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用力摇头,“不敢了。”

兰仲文点了她的鼻子一下,刚好我只在乎你的音律响了起来,兰仲文抬头,“九九,我要去唱歌了,你跟我一起唱,好吗?”

九九凝神看着兰仲文,他的眸通透潋滟,漾出一圈圈令人心醉神池的温柔。

她不自主,就呆呆点了头。

欢乐的音律徐徐飘来,兰仲文牵着九九的手,低迷的声音贯彻整个包间,一瞬间寒气都褪去,变得暖融融的。

他望着九九的眼睛,九九望着他的眼睛,世间的万物仿佛在这一刻相继褪去,之余两人依偎于天地间,目光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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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没有二更了,但是有好消息,从明天开始,序序将恢复万更了,公司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有时间码字了。

、第十七章 吃醋

一曲终,掌声贯耳,兰仲文眼珠湛然,关掉麦克风在她耳边轻声道:“九九,我要去下洗手间,我脸上的奶油该去洗掉了,不然要凝固了。”

九九忍俊不禁,点头,“好。”

兰仲文绕过她出了包间门,一派优雅高贵。

真是太有范了,一脸的奶油也不慌张,哈哈。

顾融见九九捂着嘴笑,朝她招手,“小九九,过来这边坐。”

九九望了眼包间,女生那排全坐满了,男生这边却喜欢围着坐,空出了很多位置,九九反正都不熟,坐哪里都一样。

顾融脸上的奶油已经洗掉了,头发湿漉漉的,他抹了一把,“小九九,你跟我们老四怎么认识的啊?”

老四那家伙看似谦逊沉静,实则腹黑冷漠,刀枪不入,典型笑面虎一只,他可不敢去他面前八卦啊,但他又很好奇萧九九是怎么拿下老四这头笑面虎的,太逆袭了,太励志了。

九九想了下,“初中的时候我们是同桌。”

“同桌之恋?”顾融脸上的精光更盛,挑着眉,“你们好坏,居然搞早恋。”

“你想哪去啦,我们没有早恋。”

这句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场的人都好奇九九和兰仲文的过往,尤其是云卿,表面看着不在意,实际内心波涛汹涌。

“那你们是怎么相恋的?”说到恋字,顾融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好奇心甚重。

九九认真想了下,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和兰仲文是怎么相恋的?到底是怎么相恋的啊?只觉得当初在陪伴过程中,开始有了占有欲,又有了不一样的情愫,感动过无数次,哭过一次,便得到了他的爱,水到渠成。

当年他接受自己的时候,九九一度认为是中彩票了,那样优秀的人儿啊,可遇不可求,若不是在少年时期伴着他,也许很难得到他的青睐与垂怜。

当年来到广州,认识这个少年,便是她童年回忆里,最美好的往事,若不是认识他,九九会发现,自己的过往一片空白,连一点值得怀念的美好事情都没有。

“青梅竹马吧。”九九斟酌片刻,觉得这个词最适合用来形容他们的感情。

兰仲文的思维比普通人快了不止一两个层次,优秀,但走得快。九九想,若不是在他年少的时候遇到他,她一定留不住他的脚步吧。

“青梅竹马?你跟兰仲文是一起长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不是,我们是从14岁认识的。”

全场哗然,“你们认识得好早。”

“嗯呢。”

青梅竹马,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没经历过的人一定不会懂,没初恋深刻,但比初恋无猜,从小一起长大,形同血亲,又比血亲多了一些朦胧模糊的感情,彼此在彼此眼中,是个特别的存在。

九九与兰仲文的感情,便是青梅竹马带初恋,从14岁相识,此生就算两人不在一起,也不可能与另一个人复制出这般刻骨铭心的感情,就算十年,三十年,六十年,不在一起,这段感情也经年不忘。

就像吹过田野那阵风,全世界也许都感受不到,但你感受到了,那阵风从你心田吹过,带起一阵不一样的涟漪。

她遥想,那阵带起涟漪的风到底是什么,是心动?还是感动?她到底是对兰仲文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那你们之间是谁先表白的啊?”赵梦问,其实所有人最好奇的就是这个问题,因为她们想,一定是九九死缠烂打吧,那样冷淡疏离的人,不忍自己的青梅伤心,于是就与她相恋。

