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舍得回来,等他回来打肿他屁股才给他吃,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那么迟才回家。”我恶狠狠地说,对这顽皮鬼,我有时实在头疼。

“我还是去找他吧,别吃饱跑累了,躲到草丛睡觉,这种天气很容易着凉。”他对这小鬼比我还上心。

“嗯,快去快回,要不饭菜凉了。”我拿东西将饭菜盖好。

“爹——娘——”冷佚还没迈步,就听到这小鬼欢快的喊声,似乎心情十分不错,我们为他担心,他却乐不思蜀,真是可恨,今晚不打得他痛哭流涕,我这个做娘的也太失败了,但当他这小家伙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整个人呆住了,连盖饭菜的盘碟都噼啪地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小家伙竟然在银狼的怀中,一边叫着我们,一边将糕点往银狼嘴里送,他不是离开了吗?他俩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友好?我记得这个小家伙除了冷佚,村里其他男人抱他,他都哭得山崩地裂的,如今却乖得像小绵羊一般,难道真是血浓于水?

他俩的出现,让那天晚上的情景再次出现,大家都不说话,冷佚也是僵在一旁,气氛很是压抑。

“孩子是我的?”这是他今晚的第一句话,双眸如刀锋扫向我,凌厉无比,见我不回答,就扫向冷佚,眉头还皱了皱,满腔怒意,似乎似乎要喷薄而出。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好意思问人?”冷佚嘟囔了一句,但声音很小,几乎不可闻。

“冷佚,出去——”银狼唇微动,但那声音却冷若寒霜,让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冷佚的身体微颤了一下,不敢再多言,忙低头出去,冷佚真的是怕他,估计瞒着他带我离开,他需要很大的勇气。

“爹——”小家伙看到冷佚出去,张开双手要他抱,但冷佚哪敢,扭过头,装作没看见,没听到。

“还没吃饭呢?先吃完再出去。”我淡淡地说,他凭什么来我这里发号司令,这可是我的家,小家伙一只手递糕点给冷佚,一只手在银狼的胸前乱摸,居然连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看来小色鬼这名字真是适合他。

“冷佚,你要吃饭?要不先吃了再走?”那人脸露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可亲得很,但那眸子却森冷得骇人。

“不——我不饿——冷佚不敢——”冷佚迅速离去,一刻都不敢多停留,似乎他的笑容是一道催命符。

“给我听好,在五百步之外站着,没有我允许不许擅自离开一步。”他的话让我觉得地下突然卷起一股寒风,寒气从脚灌入整个身体,无处不冰凉透骨。

“是——”冷佚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有带上他——”他将小色鬼抛给冷佚,冷佚双手接过,小家伙被他爹这样抛,也不怕,咯咯笑,回头招手,似乎还想来一次,他可能以为自己终于变成小鸡会飞了,真是小傻瓜。

“孩子还没吃东西呢?”

“他吃糕点吃饱了,我的儿子我不会饿着他。”他冷冷地答我,他似乎已经完全肯定这孩子是他的一样,昨晚还一个劲说是冷佚的呢?变得还真快。

当屋子剩下我俩的时候,我往后退了一步,我怕他。

“你弄的?”他看着那全桌绿油油的菜,他唇角翘起,带着赞赏,似乎想品尝一下似的,估计是饿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整个人也松弛下来,要想对他冰冷很难,要想无视他也很难。

“不是我弄的,我只是负责烧火,冷佚弄的,要不试试,冷佚的厨艺不错。”

“你烧火,他炒菜,果然是很幸福的生活,幸福得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与揶揄,还带着一股酸味。

