟我争。”轩辕陌清冷的声音响起,看着蓝齐儿的眼格外的坚定。

“你们都别争,这次就我没参见,用我的。”轩辕景因为内伤严重被天恒帝安排在府里休息,他偷溜出去时正好看到轩辕陌背着受伤的墨回城,当下他就觉得很自责,如果不他也在,那他们就会多一份力。

蓝齐儿觉得头晕,这些个家伙真是,“停,别吵。”

四个男人一愣,压低了声音,没敢再说话。

“王妃,你要的东西取来了。”凌风觉得他快要断气了,整就一个跑腿的,不过若是能有大用,他也不介意当跑腿的。

“嗯,你先歇着吧。”见他实在也累极,蓝齐儿又看着四个一脸委屈的大男人,道:“你一人拿一只碗,半碗血就好。”

既然每个都要献血,那她就一个那里取点,好过让一个人来,这点儿血伤不了他们的身,也让他们都尽了心,至少心里会好受一点儿。

“好。”这个方式他们可以接受,至少他们可以尽点心意,没有被排拒在外。半碗血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完全伤不到他们的身,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行动。

一字排开的四只碗,各自随身携带的匕首,手起刀落,丝毫不显拖泥带水,反而凭添出几分飘逸来,感觉既是感动又是唯美。

血的味道再一次传来,蓝齐儿看着碗里的血,开始着手了,手里拿着的是她无聊时做成的一个简易输血器具,一头是细小的针孔,一头则是玻璃具器,用来装血,将它倒挂起来,便是一个输血装置。

因为做法实在太简单,看起来也很是奇怪,比用古代的那种换血手法要先进一些,也能在最大的程度上节约不少血液,避免了过多的浪费。

看着蓝齐儿将碗里的血倒进玻璃瓶里,他们的脑海里问题不断,却也只是自己将自己的手腕包扎起来,没有问出声,他们所有的疑问都可以在她忙完之后问,不一定非得在现在这个时间点。

蓝齐儿将玻璃瓶倒挂在轩辕墨的床头之上,执起另一边的细小针孔扎进他的手臂里,轻轻碰了一下一个白色的小结,瓶中的血液便开始慢慢的透过细长的管道流进轩辕墨的手臂里,观察好一会儿之后,觉得效果还不错,蓝齐儿这才站起身。

有些有问题,她也需要得到他们的解答。

否则,那些问题便会如刺一样深深扎在她的心里,让她不痛快。

“凌风,你守在这里,如果这些血不流了,你就叫我,如果流完了,你就将针头拔出来,用这个按在针眼上,片刻之后,血就不会流出来了。”蓝齐儿看了眼沉睡中轩辕墨,一时半刻他是不会醒来的,她在子弹上发现有用过麻药的迹象,若是淬了毒,只怕还会更麻烦。

“属下尊命。”凌风没有觉得哪里别扭,似乎听蓝齐儿的吩咐就如听轩辕陌的吩咐是一样,他总是有一种感觉,蓝齐儿很多地方与轩辕陌很像,有时就连眼神跟语气也都像极了。

“我可以留下守着墨儿吗?”淑贵妃见蓝齐儿忙完了,心安了不少,至少她的儿子没有在流血了,也不那么痛苦了,她相信会好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蓝齐儿道:“淑贵妃当然可以留下,用毛为他擦脸,像这样一下下的擦,一次七下,然后换另一边,不要太用力,每一会儿擦一次就好。”

“好,我明白了。”淑贵妃点点头,他们有事要谈,她也不便打扰,只要让她看到轩辕墨重新睁开眼看她一眼就好,她的儿子还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我们到外面谈。”蓝齐儿整理了一下衣裙,这才迈着小步走了出去,她也需要吹一下风,冷静一下自己的思绪。

也正是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之后,他们才发现,蓝齐儿只穿着一件蓝色的普通素衣,连头发也是披散着的,但却是不乱,异常柔顺的黑发披在身后,长度及腰,一种别样的美印在他们的眼里。

稍微联想一下便会知道,她一定是还在睡觉,被凌风唤醒的,否则她怎么也不会以这样一身装扮就前来墨王府,虽然她很懒,却不会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懒懒,你想知道什么?”轩辕陌在蓝齐儿看到墨身上的伤口时那一瞬间的闪神,他就已经开始留意她,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蓝齐儿的身上首次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就连她在杀死韩锐时也没有过的杀气,她在担心什么。

