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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下肚,胆气从脚底板冒上天灵盖,她顿时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趁着连羲皖不注意,悄悄地就亲了上去。

因为太紧张了,没亲到嘴,两片还站着微醺红酒的唇从连羲皖的唇角一扫而过。

“恩?”

连羲皖被那突如其来的冰吻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恩了一声,低头看身边的小娇妻,看见江梦娴耷拉着脑袋,脸红得像胡萝卜,眼神飘忽,左躲右闪,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

“啧!”连羲皖赞叹了一声。

他的小娇妻都会耍流氓了!

反正今天晚上也不睡觉,看一整晚烟花的多没意思啊!不如做点其他的快活事情。

江梦娴还在低着头小鹿乱撞,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猛地抱起,连羲皖已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了。

“儿子,自己守岁去,我和你妈给你造小妹妹去了。”

球球满脸黑线。

江梦娴的脸红透了,把脸埋进将连羲皖的肩膀里。

要不要说得这么露骨啊!

卧室里,连羲皖关了灯,锁了门,拉了窗帘,窗外还在一炮接一炮的放烟花,他也准备好了装备,准备打响新年的第一炮。

两件皮卡丘连体睡衣凌乱地被丢在了一边,床上两个人影交缠在一起,一双藕臂缠上了连羲皖的腰身。

连羲皖的手顺着她的炯体而下,缠在了江梦娴的脚腕上,那只白嫩的脚像瓷器一样精美,让连羲皖流连忘返,忍不住多摸了几把,却在那柔软光滑的皮肤上摸到了一处粗糙。

他看见江梦娴的脚腕上有一个红色类似胎记的东西。

砰!

花园里,黑八放了一个大大的烟花,就在房顶炸开了,光亮透过了厚厚的窗帘布刺了进来,一瞬间将那个胎记照得清清楚楚,一个模糊的狼头映入了连羲皖的眼帘,顿时把沉浸在情欲之中的连羲皖惊醒。

好熟悉的狼头!

连羲皖忽然起床,开了灯,再抬起江梦娴的脚腕,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胎记。

没错的,就是个狼头,他一直都知道江梦娴的脚腕内侧有一个胎记,但是今天仔细一看,这似乎不是天生的胎记,而是烫伤的,也不是意外的烫伤,而是用了某种东西故意烫成了狼头的模样,因为伤疤在逐渐地变浅淡,所以狼头有些模糊了。

“老公,怎么了?”

江梦娴有些难为情地抽了抽自己的腿,可是连羲皖握得紧紧的,收也收不回来。

连羲皖忽然变得非常严肃:“这个疤痕,是什么时候有的?”

江梦娴看着那个伤疤,忽然想起了那个夜晚,红润的小脸一下变得惨白。

“这是金凯找到我之前就有的。”

连羲皖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手下的力度忽然就紧了好几个度:“是什么人给你留下的。”

江梦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已经晕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没了。”

连羲皖继续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江梦娴怕他误会了什么,连忙组织了一下语,和盘托出:“大概是两年前的3月左右,张瑶瑶找了几个小混混意图欺辱我,我当时被他们打断了腿,被迫跳进了江水里逃生,被江水冲走之后,在一个江心小岛上岸了,那个人也被冲上了案,我当时溺水,还断了腿,我求他救我,他帮我接好了断的腿,可是太疼了,我疼晕了过去,第二天在医院醒来,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我的腿已经被接好了,还有人替我付了医药费……”

她说完,脸埋进被子里,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滴溜溜地看着连羲皖。

她看见连羲皖深邃的眼神接连变了好几次,她忙问;“我还以为这是小岛上的石头蹭出来的伤痕,就没管它,这是怎么了……”

连羲皖沉默了好久,一直看着她,最终,锋利的眼神一软,揉乱她的头发:“没事了,你早点睡吧。”

他掏出手机,照了那个印记,然后穿上衣服急匆匆地出去了。

这是怎么了?