“是又怎样?你不吃,我可饿了。”突然想起师姐的死,心里就不好受起来,不想理他,整个人也冰冷起来。

“啊——”我还没有坐下来,就已经被他粗暴地拦腰抱起,他身上的气息冲鼻而来,心猛地一颤。

“你要干什么?”我惊叫,但这样的怀抱太让人依赖,我很想深深地埋进里面,他身体的气息依然是那么干爽而清新,我已经整整想了三年。

“我孤枕难眠,你却美男相伴,情意浓浓,你——”他眼里火焰越烧越旺,射到哪里哪里就火辣辣得痛。

“你身为皇上,三宫六院,也会孤枕独眠吗?”我一想到他的枕边躺着另外一个女子,心中就酸涩得不行。

“你不是因为这样,与冷佚——”他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你们这三年朝夕相对,不会日久生情吧?”他的瞳孔收缩,显得很紧张,搂住我腰的手如铁钳一般,弄得我生痛。

“放手,很痛。”但他却什么都不说,就将我抱往房里面,他想干什么?脸顿时红得如番茄,心跳得就快控制不住。

“没吃饭呢?”

“不吃了。”

进到房间,他扫了一下床,目光定格在床上那两个枕头上,整个人阴沉得可怕,抱着我的手微微颤抖。

“你们两个——”他咬牙切齿地逼视着我,这个男人怎么老往这方面想,怎么不想想他还有一个顽劣得不得了的儿子?

“别乱说话,我倒没所谓,到时冷佚被柳若仙误会了怎么办?”

“你倒没所谓?看来我还没让你清楚认识到你究竟是谁的女人?谁是你的夫君?”他的脸变得异常冷硬,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我只嫁了傻乎乎的楚歌,银狼只是我的大师兄。”

“是吗?银狼只是大师兄吗?那这小莲藕怎么来的?”他看着床上那两个枕头,双眸就要喷出火来。

“你别误会了,这枕头是小莲藕的。”我实在受不了他的逼视。

“小莲藕,这么难听的名字你也想得到?”说到小莲藕,他的冷硬消失不见,双眼温柔如水,想不到这小家伙比我有魅力多了。

“冷佚起的,与我无关?”

“谁准许他给我的儿子起名字了?”

“我连自己有一个那么大的儿子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返回,估计就被你瞒一辈子了,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重要?”他的手掐得我生疼,我还没喊出来,他已经扔我到床上,床上有舒适柔软的被子,倒不觉得痛,但一躺床上,感觉气氛就不一样了。

我迅速从床上爬起,但刚站起来,他一把将我拽进他怀中,抱起我,抵住墙,迅速吻了上来,吮吸啃咬,火热而缠绵,让我的身体一阵颤抖。

熟悉的感觉,让我迷恋的气息,唇舌交缠之中,我整个人软倒在他的怀中,对他我永远没有抵抗力,只要他一靠近我,我无法不让自己的心急促跳动。

“你怎么找来了?”

“现在我没有时间说这个,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又迅速封上我的嘴,肆意而热烈,所有的空气都被他吸干,所有的思绪都在他狂热地吻中凌乱。

“丫头,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不是?”他唇微微勾起,一副将人看通看透的样子,让我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将头低下喘息,估计他再迟一点松口我会执行估计他再迟一点松口我会窒息而死。

以前无论怎么勾引都无动于衷,现在却如此主动狂热,这男人让人无所适从。

“丫头——”他轻轻在我耳畔叫着我,带着痴迷于思念,这样的呢喃,让我心软得一塌糊涂。

“丫头,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叫董武杀濯傲,那张诏书是假的,他最后也叛变了,不知道所踪。”我愕然地抬头,看着他如水的眸子。

“濯傲与小睡坠入无回谷底也没有死,濯傲后来去了蒙罗国,然后在短短两年侵吞了不少小国,建立一个有足够实力的大国,那就是卫国,我们现在身下的的领土就属于他的。”

师姐没死,他也还活着,听到银狼的话,泪竟然在眼眶打转,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全放了下来,曾经的怨曾经的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感觉真好。

他轻轻拭擦着我眼角的泪,温柔如窗外的月色。

“你师姐后来回了狸国、成了狸国的女皇,登基的时候,娶了狸国的大将军洛枫为夫,洛将军我见过,是一个好男儿,对小睡也很好,很紧张她,他们都过得不错。”师姐不是爱着濯傲吗?生死愿追随他而去吗?但只要活着就好,感谢上苍,他们还活着,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开心。

“谁过得都好,就我不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果我找不到你怎么办?难道你要我孤独一辈子?丫头怎可以对我那么残忍?”

