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我记忆力超群。”他露出显少的笑容,竟美得惊心动魄,“你喜欢的蔬菜只有两样,芥兰,莲藕,其他的都是肉类,至于零食,你没有不爱的吧,但最偏爱芒果口味的。”

“我了个去,你简直是叼炸天啊。”九九夹了块莲藕给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唇角漫上一丝微笑,“对哦,你家里那些芒果口味的零食,都是买给我的吗?”

他突然重重咳了两声,“提那个干嘛?”

“好奇嘛。”九九歪着脑袋,眼珠流光溢彩,“其实我想说,你家里的零食都放太久了,我昨晚吃那个芒果冰淇淋,硬邦邦的,冷藏太久了,我们应该再去买点新的。”

“再去买点新的?”兰仲文挑起眉,“你这是打算在我家里住下了?”

“那必须住啊,自己老公家的房子,还能不让老婆住了?”九九答得理直气壮,“在说了,你都把我睡了,你得负责。”

兰仲文突然被饭呛到,九九眼明手快把汤递给他,顺便建议道:“亲爱的,下回还是你出去买东西吧,我喜欢吃的你都知道,你喜欢吃的你自己也知道,让你去打饭最适合不过了。”

他唇角一抿,开出妖娆的艳色,“你叫我下去公司食堂打饭?还是打两份?”

九九扒了一口饭,一边想象行政CEO兰仲文下食堂打饭的场景,恐怕吃饭的人不是战战兢兢就是眼冒桃心犯花痴吧。

她用力甩了甩头,“不行!还是我去打饭比较保险,那这样吧,我去跟食堂要个菜单,以后午饭前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然后我打给你吃。”

他含笑点头,“孺子可教也。”

九九嘿嘿一笑,“我是不是很机智?”

“你是很二。”他郑重声明,嚼了嚼口中的莲藕,漫不经心道:“莲藕还不错。”

说完他自己又是一愣,什么时候起,他有心情品尝起这些了?

大概——

是因为她回来了吧。

下午六点一到,九九就翘首顾盼,看着CEO办,眼神幽怨。

还不快点下班!

没多久,兰仲文就一派优雅地从CEO办出来,所有秘书皆是一愣,除了出差外,老板从来不会再9点前下班的。

走过九九的身边,兰仲文冲她飞去个媚眼,意思走了。

九九受到暗示,拉过包跟上他,像条小尾巴一样,憨态可掬,“CEO,我要求救!”

CEO专用电梯外,兰仲文促狭挑眉,“理由?”

“家里爆水管了,求CEO收留。”

“批了。”

“回家之前,我们去逛商场吧,买点吃的。”

“好。”

他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九九都有点不习惯了,挽着他的手臂,笑容甜蜜。

兰仲文也笑,革除了之间的隔阂,两人都豁然开朗了,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来得珍贵。

几年不见九九了,但她的行为还是让兰仲文大感头疼,她买了一摞美食书,扬言要闭关练厨艺。

开玩笑,两人才刚和好,感情如蜜里调油,她练什么厨艺,来房间培养感情才对。

于是在厨房烧开水打算蒸螃蟹的九九被兰仲文拎回了房间,“这些事让陆叔来安排就行了,你又不会,等下越帮越忙。”

“不啊,我要学习啊,做个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的好老婆。”

“入得了厨房就算了哈,我怕整个厨房都给你炸掉,你就乖乖的做个出得厅堂的老婆就行了。”

“可是我中午才答应以后要给你做好吃的爱心便当的。”

“算了,摊上你这么个老婆,我早就认命了。”他将她轻柔地抱到床上,吻了吻额头,声音轻如羽毛的撩拨,“九九,去洗澡。”

昨晚被她撩拨得不行,看看今晚怎么收拾她,忍了六年的*,今晚要一并讨回来。

九九见他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心晓事情大件了,默默转了个身,打算溜走。

“回来。”他拎住她的后领口,“你不是求睡吗?”

九九讪讪回头微笑,“开玩笑的嘛。”

那都是北北给她制定的降服兰仲文计划,跟她本身的意志不太相符,在说了,以前又不是没领教过,他需索无度,每次都要弄得她奄奄一息,跟要死了一样,浑身散架。

“乖,我们去洗澡。”他站在九九身后,声音异常温柔,九九来不及思考,就被他扛了起来。

偌大的房间里,只飘来一句残破不堪的,“不要啊!”

浴室里,水雾氤氲。

九九坐在浴缸内,小心翼翼地搓着头上的泡沫,妈蛋,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她啊?这让她怎么好意思洗澡?

