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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进来的淡淡月光,映得男人脸上的线条更为柔和,他几乎眉眼都笑开,声音带着*消后的沙哑低沉,“嗯,那我等着。”

等着你将来某一天成为我的女王,在床上征服我!

此时,莫玲叶站在窗前,难以入睡,失去了脂粉装饰的双眼看起来有些憔悴,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权赫对那个低贱的丫头是真的上了心,大概也是时候了。

没想到眼皮底下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可是,她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那种身份卑贱的女人在一起?所以他们之间必须断,而且要断得干干净净的!

“玲叶,”身后传来脚步声,森田光打了个呵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莫玲叶冷笑着用手肘捅了捅他,咬牙启齿地说,“如果不是你,我如今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当初是森田光建议让红叶待在权赫身边照顾的,也算是安插了一个眼线,只是没想到自己那个心性单纯的儿子,竟然动了这种心思。

手下的触感饱满急了,森田光吃吃地笑,“我当初不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嘛!玲叶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

“上次你说的那事,”莫玲叶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你说权云城的遗嘱有什么问题?”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森田光忍着勃发的兴致,在她耳边粗喘着气,得意地说了四个字,“权铎之妻。”

莫玲叶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精光,“你的意思是说……?”

“没有人规定权铎之妻一定是那个女人吧?”森田光冷哼了一声,“只要让别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能为我们所用。到时候权氏所有的股份……”

莫玲叶大喜过望,恍然大悟,“对啊!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如果我找个法子让那女人和权铎离婚,那么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你想怎么做?”森田光知道她的性子,直觉地问。

“哼!”莫玲叶冷冷地扬起嘴角,“自然是让那个女人知难而退。”

40 三儿媳妇

苏曼画有些拘谨地坐在木制沙发上,看得出来主人很爱干净,连沙发扶手都是纤尘不染的,她不过按了一下,便在上面留下了五根指痕。

这里是权氏家族最具威望的长辈三叔公家,苏曼画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心里忍不住啧啧称奇,没有她想象中那些豪门大户的奢侈,有的只有低调再低调,一组古朴精致的原木沙发,几幅字画,几个花瓶,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真正有钱而又懂得艺术的人,才能从容地达到这种不动声色的境界。

苏曼画本身就是学景观设计的,对建筑艺术和室内设计也有一定涉猎,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说不出年代的古董花瓶恐怕价值连城,而那遒劲有力的偏锋笔法,看起来就是出自于行家之手……

“喜欢这种设计?”男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苏曼画的沉思,她偏头一笑,用力点了点头,“嗯!”虽然受现代文明影响不小,但她一直都梦想住在这样古色古香的房子里,亭台小榭,窗明几净,临窗挖一个小湖,种些莲花,还可以在湖边种上几棵树,到了开花的季节,香满乾坤。

“嗯。”权铎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有说不出的宠溺,“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我们可以留下来住一晚。”

苏曼画刚想点头说“好”,谁知道却被一道凌厉的声音截了过去,“谁说你们可以留下来住了?”

那个半白了头发的老者跨着和他年龄不相符合的矫健步伐从偏厅的某个门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白色长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我老头子的家又不是饭店,哪里是容你说想住就住下的?”

权铎再也保持不了一贯的气定神闲,额上生生扯下几根黑线,“既然三叔公不欢迎,我们还是择日再登门拜访吧。”说话间他拉着苏曼画的手,做出一副站起来要走的样子。

三叔公气呼呼地一撩白袍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几口,朝两人摆摆手,“要走快走,老头子我眼不见心不烦!”

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苏曼画有些不忍心,迟疑地向前走了几步,向后扯了扯权铎的袖子,眼中有着询问,“这样走了不好吧?”

权铎给了妻子一个安心的眼神,拉着她继续往前,谁知道还没走多远,后面传来三叔公近似“恼羞成怒”的声音,“你们!给我滚回来!”