对上轩辕陌的黑眸,蓝齐儿沉默了,她心里的那些话,不知道该不该与他说,而他又要怎么相信她呢?毕竟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那是怎么一回事,要用什么样的语言却告诉他,还是不要说的好。

也许,某天,她会离开。

如果,真的还有跟她同一个世界的人在这里,那么她一定会离开的,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而她来到这里,似乎也透着某种不解的谜,也是有迹可寻的,她至少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到这里的。

“我想知道的,都会告诉我吗?”苦笑一下,蓝齐儿不知道轩辕陌还会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她,她这样的隐瞒,他不会高兴的吧。

轩辕陌没有说话,上前几步,将蓝齐儿紧紧的抱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之上,柔柔的说:“不管我的懒懒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她。也不管我的懒懒要做什么,说什么,我都相信。更不管我的懒懒心里藏着什么不能让我自己的秘密,我也相信那是因为懒懒觉得我还不够信任,纵使心里有些生气,可我还是愿意相信,总有一天,我的懒懒会把一切都告诉我的,因为你是我的懒懒啊。”

蓝齐儿乖乖的任轩辕陌抱着,这样的紧让她有些难受,却不舍得推开他,他的话好温暖,让她好感动,真的很感动。小手回抱着他的腰,蓝齐儿听着他乱了节奏的心跳声,他在害怕。

“懒懒,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还不愿意对我说,可我知道我的懒懒对我好,我的懒懒在意我,在意我的亲人,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意。”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轩辕陌吻了吻蓝齐儿睁得大大的眼睛,他就是要告诉她,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他都相信她。

“亲亲相公,对不起,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是的,她也很迷茫,她也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不想说,也不愿意说。

“以后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是不是想知道,墨是怎么受伤的?”如果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算他的懒懒再聪明也会想得很不周全,也会有想不到的地方。

“嗯,我就是想要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还有凶手抓到没有?”如果是一个顶尖的狙击手所为,不可能让敌人发现他的位置,更不可能让敌人抓到自己。

但若不是狙击手,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子弹,没有狙击枪,如何能发射得出这样的子弹来,她是如何也解释不了。

“凶手跑了。”轩辕靖只要想起那抹翠绿色的身影不知所踪之后,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么严密的搜索,竟然还让他给逃了。

“什么时候发现他的?”跑了,一般情况下狙击手的速度一定是特别快的,否则行动起来会很麻烦,他们也是最会隐藏自己的人。

有时候,人就藏在眼皮底下,搜索的人也未避可以抓得到他。

尤其是在山地里发生的枪战,一身迷彩的狙击手可以随时随地变幻妆容,完全融入周围的环境里,根本不容易发现。

“我觉得有危险在靠近,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此特别多留了一个心眼,却还是没有发现周围有人,正当我觉得会是自己正前方一百米处的树丛里动静时,墨推开了我,然后中了暗器,我只看到一个小小的有尖的东西飞快的射入墨的肩膀,消失不见。”轩辕陌回想当时的情景,那时跟着叛乱的人大部分已经投降,放下了武器,而他们却追的却是几个主谋之人,岂知会中了这样的埋伏。

“你的右手边还有人在埋伏着。”蓝齐儿结合轩辕陌的说辞,很快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现场图,轩辕墨是从后面推开轩辕陌,受伤的是右肩,如果她猜得没错,轩辕陌一定是出手打中了他正前方的狙击手,否则他们应该不会撤退。“你打伤了位于你正前方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轩辕陌看着蓝齐儿,她没有在现场,怎么能单凭他的一段话便将敌人所在的位置说得如此准确,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那就是说有两个狙击手存在。”蓝齐儿小声的自言自语着,轩辕墨中的枪伤,她可以断定不是一个惯会使枪的人所为,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狙击手,或者说他一个有经验的狙击手,这样的错误是绝不会犯的。

名为狙击手,枪法之准,可是有要求的,怎么可能打不中目标人物,他的射击位置可以是头,胸,腹部,甚至于是脖子,怎么可能偏离那么远,击中肩膀。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他是新手,并且是一个才学会狙击枪法不久的人,而教他的人应该是轩辕陌正前方的男人,他才是这次出手的主狙击手。

若是他们两个人的位置互换一下,轩辕墨只被是一命休矣,断无可能活下来。

而那个男人也该是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否则不会出现狙击手,也不会出现狙击枪,枪留在这里不会有麻烦,因为没人会用,如果狙击手出现在这里,麻烦可就大了。倘若他要是心术不正,只怕这天下要大乱了。

