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有恨。”女人狠起来，比起男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本就慵懒，得过且过，随遇而安，一旦有人触碰到她心中的底线，哪怕要毁天灭地，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达成目的。
陌是她的底线，谁动了陌，就必须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也许，死是最轻的，她会让招惹到她的人，生不如死。
“哎…”轩辕墨叹息，她的心中有恨，他何尝不知，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那些仇，那些恨，应该由他们男人去承担，而不是她一个女人。
“她会好好的。”凌震威平静的说道，他的外孙女为夫上战场，他的心是又喜又忧，矛盾得很。他一生无子，女儿凌薇儿毫无领兵之能，不曾想他的外孙女竟有如此才能，怎不叫他欣喜。
两人的视线同时移向凌震威，摇头苦笑，他们不得不承认，凌老将军是蓝齐儿的亲外公，也许是亲人的天性，有感应的。
蓝齐儿，你一定要好好的，哪怕是为了陌，你也要好好的。
…“叫他们都进来。”军帐之中，蓝齐儿看着书，与一些历史上有记载的战史书册，外面的吵闹似乎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并没有让她有丝毫的烦心。
现在，她是三十万大军的统帅，如果不让底下的人服她，那么仗还没有开打，她就已经输了三分。
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人，总得好好调教一番才会听话。
青怜有些担心的看着蓝齐儿，她只听说过军营，从未来过，进入这里之后她才发现，这里是男人的天下，加起来也不过就只有她跟王妃两个女人而已。
本就要对王妃恭敬的礼数，那些人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打量王妃，却也是偷偷的看，更是私底下议论着什么。
那些眼神令她很不舒服，更多的是心疼王妃。
掀开帐帘，青怜说道：“各位将军别吵，王妃有请。”毕竟是跟在蓝齐儿身边久了，幼时又在宫在，说话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纵使心中害怕得打鼓，她也要学着坚强，否则她如何能守护蓝齐儿。
几人对视一眼，迈着大步走入军帐之内，就算他们听从皇命，奉蓝齐儿为主帅，听从她的调遣，好歹手下的士兵有意见，蓝齐儿若不拿些真本事出来，如何能服众。
打仗贵在齐心，战士心都不齐，还如何打仗。
“靖王爷，他们…”刚准备进去，看到轩辕靖走过来，青怜就像看到救兵一样。
“本王知道了，你去准备王妃的午膳。”轩辕靖冷下了脸，那些个将军实在放肆，他们是想做什么，真当他是死的吗？
“是。”青怜点头，快步离去，王妃有身子，营养很重要，一路都是她安排王妃的膳食，马虎不得的。
蓝齐儿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威武的走到她的面前，神情傲慢，双眸平静的凝望着他们，由他们的表情便可以看透他们的内心。
“怎么，见到本王妃连要怎么行礼都忘了。”轻轻的话，如风一样拂过他们的耳畔，却又似带着强大的压迫。
几人一愣，面色一僵，齐声道：“锦王妃娘娘金安。”
“免礼。”蓝齐儿靠在椅子上，细细的品读他们的神情，不错过一丝一毫。
轩辕靖一进来，就发现蓝齐儿与龙将军等人双方皆不说话，气氛说不出的诡异。蓝齐儿如湖水一般沉静的目光直直的盯在几位将军的脸上，不闪不躲，反观几位将军起初还能回应蓝齐儿的目光，片刻之后已经低下了头。
连带着他也吓了一跳，那冰冷又强势的眼神真的犹如跟陌如出一辄，令人不敢轻视半分，那气场也不是一般人可有的。
“龙将军，你们这是做什么？”轩辕靖沉声问道，有他在，还容不得他们如此。
“靖王爷，末将等人…”龙将军是三大主将之一，他的心中很不他蓝齐儿，一个女人就该好好的留在家里相夫教子，而不是跑到战场上来瞎闹。
虽说他不清楚为什么白将军对蓝齐儿听之任之，就如同听从锦王的命令一样，但若不让他弄个清楚明白，他说什么也不服。
