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教?”黑衣人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闭嘴!”旁边一个抓着公孙手臂的人手一使劲,疼得公孙一皱眉。

“喂,人家是书生,斯文一点么。”说完,那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问公孙,“想不想我救你啊?”

黑衣人说话的腔调似乎是在开玩笑,有些捉弄的感觉,公孙心说,要救就救么,还有什么好问的。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无论他能不能救自己,先抵挡一会也是好的,估计不多久展昭就来了。虽然不想求人,但公孙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人看着公孙点头的样子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起来,对那些白衣人道,“小子,放人!”

为首的一个白衣人示意两个手下带着公孙先走,自己带着两人拔剑迎战那黑衣人。黑衣人抓着鱼竿几个回合就将那些白衣人打趴下了,一转脸,见那两个白衣人抓着公孙急匆匆跑进了树林里,他也追了过去。

那几个白衣人费劲地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就看见不远处展昭和白玉堂追来了,暗道一声不好,几人赶紧就往另一边的树林里逃走了。展昭和白玉堂远远地看见了公孙乘坐的轿子,和几个落荒而逃的白衣人,都一皱眉。

“猫儿,像是白衣教的人!”白玉堂道。

“糟了,他们抓先生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展昭一跃进了林子,“玉堂,抓活的!”

另一头,公孙被两个白衣人拖进了林子里,那个黑衣人三两步就追到了,抬脚踢起地上的石子,抬手抓了两颗,对着两个白衣人的背部丢了过去。

两个白衣人被丢中之后,一个趔趄手一松,他们此时走的是一个下坡,公孙本来就在挣扎之中,这两人突然一松劲,公孙脚下一软就顺着土坡滚了下去。

“唉!”那黑衣人一愣,他大概也忘记了公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或者说是个平时走路手脚都不太协调的书呆子,这一下可好,顺着山坡咕噜噜就滚下去了,山下是河,他刚刚还在那儿钓鱼来着呢,赶紧去追。但公孙身子轻盈,打了几个转,就滚到了山下,“噗通”一声直接摔进了河里。

“糟了!”那黑衣人跑到河边也不多想,扔了鱼竿就跳下了水里,费了好一会儿劲才将人捞了起来,走到了岸边。

公孙喝了几口水,咳嗽了几声,微微地喘着,之前本来就头晕,刚刚从山坡上滚下来那一下子就更加的晕了。

那黑衣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腮帮子,问,“没事吧?”

“咳咳”公孙又咳嗽了两口,说不出话来。那黑衣人凑过来看看,想了想,道,“该不会是要淹死了吧?给你渡气怎么样?”

公孙听了一惊,心说我又没断气,谁要你给我渡气啊,刚想争辩几句,但是那人不由分说,已经挨了上来,嘴唇贴着公孙的嘴唇,与其说是在渡气还不如说是在亲他。

公孙想说话但是梗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只看见眼前人眼角带出一抹恶作剧一般的笑意,瞬间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这么就晕了啊?”那人摸摸下巴,看了看湿漉漉的公孙,道,“带你回去吧。”说完,抱起人,快步走进了林子的深处。

展昭和白玉堂抓住了那几个白衣人,起先几人嘴硬,后来被暴打了一顿,只得招认,说公孙是他们抓去的,但是被一个拿鱼竿的黑衣人救了。

“黑衣人?”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说这下糟糕了,要是公孙被白衣教的抓走了,大不了追去红衣教,或者追上莫华宫,总之有个目标,可是平白无故地冒出来了一个黑衣人,这上哪儿去找去?

“他们往哪儿跑了?”展昭问。

“往那头的林子里去了!”白衣人说完,就被白玉堂点了穴道,抓起人放到了高处的树枝上面。

“待会儿回来再带走,先去找公孙。”白玉堂话刚刚说完,展昭已经跑没影了。

“猫儿!”白玉堂赶忙追。

展昭一边跑一边自责,怎么就一大早跟白玉堂闹起来,连正经事情都忘记了呢,要是公孙有个什么差错,那该如何是好啊。

白玉堂在后面跟着也挺窝火,心说这白衣教是他娘的成精了还是怎地,他跟那猫一走开他们就折腾上了。一转脸,见展昭一脸的自责,白玉堂莫名有些难受,就道,“猫儿,别急啊,他们既然要抓公孙先生,就一定是留着活口呢,不会有事的!”