“什么是狙击手?”四道声音同时开口问道,蓝齐儿说话的声音虽小,但他们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狙击手?那是什么,为什么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过,按蓝齐儿的意思想,她口中的狙击手指的是人,那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狙击是“伺人不备,突然袭击”之意。

“狙击手原指从隐蔽工事射击的人,现在一般都指把经过特殊训练,掌握精确射击、伪装和侦察技能的射手称为狙击手。”蓝齐儿望着远处,语气冷漠的说道。

她记得在特种部队里,这门课,她也学得极好,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差的狙击手,无论是哪一个方面,她的能力都不会比一个男人差,如今那也不过仅仅只能回忆罢了,她不可能再回得去。

现在想来,那时的苦,那时的累,也是一种幸福,在她的回忆里占着不可缺少的一个部分。

狙击手已经成为今天特种作战行动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狙击手常常是特种战斗行动决定性的关键因素,甚至,一名出色狙击手的行动本身,就可能是一次特种作战的全部。

蓝齐儿还记得那两个特别有趣的狙击手,他们整天在部队里斗嘴,总有吵不完的事情,闹不完的别扭,可他们却是最出色的狙击手,因为他们所执行的所有任务中,没有一次是失败的,他们完胜的记录无人可以超跃。

执行指定狙杀任务,可以是一名狙击手,也可以是2人小组,其中一人侦察,一人狙击。指定狙杀任务要求狙击手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枪支之外,弓箭、弩、刀也都是值得一试的利器。

即使在他们的身上找不出任何的利器也要小心,为了达到目的,任何东西到了他们的手中都有可能变成武器。

“那他们都要做些什么?射手是不是就是指射箭射得极好之人?”轩辕靖细细想着蓝齐儿的话,他们自幼就要学习骑射,也会要求他们每箭都要射中靶心,这些算得上是经过特殊训练么?

蓝齐儿收回视线,停留在轩辕靖的脸,直到轩辕靖别扭的垂下头,她才说道:“以最小的成本使敌人付出最大的代价,这才是世人不遗余力对狙击手大加训练的根本目的。狙击手常常执行的命令包括指定狙杀、巡逻狩猎、非硬性装备破坏、随队观察警戒及火力支援。”

她只能捡些简单的说,说得太深他们也根本就听不明白,比如,她现在说的这些,其中的意思,他们又能明白几分呢?

她生活的世界,两百多个国家,每个国家都大量的训练狙击手,其中的根本目的显而易见,可谁又能阻止呢?

“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杀人。”蓝齐儿话里有些用词他们完全理解不了,最清楚的知道一点便是他们要杀人。

“是的,狙击手要不择手段达成目的,任何普通的东西到他们的手中都有可能变为杀人的利器,如树叶,花瓣,甚至于是一张纸。”狙击手要做的又岂会只是杀人,他们可以起到步兵无法达到战术作用,可以破坏掉敌人的很多设备,使其丧失战斗力,这才是他们最主要要做的事情。

“射手呢?”轩辕景觉得蓝齐儿要说的根本不会如此简单,只是她说得再多,可能他们也理解不了多少,但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古有百步穿杨一说,射手指射箭射得极好之人也没有错。”蓝齐儿失笑,想起以前学历史的时候讲过,也许练就百步穿杨的人就是狙击手最初的原形,只不过后来渐渐的变了,也跟上时代的发展了。

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用的东西不同,一种是狙击步枪,一种是弓罢了。

兵器有三十六种,弓为老大。武艺分一十八般,弓为第一。由此便可知,中国从古代便拥有狙击手,只是他们被叫的名不是狙击手而已。

明朝人茅元仪在《武备志》中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弓者,器之首也。故言武事者,首曰弓矢。”

历史之上,许多地方都有过记载,说射箭是狙击的前生,一点儿也不为过,事实便是如此的,也是可以追溯的。

轩辕烨点点头,道:“还可以说得详细些么?”今天蓝齐儿所说的话,也许对他们今后会有很大的帮助,他很想要多听一些,空下来时亦可以好好的想想。

“在冷兵器时代,射箭是最有效的狙击方式,远距离隐蔽攻击,保证了自身的安全,而且成本低廉,可以回收再利用。对于箭手来说,要精确命中目标,和今天攻击你们的狙击枪手一样,既要考虑距离、风速,又要考虑温度、湿度的影响,必须要有非常扎实的基础才可以做到。”她这样解释如果都不够详细,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冷兵器时代,轩辕陌忽然觉得蓝齐儿不是与他一个时代的人一样,总感觉这个冷兵器时代指的就是他们现在这个时代,好怪异的感觉。

“墨中的是什么暗器?”轩辕陌还记得蓝齐儿从轩辕墨肩膀里取出来一小块东西,它的形状竟然跟上次蓝齐儿要他找人造的很相似,难道就是被那图纸上所画的东西所伤的么?