“是我先表白的。”半开的包间门,兰仲文低迷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震惊,都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口的兰仲文。

他慢慢走了进来,沉静的眼睛扫到顾融身上,顾融立刻一抖,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

兰仲文优雅落座,挨着九九,与她十指紧扣,“如果你们好奇,可以问我,今晚玩得很开心,一律问题不拒。”

他的声音不大,却震住场上所有人,表面看着这句话没什么,却是带着威胁意义的,谁敢对着他提问题啊?就是对视都很有压力,而且他答的问题,已经让场上所有女人都心如死灰了,是他表白的,那她们还有什么戏?果然有些人,一辈子都只能存在想象中仰望。

众人觉得问不出什么了,有点无趣,一哄而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该玩的玩,该吃的吃。

“兰花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九九突然抬头,凝神看着他。

“好,你问。”

“你对我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兰仲文想了下,抿唇,“九九,也许是一见钟情,又也许是日久生情,我也说不好,但总之,我们相恋了。”

九九不说话,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出吗?

“九九,重要吗?”兰仲文握住她的手,适当为她讲解,“从前怎么相遇,怎么相恋,这些问题重要吗?”

“不重要吗?”她也不知道,就是想不明白。

“九九,那么你认为,是过去重要点,还是现在重要点?”兰仲文望着她,眼波深深,涌动着罕见的温柔,“九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你的,有一天,我就发现你说的话有了伤害我的力量,你的冷淡,可以令我失落,你的开心,可以令我高兴,你的情绪,可以控制我的心情,所以,不管以前我们是怎么相恋的,你要记得,我们现在相爱了。”

九九一愣,凝神想了几分钟,突然释然了,不管是什么感情,总之他们相恋了,不该去探寻从前的问题,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向前方看齐,好好共创未来就可以了,一度探寻过去,追问过去,只会弄得彼此疲累。

每次听兰仲文讲一番话,九九都能有一种新的感悟,就像给自己的人生讲了一课,他从来不会不耐烦,不会像别的男生那样,觉得自己的女朋友问这些问题是神经质,是胡思乱想,而是一个需要正面解决的答案,让你看到,你所疑惑担忧的事情,他一样重视。

九九开怀地笑,她是个简单的人,简单的人有个优点,那就是永远不会忧愁过去,不会记得不开心的事情,于是回忆里,全是兰仲文对自己的好,阳光美丽。

吃了一些花生,男生们开始拼酒了,过来拉兰仲文,几个人围在一起玩骰子,他对九九说,“我过去陪他们喝几杯。”

“好。”九九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喝到烂醉,所以也没拦着他,她总不能自顾自己开心,一直让兰仲文封闭自己陪着她。

那些人是他朋友,他跟他们玩玩闹闹,也正常,九九身为他的女朋友,肯定也要习惯一下他的朋友,他的社交。

自己一个人安静坐坐也不错,九九坐在男生席的边缘,凝神听着包间里的歌曲,笑容安宁。

此时的她,绝对不会想到几年后,当这个场景重现时,她已完全变了一个性格,那时的她,冷了不需要他偎依,难过不需要他安慰,疑惑不需要他解答,任风雪在身后飘摇,她自坚强不可摧。

九九吃着西瓜,听着歌,包间门突然被打开,穿着纯白体恤的男人站在门口,笑容桀骜,“大家晚上好。”

场内的女孩突然尖叫起来。

如果兰仲文是学校可触不可及的高贵王子,那么蔚北北就是最多人的梦中情人,帅气的外表,幽默的言词,篮球健将,家境好,人平和。

但他也几乎不参与联谊会,学校的人都传他被一个女孩子伤害太深,在不敢接触女孩子,每当看见提子或者葡萄汁,他都会像失了魂,久久回不过神。

所以他的到来,是今晚第二个爆点,大雄站起来与他击掌,“好小子,你居然也来了。”