“你老骗我,一会是师兄,一会是楚歌,一会是银狼,再到后来是连敖,骗得我团团转,谁敢信你?”

“这样说来,你可怪我了?”他含着我的唇,轻轻吮吸了一下,顿时全身一阵酥麻,这男人可恶。

“不敢”知道他们没死,他又没有违背诺言,想想自己一声不吭离开他三年,有点心虚了。

“我跟冷佚也没有什么?他可一直想着他的柳若仙,是我拐他来这里的,他三年没有见柳若仙你别怪他。”被他看得发毛,我得赶紧澄清。

“他跟你说他想柳若仙?”

“嗯”听到我这样说,他的唇扬了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傻丫头,谁爱上你谁倒霉。”

“谁叫你爱上的。”

“魂都被你勾走了,还敢说风凉话?”他的脸凑了过来,俊美的脸庞让人心跳。

“丫头,我想你,想了足足三年,想得很苦。”他一只手拖住我的臀部,另一支手却探进我的衣襟,摩挲着,手微微粗糙,却如带着电流一般,酥麻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

我羞涩想推开他,他却强硬地爬行,当他握住我胸前的高挺时,我全身一阵痉挛,脸如红霞。

“你——”我连声音都颤抖了。

“放手——”我红着脸哀求,他的胸膛起伏着,眸子微红,染上了浓浓的情欲,让人不敢再与他对视。

“丫头,足足三年了,你要补偿我。”他呼出的气灼热,他的身体变得滚烫,那轻轻揉着的手也是那样的火热,如一串串火焰,将我焚毁。

“别——”我想拒绝,但那轻轻的吟叫声却在唇间流泻出来,他含住我的声音,细细吮吸大力啃咬,似乎要惩罚我三年的不知所踪,似乎要表达他三年的无尽思念。

“丫头,我想你。”沙哑低沉的声音。

“嗯,我也想你。”在他的挑逗之下,我开始积极地回应着他,在眩晕之中将手探进他结实的胸膛,挺直脊梁,细细摩挲,他的气息更是粗重,身体在我的抚摸下迅速升温。

“啊——”他猛地将我拦腰抱起,他的手臂迅猛而有力,因为突然,我惊呼出声,在他高大的身躯下,我如一只小猫。

当他稳健而有力地将我抱往床的时候,我竟然无由来的慌张,因为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但第一次他带给我的除了疼痛还是疼痛,那种钻心的痛,刻骨的痛让我无法忘记,第一次他很粗暴,粗暴得让我感受不到师姐说的美好,我禁不住用手推开他。

“别——很痛的——就吻一下好了——我不愿意——”

“吻一下我不够,你不想履行妻子的责任,但我可想履行相公的职责。”他笑,笑得魅惑人心,勾魂摄魄,这该死的男人又用他的美色在勾引我了。

“丫头,三年前那是你第一次,会痛,并且你身中盅毒所以更加痛,而时间紧迫,师兄比较急迫粗暴,但今天不会了,别怕。”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温柔得如春风拂过,温热的气息让脸颊痒痒的,那暧昧的眼神让我一阵狂跳,真是一个祸害。

他轻轻将我放在床上,动作轻柔,眼神含情,似乎我是一块易碎的珍宝。

“门没关牢——”因为他的迫近,我脸色酡红,心跳加速。

“冷佚他没这个胆子过来。”而他的衣襟微开,裸着结实的胸膛,发出诱人的光芒,而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再次探了进来,轻轻搓揉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而我的身体在他一下又一下的搓揉中痉挛颤抖。

