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止,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咱们会有矛盾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怎么吵也磨合不到一起。因为咱们的步调总不能一致,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明明相隔很远却还要死拽着对方的手,不是我迁就你的距离,就是你迁就我的速度。记得么,咱们去玩跳舞毯的时候,很少能同步。别的情侣都是同步的默契,而咱们却是不同步的默契,‘默契’到这个份儿上,也真不容易。”

“像你说的,默契到这个份儿上,是很不容易。那咱们就继续磨合呗。你看咱俩骑双人车骑的这么好,这难道不是同步么?以后我夏行止骑的自行车后面就只载着周沫,我夏行止的汽车副驾驶座也只有周沫能坐,就算走路,我也只搂着你的肩走,你要是拖拖拉拉的我就走慢点等你,要是我走得太快了,你也告诉我一声,别闷声不吭的生闷气,我真不知道你气什么。就算我做错了再多的事,你也得把罪名告诉我吧,错是我犯的,我有知情权,你老一个人瞒着掖着独自偷着乐,独享我的错,有意思么?”

周沫笑了:“你是徐志摩么,这么多感慨?”

夏行止也乐了:“前两天听郭大爷的段子,他说要是一个小伙子跟一个小姑娘说‘我想跟你一起睡觉’,那就是流氓,可要是这个小伙子跟这个小姑娘说‘我想跟你一起起床’,那就是徐志摩。”

第三十二章 狼狈为奸 02

万事开头难,重新开始更是难上加难。——周沫*

周沫涨红了脸,喉咙里就像鼓足腮帮子吹气球的那种憋闷,不敢让笑声溢出来。

夏行止说:“咱们一起睡过觉,还没一起起过床,其实我不想当流氓,我更愿意当徐志摩。”

周沫不着痕迹的看看经过的路人,生怕成为众目焦点,不敢用力的掀动嘴皮子,从牙缝里龇出几个字:“你能不能别在大街上发骚。”

夏行止不再说话,又过了一个路口左转从交流道下了桥,并不着急加速,而是紧挨着路边缓慢行驶,速度越来越慢,并在经过前方一片绿化带时捏了闸。

周沫侧头看过去,正见一个陌生人走过来,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到自己面前:“你男朋友送你的。”

周沫接过盒子,问夏行止:“你给我的?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呗。”

周沫将包装紧实的小盒子拆开,指尖生生发疼,这才发现里面躺了一座闹钟。

见陌生人已经走远,周沫才说:“你知不知道送钟,送终,很不吉利?”

夏行止很无辜对她笑笑:“我只是想你以后都能叫我起床,每一天。”

周沫抛过去一记白眼,将盒子扔进包里,边骑边问刚才那陌生人是谁,哪知骑了一段又被前方不远处站牌下的男人吸引住,正确的说是被男人双手里捧着的一大束黄玫瑰吸引了。

在尾气肆虐的下班高峰期间,那抹鲜黄色额外引人注目。

周沫记得黄玫瑰的花语是“道歉”,心里正想着要是夏行止有诚意就该送一束花,不是因为她喜欢,只是为了表现诚意,或者只要看在路人眼里,她是幸福的,他是谦逊的。

正当这么想着,夏行止竟然就将车靠向了路边,不紧不慢的朝男人招了招手,男人手里的玫瑰花也适时的递了过来。

有了闹钟的前科,这一次周沫竟然不感到太惊讶,捧着花,对那个陌生男人道了谢,再将花放到后面的车筐里。

夏行止说:“道歉还是要买束花显得有诚意,黄玫瑰,代表我百分之一百二的歉意。”

周沫笑而不语。

夏行止回过头来:“想笑就笑吧,别忍着,我知道我又让你感动了。”

周沫啼笑皆非:“你今天真让我意外。”

“以后每一天,我都会给你一个意外,让你心里再也没空想别的男人。”想了想,夏行止又补充道:“让你变心也没机会变。”

“刚才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根本没别人。”

夏行止不语,从兜里掏出一个MP3,将一只耳机塞进周沫耳朵里,另一只留给自己,并随着音乐吹起了口哨。

之后那几分钟路程,夏行止不再说话,只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得意的嘴脸使周沫心里晃过一句话:“男人有两种,一种贱骨头,一种骨头贱,眼前的这个绝对是骨头贱的贱骨头。”

你对这个男人好,他不当一回事,觉得你跟他妈一样喂他吃奶是始于你的天性,应该的。可要是出现了竞争者,他又会觉得领土被人侵犯了,甚至开始怀疑你是否同时喂两个男人吃奶。

换句话说,每个女人都长着两个胸部,但男人不会允许你一心二用。

然而周沫却怎么也想不通,大自然赐给女人两个胸部,到底是什么寓意。

天马行空的想象着,直到到了目的地,夏行止跳下车,又在周沫脑门儿上敲了一记,她才醒过闷儿。

“想什么呢?”

