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社会社会惹不起惹不起。

言予:2333,会不会一波灵盖拱成两截儿……

……

钟二坐在床边上,斜眼看着余己,听他在那吭吭唧唧,炫酷的斜勾嘴角,并翘起了二郎腿。

用手点着他的后脑勺说道:“你到底要搞什么鬼,我不知道,”钟二揪着余己的耳朵拧了一下,“但是你再敢拿不方便这种事情搪塞我,你就干脆不方便到底吧。”

钟二冷酷的说完,起身走到桌边,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

余己躺在床上,背影微微颤抖着,缓了好久才缓过劲,叉着腿坐起来,泪汪汪的看向钟二。

“还去青楼吗?”钟二慢悠悠问道:“去探听消息?”

余己急速摇头。

“去,”钟二也摇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那地方鱼龙混杂,确实适合探听消息。”

“到时候叫上两个姑娘陪你喝酒,然后给我找两个这个月处在方便日子的琴师,你探听消息,我学学琴艺,两全其美。”

余己苦笑,光是听听,钟二要找两个琴师,就嘴里和心里都泛酸,“宝贝,你别这样说了,我心里难受。”

余己说着站起身,叉着腿走到门口,打开门喊对面的两个死士。

两人打开门的一瞬间,余己咬着牙把腿并上,怀里掏出钱袋,扔到两个人的怀里,一脸肃穆道:“你们两个换回男装,去青楼探听消息。”

两人方才要跟着主公就不让,没想到这才转眼的功夫,主公就命他们两个去青楼,连嫖资都给了。

两人一头雾水,但主公的命令不能违背,两人接下了钱,颔首应是。

钟二坐在屋子里,目不斜视,但是支楞着耳朵听着。

见余己将屋门给关上,赶紧端起茶杯,又做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余己将门关上之后,重新叉着腿,走到钟二的身边。

慢慢在桌边坐下,满脸痛苦的抓住钟二的手,将自己的头埋在钟二的手臂上。

呻·吟道:“老婆,我真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边说还边晃着钟二的手臂,1米8几的大男人撒娇撒得毫无违和感。

钟二嘴角慢慢翘起,但是脸还绷着,声音也是冷冷。

“男人要逢场作戏那一套说法,都是给自己偷腥找借口,”钟二啪啪拍了两下余己的脑袋,“我要是跟男人出去吃吃喝喝,回来跟你说我们只是单纯的喝酒,你信吗?嗯?”

钟二哼哼,“你敢去搂小妹妹,我就敢去找老哥哥,虽然你武艺高强,万夫莫挡,你能用蛊虫操控人你唯命是从。”

钟二说:“但你武艺再高强,我要回空间你也抓不住,你那些虫子在我身上根本不起效用,你要是惹的我……”

钟二话说了一半,突然间感觉到手臂上湿润,整个人都凌乱了。

小天使们正在吹直播员的彩虹屁,说她什么教夫有方,为女人争气。

结果一看,余己满脸泪痕的抬起头,顿时反水倒戈。

臭鼬: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己己,不过是想去探听消息而已,太残忍了。

66:你把我己己都弄哭了,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要去找老哥哥的话,简直淫荡。

瞇翳會:你快哄我己己,要不然我现在就去给你刷负分,哼╭(╯^╰)╮

韭菜盒字:哎呦,这眼泪把我的心都砸漏了。

……

钟二根本分不出精神去看屏幕上小天使们的轰炸,余己泪汪汪的抬眼看她,她就整个人都懵了。

“亲爱的,亲爱的……”钟二忙伸手去给余己抹眼泪。

“你别哭呀,”钟二哭笑不得:“你都多大了,你怎么还……”

“还疼……”余己哽咽道。

其实第一个世界在一起的时候,余己是特别爱哭的。

但是经历过这几个世界之后,余己已经很少会流眼泪了。

钟二那一下虽然不轻,但是控制了力度的,绝对不至于把人给顶坏了。

一听说余己还疼,顿时真有点慌。

“我没用多大劲儿啊,怎么会还疼呢……”钟二连忙站起来,走到余己身边,抱住他的脑袋。

“对了空间空间,”钟二忙说,“上个世界你不是做了很多药吗,有止疼的吧,我进去给你找找……”

钟二正要进空间,被余己抱住了腰。

“没有止这种疼的,你别走,你真要进空间就不要我了吗……呜呜呜……”

钟二:“……”莫名非常吃这套。

钟二想起了白午小的时候,虽然特别的听话懂事,但是只要感冒发烧就会哭。

每次一哭就这样抱着她,叫着姐姐,你别离开我。

钟二垂头看着余己,余己仰头看着他,两人的视线交汇,不需多言,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姐……”余己的声音带着鼻音,虽然一点都不像作为白午的时候那么软糯,但语气和颤音都一模一样。

“别离开我……”余己紧紧盯着钟二的眼睛,哀求道。

钟二眼泪差点让他叫出来,知道他是在演戏,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被触动的嗓子发紧。

“不会的。”钟二不由自主像每次哄小白午一样,轻声回答道:“永远不会离开你。”

小天使们对于两个人之间的梗,想要跟上也是费力,平时钟二管余己叫爸爸,余己这个时候管钟二叫姐姐,这关系何止是一个乱字了得。

“还疼,去床上躺一会。”钟二说着拉余己起来。

余己站起来,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什么,看钟二没有回头看他,赶紧又恢复叉着腿的姿势。

小天使们本来还觉得直播员下手太狠,但一看余己装得这么明显,还把她们和直播员给骗的团团转,顿时感觉一颗真心喂了狗。

阴若花:我当初那个纯真善良的己己去哪了?