谁知道权铎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一脸平静,看不出真实的情绪,苏曼画则是偷偷回过头,被三叔公用力回瞪了一眼,又灰溜溜地转了过去。

干嘛要瞪她啊?又不是她说要走的?苏曼画有些委屈地想。

前面大门小门突然不约而同地缓缓关上,苏曼画不禁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权铎拍了拍她的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轻声说了四个字,“稍安勿躁。”

果然……“你们给我回来!回来!!”身后的人一副干脆豁出去的模样,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句,额头上青筋暴露。

还真是震耳欲聋啊!对于三叔公截然不同的态度,苏曼画真是叹为观止,再次坐在微凉的沙发上,还回不过神,目光一直落在桌上的微型遥控器上,原来刚刚就是因为这个门才会一起关上的啊?

权铎早就熟悉三叔公的性子,表面上看起来严肃,但实际上……老顽童一个。

没有人先开口说话,一时沉默正浓,三叔公不由得扯下老脸,看向权铎,“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苏曼画一时来了兴趣,悄悄竖起了耳朵,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权铎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声音却是不容质疑的,“我拒绝。”

“你!”三叔公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在权铎身上狠狠剜了一眼,又叹了一口气,“你一定还没有想清楚,我再多给你几天时间考虑。”

“不用了。”权铎凉凉地接过话,心不在焉地说,“无论您多给我多少时间,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糊涂!真是糊涂透顶了!”三叔公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一个踉跄,屁颠屁颠翻了盖子,冒着热气的茶水开始流出来。

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苏曼画听下来总觉得云里雾里的,好不容易绕进去了吧又被突然推出来……

“算了!”三叔公似乎妥协了,“这件事谁也不要提了。”他苍老而有力的目光落在苏曼画身上,“你,是叫苏曼画?”

明明上次的股东会议上他还叫过她名字的,不过大概人老了都健忘,苏曼画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是呀。”

三叔公愣住了,这女孩子看起来也不傻啊,从进门就被他晾在一边不说,这么久以来也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而且他刚刚问话也没什么好声气,就差把“不喜欢”写在脸上了,她怎么还能笑得这么云淡风轻?

权铎性子他清楚,虽然清淡却谨慎,不容易动心,动了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也是个性纯良,实在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三叔公心里真正介怀的是,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先知会他一声?不过他也不是糊涂人,向来对事不对人,这次只是被气得慌,当然也有些先入为主。

毕竟,能让云城以这种方式对待的人,除了心机高深、擅长算计手段以外,三叔公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只是见了苏曼画的面,他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推测,这些年过来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个女孩子眼眸纯净,没有丝毫的威胁性,除非她藏得太深,否则……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苏曼画有些饿了,但看了一眼不远处认真下着棋的两人,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只能低头喝茶。

终于老爷子连连败北,有些意兴阑珊,他状似不经意看了一眼壁钟,又看向苏曼画,“会做饭吗?”

“会……”苏曼画没想到他突然会这么问,下意识地说了一个字,后来又觉得不妥,赶紧补救,她比了比拇指和食指,“一点儿。”

“哦。”三叔公完全忽略她那几乎相贴的两指,在棋盘上落了一枚白子,“家里做饭的佣人请假了,今天的午饭就由你来做吧。”

“这……”苏曼画迟疑地应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

“不嫌弃。”三叔公连头都没抬,直接堵住了她后面所有的借口。

……苏曼画哀怨地看了某人一眼,转身欲离开,权铎立刻开口,“三叔公,曼儿不知道您的口味,不如我进厨房帮帮她?”

三叔公冷哼一声,“厨房那个地方哪里是你进去的,来,再陪我杀一盘。”他抬头很是慈爱地对着苏曼画笑了笑,“三儿媳妇,我要求不高,只要毒不死人就好。”

三儿媳妇?虽然听起来有些拗口,但……这是间接承认她了?苏曼画突然有些受宠若惊,握了握拳,“我尽力!”