“靖，本王妃知道他们想做什么？”蓝齐儿平淡的说道，冷冷的视线扫过龙将军与洪将军，这两个人各是十万大军的领将，手下各有两名副将，加上白将军，正好三主将，六副将。
他们的战功都不错，每一个都是无比的崇拜轩辕陌，将他奉为神话一样。
对她有意见，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离开天都之前，她曾经让凌风带去书信一封送到白将军的手中，里面的内容就是破了他曾经对战北凉国的阵法，用最少的兵得到最大的胜利，否则他又怎会听她的号令，眼前这些个主将都是人才，她也要让他们心悦诚服才可以。
“齐儿，正所谓皇命如山，军令如山，他们如此做，不能原谅。”轩辕靖要护住蓝齐儿，不惜用天恒帝来说事。
无疑是在提醒他们，蓝齐儿任主帅是皇上下的令，任何人不得有所质疑。
“几位将军对本王妃不服是应当的，那就跟本王妃打上一个赌如何？”蓝齐儿看着他们眼中的惊愕，不为所动。
绝美的脸上喜怒不行于色，更看不出她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那双明亮的水眸如雪一样纯美，却又让人不敢直视。
“请恕末将们不明白王妃的意思。”龙将军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你们都是行军打仗，久经沙场的人，见过的世面比本王妃多得多，就算是教教本王妃如何打仗，如何征战沙场。”蓝齐儿眨了眨眼，纤细的手指把玩着胸前的黑发，补充道：“若是本王妃在战场上赢了你们，能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对于本王妃所下的命令便要绝对的服从，不得再有其他异议。倘若本王妃输了，这战场便交给各位，本王妃立即起程回天都，不再踏出锦王府半步，如何？”
听完，几人面面相觑，一个自幼养在深闺的小姐要跟他们比行兵布阵，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从以前他们就跟在战神轩辕陌的身边征战沙场，可谓是战无不胜，若是输给一个女人，还叫他们怎么有脸呆下去。
“那就按王妃的意思办，具体的还请王妃赐教。”马副将现在可以说是用鼻子出气了，看也不看蓝齐儿一眼，竟然如此小看他们。
蓝齐儿站起身，眼里闪动着冷意，道：“两个时辰之后，由你们带领五千人，本王妃便用靖王爷的三千亲卫军与你们一战。谁先得到对方的军旗，谁就算赢。本王妃不希望有战士伤亡，相信各位将军明白本王妃的意思。”
“这是自然。”三千对五千，实在是太过份，他们非得好好教教她不可。心中气愤却是忍着，等赢了之后再笑不迟。
“以南侧的山坡为界，各执一边，其他的将士都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你们下去安排便是。”蓝齐儿说完，转身背对着他们，脑海里回忆起那山坡方圆两里的地形，开始了计划跟布局。
“是。”几人来时很生气，离开时更生气，蓝齐儿无疑是将他们踩到了地底下，如此看轻他们，不给她些颜色看看是不行的。
轩辕靖见蓝齐儿如此自信，也不好说什么，若真是输了，回到锦王府好好养胎，也未必不是好事一件。
然而当他再次看向蓝齐儿的眼，他知道，她是不可能会输的。
“我要用你的兵，不介意吧。”蓝齐儿望着轩辕靖的眼，他对她的担心，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现在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需要的是坚强，是等待。
她要的是报仇雪恨，不惜一切代价。
“不介意，你要我做什么？”轩辕靖坚定的看着蓝齐儿，如果有需要，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她。
蓝齐儿走到地图前，用笔在上面标出几个地方，说道：“你还真是了解我，由你替我带兵吧，我说的你都用心记下，我要你以最少的伤亡拿到军旗。”
细细的说着，一点一点，非常的详细，每一个要点都在地图上指上一遍，哪怕是一个小兵的位置都考虑了进去，一点漏洞都不留下。
轩辕靖越听眼睁得越大，看着蓝齐儿的手指在地图上游走，他就好比身临其境一般，短短片刻时间，她竟然就已经将局布得如此完美，只等请君入瓮了。仿佛间，他似乎又在蓝齐儿的身上看到陌的影子，一样的沉着，一样的睿智，一样的洞察一切。
“明白了吗？”说完，蓝齐儿看着一脸沉默却委惊讶的轩辕靖。