周沫捂着头:“在想你接下来会送我什么?”

“先吃饭,走。”

周沫下车一瞧,不过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小餐厅,主打西餐,前菜单一,主菜却独树一帜,售价不高,味道尚佳。

夏行止带着周沫来到事先预定好的座位上坐定,就借口去洗手间了,二十几分钟过去了也不见回来。

周沫只好拨他的手机,这才发现他的手机就放在桌面,叹了口气,周沫只好叫来服务生,请服务生去洗手间看看有没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需要帮助。

服务生抿着嘴冲她笑笑,笑的周沫一阵发毛,这时就听厨房那边发出一阵吆喝声。

紧接着,系着围裙、戴着高帽的夏行止就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出来,表情就像是抱着一百分的考卷回家见家长的小孩子,闪烁着亮晶晶的笑容,让人不忍打消他的积极性。

在周沫惊讶的眼神下,夏行止亲手上了菜,解下围裙搭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桌面,兴奋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说:“我亲手下的厨,快尝尝!”

不可否认,夏行止的举动完全喂饱了周沫的女性虚荣心,尤其是周遭投来的艳羡的眼神,以及邻桌一个女孩对同伴的小声嘀咕“靠,太浪漫了”,都能让周沫有足够的勇气重拾旧欢。

在他鼓励的眼神下,周沫举起刀叉切牛排,嘴角不禁上扬:“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到厨房去了?”

“这家餐厅的老板是我一哥们儿的朋友,他教我煎牛排和做沙拉。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做西餐,好吃不?”

心里甜滋滋的,像是吃了块儿化不开的甘蔗糖,周沫不忍说“牛排硬的跟石头一样”,只好笑笑:“你没这方面的天分,以后还是我做吧。”

“以后?”夏行止眼睛一亮,伸长手臂去拉她的手:“宝贝儿,你刚跟我说了‘以后’!”

周沫一噎,试了两下挣脱不开,四周一望,连服务生都在偷笑,她只好低头小声警告夏行止放开她。

夏行止放了手,一手托腮歪着头看她,眼睛仿佛要吃人。

周沫叫他赶紧趁热吃,他也不着慌,只是说:“我就是想看着你吃。”话虽如此,视线却紧紧盯在周沫的嘴唇上,令这句话颇具深意。

周沫清清嗓子,只好放下刀叉,眨着眼试图眨掉羞赧:“接下来,还有什么?”

她以为夏行止会说,看电影,看夜景,或是看话剧之类的,不想却是……

“睡觉。”夏行止笑眯了眼:“咱们一起睡觉,哦,不对,咱们一起起床。”

要不是了解夏行止的为人,周沫真会以为自己碰上了登徒浪子。虽说这些都是追女孩子的必经路线,送花、送礼、请吃饭、承诺、上床,但怎么同样的流程一到夏行止那里,就不免流露着痞气?

“你不觉得太快了么?”

“这就快了?咱们不是都那个过了么?”

夏行止一句反问,呛着了周沫,她连忙灌了一口水,做贼心虚的扫了一眼邻桌偷笑的女孩儿,压低声音:“那不一样,咱们俩后来不是分了么!”

“我知道,可我现在不是又把你追回来了么?就算现在还在分手中,你也不能阻止我去回味曾经和你一起干过什么。”

夏行止没伸手从沙拉盘里拿起半个小西红柿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眯着眼说:“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夜,想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得到不是最难的,难的是怎么不失去。上小学那会儿看过一个电视剧《将爱情进行到底》,记得吧?杨峥最后没有娶文慧,而是和若彤在一起,我当时觉得这哥们儿太傻了,文慧多正啊,但是现在想想,又觉得让人感慨的不是那个故事,而是里面那些浓的化不开却又让你抓不着的感情。其实‘到底’两个字最让人伤神,有多少人就是栽在这两个字上头了。”

夏行止嘴上说着感性的台词,连邻桌的小姑娘都听得双眼泛红,可是“将爱情进行到底”始终是说给小姑娘听得爱情神话,要是换做老爷们儿的意思,和一个女人将起床进行到底,比爱情那回事儿更实际得多,有多少男人爱一个人,睡另外一个人啊?

毕竟要坚持每天早上睁眼看见的都是同一个女人,将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画面持续一辈子,才最难得吧。

可谁叫周沫是女人,而女人都爱感性呢?

