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也跟我说过有我一个足矣,但事实上我并不能让你满足,你也曾说绝不碰其它女人,但你依然夜夜笙歌,晚晚风流,第一次你说这话的时候我相信,第二次也信,但三次如果我再信,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我已经做了很多年的傻瓜了,不想再做了。”我声音带着一丝狠。

“你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朕回去?难道朕真的那么让你生厌?无论如何我今日一定要带你回宫,我就不信你宁愿死也要抛夫弃子。”他的脸沉下来,变得冷硬无比,孩子挥舞着双手要我抱他,看见我不肯理他,哇的一声哭了,哭得我心都痛了。

“卫皇,让你见笑了,本皇的妃子在此已经打扰多时,感谢卫皇的盛情款待,今日就此拜别,他日再来致谢。”说完他朝前方几个随从打了一下颜色。

“你们护送乐妃回宫。”他冷冷地下命令。

“别伤着她。”他又小声加了句,看到他们朝我冲来,我撇腿就跑,但他们速度奇快,一会就已经掠到我的跟前。

“乐妃,多有得罪。”他们话音未落,已经向我动起手来。

“且慢——”一直不吭声的濯傲站了起来。

“卫皇莫非是想阻止我们夫妻团聚?”银奕脸色不善,眸子杀机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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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 卷六 欢喜冤家 020:为谁守候

“楚姑娘是我濯傲的贵客,如果她愿意跟你回去,我定不阻挠,但如果她愿意在我卫国再住一些时日,我濯傲岂有逐客之理,我卫国虽然不强大,但也不至于容不下区区一个女子,你说是不是?”

“她是我银奕的妃子,儿子都那么大了,卫皇称她为姑娘似乎不妥,卫皇是连起码的礼节也不懂?抑或是有所图谋?”银奕的声音冰冷得骇人。

“我一日未休她,她都是我银奕的妻,我接她回家无可厚非,如果卫皇定要阻挠,那才是天地难容,莫非卫皇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伤了两国和气”银奕一字一顿说着,双眼凶狠带着威胁。

“我不回去,我不想跟这个男人回去。”我冷硬地道,带着嫌恶与恐慌。

“楚乐,你——”他气得脸发黑,但眸子又是深深的受伤。

“出嫁从夫,现在轮不到你说不?哪有女人出嫁之后不回夫家,要停留在陌生男子的家?来人,护送皇妃回宫。”他的声音带着愤恨。

“这里不是陌生人家,卫皇已经认我为义妹,我们一家人,夫家我呆不住,暂回娘家也没有什么不妥,皇兄你说是不是?”我将脸朝向濯傲,双眼带着祈求,他听到我的话,唇微微勾起,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银奕,你可听清楚,并不是我阻挠你们夫妻团聚,我卫国的大门敞开着,如今我的皇妹想留在家小住,我岂有不留之理?否则传出去,卫国子民还以为我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呢?自已的皇妹被人欺负我也不管,我可不愿意承当这样的罪名。”他特意将皇妹这两个字说重,听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濯傲你别在这里落井下石,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其他事情我都能忍你,但如果你敢起歪心打她主意,动她一根头发,我银奕绝不会放过你。”

“我落井下石?我动歪心,当年是谁背弃信义?是谁违背若言?亡国之恨,灭国之痛我还没有跟你算呢,现在我前事不计,准备与你友好相处,但如果你硬要在我卫国皇宫闹事,朕奉陪到底,你以为我濯傲就拍你不成?”濯傲一个字比一个字冰冷,浑身散发的阴冷之气让我也颤了一下,他们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软下半分。

“楚乐,你今日铁了心不跟我回去?”听到我离开的脚步声,银奕扭头看着我,眸子既怒又痛又焦急。

“是”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气的说不出话来,我扭头深深看了我儿子一眼,此时他正张开双臂要我抱,双眼是那样期待,我狠心地转身离开,银奕心有不甘再次追了上来,但却被濯傲拦住了。

“乐儿——”我听到银奕心焦地呼叫。

“别走——别走——我不能没有你——”

“你当真不要我们父子了?你当真那么狠心?你究竟要我怎样做?你给我说清楚?”