“丫头,你让我难自持。”他沙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滚烫的手,轻柔的搓揉让我整个人如飘在高空,咬紧牙,细细碎碎的吟叫还是流泻出来,让我羞赧。

“丫头,我想你,很想,想疯了。”他的喉咙似乎被烫伤,声音粗重沙哑得听不清楚,滚烫的吻沿着脖子一直往下。

“啊——”他含住某处吮吸啃咬,两声难耐的吟叫高低回荡,绵长悠远。

“丫头,我要你。”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动手脱我的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裳,我身体一阵滚烫,竟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娘——”一声稚气的声音让沉迷的两人吓得心都跳出来,他猛将被子拉上来盖在我身上,而他的衣袍还没拢上,这小色鬼竟然推门跑了进来,估计两人太沉迷,居然连他的脚步声也没听到。

“早不来,迟不来,关键的时候才来,专门跟自己爹作对。”银狼低声嘟囔,恨得咬牙切齿的。

“小鬼,今晚这张床可没你份了,你霸了你娘两年多了,是时候还给你爹了,乖,先出去,爹明天带你吃好的。”

可惜小色鬼却不理他,小嘴打了一个哈欠,朝我张开双臂,嚷着要我搂他上床。

“该死,不是叫他看好孩子吗?”银狼也不拢一下他的衣袍,一把将他抱起往外走,双眼情欲未褪。

“冷佚,你怎么看孩子的?”不久外面响起他冰冷而阴森的声音,他居然裸着胸膛就出去,那让冷佚怎么想?他让我以后怎么见冷佚?躲在床上我的脸滚烫。

“门主,你刚才吩咐,没有你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一步,冷佚不敢离开半步。”冷佚恭敬地说。

“你是故意的,冷佚你真的是不想活了?”森冷刺骨的声音,如寒冬腊月的寒风,让躺在被窝中的我也打了一个寒颤。

| 左小末。,|卷五 谁主沉浮 006不愿醒来

“冷佚不敢——”我听到冷佚的声音虽冷而平淡,但还是毕恭毕敬。

“给我看好这个小家伙,再给他跑过来,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银狼声音不大,但寒得渗人。

“是——”

答得那么爽快,心里肯定咒骂着我们,我趁他们说着话的当儿,迅速穿好了衣裳,刚穿好他就回来了,看到我穿戴整齐,他一脸的无奈。

我走到他身边,他将我轻轻搂在怀中,轻吻着我额头,这一刻我觉得很幸福,很久没有这种幸福感,我赖在他的怀中,轻轻地吮吸,吮吸那属于他的味道。

“银狼——”我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每叫一声心里就甜上一分,从此漂浮的心似乎有了扎根的地方,空荡荡的心终于充实起来。

“丫头,你以后也可以叫我连敖。”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眼睛带着宠溺,他的柔情总让我沉迷。

“去看看孩子吧,别冷着了。”

“你衣服都穿好了,我总不能再剥了。”他笑了。

“孩子还是比我重要。”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有着几分落寞与不甘,但也有几分快慰,有点复杂。

“等等,下次不许这样出去了,冷佚会怎么想呢?自己身材又不是很好,老是裸着。”我轻轻将他的衣服拢起来,他却趁机一拽,我的头就撞到他结实而裸着的胸膛里,脸轻轻帖着,他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滚烫,但却很暖,我能听到他有力而稳健的心跳声。

“你我就是穿得整整齐齐出去,他该想什么还得想什么,其实我的身材应该比冷佚那臭小子好点吧。”

“他的我又没看过,我怎知道好不好?”