“明白了，我会办好的。”回以一抺坚定的微笑，轩辕靖多么希望还能再看到蓝齐儿笑脸，只怕那已经只是奢望了。
除非，陌能回来，可是，那可能吗？谁又知道呢？
“那就拜托你了。”蓝齐儿说完，闭上双眼，真的有些累了，小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唇角终于有一丝笑意。
犹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是那般的动人心魄。
…玉国
御书房里，司徒步面容憔悴，双眼狠狠的瞪着地上披头散发的黄衣女人，那人正是他的亲生女儿，玉国的三公主司徒茗。
都是因为她，竟然不顾对他的承诺，带领傀儡杀手去凤天王朝要杀锦王妃蓝齐儿，结果蓝齐儿没有杀成，反倒让轩辕陌葬身在断魂崖下，如今到好，锦王妃蓝齐儿亲自带领三十万大军，其目的还有什么了说的，一定是来灭他玉国的。
北凉国几番的游说，他都一直在犹豫，因为就算他不答应北凉国，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要敢动他，他便倒向凤天王朝。
现在可好，凤天王朝恨他玉国入了骨，不拔了他们一层皮已是好的，怎能还乞求凤天王朝能助他。
北凉国的野心如此之大，一旦同意与他合作，待凤天王朝被他所吞灭，哪里还有他玉国立足的机会。
司徒步怎么都不能让玉国毁在他的手上，几天来，头发都想白了许多，依旧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
司徒茗呆呆的跪坐在地上，神情是别样的狼狈，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几些时日没有换过，轩辕陌追随着蓝齐儿跳下断魂崖时，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
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随着轩辕陌落崖变得没有意义了，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而她是那个笑话里的主角，到头来，她依旧什么也不曾得到。
赵天奇接住蓝齐儿的那一刹那，她彻底的崩溃了，本以为她会死在那里，岂知会被她父亲派来的人救走，她的一生怎就如此的好笑，怎就如此的失败。
为什么不让她死了呢？如此，一切都解脱了。
“看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抓起书桌上的折子朝着司徒茗的脸砸了下去，他真的快要被气死了。
想要杀了她，却又杀不得，剩下的那些傀儡杀手只有她才可以使唤，无论他是不是要靠向北凉国，那些傀儡就是他的护生符。
没有傀儡，谁还将他放在眼里。
“父王，你杀了我吧。”她早就不想活了，轩辕陌死了，她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蓝齐儿一个人活着，就让她一个人痛苦去，至少她可以陪着轩辕陌死，而她不可以。
“哼，别忘了你是玉国公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保卫玉国的战场上，而不是那么没有价值的死去。”司徒步冲着司徒茗怒吼道。
凤天王朝靠不了，北凉国也是靠不了的，翰海国却又是山高皇帝远，解不了他的急，难道真的没有退路了吗？
“呵呵，我还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司徒茗仰着头大笑，眼泪顺着下巴往下落，从出生就是棋子，到临死了还是一颗棋子。
“蓝齐儿代替轩辕陌征战沙场，她是来报仇的。”对于这一点，司徒步从来就不怀疑，一个敢上战场的女人，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她——”想起蓝齐儿，司徒茗再也笑不出来，蓝齐儿的手段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她害死了轩辕陌，那她也是活不了的。
甚至于，整个玉国上下，谁也别想要活。
“她是你引来的，你不该做些什么吗？”北凉国在等他的回复，还可以拖上几日，且看看他还能不能寻出一条退路来。
司徒茗苦笑，是她引来的，那她便去还，“我会去找她的。”