江梦娴穿衣服起身,撩开窗帘,看见在楼下放烟花的黑八和黑七都严肃着一张脸进了别墅里,连羲皖进了书房,不断有人进出书房,一个个面色严肃,如临大敌。

她坐回床上,想起了梦魇一般的那个晚上。

她顺着江水被冲到了一个小岛上,她浑身发冷,趴在脏兮兮的沙滩上瑟瑟发抖,她感觉自己的肺里都是泥沙和腥臭的江水,拼命地咳嗽着。

被打断的腿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就像一条狗在泥沙里拼命地挣扎着,生命垂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也被水冲上了岸,但是他明显比江梦娴好得多了,上了岸,咳嗽了两声就伏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一边撕碎衣服包扎自己的伤口。

那夜乌云罩顶,月光逃遁,江心小岛上一阵黑暗,她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第205章死亡标志

可她知道那里有个人,她朝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救命、救我!”

那个人一点都不关心她的死活,用牙齿咬碎了自己的衣服,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似乎还戏谑地笑了两声:“你能爬过来我就救你。”

江梦娴使出了生平所有的力气,双手拼命地扒拉着泥沙,朝那个男人爬过去,她浑身都疼,每动一下都经受着巨大的痛苦,疼痛浸入灵魂,肺里的气息越来越少,意识越来越混沌,可还是靠着顽强的毅力朝那个男人爬了过去。

她不能死!她要报仇!她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那个男人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就这么低着头看她一点点地朝着自己爬过来,嗤笑了一声:“你活得这么狼狈,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死吧!”

江梦娴一字一顿:“我、不、死!”

“我就算是条狗,我也要活得比别的狗长!”

她只想靠着自己的努力让自己能在这个世界有立足之地,她没有害过谁,也没有侵害过谁的利益,凭什么让她死!

她的手指深深地潜入泥沙之中,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痕迹。

他们既然觉得她是条狗,她就要活出狗的模样,狗命一定更要比谁都长。

得到她的回答,那个男人笑了笑,似乎年纪不大,一双桃花眼很迷人。

江梦娴爬到了他的脚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脚腕,狠得把指甲都嵌入了他的脚腕血肉里。

他疼得‘嘶’一声:“还真是一条狗,命贱,且长。”

江梦娴死死地抓住他的脚腕,他也没力气抵抗了,任凭她把他的脚腕都抓出血,他脚腕不动,绕到了她的脚边,敲敲她的腿:“腿被人打断了?”

江梦娴咬紧牙关,不让痛苦溢出。

那个男人说:“忍着点,会疼。”

男人话音落下,一双有力的大掌就落在了她的断腿上,紧接着,‘咔’一声脆响从江梦娴的骨头传递进了大脑,强大的疼痛伴随着一阵窒息感眨眼就淹没了她的意识,她活生生地疼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了,腿被人暴力无比地接好了,那个人还替她付了医药费。

她的脚腕上,也留下了一团血肉模糊,她一直以为那是沙滩上受的伤,现在看来,那似乎是那个男人留下的,而且那个部位,似乎正好和当时她抓破他脚腕的地方吻合。

所以,那个男人是故意的?

此时的书房里,黑七黑八黑九等高手汇聚于在连羲皖的周围,连羲皖将手机里江梦娴脚腕上的那个照片找了出来的,伤疤成一团,像一只狗,不,那粗犷的外表,更是一条狼。

黑九迅速扫描了图象,输入了自己的数据库,很快就匹配了上百个结果,黑九很快就得出了结论:“boss,夫人这个疤痕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被人钝器刻下来的,最匹配的结果,那是鬼狼的标志!”

黑九一脸严肃,将数据库里搜索到的东西投射到了大屏幕之上,连羲皖簇紧眉头看着黑九找到的东西。

鬼狼神秘无比,但是也有成员被各国击毙,鬼狼成员的尸体手腕上都有一个狼头纹身。

他们杀人之后,会残忍地在死者的脸上刻下鬼狼的死亡标志,但是鬼狼可没时间去慢慢地在死者的皮肤上雕琢一个狼头标志,应该是用便携的纹身机之类的东西,在极短的时间里在死者的皮肤上刻出鬼狼的标志,这种比较残暴,是通过撕掉一部分的皮肤达到完成图案构造的目的。

像印章一样,刻在死者的皮肤上,撕下来的时候,就会留下狼头伤痕。

江梦娴脚腕上那个,因为年代久远而愈合而且她也做了一些淡化疤痕的护理,所以痕迹越来越淡,但是数据还原之后,100%确定,那就是鬼狼的死亡标志,像印章一样打上去的。

目前为止,鬼狼的死亡标志只会出现在死人身上,代表这个人是他们鬼狼的人杀的,才好根据这个标志找雇主索要尾款。

鬼狼的死亡标志怎么会留在江梦娴的身上?

