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我们兄弟这么多年,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来来来,再干了!”金晖说完,又是一饮而尽,金日犹豫犹豫,面色为难到了极点,最后还是一饮而尽。

那火辣辣的白酒入腹之后,他心中一阵阵的热,头也有些眩晕,可是越是这种时刻,他越是清醒。他望着金晖淡笑不着痕迹的俊脸,明白他是想要将他灌醉,可是手却不听使唤,一杯一杯的向肚子里倒去。

酒过三巡之后,金日的面色红润,醉意朦胧,望着那明晃晃的湖面不断的傻笑。

金晖见他微有醉意,手中轻捻了青花瓷酒杯试探的开口:“皇兄,我的心中总有一件旧事,十多年钱,母后在此落水,大病一场,不知道当时皇兄可在现场?”

金日一怔,缓缓的转眸看他。“皇弟真是说笑,你也应该明白,在芽芽进宫之前,我已经鲜少露面,母后落水之事…”他说到此处之时,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很快他恢复了原状,缓缓的摇摇头。

“也对也对,你瞧我糊涂啦,当时是金瞑压制了你的出现,你很少出现,那时候金瞑冷血,暴戾,大肆的征讨猎狼族,国家一片腥风血雨!”金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再给金日满上,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金日皱皱眉,望着那酒杯不动。

“怎么?皇兄为何不喝?”金晖停下感叹,佯装惊讶的望他。

金日起身,红艳唇角微抿:“皇弟,我看我已经不行啦,我只有这几个时辰的时间,还想要去看看芽芽,你不会反对吧?”

周边花影扶疏,月亮潜入云层。夜雾漂浮移动,空气中添加了一抹清冷。金晖站起身来,面对金日那真诚的笑容,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皇弟不反对那我就去啦,我想念芽芽!”他弯起笑眯眯的眼睛,兴致勃勃的向外走。

金晖怔怔的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那不安却渐渐的在扩大。

难道母后落水那晚,真的只是殒泪一人所为吗?她口中的皇上不是金日难道是金瞑?

不会,绝对不会,如果是金瞑,假太后也不能成功欺骗了他这么多年。

金日…金瞑发生的一切,就算是金日没有出现,他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他不承认?

戎天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金晖,低低的开口:“王爷,都已经布置好了,是不是动手?”

一抹杀气迅速的闪过男子的瞳眸,快点让人以为是幻觉。

“再等等吧,就算是狼性侵蚀了他再动手也不迟,皇宫,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金晖冷冷的开口,抬眸,凝望天边明月,心中幽幽轻叹一口气。

他不是有私心,他也是为了金狼王朝,他一遍遍的提醒自己。

他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誓言,他守护金狼王朝,必要时除掉一切危害王朝的人。他轻叹了一口气,但愿这不是他的自欺欺人。

凝香居中,柳芽怔怔的望着那火红的烛光,睡意全无,脑海之中不断的涌现出金瞑与玉澈情意绵绵的画面,心一阵阵的痛。

“混蛋!”她猛地握起了手里的凤戒,想要狠狠的丢在地上,但是她还是忍住,无聊的摆弄着,猛然,她皱皱眉,忍不住垂眸去看,在宽大的戒面之后,竟然刻了细小的几行文字。

柳芽凑近光影凝神去看,模模糊糊的,瞧不真切,想象这种凤戒无异就是刻一些平安富贵之类的吉祥词,想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当下也只是将凤戒丢在桌面上,唉声叹气的趴在桌子上。

“芽芽!”清脆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柳芽一怔,认得这是金日的声音,但是因为恼怒与他公用一个身体的金瞑,当下还是趴在桌上,不愿意理她。

“芽芽,你怎么啦!”金日眨眨大眼睛,嘟着粉艳的唇凑上去。

“你走,不是喜欢玉澈么,去玉澈那好了,他也去,你也去!”柳芽不耐的用手拨弄他,金日倒也不生气,径直在她身旁坐下来,眯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趴在桌上与她对视。

“你生气啦?可是那时金瞑惹你哦,我是小日儿,芽芽,你这样待我我会伤心的哦!”他说着,仿佛真的伤心的样子,嘟嘟薄唇,抽抽鼻子,眼角就可怜兮兮的一挤一挤的,好像要哭的样子。

柳芽见他说得可怜,想想也是,金瞑是金瞑,可爱的小日儿是小日儿,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么,可是心中却还是疙疙瘩瘩的,过不去。