绝望的眼里再次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蓝齐儿，一直以来我们就在争，这最后一次的争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拍拍手，示意他的贴身护卫将司徒茗带下去，他在她的眼里看到最后一线亮光，也许他可以抓住这么一个机会。
“国主，您认为三公主还能帮你什么？”司徒茗离开之后，一道黑影出现在司徒步的左手边，若有所思的问道。
在他看来，司徒茗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何必还要在她的身上花心思。
“可以借她看出蓝齐儿打算如何动作，到时再选择与北凉国联手也不迟。”能保得住玉国一时便是一时，他没有别的选择。
黑影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言，他是世代守卫玉国的将士，就算是死，也要守在这王宫之中，不得离开。
…军帐之内，以龙将军为首，六人齐齐的跪在地上，听候蓝齐儿的发落，这般情景，亦可得知，比赛的结果定是蓝齐儿胜了。
优雅的放下手中的书册，蓝齐儿扫了一眼地上身着盔甲的六位将军，眼里的冷意渐渐收了起来，道：“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末将等人不知，望王妃赐教。”五千人对三千人，结果是惨败，他们的防守在靖王爷带领的人下节节败退，毫无防守之力。
似乎他们在哪里安了埋伏都被对方知道得清清楚楚，无论他们会做出怎样的反击都被人看透了一般，输得彻底。
靖王爷对他们说的话则是，在他们离开之后，王妃便对他说出这样的布局，每一点都是将他们的行动死死的压在地上，一点遗漏的地方都没有。
可想他们当时的心情是如何的，来到这里一来是听罚的，二来是想向王妃弄清楚她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如何布局的。
“本王妃知道你们都敬佩轩辕陌，他是我的相公，我来，是报仇的。”蓝齐儿说到报仇两个字时，眼里冷意渐浓，不禁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紧，寒气袭人。
“在你们的眼里女人不该上战场，本王妃带着未出世的孩子上战场，不是为了显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让你们站在我的位置上想一想，如果你们的夫人怀着孩子，却没了丈夫，她们的心情是该如何？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父亲，你们甘心吗？本王妃不甘心，所以那些欠我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惨重的代价。”蓝齐儿的眼神再次落到地图上的某个位置，似要将那里焚烧殆尽。
“王妃请节哀。”几个大男人垂下头，心里开始同情起蓝齐儿来，像她这样重情重义的女人，世上难求。
天下人都传，锦王爷宠爱王妃，要什么给什么，简直就是宠上了天，面对这样的蓝齐儿，任谁也会很宠爱她才是。
“各位将军不必如此，本王妃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仅要替王爷报仇，还要替他上战场，让天下普生都能平安的生活，做为一位将军，你们身上所系着的责任是什么，本王妃相信不用我教，你也也懂。”蓝齐儿知道她成功的博得了他们的同情，不管是同情也好还是怜悯都好，只要能达成目的，她不在意这些。
他们当兵，拿起武器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为百姓谋得一片和平，蓝齐儿的话无疑点燃了他们心中最初的东西，也是曾经在他们心中最为平和的东西。
刚好也正是现在他们所缺失的东西。
“别的，本王妃不想多说什么，在这里你们不必将本王妃当成是一个女人，你们能吃的苦，本王妃也能吃，你们能做的事情，本王妃也能做得到，既然本王妃与你们同在一条战线上，那就必定是生死与共。”蓝齐儿想起自己曾经在特种部队立下的誓言，那些同生共死的誓言。
当她再次说着这样的话，心里的感受竟是全然不同的。
也许，她重生了，又或者，另一个她开始成长了。
以前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她懂了。
