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车、喜欢的电影、喜欢的旅行目的地,统统告诉我。”

“我统统告诉你你都给我买吗?”

“当然,只要你想要我都会给你弄到手。”

诺丁山做势欢呼,欢呼过后:“可怎么办,程迭戈我发现我具体没有什么喜欢的,我以前倒是很喜欢钱,如果非得想一样喜欢的话,那也是有的。”

“什么,告诉我。”他问。她转过身来,唇轻轻的在他唇上一触“你,程迭戈。”

话音刚落,脚尖就离开了地面,身体被打横抱起沿着卧房,手搁在他的衣领上低声“程迭戈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不,已经做完了。”“程迭戈,只要我喜欢的你都会给我买吗?”“是的,即使你喜欢英女王的王冠我都会想方设法弄来戴在你的头上。”“好。”心里乐开花着,光想想都美:“到时候,我只在家里戴,只戴给你看。”“到那时你肯定可以把我迷得神魂颠倒。”这下诺丁山可不乐意了,拉长着脸:“现在我没有实力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吗程先生。”

卧室的门拉上,他把她放了下来,唇瓣浅浅的落在她唇瓣上,一路擦着来到了她的耳垂,声音低低的哑哑的:“你现在已经把我迷得神魂颠倒了。”“真的?”“想不想让我用事实证明我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当然要。”“诺诺,想不想…”他声音低得需要她再把耳朵往着他唇瓣贴,听清楚程迭戈的话之后都把她吓得找不到北了,第一时间想拉开门往外跑,可他没有让她跑成,她被他框固在他怀里,仰起了头手指抓住他的衣领,可怜兮兮的摇着头,光是听已经让她脸红耳赤心脏呼吸困难了,更何况是…脸烫得宛如要燃烧起来了,在程迭戈的注目下继续摇头,嘴里结结巴巴说着“程迭戈,我相信了,你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所以不需要事实证明。”

一直摇着的头被他双掌掌控住,他看着她,那一个瞬间,属于他眼眸底下的宛如被赋予了某种的魔力,想逃却是无可遁逃,他低声问到“诺诺,你想吗?”想回答他“不想,一点也不。”可是啊,她的舌头笨拙得就像是刚刚学会发音的孩子。他声音越发的低沉:“诺诺,我想取悦你,渴望着你明白,全情投入真心倾倒。”她想告诉他“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她会羞得无地自容的,就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样“诺诺不是也曾经对我做过吗。”可是,眼巴巴的看着他听着他笑着说“小甜瓜只有在特殊的时刻才可以叫的。”

这下脸更烫了,他手掌贴上了她发烫的脸,捧着她脸的手缓缓往下移动着,最终落在她的腰间,轻轻一发力她的身体就贴上了他,一贴上她的身体就开始抖开,好不容易诺丁山让自己发出了声音“程迭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最近的一次也是在这里,这张床上,我一不小心又弄到了你的脸上了,不仅是脸上连同头发也粘到了是不是?”伸手,诺丁山的手掌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可是他的声音还是从她指缝里逐个渗透了出来“你急着到洗手间去然后你不小心把耳环落在了我的床上了,你说对不对?”手从他唇上滑落,在他询问的目光下点头,“诺诺。”“嗯?”紧闭着嘴不让自己说出任何一句话来“不要害怕,诺诺,我把灯全部关掉,那么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你说这样好不好。”嘴里回应着“不好”可是啊…那垂下的头颅又代表的是什么?脚尖被再次离开地面时烫红的脸往着他怀里躲藏,身体被平放在床上时她的手指下意识去抓住了床单,眼睛想去看他又不敢看他,最终半侧着脸转到了一边,看着墙上的那副挂画,挂画描绘的是中世纪热闹的集市,在集市中年轻的男女透过了人群凝望着彼此,拉链声响起那件制服裙子缓缓的往下从她脚尖解脱,再之后是丝袜,丝袜一直往下卷往下卷,最终他的手触到了薄薄那一层想往下扯时,她阻止了他“不是说关灯吗?”“好的,好的,马上就关灯。”他应承着,她在心里头松了一口气,手也重新回到了床单上,可下一秒,那声布料纤维裂开和她的声音同步,诺丁山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个混蛋怎么能这样?“不许看!”一边说着一边想起拉一边的被单,可他的手比她手更快。终于,在她的一再抗议下房间陷入了黑暗,腿被动的曲卷起来时她闭上了眼睛,先让她身体抖开的是他的头发,和他一样的美好着,宛如月光般的轻柔从她小腹擦过缓缓往下,当他的舌尖抵达时宛如遭受到了点击“嘤”的一声她几乎要从床上坐起来,如果不是被他的手压制住的话她想她会推开他然后躲门而逃,他怎么那样?怎么会…心就像要炸开似的,没边没际的,上一秒在天堂下一秒又宛如置身地狱。黑暗中有谁在细细的抽泣着“不要了,不要了。”黑暗中又有谁在欲语还休着“嗯,”“啊,”细碎绵长,当来到极致时又戛然而断,变成了空幻的喘息声。黑暗中陆续有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她的手想去周遭抓可以支撑住她颤抖个不停的身体时赫然发现已经空空如也了,最终,手指终于听从了本能渗透到了他的头发底下,先臣服的手再之后是肢体,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拖着长长的尾巴,漫无边际吟出人类最原始的语言“诺诺喜欢我为你做的吗?”“喜欢。”“有多喜欢。”“喜欢得要死。”“喜欢到要死是什么样的一种喜欢?”“我猜那一定是一种很快乐很快乐的死去方式。”