“你真的不肯给一次机会给我?”

“你当真狠心到不要我了?”他一声比一声痛,一声比一声焦急。

“娘——”我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还有他那一声含混不清的娘,心痛得就快要撕裂似地,我加快脚步,我怕我会一时心软,再次被他骗回去,银奕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这样骗我,我今日就相信你随你而去了,只可惜心都死了如何活过来?

回到梨宫,我软软地倒在床上,整个人都变得虚脱了,一动不动,连说一句话都没有力气,傍晚送来的饭菜我也没有吃一口,一点食欲都没有,以前没有孩子,心中没有什么牵挂,如今他突然离开了我,看着这个熟悉的寝宫竟然觉得那样的空那样的静,静得让人待不下去,其实我真的有冲动,冲出去将孩子抱回来。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打乱,我忙坐了起来,整理已经有点凌乱的衣裳和头发。

“要是不舍得就别死撑跟他回去,如果决定离开他,就让自已过得好点,该洒脱的时候就洒脱点,该忘了就忘了。”这个道理我明白,但说的容易,但做起来却是那么难。

“不过这点我也没做到。”他解嘲地笑笑,然后坐了下来。

“我也没有用膳,一起吃点吧。”听到他这样说,我只能勉强吃点东西。

“不好意思,刚刚我拉你出来做挡箭牌了,你就当我胡说行了。”我想起刚才说他认我为义妹的事,脸就微红。

“我无兄无妹,孤身一人,有时也觉得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妹妹没什么不好,你就当我是你皇兄好了,卫国的皇宫你愿意住多久就多久,门口也不会有侍卫把守,无聊可以到处逛逛们如果哪一日你厌倦了,想离开,跟我说一声就是了,金银财宝你能搬多少就可以搬多少,我对我的义妹还是很大方的。”他笑着说,此时与他说话,没有当初的压迫感。

“不过江湖险恶,你孤身一个女人,一切要多加注意。”他的话犹如冬日的一把火让我温暖,有时感叹毫无关系的人也许要比身边的人要让人感动。

“虽然从小爹就请人教我武功,但这次从银魄逃出来,才发现一个人独行的孤独和艰难,也许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抓我来这里,我一路奔波,这孩子也未必能保得住,毕竟我什么都不懂,又什么苦都没熬过。”

“你们的孩子能保得住,说明你们缘分未了,我们的孩子没了,说明我们此生再无缘。”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带着悲呛,眸子尽是落寞与伤痛。

他与小夜也曾经有过孩子吗?我凝惑地看着他,但他却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似乎将通过酒来麻醉自已,让自已的伤口不那么疼痛,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敢再问什么,也许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伤口,平时不轻易示人,但一揭开都是血肉模糊的。

“孩子没了,当时就觉得痛,但过去的时间越长心就越痛,越悔恨,谁说时间能冲淡一切?我怎么觉得痛得越发剧烈了?尤其看着你的孩子,就更痛。”他喃喃地说着,似乎在问我,似乎在问自已?

他倒了一杯酒给我,我喝了,很辛辣。

我倒了一杯就给他,他一饮而尽,我再倒了一杯给自已,也试着他这样一饮而尽,但喝的太急,有点呛喉,他朝我笑了,但笑容很是孤寂,这个男人虽然高高在上,站在权力的峰巅,但他眸子流露的却是刻骨的孤独,看着会让人心颤。

“同是皇上,你看银奕活得多有滋有味,你该学他,广选秀女,雨露均施,晚晚温香软玉,夜夜笙歌,生一大推儿女,这样你怎会寂寞,你说是不是?要学银奕对自已好点,对自已的女人差点,这样才不枉为高高在上的王。”这时的我已经微微有醉意。

“嗯,好提议,我明天就去选一大推秀女。”他笑了,笑得甚是迷惑人心,其实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嗯,孺子可教也。”我赞许地对他说,他笑了,声音很爽朗,我笑了,心中有一丝苦涩。

