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随口回答在场大多都是武林人士,众人耳力上佳,刚刚他和展昭压低了声音说,因此没听到成亲不成亲那段,但是现在白玉堂说话的声音可没有可疑压低,因此不少人都听了个真切。

好些江湖人都笑了起来,的确,那个达布自己也年纪轻轻,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说什么,乖实在是让人难受。

“何人敢笑?”那少年往白玉堂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站在前方瞪视白玉堂和展昭。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还没说话,就见辰星跑了过来,对白玉堂摆摆手,道,“师叔祖,你别理他,这叫做小人多作怪,跟他说话您失身份。”

“师叔祖?”江湖人窃窃私语起来。

“对了衡山派的确和白玉堂能算得上分属同门的。

“哦难怪骆桐清那么厉害了。”众人都点头。

“哦?”那年轻人跃下了台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辰星,道,“小丑鬼,你是这人的徒孙?”

辰星听到那句小丑鬼,嘴角下意识地抽了抽,道,“回小丑鬼,我是曾徒孙,所以说你们吐蕃都是蛮子吧,连人话都听不明白。”

“你说谁是丑鬼?!”那少年长得白白净净的,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豪,一听到辰星叫他丑鬼,当时就恼了。

“叫的就是你。”辰星冷笑一声,道,“原家就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娃,你们带着一大帮子人来喊打喊杀的,说是要抢什么妖刀螟蛉的钥匙。还带着个怪里怪气的人来说什么是邪异的后人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自然是可以作假的。我们中原武林名门正派,才不会看着你们那么多人欺负原家父女呢。还有啊,狂刀门也不算是搅和你们,你们害死了别人的掌门,说起来,我们中原武林,还要为被你们害死的狂刀门掌门讨个公道呢!

“小兄弟说得好!”其他的中原武林人士都表示赞同。辰星心中明白,这帮中原人本来是为了看好戏的,就想着得些渔翁之利照着这个趋势下去,狂刀门不说,那帮吐蕃人是必然会找原老爷子的麻烦的。而展昭和白玉堂既然是原老爷子请来的,那最后他们一定会帮忙到时候难免他们两人孤身奋战,落得给一群江湖人看好戏。因此,辰星才先把众人给撩拨了,这帮江湖人都极好面子,一听到什么锄强扶弱,国仇家恨,立刻就会激动起来这不,一下就群情激奋了。

达布和身旁的老者对视了一眼,瞟了辰星一眼,本来局势不错,但是被这少年毁了。

“伊尔。”达布叫那个自称是他徒弟的少年,“回来,这里那么多前辈,不得放肆!”

那伊尔也知道自己得意忘形惹麻烦了,将整个局势都搞砸了,就退到一旁,狠狠瞪了辰星一眼。

辰星站到白玉堂和展昭他们身旁,对骆桐清招手示意他,过来。

骆桐清不解,以为辰星叫他呢,就走过去,看他——什么事?

辰星不说话,心说,笨死啊,当然趁着现在大好时机先出头了往这儿一站,那就是跟展昭白玉堂他们一个份儿的了。

“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们就将前账一一清算好了。”黑山真人道,“咱们,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酬,谁也别耽误。”说完,指了指莫一刀和莫一北,道,“你们两个,要给莫矶那老鬼报仇所以就冲着我来吧。”说完,有看了看原老爷子,道,“小王爷,螟蛉钥匙的事情”

“交给我便可!”达布点点头。

“来得正好!今日非要血洗了你黑山派,给我狂刀门出气!”说完,莫一刀已经持刀向黑山真人攻过去了,但是刀没挨上,就让莫一笑挡住了。

“你滚开!”莫一刀怒道,“叛徒,你不配姓莫!”

莫一笑不语,跟莫一刀过了两招之后,抬起一脚,将他踹下了台。

“一刀!”莫一北也有些恼怒,同样上前,都被莫一笑打败,直接踹下抬去。

“哈哈哈。”伊尔在台上大笑,道,“我还当狂刀门多厉害呢,原来是两个软脚蟹,不堪一击!”