安静的躺在了棺木里,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永不腐朽。

打开门,诺丁山被打开门时第一时间出现的状况给吓了一大跳,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导致于她拿在手上的文件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手机还拿在手上而忘了说话,此时此刻她正在和程迭戈保持通话。

这是一个周四下午,诺丁山来到了程迭戈的住处,因为酒店的工作换成了晚班诺丁山白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她今天到这里来是帮忙拿程迭戈落下的文件回酒店,顺便整理房间,没有想到的是打开门就见到程迭戈的那位荞姨,顺着坐在轮椅上的妇人目光往上,诺丁山还看到推着轮椅的朱莉安,朱莉安也在看着她,朱莉安目光充满了讶异,耳边程迭戈还在电话那头问“诺诺,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说了一声“没事,我挂了。”之后,诺丁山弯腰捡起了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文件就掉在了轮椅旁边。

从程迭戈房间走出的年轻女人让肖荞一下子愣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状况,朱莉安是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然后把她带到这里来了,这还是肖荞第一次来到程迭戈住的地方。

那只捡文件的手苍白瘦削,以至于那手腕上的纹身看起来更加显得刺眼,而那双手的主人也看着好不到哪里去,眼前的年轻女人让肖荞的第一印象:是那种假如处在茫茫人海中,会让人下意识的和她保持出距离来,只要离她远远的就会平安无事。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居然出现在程迭戈的房间里。

“你是谁?”肖荞下意识把轮椅往后移动了半步,口气不友善问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话间,肖荞打量起站在门口的女人,普通随便的衣着打扮,和她衣着形成强烈反比的是女人手上拿着的手机,那样的手机一看就知道是在市面上即使有大把大把的钞票也很难买到的款式。

诺丁山垂手站在一边:“我是程先生房间的服务生,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程先生把文件落在这里,因为是急件所以…”

话被打断,很显然诺丁山的话对于坐在轮椅上的妇人来说是一种很奇怪的说法,妇人抬头问朱莉安:“怎么酒店服务生也会帮忙干这样的事情吗?”

“是的,荞姨。”朱莉安弯下腰,脸是对着肖荞眼睛却是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六星级酒店的服务员是有分等级的,最高等级的服务生等同于客人的私人管家,什么事情都帮忙干。”

说完之后朱莉安朝着站在门口的女人笑:“你好,又见面了。”

对方回以她微笑,和那天在酒店餐厅走廊见到时一如既往的不爱说话,不过,身体倒是没有那天时看到的那么瘦了。

哦,对了,她们也在派对上见过,那时她是科恩的女伴,目光落到了她手上的手机上,朱莉安耸了耸肩。

第90章晋江独家发表(北京)

站在程迭戈住处门口的人朱莉安见过两次面,第二次在派对上见过,那时她是科恩的女伴,当天那两个人频频用德语细声交谈。

目光落在了她手机上,这款手机她刚刚在杂志上看过,这款手机最吸引人是它的外壳设计,迪奥最新堆出的地中海蓝系列,实物比起杂志上的还要好看,看着手机朱莉安忍不住的赞叹:“你的手机可真不错,是那位德国男人送你的吧?”

