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温溯容的眼眸微垂,点头应着,在心里反复酝酿了许久,终于鼓起了勇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且具有说服力,“爸,妈,我想接下去的两个月就不回家了。开学后我仔细地整理过,新罗列的思路或许更适合我一些,比起你们给我做的那些课程安排,应该可以更利于我能力的提升。”

温长泉眯了眯眼,审视着他:“哦,是这样的吗?”

在这样的质问之下,温溯容平静且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父亲。”

虽然说他确实很想远离这个家里压抑的氛围,也知道他的父母比任何人都要更对他给予希望,但是,他绝对不会为此而编织出这种低劣的谎言。他想要的是,迟早有那么一天让所有人知道,他获得的所有成绩,并不只是因为有着这样一个过分完美的家庭,而是完完全全的可以靠他自己。

他,不想活在任何人的光环之下,即使这些东西一度让很多人羡慕,也永远都不是他的追求。

“那么,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片刻的对视之后,温长泉轻轻地拍了下桌子,道,“吃完饭就回去休息吧,坐了那么远的车,也累了。”

“谢谢父亲。”温溯容其实并没有吃多少晚饭,但现在显然也没有了半点的饿意,离开餐厅的时候才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很多东西,一味的逃避永远都只是徒劳。而这一次回来也让他清晰地感知到,其实正面地去面对也不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情。之前离家后的过多拉扯,都不过是这两位要强的父母在等他一个服软的态度。既然他们想要,那么,他小小地低个头也就是了。

一时的低头,是为了以后更加的昂首挺胸。

温溯容稍稍地松了一口气之后,感到脚下的步伐也略微地轻快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隔壁的房门忽然间推开了,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说小容,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

温溯容开门的姿势不由停住,一抬头正好看到靠在门口的温邵华,眸底的神色微深了几分:“大哥想要和我说什么?”

“比如说,那个武斗系的学生?”温邵华轻轻地笑了笑,“我现在特别的好奇,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温溯容握着门柄的手微微一紧,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痕迹,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那大哥觉得,我和他又应该是什么关系?”

温邵华本是想要借题将他一军,但看他这样的表情,一时间反倒有些不太确定了,只能保持着笑容继续试探道:“你也别怪我多想,虽然当时的场面确实混乱,但我还算保持着几分清醒。要说你和他之间半点猫腻也没有,谁又能信?”

“信不信,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温溯容看了他一眼,径自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临关门前还不忘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我以为大哥最近真的都在潜心研究,现在看来,怕是看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偶像剧,连引以为傲的严谨逻辑,都彻底丢不见了。作为亲兄弟,我只能劝你一句,这种言情的剧集,还是少看的好。”

话落的时候刚好反手关上房门,时间掌握地精准无比。

周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然后,隔着墙壁,就听到了外面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靠在门边,温溯容这才感到自己的心跳地有些快速,就连向来惯用的讥讽笑容,都隐隐感到有些僵硬。

这种每天斗智斗勇的日子也真的是够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样让他如临大敌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温溯容脱下外套正准备上床,一抬手的时候,从口袋里顿时掉出了什么东西来,在地上弹了两下后才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是赵韩川白天时候硬塞给他的棒棒糖,跟着他一天奔波之后,已经有些化了,隔着包装纸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粘稠。

温溯容弯腰捡了起来,正准备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脑海中不知怎么的闪过了那人天上有地上无的那么一通吹捧,愣了会神之后,鬼使神差地拆开了包装纸,放入了嘴里。

他平常时候基本上不吃这种甜食,觉得太腻,倒是没想到这个棒棒糖的浓度居然恰到好处,多少争气地证明了推销者不俗的眼光。

别说,还真的挺甜。

一整天下来累计的疲惫的烦躁感,似乎随着嘴里的化开的滋味也一并烟消云散了。

赵韩川的影子在脑海里反复浮现,温溯容不由地想起了那天晚上被他选择性遗忘的语音消息,明明应该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忽然间居然莫名地好奇了起来。

安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嘴里的甜味,细长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后,最后,轻轻地触上了手机屏幕。

男人低哑且充满磁性的歌声就这样悠悠地播放了出来,渐渐地填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回赵韩川居然真的没有乱来,他唱的是一首安静轻柔的情歌,旋律简单,但是在这样的夜晚听来,仿佛一只手轻轻地从心头撩过,丝丝的,痒痒的,不由地勾起了几分蠢蠢欲动的情绪。

温溯容以前从来都是对别人“让耳朵怀孕”的说法感到嗤之以鼻,这会儿才发现,居然真的可以有人把一首旋律普通的歌曲,唱得这样苏入骨髓。

甜甜的滋味从嘴里悄无声息地传遍了全身,在歌声的围绕下,本来重如千斤的唇角不可控制地微微上扬了几分。

这一刻,时间静好。

不过,这样安静舒适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接到了来自赵韩川的电话。

“喂,大学霸,在干什么呢?”

