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爷见笑了,这是兰欣平日无事,消遣着瞎写的”

说罢死死倚着书桌的抽屉,见我如此紧张,他却显得分外的激动道:

“想不到你还识字,我大清已出过一个绝世才女,难道我府中也藏着一个不成,今儿本王倒要领教一二”

说着已走到我身前,想拨开我的身子拉抽屉,到了这时,我也不装了,沉声道:

“你当真要看,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若看了,一切明白了,你我可再也难以相处下去了”

他显然被我佟欣儿的说话语气惊呆了。僵在当地半响才沉痛的道:

“你果然是她”

接着急促的推开我,找证据般的拉开抽屉,一张张的翻看我写的字,突然把我紧紧抱住,狂喜的呢喃着:

“你真是她,我的欣儿终于回来了,这次老天待我不薄,你竟然变成了我的女人”

我大力的挣开他,缓缓坐在椅子上直视他片刻道:

“小四既然你捅破了这层关系,你就要知道我的性格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爱的是你的阿玛和你只是兄妹的感情,你还是不要为难我的好”

他听罢大怒道:

“为难,你如今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我都不能碰自己的妻子不成,如今我劝你还是别想着皇阿玛了,想想你现在的身份,你甚至已经给我生了儿子,你如何能再见他,你拿什么身份面对他”

顿了顿又激动的道:

“我已经被这二十年的思念,折磨的快疯了,你知道我听到你的死讯时,几乎悔死了,不顾一切的冲到宫中,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了,要不是在宫门胤祥死命的拉住我,恐怕现在你就是想见我,也见不到了”

说完见我无动于衷,脸阴沉了下来,冷冷的道:

“我劝你还是认命的好,呆在我身边,不要有其它的妄想了,不管你愿意与否,这次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你,顺便警告你,不要对我用你的那些小聪明,我再不是以前任那个你随意糊弄的小四”

我被他眼中瞬间划过的残酷吓住,愣愣的看着他半响,才又找回了勇气也冷冷的道:

“妻子,你说我是你的妻子,这真是最大的滑稽,兰欣何时有了福晋的尊位,我怎么不知道”

他听到我尖锐的讽刺,一时怒气播发,伸手大力的抬起我的下巴气道:

“你,你,你如今还敢呕我,当我虚位以待时,你在那儿,即便你在你眼中可曾稀罕过,我甚至不如老八在你心中的份量,”

说罢眼中涌现出浓浓的愤恨和令我恐惧的欲望,我不由大惊,遂使劲挣扎开他的掌握,谁知他反而急促的一把抱起我向榻上走去,我奋力的踢他打他,他只是不理会,瞬间便把我摔在床上,紧接着身子就覆了上来,灼热的双手急迫的撕扯着我的衣衫,我吓的大哭起来,他听到我的哭声倒停住了动作,怔怔的注视我片刻,叹了一口气轻轻搂住我坐了起来边拭着我的眼泪边柔声哄道:

“欣儿,不哭,不哭,是我急躁了,好好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接受我,我会等到你爱上我的时侯再碰你,现在你别哭了,”

说着竟低声的笑了起来道:

“你看你都是做额娘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女儿态,当心咱们弘历长大了笑话你”

我一听暗想:能托一时是一时,若真惹的他性子起了,倒无法应付,遂抹抹眼泪望着他道:

“你刚才说什么弘历,他是谁,”

他有些愧疚的道:

“欣儿要原谅我,我不知兰欣就是你,故而在你怀孕生产时都不在你身边,以后我保证天天陪着你,不离开你一刻,弘历是咱们的四阿哥气的名字,是皇阿玛赐的,”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见我听到皇阿玛三个字时,脸色如常,顿时高兴起来,抱着我轻摇着道:

“你放心,弘历有你这样的才女额娘,资质肯定错不了,若 将来大事成了,我一定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他”

我一听惊道:

“你说我生的孩子叫弘历,”

他点点头,我暗道:天啊,你怎么这么愚弄我,这不乱了吗。

各位大大不要心急,欣欣向荣会让女主在康熙最后的岁月,中以另一个身份陪伴他的,这样写也是为了安慰一下晋江的四四粉丝们,毕竟这支队伍还是异常庞大的。康熙迷们暂时对不起了。

瘸子

自从和小四达成协议后,我算暂时安全了,只是夜夜与我同榻而眠,他倒也规矩,我也只能随他了,毕竟要是惹毛了他,他可比康熙狠多了,随着他的异常宠溺,我的待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一夜之间,偌大的雍王府都知道了钮轱辘氏兰欣分外受宠,甚至越过了近日进府的佟侧福晋,一时间众妻妾都感到了空前的危机,小四再也没去过别人的屋子,连白天书房议事,都让我陪着,小四府中一直规矩极大,妻妾是不允许参合公事的,对我却格外纵容,连和他共谋大事的邬思道都暗自纳罕,经常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我。

