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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谢,速速擦净。”柳若湖摆摆手,别开头去。

  ——天下第一美人吐了,还吐得形象全无,是个男人都看不下去。

  良久,舒冉脸上总算有些人色了,她不由开始思考,你说柳若湖把她从花轿里劫走后也用轻功飞了好久,但那时她怎么就没吐呢?抬头看看江有祀关切的眼神,舒冉百分之百确定是江有祀技术太差了。

  江有祀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不明白舒冉干吗一直盯着他看。

  “好了没有?”柳若湖忽然面色严肃地问道。

  江有祀收回落在舒冉身上的视线望向地面,舒冉则直起身,喘着气点头:“好了,可以走了。”

  柳若湖皮笑肉不笑道:“不用走了。”

  江有祀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观察周围。

  舒冉不解道:“为什么不用走了?”

  柳若湖没回话,只是一直在摇扇子,墨紫色长袍外的轻纱随风摆起,衬着他飘逸的长发,美丽动人。

  其实男人的相貌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来自天上,一种来自民间,还有一种来自阴间。

  毫无疑问,柳若湖一定是来自天上的那个。

  但接下来的时间舒冉已无暇在欣赏他的美貌,因为从他们东侧飞奔而来一大队人马。

  起初,舒冉以为这些人还是来找柳若湖麻烦的,正要抱怨的时候却发现这些人穿的是官服,而且为首的三人中还有两人穿了一黑一银的盔甲。

  “大胆淫~贼,竟敢劫持公主,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身穿黑色盔甲的男子喝道。

  淫~贼当然不是在说舒冉,也不可能是一看就很正直的江有祀,那就只能是一个人了——柳若湖。

  舒冉看向柳若湖,柳若湖笑得桃花满面,折扇轻挥:“大人此言差矣,仕途险恶,夜风阴凉,在下一介文弱书生,不过是想找个栖身之所歇息一下,洗洗身上的风尘,哪里做过什么劫持公主的事……”

  舒冉瞪大眼睛盯着他,揭发他的话就在嘴边,但不知为何却不愿说出来。

  穿银盔甲的男子骑在马上,忽然在黑暗角落中发现了舒冉,喜道:“公主在那!”

  舒冉浑身一怔,下意识后退闪躲,但还是被最中间那个一直沉默的白衣男人看到了。

  那个男人的眼神很冷,冷得几乎可以将舒冉冻住,舒冉紧了紧衣裳,眼神闪烁的别开头不与他对视,她不明白,那么斯文俊美的一个男人为什么要阴沉着一张脸?

  但再想想总是笑得跟朵花似的柳若湖,舒冉又觉得男人阴沉着脸也没什么了。

  “公主在等什么?还不过来?”白衣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比他的脸还要冷。

  舒冉打了个哆嗦,没言语,只是脚步的后撤宣告了她不打算和他们回去。

  笑话,她好不容易逃了婚,难道还真要跟他们回去嫁给那个见都没见过,也许老的白发花花的死丞相?

  “丞相,不如您亲自去请公主吧。”银盔甲的男人开口了。

  他一开口舒冉就吓了一跳,立刻抬头去看那个白衣男人。

  丞相?他就是她要嫁的那个男人?不,应该说是:他就是璇玑公主要嫁的夫君?

  白衣男人似乎很不愿意,但还是下了马,朝舒冉走过来。

  路过柳若湖身边时,白衣男人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既然和你无关,立刻离开。”

  柳若湖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作。

  白衣男人脚步停住,回头看他:“还不走?”

  柳若湖朱唇一抿,淡淡一笑,还是不语,还是不走。

  江有祀面容冷峻,身挺笔直地站在他身后给他做后盾。

  白衣男人忽然笑了,他一笑,舒冉只觉得更冷了,她吸了口气,绕开官兵跑到柳若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你不是说要我加入凤皇宫吗?我答应你,但你必须带我走,不能丢下我!”