莫一刀面红耳赤,要怪就怪自己学艺不精,这下子狂刀门颜面扫地,以后有何面目再去地下见莫家祖宗。

想到这里,莫一刀心灰意冷,就想一死了之,他拿起刀就要砍自己,身后却有一人一把拉住他。

莫一刀回头,就见拉着他的,正是展昭。

“怎么如此轻生?”展昭摇头,道,“莫一笑用的也是你狂刀门的功夫,你毕竟年轻,打不过他可以再练,怎如此输不起?”

“我”莫一刀微微皱眉,却见展昭身旁白玉堂看了他一眼莫一刀莫名觉得很丢脸,便低头不语。

“哎哎,都别激动。”唐弥跳上台,对众人道,“今日如果打起来,一方面中原武林人比较多,那样胜之不武,另一方面,拳脚无眼,难免伤人,今儿个是姑娘的好日子,我们一群大男人不能坏人好事啊,是不是不如这样,咱们文斗,别动刀动枪的,如何啊?”

“好啊。”台下有人附和,“这个文雅,不愧是唐公子,果然怜香惜玉。”

达布微微皱眉,问唐弥,“如何文斗?我们都是武人,不会舞文弄墨。”

“嗯不如这样。”唐弥想了想,道,“反正啊,今日正好打擂,不如我们就在擂台上公平地比试一个对一个,谁先拿到绣球谁就算赢不过呢,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众人都问他。

“就是不能打死对方。”唐弥笑道,“所以说文斗不一定要吟诗作赋,只要打斗的时候没有死伤,就算文斗,怎么样?敢不敢?”

达布和黑山真人对视了一眼,转回头,看那老者。

老者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视线落到白玉堂和展昭身上,略一思量,对达布点了点头。

“好。”达布对唐弥一笑,“就文斗,不过,我们赢了,要将螟蛉刀棺的钥匙给我们。”

“可以。”唐弥点头,吐蕃的武士想要下台准备,却被唐弥叫住,“唉,等等,我问你们,那如果你们输了呢?”

“我们怎么可能输”

“那可没准。”唐弥笑道,“话最好讲清楚。”

“那你们想如何?”

“嗯,不如这样吧。”唐弥看了看达布,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不如,若是你输了,就跪下来向原小姐求婚她若看不上你,也就算了,若是看上了,你就入赘原家吧。”

“轰”江湖群雄都笑了起来,原媛臊得脸通红,这唐弥怎么这样说话!

“你要我向她求亲?还要我入赘?!我可是吐蕃王子!”达布瞪着眼睛道。

“哦,不肯啊?那算了。”唐弥摆摆手,道,“别赌了,打群架好了。”

“你”达布看了看唐弥,良久才点头,“好!但是我若是赢了,除了要螟蛉的钥匙之外,你还要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

“没问题。”唐弥一摆手,笑得自在。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唐弥小子笑得满脸奸诈,别又是有什么鬼点子了,希望这回可别大意了。

众人准备,唐弥跳下来,拍拍展昭和白玉堂的肩膀,道,“这耍嘴皮子我一流啊,打架还是要你俩真功夫啊。”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嘴角抽了抽,得,又轮到自己头上了。

第八十三章 迷,螟蛉的来历

虽然说好了是打擂台,但是这擂台怎么个打法,也是很有些讲究的,首先,人怎么安排,江湖群雄那么多人,吐蕃武士人也不少,要是一个个地比过来,那得比到什么时候啊?

另外,江湖群雄也有私心,展昭和白玉堂在这儿呢,骆桐清和唐弥也都是高手,不过吐蕃一方有莫一笑,还有那个看起来相当厉害的黑山真人,另外刚刚那一个狮子头的狮子吼,就已经让中原武林折损不少兵将了可见这帮吐蕃武士是深不可测。

中原武林群雄心中矛盾,想上去吧,但是又怕打不过丢人,不想上去吧,又想借着这次机会出出风头,反正就是麻烦。

“唐弥。”展昭拍了唐弥一把,问,“你想出来的注意,这可如何比啊?”

唐弥笑着摆摆手,道,“莫急,我有招。”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说——你招就够多的了,还有招啊?

