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是哪,先刺一刀,让李铭无法调戏她,又跑不了是最好。

但李铭禁锢着她,钟二幅度大不了,将刺刀拿在手中调转了一下方向,也没有过多的犹豫,选中侧腰,稍稍扬起一点手臂便要刺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余己快步跑过来,手照着李铭的后勃颈处一拍。

指尖夹的刀片划开了后颈处的一处皮肉,一条线状的黑色蛊虫,迅速顺着刀口钻了进去。

李铭脖子一梗,瞬间坐的笔直,眼睛失去了聚焦。

余己拉着钟二,将她从李铭的腿上拽下来,脸上阴云密布,没有去接钟二手里的刀,而是直接把着钟二的手,干脆利落的将刀送进了李铭的肩膀。

接着一声口哨,湖里树上四面八方窜出了死士,朝着长廊旁边,李铭带来的侍卫一拥而上。

余己抓着钟二的手,将刀从李铭的肩膀抽出来。

李铭还是梗直着脖子,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肩膀的伤口处随着抽刀的动作,血液喷涌。

钟二长大了嘴,还没等回过神,余己又带着她的手,照着李铭的腰上,刚才她瞄准的地方又来了一下。

钟二不需要看,都能够想象到余己看到李铭调戏她的时候,会是怎样瞠目欲裂。

她余光偷偷瞥了一眼,余己的脸色果然黑的简直能滴墨。

等到余己抓着她的手,再度要朝着李铭身上刺的时候。

钟二忙按住他,劝道“再捅人就没命了!”

余己沉默不语,垂头看了钟二一眼,抓着她的手,照着李铭的大腿上又来了一刀,这一刀扎得非常的狠,直接贯穿。

钟二倒抽口凉气,余己冷冷的笑了下。

“放心吧,蛊虫入体,我不允许,他想死也死不成。”

钟二动了动唇,没再说什么,刚才被调戏的那点儿气,都被余己这一连三刀给扎散了。

看着李铭木偶一般的坐着,鲜血浸透了胸膛大片衣料,还升起了那么丝丝缕缕的歉意。

余己对于钟二的情绪十分敏感,他虽然气得恨不能将李铭碎尸万段。

但他知道钟二最喜欢他什么样子,是绝对不肯让李铭影响他一点点的。

余己收敛起脸上的煞气,将脸上的面具撕去,摸了摸钟二的头,低声说道:“他的伤口会好的很快,你放心吧,恢复神智之后,他会和从前一样。”

钟二和余己的眼睛对视,总算松了口气。

“你生什么气嘛,”钟二抱住余己的手臂吭叽道:“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了,还以为你要把人捅死。”

“怎么可能,”余己说:“我这是为了他好,既然要演一出救他性命的好戏,他就肯定要受一些伤。”

“如果我等他失控阶段过去再动手,他会和常人一样痛苦,但若在刚种下蛊虫的时候对他动手,”

余己朝着李铭抬了抬下巴,“他就会像这样,无知无觉,等他恢复的时候,伤已经度过了最疼痛的阶段,开始愈合了。”

“所以你捅他三刀是为他好?”这是哪门子的歪理邪说?真不是为了公报私仇吗?

余己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小天使们也有些被余己煞到。

幸壹:己己刚才的样子好吓人——但又好帅。

Pins:没有人看到他下蛊的手法吗?我操,那速度简直绝了。

韭菜盒字:我以为他要将李铭给杀了,毕竟他是醋精转世,李铭抱了他老婆,不剁掉双臂都不是性格。

水吉:己己不会的,我始终坚信——

(知非)落月人归:他只是害怕直播员不喜欢吧……

……

李铭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但奇异的是,这说话的功夫,伤口的血竟然渐渐止住了。

钟二从空间掏出来的可是三棱军刺,这种刀不仅刺入容易拽出更容易,而且有放血王的称号。

而此刻李铭身上的伤口,包括大腿上的贯穿伤,流血明显逐渐在减少,钟二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蛊虫的神奇。

这个时候,死士们也已经解决了李铭带来的属下。

死士的领头人,走到余己的身边,对着他拱手道:“启禀主公,四人两人重伤,两人轻伤,皆已经放走。”

余己点了点头,指着椅子上的李铭说道:“找个布袋套上扛回去,在邢房给他找一间屋子。”这两天他有的折腾呢。

毕竟害人的东西可以悄无声息,若是想要加一些对身体有益的东西,折腾折腾是必然的。

事情圆满收工,给李铭送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信上动了手脚,送信人也是经过易容的,就连今天动手的死士们,也做了身份隐藏。

带来的侍卫只知道李铭是来见一个人,却不知道他见的是什么人。

等侍卫们回去将副将被掳消息传开,他们只需静静等着事情发酵的越来越大,最后再由余己将人“救下来”送回去,后续就会容易多了。

乘马车回山庄的时候,钟二的心情尤其的好,街边上还停车买了糖人,专门叮嘱老板,要一个长袍长发的男子形象。

老板手艺十分精巧,听着钟二的描述,几下便勾勒出了钟二想要的样子。

虽然没有人脸,但轮廓还真有那么几分和余己相似。

拿着糖人上车之后,马车才重新奔着山庄的方向行驶。

钟二捏着糖人,凑到了余己的身边,知道他今天不愉快,而且到现在虽然面上不显,实际还是在介意,特意哄他开心。

钟二坐到余己的腿上,正面抱住余己的脖子。

“我吃糖人,你看着。”

余己看向钟二:“不给我吃,还让我看着你吃?”