连羲皖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连羲皖继续问:“两年之前,我们伏击鬼狼的那次任务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报给我。”

黑八当年亲自参与,记忆犹新:“我记得,那是3月15日,阴,地点:城南,参与人员有我、黑一、黑二、黑九黑十,鬼狼这人生性多疑狡诈,我们筹划了好久,本来可以一举拿下鬼狼,但是没想到,他跳江逃了。”

连羲皖沉吟片刻,他基本可以确定,那天晚上鬼狼也受了伤,跳江逃跑,被冲上了江心小岛,遇上的人正是鬼狼。

鬼狼这个人的资料很少,但是根据连羲皖的调查,这个人极端危险,不仅是全世界雇佣兵黑市上身价最高的,还是世界杀手榜前3的人物,是个极端恐怖的杀手,精通枪械和冷兵器,更对于人体骨骼的研究造诣颇高,他有一个绝招,能无声无息地掐断敌人的脊椎,杀人于无形之中。

对于这样的高手来说,帮人接骨小菜一碟。

可是他把他的死亡标志留在江梦娴的脚腕上又是什么意思?

思前想后,连羲皖决定还是把江梦娴叫过来问清楚,虽然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不关她一个女人的事情,可是鬼狼的死亡标志既然已经上了她的身,她就有知情权。

一会儿时间,江梦娴穿着皮卡丘的睡衣来了,书房里大家统一黑色西装,看起来正规又严肃。

她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了,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服。

连羲皖坐在她身边,为防止吓到她,温声细语地说:“小鸡儿,别紧张,你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一遍给我听。”

江梦娴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再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城南一家叫做‘美心’的医院里,那个人给我交了钱,在我醒来之前就走了。”

黑九立马开始入侵城南‘美心医院’的数据库,眨眼就查到了他们这两年的监控,迅速地找到了两年前3月15日那天的监控画面,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所有人看向了大屏幕,看见了那天的监控,夜班,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抱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儿进了医院,挂号急救。

那个男人警惕性很强,一直背对着监控探头,但是那个女孩儿的模样却很清晰,正是江梦娴!

第206章他的狗

江梦娴进了急救室之后,浑身湿透的男人走到了走廊上,背对着监控探头,用公用电话打了一通电话。

黑九立马按照那个时间点,开始查那台公用电话的拨出记录,并且锁定了电话号码和位置。

很快就有人来接应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进了一趟病房呆了几分钟,然后就离开了医院,再也没有回来了。

自始至终,那个男人都是背对着摄像头。

江梦娴也瞪圆了眼看着,那个背影他认识,就是救她的那个男人!不会错的!

连羲皖为什么会忽然查这件事情?

场面一度寂静,只有黑九噼里啪啦查资料的声音。

连羲皖皱了皱眉头,再问江梦娴:“那个人的脸,你还记得吗?”

江梦娴摇头:“那天天太黑了,江心岛上也没有灯,我实在是没看清楚他什么模样,后来听医院的护士说,那个男人长得很出众。”

当年江梦娴醒来之后,照顾她的小护士原话应该是:“啊?昨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长得好帅好高!腿长脸帅,还是桃花眼!”

可是这种场合,她也不好意思把原话复述出来。

连羲皖又问:“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这些年有没有来找过你?”

江梦娴摇摇头,“我醒来之后,他就已经离开了。”

但是她从皮卡丘睡衣的兜里掏出了一叠卷好的单据来:“这是当年那个人签字过的缴费单。”

这些年江梦娴一直留着,毕竟那个人救过自己一命,兴许什么时候江湖再见呢。

黑九迅速地把缴费单拿了过去,看见缴费单上,是三个潦草扭曲的字体:李大龙。

他迅速比对笔迹,找到了签下这个字的主人,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凶恶如同魔鬼的脸,那个人手里正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黑九介绍:“奎尔·李,鬼狼手下的高手之一,被八个国家通缉,但是此人已经死于一年之前国际刑警的一次联合反恐行动之中。”

“刚才那个电话应该是奎尔·李曾经用的号码,已经是空号。”

又查:“3月15日深夜,美心医院值班室共有2个医生,3个护士,这5人都在一年之内死于各种意外,溺水、车祸、火灾。”

江梦娴的眼蓦然睁大。

给自己缴费的人竟然是恐怖分子?当初救活自己的5个护士医生竟然都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的下一步就是要查当初值班室里值班的人,既然鬼狼的外表很出众,他们一定印象深刻,说不定会有所突破。

没想到,鬼狼竟然将这5个人全部做掉了!