“谁知道呢?”他居然不相信我,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他低头一笑,似乎也有点愕然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走吧。”他牵起我的手,笑着走出去,淡淡的月色下,两条身影依然是一高一矮,如在无量山一样,他和身影挺拔修长得让人妒忌,我故意走前一步,大力踏着他的影子,一下又一下。

“你再踏一下,呆会别怪我在冷佚面前惩罚你。”他贴着我的耳朵说,还将“惩罚”两字特别加重了语气,眼神暧昧,另有深意,让我立刻收敛了得意的笑容,这个男人疯起来会旁若无人,还是少惹他。

他看见我这样展颜一笑,他的笑容很好看,总能让我失神好一会儿。

远处,皎洁的月光下,冷佚孤独地站着,一动不动,手里微弯抱着小连藕,我们走近他的时候,才发现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小脸粉红粉红的在月色下发出诱人的光芒,银狼接过,轻轻在他的小脸蛋上啃了一口,眼里是说不出的柔情与疼爱。

“冷佚,抱小连藕回房睡觉吧,要不着凉了。”我找了一个借口让他回房躺一会,要不今晚他肯定饿着肚子站一晚,我知道银狼狠起来会有多狠,曾经落在我身上的那刀那剑就从没有犹豫过。

“如果呆会小连藕醒了喊饿,你热一下饭菜跟他一起吃吧。”

“嗯”他答了我,但却没有迈步子,也没有伸出手去接孩子,我知道银狼还没有吭声,有时我觉得以冷佚的性格,应该天不怕地不怕,为何对银狼怕成这个样子?莫非银狼也是用了药物去控制他?

我用手碰了碰银狼,他极为不情愿地说:“孩子抱回去,他睡你站着,饭菜热了,他吃,你看着。”我张大嘴巴,这男人太狠。

“是——”冷佚居然哼都不哼一声,抱着小连藕就往屋里走,步伐很轻,很稳,生怕将孩子吵醒了,银狼的眸子深邃如幽潭,定定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出神。

“你鬼煞门是不是也是用药物控制手下?”

“是,但只有冷佚除外,所以我很后悔。”

“丫头,我有点妒忌冷佚了。”银狼的声音有点飘渺,不太真实,他妒忌冷佚?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牵着我的手走着辽阔的草场上,夜幕下的村庄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草翻的声音。

“足足三年,找不到你,我忧心如焚,如今看到你生活的那么好,我应该感谢上苍,应该感到很高兴,但当我看到你们如此默契,站在一起那样的般配,就如一对小夫妻的时候,我的心就堵得很,堵得慌。”

我愕然地看着他,竟然不知道他存了这种心思,我与冷佚像小夫妻吗?我们什么时候默契了?

“似乎你们三个就是一家人,而我倒成了外人,孩子是我的,但他却有两个爹,而我这个亲爹在他眼里却成了陌生人,我心里不舒服,妻子是我的,但除了彼此有了一个孩子,我觉得我什么都握不住,你的人,甚至你的心,我的手是空的,我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在宫中的时候,我担心你会爱上濯傲,他这样的男子没有多少女人可以抗拒,自知道你在他身边,我就晚晚睡不着,将你交给楚冰,以为总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他一见面就抱着你吻,看着自己的弟弟与自己的妻子如此,心中不是滋味,又气又怒又不知道该如何做?总不能将自己对手下那套用在你们身上。”

想起楚冰,我总是想起他火烧军营,孤寂痛苦坐在高坡吹风的夜晚,想起与他的相识,相遇,有点恍惚,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你们两人在军营那段时间,我日日夜夜都在煎熬,知道你们同一营帐,我又胡思乱想,很想去将你带回自己身边,但又怕自己到时事败,连累到你,但没想到你又被濯傲带回宫中,我甚至在想,你与濯傲是不是真的有缘?而我与你是不是只是有份?我真的害怕他将你的心夺去了,对着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子,我怕了。”

“多年筹谋,终于夺回属于自己的江山,原以为你在宫门笑着等我,原以为终于可以抱着你,搂着你,牵着你一生一世,但回到宫中你却去无踪迹,怕你被杀了,一具一具尸体地找,如一个疯子,但你一走就三年。”

