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脸上犹存稚气的年轻男子恶狠狠的表情,齐乐搜刮脑汁拼命想著自己当时走的时候做了什麽对不起人家的事。

虽然为了逃跑破坏了人家几乎一个方向的监控系统,为了转移目标踩花了一片草坪,啊!对了,还顺手从柜子里拿了些钱,不过对於他来说应该算不了什麽。嗯,还把那家夥的枪顺手拿走了——呸!一想到那枪就晦气,什麽破枪?!纯属骗小孩的玩具!只会喷点无伤大雅的水水火火,自己要是拿著那把枪和人对上了还了得?!

“不就是把你的玩具枪拿走了。还给你便是,啧,小气的小鬼。”齐乐顺手从身後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把小巧的手枪给男人。

看著齐乐熟稔拿枪的举动,又看看放枪的地方,GIN眼里闪出奇异的神色。收下枪,脸上却仍是一幅准备和人算帐的债主神色。

“我说的当然不仅仅是这件事,你想想你留了什麽?”一只手松开被掐出眼泪的齐乐,从怀里掏出一张烂纸条,“这是你当年留下的东西。”

齐乐瞪著纸片,上面是自己的笔迹没错,似乎是有这麽一码事,不过…看著莫名其妙的纸条,齐乐忽然脸上一热。

被摩擦的薄的不能再薄却仍然完好,收纸条的人显然相当宝贝地对待它。

“这、这纸条又怎麽惹你啦?”咳了咳,齐乐皱著眉掩饰自己脸上突如其来的红热。

“你在上面写什麽了?”GIN脸上有些愤恨的表情。

看著男人莫名其妙地指责,齐乐重新看了一眼上面经历2年时光早已变得模糊的字迹,嗯,没什麽违禁内容啊?这家夥激动个嘛?!

“莫名其妙。”齐乐下了结论。

“我莫名其妙?哼哼!莫名其妙的事你才是吧?”拿起纸条,GIN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读出上面的话,“窗户掉了一个螺丝,关窗时注意点。”

齐乐点点头,对啊,多正常的话,多有礼貌的遣辞?!

“有什麽不对麽?”齐乐耸耸肩。

“SHIT!你为什麽用中文写!”GIN一向冷静自若的脸此刻扭曲的可怕,齐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因为我走得匆忙啊,不知不觉就用了母语,情理之中啊,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没被发现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字还没说完,齐乐看著青年有些微红的脸庞,忽然想起刚才男人读纸条时中文的字正腔圆,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奇异的想法。

“你——该不会为了这张纸条——去学中文了吧?”齐乐小心翼翼的用中文问著,果然,青年的脸一下子红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给你留了什麽重要的信息,所以——”齐乐仍使用中文,看著青年越来越红的脸,齐乐觉得有些好笑,有些感动。

“让别人看看不就好了。”齐乐笑著说。

“才不要!万一是齐写给我的告白信,别人第一个看到了岂不是我的损失?”GIN拽拽地说。

这回换齐乐脸红。

“我怎麽会给你写告白信?”齐乐大吼出声。

“为什麽不?你不写才是出乎意料!真搞不懂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麽!普通人逃离情人总该写些与逃离有关的事吧,多数人会选择诉诸衷肠吧?”GIN皱著眉毛不满的说。

齐乐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这家夥有时候——特别是感情方面——好单蠢。

“喂~~~我为你学了中文,我现在可以用中文对你说‘我爱你’对你告白,你是不是应该学学意大利语?”青年忽然缠上齐乐的脖子。

齐乐转过头,

“不要,我年纪大了,学不懂新语言了。”

青年的胳膊僵了一会儿,半晌又甜蜜的缠过来,“那就学一句好了,来~~和我说‘Ti amo’(是意大利语的I LOVE YOU )”

“嗯。”齐乐嘟嘟囔囔含混点头。

“——”青年不屈不挠,“就学一句,‘Ti—— amo——’,很简单的。”

“嗯。”齐乐仍然是含混一句。

忽然,GIN醒过味来。

我教他说“我爱你”,他说“嗯”