“系花生日嘛,就算打断腿也得出现,你说是不是?”蔚北北朝云卿点了点头,云卿回以一个得体的笑容,表示欢迎。

蔚北北晚上十分反常,对着一轮人打完招呼,连干十几杯酒,走到点歌台的位置,点了一首陈慧娴的火花。

火花清冷哀伤的旋律响起,蔚北北站在包间中央,身材修长,动作优雅。

“下面这首歌,我要送给一个人,愿她快乐。”迷人悦耳的声音在大厅响起,蔚北北垂下眼帘,在抬起时,竟有晶莹沾在睫毛上,不知道何时开始,他的心意,要借着酒疯才敢表现出来,“来吧伴我飞,多久都不会累,我已不在乎,所谓的是与非,如果爱是朵,很脆弱的玫瑰,我也愿意承受,不完美中的完美,原来岁月太长可以丰富可以荒凉…”

正在喝酒的兰仲文动作慢了下来,酒杯从他脸上移开,笑容瞬间隐去,还真是阴魂不散。

九九亦是被震地说不出话,这些话,就像在诉说他现在的状况,也许无法一句一句细说,于是只能从歌曲里,传达他的心声。

晚上,蔚北北本来不想来的,可是怎么骗自己,也骗不了自己的心,如果晚上不来,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她,见不到的时候,在难受也只是存在想象中,可能哀愁,可能感慨,但是总不会心痛了,时日久了,也就剩下一丝念想和缅怀而已。

而再次见到时,才发现记忆的画面从未被搁浅,回忆有凭有据,要他痛彻心扉,为什么世间上要有这么令人烦恼的感情?明明就没有血缘,为什么可以因为对方而心痛?

他没拥有过她,却像失去千万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无缘无故就丢了自己的心,不敢被任何人知道,偷偷摸摸爱着她,就像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早上明明因为妒忌,故意说那些话离间他们的感情,希望他们分手,可是又怕她难过,他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对的,他不想看着九九和兰仲文在一起,这样他会很难过,可是当年,他也见过九九离开兰仲文的样子,她的笑容总是苦涩,这样他会心痛。

他也想过,不去关注九九和兰仲文谈恋爱,让他们自生自灭,不闻不问,可是每当听到她的名字,还是会忍不住旁敲侧击的打听,表面看着无所谓,其实内心很渴望。

一曲终,所有人都陶醉在他的歌声里,场面安静得针落地可闻。

他唱完歌,遥遥望了九九一眼,九九把视线转开,面对这种事情,真的很为难,尤其是告别会那晚,他说,希望再见亦是朋友。

那晚,九九听到这句话了,她仓惶逃进洗手间里,一是她不喜欢蔚北北,二是她还不起他的感情,一句再见亦是朋友,也许是他最后的尊严了,九九却选择不回应,她不想和他做朋友,这种朋友也是没有意义的,彼此之间不在一起,不喜欢,就不要牵牵扯扯,讲不清道不明的,跟搞暧昧有什么区别?

蔚北北看到她躲躲闪闪的脸,眼神受伤,被大雄拉过去拼酒,不一会,传来酒杯落地的声音,接着闹起一阵骚动,兰仲文和蔚北北打了起来,两人扭打在一起,摔在桌子上,推翻了无数酒杯,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璀璨。

摇曳的光影里,兰仲文的面部表情阴鸷,骑在蔚北北身上,拳头砸在他的胸骨上,蔚北北先前喝了太多,脑袋昏昏沉沉的,除了本能护着头外,根本还不了手,女孩们的尖叫声,男生们的喝止声,拉住两人,场面混乱。

九九捂着嘴巴,兰仲文抹掉嘴角的血迹,拉着九九离开,身后的喧闹渐渐远去,而兰仲文掌中的力量,宛如要捏碎了九九的手腕。

车上,兰仲文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

九九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不敢说话,一路沉默到酒店,兰仲文突然把她按在床上,疯狂地吻着她。

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九九心下一惊,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有点害怕,动手推开他,“兰花儿,你是不是喝醉了?”