然而,在看到那些流理台上零散的食材时,苏曼画突然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这些东西,恐怕不是尽力就能做好的吧?上次差点毁了一个厨房的阴影还在头上盘旋,希望这次不要出什么大差错吧!

老人家上了年纪,吃的一般都比较清淡,苏曼画选择了几样简单的蔬菜,放到水里泡了十几分钟,刀功还是不错的,胡萝卜也切得有模有样……

看着案台上的菜肴,虽然说不上色香味俱全,但好歹也是能见人的,苏曼画满意地笑了出来,还差一个汤就可以了!

汤在煲里嘟嘟作响,清新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开,苏曼画用小勺子舀起来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些清淡,想着应该多加点盐。

厨房里的东西都很讲究,装盐的器具是一个葫芦形状的蓝色小瓷瓶,苏曼画开了盖子,想往里面撒些盐,谁知道蒸气从里面喷了出来,她l来不及躲开,只感觉到手指一疼,一个没拿稳,那小瓷瓶就……掉进了汤里!

她顾不得微红的手,连忙用勺子去捞,然而……把那个小瓷瓶从汤里捞出来的时候,里面的盐已经被热情的汤水洗劫一空……看着那奶白色的汤,她吞了吞口水,欲哭无泪。

她该庆幸小瓷瓶里面的盐其实并不多吗?不过即使是这样,那汤应该也是咸得不能入口了吧?苏曼画突然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了。

饭桌上,三叔公尝了一遍所有的菜,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相反的,权铎吃得津津有味,毕竟这比起他之前的待遇,实在好太多了!

“索然无味。”三叔公放下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白地做出了一个评价,“怎么味道这么淡,难道我家里没盐吗?”

苏曼画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在心里弱弱反驳,“有盐呀!不过都给我放……那道汤里了。”哈哈~

“我倒觉得挺好,”权铎吃着味道并不怎么“好”的菜,不忍心打击老婆的信心,很有水平地睁眼说瞎话,“至少比上次有进步多了。”

那胡萝卜丝虽然味道有些怪,但形状优美,但倒挺合他的心意。

苏曼画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

无论她做什么,只要有心爱的人的支持和鼓励,这就胜过了一切!

“有汤吗?”三叔公突然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

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苏曼画又不太会说谎,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的,还在厨房……”

出乎意料的是,三叔公似乎对那盅汤很感兴趣的样子,喝了一碗还要再喝一碗,弄得苏曼画都有些不敢相信了,难道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她的错觉?

那汤难道不会很咸吗?

权铎也忍不住舀了一碗汤,只是刚入口就直觉想把它吐出来,但理智制止了这个举动,看着三叔公神色畅快,他心里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

怪不得!难不成这也是错有错着?权铎憋着笑,眼含宠爱地看向自家老婆,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啊!

虽然三叔公在喝完那些汤后,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但是在他提出让两人留下来过夜的时候,苏曼画因为犯了点小错误,扯着权铎的衣服,明示暗示地让他拒绝了。

逃都来不及了,怎么还有胆子留下来啊?

回家的路上,苏曼画靠在男人怀里,手漫不经心地在他胸口画圈,突然想起了什么,“哎!老公我有一个问题不懂,为什么……”

权铎低头咬了一下她的粉唇,直接给出问题的答案,“三叔公前些年味蕾受了点伤,所以口味比常人重。”

“哦哦!”苏曼画恍然大悟地点头,眸子又黑又亮,“怪不得我说为什么汤那么咸他连眉头都不皱就喝下去,原来是这样!”末了,靠在他胸口仰头看他,得意洋洋的,“权先生,你老婆是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地瞎猫撞上了……呸呸!