竺竺:善良犹在,纯真已逝。

蹦跳鱼丸:他现在真的是戏精本精。

河清:直播员在他面前,智商永远不够看的样子。

……

余己躺在床上,抓着钟二不松手。

钟二满脸担忧,从空间里捞出了一瓶营养液,递给余己说道:“你把这个喝了。”

余己眼中的水渍犹在,没有接,而是瘪着嘴,“营养液就对你好使,对我根本没什么用,不会止这种疼的……”

钟二搓了一把脸,“那怎么办呢?我的小祖宗……你躺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好不了的,”余己抓住钟二的手,低声道:“姐姐,你踢的那么狠万一踢坏了怎么办,好歹给我揉一揉嘛……”

钟二让他肉麻的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我根本没用多大劲儿,你是脆皮儿的吗……”

余己眼看着又要掉眼泪,钟二认输道:“成成成,我给你揉,给你揉……”

余己兴奋得眼睛一亮,朝直播屏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把那个关了。”

小天使们满屏竖中指,紧接着直播屏幕黑掉了。

不过直播员关直播,就没关利索过,他们还是能听到声音。

“嘶……疼……”

“这么轻还疼?”

“不是,你这叫疼?”钟二的声音渐渐危险,“都怼死人了,还疼?我让你疼!”

“啊——”

紧接着屋子里面一通叮当乱响。

等到直播屏幕再亮起来的,两人都躺在床上,余己还在睡,钟二被余己搂在怀里,打开直播屏幕之后还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小天使们一颗悬着的心啪叽摔在地上。

亏她们还担心这两个狗东西真的打起来。

钟二要爬起来,又被余己捞着腰按在了床上。

余己贴着钟二的耳边撒娇,“好姐姐,再躺一会,陪我一会……”

钟二被他的大手脚压住,刚睡醒力气不大,挣也挣不开,索性就想着再躺一会。

结果这一躺,就又睡着了,两人一直睡到有人敲门,才醒过来。

钟二挣扎着想起来,结果睡的时间太久,身上特别的沉,吭叽了一声,翻了个身,没能起得来。

还是余己爬起来,塔拉着鞋去把门打开。

睡觉睡的脑子不太清醒,他的警觉性下降,以为是两个死士回来了,结果这一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一身黑袍的人。

来人一看就是干脆的性格,没跟余己废一句话,直接拔刀相向。

余己神经一凛,瞬间下腰后退,堪堪躲过了直取颈项的一刀。

是个高手,且是与自己武艺不相上下的高手。

余己手中没有武器,没法正面迎击,塔拉在脚上的鞋来不及提,跑飞了一只,那人追到屋里,回脚将门踢上,而后与余己在屋里拼杀起来。

余己虽然有了乔庚的武力,但他并不是真正的习武之人,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乔庚那一身武艺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擅用银枪,余己压根连把剑都没有,上次的剑用完之后就丢给死士了。

一时间被手持武器的黑袍人逼得连连后退。

来人手持一柄长刀,本该笨重,却耍得密不透风,若余己手里有一柄长枪,还真不一定谁胜谁负,但余己手无寸铁,抓住桌上的茶壶,迎了一下就被长刀砍的四分五裂。

屋子里面不算宽敞,余己不敢把刺客引向床边,窗幔撂着,心肝儿还在睡觉,她伤一次,余己已经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生怕她再擦破一点油皮,所以只能局限在很小的一块地方和刺客缠斗。

那人似乎也没察觉到钟二一样,只挥舞着长刀,招招看似都是杀招,但行到最后一步,却又会骤然转开刀刃。

余己满心疑惑,就在他准备破窗而出,将刺客引出房间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正在交手的两人同时动作一顿,屏风轰然倒地。

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书架上面的一个花瓶炸了个漫天开花。

“哐当”一声长刀落地,余己朝床铺的方向看了一眼,急忙抱头蹲在地上,刺客也学着他抱头蹲在地上,两人争抢着往桌子底下钻。

砰砰砰砰……桌面上茶盏乱飞,屋子里面横遭扫射,桌子底下两个人若不是实在不熟悉,刚才还有博命的仇怨在,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