那它的威力也真是是太大了。

“那是子弹,也是狙击步枪专用的子弹。”狙击枪与普通的枪有细微的差别,更何况,如今发展之快速,单是各种狙击步枪也足以写出一张清单来,它们拥有不同的名字,却都做着同一件事情。

“子弹?狙击步枪?”两个好新的词,亦是他们不曾听过的。

“FR—F1狙击步枪,也就是攻击你们的人使用的武器,不需要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只要知道遇到拿那个东西的人,躲远一点儿就好,硬碰硬,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蓝齐儿脑海里回想着关于FR—F1狙击步枪所有知识与特点,这种狙击枪,在她穿越来的前一刻还见过,也正是因为她追那引些人才会莫名其妙的穿过来,哪能没有印象。

“那子弹就是从你说的那个枪里面射出来的。”轩辕陌也不懂那是个什么东西,但大致的,他已经明了。

“差不多。”更详细的她没有办法说出来,只能等她找到那个用枪的人才可以解开她所有的疑问,否则怎么都不会明白的。

本以为她可以在这个地方,偷偷的过着‘米虫’一样的小日子,现在好像越来越不清闲了,似乎有很大一团迷雾在包围着她,都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陌,这里有我们在,你跟齐儿先回锦王府。”轩辕烨看出蓝齐儿的疲惫,既然墨已无性命之忧,太医也会照顾,也没有必要将所有人都留在这里。

看了看里面,轩辕墨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他的心里也平静了些,道:“懒懒,你要不要再进去看看,如果没有大碍,我们便先回去。”

有些话,他想看看蓝齐儿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情景下,会不会告诉他一些。

“好。”实在有些乏了,加之狙击手的事情闹得她的心里很不安,也没有心思想别的,让她清静一下也好。

几人又再次回到房间里,轩辕墨静静的躺着,迷人的桃花眼不再睁开,轻轻的闭着,多了几分颓废,倒显得更有男人味一些。

蓝齐儿从被子里拉出他的手,开始把脉,温太医用的药也不错,如此下去,只要他不发烧,身体不产生炎症,他便无事了。这些个男人修复能力都极强,相信过不了几天,又能走也能到处放电了。

“温太医,小心照顾。”话说这温太医也真是命苦,洛王府的轩辕洛要他照顾,这里的轩辕墨也要他照顾,他这把老骨头可千万别散了架才好,“淑贵妃娘娘早些回宫休息吧,顺随也告诉皇上一声,他死不了了。”

对于蓝齐儿的用词,淑贵妃仅是一笑,这孩子说话的方式就是与别的人不同,“好,本宫晚些离开。”

只要她的孩子没事儿,她也不用那般担心了。皇上也正为此事闹心呢?眼下也不知怎么样了。

“那我便先走了。”起身,迈着步子离去,不曾再回头一次。

“大哥,有什么消息尽快通知我。”轩辕陌在门口站定,坚定的说道,他希望随时知道墨的情况。

“放心。”挥了挥手,轩辕烨知道墨受伤,最难过的人是轩辕陌,他心中承受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

而他,也是最逞强的人,一旦真的惹毛了他,天王老子都不会认的。

凶手,他也一定要从被抓的那些人口中问出来,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儿希望,他们委实可恶,多年来的忍让,竟换来他们这样的阴谋诡计。

…天牢内,天恒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高高在上的看着被关进死牢的众人,这些人,曾经他都一一放过,却不想也是他们,差点儿害了他孩儿的命,如今,他怎还能容得下他们,怕只怕,再次养虎为患。

“朕待你们不薄。”封王的封王,封候的封候,给了他们一世荣耀,却依旧换来他们的反叛之心,为了夺得他的帝位,不惜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这样的人,他也不能留。

“哈哈…”轩辕耿大笑道,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哪里知道他内心中的苦楚,他封他做亲王,也不过是做面子给天下人看,少往他的脸上贴金。

他是天恒帝的大哥,先皇的长子,他的母亲更是贵为皇后,他是嫡长子,皇位理应是他的,可是他不懂,为什么他的父皇要立轩辕展为帝,以前不在意他,不管他,什么事情都随着他的性,不是因为他的父皇不重视他,而是因为太过在意,想要保护他才会那样,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能够顺利的登上帝位。

他恨,从小他就事事做到最好,为的就是得到别人的认同,认同他会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未来储君,结果却是皇位成了别人的,他却成了一个小小的亲王,手中没有半点实权,他怎能不恨。

曾经这个在他眼里最不是对手的弟弟,没想到却是他最大的敌人,是他最大的对手,而他才是真正蠢笨的那一个,什么也不是。

他恨他的父皇,恨他的偏心,同样是儿子,难道他就要差一点么?