从她穿上那一身绿军装开始，就注定那一段记忆将永世不会从她的记忆里消失了。
“生死与共。”一个尊贵的王妃，站在他们的面前告诉他们要与他们生死与共，这是何等的荣耀与殊荣。
也许蓝齐儿并不知道，她的这番话，改变的不是一些对她不满的人，而是点醒了他们胸中那股热情。
不会再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瞧不起她，至少，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又岂是普普通通一个女人所懂的。
“不求同生，但求共死。”蓝齐儿的眸光异常的坚定，来到这个战场，她就没有想过某天会全身而退，但就算是要她的命，也得在她报完仇，生下孩子之后。在这之前，谁也别想动她脑袋的主意。
“末将从今往后听凭王妃差遣。”龙将军再次心悦诚服的单膝跪在蓝齐儿的跟前，这一次他心服口服。
必定拼死也要效忠于蓝齐儿，听候她的指示。
“末将与龙将军一样，听凭王妃差遣。”有人带了头，他们也不怕失了面子，虽说这次比赛输得很惨，但也教会了他们一个道理，那便是有的女人是小瞧不得的。
王妃的军事领导能力，排兵布阵简直就是神乎其神，丝毫不逊色于锦王殿下，怎能叫他们不服。
“你们能如此，本王妃很感谢，但丑话说在前头，本王妃虽敬重你们，但在本王妃的手下做事，有功则赏，无功也不罚，但凡违反军令者必罚，不听从指挥者必罚，到时候别怪本王妃不通人情。”不如此，她怎能立威。
让她养着一群随时可能会犯错的士兵，倒不如一次将他们的毛全给顺清了，省得以后麻烦。
“王妃赏罚分明，末将们没有异议。”正所谓军令如山，不严不足以振军威。
“有你们这句话，本王妃很放心。切记一点，本王妃会给你们说话的权力，表现的权力，立功杀敌的权力，但是本王妃要你们，甚至是你们手下的每一个将士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命令。”蓝齐儿不希望每次的行动中都出现几个不听话的人物，她可没有那么好的闲心去教育他们要怎么听话。
“是。”齐声的回答，显示出他们的决心。
“本王妃下达的任何命令，你们要绝对的服从，当然不是不可以问理由，行动结束之后，你们自然会得到想要的理由想要的答案，明白吗？”她没有事事都解释的习惯，事实跟胜于她的解释。
“是。”再次回答道，总觉得蓝齐儿的每一句都似有魔力一般，让他们不得不点头称是。
轩辕靖一直注视着蓝齐儿，这一刻他的胸中涌现出一股情绪，理不清是什么，然而他知道，他开始佩服蓝齐儿了。
这些将军，从不服她，到完全信服她，仅是通过那一次玩笑似的打赌，便赢得这些，蓝齐儿是个阴谋家，她太会揣摩别人的内心，她的眼睛也太能看透一切，与她为敌必须得千小心万小心才能成事。
而她平静的倾城之容下，隐藏着一个睿智雪亮的心，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她也很会利用一切可能的因素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们想知道为什么要驻扎在边陲镇对不对，本王妃现在可以告诉你们。”蓝齐儿走到地图前，对敌人出手之时，她不会藏手藏脚的，“玉国离这里最近，而玉国的两面都会遇到我朝的大军，他后退便会落入北凉国之手，玉国的国主在犹豫要不要投靠北凉国，本王妃在他们倒向北凉之前，灭了玉国。”手中的笔划过玉国的整片国土，红色在图纸上异常的鲜明。
“王妃，玉国虽说是小国，但冒然进攻他们，我军也会损失惨重的。”龙将军虽被蓝齐儿的气势所吓愣了一下，还是坚持说出自己的意见。
“龙将军的意思本王妃明白，可本王妃有说过要硬攻吗？”蓝齐儿勾唇冷笑，为了要达到威慑的效果，她是不会对玉国采取硬攻形式的。
“那王妃的意思是…”张将军看向蓝齐儿，对上那抺嗜血般的冷笑，不由得感觉自己汗毛直坚，预感非常的不好。
蓝齐儿再启朱唇，道：“本王妃要你们用大兵压玉国的边境，只叫战，不开战，阵仗越大越好，闹得他们臣民人心惶惶最好。”
“王妃还有妙计不成。”龙将军试着一问，大军出征，却叫战不应战，其目的可想而知，王妃定是另有打算。
“靖，好好想个法子，让玉国所有的臣民都知道司徒皇室在百姓体内种剧毒，将他们变成傀儡杀手，用词越生动越好。”蓝齐儿没有回答龙将军的问题，而是看向轩辕靖，她相信他会办得很好的。
“齐儿，这事儿交给我，会让你满意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明白，他们是外乱，也让玉国的臣民内乱一番，他们行动起来便更是方便。