这个人,实在是狠啊!

连羲皖走过去,拍拍黑九的肩膀:“你今晚辛苦点,把那5个人遇害现场附近的监控都查一遍,看有没有线索。”

黑九点头,无怨无悔地开始工作。

连羲皖牵着迷迷糊糊的江梦娴出了书房。

回到卧室里,刚才的旖旎气氛全都没了,看见江梦娴脚腕上那宛若枷锁般的印记,他就一阵头大。

鬼狼的死亡印记,怎么就留在了她的脚腕上呢?

江梦娴不安地问连羲皖:“老公,怎么了?”

连羲皖叹了口气,还是坐下了,把事情给江梦娴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江梦娴整个人生观似乎都崩塌了。

她脚腕上的伤口竟然是恐怖组织的头头留下的!当年那个给接骨的好心人活雷锋,竟然是徒手能捏断人脊椎的超级杀手?

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她腿上留下这个印记,某一天,他或许就会顺着这个印记找上自己。

忽然,江梦娴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段奇异的对话,她记起来了,那是她在美心医院时候听见的,她处于昏迷之中,鬼狼和那个叫做奎尔的人在她的病床旁边说话。

“老大,为什么救她?”

“我想养狗了。”

“但是现在风声紧,带个人的话会引起怀疑。”

“现在不急,以后再来找她。”

她以为那是自己做的梦,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真真实实的对话。

鬼狼似乎说过,她是一条狗。

他会回来找她!

看着江梦娴逐渐苍白的脸,连羲皖连忙安慰她:“没事的,你放心,老公会保护好你的。”

“我已经让黑八预约了激光祛疤,这两天我们就去把疤痕给去掉。”

江梦娴一直不敢说话,攥紧了连羲皖的衣服,脊背上忽然窜起一阵凉意,仿佛有一双手停留在自己身后,随时可能捏断她的脊椎。

连羲皖陪着她说了一晚上的话:“没事了,没事了,鬼狼两年了都没出现,兴许都忘记这件事情了。”

哄了半天,江梦娴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懈了下来,一松下来困意就上来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睡着了,可连羲皖睡不着,一想到自己的老婆竟然被鬼狼那个变态盯上了,他的眉头就要夹死苍蝇了。

他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出门就迎上了黑七,黑七欲又止,可还是勇敢地说话了:“其实,boss……鬼狼不会无缘无故留下这个印记……不如……”

“不。”连羲皖一口拒绝了。

他知道黑七的意思,鬼狼如果看到这个标记,或许会主动现身,到时候守株待兔……

可连羲皖不会拿江梦娴冒险!

“明天就去做激光祛疤,另外,让黑九把夫人在网络上所有敏感的照片全部抹除了,校友群、官方论坛等所有地方。”

之前江梦娴去参加女篮比赛,穿的是短款的运动裤,脚腕上的疤痕露了出来,许多人拍了视频和照片上传了学院的论坛,这些照片必须删除。

该死!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呢!

黑七默默地退下了。

黑八忽然感觉自己肩膀上的胆子重了,之前连羲皖让她盯着江梦娴,他整天闲得打蚊子,现在忽然得知江梦娴被鬼狼给盯上了,立马拿出了当年混迹江湖刀口舔血的状态来。

凌云和住在同个小区的秦扇也很快得知了消息,来8号别墅和连羲皖商量对策。

紧张一夜过去了,第二天,江梦娴一起床就被送到了整形医院。

做完了祛疤之后,看着脚腕上那个印记消失了,她才松了口气,与此同时,网络上她的照片也被删除了。

鬼狼一定不会找到他。

鬼狼应该是个非常帅气的男人,当时的她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又黑又土特别丑,鬼狼凭什么来找她?