唐弥上台,对原老爷子说,“老爷子,不如就按照之前定下的规矩吧,比武招亲怎么来,我们就怎么来,到最后,看留下的是吐蕃武士还是中原武林人士,谁留下谁赢你们看如何啊?”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此计甚好,一来可以看清楚对方的实力,而来,也不至于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一来,众人都摩拳擦掌准备比武,本来大家都还没什么精神,觉得这原小姐不够好看,但是现在想来,为了螟蛉还有名扬武林,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展昭和白玉堂大概是最淡然的两个了,当然还有唐弥和骆桐清。唐弥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态,骆桐清是呆呆的什么主意都没想,而展昭和白玉堂,是更关心这次案件和这帮子吐蕃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猫儿。”白玉堂低声对展昭道,“所谓生母不如养母亲这莫一笑即便不是莫矶生的也不至于杀了自己生父吧,似乎有所隐瞒。”

展昭点点头,很同意白玉堂的看法,道,“还有我还是很在意你说的,螟蛉刀棺里头是空的这件事情。”

“这点线索的确关键。”白玉堂挑眉,“就是不知道真正的螟蛉,现在在哪儿。”

“上次若是能问清楚就好了。”展昭想了想,道,“你猜那天知府在院子里的时候,那番话是对谁说的?”

白玉堂一愣,问,“你怀疑,在那群人里头?”

“嗯反正必然是参与其中了吧,而且这帮吐蕃人找原老爷子,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报仇啊。”

“说到报仇么”白玉堂拽了展昭一把,跟他一起悄悄离开,到了后殿,就见原老爷子也回来了,正倒水喝茶,那样子,像是在压惊。

“老爷子。”白玉堂冷不丁叫了他一声。

“咳咳”原老爷子一口茶水呛住,狠狠地咳嗽了起来,拍着胸口抬眼看展昭和白玉堂,道,“哦二位贤侄。”

两人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个眼色,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原老爷子被吓成这个样子,可见是心里有鬼。

“老爷子。”展昭走到桌边坐下,道,“我们想问问你,当年究竟发生何事还有,这妖刀螟蛉,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和这黑山真人邪妄,究竟有没有关系?”

老头低头皱眉,良久才道,“这其实也就是那些吐蕃人胡言乱语”

“老爷子。”白玉堂不想听他的搪塞之语,冷冷道,“你若当年真是做了亏心事,害人性命什么的,你若是执意不说那我们就告辞了。”

展昭瞄了白玉堂一眼——那么绝啊,他跟我爹故交啊。

白玉堂使眼色——这老头子欠教训,不来点恨的他嘴硬。

显然,白玉堂的招起了效果,老头子紧张了起来,道,“二位贤侄不是我不能说,就是”

“老爷子。”展昭道,“我爹与您是故交,只要你不是杀人害命,我们必然是要帮你的可是,你至少给我们个真相,让我们心安吧?我与玉堂在江湖上混迹了那么多年,从来没做过为非作歹的事情,你若是欺瞒我们我俩可是要被江湖人耻笑的。”

“唉,这不能啊”老头子连连摆手的,道:“我怎么可能害你们两人唉,算了,我说,当年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就说吧,反正莫矶那老鬼也死了,一报还一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报还一报?!

“当年啊江湖上乱。”老头找了张条凳坐下,开始慢慢回忆,“中原武林呢,是妖教盛行,武林人士处处受到打压,都是因为武功不济。”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这些他们倒是有所耳闻。

“你们的师父他们那辈刚刚退隐,你们又没有长大,整个江湖上青黄不接,就靠着我们一群平庸之辈撑场面到处受人白眼。”老头苦笑着摇摇头,道,“当时,不是武林人的平民百姓,一听到武林人士,就以为是妖教的那些妖人,躲的远远的还唾骂不止可若是遇到了同样的武林人士呢?妖教的反而备受礼遇,名门正派就是抬不起头来,没办法,你功夫的确不如别人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无奈,的确,那段时间江湖上很混乱。而那时候唯一出来的几个江湖人其中就有狂刀莫矶,虽然莫矶现在说起来没什么了不得的,狂刀门也没落了,但是当时,刚刚灭掉妖教,并且帮助大宋官兵退敌的时候,莫矶和狂刀门可是响当当的有名,在江湖上风光一时,那也是举足轻重的。

“我跟莫矶是好兄弟。”原老爷子道,“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咱俩其实是拜把子兄弟。”

展昭和白玉堂一皱眉,的确是没听说过啊,难怪螟蛉要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托付给老头了。

“我们那时候啊,还是跟你们年岁差不多的毛头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是名门正派出来的。”老头儿说,“功夫不好出来闯天下,想单挑妖教没想到差点没让人家打死后来被追杀得无路可逃了,一直跑到了关外。”

“是吐蕃么?”展昭问。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对的。”

“那关外啊,不比得中原那里是一片荒芜,连棵树都很难找,更没有林子了没有飞禽走兽可以果腹,我跟莫矶挨着饿,身上又没银子,不敢回中原,只能一路往西走。眼看着咱俩就要饿死了吧那一天,一个放羊的吐蕃姑娘,救了我们。”老头道。

展昭和白玉堂互瞄了一眼——呦,这儿还有姑娘的事儿呢?