“不要生气啦,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如我们再去外面玩好不好,还记得那日吃的涮羊肉么,那男主人的眼睛都要瞪出来啦,哈哈,你吃了好多!”小日儿兴高采烈的说着,一时之间也感染了柳芽,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小日儿,现在我越来越搞不懂金瞑啦,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那个人还是他吗?为什么他不能像你一样,永远这么真实的存在在我的面前,而不是那样的忽近忽远,忽冷忽热!”说着说着,柳芽的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

金日微微的皱皱眉,女子在他的面前为另外的一个男人落泪,纵然这个男子是与他共用身体的人,他的心中还是不舒服,他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望着柳芽。

原以为金日会安慰她,半天不见动静,柳芽狐疑的抬眸望去,这一望,令她的心微微的一跳。金日那平日里总是可爱眯着的双眸此刻微微有了一些怒气,那样黝黑深邃的颜色,似隼鹰那样犀利,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直射入她心底。

柳芽猛地心慌,这不是她熟识的金日,他那幽暗的双眸令她异常的不安。

“小日儿,你…”柳芽伸出双手猛地扯扯金日的面皮,让他做出各种鬼脸,知道金日咯咯的笑了,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金瞑的改变已经让她伤心透顶啦,小日儿可千万别…她动动唇,将要吐出的话咽下去,省的自己变成乌鸦嘴。

“芽芽,不要为他伤心,你还有我,我永远在你的身边!”金日收起自己的真面目,微嘟着娇嫩的唇角,在柳芽的身上蹭蹭。

芽芽感激的抱着他的脑袋,真好,幸亏还有小日儿在!猛地,她心思一转,想起了一个绝美的计策,既然小日儿就是金瞑,为什么她不趁着天黑将小日儿拐跑呢?不是想要跟那个玉澈亲热么,拐你到天涯海角,看你还亲热不!

主意打定,柳芽放开金日,清清嗓子:“小日儿,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出去玩!”

金日一怔,他正求之不得呢,赶紧点头。

“不过这次你要换上平民的衣服,带好钱财,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扫兴啦!”她颐指气使的开口,这边小日儿颠颠的点头答应着,跑进内室去换衣服,这边柳芽将房间中所有值钱的东西打包,临走之时没有忘记将最值钱的凤戒带上。

这次,她要带着金日去大逃亡啦,等明天金瞑醒过来…她想想金瞑那气得抽筋的俊脸就想笑。

“好了,芽芽!”金日从内室跳出来,一身雪白衣衫,显得旷味飘逸,紫罗兰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风轻轻的一吹,仿佛要飘起来的美丽模样,棱线分明的薄唇颜色朱红,唇角悬挂一抹柔柔笑意,漆黑双眸盛满期待。

柳芽见他俊美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吹了一声口哨,拉过金日的手臂就兴高采烈的向外走。

城墙之上,金日终于发现了柳芽的不对劲,她的背上背着一个超大个的包袱。

“你…的包袱里全是银两?”今晚他们要去哪儿啊,需要这么多的银两?

“不是,除了银两,银票还有首饰古玩,凝香居中所有值钱的东西我都带来啦!”柳芽说的得意洋洋,一副俏皮而又活力充沛的模样。

金日一怔,隐隐的觉得今晚没有溜出宫去玩这么简单。难道柳芽要离家出走了吗?这是他想要的没错,可是如果是与他一起离家出走…他摸摸额上的冷汗。

“你怎么了?每次我们出宫去你不都是很兴奋的吗?”柳芽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犹豫的样子。

“不是…”金日咬咬牙,豁出去了,大不了将她送出宫去他再自己回来。他望望天,还有两天的时间了,过了这个月圆之夜,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芽芽,而不是像现在…“好了,我们走吧!”他抱住柳芽的婀娜蛮腰,双足一点,挺拔的身子骤然直升三米,疾驰而去。

冷风嗖嗖的耳边吹过,柳芽拉拉火红的斗篷,将小脸埋在男子的怀中,想象着如果他是金瞑…她猛地将眼睛瞪圆,暗暗的在心中呸了两声,结束了,结束了,她与金瞑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他要死要活随便。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一想到金瞑会被狼性吞噬,她的心就——疼!

金日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的僵硬,他垂眸望望,女子趴在他的怀中,那种安心,让他突然不舍得放手。也好,再陪她走一程吧,就算是送送她!

殊不知这一送就送到了王城外,从城墙上跃下来,望望已经渐渐西斜的月亮,金日告诉自己,应该回去了!