“到时你的女人就要多得像银奕的后宫那样,连装都装不下,我将我的梨宫让出来,我去找楚冰哥哥,纵是天下都弃我,我的楚冰哥哥不会不要我的。”

我再给我自已倒了一杯酒,但手有点颤抖,喝了一半,流了一半,沿着嘴角往下滴,湿了衣襟,其实我有点怕,怕连我的楚冰哥哥都不要我了,我记得那次在银魄的皇宫他就是那么大声的斥责我,骂得我的心都痛了,他就是帮小夜也不帮我,心疼她不心疼我了。

那一晚我喝了很多,他喝的更多,我醉的倒在地,他依然清静得可以将我从地上抱上床,盖好被子才离开。

也许就因为我临到下之前说的那句话,我才有机会秘密见了我的楚冰哥哥一面,我发梦都没想到我的楚冰哥哥竟然也被囚与此,当看到我,楚冰哥哥比我更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我搂入怀中。

自长大之后,他最多就只是抚摸一下我的发丝,他很久没有对我如此亲昵了,如今在他怀中,我彷佛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这已经足够了,心中所有不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乐儿,我背叛了皇上,他有没有为难你?我一直很担心你在宫中的日子会很难熬,冰哥哥对不起你,想救你又无能为力,你又是他的妃子,冰哥哥对不起你。”他看我的眸子满是怜惜与内疚。

“乐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瘦了。”他轻轻抚摸我的发丝,温暖得我鼻子酸酸的。

“冰哥哥,我以后就跟着你好不好?我不回皇宫了,那个男人一大堆女人,我受够他了,再回那个冰凉的皇宫,我会死的。”

“皇上,他真的不值得你为他留下吗?别又赌气做傻事了?”他温柔地询问我。

“但如果真的不愿意回去,以后就跟着冰哥哥浪迹天涯了,不过可能要吃很多苦头哦。”

“他有很多女人,他出尔反尔,他连续打我入冷宫两次,甚至要侍卫托我出去斩头,对我没有丝毫情意,我看他不顺眼,他也不待见我,留在皇宫迟早有被他处死的一天,但可惜他却不肯给我一纸休书,只要离开他,只要不用回那个冷宫,就算吃再多苦头我也不怕,我真的不愿意再见到他。” 我很认真地对他说,即使是跟着他浪迹天涯,我也愿意,但我知道冰哥哥不会让我吃苦头的。

我将这些年在宫中的生活一一说与楚冰哥哥听,他一直说后悔当初没能在家阻止我入宫,他本来就不愿意我入宫。

“说不定是我前生欠他银奕,今生来偿还的,现在我替他生了一个孩子,还够了,老天爷终于让我脱离苦海了。”那天楚冰哥哥看我的眼神满是疼惜,但如果我知道日后为了那一纸休书,硬生生接了银奕几掌,险些连性命都不保,我绝不会说今日这番话。

“乐儿,我明日会离开这里,暂时不方便带你走,但这里毕竟是濯傲的地方,现在濯、卫两国局势剑拔弩张,你留在这里我始终不放心。”

“你的武功不弱,就是缺少江湖经验,所以要多加注意,我离开之后,你乔装打扮离开这里,我这些年都生活在离这里较远的大郦国,这是我在那里的住址,你去到那里,拿着我的信找我的朋友霍云诺,他是你冰哥哥最好的朋友,他会代我暂时照顾你。

我朝他重重点了点头,哥哥说大郦国是一个很富饶美丽的国家,那里民风淳朴,百姓生活宁静,我一定会喜欢,从冰哥哥的叙说,我脑海展现了一幅美的画卷,之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从此以后,我楚乐就将以往种种全忘了,开始新的生活,我的唇微微扬起,只是小念歌始终是我的心中的牵挂。

虽然还是会说他来得真不是时候,但每次想起他,我心中都会有满满的幸福。

我说我要离开,濯傲果然没有拦我,我觉得他虽然会冰冷,但却如一个君子般磊落重承诺,不会像银奕那样出尔反尔,卑鄙小人一个,曾经的我真傻,居然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真是瞎了眼睛。