“这三年,如果不是我不懈地寻你,估计你我此生就不会相见了,你对大师兄真的很残忍,残忍得我有时会想,你心里是否有我?是否你已经爱上了他人?残忍得我想找到你狠狠地揍你一顿,但如今见面却舍不得。”

“你怀胎十月之时,照顾你的人不是我,孩子第一次哭的时候我没听到,他第一声笑我没的到,他第一声爹喊的人也不是我,他爬的时候是怎样?他顽劣的时候是怎样?你知道,冷佚知道,而我却统统不知。”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我的手用了用力,反过来握了握他的大手,他的手还是那样温暖而干净。

“丫头我觉得我错过了很多,而偏偏这些对我来说弥足珍贵,我觉得很遗憾。”我静静地听着他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舒缓,原来听他说话也是一种幸福,原来呼吸到他的气息也是一种幸福。

“在无量山,无论我身在何方?我的心都很平静,因为我知道丫头等我回家,无论我多疲倦,想起丫头我会禁不住笑,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双手染了多浓的血腥,我想起丫头都会觉得温暖。”

“但自从你离开楚家,我就开始觉得自己失去了你,这种感觉很可怕,丫头,无家可归,无人等待的感觉,真的好可怕,我不想再尝试了,很苦很苦。”他微微皱走的眉,让我的心疼痛起来。

“是你剥夺我做一个好父亲的权利,是你让我煎熬了三年,思念了三年,痛苦了三年,从此你不得再离开我半步。”他转过身子,紧紧地盯住我。

“银狼——”我踮起脚,轻轻抚摸着他那俊美得让人心颤的脸庞,梦中多少次抚摸着,但却一碰就不见,如今他实实在在地出现在我眼前,眸子依然如星子般闪耀,鼻子依然高且挺,唇还是那样性感诱惑人心,让人看见心竟不住砰砰直跳,下巴的线条冷硬。

“我不会让你再苦了,我不再离开你,无论你在哪里,丫头都会与小家伙等着你回家,你不会没家。”我微微抬头,我讨厌皇宫,但为他我愿意回去,为他我甘愿一辈子留在深深的宫墙里。

并且我也想回去看看师姐了,想她了,我成为皇后,她就做女皇,这女人真的总比我高一级,即使不服气还是不得不认输。

他微微俯下身子,我踮起脚,覆上他的唇,他的唇柔软,轻轻碰触,细细吮吸,丝丝电流,阵阵酥软漫遍全身。

“还苦吗?”我红着脸问他。

“不苦了,但还不够甜。”他一把抱起我,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肆意地掠夺,霸道地进攻,臀部被他稳稳托着,刚开始有点不好意思,慢慢觉得很舒服,因为不用辛苦踮着脚,但身体却因为他时而温柔时而狂热的吻而颤抖,心却因为他意乱情迷的眸子而慌乱。

“丫头,还不够甜。”他含糊不清地在我耳边呢喃,我还没有喘过气来,他的唇又覆了上来,似乎无法满足,永远不足够,无论我多用力捶打他的背脊,他都不肯松口,似乎一松口,我就再也不屑于他一样。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找了一处幽暗的草丛下坐了下来,而我也可以狠命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是心依然狂乱地跳着,脸依然滚烫而驼红,整个人像喝醉了酒一样,有点醉熏熏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日升月落。

此时风轻轻的,吹拂我那滚烫的脸,如他温柔的手,他将我打横抱着,紧紧搂于胸前。

我轻轻咬着唇,心跳脸烫,但那种让人心荡神驰的感觉却在心头回荡,挥之不去,缠绕心头,甜甜蜜蜜。

“银狼,别这样抱着,这里的村民很纯朴,看到我们这样,会说我们行为不检的。”

“当年你勾引我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害羞,现在夜深人静,谁还会出来?并且我选地方暗得很。”他笑,搭在我腰间的手,却慢慢地往上移动,他也是一个色鬼,不折不扣的色鬼。

“有暖暖的床不回去,却要在这里吹风,丫头你净折磨我。”他埋怨着我,但那手却十分不安分,我握住他轻轻搓揉着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的时候,他却俯下身子,隔着衣裳咬了一口,虽然是隔着衣服,还是让我一阵燥热,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叫完脸红如霞,我们仅有的一晚,是那样的仓促,哪有现在如此缠绵谴绻,让人耳热面红?