  柳若湖回过头看着舒冉,脸上的笑容好似白开水,毫无意义。

  “当真?”他用唇形问道。

  舒冉点头。

  白衣男人看着舒冉和柳若湖亲密的举动似乎没多大反应,但负在身后紧握成拳的双手泄露了他的烦躁。

  “公主到底要不要回宫?一定要和微臣成亲的是公主,现在犹豫不决的也是公主,恕微臣耐性不佳,若公主再不和微臣回去,你我的婚约,便就自此作罢。”

  白衣男人把话说得很死,舒冉心底深处忽然涌出浓浓的失落,但她其实并没多在意他的话,难道……是慕容璇玑在难过?

  舒冉捂着胸口,清丽绝美的容颜苍白无色,看起来十分虚弱,但她双唇却又紧紧抿着,倔强而执着。

  这一切都让那个白衣男人,也就是当朝丞相宋若荀感到惊讶,她隐忍而坚定的神情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刁蛮公主该有的。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宋若荀望向柳若湖,一字字道。

  他的眼神里分明带着警告。

  柳若湖回望着他,顺便握住舒冉的手,悠然道:“丞相大人这可是真让草民为难了,现在是公主殿下命令草民带她走的,草民怎么敢拒绝公主殿下的要求呢?”

  宋若荀负手而立,长发高挽脑后,眼球大小的珍珠嵌在束发玉冠中央,盈盈生韵。他清俊斯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镶着金线滚边的白色锦袍却翻飞而起,似乎是被他隐忍的怒气点燃了。

  舒冉不自觉地拉着柳若湖后退,江有祀本来气场很强大,但现在也不得不跟着他们后退。

  柳若湖望着宋若荀笑,笑得毫无破绽,可手指却不停的在掐舒冉,他用只有她和他能听到的声音咬牙问:“你干什么?”

  舒冉停住脚,胆怯道:“他们这么多人,你行不行呀?”

  柳若湖的笑脸立刻沉了下来,握着舒冉的手也松开了。

  舒冉大惊失色,立刻自动自发的握回柳若湖的手,坚定道:“你行!你一定行!”

  柳若湖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

  ——要记住,永远不要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他不行,当然了,背着他说也不行,那样的结果永远不会太好。

  “公主自重。”宋若荀清冷的眉宇间凝着的完全是忍无可忍的怒气。

  穿着银色盔甲和黑色盔甲的两个男人最能理解他,因为他们已经听到宋若荀背后双手所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好。”舒冉忍不住对官威强大的宋若荀弯腰行礼,这一行礼不要紧,对方官兵除了宋若荀外全部都跪了下去。

  “公主恕罪!”除了宋若荀,所有官兵,包括那俩穿盔甲的都齐声告罪。

  舒冉一愣,瞬间膨胀,她觉得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都能往前走五步了。

  站在敌军……不对,是官兵!站在官兵面前,舒冉昂首挺胸道:“你们都回去吧,我不回宫。”

  由于被无视的太彻底,宋若荀忍不住出声,他依旧是一字一顿道:“公主此话当真?”

  舒冉不在意道:“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宋若荀甩袖转身,轻轻跃上雪色宝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舒冉:“既然公主心意已决,那微臣自会禀告皇上,你我二人的婚约……”

  宋若荀似乎在等什么,但舒冉连一个眼神都没变化,终于,他冷冷道:“就此作罢!”

  舒冉的心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她额头渗出冷汗,身子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幸好柳若湖及时扶住了她。

  “后悔了?”柳若湖阴阳怪气地问。

  舒冉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莫名其妙地心痛。”

  心痛?柳若湖嘴角轻蔑扬起,半真半假地说了九个字:“要么狠,要么忍,要么滚。”

  舒冉没说话,只是惊讶地看着他。

  宋若荀自马上回身望过来就看到两个美人“深情相拥四目对望”的景象,他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却不知自己为何如此。