她的声音极具恐惧,兰仲文第一次没有安抚她,眼珠幽暗,把她的上衣撕开,人扑了上来,吻她的锁骨。

“你干什么?”九九吓了一跳,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兰仲文无视她的反抗,好像什么都听不到,把她四肢都箍住。

九九不能动弹,只能任他索取,害怕得哭了出来。

听见九九屈辱的哭声,兰仲文背脊一僵,停住动作,把头一仰,倒在她身边的枕头上,声音缓慢,“别哭了。”

九九还是哭。

兰仲文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会,爬起来,轻声哄她,“不哭了好不好?是我错了,对不起。”

九九没理他,转过身,蜷着身体,这是防备一个人时,下意识会产生的动作,她抱着头,拒绝沟通。

兰仲文的脸就在她头的上方,歉意宠溺,九九的上衣被他撕烂了,他怕她着凉,给她盖上被子,哄她,“乖啦好不好,不然我给你买个冰激凌,你不要哭了。”

九九没理他。

“那不然明天带你去城隍庙吃小吃好吗?你不是喜欢吃小吃么?要不,现在就去吃?”

兰仲文绞尽脑汁,想着可以令她开心的所有事情,但她始终不肯理他,兰仲文觉得累,把头靠在包着九九的被子上,语气郁闷,“九九,我吃醋了。”

九九的哭声终于停住,从被子中露出个小脑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把她的眼泪吻掉,语气即温柔又阴冷,“你别哭了,不然我杀了他。”

九九一惊,“你在说什么啊?醉了?”

兰仲文见这话有效,凝住眼望她,“不哭了吗?”

“你都要去杀人了我还怎么哭得出来?”

兰仲文忍俊不禁,“我这不是逗你吗?”

九九的小脸又板起来,兰仲文趴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好了,你别难过了好不好,晚上太生气了,有点没忍住。”

九九知道他指什么,小脸一红,闷闷不乐道;“不要,我要难过,我明天就回香港。”

“回你妹啊,敢回去,我现在就把你…”他望了眼九九露在被子外的肩膀,故意不把话说完。

九九缩了一缩,“边去。”

“好吧,那我回宿舍睡觉了。”说着就要起身。

“喂。”九九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我一个人睡不着。”

他笑着转过身,哪还有刚才的阴狠劲,谪仙少年清贵无匹,抱住她,语气温柔,“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九九轻轻点头。

“晚上是我不好,不过都是蔚北北挑的火,你要怪,就怪到他身上去吧。”兰仲文笑意促狭,晚上打了蔚北北一顿,他现在心情爽多了,这么多年,忍他太久了。

“你晚上故意打他的?”九九吃惊。

“嗯哼。”兰仲文点头,晚上大好机会,不动手,以后还真的很难找到机会了,也许他内心是幼稚的吧,也会为这种事高兴暗爽很久。

“那?”

“什么?”兰仲文疑惑。

“你晚上要对我那啥?是故意的吗?”

“不是,可能是酒喝多了吧。”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告诉她,他是差点没忍住啊,当然要借着酒疯蒙混过关了。

“好吧。”九九应了一声,气也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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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owen871011成为本书解元,今天将更一万一,二更在晚上8点,么么哒!

、第十八章 拜堂成亲

二日,兰仲文为了弥补昨晚对九九的失礼,翘了人生第一次课,带九九满上海的玩,早晨没什么地方可去的,万物都在沉睡中,只能去博物馆逛逛。

九九一听去博物馆,眼中的精光大盛,她最喜欢古典的东西了,跑到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许久不穿的白色锦衣,蓝底裙子。

衣袖宽大,呈喇叭状,绣着栩栩如生的蔷薇花,九九换上衣服,站在镜子前,把头发盘成两条辫子,灵动少女瞬间像穿越了时空,变成民国时期的文艺知青。

她穿上百搭的黑色绣花鞋,顺便嘱咐兰仲文,“你相机带了吗?我等下要跟文物一起合照,你帮我拍哈,我要坐几张明信片,寄给爸爸妈妈。”

“好,相机我带了。”