兰仲文坐在她对面,双臂大张放在浴缸边缘上,唇角的笑,美得就像罂粟花一样,有着致命的妖娆。

他久久地凝视她。

眼神灼热得就像是要洞穿她。

六年后再次共浴,她的气质更加沉静,哪怕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也有光芒和香气令人沉迷。

水下的身体开始拂动,兰仲文朝她慢慢靠了过去,手落在她头上,轻轻揉搓,“我来帮你洗头吧,手放开。”

两人靠得这样近,九九有些不适应,呼吸之间,咫尺可闻。

九九小脸爆红,咬了咬唇,松开手。

岂料手掌被他抓住,往水中某个方向按去,同时,他挺了挺身,让九九的手落在某个点上。

“九九,你感受到了吗?”他神情暧昧,美得像雾间徐徐开放的樱花,令人迷醉。

、第六章 缠绵(二更)

“九九,你感受到了吗?”他神情暧昧,美得像雾间徐徐开放的樱花,令人迷醉。

九九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吓得抽回手。

却被兰仲文空出来的手用力按住,她有点发懵,长长的睫毛被水汽氤氲,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她缓缓抬起睫毛,微微有些湿润,“兰花儿…”

兰仲文呼吸一窒,眼底变化着迷离的色彩,时舒时蜷。

“九九…”他的声音暗哑,水雾缭绕中,隐约可见他把头低下,与怀中人口齿相缠。

他的面容不似平常温柔,带着野兽般的掠夺,擒住九九的嫣唇,霸道索吻。

就像中了最致命的罂粟毒,兰仲文贪婪地索取着他迷恋的味道,眼珠仿佛是透明的,微微阖着,折射出浓烈的欢念。

淡淡的兰花香钻进鼻尖,九九就像躺在一片兰花海中,迷茫地接受着兰仲文的热烈。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接吻了吧?

六年了。

两千多个思念的日夜,在这一刻,化为了火烧般缠绵的吻。

九九开始有些晕头转向,不知所云。

恍惚中,感觉到他的手在背上慢慢游离,他知道,九九喜欢别人抚摸背部,这让她感到放松。

微凉的指,在背部上轻轻留下几个笔划。

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九九抽空抬起头问他,“你写了什么?”

“你猜猜。”眼底漫着妖娆的火焰,他漫不经心问。

“你写了九九?”

他轻轻摇头,“不对,该罚。”

说着,火热的气息已然席卷,掠夺着此时怀中羔羊般柔弱的小女人。

力气之大吓了九九一跳,她在水中不断倒退,心脏容器里,慌得不行。

兰仲文不容许她逃跑,向前游移,将她紧紧逼在浴缸边沿上,兰花香卷没她所有的慌和惊,九九已然无力逃脱,瘫软的如同一汪春水,唯有将小手紧紧的抓牢眼前这根救命稻草。

他的动作渐渐变得温柔,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专注,也越来越诱哄。

九九平静的心田里,不断回荡着过去与他相伴的岁月,甜蜜温暖。

潜藏的情愫逐渐变得鲜明,以致于她软绵无力,倒在他炽热如火的怀抱里。

这个美好得令人晕眩的缠绵,使她全身细胞都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愉悦,不由自主地渴望着他灌入她体内的暖流,想要更多,更多。

直到九九不能呼吸了,兰仲文才舍得放开她,眼底蜷着浓郁不化的温柔,“怎么样?还猜不猜?”

九九歪着头,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写了我爱你?”

“不对,你又说错,该罚!”这次他的吻落在九九脖颈上,头发垂了下来,从耳畔掠过的发墨色生艳,缓缓无意识地扫过白皙的颈,那一抹玉色,浸润在光影中,藏了香,令他心神一荡。

灼热的气息扫了上去,不多时,明艳的玫红怒放,带着他特有的兰花香,凝成了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九九脖子吃痛,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滑过她的脖颈,来到她的锁骨,轻轻吐息,“九九,我要在你全身上下都染上我的味道。”

九九内心没由来地一惧,睁开眼睛,“不要。”

分离六年,让她的记忆回归青涩,此时,面对他眼底深处灼热的孽火,她是害怕的。

“嘘。”他火热的呼吸吐在九九耳廓上,“九九,不要抗拒我。”