周沫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时候插嘴问道:“你要说的主题是……”

左手横过桌面拉起周沫的右手,夏行止说:“两个人要一直走下去,必须先学会互相坦白和互相信任,所以我今天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夏行止收起笑容,刚要张嘴,不妨周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下意识抽回手拿起来一看,对夏行止比划个手势:“嘘!”

电话一接起来,传来女同事梅津的声音,她很快将情况说了一遍,原来是龚经理曾交代她将一份合同亲手送到一个客户手里,那客户凌晨就要登机起飞,所以今晚是最后期限。

不想,梅津白天工作一忙,再加上经期提前来临,身心疲惫,便将此事抛到脑后了。

等想起来时,她人已经在地铁上了,只好连忙返回公司,准备拿起合同就给客户送过去,哪知翻了半个多小时也找不到合同的下落,梅津又没有备用本,更不敢找龚经理自首,只好找到周沫,希望她能帮忙。

周沫为难道:“合同的电子版我那里有,可是没有公章,你就算重新打印出来也没用。”

“那怎么办?”

梅津急得要哭,周沫连声安慰,最后只好代她打电话给龚经理实话实说,龚经理一听,很是烦躁,念叨了几句,说自己人在机场,赶不回去,就叫周沫去找商陆要公章,并且嘱咐她一定要仔细再三的确认过合同才能送过去。

周沫说:“不能叫梅津去么?我这里正好有事。”

“她不行,现在公司除了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商总那里有公章,要是让梅津知道了,你说她会怎么想?”

挂上电话,周沫陷入了纠结。

现在就两条路要走,要不就是她替梅津善后,务必在今晚将合同及时送到,请客户签字,要不就对梅津说她实在爱莫能助,公司损失也都有梅津一个人扛,而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辞退。

第三十三章 狼狈为奸 03

所谓误会,就是无论你怎么解释,如何无辜,都没人会相信与你无关。——周沫*

周沫很为难,夏行止却在此时替她作出了决定:“公司有事吧,走吧,我先送你回公司,咱俩的事回家再说。”

于是,两人商量好分头行事,一个回公司,一个去弄走那辆双人自行车,一个小时后电话联系。

周沫不敢耽搁,上了出租车就往公司赶,梅津一见周沫,连声道谢。

周沫摆摆手,从电脑中拷贝出合同,打印出两份,并叫梅津不要离开,留在公司等她。梅津不疑有他,以为周沫去找龚经理盖章,殊不知她是去找了商陆。

周沫在路上给商陆去了一个电话,商陆正在家里,公章也正好在手边。

周沫本以为到了那里就可以盖章走人,却想不到按照地址找过去后,按了很久的门铃也不见人回应,正想再打个电话给商陆时,大门却被拉开了。

周沫抬头看去,是个陌生女人,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时,就见女人上下瞄了自己一眼,吼了一句:“原来就是你”。

下一秒,周沫的头就偏向一边,左颊阵阵发麻,脑子里嗡嗡的。

捂着脸,她两眼发花的看向女人,隐约看到她又一次扬起手,却被另一只手半路拦截。

商陆将女人扯向一边:“你疯了你!”

然后他托着周沫的手肘带进门,一手就要去摸她的脸:“你没事吧?”

周沫拍开商陆的手,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余光正瞄到那女人又朝自己伸手,连忙躲到商陆身后。

商陆反手一挡,将女人推开,女人不慎撞向墙壁,又哭又闹的指着商陆大骂。

商陆一把揪住她的手打开门往门外送,边说道:“咱们分了就是分了,你再这么胡闹下去连朋友也做不成!”

“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是不是因为她?”

商陆烦躁道:“是啊是啊,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变心了,怎么样?”

“碰”的一声,女人已经被商陆关在门外。

商陆拨了拨头发,回头看向周沫:“你先坐会儿,我给你找点冰块儿,一会儿再跟你赔罪。”

周沫坐到沙发上,心里有气也不知道向谁发泄,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却不知道对方姓氏名谁,只是猜到她多半是商陆的前女友,不知道为什么会误会自己和商陆有一腿,就兴师问罪。

电话响了,是夏行止。

周沫稳住声线,接起道:“我正在办公章的事,一会儿就回公司。”

夏行止说:“我已经在这边了,正好回办公室处理点事,梅津在外面等你。”

“那她有没有问……”

“你放心,她不知道我是回来接你的。”

又聊了几句,收了线,周沫抬头看去,正见到商陆拿着冰块儿和公章走过来。

他坐到旁边,将冰块儿包在一块儿白毛巾中,递到她手里。

周沫木着脸将毛巾贴在脸上,一言不发看着商陆翻了翻合同,随手放在一旁。

“刚才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到底怎么回事?”

