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再一秒,再多一秒,多一秒就好…

“咳…”阿喵不自在的咳了咳,眼珠四处乱转,“呃,我想她已经咽下去了…”

费司爵缓缓离开她的唇,望着她的目光,怜惜得让人心碎。

阿喵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费司爵吗?

扶着她躺下,替她掖好被子,他站起身,“她醒了,再给她煮点姜汤。”

“哦,”阿喵愣愣的点头。

“谢谢。”不舍的收回目光。

阿喵倏地反应过来,冲着他的背影叫嚣,“你干嘛谢谢啊!她是我的小懒!又不是你的!”

他湿透的全身,再次置身肆虐的雨中。眉宇间烙印着尽是浓到化不开的痛,那么深,那么重。

第125章 他爱她的承诺(2155字)

费宅。

雨还在淋淋沥沥的下着,费司爵回来的时候,陈妈赶紧迎上去,“少爷,您去哪了?呀,您怎么也湿透了?冬瓜,快去给少爷放洗澡水,水温热一点。”

“哦!”

冬瓜赶紧跑上楼。

费司爵换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来,“以诺回来了吗?”

“少爷,你们吵架了吗?”陈妈试探的问,“少奶奶也是淋了雨回来的,脸色还很难看,我煮了甜汤送上去,怎么叫门也不开。”

费司爵蹙蹙眉,“我去看看。”

推开门,安以诺正躺在床上。背对着,头也埋在被子里。

“以诺?”

听到他的声音,被子倏地掀开。安以诺哭得两眼红肿,望着他,可怜兮兮的说,“爵,你去哪了?”

他坐在床边,目光还是那么温和,好像,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

安以诺咬住唇,什么也没再问。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眼泪汇聚成串,“不管你去哪了,回来就好。但是,别再扔下我了,好吗?”

眸色暗淡,混着无力的挣扎。他温柔的拍拍她的背,“不会了。”

昂头,她脆弱无助的模样,令人心生恻隐,“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凝视着她,眼帘微微下阖,他轻笑着点头,“好。”

这是他的承诺,答应爱她一生的承诺。

灯熄了,雨声打破了室内的静寂。

安以诺轻轻裉下睡衣,露出她美如雕塑的身子,娇羞一笑,爬到床上钻到他的怀里,“爵,抱紧我…”

费司爵敛下眸,依言抱住她。安以诺主动抬头吻上他的唇,饱满的唇畔与他紧密贴在一起。费司爵闭上眼睛,抛开脑海中的一切,为了不再让那个影子骚扰自己,他倏地反客为主,翻过身,将安以诺压在身下。

“唔…”她嘤咛一声,动情的四肢缠上他,“爵…吻我…”

好像激情被点燃,他变了个人似的,强势的吻上她,那种带着征服或者说是某种想要借此发泄的冲动,令安以诺激动不已。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尤其是在床上,她扭着丰满成熟的身子,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体对男人来说,充满诱惑。这是掳获男人的最佳时机!

他吻着,吻着,还是吻着,开始的激情,变成了机械,重复着吻她,安以诺不满的娇嗔一声,推开他,“够了,爵,”

望着她动情的美颜,还有不时闪烁着盛情邀请的眸,他却像神游太空,太多的心不在焉。

以为他累了,安以诺妩媚一笑,“让我来吧,”

翻身,跨坐在他身上,用自己的**,磨蹭着他的某处。时不时的,还会娇吟出声。

费司爵双手枕在脑后,眸光迷离,没有响应她热情引诱的意思。

渐渐,望着她的目光幻化成风,裂得七零八落,可每一个零碎的片段,都能清晰的印出一抹倩影。

他跟她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被她牵引目光,第一次情不自禁的关注,第一次因她情绪失控,第一次…

这么多的片段,他却没有遗落任何一处。

安以诺脱去他的上衣和长裤,吻上他结实的胸膛,“爵…唔…”

身上的人随着这些片段,也开始扭曲,最后,竟成了另一个人。他一怔,喃喃出声,“小蓝…”

安以诺突然僵住,这两个字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更像冰棱,扎进了她的心。

她愤恨的咬住唇,抬起头,受伤的大吼一声,“我不是夏蓝!我是以诺!”接着,跳下床,抓起衣服披在身上,冲出了房间。

费司爵懊恼的坐起来,走下床倒了一杯酒,一仰而尽。

安以诺来到客房,趴在床上,恨恨的捶打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夏蓝!我恨你,我恨你!!”