九九的心跳一震一颤的,她还是很害怕,不由自主地扭头退缩。

都是蔚北北出的馊主意,什么勾搭兰仲文计划书啊,这下好了,小命要不保了。

“傻九九,我都是你的老公了。”他哑着声音诱惑她,九九紧张得全身紧绷,心慌意乱。

那双微凉的手,又重新回到她背上,轻柔写下:九九,我爱你。

九九一怔,忘了动作。

眼见时机成熟了,兰仲文眼神微暗,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九九的肌肤上,所到之处令九九原本白嫩的肌肤染上一层妖艳至极的瑰丽,兰仲文的眸渐渐妖红,整个器官都在疯狂的叫嚣着,伴随着水纹的波动,一室旖旎。

第二天醒来,九九浑身酸痛,就像是机器散了架一般,估计等下走路都成问题了。

兰仲文睡在她身边,睫毛在阳光下,像一只栖息而立的蝴蝶,美丽而脆弱。

她用手拨了拨他的睫毛。

恍惚间,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九九微笑,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

像是海洋的气息,温柔的,宁静的,沁人心脾。

她的短发散在床第间,映着她象牙般白皙的肌肤,她的睫毛又长又卷,眼瞳像是透明的深海,恬淡清冷,又让人那么想要接近。

兰仲文心神一荡,仰起身子,吻了吻她丰盈润泽的唇,“早安,九九。”

“早安,宝贝。”九九本来打算窝回他怀中的,岂料刚一动作,身体就酸痛得不行。

兰仲文心晓是为什么,略有点愧疚,坐了起来,“怎么了?九九,是不是我昨晚…”

“你知道就好啦。”九九适时打断他,小脸无奈,“老实说,你昨晚身寸了多少次?”

“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个鬼啊,我被你弄昏迷了,哪里有力气去算那个?”

兰仲文抿嘴,无害的笑容中,携着一抹诡异的害羞,“七八次吧。”

“你居然…”九九倒抽一口凉气,想了下,觉得这句不是重点,又换了句,“你就不怕那什么什么的亡吗?”

“萧九九。”他眼珠微微一荡,异常美丽,“你的节操呢?去法国六年,就是为了去把节操扔掉吗?”

“那肯定不是。”她安静下来,转动眼珠,略有些困惑地看着兰仲文,“兰花儿,你知道我在法国,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我。”温暖的气息突然远去,变得冰冷,“九九,你知道我吸过毒吗?”

他这样说,眼神里有种深黯的寂寞。

既然两个人要决定在一起了,那么有些事情,应该坦诚,对自己心爱的人,兰仲文从来不愿意瞒着她,骗着她,就像他想要爱侣的真诚一样,没有秘密的爱情,才会长久甜蜜。

几年前,他没有勇气告诉她,或许是怕她的拒绝,她走了后,心里那根叫萧九九的弦,就被拉得紧绷,他总觉得那根弦会随时崩裂,他承受不起她的决绝。

况且,他是那么了解她,如果不是有萧爸那份报告,九九可能到现在,还没从愧疚中走出来,一个人疗伤,是需要很久的,何况她选了堕落型的疗伤,不一定可以痊愈。

他只有掌握了所有证据,才敢去法国接她,而他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只要九九回过头来,就可以看见他。

站在原地发光发亮,就像一盏明灯,在迷途之中,牵引着她回来。

“我知道。”九九定定看着他,眼神出奇的宁静,“兰花儿,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来找我?”

“你不介意我吸过毒吗?”他面容苍白,有恍惚的脆弱。

“兰花儿,现在轮到我来给你讲个故事了。”她正了正脸色,“从前有个傻了吧唧的女孩…”

九九才讲了个开头,兰仲文就噗嗤一声笑了,“傻了吧唧的女孩,指的是你自己吗?”

“对啊,我就是那个傻了吧唧的女孩,你看,咱们从13岁认识,你完全是身兼数职啊,小伙伴,青梅竹马,同桌,朋友,兄弟,姐妹,保姆…”

“喂。”她越说越离谱,兰仲文打断她,“姐妹?我哪点像娘炮了?”

九九哈哈大笑,“不是这意思啦,那你看,我也没闺蜜是不?从小就是跟你混在一块,连买衣服都是跟你去逛的,导致我的性格越来越man,完全没有女人味啊。”

“你这是怪我咯?”

“其实,我总在想。”九九挑眉,若有所思地说,“我这么笨,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啊?因为你太聪明了,我严重依赖你,导致智商都不会发育了。”

“错。”兰仲文纠正她,眼珠淡得仿佛是透明的,“你是天生脑子不好使。”

“滚。”九九怒瞪他,回归正题,“兰花儿,你说你跟我这关系,在加上是我唯一的恋人,唯一的亲人,我会那么傻,去嫌弃你吗?”