“哪天你无聊了,可以回来这里陪我喝喝酒。”他给了入宫的腰牌给我,说当做回来看看这个义兄就是了,想不到当日这句戏言他还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笑容很温暖,如头顶暖融融的太阳照在我身上一般。

我重重地朝他点了点头,他不会像楚冰哥哥那样亲昵地叫我乐儿,他也不会像楚冰哥哥那样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丝,但他微微勾起的唇,却让我感到天高地阔。

“他也曾笑着接受我的建议广选秀女,而我大赞其孺子可教,但我离开之时,他的后宫依然冷冷清清,这个男人到底为谁守候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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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 卷六 欢喜冤家 021:说慌的男人

今日离开卫国皇宫与当日从银魄逃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没有孩子的牵挂,也没有当初的迷茫,只一心赶往大郦国等候楚冰哥哥归来,所以心情很是轻松。

“如果决定离开他,就让自已过得好点,该洒脱的时候就洒脱点,该忘了就忘了。”濯傲这句话虽然很难做到,但我想尝试一下,既然选择了离开,选择了放弃,就在今天将我以往的一切埋葬,不再想起,爱过也好,恨过也罢,都只不过过眼云烟,我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濯傲说我这张脸孤身一个人赶路,很容易惹来狂蜂浪蝶,所以命人将我的脸弄得蜡黄丑陋,还让我穿上邋遢的衣服,乍一看有点像一个小乞丐。

虽然这真打扮让自已很是不舒服,但这一路却感觉很安全,谁也不打我的主意,不过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去住客店的时候,掌柜总是以为我没钱付,还没踏进去就想轰我走,让我哭笑不得。

一路上见识了各地的民情风俗,观赏了塞外分光,隔壁浅滩,才知道自已见识太少了,以前整天躲在闺房里绣花、弹琴也不觉沉闷,现在才发现这些年白过了,我很庆幸能离开那冰冷的深宫,如果这个时候有小念歌这个孩子在我的身边,那该多完美?

“以前在宫中看到天空有飞鸟掠过,我总是很羡慕,很希望自已也有一双翅膀能在空中自由翱翔,如今在苍茫的大地上骑着马儿驰骋,那种酣畅淋漓自由自在的感觉也实在是舒心。

到达大郦国我已经是风尘扑扑,本来就邋遢的装束显得更是陈旧,楚冰哥哥说得不错,虽然大郦国没有银魄幅员广阔,但它的京城依然富庶而热闹,熙熙攮攮的人群,悠闲的生活,美丽的都城,无不让我喜欢,原来这个世界真是如此大,不仅仅是一个银魄。

此时已经是傍晚,飞鸟归林,太阳也渐渐下山,热闹的大道渐渐显得安静,酒楼、客栈却依次亮起了灯,门口那红色的灯笼发出柔和的光,让人觉得温暖,即使身在异乡,也不觉得迷茫,我拿着楚冰哥哥给我的信,去找他的好朋友霍云诺。

虽然有住址,但人地生疏,对今晚能找到他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没想到我一亮出霍云诺这个名字,竟然连小孩妇孺都认得,这让我颇为意外。

一个热心大婶将我带到霍家,虽然楚府是银魄的首富,但这个霍府在气派上更胜一筹,门口的威武的石头狮子,建筑的宏伟气派们无不显示着这个霍府的显赫,我将冰哥哥的信函让侍卫拿给他,然后在一旁等候。

很快我就听到略显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就出来在我的眼前、剑眉星目,长得十分英俊,虽然衣衫整齐,但总给人一种狂放不羁的感觉。

“你是——楚冰的妹妹?”我朝他点了点头,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虽然直接但却坦然磊落,让人讨厌不起来,也不说他唐突。

“你真的是楚冰的妹妹?”他再次询问。

“我是,但我身上没有凿着楚冰妹妹这几个字。”我坦然地看着他,听到我的话,他的唇微微勾起。

“果然是楚冰的妹妹。胆子还不小,云诺没有冒犯之意,不知道是你楚冰哥哥的表达有问题,还是我的理解有问题,你看起来与他嘴里说得有些不一样,所以才会多嘴问一下。”原来我的楚冰哥哥还曾向他提过我,心里暖暖的。

“你楚冰哥哥在信中说了,他没有回来之时,我代他照顾你,你安心住在我们霍府,当是自已的家就是了,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将我当是你的哥哥”他的声音浑厚而好听,怎么现在那么多人让我将他当哥哥?