不知道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只有那语调一如既往的张扬肆意。

温溯容:“在房间。”

赵韩川:“这么早啊!晚饭吃过了吗?”

温溯容默默地看了一眼闹钟上已经指向了九点的时针:“早吗?”

按照他正常的作息节奏,再过一会就该准备睡觉了。

赵韩川笑:“可不是,太早了,我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温溯容:“……那就祝你玩的愉快,挂了。”

赵韩川:“唉唉唉,别啊!我们俩都这么熟了,别这么冷酷无情嘛!”

温溯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后半句很有修养地咽了回去。

赵韩川倒是想起了一件正事来:“下午给你的棒棒糖吃了没?”

温溯容还叼在嘴边的塑料棒不由咬紧了几分:“没有,扔了。”

赵韩川显得很失望:“唉,别扔啊!赶紧把它们从垃圾桶里拯救出来!外面有包装,绝对不脏,洗洗还能吃。真的超好吃,不好吃我把头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温溯容:“……”

不就是两根棒棒糖而已,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吗?

听着赵韩川不厌其烦地继续向他推销着这款棒棒糖的美味,温溯容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韩川啊,路上堵得很,不好意思来晚了。怎么说,我们现在进去吗?”

然后便听依稀听到赵韩川叫了声“梦姨”什么的,转身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这里有点事,回头回学校再和你联系啊”,就直接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温溯容看着已经暗下的手机屏幕默了片刻,眉心不由微微地蹙了起来。

刚才的这个称呼显然是个长辈,这个时候着急地来学校,再联系一下前几天的事情,他脸上的表情不由更加地严肃了起来。

看样子,关于殴打温邵华的事情,学校到底还是开始有所动作了。

而此时此刻,赵韩川在正如猜测中的那样,一边带着自家的那位“家长”苏女士走进了教务处办公室,一边在心中疯狂地翻着白眼。

都什么年代还流行叫家长这一套,从初中一路玩到大学都玩不腻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赵韩川:尽玩些哥玩剩下的,啧,没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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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

汪振宇在SG当教务处主任那么多年, 这种超能力的学府哪是那些普通大学可以比的,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说实在的,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束手无策下不得不喊学生家长来校的这一天。

出于赵韩川这个闹事者有些特殊的身份关系, 不说家世问题, 只说那100%纯武力值的属性, 要让校方做出退学处分就已经是绝对不可能的了。甚至是罚地稍重, 也不得不考虑到处分之后会不会影响到学生未来的成就, 很难权衡。

可是这事的受害人偏偏是温邵华,如果不罚, 温家那边恐怕交不了差,这就使得校长在得知这件事后也头疼了好几天。

最后,还是接连开了几次的高层会议之后做了投票, 才决定尽可能地私了解决。

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的双方都是国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说可以心平气和地讨论出一个解决的方案,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虽说事出有因,但是汪振宇对于这种未成年人闹事找家长告状的方式,依旧感到有些丢人。

“所以说,苏女士你看,这件事能不能想一个折中的处理办法?”汪振宇把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之后,看着跟前这位与预料中偏差甚大的年轻女士,身前的两只手不由紧张地暗暗握在了一起,旁敲侧击地试探着口风。

由于赵崇业现在人正在外地,苏梦作为家里的长辈就被自然而然地请了过来, 虽然说之前就已经听苏覃添油加醋地说明过,这时候依然做出了一副有些吃惊的样子,语调歉意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汪老师,我们家韩川给学校添麻烦了。说起来呢,这事也怪我,一直以来都没能尽到做母亲的本分,也只能看着他从初中起就一直闹事,搞到现在读了大学还不安分,让你们这些老师们也跟着难做了。”

汪振宇本来还怕这种豪门大户出来的人太重脸面,没想到居然这么通情达理,不由喜出望外,连连道:“苏女士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教书育人这种事情都是我们学校老师应该做的。这次找您过来,也是想要商量一下后续的事。”