展昭回头看了白玉堂一眼,突然脑袋里就蹦出了一个词,抬手一指白玉堂,道,“白耗子,白颜祸水!”

展昭说完就往前跑了,白玉堂愣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气得他毛都竖起来了。抬脚赶上,就见展昭正蹲在河岸边,捡起一半浸在水里的一条白色衣带,哭丧着脸道,“玉堂,会不会掉河里去了?”

“不是吧?!”白玉堂立刻傻眼了,叫他俩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但是两人唯一不会的就是水啊,白玉堂看见水就头疼,看展昭,“那怎么办?”

展昭也急得团团转,突然就看见旁边的河岸上一串湿的脚印。

“啊,没掉下去!”展昭又惊又喜,顺着脚印就追去了,白玉堂也松了口气,赶紧追上。

在林子的深处,有一座竹制的小阁楼,阁楼下面拴着一匹马,还有好几只正在汪汪叫的猎狗。阁楼上面有一间挂着幔帐的小屋,窗户关着。窗户里头,有一个石台子上正燃着一小堆篝火,篝火上面挑着两根竹竿,晾着两套衣服在烤,一套是黑色的,一套白色。

石台的不远处,搭着一张藤床,床边坐着一个黑衣人,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不再是那个渔郎,而像是个贵公子,头顶束冠,单手支着着下巴靠在床边,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床上躺着的人。

床上躺的,正是公孙。公孙此时头发微乱,半湿半干地散落在枕边,脸色苍白,嘴唇却是淡淡的朱色,闭着眼睛,呼吸很是平缓,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他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毯子,露在外面那光洁白皙的肩膀,说明他没穿衣服。

黑衣人看了一会儿后,就伸手轻轻地抓起公孙的一缕头发,用发梢轻轻地扫了扫公孙的眉眼。

又过了一会儿,公孙微微皱眉,缓缓地醒了过来。刚一睁眼,看见的是天花板上一串串竹制的风铃,正在随风摇曳,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公孙盯着那串风铃发起了呆,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呵”身旁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笑声,公孙微微一愣,转过脸,才看见了那个黑衣人。

“醒了啊?”黑衣人微微一笑,道,“衣服还没干,再躺一会儿吧。”

公孙这才反应了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盖着毛茸茸的羊毛毯子再一感觉,自己竟然光着身子呢。

睁大了眼睛看身旁的人,就见他正拿着一把小刀削着一小根柱子,削几刀,拿起来看一眼,又削几刀,似乎完全没把身边光着身子的公孙当回事。

公孙脸上微微有些热,裹着毯子爬起来,道,“你把衣服给我。”

“还没干呢。”那人微微一笑,伸手捏着公孙的湿发搓了搓,“头发也没”话没说完,就突然转脸看着外面,道,“又是追你的?这两个功夫可厉害!”

公孙一愣,就见那黑衣人对他“嘘”了一下,示意他别出声,抬手拿起旁边的鱼竿,飞身跃出了阁楼。

展昭和白玉堂进了林子后就分头找,白玉堂拐过一片竹林就看见了那座小阁楼,刚想进去,冷不防里头冲出了一个黑衣人来。

那黑衣人一见来的是个白衣人,就误以为跟刚刚那群人是一伙的,立刻冲了上去。

白玉堂见人家不由分说攻上来,侧身让开,抬刀挡住了那人。黑衣人一看到白玉堂的刀,微微一愣,白玉堂也想起了刚刚那个白衣人说的拿鱼竿的黑衣人救了公孙,就道,“是你救了公孙?”

那人只是一笑,也不说话,扔了钓鱼竿就进招攻了过来,白玉堂可是个经不起挑衅的性子,见人家攻过来,就跟他过起了招来。

展昭听到这里的动静,也跑过来了,一见两人打得热闹,并不插手,飞身上了阁楼,就见公孙躺在那里。

“公孙先生!”展昭又惊又喜,冲过去问,“没事吧?”

“没。”公孙摇摇头,用毯子裹紧自己,道,“外面谁在打架?”