这不摆明了——

“喂!你这家夥明明——”明明听懂了的,莫非齐为了自己也去学了——青年的声音骤然停止,头被狠狠拉下来,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闭著眼睛专注的吻住自己,不许自己多说。

GIN微微笑著闭上眼睛,好好享受来之不易的——来自恋人的主动的吻。

自己喜欢了多年的人此刻热情的吻著自己,灵活的手指挑逗的伸进自己没有扣牢的衬衫,略显粗糙的男人的手掌,让自己好容易平复的欲望一下子活力全开,自己的恋人在双方窒息前忽然松开了自己的唇,男人薄薄的唇上的晶莹来自自己口里,男人微红的眼角,因为自己给的兴奋,男人微微一笑,对自己说,“要不要…”男人伸出自己的猩红的舌尖,挑逗的用手摸摸自己下身偾发的欲望。

自己的回答,牢牢扣住对方的头——

坐在桌子上,GIN舔著唇,看著男人灵巧的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隔著内裤轻轻的抚摸不足以感动自己,自己扣住男人的头,渴望更加直接的爱抚。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笑了,微吊的眼角此刻在自己眼里竟然有些妩媚。

男人伸出舌头,展示般在自己可以看到的角度轻轻碰了碰自己胯下幸福的东西,隔著内裤,有一下没一下挑拨著。

眯著双眼,印象里,这是男人第一次如此为自己服务。GIN觉得口干舌燥,男人仿佛故意挑逗,一面轻轻对待著口前的东西,一面勾引的看著自己。

内裤被舔到湿透,男人从旁边拿起一把剪刀,展示著,抵住自己的内裤。

“亲爱的,你可要悠著点,那可是你下半辈子的性福。”青年懒洋洋的说著,一点没有命根子受胁迫的危机,双手撑住桌面,君王般居高临下的笑著看腿间的——自己最爱的男人。

齐乐耸耸肩,利落的哢嚓哢嚓2剪子,剪开了GIN的内裤,薄薄的布料被扒到两边,齐乐看著露出来的一点也不可爱的东西,轻轻咬住。

GIN屏住了呼吸。

齐乐吞的明显有些吃力,无法尽数咽下的弟弟还有相当部分露在外面,金棕色的毛发在柔软也还是有些扎人,齐乐额头上薄薄出了一层汗。

重复的吞吐的活塞运动,齐乐大概是累了,便乖巧的把又涨大一圈的弟弟含在口里,靠舌头的移动刺激它快感,看著这样的齐乐,GIN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兴奋,无比的兴奋,轻轻摆动腰部,企图把自己更加顶进那湿热的所在,齐乐一下子没适应这个频率,被呛出泪来。

红彤彤的眼眶这麽盯上去,被自己服侍著的男人更加的兴奋。

青年眉眼含春,眯著骤然转深的猫眼看著自己,粉舌舔过朱唇,像只发情的年轻豹子。

齐乐感觉里面的东西不断的勃大,渐渐的口里盛不下,自内而外的震颤——齐乐连忙皱著眉把它吐出来,看著手里狰狞的滚烫家夥激动的样子,齐乐身子一颤,知道这家夥要高潮了,於是——

齐乐松开了手。

高潮前感受不到温暖的包容,GIN不满的含水蓝眸向齐乐看去,却看见自己的情人坏坏一笑,然後——

冰冷的触感。

呆呆得看著齐乐笑眯眯的掏出不知何时从自己那里偷到的电子解码手铐,一头拴住自己的脚,另一头拴在餐桌桌角上。

欲火偾张,一时动弹不得,GIN只眼睁睁看著自己的情人做完这一切,一边笑呵呵在自己唇上轻轻印了一个吻,一边顺手用自己已经退到腰际的衬衣做绳索捆住了自己的双手。

“亲爱的,我该上班了~~~~”

男人吹著口哨径自关门出去。

GIN KALOER,男性,意大利国籍,12岁即开始执掌意国最古老黑道世家阴谋伦里游刃有余的精练男子,在临近他第18个生日的某年某月某一天,在他未婚“妻”家里的一张普通餐桌上,面临了他生平最大的危机。

“怎麽办呢?”盯著自己的下半身,GIN苦笑出声。“那家夥…在报复呢…”

——

这边齐乐吹著口哨招了辆车,他的心情一直到走进公司门口为止,一直很好。

门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忍者乱太郎”的主题曲,是自己的母亲大人。这个时候母亲找自己会有什麽事?