可是怀中的女子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正趴在他的怀中轻轻的打着瞌睡,直到金日落地,她还想一个蜘蛛侠一样,七手八脚的缠着他的双腿。

“芽芽…”金日望望天色,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黝黑的双眸之中迸出一抹不舍。

“嗯…”将唇角的口水抹掉,柳芽一从金日的身上下来就差点跌倒。好困,好困,她昂头毫不顾忌形象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金日望望四周,城门外,前面就是郊区,基本没有什么人家,如果将她放在这儿,他一定不放心。他咬咬牙,再次抱起柳芽:“我帮你到前面去找一家客栈。”他说完,急急的向前赶。

终于在前面不远处找到了一家客栈,急急慌慌的将掌柜的喊起来,号下房,将柳芽送去客房,一出门,太阳已经爬出了地平线,他面前一黑,咕咚晕了过去。

正文 092 仁至义尽

仰面静静的躺在门槛,宛如蝴蝶翅翼的长睫紧紧的闭着,浅紫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脸的两侧,映衬着他那张俊美的小脸,怎么看都是风姿无限,容华绝世,透着一种勾魂夺魄的美。

柳芽揉着惺忪的双眸站在房里,幸灾乐祸的眨眨黑檀眸子,趁着金日还没有变形之前,啊,啊,啊,连喊了三大声之后,人是被她拽进了房间,可是刚刚新换上的那白色衣衫也被蹂躏的没了模样。

“啧啧,可怜了这件新衣裳!”柳芽轻轻的拍拍小手,转身去关门,一回身,砰的一声,身子倒在房门上,差点惊叫出声。

幽绿的双眸,金色的发丝,从地上爬起来的金瞑正狐疑的望着身上那件疑似抹布的外衣,再环眸瞧瞧这个陌生的房间,他的双眸猛地犀利起来。

在对上女子那双明亮双眸之时,他甚至有些不耐的眯了眼,柳芽望着他的样子,心儿乱怦,咬咬牙,壮起胆子,昂起下颌,笑倔的扬起她瑰柔的红唇,神奇地望着他,道:“你可以睡觉,没人打扰你,我可以等,等到晚上金日出来再出去玩!”

男子的幽眸再次不耐的眯了眯,不等他开口,柳芽疲惫的爬上床榻,虽然将身子侧了过去,一番心思还是凝聚在男子的身上,她要好好的提防着,万一金瞑回宫去,那她昨天晚上的努力就白费啦!

她蹭的一声坐起了身子,抬高了下颌看他:“我可跟你说,我与金日约好了出来玩的,你就算不愿意,也没有任何权利自己回去。不过就算你回去了也没有关系,晚上金日还是会来找我的!”

金瞑缓缓的垂下眼帘,没有吭声,只是怔怔的站在门口,斜挑起一边俊美轩昂的眉,眯着眼打量着房间中的摆设,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蓦地,他眼角轻轻一跳,一抹精光闪过他幽邃的眼底,他突地上前,掠到了柳芽的面前:“你们只定了这一个房间吗?”

“啊?”柳芽的脑袋有瞬间的死机,情不自禁的张大了小嘴不解的望着他。

此时太阳缓缓的升了起来,透过窗棂打在男子阴郁的脸上,点点眸光转动之际,仿佛与身周流动的浅金色阳光相融了,光华一色。

男子紧紧的颦着眉,仿佛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回答我,只是这一个房间?”他再次低低的开口。

“这个......你可以去问掌柜,因为昨晚我趴在小日儿的身上睡着啦,刚刚才睡醒!”她非常大方的打开房门,倚在门槛高声的呼唤了掌柜,一会,胖胖的掌柜气喘吁吁的从楼下爬了上来。

“姑娘,爷,还有什么吩咐吗?”那掌柜在望到金瞑之时微微的有些迟疑,狠劲的揉搓了眼睛,瞧了又瞧,在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之后,面上的笑容笑的格外的别扭。

“我问你,方才这位公子是不是只定了这一间房间?”柳芽高声道,惹得身后的金瞑眉头皱了又皱。

柳芽挑挑眉,挑衅似的回眸望向金瞑,“就一间房,有——”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柳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男子的俊脸猛地在她眼前无限的放大,她的身子猛然被他扯入了怀中。

下一秒,她所有挑衅的话语都融化在他突如其来的索吻之中,他饱满而冰凉的唇瓣宛如带了一抹难以抑制的怒气一般狠狠的蹂躏着她的唇,趁着她惊愕之际,滑入她的唇间,那怒气腾腾的灵舌在与女子的纠缠之际,猛然变得温柔。