  在皇宫,璇玑公主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她看上的东西不管使什么手段都要得到。

  有一天,她看到了下朝回府的宋若荀,紧这一面便死活要嫁给他,不但令皇上下旨命他休妻,还使劲浑身解数要宋若荀娶她。

  宋若荀天生傲骨,桀骜不驯,而当今圣上又爱才,遂不愿逼他娶公主。可公主却并未因此死心,整整与他纠缠不清三年之久。

  终于,就在皇上看不过去,下了圣旨要宋若荀娶她的时候,她却又不肯了。

  这不止宋若荀奇怪,连随行的官兵都很奇怪。

  但纵使他们再奇怪,丞相大人都发了话要回宫了,他们自然也不能反抗。

  望着越来越远的大队人马,舒冉的心痛也越来越剧烈,她倒在柳若湖怀里,紧紧握着他的手,死死咬着他锦袍前襟,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

  但舒冉在那疼的撕心裂肺,柳若湖却在上面笑得满面桃花。

  不过在江有祀看来,柳宫主虽然笑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在他眼睛深处,是谁也看不明白的东西。

  良久,宋若荀的身影已经望不见了,舒冉的心痛也渐渐缓了过来,柳若湖低头看了她一眼,将她扶正,松开了手。

  “虽说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但两条腿的男人却遍地都是,公主殿下不必伤怀。”柳若湖挥着折扇闲闲道,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嘴里说的却是安慰人的话。

  舒冉噗嗤一声笑了,下意识反驳道:“嗯,但事有万一,谁都不能保证那些两条腿的男人就不是癞蛤蟆呀!”

  说完话舒冉就惊醒了,因为柳若湖脸色瞬间难看了。

  是的,他代号入座了。

第7章 ...

  舒冉看着前方马上那个翩若惊鸿的紫色背影,眼神黯淡了下来。她的心随着那人背后飞扬而起的长发左右摇摆,人也跟着胯~下宝马晃动来去。

  和舒冉乘一匹马的江有祀不忍道:“舒姑娘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宫主他素来喜怒无常,在下也经常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什么。”

  舒冉侧过头对身后的江有祀略一颌首,可随即却又眉头深锁:“你说……他不会打击报复吧?”

  江有祀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道:“不知道。”

  得到这样不确定的回答,舒冉又重新开始忧郁,而柳若湖接着就做了一件更让她忧郁的事——他忽然策马转头,朝落后的他们本来。

  行至舒冉和江有祀身旁,柳若湖细眉轻扬,神情淡淡道:“下来。”

  江有祀下了马,正要扶舒冉下来,却被突然翻身下马的柳若湖阻止了。

  柳若湖将手中缰绳递给江有祀,谁都不看,轻轻一跃,人已坐在舒冉身后。由于他的动作实在理所当然,所以舒冉脱口而出的质问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你骑那匹,天黑之前必须赶到山庄。”柳若湖对江有祀淡淡吩咐道。

  江有祀抱剑拱手:“是,宫主!”

  舒冉有些不解,江有祀口口声声叫柳若湖宫主,那柳若湖为什么又要赶到“山庄”呢?他不是那个什么凤皇宫的宫主吗?

  这个问题困惑了舒冉很久,终于,在驱马前行一段时间后,她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们这是要去哪?”

  柳若湖没有很快回答,他随风飞舞的重纱长袍偶尔飘到舒冉脸上,胳膊上,弄得舒冉心里毛毛躁躁,脸也红了起来。

  “我们要去一个地方。”良久,柳若湖这样达到。

  舒冉几乎气绝,但还是忍着不耐继续问:“哪里?”

  “山庄。”

  “什么山庄?”

