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柳芽喃喃的开口,身后金晖一怔,有逼人的杀气在黝黑的眼底稍纵即逝,如此地迅疾,几乎让人以为只是一个错觉。很快,他微微一笑,黑色的眼眸流转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我好像说过金日在皇宫之中是一个禁忌吧?”他缓缓的眯了眼,没有像以前那般发脾气。

柳芽心中一凛,缓缓的转眸,眸光有些闪烁,“对不起,我只是觉得…”

“我也说过,收起你的好奇心!”金晖淡淡的抿唇,眸光深幽得看不清之中的情绪。

柳芽抬眸,神情有些郁闷:“好的,我知道!”她转身帮金瞑拉上锦被。“可是金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长睡不醒呢?”她边扯锦被,边喃喃自语。

男子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轻敛了眼眸,目不转睛的望着女子不断忙碌的背影,黝黑的青丝轻垂在她的肩上,一双透明粉色的小耳朵将黑丝与白皙的脸额轻轻的隔开,低头之时,宛如绸缎的黑丝轻轻的划过耳廓,垂落,那美丽的弧度宛如一阵轻风淡淡的划过他的心房,他不仅看得入了迷,心中甚至想象那粉色透明耳廓的触感是多么的温软…砰的一声,金晖低眸望向自己的胸口,他竟然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那样急促,那样迫不及待。幽眸猛然变得幽深了,他身子僵硬的转过去,怔怔的望着门外,阳光明艳艳的毫不吝啬的绽放出道道金光,云朵犹如柔软的洁白羽毛闪烁在湛蓝色的帷幕上,纯净而澄澈,就像青青的耳廓一般…

“晖王爷,皇上…咦?你是脸怎么这么红?”

站在金晖面前的柳芽猛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惊呼,紧接着就见金晖惶然的抚了自己俊美的脸额。

“哈哈,你也有上当的时候吧!”柳芽见自己奸计得逞,笑的双眸都弯了起来,扑着自己的胸口,笑得猖狂。

金晖一怔,望着女子灿烂的笑脸,她的眸光是那样的明亮,亮如漆玉,有如夜里中的月光,他微微的抿抿唇,有些心虚的别开眸光。

“好啦,不要生气啦,我们算扯平啦,不过金瞑这个样子下去真的不行啦,不会是丢了魂魄了吧?”柳芽忧心忡忡的抚抚脑袋,记得小时候被什么东西惊吓了,就会嗜睡,发烧,说胡话,虽然有些迷信,不科学,但是经过邻居大婶一阵摸魂之后就会好很多。

金晖若有所思的转眸望望柳芽,狐疑的开口:“魂魄?”

“是啊,既然御医都说不是身体的问题,那么很有可能是丢了魂魄,不如我们…”柳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阿霞急匆匆的来禀报:“禀告王爷,玉妃说可以医治皇上的昏睡不醒,请求见皇上!”

“玉妃?”柳芽迅速的与金晖对望一眼,眸光之中皆都闪过一抹惊奇。

金晖一怔,眼眸内似乎有什么在涌动,又飞快被按捺了下去,唇角轻轻一勾,“请她进来!”

阿霞匆匆而去,不一会,玉澈便跟随着阿霞前来,婀娜步子轻移,素白色的衣衫洁白的宛如幻觉中的影子,微微的有些不真实。

“晖王爷,青妃妹妹好!”她一一的行过礼,温温而笑。

“你说你有法子让皇上清醒?”金晖抬眸瞧她,语气清淡的宛如高山上的流水叮咚一般。

他总是这样,想要警惕的人总是会刻意的保持距离。

“是,不过…”玉澈转眸看柳芽,柳芽一怔,不知道她那幽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想与玉妃单独谈谈!”金晖意会,淡淡的回眸。

柳芽这才明白,原来玉澈的眸光是要自己回避呢,难道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吗?她悻悻的转身,神情落寞的向外走。

金晖的心中一动,女子那落寞的神情刺激了他的内心,他猛然想要拉住柳芽,可是眸光一闪,他还是淡淡的望着柳芽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明亮的天光之中,然后他幽幽的回眸:“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玉澈笑笑,没有说话,却径直进了凝香居,仔细的寻找了一圈,从角落之中寻找出鲜于送给柳芽的香鼎,轻轻的捻了熏香放在鼻间嗅了一些,眸光之中转过一抹淡笑,回眸:“王爷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金晖一怔,摇摇头。

“这个是我们鲜奴国特有的熏香,叫做龙涎香,顾名思义就是取龙之唾液混合了香料精致而成,益气活血,女子长嗅此香,可保容颜永驻,不过如果是男子…”她若有所思的转眸睨了金瞑一眼,微微的一笑,“则是有些伤精神的!”