胖胖的掌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上演的极限戏码,猛然,很忙的男人衣袖轻轻的一甩,砰,一声,一阵怪风席卷而来,面前的房门紧紧的关上,将所有的迤逦景色全都关在了房间内。

那掌柜遗憾的摸摸鼻子下楼。

“唔......”柳芽轻轻的捶着他的肩膀表示反抗,他不要,不要这个男子亲吻了别的女人再来亲吻她,她一想到玉澈那风骚轻声呻吟的样子,心中就不断的冒火。

她挣扎着,奋力的把金瞑推开,可是下一秒,她再次被男子拥在了怀中。

又......又吻了!只是这次,柳芽再也没有了勇气挣扎。在两人唇瓣相接触的瞬间,她心中所有的怨恨,不解全部都消失不见,她只感受到了男子带有占有欲的吻,他的唇舌蕴含的所有温热,所有欲望,所有男性的阳刚气息,让她目眩神迷,无力招架。

她感觉到男子圈在她腰间的大手多了一份异常的蛮横力量,他的唇齿肆无忌惮的噬咬着她,就在她瘫软了身子,倒在男子的怀中之际,一抹让人几欲疯狂的燥热让她呻吟出声。

“唔......”她惊讶的张大了眼睛,她可真是没用,不是要好好的刺激金瞑的么!现在就呻吟个什么劲啊!

气沉丹田,菠萝波罗蜜心经念诵了十遍之后,就在男人以为水到渠成,大手在她身上肆虐之时,她猛地将男人推开。

“金瞑!”她大声的喊他的名字,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男人却紧紧的箍住她的蛮腰,坚定无比,宛如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有欲望,也有怒气。

“青青,青青......”他俯下脑袋,低低的喊着她的名字,那样的不舍,那样的痛苦。

天,他要疯了,一想到如果他没有按时醒来,金日与她住在一个房间,他的心就——疼,疼得不能呼吸!告诉自己要放弃,要疏远,可是在望见她那双柔软坚定的双眸之时,他心中所有的坚强就全部的瓦解,他想要她,狠狠的要她,将她嵌入他的身体,永永远远不分离。

“你......怎么了?”男子那痛苦的呻吟让柳芽一怔,她犹豫了一下,小手轻轻的放在男子的肩头。

他紧紧的将女子拥在怀中,缓缓的摇摇头,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拥抱。

琉璃宫中,皇甫霁雪神情平静的望着不断在她面前踱来踱去的男子。

“晖儿,瞑儿出宫有青青陪着,你放心便是!”她若无其事的端起茗茶,徐徐的啜饮了一口,淡然的开口。

金晖停住步子,唇角边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早已经消失,换来的是一抹忧虑,一抹凝重。

“母后,这十几年来,每到月圆之夜,我的心头总是忐忑,生怕皇兄他控制不住狼性,冲出房间伤了其他人。今天是十四,明晚就是十五之夜,我一定要想办法找回皇兄,我怕青青一个人应付不了!”他低低的开口,转身就向外走。

“晖儿!”皇甫霁雪起身拦住他。

“母后还有什么吩咐?”金晖客气而疏离的回身行礼。

“金晖,既然你还尊称我一声母后,那就听我一句话,不要苛求,顺其自然吧,也许这次月圆之夜正好是一个契机,金瞑痛苦了十几年,是该结束的时候了!你将他们找回来,在这人多眼杂的皇宫之内,事情也许会变得更加的复杂。宫外,是他们两人的天地,也许没有了我们这些外人,他们会向一个更好的方向发展也说不定!”

金晖的眸光之中掠过一抹不赞同,但是迎向皇甫霁雪那坚决的眸光,他轻叹口气,淡淡的垂下眼帘,沉默了。

皇上离宫之事,受惊颇大的另外一个人是玉澈,她六神无主的在房间之中踱着步子,饶是她如此聪明深沉,也没有想到柳芽会出这一招。

“该死!”她低低的咒了一声。

“皇妹,你说什么?”躺卧在软榻上的鲜于缓缓的转眸看她。

玉澈不耐的撇撇唇,没有回答鲜于的话,而是径直出了房间。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将他们找回来。

宫门口,她被戎天拦住。

“让开!”她低低的开口,双眸圆瞪,公主的威严尽显。

“对不起,玉妃娘娘,金狼王朝千百年来的规矩,嫔妃不可以出宫!”戎天有礼而疏离。

“我皇兄病了,急需要那寒山之上的药草,现如今皇上又不在宫中,我只能自己出宫去采!你应该明白我皇兄的身份,他可是鲜奴国的太子,而且他身上的伤,戎将军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从何而来,如果有什么差池,你认为你担当得起吗?”玉澈皱眉,话语咄咄逼人。