钟二摇了摇头,“我这个糖人是按照你做的,你看这头发,这世界哪有人有这么长的头发。”

余己看了一下,确实有那么点相像。

钟二拿着糖人,转了两下,然后盯着余己的眼睛,在唐人的脸上舔了一下。

余己莫名脸颊一热,瞬间就明白了钟二是什么意思。

然后钟二慢慢将糖人举高一点,从糖人的袍子下面,开始一路向上吃。

余己:“……”脸色慢慢发红。

小天使:真tm辣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钟二:老公不要生气嘛,看我表演个吃糖人!

余己:你别动,我给你表演一个穿“糖人”

第147章 次好几肥了

一个糖人吃完,钟二把余己哄得服服帖帖。

回到山庄的时候,俩人又甜甜蜜蜜你侬我侬,手拉手回到屋子里洗漱,吃过了晚饭,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半夜的时候,钟二是被凄厉的尖叫声惊醒的,屋子里只点了两根蜡烛,烛火跳动,她正准备坐起来,被余己搂着腰紧紧抱住,没能起得来。

余己的低沉的声音凑在她的耳边含糊道:“是蛊起效了,不要理。”

钟二揉了揉眼睛嘟哝道:“这怎么跟凌迟似的……”

“一会就好了。”余己搂着钟二的侧脸亲了一下说:“快睡吧。”

钟二很想睡,但是声音实在太过凄厉了,她瞪着眼睛,摩挲着余己搂在她腰间的胳膊,困的很,却每次传来声音,都胆战心惊。

余己见她睡不着,打了个哈欠,翻身起来。

“你干嘛去啊,”钟二从身后抱住余己的腰,小脑袋从他的侧腰钻过他的胳膊,自下而上盯着他问。

“尿尿吗?我也去。”

余己亲了亲钟二的额头,“我去叫人把他的嘴堵上。”

钟二顿了顿,说道:“……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不知道得多疼,一个沙场征战多年的硬汉才能嚎成这样,连叫都不让叫,也太不人道了。

余己无论任何事,能听钟二的向来都听她的,听她这么说,就索性就躺下,和钟二面对面鼻尖贴着她鼻尖刮了两下。

“那就不堵,你要尿尿吗,我抱你去?”反正过一会儿自然就嚎没劲儿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抱,我不尿。”

钟二也被下过蛊虫,曾经也经历过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是钟二敢肯定,她那种疼,和这能让大男人嘶声的,肯定不是一个级别。

“这次的这么疼吗?”钟二唏嘘,“他这也嚎的忒惨了。”

余己眯着眼睛,抻了个腰,漫不经心道:“哪有很疼,你不是也种过蛊么,他就是娇气。”

钟二:“……”我信你的邪。

睡不着了,钟二看了眼直播屏幕,已经是半夜三点半,屏幕上只有一两个天使活跃。

再有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就天亮了,钟二索性趿拉着鞋下地,又点了两只蜡烛,走到窗边,准备将窗子开个小缝隙放点清新的空气进来,才打开一点点,就被身后也趿拉着鞋下地的余己给按上了。

“夜里风凉,”余己下巴在钟二的头顶磕了两下,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是想生病吗?”

钟二缩了下脖子,转身抱住余己。

“怕什么,反正我有营养液,烧到四十度,一瓶也能降下去。”

余己轻笑了一身,捏着钟二的下巴,“你幸好是有营养液,要不然我这一身能耐都用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照顾好。”

钟二嘻嘻笑两下,这时门被轻轻的叩响,门外有婢女的声音传来。

“庄主,夫人,奴婢们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具,现在拿进去吗?”

钟二没眉梢一挑。

“这半夜三更的都不睡觉,专门看着咱俩?”钟二想到先前她只是笑闹,就被说成那样,那这次半夜三更的起来,不会又被说缠着他们庄主发骚?

余己将手臂搭在钟二的脑袋上,对着门口说了一声:“送进来吧。”

钟二让他搭的有点撑不住脖子,见婢女进来了,也不敢太大幅度的做什么动作,生怕又被说成放浪成性。

结果余己将手臂拿开,弯腰一个抄抱,将钟二抱起来。

钟二一声惊呼卡在嗓子一半,出来一半。

伸手捶了余己的肩膀一下。

这次又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余己显然是故意的!