她没钱没色,就算带回家当狗颜值也太低了一点。

恩,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第207章压岁钱

自我催眠了一天之后,江梦娴终于说服了自己,又开始了自己优哉游哉的小日子。

初三一大早,连雪篙就来拜年了,这货穿得喜气洋洋的,带着一顶红色的小帽子,披着红围巾,这两天连羲皖会一直在家,连雪篙一进门就到处找连羲皖,按照老规矩给他磕个头,磕完了站起来就伸手要钱:

“叔,叔,我的压岁钱呢!”

连羲皖今天总算不穿皮卡丘也不穿青蛙睡衣,穿了一身红艳艳的粉红色珊瑚绒睡衣,这惨不忍睹的配色也不知道是谁选的,再高的颜值也撑不起来了。

他从红睡衣里拿出一个红艳艳的大红包,连雪篙连忙接过去,高兴地点头哈腰:“谢谢叔谢谢叔,嘿嘿、嘿嘿!”

可是拿了红包,他似乎还不满足,还是缠着连羲皖:“叔,还有呢,还有呢?”

连羲皖:“没了。”

说完,他转身就面无表情地上了二楼进了书房,连雪篙也跟了上去,一路喋喋不休:“叔,你就给我嘛,就是那个那个啊!叔,你最好了,叔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这大清早的,江梦娴才照顾球球洗脸刷牙出门,立马就看见了连雪篙尾随着连羲皖进了书房,像个摇来摇去的小尾巴似的。

噫,大清早的就来了,这得有多黏连羲皖啊!

这个年,连羲皖过得压力颇大,自己的老婆被人盖章了,是个男人都过得不好。

连雪篙似乎完全不了解他的一腔不高兴,像条小狗似地缠住他了:“叔,你那个神级武器‘百里流光’就送给我呗!反正你都不打游戏了,就送给我嘛,送给我嘛!”

“你不愿意送,就借我玩两天呗,等这次世界电子竞技大赛过了,我就还给你好不好?”

“叔、叔!你说话啊!”

‘百里流光’是连羲皖在游戏里面自己买材料自己做的一个神级武器,祭炼了多年,一直没有出世,大概是因为高处不胜寒吧,他在游戏里已经是全服最强大了,用不用百里流光也无所谓了。

前两天他把百里流光借给秦扇出去装逼,被连雪篙给盯上了,这几天天天微信骚扰,都不见连羲皖松口。

“叔啊,我马上就要参赛了,我们战队这么强大,一定能冲出华国冲出亚洲,到时候就是和全世界的战队比拼啊,要是没个强大的武器我们多吃亏啊!”

“你不知道啊,其他国家的战队是有多凶残,没个强大的武器,我们多吃亏啊!”

连羲皖不说话,打开电脑,关注了一下世界电子竞技大赛剑侠区的参赛情况,其他国家的战队选拔赛已经开始激烈的角逐了,因为华国是主场,所以进展缓慢了一点,而且现在是春节,华国都忙着过节,选拔赛将在节后开始。

剑侠是华国最早出现的网游之一,发售已经十年了,也是第一个走出国门并且在世界范围内造成非常大影响的华国网游,目前全球的玩家数千万,年纯收入能有十几亿美元。

这只是连羲皖旗下产业一个小小的部分,投资网游,不过是因为爱好而已。

连雪篙在他背后,咋咋呼呼地说:“挖,叔,你看着战队好强大,据说这个玩家是剑侠国外的第一个玩家啊,超级厉害!这世上大概只有叔你才是他的对手了!”

“他们的副队长也是超级厉害啊,叔,怎么办啊?到时候你只能打一个人,副队长交给我的话,我怕打不过啊,你看,人家的武器多厉害啊!”

“如果我有那把百里流光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说到底,他还是想要百里流光。

连羲皖关了电脑,毫不客气:“百里流光送人了。”

“啥?!”连雪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送给谁了?”

连羲皖在游戏里也没什么朋友,主要是因为咖位太大了,一般人都没那资格和他做朋友。

禽兽不可能啊,那货如果得到了百里流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至于送给了谁,连羲皖打死不说,连雪篙只能悻悻地离开了:“叔,别忘了,晚上7点准时上线啊!初八就开始选拔赛了!一天一场哦!”