权铎眸底像是藏了一潭温柔的湖水,唇边笑意浅浅,“嗯,很棒。”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三叔公这道坎儿,也算是过了。

车外,倾斜了一道世界上最柔软的月光。

此时,权家三叔公靠在栏杆上,看着天边那一轮“灼灼”明月,心里寻思着,看哪天让家里煮饭的阿姨跟那女娃儿学学煮汤,他回味地舔舔嘴巴,那汤真是怎么喝怎么对味,又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自己多少年来没喝过这么有滋味的汤了?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苏曼画也很少去公司了,因为……会扰乱某人的心,她只要得了空就跑去花园看权赫种花或者画漫画,不得不说的是,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年轻男孩子很有自己的一套,又见识颇丰,两人相处的时光,颇为愉快。

这天权铎一如往常地去了公司,开了一个会议后,他回到办公室,桌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他立刻接通,那边传来银天焦急的声音,“三少,不好了,少夫人失踪了!”

 

41 永不改变

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清楚,权铎匆匆赶回家,司机老王告诉他,夫人说要到外面走走,然后车子开到一个超市的时候,她说要下车去买点东西,大概是某些羞于启齿的原因,她让自己不要跟了,没想到在外面等了一个半小时,还没见人出来,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那个清冷自持的权铎,但吴源细心地留意到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白,心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看来少夫人对少爷的影响大大超乎自己的想象。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在吴源的印象里,权铎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展露过这种焦虑的情绪,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自乱阵脚,他动了动唇,“三少爷,说不定夫人只是一时……”

“不可能!”权铎面沉如水地看着他,声音像是掉进了冰窖,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银天已经让人搜遍了整个超市,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杨嫂原本还在厨房做着饭,听到消息连围裙都没解下来,一脸愁绪,痛恨自己的无能,在这种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不上。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第一个浮现在权铎脑中的可疑人物便是莫玲叶,也只有她才会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只是……他该死的竟然还疏忽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个时候,靳上突然插`进话来,“三少,已经获得准确定位的地址。”

闻言,权铎脸上冷硬的线条总算和缓了几分,他的目光冷沉地盯着屏幕上的小红点,“你和银天一起跟我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迫在眉睫,多一秒钟,便多一分可能的变数。他等不起,哪怕一分一秒。

这里是权家的地盘,料想莫玲叶也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顶多只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权铎冷静地分析着,表情又慢慢地冷淡下去,那个女人竟然把心思动到他女人头上,看来是嫌最近的日子太平静了吧?

他可以不计较她之前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种种磨难和痛苦,因为她必将要用血来祭奠这份过错,但是如果他的女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千刀万剐也难以平息他心底的愤怒!

不知道是不是事先打过招呼,车子一路开绿灯,畅行无阻,权铎坐在后座,眉峰微敛,平板上的红点一直没有移动,这说明,她一直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车子绕进了山道,下过雨的缘故,路越来越不好走,周围的景物也越来越稀少,几乎算得上是人迹罕至,权铎偏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眸底发出骇人的冷光。

这种鬼地方,他平时只在报纸和电视上看过,有名的贫民窟,黑暗、污浊,毒品、暗杀、强`奸,似乎所有不幸的事情都会在这个地方上演,一旦想到自己的女人就在这里,甚至无助地哭泣,那一刻,权铎真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进入贫民窟的区域,卫星再也定位不到更精确的地点了,有许多脏兮兮的男孩或者女孩涌过来,挥动着黑乎乎的手,有些大胆的还在他们的车上印了黑手印……银天回过头,一脸为难,“三少……”

“下车!”权铎直接一脚踢开了车门,几个孩子吓得连连向后退,然而,他疾步飞跑起来,身影迅速消失在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

靳上和银天从车窗里跳出来,也跟在他身后跑了起来。

苏曼画幽幽醒了过来,头痛欲裂,发现自己在一个破烂的小房子里,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衣衫,还好是完整的,身上也没有勒过的痕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依稀只记得在超市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一阵刺鼻的味道涌入鼻腔,她就晕了过去。

还有,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这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窗户也是破的,冷风咻咻地吹进来,刮在脸上一阵生疼,还带着一种恶臭的气息,就连她坐着的地方也只是坑坑洼洼又潮湿的,要说唯一算得上好的……

苏曼画紧紧盯着前面那扇木门,突然听见有什么动静,顿时如临大敌,缩着身子往后缩,可是空间就这么大,一目了然,她又能躲到哪里呢?