“你笑什么?”轩辕耿,是他所尊敬的大哥,纵使早知他有谋反之意,他依旧容着,让着,希望某一天他可以明白他的苦心,不再有那样的想法,可结果往往是残酷的。

不管他对他有多好,在他的心里,还是恨着他,恨着他们的父皇。多年来,他暗地里培养死士,暗地里训练军队,也暗地里策划过几次对他的刺杀行动,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念着手足之情,不忍动他。

而他对他的报答,却是将更多的兄弟带进他的阴谋里,统统背叛他,都认为他不是一个好皇帝,都认为是他抢了帝位,谁又能知道,他压根从未想过要坐上这个皇位,坐上这个害他失去太多东西的皇位。

“成王败寇,本王没什么好说的。”输就是输,不要指望他会求饶,死,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的一生都活在得不到里,痛苦整日整日的折磨着他。

“你的手下也有逃掉的,他们应该不会丢下你的。”射伤轩辕墨的两个凶手逃脱了,他们到底还会不会救轩辕耿这个落难主子,当真是很难说。

天恒帝自然是希望他们能来救,至少那样他还有机会抓到他们,否则墨的伤也只能算是白受了。

“呵呵…”说到那几个人,轩辕耿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他们的确很心计,可他们也足够自私,他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便不肯帮他的忙,而他也确实拿他们没有办法,当真可笑。

他看到过,那几个人使用的武器特别的奇怪,他不只没有见过,连拿都不知道要怎么拿,更不要说知道要怎么用。

那东西的威力之强大,令他不敢轻易动他们,也是他们将他吃得死死,最有力的根据。

出发前,他们只愿意派两个人跟着他们一起,也的确帮他杀了不少人,可当他们其中一人受伤之后,两人便逃了,哪里还会管他的死活。

想要指望他们救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不是他们的主子吗?”一般培养出来的死士是不会背叛自己主人的,怕就怕那些人根本不是轩辕耿培养的,而是别处来的。

墨王府传回来的消息说,轩辕墨中的不是什么暗箭,而是什么子弹之类的东西,那是什么,他根本闻所未闻。

还有那是被什么东西所伤,他也弄不明白。纵使是一国之君,他见过的奇珍异宝何其的多,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孤漏寡闻。

“你抓不到他们的。”哪怕到了最后,他死了,心中还是期盼那些人某一日会代他杀了轩辕展,这个抢走他所有一切的男人。

知道继续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天恒帝转身离去,这些人还是交给轩辕陌来处理,他相信他比他更有办法,多多少少必须弄清楚一些,就算抓不到人,也要弄清楚他们是何方神圣,将来也好有个准备。

“皇上,您这是要回哪里?”王公公低声询问,近几日发生的事情接二连三,连他都感觉到皇上很是疲劳,而他却又总是不肯好好休息,叫他这个贴身的奴才心中也是担忧不已。

“回御书房,传锦王来见朕。”有些事,他要好好跟轩辕陌谈一谈,对于天牢里关着的人,他还是没办法狠下心肠。

也许,他天生就不是做皇帝的料,他做不到绝情绝义。

“是。”锦王殿下只怕也是忙里忙外的抽不了身,可皇上有旨,也容不得他有异议,小心的去办好便是。

随着天恒帝一起回到御书房之后,出宫去宣旨的人也快接近锦王府了,不平静的日子似乎还会持续几日,血腥之气,久久不断。

但愿凤天王朝经此一劫之后可以祥和宁静才好。

王妃的重生 第八十七章 坦露心声

蓝齐儿托着小脑袋,坐在轩辕陌的书桌对面,这张椅子可是她专门准备的,感觉还真像她家大哥总裁办公室里的感觉,挺亲切的。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轩辕陌自打从宫里回来之后就是这样一副表情,说不出的奇怪,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蓝齐儿望着他深邃的黑眸,总会不自觉的沉迷进去,他的眼如星辰,璀璨夺目得很,却又深沉如海,难以看得透。

若总是盯着他的眼看,似乎自己心里的秘密都会被他洞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