她恨她,恨得同样想要毁掉她。

外面的雨,还在持续下着,不断冲刷着记忆深处尘封的角落。

夏蓝的烧退了,与别人不同,她发过烧后,精神却是出奇的好,就像脱胎换骨。

看着一连喝掉两杯牛奶的女人,阿喵眨巴眨巴眼睛,“你不会是烧得回光返照了吧?”

夏蓝哭笑不得,“有那么夸张吗?”

“啧啧啧,你是不知道你昨晚的那个样子啊,被费司爵抱回来的时候,就剩下半条命似的,连吃个药都…”阿喵突然收住,眼神有点游离。

“…是他送我回来的?”夏蓝隐约记得,被他在马路上扑倒的画面,其它的,一片空白。

“可不是嘛,他湿了一身,也顾不得擦,就去照顾你了。”

“哦,”夏蓝反应平平,没有阿喵期待中的激动或者是愤怒。

“喂,”她试探的问,“你们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没有。”夏蓝回答得果断,听那口气,完全不想再跟这个人发生一点交集。阿喵只是摇了摇头,不该她纠结的,还是留给当事人好。

就在这时,夏蓝手机响了。

夏蓝正在屋子里换衣服,“阿喵,替我接一下。”

“哦,”阿喵拿起来,“喂…呃,是啊…什么?!”

夏蓝穿戴整齐,走出来,“谁啊?”

“小懒,医院打电话说,那个阿南刚被人又送进医院,伤口感染了,很严重,需要动手术。他们找不到家属,只找到你留下的信息。”

“怎么好端端的又要动手术呢?”夏蓝皱了皱眉,“我去医院看看。”

“我跟你一块去,反正今天休息。”

“好。”

两人匆匆赶到医院,却被告知手术马上要进行,需要联系家属签字。

阿喵看看夏蓝,“要不,给安以诺打个电话?毕竟,阿南是她的人,他家里状况,我们也不清楚。”

夏蓝抚了抚眉心,“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怕她会为难,阿喵自告奋勇,“我来打!”

半晌,她气鼓鼓的走回来,“妈的,早知道她不是好人了,没想到,居然连点人性都没有!”

夏蓝一挑眉,“她拒绝了?”

“那贱人说,他的死活跟她无关!还叫我别再打电话骚扰她!靠,当老娘愿意啊——”

突然,阿喵禁声,怔愣的目光对准夏蓝身后。

夏蓝回过头,阿南正虚弱的扶着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126章 他是火星难民吗?(2081字)

空气仿佛凝固了。

阿喵为自己的大嘴巴懊悔,夏蓝则目光清冷的凝视他。

半晌,阿南缓缓朝外走去,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随时都会倒下去。

夏蓝和阿喵对望一眼,两人极有默契的跑过去拉住他,“马上要动手术了,你要去哪?”

阿南抽出手臂,一言不发,还是往前走。

阿喵忍不住了,气道,“靠,为了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你不会连命都要搭进去吧!”

他倏地回眸,冷冷的说,“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阿喵歪着头,好像看一只刚从恐龙蛋里孵出的野鸡,捅捅夏蓝,“喂,这家伙是地球人吗?你确定他不是火星难民?”

夏蓝皱着眉,转身就往回走。

“小懒,你去哪啊?这火星难民真的不管了?”

不大一会,夏蓝就带着四名护工走过来,指指阿南,“把他抬到手术室去。”

“好!”

阿南想要反抗,但他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虚弱的连站都费劲,被四个人扯着胳膊腿就抬走了。

“我不手术!放开我!”