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下一刻便被人用力地从外面踢开,随着那个粗暴的动作,苏曼画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口,扑通扑通,以一种前所未有急促的节奏。

从门外走进来两个穿着背心的壮汉,而且还是黑人,他们身材高大彪悍,各自在胸口和手臂上有着形状可怖的纹身,操一口口音很重的英语。

“嘿,这妞看起来还不错。”穿黑色背心的男人摸了摸下巴,做出一脸色眯眯的表情和同伴说,“我还没尝过东方女人的滋味呢!”

他的同伴看起来年纪比较小,似乎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我们不是和雇主说好……”

“Shit!”黑色背心的男人粗鲁地淬了他一口,“你他妈真是没见过世面!老子就只是玩一玩,”他舔了舔干燥甚至脱皮的嘴唇,露出猥琐的表情,“放心,玩爽了就给你……”

那个年轻男人也不再做声,苏曼画自然听懂了他们的谈话,挣扎着往后面退,当后背抵上那道冰凉的墙壁时,她的心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你们……别过来!”

在家里爸爸妈妈把她保护得很好,权铎也一直细心呵护着她,苏曼画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惊悚的事情,顿时乱了阵脚。

“救命啊,救我……”然而,撕破喉咙喊出来的声音刚透过窗户,便轻轻地消失在冷冷的风里。这种地方,人人自危,谁有这个闲心来管这等闲事呢?

那高大的男人却以一种看无处可逃的猎物的眼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被一层黄浊蒙蔽得看不清楚原来颜色的双眼写满了天真的嘲笑,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多么无知!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苏曼画脸上苍白,嘴唇却咬出了血色,“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要……不伤害我。”那个为首的男人听了她的话依然无动于衷,而那个年轻男孩表情有些动容,苏曼画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她用一种恳切的目光恳求着他,然而他一咬牙,狠心地打开门走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那一刻,苏曼画觉得,上帝把她的最后一扇窗关闭了。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权铎……你在哪里?

如果我今日受了这种屈辱,定将无颜再面对你,这个世界,或许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那男人噙着*的笑慢慢靠近,最后蹲下`身子,苏曼画感觉到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扑了过来,似乎还夹杂着烟味酒味,胃里阵阵翻滚,她一时没忍住,便吐了前面的人一身。

“啊!”头发突然被人用力揪住,钻心般的疼,苏曼画大声地叫了出来,一想到这个人接下来想对自己做的事,肮脏,她阵阵恶心,双脚使劲地往前踢……

被吐得一身狼藉,哪里还有性致?那人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婊`子”,抓着苏曼画的头发就要把她往墙上撞,突然听见上方的人闷哼了一声,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也慢慢地收回,苏曼画以为自己踢中了他的要害,正想推开他逃跑,谁知道……

上面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滴下来,苏曼画低下头,看见自己的白色裙子上晕开了一朵朵的红花,或许她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那个画面,鲜红的、血腥的……那是她此生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

他死了?这个认知让苏曼画不知道揪紧了心还是松了一口气,冷汗涔涔,她的后背几乎湿了个干透,动了动才发现全身使不上力气,突然,她被一股熟悉的温热包裹住……

“对不起,”权铎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头,“我来晚了。”

还好,我最后还是来了。还好,你还是好好的,不然,我会痛恨自己一辈子……

那一刻,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下来了,苏曼画抱着男人的腰,几乎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权铎……我好怕……怕……”

怕被那些人玷污,怕自己再也没有脸面面对你,怕……

“没事了,没事了,宝贝儿……”权铎温柔地安抚着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银天收好手枪,看见房里抱在一起的两人,又和靳上忙着处理后事了。

其实如果他不先开枪的话,那人如果落在三少手上,恐怕下场会更加悲惨。这一点,银天毫不怀疑。

看着地上的尸体,那男人眼睛还没来得及合上便去见了阎王,靳上不禁冷笑,“你一定不知道,那人爱他的妻子,胜过爱这世上的一切,更甚于他的生命。”

没有人知道,看到里面的那一幕,权铎的心有多愤怒,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估计连毁了这个世界的心都会有!