无非是让自己回去参加所谓的相亲宴,拜托!想想自己年纪轻轻事业有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怎麽会没女人要?这不,不但女人,连男人都争著要,现在餐桌上就有一个——

“喂~老妈什麽…”齐乐悠闲的接通电话,一边冲红脸对自己鞠躬的公司大厅的接待小姐微笑致意。

“喂你个大头鬼!!”老妈气势汹汹的吼倒,电话的声音太大旁边的人纷纷侧目,齐乐急忙继续发挥自己“卖笑”的能力。

“老妈,又怎麽了?不就是上次的相亲宴我没去麽?你看看那女人长成那样配得上你英俊潇洒的大儿子麽?你找老二啦!他说不定喜欢那种老处女型的。”小声说著,齐乐按下了电梯按钮。

“齐乐你这欠竹签子教育的小兔崽子!女人配不上你你给老娘玩男人?!我说怎麽不回家,原来是在家里养了个男人,还是金毛的!你他妈的快给老娘滚回来!”

河东狮吼,齐乐迈电梯迈到一半的脚丫子一是来不及收回来,一下子——

“妈呀!!”

早上九点锺,上班打卡人群最密集的时刻,齐乐公司的员工有幸目睹了自家自命风流文雅的老板被电梯夹到脚狂吼的壮烈场面。

把脚收回来,齐乐失神的抱著头蹲在地上,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

事情是这样的——

正在齐大哥以极好的心情步入公司大楼四处抛售廉价媚眼的时刻,齐家女王陛下——齐妈率领齐爸外加一只鸭子另附新鲜蔬菜若干杀到齐大哥独居的小窝,想给久未谋面的儿子一个惊喜,不想一进门——

“啊!!”石破天惊的吼声,来自——

齐爸。

“真没用,吼什麽吼?”齐妈拍拍老公的肩膀,见老公张著嘴半天没反应,便用力一推,把齐爸推到门角,自己踏进门里,然後,一抬头——

“啊!!”

齐妈花容失色,看著桌子上衣衫半褪的金发美人。

无辜表情的绝色美人看到自己,歉意地微微笑,用勉强挣脱的左手轻轻扯了片身上的碎步遮住腰间的——

“小鸡鸡!”齐妈大吼出声,手里一个天女散花,那刚从齐爸手里接过的鸭子便嘎嘎叫著飞进了齐乐的大厅。

“齐乐你这个小兔崽子!看老娘怎麽收拾你!”磨著牙,齐妈怒气冲冲按下了电话键。

蹲在地上,狠狠瞪著手里的手机,齐乐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我——逃!

——

齐大哥的逃跑之旅才刚开始,就——

结束了。

齐大哥没有带钱,他只带了卡,他的卡被冻结了,这是第一个错误。

被迫把落跑地点告诉自己的好友让对方送钱——这是第二个错误。

自己的好兄弟没帮自己隐瞒住行踪不说,反而自己被关进了局子让自己保释!

这不是第3个错误,第3个错误是好心的自己居然真地去了警局保释!

对方被成功假释了,自己——

被成功捕获了。

浑身不自在的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对面自己的老妈虎视眈眈直直瞪著自己,齐爸并著膝盖坐在一旁,不时偷偷瞅自己一眼,冲自己安慰的笑笑,然後飞快的趁老婆注意自己前把头转向地面。自己的弟弟面无表情的站在妈妈身後,拿著一把剪子。

一把剪子?!

齐乐心里迅速分析这把剪子出现在此地的唯一可能的功能:该不会是要阉了老子吧?

“没关系,齐,就算你少了那根我也会一样爱你,反正那东西对咱俩来说没多大功能,少点乐趣便是了。”身边金发的魔鬼悄悄凑到自己耳边,调笑地说。

齐乐身子一阵颤栗,瞬间鸡皮疙瘩无数。

“肃静!”齐妈大吼一声,同时把手里的茶杯使劲拍到桌子上。

“抗拒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