金晖眸光一暗,隐隐的有丝杀气掠过,不过很快他抿唇一笑:“哦?是吗?这龙涎香似乎是贵国的太子送给青妃的吧?”

玉澈微微的一笑,捕捉到金晖眸光中的杀气,却并不惊慌,只是微微的一笑:“是的,不过我皇兄并不知道青妃娘娘如此喜爱这龙涎香的味道,日夜熏着。”

金晖抬眸瞧瞧女子眸光之中的平静,轻轻的一笑:“那么可有解法?”

“有的,不过这次恐怕连王爷都要回避一下了,因为…”她轻轻的转眸一笑,“这个是我们鲜努国的秘方!”

脸上绽出一抹完美至极的笑容,金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但是一出凝香居,他的眸光猛地变得骜猛。

龙涎香?难道是自己的预测有误?

凝香居中,玉澈轻轻的在金瞑的面前坐下,芊芊玉指缓缓的摩梭着男子的脸庞,那金色的长睫,挺翘的鼻梁,宛如桃花一般鲜艳的红唇,饱满性感的指肚带着一丝丝的颤抖缓缓的轻抚而下,女子的眸光之中呈现出一抹痴迷与执着,她轻轻的俯下身子,在男子那性感的唇上轻轻的一吻,莞尔一笑:“你终于还是被我亲到了!”

床榻上的男子照旧昏睡着,蜜色性感的肌肤在天光下映照的透明,微带着一丝苍白,几乎可以看到皮肤下那微小的青红血管。

“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冷淡,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肯听我讲话呢?”她轻轻的摆弄着男子的发丝,轻叹了一口气,慢条斯理的自怀中取了青花瓷玉瓶放在男子的鼻间,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希望出现奇迹。

平静,男子的面庞之上照旧平静,没有半丝异样。

玉澈轻叹了一口气,难道她昨晚听错了?他已经开始反攻——金日明明是这般喃喃自语的,青妃没有听到,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她料定今天金瞑一定可以醒来的,这才取了醒神玉露来。

“金瞑?金瞑?你要快些醒来啊,不然…墨青青可要被人抢走啦!”她轻轻的推搡着男子的身体,一开始是轻晃,到最后竟然不耐烦的大力摇摆起来,男子的身子被她摇得几乎散了架,突然,男子毫无征兆的紧紧的蹙起了眉头,单薄的眼皮费力的跳跳,那浓密纤长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宛如蚕蛹要破茧而出一般。

玉澈的面上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她将方才的话轻轻的重复:“墨青青要被金日抢走了,昨晚我还见到他们拥抱,亲吻…”

这句话仿佛终于刺激到了金瞑,男子的五官瞬时痛苦的纠结在一起,长睫轻轻的掀起一条细缝。

一抹惊喜闪过玉澈的双眸,她急忙站起身来,低低的开口:“快点醒来,醒来,不然你将永远是金日的傀儡!”

那低低的话语仿佛带着一种魔性一般,男子终于缓缓的张开双眸,幽绿的眼眸宛如阴雨天灰蒙蒙的天空,悠远而无际,望不到底,又好似一缕青烟,朦胧似幻,冷淡而高贵。

他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女子,朦胧的眸光终于渐渐的对上焦距,紧接着他便抬手用力的捶了脑壳,好痛。

“你终于醒了?”玉澈上前,殷勤的扶起金瞑,金瞑微微的皱眉,仿佛不习惯她的靠近一般,冷冷的将她推开。

笑容凝固在玉澈的脸上,她微微的眯了凤眸,唇角抽动,却很快笑得更是灿烂:“你醒了就好!”

金瞑缓缓的转眸,凝香居熟悉的摆设进入他的眼帘,他轻轻的揉揉额头猛然回眸,“谁让你出来的?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你应该呆在你的玉华宫中吧?”

男子的语气蓦然恨绝,冷冷眯起的幽眸之中闪过一丝不耐。

玉澈不急不忙的向圆椅走去,然后慢条斯理的坐下来:“如果我不来,我相信皇上还在昏迷中呢!”

金瞑一怔,幽眸之中闪过一抹不解:“你再说一遍?”