上海博物馆以青铜器、陶瓷器、书法、绘画为特色,九九一身民国知青的装扮,走在博物馆中,看起来颇为诡异。

不少人从她身边经过时,都会回头,那些眼光有怪异,有欣赏,也有惊艳。

她站在一件件透着历史气息的文物面前,眼珠净透如洗过的碧空,晶亮得蛰疼人的眼睛。

兰仲文按下快门,一张张照片从相机中吐出来,九九逛来逛去的,一会跟花纹诡异的古筝合影,一会跟时代感悠久的青铜器合影,一会跟端庄典雅的旗袍合影,最后她站着一座仿真蜡像面前,笑容兴奋,“我要跟他合影一张。”

蜡像中的男人身材修长,面容俊逸,逼真得连睫毛细孔都看得清清楚楚,九九觉得有趣,一蹦一跳地站在蜡像对面。

蜡像身上绑着花球,穿着黑色的新婚服,微微作揖,九九学着他,对蜡像微微作揖,这情景,好似在跟他拜堂。

她面容秀毓,微微垂着头,笑容明媚,暖黄的灯光里,她美得不似真人,兰仲文看得痴痴的,忘了按快门。

“拍好了吗?”九九动作摆了太久,有些僵硬,扭头问兰仲文。

他慢慢放下相机,看了九九好一会,没说话,走到远处跟一名博物馆访客说话。

那是一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他点了点头,与兰仲文一起走过来,兰仲文把相机递给他,就冲九九走过来了,白衣蹁跹,笑容晃眼。

“九九,你摆刚才的姿势,我们合影吧。”兰仲文这话里,有他都不懂的莫名心悸,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紧张,手心微微汗湿。

看着九九弯下身子去,她微微侧着头,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脸上扫下一层美丽的剪影,兰仲文的心仿佛融了,眼珠湛然,冲着九九微微作揖,“娘子有礼了。”

九九蓦然抬头,快门一闪,画面定格。

画面中的少女面容羞红,有些吃惊,也有些感动,眼珠微微湿润,像两颗黑得发出幽光的曜石,光彩夺目。

而少年眼中蕴着浅浅笑的笑意,那眸中的温柔,如玦如穹,足以融化整个天地。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温柔,灵魂仿佛从体内剥离,温柔地与她依偎,那种触及灵魂的爱,令他震惊,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这样爱她。

他刚才说,娘子有礼了?

九九一懵,跑上去追问他,“兰花儿,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没听到吗?”兰仲文看着照片,吊她胃口。

“没听到。”九九斩钉截铁,摇他的手,“你到底说了什么嘛,我刚才没听清。”

“我说。”他被九九摇得没办法,似笑非笑地说,“娘子有礼了。”

九九忍俊不禁,捂着嘴,心里甜蜜。

兰仲文发现她脸红了,样子别扭得不行,他靠近了几分,九九一脸不自然地把头扭开,他又凑过去,轻轻吐息,“九九,你害羞了吗?”

温热的气息吐在九九脖颈上,她用手摸了摸痒痒的脖子,口是心非道:“没有。”

“没有?”

“肯定没有!”她嘴上说没有,眼睛却弯得像两个月牙儿,憋着笑。

兰仲文逼近她,九九的脸绷不住,喷笑出声,他嫌弃地看了九九毫无形象的大笑一眼,眼波潋滟,“九九,我刚才说了娘子有礼了,那你应该说点什么啊?”

“不要。”九九拒绝,她才不要说呢。

“快说,不然不让你走。”兰仲文抓住她的书包带子,把正欲逃走的萧九九给拽了回来。

九九苦着脸,“不要。”

“快说。”

“不要嘛。”

“再不说亲你了。”每次都要采取非法手段,她才会乖乖听话。

眼见逃不了了,九九只好妥协,朝他作了一揖,“好嘛,相公有礼了。”

“乖。”兰仲文摸摸她的头,走在前面领着她,“走吧,我们出发去城隍庙吧。”

“好啊。”九九黏在他背上,背着牛皮小书包,典型的小尾巴一条。

城隍庙一共九个殿堂,霍光殿、甲子殿、财神殿、慈航殿、城隍殿、娘娘殿、父母殿、关圣殿、文昌殿,总面积约二千余平方米,庄严巍峨。

人陷在其中,一下子显得渺小,九九和兰仲文绕过大片大片人群,走进城隍庙,望着庄严的神殿建筑,心中无端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