“其实韩川这孩子本性并不坏,平常呢就是容易冲动了一点。也怪我们把他给宠坏了,加上能力又强,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力量就惹出事来。”苏梦说话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密不透风,直到最后几句,才透露出本意来,“可惜这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改过来的,一次两次还好,这几次三番的也不能总是由着他性子胡来。这一回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具体需要怎么做处分,你们校方秉公办就是。就算是退学,我们为人父母的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偏袒。”

赵韩川本来只是插着裤袋一脸事不关己地站在墙边,听到这里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心道:说得可真是大义凛然,那些影帝影后都没你这戏演的真情实感!

汪振宇正酝酿完毕准备开口提私了的事,等听到对方说完之后一时没来得及消化,直接愣住了:“啊?”

苏梦朝他露出了一抹“我们非常深明大义”的标准笑容来,又重复道:“我是说,具体需要怎么处分,校方公事公办就行,我们不会有半点包庇纵容的。”

现在可不止是你们家先生社会地位的问题,主要还是校方也不想失去这样一个100%武力值的好苗子啊!

汪振宇本来是想接着对方的话顺势往下个环节递进的,这一回反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说真的,进入到教育事业这么久,还真是第一回看到这种不站亲完全站理的家长。只能说豪门大家的做派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莫不是仗着家里偌大的家业随时可以回去继承,根本就看不上这么一个文凭?

汪振宇感到手心有点冒汗,不得不再尝试着从其他角度继续深入话题。

谁料,苏梦那边似乎就是认定了他们赵家做错在先,又不想仗势欺人,铁了心的要让校方秉公办理,也好叫赵韩川长个记性,以后迷途知返。

赵韩川在旁边听着两人不动声色地打着太极,有些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正在这个时候,感受到裤袋里的手机隐隐地震动了两下,眯着眼睛点开,嘴角不由上浮了几分。

[容容宝贝儿]:在教务处?

虽然说本来没准备把这事告诉温溯容,但对方既然已经猜到了,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瞒的。

赵韩川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手机屏幕,回了句“嗯”。

[容容宝贝儿]:所以校方到底是准备怎么解决?

[帅破苍穹]:你是在关心我吗?#微笑

[容容宝贝儿]:……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帅破苍穹]:我也很想回答你,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啊!#无辜

[容容宝贝儿]:?

[帅破苍穹]:那位教务处的汪主任现在正拉着我的家长在聊学校的未来规划,都快谈到三十年后了,是不是感觉棒棒的?

[容容宝贝儿]:……

[容容宝贝儿]:那恭喜你,校方应该并不想处分你。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的那位后妈倒是挺想我倒霉的。”赵韩川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给温溯容又回了一句:就你最聪明!

回完,正考虑着是不是趁着这人有心思和他聊天的功夫把下次吃饭的时间也一并约了,就听到汪主任中气十足地朝他喊了一句:“现在在讨论你的事,赵韩川,你居然还有心情玩手机?!”

这种场面像极了偷.情现场被抓,但赵韩川显然不是一个会有思想包袱的人,淡淡地“哦”了一声之后,还记得迅速无比地给温溯容交待了一声,这才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抬头时候的表情无比的乖巧温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汪振宇硬是被这样的态度给憋得一阵气结,可是当着人家家长的面也不方便直接发作,正头疼着应该怎么把脱缰的话题引回正轨,清了下嗓子后干脆直接抛了出来:“赵韩川,这事情到底是因为你起的。念你是初犯,其实只要你能让温先生消了这气,校方还是准备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这话说得委婉得很,但是意思也已经表达地非常明确了。

苏梦当然是不想就这样轻易解决,但是没等她开口,赵韩川已经笑吟吟地把话接了下来:“汪主任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去联系一下温邵华,私下里和解一下?”

汪振宇见终于有人听明白了,差点老泪纵横:“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赵韩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道:“汪老师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梦姨身上了!”

“……”

苏梦本以为按照赵韩川的性子,是断不可能做出这种拉下面子道歉的事来,乍听他应下的时候正觉得错愕,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忙端正了一下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我?”

