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3章:虐爱 6

是燕都。原来,我又回到了突厥王庭,此刻,正躺在他的银帐之中。帐中的陈设,皆是为了那场未举行的婚礼准备。当初为讨我欢喜,他遵照中原的婚庆习俗,在帐中处处贴满大红喜字。此时,触目可及处,喜庆的红字,仿佛是一个个鲜明的讽刺。

铜铃摇曳,歌舞婆娑,在巫女的伴奏下,那戴着面具的男子,敲神鼓、唱巫歌,原来,亦不过是个萨满巫医罢了。终究只是一场虚无的梦,梦里、梦外,我都抓不住我的长恭。疲惫的阖上双眸,心底轻唤一声“长恭,”喉已哽咽。

阿史那公主在我耳畔轻声道,“木姐姐,你好好养病,兰珠儿改日再来探你。”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退下,聒噪的鼓声及歌舞,尽皆消失,帐中,静得微末可闻。

卧榻微陷,他坐于我身畔,轻声道,“你终于醒了?”

我双眸紧闭,不发一言。夏夜,静谧无声。他的手,抚过我鬓边的发丝,轻描淡写道,“起来吧,你该喝药了。”

见我无动于衷,他轻笑一声,道,“你病着,我本该一直陪着你,可是,北周那边又有使臣来了。”

他俯低身子,手指摩挲着我颈畔的肌肤,声音轻若呓语,“信符已经送出,突厥各部首领将率铁骑集结于长城外,很快,就有大仗要打了。你难道不想好好活着,看着你的兰陵王如何入阵杀敌吗?”

  我猛然睁大双眼,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他凝望着我,近在咫尺的呼吸,微微吹起我鬓角的细发,笑容冷冽而残酷,“为了你,我曾经想要放弃天下,可你却毫不领情。既然你不遵承诺在先,那么,就休要怪我了。”一丝笑意自他唇角缓缓散开,“对了,还有一件事。兰珠儿将会嫁去北周,宇文邕可是你的旧情人,你是不是该道一声恭喜呢?”

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湮没了身心,我双手紧攥成拳,恨然砸向他。“阿史那燕都,我恨你。”

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一把攫住我的手腕,那双绿眸冷若寒潭,一丝丝冻人心魄,“你若要恨,就该恨你自己,为什么你要让我在宜阳城遇见你?为什么你要让我在永桥再遇见你?为什么在我爱上你之后,你却要一次又一次的逃离?”

正文 第364章:虐爱 7

“即使是昏迷中,你仍在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他将我拉至身前,恨然道,“我不明白,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可有听过?”微微扬着脸,我仰望着他,“这,是我与长恭的誓言。”

“结发为夫妻?”,他的手骤然收紧,咄咄逼视着我,冷笑道,“兰陵王未曾纳妃,你也并未嫁给他,你并不是他的妻,莫非,你们私订终身?”

“是,我与长恭私订终身。我的心中只有他,我要嫁给他,我一定会嫁给他。长恭,也一定会娶我。”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思绪轻易飞走,飞往那些与长恭一起度过的时光,美好得,似美梦一场。

“够了,”他眸中有怒意燃烧,额上青筋根根暴起,重重将我的甩至一侧,低吼道,“不准你再提他的名字。”

我无力的伏在榻上,长长的发丝如海藻摇曳,背上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痛,一缕缕血渗出,沁透了洁白的亵衣。泪眼迷离,我漠然轻笑着,一字一句道,“我是他的女人,为何不能唤他?即使不能喊出声,我也会在心里唤他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他的眸中掠过绝望的恨意,双手攥握,身子微微颤抖,恨不能将我撕碎成千万片,一把将我拉起,他怒极反笑,视线沿着我的颈线向下移,单薄亵衣下的身子,因挣扎而玲珑毕现,“汉人要求女子忠贞不渝,若是高长恭知道,他的女人,躺在了别的男人身下,不知他还会不会娶你?还会不会与你做夫妻?”

我的身子一颤,不自觉的缩身向后,然而,他长臂一伸,将我轻易扯至身前,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放开我,你这魔鬼。”心,涌上前所未有的害怕,我颤抖着,拼尽全身气力,想要将他推开,却不能撼动他半分。

“你才是真正的恶魔。”他的眸光暗沉,手摩挲着我的脸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爱上你?爱上你这冷血的女人,你的血液就跟你的身体一样没有温度,你是黑暗神派来折磨我的恶魔。”激烈而暴戾的吻,如暴风雨般落下,我愈是挣扎,他就愈加用力,呼吸渐渐粗重急促,他将我双手反剪于身后,手,伸进我薄衫内肆虐蹂躏,眸中有噬骨的**。

微抬身躯,他已解去身上的衣衫,露出健硕完美的上身,那狼头纹身,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

正文 第365章:虐爱 8

乘他解衫之际,我狠狠的推开他,衣袂,带落了置于案几上的绿玉药樽,一片片碎玉溅开,赤足踏上后,冰冷的碎片立即刺入肌肤。燕都将衣衫随手一扔,下一刻,我的身子已经腾空,他将我打横抱起,重重的扔在了软榻上。

“又想要逃走吗?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欺身而近,**结实的胸膛上,狼眸冷戾,寒光如椎,有着毒针一般的冷芒。他在我耳畔低语,声音狠绝冰冷,“我不会再让你逃走。哪怕得到的只是躯壳,我也要留你在身边。”

脚心,渐渐渗出血来,印在洁白的被褥上,宛若一朵朵胭脂红梅,我无力的仰躺着,泪水汹涌而出,沾湿了缕缕鬓发,“燕都,你杀了我吧。”他的手,残酷的抚上我的脸颊,任我的泪水,濡湿了他的手心,轻嗤道,“想死?好,就让我陪你一起下地狱吧。”

衣衫尽皆碎裂,如飘飞的羽蝶落在地面,浓密的黑发如水蜿蜒,铺陈于身下。

呼吸中,唯有他的气息,狂乱而灼烈的吻,在我洁白的身躯上,绽放开一朵朵紫花。

我的挣扎,只是更刺激了他的渴望,几乎没有任何前兆,他的腰一挺,用力顶进了我紧涩的身体,撕裂的痛意,一直传至脊椎的末梢,我呜咽一声,抬颈后仰,如悲鸣的白鹤。

无神地睁大双眼,泪水,死死抵在眸中。

头顶,是穹帐之顶精绘的九重天幕,祥云飘渺,腾格里无声的注视着人世间的一切苦难。

深深的绝望,弥漫在心间,“长恭”轻唤着他的名字,泪水,如滚珠,一颗颗潸然落下。

燕都俯瞰着我,喷火的双眸似要将我焚烧怠尽,“不许再叫他。”仿佛深深厌恶了一般,他粗暴的将我翻覆,不愿再看我的脸,我被他沉重的压着,脸,深埋在枕上,几乎要窒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