那位还是没有说话,真是难相处的女人。

朱莉安尴尬的揉了揉头发:“好了,荞姨,我们进去吧,我可以和你保证的是这位的确是酒店的服务生,上次我去找程迭戈的时候就见过她。”

说完之后朱莉安的手回到轮椅推架上。

“等一下。”肖荞压住了朱莉安的手,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位出现在这里号称是酒店服务生的女人看着有一点的奇怪。

“荞姨。”头顶传来了朱莉安拉长着的声音:“你该不会是觉得她是小偷吧?如果荞姨觉得还不放心的就打电话给程迭戈吧,这样一来不就清楚了。”

肖荞觉得朱莉安的话有道理,得到程迭戈的确认之后挂断了手机肖荞再次去看那位给她印象一直不怎么好的女人:“你可以离开了。”

女人看了她一眼,点头,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了一句“祝您身体早日康复。”之后匆匆忙忙的离开。

都说了些什么呢?对一个就只有几个月生命的人说祝您身体早日恢复健康还真的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忍不住的肖荞回过头去,那女人刚刚进入电梯,电梯门关上,眉头下意识皱起,肖荞怎么想都觉得那女人好像对这里很娴熟的样子。

头顶又传来了朱莉安的叹气:“荞姨,还觉得人家是小偷吗,程迭戈都已经和你证实了,荞姨不是说过吗?程迭戈从来不和你撒谎。”

这倒也是,肖荞回过头来,不再去关注那个女人。

“荞姨,你刚刚有点凶。”朱莉安一边把轮椅推进房间里一边说着。

肖荞想了想,的确她刚刚对那个女人有点凶,不知道是不是第一眼和落入她眼底的纹身有关,肖荞就觉得那个纹身看起来充满戾气,这样一来也导致那女人的面相也充满戾气的样子,肖荞在心里想着要不要让程迭戈换一位房间服务。

骤然伸出的手让诺丁山下意识间尖叫了起来,串出喉咙的那个发音迅速被手掌捂住,伴随着那道熟悉的气息诺丁山停止了挣扎,任凭着那个人把她带到拐角处的房间,这是专门堆积着酒店客人所遗漏下来物品的储藏室,这里大多时候都是静悄悄的。

房间门关上他就亲吻了她,唇瓣温柔,辗转着传达着眷恋。

“怎么来了?”她低声问着他,这个时候程迭戈应该在公司上班。

“我偷偷溜出来看你有没有生气。”他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知道吗?在接到荞姨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在想着是不是就那样告诉荞姨,荞姨那个出现在我房子里的可爱女人叫做诺丁山,是我爱的姑娘,现在她是我女朋友,未来她将会成为我的妻子。”

顿了顿,他的声音里头充满着浓浓的自责:“诺诺对不起。”

诺丁山摇头。

“诺诺,荞姨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所以最近的脾气有点不好,如果她说了让你难堪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我有那么小气吗?”诺丁山没好气说着。

“不,不,一点都不小气。”程迭戈忙不送的说着。

把被程迭戈弄乱的衣服整理好,诺丁山来到了窗前,透过窗户看着程迭戈,看着他和酒店员工礼貌的微笑,捂着嘴偷笑,这位先生可真会装,明明刚刚那么坏,坏透了,他又把手伸进了她制服的裙摆检查了。

礼拜天,和之前的一样诺丁山和程迭戈吃晚饭回到了他的住处,一回到住处诺丁山就被拉到了计重器上去,不多不少,诺丁山的体重增加了零点五公斤,可明明达到了程迭戈要求的那样可他没见到有多高兴。

瞅着她的脸:“我恨不得你每天就像胀起来的气球一样。”

程迭戈脸上的表情还真的和他说的话一样,一副恨不得她像气球胀起来一样的样子,踮起脚尖唇触了触他的唇:“那你以后每天多吻我,吻一次呢我的体重就会增加零点一公斤。”