老头看了看两人的神色,笑着摇摇头,道,“让你俩可给猜对了,那姑娘漂亮啊真好看呀,叫桑姆。”

白玉堂下意识地嘴角抽了抽,心说——好好的姑娘,竟然取名字叫丧母?!

展昭斜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会胡思乱想。

“桑姆人真是好啊,她给了我们饭吃唉,我们可算吃到一顿饱饭了啊。”老爷子摇头,道,“那手抓羊肉和奶茶的滋味,我现在还都记得呢原媛总是给我做那个,不过啊,丫头手艺是好,但是我已经吃不出来当时的味道咯。”

“后来呢”白玉堂和展昭问。

“桑姆和一群牧民一起住在草原上面,整天牧马放羊,我和莫矶那是身强力壮啊,就暂时在那儿栖身了,住在小帐篷里头,每天给桑姆干活一来二去处熟了,莫矶就喜欢上桑姆了。”老头脸上,似乎有些惆怅。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哦?原来以为只是简单的江湖纠纷,没想到这里头还有情感纠纷那?那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不过还没等莫矶开口,我们就从别的地方打听到啊,桑姆已经定亲了,她未婚夫是一个吐蕃男子,很能干,据说在外打仗,还是个当官的,就等着一年后,桑姆满十八岁了,回来迎娶她了。”原老爷子皱了皱眉头,道,“当时莫矶虽然是心里不舍,但是我们两个有什么呀?咱俩连吃饭都是那姑娘施舍一口给我们的怎么好意思去娶人家?只好忍下,揣着明白装糊涂,过一天是一天。

那天傍晚的时候,桑姆跟我们一起在火炉边上喝茶,问起我们,为什么从中原一直逃到了吐蕃,我们就有一句没一句地,把学不到功夫被人欺凌的事情说了。

桑姆当即对我们说,她知道一个地方,大概可以帮助我们。我跟莫矶起先还不信后来,她带我们出了草原,来到了一个地沟的附近,入了地沟,就看到里头有一个很大的石洞石洞的墙壁上面,刻满了各种的武功典籍我俩当时就乐疯了,然后,便在里头开始练武学武。

莫矶比我聪明,也比我上进,他没日没夜地练,我觉得咱们不能没皮没脸的啊,每天桑姆还给我们送吃的来,我们就什么都不管所以,我还是去帮着桑姆干一些活,但是她不让。她说,这地洞是他丈夫原先发现的,他丈夫的功夫就是在这里学会的,让我们赶紧学,学完了,在她丈夫回来之前就赶紧出来,不然,她丈夫要不高兴的。”

“那个洞就是你们说的,找到螟蛉的石洞么?”展昭问。

“嗯,那个洞的确是当年邪易留下来的。”原老爷子道,“莫矶很聪明,他在壁画上面知道了邪易的身平,也知道了螟蛉的事情,但是存放螟蛉的匣子已经空了不用问,螟蛉铁定是被桑姆的未婚夫拿走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道,“你不会告诉我们,那未婚夫就是黑山真人吧?”

原老爷子沉默半晌,点了点头,道,“就是他!

第八十四章 迷,往事渐清晰

展昭和白玉堂听着原老爷子的叙述,就觉得这莫矶当年肯定是干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了,可别是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

“你俩可别想歪了啊!”老头看到两人的表情之后,赶紧摆手,道,“还真不瞒二位贤侄,莫矶可不是什么坏人啊!那也是有担当的男子汉啊,他的确是看上桑姆了没错,但是没干什么不好的心思,还是很尊重她的而且啊,那也是他两人日久生情,桑姆对莫矶也并非全无好感的,只是发乎情止乎礼而已!”