“你就是一只大淫狼,师傅真是没起错名字,整得我的小连藕就一个小色鬼一样。”我白了他一眼,他也不怒,唇微微翘起。

“对自己的女人不色我还是男人吗?”他却不以为错,脸皮够厚的,我埋入他的怀中,感觉是那样好,我好想让这种感觉永留心间。

“厚脸皮。”我低声说着。

他笑,笑声不大,但却是那样的舒服。

“银狼,别怪冷佚,是我逼他跟着我走的。”

“他如果不愿意,你能逼得了他吗?现在不说他。”他的声音微微冷了下去。

“别,我们说清楚,当日是我说谎骗他,说我怀上别人的孩子,回到宫中你会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苦苦求他带我离开,因为我有了身孕,如果没有他帮助,我不但逃不脱董武的手心,就连你那鬼煞门的眼线我也躲不开。”

“我当时恼你不遵守诺言,恼你好不顾惜师姐的性命,看着他们坠入万丈山崖,我很是内疚,我实在无法坦然面对你,但我并不知道错怪你,一切都是我,他没有背叛你,是我逼他跟我走的。”

“我是他的主子,还是你是他的主子?为你一句话就带着你走,不怪他?他明知你是我的女人,却瞒着我与你足足生活了三年,还自认我孩子的爹,如果我不找来,他是不是准备这样过一辈子,他真是吃了豹子胆,不想活了。”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我已经感到摄人的寒意。

“董武叛变,如果没有冷佚,我早已经遭了董武的毒手,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小连藕了,我生小连藕的时候,流了很多血,痛得我以为活不了,就连接生婆也以为我死了,如果没有他,我活不到现在。”

“成功生下他,我足足晕了三天,接下来的三个月都是他在照顾我,他是我和孩子的恩人,就算是将功抵罪,也够了。”

“你心疼了?”他的脸色沉了几分。

“我心疼你。”我抚摸他因为生气而皱起的眉,绷紧的脸。

“心疼我?心疼我你会这样对我?我愿意三个月不离不弃地照顾你,我愿意看着你我的孩儿出世,但你没有给这个机会给我,当日你如果肯留在皇宫等我,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曾经真的想留在宫中等你,但师姐求我跟着她离开,她知道我不离开,濯傲也不走,我答应了,因为我也不想他死,如果不是我在他军中将士喝的水里放毒,他的处境也不是这么凄惨,四面楚歌,我愧对他,他一心一意待我,从不疑我,为我不惜与太后翻脸,看着他死,我不能无动于衷。”他不看我,凝视着黝黑的天幕。

“银狼,其实我想的是你,念的是你,别胡思乱想。”

“有多想?”

“很想很想,想到心会痛,想到晚上一个人哭。”

“是吗?”他吻了一下我的光洁的额头,然后唇角飞扬,有些动容。

“丫头,累吗?如果不累,将这三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我听,我想知道。”他轻声在我耳边呢喃,声音带着魔力。

“嗯”我于是将我这三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次,还时不时捶打他几次,他静静地听着,眸子闪烁,脸上的表情跟着我说的不停变幻,说到我生孩子时的疼痛,他的脸绷紧,手心微微渗着汗,说到小色鬼的恶行,他唇角上扬,目光如水,失声大笑。

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只是夜更凉,只是风更大,时而满眼泪花,时而嘴角飞扬。

当喉咙变得干哑,当夜更加寂静,我埋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来了,抱着我旋转,忘情地吻着我,梦醒之时,薄薄的棉被之下,他搂着我,含笑地看着我,满眼宠溺与炽热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