商陆叹了口气,将事情讲了一遍。

十几分钟前,就在他接到周沫的电话之后,便回书房拿公章,却发现书桌上多了几块儿巧克力,商陆一愣,遂返回卧室翻了翻衣柜,又发现多了几双未开封的丝袜,都是前女友惯用的牌子,和上次她故意落在他车上的那双一样。

商陆将这些东西一同装在袋子里,准备一会儿周沫来了就借花献佛的拿给她,没想到就在这时听到大门那边有动静,出去一看,正是前女友,辛欣。

商陆将袋子放在一旁,跟辛欣开门见山的把话说清楚,请她以后不要再偷偷进来故意放下她的东西,并让辛欣交出备用钥匙。

辛欣被迫拿出钥匙,心里不服,又哭又闹的指着商陆问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这时,周沫就到了。

这个时间,有个陌生女人来找商陆,辛欣立刻将她归类为那个“别的女人”,视线再一瞄,注意到周沫腿上的丝袜,正是她贯穿牌子的经典色,早已停产,每双要一千多块,她特意在停产前请人从国外带了一批回来,还故意留了几双分别在商陆的车和家里。

辛欣给周沫定了位,便先打再说,让周沫遭了池鱼之殃。

周沫听了经过,冷笑道:“也就是说我活该了?”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她这么疯。”

周沫将毛巾拿下,气道:“我说,你就这个眼光?你怎么挑女人的,这么蛮不讲理,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分明是帮同事的忙,却成了专程跑来这里挨打!你之前还说对我有意思,是你眼光好,我靠,如果这就是你的眼光,那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了,竟然跟这种人摆在一起。”

“我真的很抱歉,你别这样。”商陆说着就去拉周沫的手。

周沫将他甩开,指了指合同:“你赶紧审核,审核完了我好拿回去,客户还在等。”

商陆依言看过了合同,盖了章,叫周沫等在客厅,自己走去厨房,几分钟后,拿着一个包好的熟鸡蛋折回。

“用这个敷脸,好的快点,你也不想肿着脸出去吧。”

周沫刚接过鸡蛋,门铃又响了。

商陆起身去开门,又是辛欣。

辛欣叫嚷着要冲进来,商陆拦在门口说了几句重话,就听辛欣哭哭啼啼的指责商陆变了云云。

周沫忍无可忍,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商陆,不由分说就将鸡蛋扔在辛欣脸上。

辛欣一愣,刚要大骂,周沫的巴掌就招呼过去。

“这巴掌是还给你的!”

辛欣尖叫着抓住周沫要打,商陆立刻挡在中间,身体挨了她几下。

周沫也不服气,手背被辛欣抓了两道更是生气,就钻着商陆的空子向辛欣反击,三人缠作一团,两个女人谁也不让谁,终于商陆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够了”,辛欣才被镇住。

商陆甩开辛欣的手:“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人觉得很烦!很讨厌!”

辛欣愣住,戾气尽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却见商陆回身搂住周沫的肩膀,对自己说:“我承认我是喜欢她,但是我和你分手是我和你之间的事,和任何人无关!”

周沫推开商陆,小声说:“你别扯上我。”

商陆吐了口气,回屋拿起袋子扔给辛欣:“拿着你的东西,走。”

辛欣傻呆呆的转了身,又听商陆在身后道:“等等。”

转过身去,抹了把眼泪,却见商陆冷着脸:“跟她道歉。”

辛欣一抖,抽噎的对周沫说:“对不起。”

周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一眼商陆:“算了,就当扯平了。”

商陆关上门,看了眼周沫:“对不起,今晚的事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去给你倒杯水。”

周沫喝了半杯水,拿起合同要走。

商陆以防辛欣守在门外不肯走,也起身穿好大衣,随周沫出了门,亲眼看着她坐上了出租车。

这一路上,周沫都在做心理调整。

辛欣的嘴脸不停的浮现在脑海里,又一次次被周沫挥开,几次三番的深呼吸后,才稍微平静一些。

直到推开公司的大门,周沫才收起了怨气,挂着笑容走进去,将合同交给梅津,嘱咐她尽快送去给客户。

梅津红着眼眶一直说谢谢,语无伦次,并告诉周沫夏行止也在。

周沫将梅津送出门,又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补了补粉,确定脸颊并不太肿,便反身去找夏行止。

夏行止放下文件,搂着周沫走出办公室:“我刚抽空看了一下,最近的两个案子都不算难,很快就能处理完,我拿回家做,再寄给公司,这样也算有个交代,反正是试用期,做完了善后工作也不用办离职手续了。怎么样,这样算是负责到底了吧?”

周沫斜着眼笑道:“行了,行了,你最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