“是玉堂和一个穿黑衣的。”展昭随口回答,注意到了公孙没穿衣服,好奇地瞄了一眼。

公孙脸上发烧,觉得真是丢人,就道,“你快叫他们别打了,是误会,那黑衣人救了我。”

“哦。”展昭点头,跑到窗边,对下面喊,“玉堂,别打了,先生没事,是那人救了先生。”

话音一落,那黑衣人就收了招跳出圈外,笑道,“五爷好功夫。”

白玉堂也撤了招,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心里纳闷,这人功夫很是不错,只是江湖上好像没这号人物。

正这时,林子外面跑来了一个骑着马的小厮,冲入林中后下马给那黑衣人行李,道,“二少爷,太师叫您回府。”

那黑衣人有些扫兴地将鱼竿拾起来,道,“知道了。”回头对白玉堂和下了阁楼的展昭拱了拱手,道,“有空喝酒。”说完,上马飞也似的走了。

等人走远了,白玉堂摸着下巴问展昭,“猫儿,刚刚那下人叫他二少爷,还说太师叫他回府?”

展昭也想了想,道,“哦,他就是昨日刚刚还朝的飞星将军庞统吧那个中州王。”

白玉堂吃惊地挑挑眉,“听说过,打得耶律真落荒而逃的那个?”

“嗯。”展昭点点头,“应该就是他吧,是庞吉的次子。”

“”白玉堂愣了良久,突然道,“那老螃蟹祖坟冒青烟了不成?要不然是庞夫人跟别人生的?”

“去!”展昭哭笑不得地瞪了白玉堂一眼。此时,公孙也已经换好衣服从阁楼上下来了,众人面面相觑,总算是虚惊一场,不过和枢密院约好的时辰也已过了,先一起回开封府再说吧。

第二十三章 线,盘根与错节

轿子是没了,展昭和白玉堂陪着公孙往回走,公孙衣服虽然穿上了,但还是半干的,而且明显衣服很皱,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外加头发还披散着。

白玉堂对展昭使了个眼色,他刚刚没上楼,所以不了解情况——咋的了这是?

展昭趁公孙没注意的时候,对白玉堂做了个脱衣的姿势——光着呢。

白玉堂挑眉睁大了眼睛,即便他跟展昭彼此了解到某种心有灵犀的程度,但是展护卫那个脱衣的姿势做得有些太抽象了,因此白五爷自动理解成了——公孙被扒光衣了。

白玉堂继续挑眉,伸手指了指身后刚刚庞统走掉的方向,意思是问——被刚刚那只小螃蟹扒光?

白五爷虽然指向了身后,但是展护卫自动理解成了身后的那座小阁楼,因此点点头——对啊。

白玉堂惊了,庞统脱公孙的衣服干什么?因此对展昭耸耸肩——为什么?

展护卫这次很好地理解了白玉堂的动作,他是问为什么,因为衣服湿了呀但是湿透了怎么表示呢?对了!展护卫想到,湿透和石头发音差不多,就伸手指了指路边的一块石头。

白五爷转脸看展昭指着的那块石头,有些莫名其妙心说,庞统脱了公孙的衣服,关石头什么事啊?想了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莫非公孙用石头砸人反抗了?想着,白玉堂抬手做了个用石头砸人的姿势。

展昭眨眨眼,想象着那个动作,嗯是晾衣服的动作么?应该是吧,展护卫不禁赞叹,白玉堂就是白玉堂呀,从石头就想到了湿透然后想到了晾衣服,于是就点点头,对白玉堂一挑大拇指——猜对了!

白玉堂更吃惊了,心说庞统给公孙脱衣服,然后公孙用石头砸庞统,这是什么情况?!莫飞是那小螃蟹要用强欲行不轨之事?不像啊!刚刚看那庞统人挺正直的啊,而且公孙是个男人,干嘛要用强啊?还是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

白五爷接着对展护卫挑眉,一歪头——为什么啊?