手术室外,医生拿来了同意书,夏蓝咬咬牙,“我签!”

阿喵担忧的说,“小懒,你想清楚了吗?”

“嗯!我不能看着他死。”夏蓝拿起笔签上名字。

两个小时后。

阿南睁开眼,入眼的一片白,他缓缓又闭了上。

“喂,醒了就别装死。”夏蓝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脸,阿南不悦的拧紧眉,一抹寒光射向她。

阿喵正好走进来,把洗好的水果放在旁边,“瞪什么瞪,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我怎么了?”他沙哑着声音问。

“没什么,就是在肚子上割了一刀,然后又缝上了。”夏蓝蘸湿棉棒,擦拭着他快要干裂的唇。

阿南身子一僵,瞪着她。

夏蓝瞥瞥他,“别像看阶级仇人似的,麻药打多了,不知道疼是吧?”

他垂下眸,半晌,“签字的…是谁?”隐约,能听出其中的一丝期待。

阿喵嗤笑一声,“甭指望你那大小姐了,人家早把你甩了!”

夏蓝秀眉轻拧,朝阿喵摇摇头。阿喵耸耸肩,“让他早点面对现实有什么不好的?管它在哪跌倒,大不了爬起来换个姿势再摔嘛。”

回头看看他,夏蓝无奈的说,“是我签的。所以,你可得给我好好康复,不然,我就把你再送进去多割几刀!”

望着她的目光,有丝不解,“为什么?”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阿喵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粗鲁的掰开他的嘴,塞进去,“呆在安以诺身边久了,连人与人相处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

“阿喵,怎么说他也是病人,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啊?”夏蓝把鲜花插在花瓶里,摆在床头。

“拜托,我够温柔了好不好!”

阿南怔怔的看着两人,原本安静得有点冷漠的世界,好像突然被打破了平衡。

一连几天,夏蓝和阿喵两人轮流去医院照顾他。两个女人虽然嘴巴都毒点,但是,他居然越来越习惯了。

“啊!怎么可能?我又输了?”阿喵抓着手里的扑克牌,不敢相信的看着了阿南,“老实说吧,你不是第一次吧?第一次玩怎么会打得这么好?姐姐我连输三把,这可从来没有过呢!”

阿南神情内敛,平静的说,“这跟玩过几次无关。”

阿喵愣了下,以为他有什么秘诀呢,求知欲颇强的虚心请教,“那跟什么有关?”

“智商。”

阿喵怒了,扔掉牌就跳上床,两手掐着他的脖子,“我掐死你这个火星难民!你敢拐弯抹角的骂我,我要代表地球消灭你!”

阿南无奈的阖下眸,只是轻轻捏住她的手腕,阿喵就疼得大叫,“啊,疼!”

这时,夏蓝推门进来,看这情形,见怪不怪的说,“阿喵,你又输了?”

“我才没输呢!是这火星人耍诈!”阿喵边挣扎边狡辩。

夏蓝把带来的鸡汤倒出来,“行啦,你哪次赢过阿南了?”

阿南失笑,松开手。阿喵狠狠的哼了一声,跳下床,“下次啊,看我怎么收拾他!”

“来,喝了。”夏蓝递过碗,阿南接过来,喝了个干净,“很好喝。”他淡淡的说。

“呵呵,那当然,我煲了一早晨呢。”

阿喵看看时间,拿起包包,“小懒,我要去上班了。”

“嗯,你先走吧。”

朝阿南挥挥手,“拜拜,火星人。”

将碗收好后,夏蓝就取出电脑,开始看资料。阿南靠坐在床上,目光扫过她,静静的说,“害你流产的人,是我。”

夏蓝边敲击键盘边说,“我知道。”

“你在费氏被困电梯里,也是我做的。”

“i see。”

阿南一怔,“你都知道?”

夏蓝抬起头,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保险公司的调查报告我看过了,钢丝绳是人为割断的。基于你曾经的不良记录,我当然有理由把你当作本案的第一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