当晚他亲自带我进了一个雅致的厢房,然后吩咐下人送来饭菜喝温水,招待得十分周到,看开他与楚冰哥哥的交情非一般。

“你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带你逛逛我们大郦国的都城,顺便带你吃点地道小吃,这些食物你楚冰哥哥可都是赞不绝口的。”

“霍公子明天忙自已的事情即可,楚乐自已出去逛逛就行了,不用劳烦霍公子。”

“你初乍到,人地生疏,反正我也不忙,明日带你出去走走,等你熟悉了,以后你闷了可以自已出去,你是楚冰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岂有不理你之理,否则招待不周,楚冰那小子会回来揍我,你也不想我被打吧?他笑的时候眸子特别亮,带有慑人的风采。

我饱食一顿,然后好好洗去身上的风尘,他的确很周到,床头已经放了几套换洗的衣裙,质量上乘,款式淡雅而不俗,看来他的眼光还不错,好好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精神爽利,丫鬟送早点过来,看到梳洗干净的我,愣了好一会,估计是我那个脸色蜡黄的小乞丐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我家主子已经在门外等候,姑娘你用完早点我带你过去。”丫鬟一边摆放东西,一边脸带笑容说。本来准备悠闲享用早点的我,听到他已经在等,哪好意思细吞慢咽?三口两口地吃完,然后匆匆跟随丫鬟出去,这个霍府不但门口显赫,里面更是别有洞天,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回廊假山错落有致,看这个让人赏心悦目,如果不是怕他久等,我倒慢慢欣赏一番。

今日的他一身紫衣,俊朗又彰显贵气,他回眸看到我呆了呆。

“你是——”

“不是说要带我出去逛逛吗?”

“昨晚天太黑,还是我的眼睛蒙了东西?”他解嘲的笑笑。

“你没抹掉脸上的东西之时,我还以为你是楚冰的姐姐呢?”

“我有那么老吗?肯定是你的眼睛有问题。”我低声嘟囔,他朗声大笑,心情似乎十分好,一路上向我介绍这里的人情风俗,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带有魔力一般,听得让人神往,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远。

“但我很快发现与他出行的弊端了,那就是太惹眼了,走到哪里都可以引来一群人的围观,移步到哪里,人们的目光就移到哪里,不乏年轻女子妒忌的目光,其中还遇到不少与他相熟的男子,都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找到霍家的当家主母,一边问还一边用眼睛瞄着我,一脸的探究,刚开始霍云诺还忙着解释只不过是朋友的妹妹,但发现解释了别人还是那么个鬼眼神,干脆也懒得搭理他们。

“你怎么还不娶妻?”他的年龄与楚冰哥哥相仿,早应该有妻妾成群了。

“娶妻干什么?一个人岂不是更逍遥?”

“他们刚才胡说八道,影响你的清誉,别介意。”他命人送上到底特色菜肴,抱歉朝我笑笑。

“我不介意,反正我又不打算嫁人,你不介意就好。”

“哦?打算跟你楚冰哥哥一辈子?”我的回答让他颇为意外,脸上笑容更浓。

“嗯,只要楚冰哥哥不嫌弃我,我就跟他一辈子。”色相俱全的饭菜端上来,我就等着他先动菜。

“怪不得冰还没娶妻,原来是你赖在他身边,将那些女人都吓跑了。”说完招呼我吃东西,居然将这也赖在我头上,他吃得很少,只是满脸笑意地看着我,我吃的很慢,举止得体。这些都是自小养成的习惯。

“原来看女人吃饭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我不知道他这话是赞扬我举止得体,还是讽刺我吃饭动作慢,只是微微红了。

去丝绸庄,他让我自已挑些来做衣服,我拒绝他的好意,而他就帮我选了,但选那几匹布料恰好是我看中的,这让我颇感意外。

路过有买首饰发簪胭脂水粉的地方,他也驻足带我进去。

“女人的东西我不在行,你喜欢什么可以尽管挑就好了,我欠你楚冰哥哥很多银两,你就是将这家店搬回去,我还不清欠他的。”信他才怪,我楚冰哥哥戎马一生,身上哪有多少银两?