钟二坐在床上,隔着床幔,视线有所偏差,本来想要开枪帮余己,没想到一下打偏了。

这玩意跟开车差不多,越着急越紧张的时候越容易踩油门。

钟二的手扣在扳机上抽筋了,砰砰砰不知道多少枪,反正后面她都是闭着眼睛打的。

这铁家伙系统里还剩不少,先前要不是系统失灵,钟二早就拿出来了。

几枪放完之后,应当是子弹没有了,钟二总算是把手指头拿出来,手动捋直,然后后忙下地,在屋子里面找人。

“余己——”钟二一时之间没看到人,吓得后颈皮一紧。

特别是让她给一枪撂了——

走到桌边的时候,突然桌底下伸出手,将她的腿抱住,钟二妈呀一声,一蹦没蹦起来。

回头一见是余己,连忙蹲下在他的身上胡乱摸。

“亲爱的你没事吧——”

余己的表情一言难尽,最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心里百转千回,但什么也没说,只摇了摇头,干巴巴道:“没打着。”真幸运。

钟二这才看到余己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正抱着桌子腿儿,惊恐的看着她。

同时楼下的小二掌柜,甚至房客都已经被这巨大的声响吸引。

咚咚咚转角楼梯一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响起,小二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客官发生什么事了?”

钟二余己还有黑袍人对峙着谁都没有动。

小二见里面没有回音,又提高了音量:“客官开门呀,客官,发生了什么事,不开门我就进去了!”

黑袍人转头看向门口,钟二心念一动,又一柄黑沉沉的枪拿在手上,枪口正对向黑袍人。

黑袍人一回头,直接吓的松开手,跌坐在地上,片刻后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黑色面巾和斗篷帽子扯下来。

钟二看清黑袍人的样子,正欲去勾扳机的手顿住。

“三全?!”

三全猛点头,眼中的惊恐还未散,是钟二熟悉的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无疑。

“你怎么会在这儿?”钟二没有收枪的意思,反倒将手指扣在扳机上,蹙眉质问道:“是谁派你来伤人的?”

三全急速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要伤人,是,是王公公派我来的——”

“王公公派你来……”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

蹲在地上的三人同时回头,门口围了一堆的人,钟二迅速把枪收回系统空间,小二跟掌柜的进来,看了看屋里面的狼藉,又看了看蹲在桌子底下三个人,还有地上明晃晃的大刀,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客官你们这是……”

“闹着玩儿的,”余己开口道:“砸碎的东西我们会赔。”

他说着,起身到床边的枕头下掏了掏,掏出了一个钱袋,扔给掌柜。

“这些银子赔东西足够了。”余己说完冷漠的朝门口看了一眼,小二和掌柜的又看了看地上的刀,还有炸了一地的碎瓷,将银子揣了起来,开口道:“客官随意客官随意,等会儿如果需要人收拾,知会一声就成……”

小二和掌柜的退出门去,低声将门口的客人都遣散,常年开店,总会遇见这样那样的事。

像这种事情虽然稀少。但也不是第一回了,上次被砸碎的桌椅板凳没有人陪,他们开店的也不敢得罪道上的人,这次好歹还有钱呢。

门重新关上,钟二站起身,三全也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钟二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想起什么似的,震惊到:“卧槽,这才几天的功夫,你怎么长这么高!”

拔苗助长也没有这么快的。

三全刚才被手枪的威力给吓到了,他只把手枪当成暗器,刚才那个乱飞的暗器,他也是躲不开的。

他看着钟二的眼神还有些恐惧,最钟二问话的时候,他回答得格外快,“我会缩骨。”

余己看三全的眼神非常戒备,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对手,这个人和先前那些刺客不可同日而语。

他有凤申的记忆,这个人是分到凤栖宫里洒扫的小太监。一个小太监,竟有如此高的武艺,潜伏在凤栖宫那么久,到底意欲何为?

钟二是知道三全和四喜都是王公公的人,她只是不知道王公公到底是谁的人。

因此她对三全的戒备也没有解除,把枪又从系统空间掏出来拿在了手里。

“你说是王公公派你来的,王公公派你来干什么?”钟二问三全,“王公公又是谁的人?”

三全实在害怕钟二手里的暗器,朝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余己说道:“王公公命我给你送口信,合欢宫失火,萧皇后虽然得以活命,但容貌尽毁,此刻人已经疯魔了。”

三全说:“王公公得知你跟……跟大皇子走了,萧皇后现在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王公公说,若是大皇子不能护你周全,就让我带你走。”

钟二一脸诧异,余己脸色越发的黑沉。

三全又看了一眼余己,接着说道:“我方才只是试探,王公公有命,若你身边的人武功敌不过我,就必须让我将你带走。”

钟二并不知道王公公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宫中照顾自己,但她以为也仅仅只是在宫中照顾,没想到王公公竟然派人找到了这里……

她越来越好奇,王公公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

萧皇后被大火烧毁了容貌,恨死了“凤申”,是决计无暇去顾及一个失踪的小宫女的。

就算是知道她还跟在凤申的身边,只要问一问锦绣,就会知道她与凤申有私情。

现在肯定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不可能还顾及她的安危派人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