“有这样的好事?”他手握住她的腰,脸俯下,唇在她脸上一阵胡乱触碰之后,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手越过了胸衣拽住她胸前的两团,肆意的揉捏着嘴里一本正经的说着:“嗯,效果很显著,都肿起来了,我刚刚吻了你十次,我猜那一公斤的肉都长在这里了。”

抓起了沙发靠垫,狠狠的朝着程迭戈头砸去。

这一晚,他们用掉了三个避孕套,最后一次发生在清晨,下午程迭戈会飞日本,礼拜五才回来,等礼拜五晚上他从日本回来要陪她一起去挑选圣诞树,过几天圣诞节就来临了,两具汗淋淋的身体叠在了一起,她的脸深深埋在了枕头上,他的身体覆盖在她背上,属于他的依然埋在她里面,他们的手指依然还紧紧的纠缠着,他叫一声诺诺她就答应一声,就那样他们傻傻的就像孩子一样不停的重复着“诺诺”“嗯”中看着天光一点点的泛亮。

从北京飞东京的航班定在下午一点时间,上午十点四十分程迭戈见到了来自伦敦的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把他所想要的资料交到了他手上。

整十一点,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拿着那份文件程迭戈来到了落地窗前,位于五十一层楼上的采光极为充足,迎着大片大片的光程迭戈把文件高高举起,此时此刻他脸上戴着那副伴随着他十几年的眼镜,透过镜片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上的文件,装文件的是深色的文件袋,文件袋上还加了一层真空套件,只要他解开那个套件,再拿出文件袋,打开文件袋那么属于诺丁山手腕上的纹身秘密就解开了。

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经历过三次以上的自杀。

真空套件被拆装,手触到了深色的文件袋,文件袋用胶质拉链固定着,手落在了文件加密接头上——

最后一秒,程迭戈发现自己胆怯了,迟迟不动的手、突突跳动着的太阳穴都充分的说明着他此刻的胆怯。

充斥在程迭戈脑海里的是朱莉安那时和他说的话“程迭戈,我祝你被她第三次甩。”还有诺丁山冷冷的声音“最好不要那么做。”“那么,我们之间就完了,我还可以让你知道的是我们之间再无任何挽回机会。”

程迭戈努力的回想着那个时间诺丁山说那些话的声音,随着那些声音在脑海里越来越为的清晰,手掌心里开始沁出了细细的汗。

眼镜被泄愤般的摔到了一边,手紧紧的握住那份文件,快步走回到办公室桌前,站停,几分钟之后,颓然的把文件搁在了急需销毁的文件分类上,从文件底下抽出另外的文件盖住,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要是她说的话是真的呢?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他在背后查她她真的和他提出分手呢?程迭戈可以确定的是,诺丁山那时和他说话时语气是极其认真的。

十一点十五分,朱美宝打开办公室的门提醒他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送他到机场,程迭戈指着桌上的文件告诉朱美宝把那些迅速销毁,而且需要她亲自处理。

朱美宝拿走了那叠文件,程迭戈穿上了大衣,十一点二十分离开了办公室,十二点半程迭戈到达机场,临上飞机时他给诺丁山打电话,他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一点整,从北京飞东京的航班准时起飞。

同一时间,诺丁山站在太阳底下朝着天空挥手。

礼拜三早上,肖荞没有在餐桌上见到朱莉安,帮忙做家务的阿姨告诉她昨晚朱莉安很晚才回来,而且还是喝得醉醺醺回来的。

打开东厢房,肖荞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朱莉安坐在地毯上头朝着上面正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从床单可以看出来朱莉安一夜没睡,轮椅朝着朱莉安移动,坐在地毯上的人对于她的到来置若罔闻,靠近一点时肖荞才发现朱莉安脸色苍白得吓人,她的手正紧紧的握着手机。

“朱莉安。”肖荞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反应。

肖荞记得段秋和她提前过关于朱莉安的小名,让声音更显得柔和:“珠珠。”

在那声叫唤中朱莉安缓缓的低下头来,脸朝着她,这个时候肖荞才发现朱莉安哭肿的眼睛,当那双哭肿的眼睛找到她时眼泪就瑟瑟的从她眼眶掉落下来,还没有等肖荞问怎么了朱莉安就先行开口说“荞姨,两个月前他还在这个房间吻我,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朱莉安紧紧握着手机的手往着肖荞,停在她眼前,手掌伸开,那把手机静静的躺在她手掌上。