连羲皖送走了连雪篙,出了书房,看见连小逑站在门口,也是穿着一身红艳艳的睡衣,扣着兜帽,兜帽上一对狐狸的耳朵,这个睡衣似乎叫什么‘阿狸’。

连羲皖看着他,他也看着连羲皖,父子俩默默对视了超过一分钟,谁也没说话,直接跳过了说话的阶段,开始了用意念交流。

球球就这么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圆溜溜的一对眼珠子动都不动。

最终还是连羲皖最先败下阵来,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来,放到了球球的面前:“来,叫爸爸。”

球球才不叫爸爸,拿了红包就跑。

连羲皖摇摇头,个小屁孩,要压岁钱都这么高冷!

球球回房间拆红包,把里面红澄澄的人民币拿出来,一张一张地数着,他不缺钱花,但是压岁钱似乎和一般的钱意义不一样。

要是连羲皖给他转账一百万,他似乎也没什么感觉,但如果连羲皖给他发一千块的压岁钱,他拿着压岁钱,感觉美滋滋。

江梦娴看着数钱的球球,才知道还有压岁钱这回事。

看着球球手里一叠一叠的压岁钱,她羡慕嫉妒恨。

记忆之中,她都没收过什么压岁钱,过年过节的,七大姑八大姨每年都来家里窜门拜年,但是给小孩子压岁钱的时候,都似乎是故意把她忽略了。

压岁钱这个学问很大,你来我往人家才愿意。

别家大人给了她压岁钱,可她家却没有大人能给别家小孩压岁钱,人家肯定不干,所以也没人愿意给她压岁钱了。

她记忆之中的唯一一次压岁钱,还是好多年前外婆给的,旧旧的一个红包,包着旧旧的五块钱,她拿到压岁钱的时候,整个人都高兴坏了。

五块钱对于当时的她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外婆没有收入,经常带着她去镇上收垃圾收水瓶子换钱,五块钱,得捡多少水瓶子才能凑齐啊!

她当时过得很苦,跟着外婆外公相依为命,两个舅舅都不管他们,住在城郊,忙时种地,闲时捡垃圾卖钱,五块钱,是一笔她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拆开红包看到那五块钱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得到了整个世界。

可惜,她再也收不到压岁钱了,按照他们那儿的老规矩,一旦结婚了就和压岁钱无缘了,她现在结婚了,压岁钱这种东西,大概下辈子才能看见了吧,而且她也没有可以给她发压岁钱的人……

第208章得到了全世界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一直闷闷不乐,腿上的激光祛疤之后留下的伤口也一直有点小疼,还有些红肿。

她胃口不好,吃了两口就不吃了,闷闷地说:“我吃饱了。”

连羲皖从上午就发现自己的小娇妻似乎不怎么高兴。

因为鬼狼的事情吗?

不,直觉上他觉得不是。

他看看球球,球球也看着他,父子俩相顾无,似乎又开始使用意念沟通。

吃过了午饭,江梦娴回了球球的房间,她这些日子一直住在球球的房间里,把自己的电脑和机械键盘都搬了过来。

她闷闷地打开了电脑,却只是看着游戏桌面发呆,忽然想起了什么,下楼进了地下室的仓库。

仓库里的东西不少,有连羲皖的两箱子避孕套,还有一大堆江梦娴买的化妆品,还有球球不要的玩具车之类的,杂七杂八的杂物堆满了整个地下室。

江梦娴在仓库里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自己来的时候带的行李箱,又旧又破还没有密码,是外婆当年捡垃圾的时候捡回来的,虽然旧,但是却牢实好用。

这个小小的箱子陪伴了她多年了,当初她带着这个箱子进了初中,也带着这个箱子进了高中,最终带着它被城南一中赶出来,带着它住桥洞,又带着它跟着连羲皖来了这里。

她打开箱子,里面几件衣服静静地躺着,还是当初她带来的衣服,都是她曾经穿过几年的衣服,很多还是她的同学送的,还有一套城南一中的校服静静地躺着,叠得整整齐齐,保鲜袋裹着一双旧球鞋,虽然又旧又破,但却洗得特别干净,那是她整整穿了三年的鞋子。