展护卫接着眨眨眼,白玉堂还在问为什么?哦难道问衣服为什么会湿透?想到了刚刚的那条小河,展昭想公孙肯定是掉进河里了,所以才湿透了,于是就对白玉堂比了一个水流啊流的动作,然后手腕还比着鱼的姿势动了两下——公孙掉水里了,然后庞统游过去就救上来的。

白玉堂明白了水和鱼,然后想象力甚为丰富的白五爷就感觉有一个词蹦到了脑袋里——鱼水之欢?!那庞统莫非喜欢男人?

白玉堂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展昭,对他眨眨眼——真的假的啊?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眼神对他点点头——真的!

=口=白五爷受到了比较大的刺激,心说,这庞统也真是的,的确早听说过有男人喜欢男人没想到他看上公孙了,转念一想,公孙是满清秀的,就是太瘦弱了,没有那猫好看想到这里,白玉堂就是一愣,自己觉得那猫好看?!而且同时他也想到——如果非得跟个不喜欢的丫头过一辈子,他宁可跟那猫过再然后,五爷被自己震惊了。

展昭看见白玉堂突然脸色苍白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也被他吓了一跳,心说,这耗子咋的了?正在纳闷,突然就见白玉堂抱着路边一棵树开始撞脑袋

“啊!”展昭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拿手挡住树干护白玉堂的额头,心说,乖乖,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撞坏了,天下多少姑娘伤心呢想到这里,展护卫突然自我反省了起来,为什么有些酸溜溜的?然后又震惊,为什么自己觉得白玉堂很好看,他长得帅自己不是应该不爽么?!

两个被难题困扰的人一抬头,目光相对,都觉得心头“突”地一跳,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一起撞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公孙早就看见两人旁若无人地用一种诡异的方式在交流,然后又开始一起撞树了,摇着头问,“你俩用不用我给你们把把脉?”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收起了心思,白玉堂突然想到刚刚展昭告诉他的,庞统欲对公孙行非礼只事,觉得自己应该表示表示关心,就道,“公孙先生,你别往心里去,那个人面兽心的无耻小螃蟹竟然敢对你用强,下次我帮你教训他!”

听了白玉堂的话,公孙和展昭一起睁大了眼睛。

公孙是张口结舌,但展昭可急了,他完全不知道白玉堂是因为自己的那一通比划才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他还以为刚刚白玉堂和庞统在阁楼下面说了什么。他本来也还疑惑呢,干嘛公孙的衣服都被脱光了,以庞统的内力,要是想弄干衣服的话,尽可以让公孙穿着衣服而给他烘干原来他是想非礼公孙!

展昭向来对公孙先生是尊敬有加,而且都住在开封府是自家人,公孙先生体弱又温和,竟然被人欺负了,这一点让他很愤愤。展昭走上前,一把抓住公孙的手腕子,道,“走!先生,我们给你评理去,那庞统太过分了,将他抓去开封府,治他个猥亵之罪,至少打他几十板子!”

“太麻烦了!”白玉堂也跑上来,抓住公孙另一只手腕子,“走,咱们去太师府,爷爷帮你直接打他板子!”

“让大人打好。”展昭认真地对白玉堂道,“这样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庞统的嘴脸!”

“他功夫不错,就你们那几个衙役的板子,估计连人家的肉片都蹭不破!”白玉堂摇头,“还是我直接去打!”

“哎呀”公孙甩开两人狠狠地瞪过来,“你们胡说什么呀?谁非礼我了,庞统只是从河里把我救了上来,然后脱了衣服晾干而已,他什么都还没说,你们就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总算明白了,展昭问白玉堂,“那你怎么说庞统非礼先生了?”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看展昭,“不是刚刚你告诉我的么?”

“我哪儿有?”展昭吃惊。

“你刚刚比划的,说什么庞统一定要脱公孙的衣服,公孙拿石头反击,然后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庞统是为了鱼水之欢。”白玉堂争辩。

展昭被他气得都没话说了,道,“什么石头反击鱼水之欢啊?我是说先生掉河里了,全身湿透,所以脱衣服晾干。”

“那你指石头干嘛?”白玉堂不解。

“石头谐音不就是湿透么!”展昭答得还理直气壮的。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这谁想得到啊?我又不是神仙!”

展昭白了他一眼,“这都想不到啊,你不是自诩聪明过人的么!”