“公主息怒,幻仙草之事,王爷早就吩咐了下去,派了大内侍卫早已经赶去寒山,如果顺利的话,这两天应该就有消息,公主虽然贵为鲜奴国公主,但如今是我金狼王朝的妃子,那就要恪守我王朝的礼法!”戎天敛眼低眉,话语恭敬,却半步不让。

“你的意思是不让开了?”玉澈冷冷的开口,眸光犀利。

“是,请玉妃娘娘回宫!”戎天低眸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玉澈冷哼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向回走。

一直以来,她认为武功是蠢笨之人所练,成大事者,拥有决策天下的能力即可,再加上有个武林高手鲜于在身旁,她做的事情一向无往不利,如今,鲜于伤重病卧在床上,她竟然连这个皇宫大内都出不去!

宫门处,金晖从暗影之中走出来,一双黝黑双眸冷冷的望着玉澈生气的背影,若有所思。

也许,他应该好好的注意这个女人了!

许久之后,金瞑才恋恋不舍的将柳芽放开,在对上柳芽那气呼呼的双眸之时,他竟然笑了起来,那样温柔、那样沉静、那样释然。

“你笑什么?”柳芽不耐的瞪他,将她抱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倒好,这个男人倒有心情笑了!

“青青,金瞑是金瞑,金日是金日,两个不同的人,你能明白吗?”他低低的开口,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肩,然后将她的青丝缠绕白皙的指间,“我真的好希望自己是完整的,不想与另外的一个人分享你,当我想到,是他抱着你走了一路,然后再打算与你共处一室时,我的心就......”他皱皱眉,顿住了。

“你的心就怎么样?”柳芽不放过他,芊芊玉指点着他的心脏的位置。

“青青,你应该明白我要说什么!”他微窘的皱眉,斜眼睨着不断挑逗自己的柳芽。

“男人心,海底针,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就算是你,你的身子里有金日,有金狼王,复杂得很,谁知道什么时候,哪个是你?”柳芽眯起漆圆晶眸,不依不饶。

是谁昨日抱着玉澈卿卿我我的,她只不过与金日在天上飞了一会而已,他就不准。哼,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金瞑眸光一暗,心思一转,环抱柳芽的手臂蓦然松开了。

他面色沉重的背转过身子,沉默了。

“喂喂喂,我只是这样说说,你......”柳芽一怔,见他突然之间落寞,忙不迭转身看他,他却冷冷的站起身来,向外走。

“喂,你要去哪?”柳芽紧张起来,不会是回宫吧?

男子停住脚步,头都不回:“我去再定一间房。”他话语倒说得恳切,仿佛生怕柳芽被那小日儿占了便宜。

柳芽一怔,幸灾乐祸的捂了唇轻笑,看来他心中不是没她,只是发生了一些她并不知道的事情而已。

“金瞑!”她皱皱眉,语气柔软而暧昧。

“什么?”金瞑强行的忍住转身的冲动。

“我饿了,飞了一晚上好累哦,不如我们叫涮羊肉来吃?”她狡黠的眨眨眼,从后面挽上男子的手臂。

身子一僵,刻意忽略女子身上的馨香,金瞑皱皱眉:“涮羊肉?”

“怎么?你不记得啦?是啦,那是小日儿啦,他带我去吃涮羊肉,味道好好哦!”柳芽做陶醉状,不断回味似的啧啧有声。

男子冷冷的皱眉,猛地迈步,头也不回的出去,站在走廊之上,气沉丹田,大喊一声:“掌柜的,来十盘涮羊肉!”

柳芽一怔,捂了嘴偷笑,憋吧憋吧,不把他憋出内伤来,她就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超级美少女。

硬扯了金瞑在桌边坐下来,大清早的,柳芽就在房间里支起了火锅,边吃边唏嘘,一旁的男人却郁闷的直皱眉。

“你不吃吗?”柳芽夹着那香香嫩嫩的羊肉几次邀请,男子只是不悦的垂眸,连哼都懒得哼上一声,只是酷酷的望着那火盘里的小火苗,就像他的心一样,一点点的向上拱火。

没有人配合,柳芽的一顿早餐吃的较之之前逊色不少,终于酒足饭饱之后,她放下筷子,转眸眨眨眼睛,瞧着金瞑:“你啊,真是没趣!”

金瞑不语,迷人的俊眸眼底却蓦然阴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