“日久生情?”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听老头继续往下说。

“桑姆虽然跟他丈夫定亲了,但是邪妄长年在外打仗,他们几乎没什么感情的。”原老爷子道,“莫矶拼命练功夫,我知道他是有想法的他希望自己可以有出息,到时候能够有份家业配得上桑姆,把她娶走。”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一挑眉,觉得这莫矶的确是不错的,也实在是有很多无奈吧,只能说缘分弄人。

“只是,莫矶练功夫的时候受到了阻挠。”原老爷子道,“因为没有狂刀。”

“的确,狂刀门的功夫,若是没有了螟蛉,很难发挥出多少威力来。”白玉堂点头。

“又住了一段时间,就当我们功夫练得差不多的时候,邪妄回来了。”原老爷子道,“跟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邪妄凶残可怕一点都不像个好人,完全是个嗜血的狂魔。”

“为什么会这样?”展昭和白玉堂同时问,“因为螟蛉么?”

“对。”老头点点头,道,“我们这才知道,他在打的就是我们中原人,所以邪妄一听说桑姆收留了两个汉人就怒火中烧,带着人马要将我们杀死后来桑姆苦苦相求,他才放了我们,我们就逃回了中原。”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他俩倒的确是多亏了那吐蕃姑娘。

“回到中原后,我们有了功夫,就渐渐地开始崭露头角。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给人抱个镖,或者抓个被悬赏的重犯什么的,很快就积累起来了大量的钱资,置办了一份家业,不久,我们也都到了成家的年龄。

我早早娶妻了,可是莫矶就一直闷闷不乐,不肯娶妻最后,在我的再三劝说下,莫矶也终于是断了对桑姆的念头——毕竟,别人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所以还是现实些,娶妻生子吧。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后来的某日,我们听说边关告急,来犯者正好是吐蕃人。”原老爷子叹气,“我们当时血往上涌,想着保家卫国,就冲去了边关一带,才弄清楚,带兵的竟然就是邪妄。”

白玉堂听到这里很感兴趣地摸了摸下巴,问,“那邪妄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呵。“老头笑了笑,摇头,“还真不瞒五爷那邪妄简直就像是个活鬼一样,然后我和莫矶,就不禁想起了桑姆来,莫矶当时一直挂在嘴边嘀咕的,就是一句‘不知道桑姆过得好不好。’因为这一带离吐蕃不远,于是我们就去了曾经的草原,想要再看看桑姆。到了地方,没找到人,那些牧民告诉我们,桑姆已经嫁给了邪妄,搬进将军府去了。”

“也是啊,你们都成亲了。”展昭感慨,“那是不少年后的事情了吧?”

“嗯。”原老爷子点了点头,“那时候,莫一北已经出生了,只不过莫矶的夫人王氏,因为难产去世了莫矶也没有再娶的意思,一心一意就关心门派的事情,再不想别的。”

“那后来呢?你们有没有去将军府找桑姆?”白玉堂问。

“去了,我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莫矶突然就很思念桑姆,就说想去看看她。”原老爷子道,“去了才知道,桑姆已经有孕只是,过得很凄苦。”

“凄苦?”展昭和白玉堂都一皱眉,心说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过得凄苦?

“那邪妄晋升为将军之后,就娶了很多的妻妾,对桑姆非常冷淡。”原老爷子叹气,“而且他残暴异常,经常动手打骂,桑姆不是大家闺秀出生,也斗不过那些千金小姐,所以就自己在将军府弄了个小院子,独自生活,孤孤单单的。”

白玉堂和展昭都不禁摇头,真不知道这邪妄是因为权势变坏了,还是因为那把诡异的螟蛉而失了心智。

我们两个偷偷溜进了将军府,桑姆看到我们,高兴得不得了我们多年未见,她热情招待,当夜,我早早睡了,她和莫矶在门口坐着,聊了一宿。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挑眉——嗯,这个机会大好啊!

原老爷子笑了笑,摇摇头,“可是天亮的时候,邪妄突然回来了他看到我们之后大发雷霆,说桑姆不忠,要杀了奸夫淫妇,我与莫矶动手抵抗最后,我们将邪妄杀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异口同声问,“杀死了?”

“对啊!”原老爷子很确定地点点头,“我们当时将刀刺进他胸膛,他真的双眼一翻,双腿一蹬,已经没气了,脉搏和心跳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