自从跟了连羲皖之后,这个旧皮箱就一直被扔在这里,里面的东西她也再没有用过了,这一个旧旧的箱子,似乎埋葬了她的所有过去,代表着她和过去那个江梦娴早已经做了诀别。

她在皮箱里找出了一个旧旧的钱包,袋子用塑料袋封存好了,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小叠纸币,也是又旧又烂,还是几年前用的纸币,现在恐怕都找不到这种版本的纸币了。

她坐在一台旧沙发上,认真地数着那一叠纸币,纸币里还有一分钱、五分钱,一毛两毛一块两块,十几张一叠,数来数去,都是五块钱。

她清楚得记得当年的物价,一个水瓶子五分钱,一个易拉罐一毛钱,外婆为了存这五块钱,也不知道是捡了多少垃圾,一分钱一分钱的存,就为了在过年的时候讨外孙女的欢心。

他们当年太穷了,能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这些一分两分、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的人民币,如今再看到,每一张都是这么熟悉。

这五块被江梦娴当成珍宝一样的保存着,这可是人生的第一笔巨款,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用,就一直存着。

后来上了中学,吃住都是在学校,学费全免还有补贴,这种五块钱一直用不上,现在出去大概都花不出去了。

她一边感叹着,一边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钱,每数一遍都有种莫名的满足,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江梦娴,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全世界。

江梦娴一数就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满足地出了仓库,回房间去玩游戏。

第二天,江梦娴一起床,推开卧室门就看见连羲皖站在门外,似乎也是才起床,头发还有点乱糟糟的,他抿着唇,似乎是在掩藏什么表露在唇角上的情绪,双手藏在身后,穿着粉红色的阿狸睡衣,兜帽扣在头上,俯视着她:“小鸡儿,新年快乐。”

江梦娴不明所以,这都初四了,现在才来说新年快乐是不是有点晚了?

谁知道连羲皖说完,藏在背后的手就神了出来,手里是一个胀鼓鼓的红包:“来,这是老公给的压岁钱!”

江梦娴喜出望外。

她也能有压岁钱?压岁钱不是长辈给晚辈的吗?连羲皖给她发什么压岁钱?

可是男神送的红包,不要白不要,她把红包收了,高兴地说:“谢谢男神!”

可是一出口就后悔了,怎么能暴露了自己的迷妹本性呢?

连忙改口:“谢谢老公!”

连羲皖神秘地笑了笑,转身进来自己的卧室,心满意足地去洗漱了。

江梦娴一头雾水,不知道连羲皖为什么会在初四忽然给自己一个红包,她揣着沉甸甸的红包下楼吃饭,吃完了饭才慢悠悠地打开了红包来看。

谁知道红包一打开,看见的不是预料之中红澄澄的百元大钞,而是一叠旧旧的小额纸币。

有现在几乎已经找不到的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纸币,还有硬币!最大面额都不超过两块钱,怪不得钱包看来胀胀的,原来里面装的是这个!

江梦娴一下子惊喜得像是一个第一次得到压岁钱的孩子!

她满足地数着自己的压岁钱,数来数去,刚好一百块钱!

一百块的巨款啊!那一瞬间,她似乎觉得自己又得到了全世界。

数第二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仅拥有全世界,还有整个太阳系,数第三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是银河系的主人了!

球球站在一边,实在是无法理解江梦娴为什么会对一堆又旧又破的毛毛钱这么兴奋,那一堆纸币都是他出生之前就淘汰掉的旧版,现在都已经找不到了。

昨天晚上,黑八忽然就拎着一大口袋的旧钱回来了,这些旧版的纸币市面上已经找不到了,银行也停止发行了,因为没什么收藏价值,收藏家也不乐意收藏。

连羲皖给黑八下了死命令,晚上之前凑不齐就提头来见,也不知道黑八去哪儿凑齐了这么多。

昨天晚上球球偷看到连羲皖在书房里一个人数钱,从黑八收集来的旧版纸币里面找零钱,一张一张地凑,凑到了大半夜才凑了一个红包。

球球嫌弃死了,这些钱又用不了,还脏兮兮的,不知道为什么江梦娴看见这些钱的时候这么高兴。

但是如果是江梦娴喜欢,那这一叠脏兮兮的旧钱也显得这么可爱了。

唉,大人的世界,他怎么能理解呢!

第209章云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