掌柜看见是他,低头弯腰,毕恭毕敬的,后来才知道这是他霍家的产业。

“我不大爱戴这些,走吧。”其实我是看中了一个银色发簪,那款式很是特别,他听到的话笑笑不语,但却随手拿起了几样,其中包括那个银色发簪。

吃的东西不多,但却让人齿颊留香,买的东西也不多,但样样都是我喜欢的,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以前银奕也送了很多东西给我,但却感觉不出送东西时的心意,也许知道他都是用这些哄他的女人,并且不止哄一个女人。

晚上回到霍府已经不早,各自休息,第二天醒来梳洗的时候,插上了他买的发簪,免得他以为我不喜欢,在霍府闲逛的时候遇到他,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头发上,唇再次微微勾起说很漂亮,眸子很亮,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晚上他邀请我与他一起吃晚饭,我不好拒绝,从此就成为习惯,他说原来两个人吃饭的感觉比一个吃有滋味很多。

“这个我三岁都懂的道理,你怎么现在才明白?”我没好气地对他说,他笑笑不语。两个人吃饭当然要比一个吃要好很多,想我曾经是多么渴望银奕能多点时间来陪陪我,就是一顿饭也好,但当他迷恋上别的女人时,就将我抛之脑后了,好几天都见不上一面,想起还是微微心酸,只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熟悉了京城之后,我就开始女扮男装大摇大摆地出去,这让我有点像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我出去除了散心吃好东西外,主要是看看以后我可以做些什么养活自已,虽然霍云诺很富有,但毕竟是外人,我总不能靠他,在京城晃荡了好几天,我终于有了头绪。

这里的刺绣虽然不错,但还达不到精美的地步,与我绣出来的就差远了,等楚冰哥哥回来,我就跟他商量要开一间刺绣庄,打定主意,心情大好,上酒楼叫了几样小菜,一个品着好茶佳肴,还禁不住轻轻哼着曲子。

“这位小兄弟,瞅着眼熟,能否坐下来喝一杯?”我没留意霍云诺竟然也在不远处。

“相请不如偶遇,这位兄台请。”我笑着对他说,他装不认识我,我也装不认识他,这次他吃得少,我吃得多,他依然是看着我吃,也不管那边朋友叫他回去,这让我倒有点不好意思。

“这顿小兄弟我请了,有缘我们再见。”我有点豪气地说,说完放下银两就走了。走时感觉到他一直在我身后注视着我,所以走的更急。

以后我们在京城相遇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很多时候各自出来,结伴回府。

“你楚冰哥哥在信中要我教你武功防身,从今天你跟着我学武。”一次吃饭的时候他对我说。

“楚冰哥哥说我的武功不错,就是少点江湖的经验,估计不用练了。”其实是我怕辛苦,记得年少时被爹娘逼着学武,大清早扎马步,我就没少哭过,想想也怕。

“多学点,总是有好处的。”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我以为他只是随意说说,想不到第二天他就已经在门外等候,将我最后一点睡意都吓得无影无踪,但后来才知道,楚冰哥哥从来都没有叫过他教我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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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请到 论坛 ://.txt. 卷六 欢喜冤家 022:有多重要

从此每天早上,他都很准时站在我门外叫我练武,偶尔过来纠正一下我的动作,但大部分时间一边品着茶,一边静静看我在树下练剑,唇勾起,眼睛亮亮的,悠闲得很,但可苦了我。

“其实我的武功不赖,我又不是去打家劫舍,我能自保了,所以不用练了。”我满脸堆笑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放我一马。