“这跟聪明不聪明根本就没关系”

“咳咳”两人还要争吵,却听公孙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含笑看着两人。

对视了一眼,白玉堂和展昭不吵了,正想说还是快回府吧,却听公孙笑道,“怎么,你俩还有心意不通的时候啊?”

一句话说得展昭和白玉堂不自觉地脸红加别扭,公孙莫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笑呵呵地转身往回走。

身后,展昭小声嘀咕了一句,“被人占便宜了,就拿我们出气。”

白玉堂对展昭一挑大拇指——猫儿,说得好!

公孙回头,飞了一个白眼给两人,两人抬头看天

好不容易回到了开封府,包拯早得到消息了,那几个给公孙抬轿子的小厮也被人点了穴道留在巷子里,已经恢复了急匆匆回来报信了。包拯一听公孙被劫持了,急得团团转,幸好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公孙一起回来了,才长长出了口气。

公孙回府后,先去自己房里换衣服,衣服一脱下来,就听到了“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轻轻巧巧的。公孙低头一看,就见是一只细细小小,翠绿莹莹的小竹笛,正是庞统刚刚用刀子在削的那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到他的袖兜里的,刚刚还没发现,这笛子也实在是很轻巧。

公孙将竹笛拾了起来,看了看,刀工挺精细的,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一下传出了很清透的音质。想了想,公孙将竹笛塞到了枕头底下,用热水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梳好头发,一身清爽地出了房门。刚走到院子里,公孙停下脚步,想了想又转身回到了房里,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将那枚竹笛放到了信封里封好,叫进一个小厮来,让他送到了那座林间的小阁楼,要是阁楼的主人不在,就放到桌子上好了。

办完这些后,公孙转身,去了包拯的书房。

展昭和白玉堂已经将刚刚抓公孙的白衣人也带回来了,那三人都被点了穴道,老老实实地站在书房里。

公孙进来后,点点头,道,“就是他们三个。”

包拯虽然只是穿了一身便服随意地坐在书房里,但是威严还是在了,狠狠地一拍桌子,道,“你们可是白衣教的人,因何绑架公孙先生?!”

那三个白衣人对视了一眼,都老实交代,“是是我们教主让我们这么做的。”

“哦?”包拯微微皱眉,“你们教主,就是那白衣教教主叶一白么?”

“对。”三人点头。

“他现在身在何处?”包拯问。

“教主跟我们约好了在城外十里驿站后面的林子里等着的,如果我们半个时辰不到,他就会转移去别地了。”

包拯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们计划还挺周密的么,那叶一白为什么绑架公孙先生?”

三个人摇摇头,“我们不知道,教主想什么一向都不告诉我们的。”

包拯皱皱眉,道,“王朝马汉,带人去林子里查看一下!”

门口的王朝马汉去林子里查看了,包拯又问了一会儿,那几个白衣人的确是一无所知,就先暂时押到牢房里。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真的是扑朔迷离啊。”包拯摇摇头,道,“先生今日受惊了,权且去休息,大家都好好整理一下,这几天究竟发生了多少事,还有多少零散的线索我们明日一早好好地研究一下。”

众人都点头散去。

当夜,展昭和白玉堂坐在桌边,一人一支笔,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罗列了出来。

“猫儿”白玉堂手上拿着毛笔双手托着下巴,问,“那些人为什么要抓公孙先生啊?”

展昭耸耸肩,“我上哪儿知道去大概先生无意中发现了什么?还是他们想从先生身上得到什么?”

“嗯”白玉堂有些困扰地搔搔头发。

“你怎么了?”展昭不解地问他。

“嘶猫儿,你说,庞统给公孙弄干衣服,干嘛非要脱了他的全部衣服啊?”白玉堂认真地问,“穿在身上弄干更省事吧?”

展昭也有些为难地想了想,道,“我刚刚就纳闷了,大概想看看先生没穿衣服的样子吧?”

白玉堂挑挑眉,“男人看男人有什么意思?”

展昭脸上有些不自在,道,“我哪儿知道啊,大概人家觉得好看吧。”

白玉堂沉默了良久,突然抬头看展昭,“猫儿,脱光了给我看看!”

第二十四章 理,线索和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