“皇上还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吧?皇上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如若不是玉澈怀疑是这龙涎香出了问题,皇上现在恐怕还在沉睡之中呢!”玉澈淡淡的挑眉,用眸光示意他放在桌上的香鼎。

眸光蓦然变得幽暗,金瞑站起身来,也许头还有些晕,他的身子微微的有些趔趄,但是很快他站稳了身子,上前娶过香鼎。

“你也不要怪青妃,她并不知道这龙涎香不适合男子,也怪我皇兄,送她的时候没有讲清楚…”

“你可以走了!”男子猛地抬眸看她,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淡绿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变成了一种更深的颜色,仿佛琉璃般光彩潋滟,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以接近的气质。

玉澈的面上终于掠过一抹尴尬。

“女人,收起你的小聪明!”金瞑蓦然勾起唇角,浅浅的一笑。

玉澈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的行礼出了房间。

女子的身影一消失在房间外,金瞑就猛地起身,将桌上的香鼎狠狠的扫落,哐当一声,香鼎落在青玉石的地板上,响起清脆的声音。

凝香居外,玉澈听到那一声响声,猛然站住了身子,唇角微微的一勾,淡淡的一笑,“金瞑,你才是最多疑,最怯懦,也是最多情的一个!”

“皇兄!”金晖照旧笑得清淡,一双琉璃瞳眸瞧不出任何的情绪。

“嗯!”金瞑的精神并不是很好,他微微的眯着眼躺倒在床榻之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金晖。

金晖却更是坦然,命人将奏折都搬到了凝香居中,堆了半间房子。“皇兄休息了一日,这奏折就堆成了山,皇兄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金瞑懒懒的抬眸瞧他,再望望成山的卷宗,眸光之中闪过一抹疲倦,“朕的身子不适,你帮朕吧!”他挥挥手,示意金晖将奏折取走。

金晖也不推辞,挥挥手让太监将奏折搬到朝晖殿。

“你也下去吧,让青妃来伺候着!”

“是!”金晖眼中浮现出一刹那的阴暗,不过很快又挽起了那抹不变的笑容,转身出了寝宫。

“哗,你终于醒啦!谢天谢地!”柳芽一进房间见金瞑半坐在床榻之上闭目眼神,欢快的笑着就蹦了过去,见男子缓缓的抬了眼帘,她笑得更是灿烂,心中仿佛不再空虚,有些什么缓缓的填满了。

金瞑缓缓的眯起眸子,对她晶亮眼底的那抹欣喜有些怀疑,进而感到一阵愠怒,他的眼底蓦然闪过一抹森然的诡光,一把抓住了柳芽的手臂:“我醒来你是不是很失望?”

“呃?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想要让你醒来啊,你占了我的床!”柳芽一怔,委屈的抽抽鼻子,指指自己的大床。

金瞑被她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微微的皱眉,再瞧女子笑得真诚的样子,眸光中的怒火却微微的有些收敛,“难道朕还不如一张床吗?你可以与我一起躺在上面!”他暧昧的笑笑,拍拍床榻旁空出的位子。

一抹俏丽的嫣红迅速的闪过柳芽的双颊,她假装恼怒的瞪瞪眼,转过脸去不瞧他,但是在瞧到地上的香鼎之时,眸光之中迅速流露出一抹心痛,这可是她唯一的古董啦,上前蹲在地上,捡起来,仔细的翻检有没有摔坏。

“还好还好,青铜器呢,又是皇家之物价值不菲的!”她轻轻的嘟囔着,将它放回桌上。

“丢掉它!” 方才因为女子的笑意而缓和的怒气在一瞬间迅速的凝集起来,他猛地起身将香鼎重重的丢在房外。

“哎呀,我的古董!”柳芽一怔,刚想要追出来,却没有想到男子猛地拉住她,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难道你真的想要我昏迷不醒吗?难道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男子的眸光之中迅速的掠过一抹悲伤,一丝无奈的,不被接受的悲伤。

“讨厌?没有啊,只要你不随便的杀人…”柳芽拼命的向后缩着身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金日有什么好?他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他?他是杀人凶手,他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他咆哮着,猛然将唇压向她的,辗转反侧着,带着重重的怒气。