提到小四的书房,不由想起了第一次来的时侯,真吓了一跳,书房布置的很有小四的风格,简单大方又不生硬,四壁悬挂着几幅名人书法,只有一副工笔墨菊的画,在一堆的书法中显得颇不协调,赫然竟是状元茶楼的那副问菊,旁边一张琴桌上有把古琴,也是我曾弹过的那把,我还真有些感动,回身见小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中蕴含着柔柔的情意,整整心神笑道:

“方先生可还在府中,请来一见如何”

小四深深看着我道:

“自从胤祥被圈禁后,方先生便云游去了”

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沉痛,我暗想:

可不是么,现在正是小十三最苦的时侯,安慰他道:

“你也不用担心,早晚小十三会一展报负的,不经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他点点头:

“不过方先生临走倒是给我推荐了一位旷世奇才,你见了肯定比我还高兴”

遂转身对着,从我一进书房就愣愣的望着我的小毛子,不,现在应该是老毛子了,二十年的岁月,使曾经青涩的小太监更加圆滑老练了起来,道:

“你今儿怎么傻了,快去请邬先生”

他这才清醒过来,呐呐的回道:

“爷不是小的傻了,奴才总觉的兰格格好像变了个人,有些像像......”

他还没说完小四打断他道:

“别胡说,像什么,她不就是兰格格么,快去,小心爷打你板子”

他这才飞速的跑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道:

小四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正想着听他道:

“你也不要多想,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可就糟了”

正说着就听见门外一阵大笑声传来,一位青衫文人走了进来,边笑边道:

“王爷今儿倒有兴致会客了,小毛子说是位女客,瘸子倒要见识见识,怎样的奇女子竟引起了您这位冷情王爷的关注”

说着已到了近前,见我一身妇人打扮倒奇怪的问道:

“王爷这位是......”

我一见这位历史大大有名的邬思道,连忙裣衽施礼道:

“邬先生吉祥,臣妾兰欣久闻先生大名,有礼了”

他急忙还礼道:

“不敢,原来是四阿哥的额娘兰格格”

说着纳闷的看了小四一眼,小四这才笑道:

“你们倒酸起来了,快坐下吧”

命奴才们上茶,我急急的道:

“我可不喝平常的茶”

小四意味深长的道:

“知道你嘴刁,早备下了”

转身对小毛子吩咐:

“去把今年进贡的铁观音拿来,再把那套汝窑的茶具端来”

他一说完,小毛子惊讶的瞧了我一眼,速速的去了,这时邬思道更是纳罕起来问道:

“看来王爷今儿心情极好啊,连一向不许人动的茶具和功夫茶都拿出来了,这里有什么缘故不成”

小四笑道:哪有什么缘故,只是近日才得知兰儿好茶嘴又奇刁,寻常的茶岂入得了他的眼”

说着还冲我瞥了一眼语气中含着怀念之情,我忙转移话题道:

“早闻先生高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那邬思道困惑的道:

“瘸子一向韬光隐晦,格格没入府之前只是闺阁女子如何听过我的名声呢”

我暗道嘴又惹祸了,想了想道:

“兰欣虽是女子却喜欢读些有见识的文章,先生胸怀锦绣,兰欣曾读过一篇您的大作,论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治,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之后便对先生很是敬慕”

他听我随口说出他最得意的文章,突然起身对小四深施了一礼道:

“王爷真是成大事者,府中的妻妾尚有如此的见识,瘸子能为您这样的人出谋划策,瘸子幸甚”

小四起身搀起他道:

“先生不必如此,兰欣的见识,本王也难以相较,兼她蕙质兰心,故此我也是如获至宝”

那邬思道这才又重新坐下,这时桌上的水滚了,我便净手烹茶,一时房内溢满白兰花的清新香气,我不由贪婪的深吸了一口,见小四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撇撇嘴道:

“你干嘛看我,兰欣久不闻茶香了,在王爷的照顾下能吃上饭就不错了,那还敢喝什么茶”

我故意的抱怨他对侍妾的冷遇,小四不以为意的道:

“敢是兰儿嫌我对你不好了,以后,我可要仔细了,省的你抱怨”

那邬思道何曾听过他这样讨好的语气,更是惊讶,叹道:

“王爷和格格哪像才结离一年,倒像知己了一辈子。”

我笑道:

“先生请见谅,兰欣调皮了”

他们一阵大笑,见邬思道欲言又止,知他肯定有朝廷的事要说,便起身告辞,小四却不让,急急拉住我对邬思道说:

“先生不必多想,从今儿起任何事都不必隐瞒兰儿,说着扶我坐下”

那邬思道倒也爽快,直接道:

“太子现在已二次被废,估计再也回天乏术,这时正是王爷的大好时机,您只要对付了八爷,即可有望成就大事,只是十三爷这次牵连其中,倒是颇为遗憾”

我一听不禁大惊,猛想起,现在正是九王夺嫡的最激烈时期,就在不久后将发生死鹰事件,致使八爷党兵败如山倒,小四彻底的站了先机,可是想到昔日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心情顿时变的极为糟糕,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如何是好,连邬思道何时告退都不知道,这时小四走过来轻轻扶着我的肩膀道:

“兰儿是在害怕吗”

我抬头看着他,见他眼中冷光一闪接着道:

“还是你在怜惜老八”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又狠狠的道:

“他们已经不是昔日的孩子了,他们是一群没有感情的畜生,胤祥就是被他们陷害的,你若一味偏袒他们,又将你以前最疼的胤祥至于何地”

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可是我又怎么忍心,亲眼看到他们悲惨的下场,而无动于衷呢,

争风

当夜,我辗转难眠,吵醒了旁边的小四,他坐起来望着我,透过窗外的光线,他脸上显得异常阴冷,过了半响他道:

“我可以一切都顺着你,甚至你不让我碰你,我也暂时依着你,可你也要掂量着我的底线,我只要求你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争斗,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他们收敛,我便不追究过往,倒时还是兄弟,否则不要怪我做的更狠”

我暗想:大位近在咫尺,他们怎么会甘心舍弃,为今之计只有劝着点小四不要太过分,想到此真切的道:

“你何必如此,如今我已没有任何立场,去管你们兄弟的事,只是念着昔日的情分,还希望你手下留情,以全了我的姐弟之情”

他听罢悠悠的道:

“你对谁都心软,只有对我格外的狠心”

我听出他的落寞,遂安慰道:

“其实我和你本是最亲近的,只是只是......”

他突然捂住我的嘴道:

“别说,别说让我伤心的话,我不逼你就是了,现在睡吧”

说着便搂着我躺下了,缩在他温暖的怀里,我更是感到力不从心,没想到他如此的执着,想着怎么劝他放了我,竟一夜没有睡着,感觉他的身子始终僵硬着,知道他也是失眠了一夜,可没想到第二天更大的麻烦就找上门来了,他下了朝后,便召我去了书房陪他,我们各自想着心事,一时倒没有交谈,这时听门外一阵噪杂,小毛子的声音传来:

“侧福晋您不能进去,您知道爷的规矩,女眷是不许进书房的......”

接着就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伴着女子的怒喝声:

“好你个眼界浅的死奴才,我是爷最宠的佟福晋,连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都不如了,她即进的,姑奶奶我更是进的”

话音刚落,见一妙龄女子就怒气冲冲的推门进来了,我仔细打量她,见她倒有八分像以前的佟欣儿,只是多了些轻浮之气,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城府,遂恍然大悟,她定是佟欣儿的算是侄女吧,见她如此的气焰嚣张便不予理会,仍自在的喝着茶,她一见我忽视她,更是大怒的冲过来,抬手就向我脸上打来,嘴里骂道:

“好你个不知道规矩的贱人,见了本福晋为何不行礼”

我还没有动作,就见小四的大手伸过来,捏住了她抬起的手,听她的惨叫声,就知小四肯定是用了力气,我急忙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放手,他遂使力一甩,那佟玉儿便摔到了地上,紧接着小四异常冰冷的声音响起:

“放肆,难道没了规矩,我曾严令府中女眷不得进入书房,就你胆大不成”

那佟玉儿见小四明显的偏袒,大哭着狠狠的指指我道:

“那她就不是府中女眷吗,你偏心,我要进宫向姑姑告状去,说你欺负我”

我见她如泼妇般的表现,暗暗叹息:佟家怎么出了这样的女孩,这时小四更是大怒道:

“你别动不动就去告状,就是皇阿玛也管不着我府中后院之事,你要是嫌在我府中呆的长了,我这就休书一封把你遣回佟家去”

她一听顿时愣住,显然没想到小四如此的绝情,遂呐呐的再不敢说话,只恨恨的望着我,我暗道:我真是召谁惹谁了,看这意思是恼上我了,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过要是她们都恨上我可大大的不妙,于是走过去扶起她,她并不领情,使劲推开我道:

“不用你这狐媚子假好心”

我瞥见小四又要发怒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总归她是我以前的侄女,你还是顾些脸面吧,再说她不也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吗,对她好本就是你的责任”

小四听罢沉声对佟玉儿道:

“滚回去告诉那些撺掇你来的人,谁也别想和兰欣比肩,也不要妄想使出什么卑鄙的伎俩,兰儿和弘历若是掉了半根头发,本王要你们全部陪葬,现在滚出去,这次暂且饶过你,以后若再犯,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佟玉儿惊恐的退了下去,我见她狼狈的身影,遂转头深深的看着小四叹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看那佟福晋和佟欣儿倒颇为想像,你就好好对她不就行了吗”

他听完我的话,死死瞪着我恨声道: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你以为我是看上佟欣儿的外表了吗,我是堂堂的雍亲王,要什么国色天香的女子,要不到,从二十年前到现在我要的只是你一个女人而已”

我听着他沉痛的表白,赶紧转移话题道:

“你能安排我见见小十三吗”

他深深的看了我半响才道:

“现在恐怕不行,宗人府在老八手里呢,不过很快就到我手了,你在耐心等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