  柳若湖忽然放慢速度,低头看着她,轻轻一笑,芸芸神赞:“人偶山庄。”

  舒冉莫名地打了个哆嗦:“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为什么她总觉得柳若湖眼里含着的是一种看好戏的眼神?而且,这山庄的名字实在古怪,人偶人偶,光是想想就觉得寒毛直竖。

  柳若湖重新加快骑马的速度,微笑着,却不再回答。

  舒冉悄悄观察他,心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不说不做,仅仅是在她眼前就已让她神魂颠倒,日子长了,恐怕不用他引诱,她也会主动咬饵上钩。

  这一路行,舒冉就一路紧张。之前江有祀乘马带她,她一点都不觉得害羞不适,这下换成了柳若湖,她却浑身不自在,总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毁坏了在他眼里的形象。可事实上,她在他心中早已无形象可言了。

  而柳若湖说要天黑前赶到人偶山庄,他们果然就在天黑前到了目的地。

  舒冉坐在马背上看着不远处一望无际的庄子,高且宽的院墙将它的范围圈了出来,依稀可以瞧见山庄内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房屋。

  离得近了,舒冉还发现山庄门口立了两座石狮子。这石狮子和她以前见过的完全不同,本该高大威猛看门守户的吉祥物,到了这山庄外,却凶狠阴毒的仿佛吃人的怪物。

  “还不下来?”

  柳若湖的声音传了过来,舒冉一怔,低头望去,他不知何时已下了马,还朝她伸来了手,望着他白皙修长的手,舒冉有些愣愣的。

  “嗯?”柳若湖红唇一抿,发出疑问。

  舒冉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神情毫无变化,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万次。

  事实上柳若湖的确做得熟练,身为天下第一号的采花贼,这种事若再不熟练,他要如何去虏获那些良家女子的芳心?

  舒冉越想越气,她咬了咬着唇,决定自己下马,可她终究是没骑过马的新手,下马时脚下力道不足,身子一歪就要倒在地上。

  柳若湖本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这下见她要摔倒,便顺势扶住了她。

  他看着舒冉,十分不解:“你既然不会,还逞强作甚么?”

  舒冉推开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反正她就是不开心,而她只要不开心,就不理人,一不理人,她就不开心,如此循环,她就更加不开心了。

  柳若湖跟在舒冉身后,负手警告道:“我不管你曾经是何身份,在这里你只是凤皇宫的人,如今,你身份低微,势单力薄,那些公主脾气,还是收起来为好。”

  舒冉站住脚,看向柳若湖,很不友善——和着他这是以为她犯公主病了?!

  柳若湖不甘示弱地看回去,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更多的却是无情。

  江有祀怀中抱剑,往前迈一步,又退回去,再迈一步,还是退回去,因为他面前的两位大人物似乎不打算给他让路。

  良久,舒冉瞪得眼睛都酸了,她使劲揉了揉,最后斜睨了柳若湖一眼,收回了目光。

  柳若湖任她瞪,也不说话,也不进山庄。

  江有祀总算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宫主,可要进去?”

  柳若湖看了他一眼:“让舒姑娘带路。”

  舒冉再次瞪大眼睛,指着自己:“什么?让我带路?你搞错了吧?”

  柳若湖点头道:“没错,就是你,有祀他是我的贴身护卫,我是你的主子,这里你的身份最低,你不带路谁带?”

  舒冉激动了:“我自己进去?!”她指着那阴森恐怖的红漆钉门。

  柳若湖再次点头:“怎么,你怕呀?”

  舒冉脱口而出的“怕”字被他那轻蔑的眼神给看得憋了回去,她咬着唇,眼睛瞪得溜圆,扮猪吃老虎道:“笑话!不就是扇门吗?我会怕?我堂堂当朝公主,我会怕一扇门?好!去就去,你在这等着!”

  柳若湖双手抱臂,修长的手指在手臂上打着节奏,他眯起眼睛望着舒冉直直冲上台阶的身影,淡定得过分。

  而且他的淡定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舒冉的孙子才是装出来,她使劲浑身力气,好不容易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刚一进去,就……

  “啊!”舒冉尖叫一声,一溜烟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甩袖子,眯着眼睛横冲直撞,撞的还很准,直接就扑进了柳若湖怀里。

  柳若湖声音笑貌露温柔:“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舒冉闭着眼睛使劲往他怀里拱:“里面好黑呀!”