“唔唔…”唇被堵住不能开口,柳芽只能拼命的挣扎,想要推开男子问个清清楚楚,但是男子的双手却抱得她那么的紧,让她无法遁逃。

“嗨!”趁着男子不备,柳芽猛然将腿抬高,脚尖重重的击在男子的脊背之上,金瞑猛然一怔,将她放开,迷人的俊眸眼底腾地燃烧起嗜血的火焰。

在男子即将发狂的时刻,柳芽赶紧合了双手做投降状:“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金日,是不是…”她的神情猛然痛苦,那句话怎么也问不出口。

金日会是受了血咒的孩子吗?可怜的金日。

“说!”男子冷叱,一字一句道,仿佛在拼命的克制自己的杀意,幽绿的瞳眸之中闪过一抹阴鸷。

“金日是不是金狼?”柳芽颤抖的连自己的声音都觉得模糊了,她猛地闭上眼,不敢看金瞑的双眸。

一抹冷笑迅速的袭上金某的唇角,那双幽绿色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冬日薄雪般的冰冷,他上前,将女子的脑袋扳过来,大手紧紧的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眼眸,正视他。

“现在我告诉你,你猜得没错,金日就是金狼!”他狰狞的笑,笑容里盛满了残忍。

他就是要将金日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全部撕碎,没人可以与他抢夺东西,任何东西!

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撕裂,柳芽猛然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男子眼中的残忍,她芊弱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男子的手臂,指关节泛着惨白,刻骨的撩人。小脸猛然失了血色,泪水凝聚在她的眼眶,一瞬间决堤而下流满双颊,低泣声逸出喉头。

“你哭什么?”男子一怔,没有想到柳芽竟然是这样的表现,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手臂上,被阳光映照得晶莹剔透,有着一种炫目的美感。

“金日,可怜的金日,为什么?难道血咒是真的存在的?”柳芽张着小嘴的抽泣抽泣的,金日,不能见到阳光,还要承受每月一次的变身痛苦,却还是那样的单纯快乐,金日…她猛地揪紧了金瞑的手臂:“就因为他是金狼,他杀死了你的云儿,你就可以这样对他这么残忍吗?小日儿,在黑暗的夜中是多么的孤单,他要逃避你的追杀,还要忍受双手沾满血腥的痛苦…我以生命向你保证,小日儿是善良的,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定不知道,他不会杀人的,不会!”

柳芽说得激动起来,已经顾不上金瞑是否捏着她的下颌,她大力的摇头,迫使金瞑将手放开,然后像个孩子一般哭得呜呜的,趴在了金瞑的身上。

小日儿,如果知道你过的这么难,就算是不睡觉,我都会愿意陪你整晚,一个人四处躲藏的你会是多么的寂寞?

金瞑紧紧的皱起眉头,他原本以为他会恨一切都为金日好的人,可是当柳芽为金日哭倒在自己怀中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一丝暖流缓缓的流淌到了心间。

“他是妖孽,是一个被诅咒的人,难道你…不怕他吗?”嗜血的火焰宛如碰到冬日晶莹的白雪一般,逐渐的陨落,金瞑的语气破天荒的柔和起来。

“不怕,怕什么?小日儿就是小日儿,金狼是金狼,他只是被诅咒了而已,我要救他!”柳芽说着,猛然推开金瞑,坚决的昂起头。

金瞑一怔,“救他?”

“是,救他,虽然我不清楚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血咒这回事,但是就算是血咒,也一定会有解咒的法子,解咒的方面虽然我也只是懂得皮毛,但是听说极为复杂麻烦,不但要找出下咒者所用的咒术为何门系,更要知道下咒者用何人的血下咒,唯有知道这两点,才能将血咒解开,如果这两点当中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中咒者将会气血吐尽身亡。再有,血咒属阴宗派氏。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所以,解咒时必须等中阳时分,阳气回陇,气息最盛之时。”

“听说?你听谁说的?”金瞑一怔,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微微的一怔。

“呃…一个比我还要聪明的脑袋告诉我的!”总不能说的电脑上查来的吧。

“那是什么脑袋?”没有想到金瞑穷追不舍了。

“电脑!”面对金瞑的好学,柳芽无奈的白白眼,泪水还挂在脸额上。

金瞑面上闪过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明白了一般,但是转瞬眸光却突地一暗:“还有一个比解开血咒更直接的办法!”

“什么?”柳芽一怔,喜上眉梢。

男子凝望女子充满希翼的双眸,猛地残忍的一笑:“杀死金日!”

“…”柳芽的心一颤,不敢去看金瞑的脸。

“今晚,我要你帮我!”男子郑重的开口。

正文 070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柳芽的心顿时一沉,帮他?帮着他杀金日?仿佛一桶冷水兜头泼下,柳芽猛地起身,狠狠的将金瞑推开。

男子冷冷的抬眸,清冷的眸光之中闪过一抹不悦,“怎么?你舍不得?”