那个声音空洞而茫然:“荞姨,这个是我的学生昨晚发到我手机上的,我好希望我看错,可那个我爱的男人,我怎么可能看错。”

肖荞接过手机,朱莉安的手机里躺着那么一张图片,图片记录了在类似于餐厅的包厢里一对年轻男女亲密的瞬间,隔着中间琳琅满目的菜肴男人吻住了女人的嘴唇,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模样肖荞脑子里瞬间一轰,那男人赫然是现在正在日本出差的程迭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再去看那个女人,女人的侧脸看着有些的面熟,肖荞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人她可能见过。

耳边,朱莉安的声音如是告诉她:“荞姨,那女人我们前天见过,在他住的地方,她说是拿文件的。”

纹身,掉落的文件,不讨喜的长相,这些词串联在一起之后传达出这样的一个讯息:那个孩子为了那个女人欺骗了她。

“荞姨,我们被程迭戈骗了。”朱莉安说:“程迭戈为了那个女人欺骗了我们。”

手无力的垂下,愤怒,生气,伤心,面对着朱莉安肖荞无言以对,也只能让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默然着。

“荞姨现在很伤心吧,我也是。”眼泪又从她眼眶掉落了出来:“可是荞姨,那个女人不好,就在不久前我亲眼看到她和一个德国男人在一起,那个德国男人已经很好了,可她为什么还要和程迭戈那样?”

真是单纯的孩子,轮椅往着朱莉安更加靠近一点,让她的头搁在她膝盖上:“因为那女人知道那个德国男人只能给她买限量版的手机,而程迭戈可以给她把整个手机品牌乃至整个工厂都买下来。”

呜呜的哭声从肖荞的膝盖传来。

肖荞模仿起了朱莉安说话模式:“程迭戈肯定鬼迷心窍了,那个女人明明没有朱莉安一半漂亮。”

她边哭边说着:“是啊,我也觉得。”

原来这样的说话方式一点都不幽默,呜呜哭着的孩子让肖荞心酸,小段时间过去之后,朱莉安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紧紧的抱住了她,嘴里说着“荞姨,你一定要帮我。”“荞姨,求求你帮我,我已经失去了我妈妈了我不能再失去程迭戈。”“荞姨,请你相信程迭戈,一定是那个女人不好,程迭戈只是受到了那个女人的蛊惑了,一定是的。”“荞姨,你一定要帮我,好不好好不好荞姨。”

“好。”肖荞的落在朱莉安头上,缓缓说出。

是夜,肖荞打开了保险箱,拿出了被她偷偷藏起来的诊断书。

礼拜四,在东京程迭戈接到了来自于肖荞给他的电话,在电话里荞姨如是告诉他这样的话“迭戈,你回北京的第一时间哪里也不要去,你一定要先到荞姨这里来,荞姨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好。”程迭戈应答着,目光被橱柜里的淡蓝色珍珠耳环所吸引住,第一时间淡蓝色的珍珠耳环给他的感觉是和某个人很相似,乍看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细看了就可以发现属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光泽,自然,独自美丽。

现在正是东京晚上十点时间,程迭戈专程出门为诺丁山挑选礼物,再过二十四小时,她就可以戴上他为她挑选的耳环。

北京时间晚上九点,诺丁山推着餐车关上了503房间门,再过二十四小时,房间的主人就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第91章晋江独家发表(北京)

程迭戈并没有让肖荞等太久,在她给他打完电话的二十二个小时之后他就站在了她面前,深色的长大衣把他的轮廓衬托得尤为深邃,那个孩子美好得让肖荞一度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姑娘能与他匹配,幸好的是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朱莉安,彼时间肖荞听到了关于程迭戈和朱莉安的往事之后认为那是天注定的姻缘。

现在,肖荞依然认为那两个人是姻缘天注定,不过这段姻缘也印证了那句老话:好事多磨。

面对着程迭戈询问的表情肖荞让护工和朱莉安离开房间。

房间就只剩下了她和程迭戈两个人,肖荞把那份一个礼拜前她主治医生给她的最新一次的诊断报告交到了程迭戈手上。

那份诊断报告清楚的写着她留在这个世界的期限,五十天到六十天,也就是说过完了这个农历新年不久之后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那时拿到诊断书之后肖荞想要是让程迭戈知道了该有多么的难过,肖荞很怕冷,程迭戈还计划着等夏天到来时要带她到海边去,可她在春天来到时就要走了。