钟二有点忧愁,被余己抱着放在床上,还在幽怨的看他。

余己就蹲在钟二的面前,小声说道:“放心吧,没有人敢说你。”

钟二脑子惊雷一闪,忙紧张的看向婢女们,又看向余己,用极小的声音问道:“你给她们下蛊了?”

余己摇了摇头,回身对婢女们说道:“出去吧。”

婢女们目不斜视,只看着自己脚下的路,朝着门口鱼贯而出。

走在最后一个,就连带门的时候,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钟二盯着关上的门,看了好一会,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说道:“她们都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怪怪的……”

“有什么奇怪,婢女不就应该是这样子么。”

余己端过了水盆,在水盆里面拧了布巾,蹲在地上给钟二擦脸。

“这玩意儿洗不干净,”钟二虽然嫌弃,但也没有躲,而是微微的凑上前,任由余己动作,满脸的甜蜜。

“我想回空间去洗漱……”

余己没有接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钟二啧了一声,享受着余己的伺候,踩在鞋上的脚趾,欢快的跳跃。

“你不要老是进空间,”余己隔了一会儿才开口:“万一空间失灵,你回不来了……”到时候我怎么办?

余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钟二已经猜出来了,她捧着余己的头,硬按进自己的怀里。

“就那一回,看把你吓得,空间怎么可能总失灵呀。”

钟二拍了拍余己的后脑,安抚他。

结果安抚完了再推他的时候就推不动了。

余己埋头不肯起来,钟二脸慢慢的红了。

等到余己抬头的时候,视线和钟二对上,他的眸色又浅了一分,像一个小漩涡一样,将钟二瞬间就给卷了进去。

“好像长了点?”

钟二愣了片刻,才反应过余己说的是什么。

掐着他的脖子晃了两下,笑骂道:“当初装的那么清纯,骨子里就是个色胚!”

余己被钟二掐着脖子,还伸手去盆里清洗布巾,神态惬意带着享受,像被自己养的猫咪踩了脸,不光不生气,还会搂住吸两口。

伺候着钟二洗漱好,最后两人去到隔间,人手一把电动牙刷,面对面的嗡嗡嗡。

“还是这个好屎……”钟二嘴里叼着牙刷,含糊道。

余己弯了弯眼睛,也含糊道:“这个牙膏味道好次……”

“你啥时候次的?不能次……”钟二又问。

余己摇头,“没事,次好几肥了……”

两人洗漱好,天还没亮,婢女将早饭送了过来,钟二捏着勺子,喝了一口粥,然后就放下了,又看了看旁边的包子,还有花样的小点心,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余己端起碗,看了钟二一眼问道:“怎么了?不好吃?还是胃不舒服?”

钟二恹恹的,起得早了,没什么胃口,她的头发是余己梳的,头油放的有点多,像被牛犊子舔过一样。

也没什么花样,编了一个大辫子,甩在脑袋后面,土的辣眼睛。

不过钟二的底子还算不错,小脸白皙,不是那种明艳的类型,五官也不算精致,不过凑到一起相得益彰,就算是这种发型,也能架得住。

钟二摇了摇头,又舀了一口粥,正要往嘴里面送,余己按住了她的手。

“不喜欢就不要吃了,我给你煮点粥?你的月事这个月已经延迟了四天,正好给你调理一下。”

钟二听说余己要给她煮粥,顿时眼睛就亮了。

她也不知道余己是怎么煮,但是她发誓,她吃过的所有粥里面,只有余己煮的最对她的胃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滤镜太过强大,将她的味觉都给过滤美化了。

只是余己现在不常煮粥了,人家如今是庄主,忙的是天下大业,钟二平时并不会无理取闹,硬缠着让他为自己做什么。

不过余己自己提起来的就不一样了,钟二舔了舔嘴唇,心里美得直冒泡,嘴上还故作迟疑道:“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了呀……”

余己看着钟二,眼中带着笑意,“是挺麻烦的,”余己点了点头,“那就吃这个吧……”

钟二脸色瞬间垮下去,余己嘴角扬起来。

“逗你玩儿的,你跟我来……”

两人叫婢女朝厨房要了已经洗好的米,余己拉着钟二走到了药房。

直接用他平时煮药的药罐子,点着了炭火,挪到了窗户跟前,然后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放了一些钟二不认识的药材,就煮了起来。

钟二还不放心道:“这不是你煮药的那个罐子吗,你别把蛊虫给混进去了……”

余己轻轻地搅着罐子里的米,闻言回头:“掉进去怕什么,对你有没有作用,再说你又不是没有吃过。”

钟二听着外头虽然弱下去不少,但时不时还诈尸的嚎叫,面有菜色。

余己揉了揉她的头,“逗你玩儿的……”余己说:“蛊虫不在这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