柳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的咬咬唇:“对,不舍得!”说这话时,柳芽有些生气的味道,她搞不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既然金日无心成金狼,那么云儿的死也就是错手,金瞑的恨应该转移到下血咒的瞳身上才对,而不是命苦的金日。

“不舍得!好啊,好啊,好一个不舍得!”男子猛地抬眸,那幽绿双眸之中闪过一抹清冷的恨意,腾地燃烧起来的怒火似要将人吞噬,冷薄的嘴角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残酷。

他转身向外走,在房门之处停住身子:“墨青青,从今天起,你不准踏出房门半步,你不舍得,朕亲自来!”清冷的秋风吹起他金黄的发丝,飘在空中的弧度,带着一抹愤怒的凌厉。

柳芽呆呆的站在当场,怔怔的望着男子远去,芊弱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抓住衣襟,那芊细的关节泛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为什么?金瞑,你一定要杀死金日吗?

房门砰的一声被侍卫关上,阳光,花香,与凝香居全部的隔离。

玉华宫,一抹优雅的笑容缓缓的袭上女子的小脸,仔细的打量铜镜中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女子执着檀木梳子的小手缓缓的停留在如瀑青丝之上。

房门猛地被打开,她淡淡的抬眸撇了一眼那藏青色锦袍的男子,美眸之中迅速闪过一抹了然,轻低了眼帘,长睫轻掩,慢条斯理的移动梳子。

“皇妹,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鲜于砰砰的几步上前,一双蓝眸,宛如大海激起千层浪花,语气焦急。

“什么?”女子轻轻的开口,继续缓缓的整理着青丝。

“青青的事情,那龙涎香明明是普通的檀香,对男子并没有什么副作用,你为什么…”鲜于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子猛然回了身子,将檀木梳轻轻的点在他的胸口之上,那下面,是一颗因为急切而砰砰跳的心脏。

梳子缓缓的向下移动,女子抬眸轻笑:“皇兄,你这样说是怪我啦?你在担心墨青青吗?”

在梳子点在鲜于胸口之时,他的身子微微的一僵,面色复杂的盯着女子优雅高贵的笑容。

“如果我说是呢!”他常常的呼了一口气。

“她怎么了?”女子轻抬眼帘。

“被金狼王关了起来!”鲜于有些气恼的开口。

“哦?只是这样吗?”女子轻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有些失望。

“只是这样还不够吗?”鲜于立即气得跳脚了。

“皇兄,我是你的亲妹妹,我在被关在这玉华宫的时候,好像没有见到你这么激动吧?人家的妃子,要关要打,皇兄急什么?”玉澈淡笑着开口,声音虽轻,确是句句铿锵,说得鲜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支吾了半天,再也没有反驳的话语。

“不用着急,只是关几天而已!”她淡淡的抿唇,将梳子缓缓的收回,斜睨了鲜于一眼,“要不了她的命!”

鲜于一听,一颗心猛然提了上来,他上前抓住女子的手臂,急急的开口:“命?你的意思是…鲜花,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青青!”

女子眸光骤然一暗,冷冷的将男子的手臂甩开,面色微带戾气:“不要喊我鲜花,我叫做玉澈!”

鲜花,俗气到家的名字,怎么配得上她的清雅脱俗。

鲜于轻叹了一口气,“玉澈!”他启唇,算是妥协。

“放心,我不会要她的命!”女子说着,回眸,再次精心的梳妆打扮。

“那现在怎么办?”鲜于有些焦急,在房间中不安的踱来踱去。

“按照先前计划好的去做就好!”女子冷冷的挑眉。

鲜于站住身子,微微的点点头。

琉璃宫,太后凝重的垂眸,面前金晖不断的走来走去。

“难道真的是我估计有错?他不是…”他喃喃的开口,浓眉微微的拧起来,瞳眸之中一阵思索。

太后不说话,只是垂着眼帘,不管是谁消灭了谁,都是她不想见到的,如果两个可以并存,只是驱除狼性,那么…可是,这也许是她的一个幻想吧,墨青青的出现,不就意味着金瞑的消失吗?

“禀太后,王爷,戎将军求见!”公公进来,高声的禀报。

金晖一怔,急急的向外走,琉璃宫外,戎天急切的在原地踏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