自从爸爸妈妈走后,兰仲文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小姨就是对自己再好,也得顾着自己的家庭,姨夫身体不好,她照顾不到她。

至于大伯伯呢,在亲生母亲与侄女前面,他选择亲生母亲,男人都是很孝顺的,爸爸是,大伯伯亦是。

毕竟怀胎大伯伯十月的人是奶奶,他这么选也对,如果他站在九九这边,估计都得天打雷劈。

整个世界,只剩兰仲文一个人可以给她依靠,她爱他,他也爱她,全心全意,并且永远不会伤害她,这一点,九九坚信。

“兰花儿,如果你在世界上,只剩一个亲人,你会因为过去的一些小瑕疵就,而抛弃自己的亲人吗?”九九淡静如海的眼睛静静看着他,就像清晨的朝露,澄澈明净,“况且,你还是港岛第一钻石王老五,只要你想要女人,挥之则来千万个,怎么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呢?”

“那你会如她们一样,只要我想要,挥之则来?”

“那肯定啊,说句实话,你这样集优秀于一身的男人,得到你就跟中了好几亿的彩票一样啊,多金,帅气,优秀,高端,谁那么傻,吃饱撑了去嫌弃你啊?要真拒绝了,那也是欲拒还迎,要我是咱们公司那些秘书,你多看我两眼,我都高兴得窒息而亡。”

兰仲文忍俊不禁,“这么喜欢我?”

“那必须喜欢啊,优秀的男人,谁不喜欢?谁喜欢将就啊?你这问题就跟有兰博基尼不开,偏偏去破骑摩托车一样,有福不享,偏去钻研贫穷,毫无可比性。”

六年前,也许九九什么都需要兰仲文来操劳,但六年的分离,确实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甘愿平凡的,要是甘愿的,那也是因为自己自暴自弃,或者经历过大起大落,才会选择平凡。

如果有优秀的,相信无论男女老少,都不会选择劣质的。

这个问题无论用在哪个方面,都是有体现性的,小到买一个苹果,进口鲜红的甜美漂亮苹果和丑陋斑斑驳驳的苹果,价格一样,任谁都不会先拿丑陋的苹果啦。

“既然知道失去我就是人生一大损失,当初干嘛要分手?”

“小兰花呀,当初的分手可不是我愿意的,我相信你知道的,我被软禁了,形势所逼,不是出自我的真心,你可明白?”

兰仲文凝着眼珠想了会,颔首。

“你不嫌弃我笨,我应该烧高香拜佛了好吗?还想什么分手啊?应该想想怎么一辈子绑牢你才对。”九九小脸认真,伏在他耳边娇笑,“宝贝儿,顺便在告诉你一句,傍大款的感觉还真不赖。”

兰仲文眼神深黯,眯起,“萧九九。”

中了没脸没皮癌了,她已经不懂节操为何物了,只得低叹一声,就当奠定她已死去的节操了。

“好吧,我就是不想气氛那么尴尬嘛。”这几年,她在国外学到的,最深刻的,就是任何凝重的气氛,都可以用逗比的方式来打破。

“所以你的结论是?”

“我的结论就是,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同意。”她悠然而笑,那双眼睛竟如同深邃的海水般,流动着令人沉沦的光。

“这还差不多。”他的吻落在她浓密的短发上,声音慵懒却坚定,“敢分手,打断你的腿。”

“好吧,那可以吃早饭了吗?我饿了。”

“走吧,把手给我。”他站在床下,向她伸出手。

一股浓重的甜蜜从心底深处荡开,九九莞尔,把手给他。

他握起她的手,指间探进她衣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九九能感到,他微凉的指划过心脏处,带起一丝丝涟漪。

不知怎么的,九九的心突然漏了几拍,脸烧了起来。

他的指微微蜷住,看着九九,扶额,“内衣呢?又忘了穿?”

“对噢。”九九这才想起来,赶紧跑去洗手间穿内衣。

吃早饭的时候,陆叔看见两个人甜甜蜜蜜,有说有笑的,一张严肃的老脸突然笑了起来,以后少爷有萧小姐陪着,就不会在孤单了。

果然人心情好吃什么都香,兰仲文给九九递了杯牛奶,笑容宠溺,“九九,你想去参加邮轮之夜吗?”

“邮轮之夜?是什么?”九九疑惑。

“是这样的,我名下的晟钻珠宝赞助了一位外国歌星,明晚她将在邮轮上举行订婚仪式,此次订婚的珠宝由晟钻珠宝提供,所以我算得上是主办方,是宣传,也是赞助,你要和我去参加吗?”

“那敢情好啊。”邮轮之夜,九九还没去过呢,从邮轮中看大海,天青海碧的,那得多壮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