于是肖荞偷偷的藏起了诊断书然后说服了她的主治医生,那个时候肖荞怎么也想不到那份诊断书会成为一个筹码。

可那个女人真的不好,这是一个物质时代,那样的女人多的是,和男人们上床是为了让物质生活更为富足一点。

肖荞静静的看着程迭戈,他已经看完了诊断书了,诊断书被搁在了一边,灯光的光线让他脸上的黯然表情一览无余。

“荞姨。”缓缓在她身边蹲了下,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到美国去,听说过乔治医生吗?我把你的资料给他看了,他说让荞姨在夏天时去看海铁定没问题。荞姨不是没有见过海吗?等夏天到来,我带着荞姨去看太平洋,看白浪拍打沙滩,看无边无际的海岸线。”

摇头,肖荞的手落在了程迭戈头上“不,不去了,荞姨累了。”

“荞姨,那样的话我不爱听。”他说着。

肖荞在心里头叹气着,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他应该更为的不爱听吧?

“迭戈,荞姨要偷偷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当知道离开这个世界的切确日期时其实荞姨心里很高兴来着,因为我很快就可以见到小宝,和小宝的爸爸了,这个让我比去看海还要高兴。”肖荞让自己的心变得僵硬:“所以,你不能剥夺荞姨的快乐,因为从小宝和小宝的爸爸离开之后,荞姨心里就没有真正的高兴过。”

他的头埋在她膝盖上,再也没有说话。

“程迭戈,你说的你是小宝这句话还有效吗?”她问他。

许久——

“当然,永远。”沉重的声音透露了出来。

“那好。”

于是肖荞开始讲,讲多年前发生在这个四合院一个叫做肖荞一个叫做段秋的事情,讲完,肖荞想她那些零零碎碎的话语一定让那个孩子困惑了,他问她荞姨和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程迭戈是聪明的人,每次都是那样她讲头他知尾,只是今天他坐了几个小时飞机,一下飞机就从机场直接来到这里所以状态不好,所以即使她的话已经带着很多的暗示性可他还是没有听懂。

这会,肖荞觉得自己好像很会演戏的样子,眼眶也不知道怎么跑进来泪水了,就那样她含着泪水和那个孩子说:“程迭戈,荞姨想任性一次,行吗?”

关上西厢房的门程迭戈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朱莉安,从朱莉安脸上的表情看她大约把刚刚在房间发生的都听到了,下意识间程迭戈去摸大衣的口袋,发现没有烟,对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带烟在身上的习惯了,要命。

真要命!

“程迭戈。”朱莉安的声音是从他背后传过来。

皱眉,怎么跟上来了?程迭戈没有回头,目前他最想做的事情是找到烟。

“程迭戈,荞姨…”身后的那个声音带着哭腔:“荞姨真是一个骗子,昨天她还说夏天你要带她去看海的事情,程迭戈,你说荞姨…”

艹!

停下脚步,程迭戈回头:“走开,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终于,程迭戈在车上找到了烟,在他点燃第五根烟时朱莉安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程迭戈,我们结婚吧,就给肖姨那场她想要的婚礼。”

她喋喋不休的说了一些话,程迭戈根本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五分钟之后,程迭戈终于忍不住打开车门,他对朱莉安说:“你太吵了。”

诺丁山的电话打到程迭戈的手机时,他正在抽第九根烟,当看清楚来电用户提示时程迭戈吓得一下子把烟丢掉,可不巧的是由于急他把烟都丢到自己的大衣上了,手忙脚乱的掐掉了烟蒂,再手忙脚乱的找到了散烟糖,等到散烟糖含在口中时程迭戈这才想起来,此时此刻他在干什么诺丁山压根不知道,想到自己刚刚的蠢样子程迭戈哑然失笑,笑着接起电话。

“怎么还没有回来。”她问他。

“这就回去。”他回她。

“那好,开车小心点。”她听着就想挂断电话的样子。

这个女人,他们可是有四天没有见面。

“就这么一句吗?”程迭戈听到自己摆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