  柳若湖轻轻地笑了:“呵呵…”

  他一笑,舒冉更生气了:“你笑什么呀?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么恐怖的地方,还那么黑,当然会怕啦!你这么勇敢,你去呀!”

  柳若湖推开舒冉,笑着答应:“好啊。”

  江有祀一直默默看着柳若湖演戏,有一种揭发他的冲动,可是他是柳宫主的属下,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最终还是他沉默了。

  在舒冉炯炯有神地注视之下,柳若湖孤身一人走进了黑暗阴森的人偶山庄,然后很久很久没有回音。

  舒冉忐忑不安,跑到站得笔直的江有祀身边惴惴道:“他进去这么久了都不出来,会不会有事啊?”

  江有祀实在不忍心再看舒冉蠢下去,正要大义灭亲说出真相的时候,舒冉却一咬牙一跺脚,又跑了进去。

  江有祀立在原地,一缕风吹过,他突然有一种……很凌乱的感觉。

  如果舒冉还在这,她可能会告诉他,这就是传说中的风中凌乱。

  但很可惜舒冉已经不在这了,她已走进了人偶山庄,并且再也没有出来。

  这个没出来是说没有被吓出来,却并不是再也没有离开。

  进了山庄,依旧是漆黑一片,舒冉忽然想到了在游乐场玩过的恐怖屋,但这里显然比恐怖屋要吓人的多,因为它们一个是假的,一个却是真的。

  舒冉双臂抱住自己在漆黑阴冷的人偶山庄中摸索前进,她不时颤巍巍地喊柳若湖的名字,但她的声音全部都随风而去了……毫无音讯。

  舒冉害怕极了,她开始后悔让柳若湖一个人进来了,毕竟他已救了自己两次,救命恩人被自己的激将法给害死的话,她会一辈子无法心安的。

  然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手在黑暗中落在了她的肩上。

  “啊!!!!!!!!”舒冉的尖叫声简直可以媲美金毛狮王谢逊的狮吼功,震得放手在她身上的柳若湖耳膜都快破了。

  “……小点声,又没人会吃了你。”柳若湖摆正她的身子,按住她四下挣扎的胳膊安抚道。

  “你是人是鬼!你不是人的话不吃了我才怪!”舒冉吓得语无伦次:“啊!你刚才说没人会吃了我,那你不是鬼!你是人对不对!”

  柳若湖叹了口气:“我自然是人,不信……你摸摸看。”

  舒冉没发觉有异,惊慌中的她胡乱摸向柳若湖的身子,她首先碰到了他的脸,肌肤光滑的不似凡人该拥有的,她猜测,这是个妖孽。

  接着她就摸到了柳若湖的唇,又凉又柔软,而且还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舒冉吓了一跳,立刻朝下摸去。

  这几下摸的还算可以,从柳若湖的胸膛一直滑到小腹,除了摸出这衣裳的布料实在好得过分外,还真没什么异样。

  但紧接着,舒冉做出了一个直接改变她人生道路以至于再次自掘坟墓差点导致她不能翻身的行为——她摸到了……

  “……呃”柳若湖轻哼一声,细腻而诱人,那声音让舒冉心都醉了,脑子都迷糊了。

  舒冉手中握着那本来很柔软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坚硬的东西无所适从,而渐渐清醒的她也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桃花香,最后……她不得不在哭泣呜咽中说出了一句话。

  “柳若湖……我……我错了……你可千万要忍住呀……”

第8章 ...

  在某种意义上,沉默是一个人最大的哭声。

  柳若湖的沉默既是他自己的哭声,也是舒冉的哭声。

  舒冉被他吓得不敢动:“柳…柳若湖,你可不要乱来呀!”

  柳若湖身子忽然朝前一倾,将舒冉压在墙上,双唇在她耳边一张一合,磁性沙哑地声音响起:“忍?你忍给我看看。”

  舒冉更无措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柳若湖吐了口气,几乎咬牙问道:“哦,好,既然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还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