“地图上这几个地方最适合排兵布阵，你小心安排，玉国越是慌乱，你们的功劳就越大。”玉国的面积不大，全国一共就十五个城镇，只要能破得了第一个城，后面的城就像推骨罗牌一样，容易得很。
“是。”视线落在蓝齐儿指点的位置，他们还未前去察看，而王妃已经计划好，那是怎样细的心思才能想到这些。
细细想来，当真是很可怕的。
“本王妃累了，你们各自行事，有事即刻回报。”蓝齐儿摆摆手，她的休息时间到了，还是得好好休息的。
宝宝，今天你都很听话哦，真乖。
“末将等告退。”一行人利落的退出主帐，到外面商量着如何按蓝齐儿的命令行事，玉国必除。
“齐儿，你好生休息。”轩辕靖轻声说道，唯有对待她腹中孩子时，才能再她的脸上再捕捉到恬静的笑意。
“嗯。”点了点头，却依旧低着头，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肚子上。
陌，你看到了吗？看到她是如何为你坚持着，若你还在，请快些回来吧。
轩辕靖想起蓝齐儿的计谋，也不由得冷笑起来，玉国，你们将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灭国的代价。
沙场秋点兵 第一百五十二章 玉国的灭亡下
“报——”主帅军帐之外，一个士兵高声喊道，顾不得自己满头的汗水，只因主帅说过，有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通报“进来。”还在与众位将军商量应敌对策的凌震威苍老却很是威武的声音洪亮的传到外面，应该是蓝齐儿那边有消息了。
“参见太子殿下，墨王殿下，元帅与各位将军。”士兵恭敬的行礼，单膝跪在地上，瞧他连气都还没有喘顺的模样，便知晓一路上他根本就没有歇息过。
凌震威坐到椅子上，大手一挥，道：“说，边陲镇现在是何情形？”
就算蓝齐儿很聪明，懂得很多事情，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在战场上弄不好一定会吃亏的，他真的很担心，恨不得将她接到身边来随时看着。
但那也只能是在心中想想，皇上肯将三十万西林军交到她的手中，由她统领，若是没有些真本事，皇上断然不可能如此做的。
用天下人的性命开玩笑，岂是一国之君能做的。
“是。”士兵领命，开始述说他打探到的消息，“所在驻守在边陲镇的将士都完全服从锦王妃的率领，没有任何人有异议。并且锦王妃的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要攻打玉国，使之灭亡。”
“什么？”帐内的将领一听，莫不是全体一愣。
虽说玉国是一个小国，但是想要攻打玉国谈何容易，还扬言要必了玉国，这锦王妃胃口也太大了些，她一个女流之辈何以如此口出狂言。
然而，转念一想，西林军全是锦王轩辕陌的手下带出来的，那些将军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她能将他们全都收服，也足以说明锦王妃是真的有些本事。
“锦王妃要灭玉国，做了哪些准备？”轩辕墨没能忍住，有些着急的问出了声。
看向太子轩辕烨，他的眼里有请求，他必须去边陲镇，让她自己在那里，他真的不放心，非常的不放心。
“透过边陲镇军营里士兵的口风，属下只知道，锦王妃将全局计划都告知了龙张两位将军与他们的副将，要求他们一切听命行事，不得有丝毫的违背，几位将军听完锦王妃的计划莫不点头称是，说是绝佳的妙计。”如果不是军营里有一个当兵的是他的同乡，他也不可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听完那些夸赞蓝齐儿的话，他都想要见一见传闻中的锦王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凌震威抚着胡子，如此说来，蓝齐儿是有绝对的把握才会行事，她的心中究竟是如何盘算的呢？
纵使他带兵多年，也不曾有过这种体验，“照你的说法，锦王妃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等攻入玉国城池了。”
“你有何话，直接说来。”轩辕烨看向跪在地上的士兵，他的言语之间有闪躲，证明他的心中同样有解不开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