“这可是你楚冰哥哥的嘱托,我可不敢不从,乖,多学点总是好的,要吃得了苦才能成才。”他一副大人教育小孩的样子,让人实在是无奈。

“要不等我冰哥哥回来才教我,霍公子你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忙,楚乐还是不打扰了。”如果是楚冰哥哥,我就可以赖在床上不起来了,我打着我的如意算盘。

“我不忙,我很乐意。”他眯缝着眼睛,满眼笑意,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腿伸直一点。”

“手歪了。”

“出手不够快。”

刚开始觉得累,但慢慢也习惯了,正如他所说,多学点总是好的,何况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他又是那样用心教我,不练好点,浪费他的心意了。

偶尔他也会和我比一下武,但他的武功与我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没有可比性。

“霍公子,你的武功高,还是我楚冰哥哥的高?”

“霍公子似乎太见外了,要不你换一个称呼。”他收起剑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对我说。

“嗯,是楚乐的不是,我该改口叫你师傅了。”我武功虽不高,但爹给我请的师傅可不少,想不到现在又多了一个,听到我叫他师傅,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我只是指点了一下你的武艺,不算是师傅,我们也说不上是师徒关系,要不你叫我诺吧,你楚冰哥哥也是这样叫,我的朋友也是这样叫,听着顺耳。”

“这样似乎不好。”我总感觉这个称呼太过于亲昵,即使是银奕,我也是连名带姓一起叫,从没有如此亲昵地叫过他奕。

“没有什么不好,就这样叫吧。”他笑笑说,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但后来楚冰哥哥回来,张口就是霍云诺,哪里是叫过他诺?

我动了动嘴巴,还是叫不出口,似乎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我记得你说过要我当你是哥哥,我以后叫你云诺大哥吧。”

“其实也不一定要当哥哥的。”当时我听不明白这句话包含的深意。

“你这些天武艺有进步,我奖赏点东西给你。”他又补了一句。

“不需要了,我白吃白住,还要你花费时间来教我,我怎敢要你奖赏呢?”我连忙摆手,但他却以极快的速度抓住我的手,将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套在我的手上。

“很久前在街上摊档买的,不值几个钱,你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除下来就是了,但别送人了。”摊档货?怎么看起来不像?但现在住在他家,就是我再不喜欢,也不好意思摘下来。

“谢谢云诺大哥。”

“你喜欢就好,迎客楼今天有几款新菜式,我想去尝尝,有没有时间陪陪我?”他低头询问我,似乎我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他的话真是让人无从拒绝。

即使两人找了比较僻静的靠窗桌子坐下来,但还是有无数目光朝我射来,好在我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其实挺不错的,早上练武,中午看看书弹一会琴,无聊就可以随意出来走走,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热闹的吆喝,呼吸着自由自在的空气,饿了品尝美食,生活过得很是惬意,只是还是抑制不住想着我的小念歌和楚冰哥哥,不知道娘他们还好吗?

“我楚冰哥哥在这里有房子吧?”听到我的话,他微微愣了一下。

“有的。”他的回答有点迟疑。

“能带我过去吗。”我有点兴奋。

“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估计也住不了人。”他答非所问。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干,有空我过去替他打扫打扫,等楚冰哥哥回来,我就可以搬回去了。”

“即使你楚冰哥哥回来,你也可以在这里住的,是不是云诺招待不周?”

“不是,这毕竟是你的家,我已经打扰多时了。”

“你把它当自己的家就好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还是能养得起你。”说话间他的朋友过来,都长得英气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比较有来头的人物,他们连牵带扯将他带到邻座坐下。

“老实交代,是什么关系?”

“这位真的不是霍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几个人调笑着问他,似乎都比较熟络。

“我又不是算命的,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他笑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与我在一起的时候,规规矩矩,像一个大哥似的,连喝酒也极为斯文,但与他的朋友就显得率性随意多了,带点不羁与慵懒。

聊了几句,他就不顾他朋友的笑骂跑了回来。

“还要吃点什么吗?”他的声音竟然很是温柔,刚才的慵懒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