不知何时,权铎眸底那云集的愠怒被一片柔情代替,“我们回去吧。”

“可是……”苏曼画心惊地看了一眼自己裙子上那抹鲜艳的红色,拉住了权铎的袖子,他很快会意过来,直接撕了她的半截裙子,露出白皙的小腿,他又脱下自己的长外套,把她紧紧裹住,然后抱了起来,往外走。

车子已经在外面准备好,苏曼画埋在男人怀里,闷声不说话,那副受了伤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权铎的心极不好受,他心情突然坏了起来,眉间隐约出现了几分阴狠的颜色,靳上和银天两人自然也不敢说话。

终于平安地回到了别墅,众人的心才放下来,苏曼画从回来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一副呆滞的模样,看得权铎真是……因为在挣扎过程中额头和小腿都有些擦伤,权铎动作轻柔地帮她擦了一遍身子,又抱到床上,和她一起躺下来。

苏曼画像个听话的洋娃娃,没有生命,静静地躺在男人怀里,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虽然知道他们一直游离在黑暗的地带,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还是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原来,和光明相对的,这个世界还有它的另一个样子,充满暴力,充满血腥,充满恐惧……

突然感觉有些冷,苏曼画往男人怀里靠,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无助极了,许久后,她才低低说了一句,声音似乎还带了哽咽,“权铎,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傻瓜。”权铎心头几近窒息,但还是笑着捏捏她的鼻子,“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用生命发誓,今天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好不好?”

苏曼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权铎感觉到胸前漫开一阵湿热,那苦涩的味道渗到他胸口,只觉得像一把钝钝的刀在剜他的心,他只能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苏曼画抬起头,双眸有些朦胧,小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甚至指尖微微陷入他的手背,“权铎,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件事真的发生了,你还会……要我吗?”

“会!”权铎斩钉截铁地做了回答,热热的吻落在她白皙馨香的脖子上,“无论你变成怎样,你都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而那些需要背负的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全部都成全了他一人罢!

苏曼画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权铎哄了她好久才入睡,每每都是他微微动一下,她就如同惊弓之鸟般抓住他的手,生怕他消失在视线中,他怎么会不明白?

她有多单纯,她的世界有多简单,现在的她就有多恐惧。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原本以为可以不让她看见那黑暗的一面,可偏偏……

权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吴源、靳上和银天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收场,都在一楼客厅等着他。

权铎坐了下来,脸上云淡风轻,浑身却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清冷,吴源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三少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银天见状,也赶紧汇报,“那两人是贫民窟的流氓,我们已经查到接头人是谁……”

权铎这才看了过去,银天打了个寒战,靳上又接着说,“不出所料,那人正是莫玲叶的走狗森田光,虽然没有通话记录,但是我们已经截取了他们交易的转账记录。”他说着,把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

除了击毙的那人以外,还留了一个活口,由于没有受过专业训练,那人的口风并不紧,一下子就全部招了,其实一开始也只是让他们绑架苏曼画,略作警告而已,是那个混蛋中途见色起意,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还好他们及时感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靳上心想,反正这场仗迟早都要打的,这个就不用告知三少了,虽然他也知道即使没有这一笔,那人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权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而眼底的怒气却像一把银色的冰剑,他薄唇微抿,唇边浮现一个若隐若现的弧度,“让他们以至少十倍的代价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