“可不是吗!”赵韩川走上前两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一伸胳膊搭上了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一脸吹捧地对着汪振宇就是一通天花乱坠的狂吹,“汪老师你是不知道,梦姨虽然是我的继母,但是对我可是比亲生的还要亲。平日里她就一直说着,只要我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要她做什么都行。你看,现在这种小事情而已,为了不让我被学校开除,不管是什么事,相信梦姨一定会无条件配合的!”

苏梦一瞬间确实感到这些话有些耳熟,仔细一想,不正是她平日里经常说的惯用台词吗?!

可是这一回,她却是半句都反驳不得。

这些话摆明了就是捧杀,答应了那是她这个继母爱惜儿子,如果不答应,之前所有的伪善人设都成了空谈,不管她说得再好听再有理,也只能给人留下一个见不得继子好的刻薄印象。

“那就有劳了!”果不其然,汪振宇听完之后已经露出了敬佩的神情,很快就把温邵宇的联系方式整理了出来,同时还不忘叮嘱道:“温先生虽然是个谦谦君子,但是这次的事情确实做得过头了一些,还希望在调解的过程中尽可能地多些诚意,毕竟,如果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赵韩川拍着苏梦的背,打把票道:“放心,我们梦姨就算是亲自给他们跪下磕头道歉,也一定会让温邵华原谅我的!”

苏梦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拍得差点呛到,一口老血如哽在喉。强忍下了疯狂翻白眼的冲动,才没有把背上那只不安好心的手给推开。

但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只能强行地扯起了嘴角,特别温柔端庄地对汪主任道:“老师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一晚上的谈话进行到这里,除了某女士之外,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直到临上车之前,苏梦还不忘深深地回头看了赵韩川一眼,语调幽幽:“韩川,你是真的长大了。”

“梦姨过奖!”赵韩川笑盈盈地应着,看着跟前这个年纪也不过刚刚30出头的梦姨,心里止不住地吐槽道:不止长大了,还长得比你更大了几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回到宿舍的时候,赵韩川不出意外地遭遇了室友们的一阵炮轰。

当听说并没有退学处分的时候,虽然没有人多说什么,但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紧绷的氛围瞬间轻松了下来,不免让他有些感动。

从开学到现在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却也在一天天的吵吵闹闹下建立了牢固的友情。比如这一回接连出事之后,宿舍里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刻意回避的样子,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仿佛他就根本不是传闻中那个杀人如麻的校霸一样。

有时候男人的友情就是这样内敛,但又让人感到特别窝心。

本来赵韩川是想把目前的结果和温溯容交待一下的,但看了下时间已经近11点,觉得根据那人的作息怕是已经休息了,也就没有没有再发消息过去打扰。

他翘着大长腿坐在桌子前,拿着手机正反复看着晚上时候那段短小却窝心的聊天对话,忽然弹出一个视频申请来。

赵韩川一开始以为是温溯容,不由地小惊喜了一下,等看清楚发起人的名字之后,顿时一脸无趣地按下了接通,没好气道:“宋小六你有毒吧,大半夜的给我弹什么视频?”

宋子柳不知怎么变成了小麦色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闻言显得有些受伤:“川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看看我们都多久没有联系了,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失联的我这些时间都去哪里了吗?”

“是吗,很久没联系了吗?”赵韩川仔细想了想,开学后所有的心思都全部给了亲爱的容容了,好像还真没注意到宋子柳一直没冒过泡。要说那么一丝小愧疚还是有的,于是不等对方控诉,非常识趣地主动抛出了问题,“所以六子同学,你这些时间都干嘛去了?”

宋子柳本是一副怨妇状,一提起这个,顿时打了鸡血似地就是一通苦水,简直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赵韩川听了一会儿算是明白了。

原来,宋老爹为了让儿子可以在大学浪子回头别再惹事,打通关系让宋子柳进了一个纯军事化管理的高等学府。就这傻六子一开始完全没当一回事,谁料开学第一天就直接给将了一军,非但被没收了所有的通讯设备,还直接被拎去参加了整整一个月的封闭式魔鬼军训,直到现在才刚刚开完最后的总结会议给放出来,感觉自己简直都已经被折磨地失去了灵魂。

“川哥你看看我,你看看!哥这帅气的容颜都被毒辣的阳光给彻底荼毒了,也不知道得敷多少的面膜才可以重新白回来。”宋子柳虽然不喜欢被人叫做小白脸,但是一直以来还是对自己的颜值充满了自信,这一个月下来直接就给黑了一大圈,不知道的怕是都以为他上非洲避难去了,显然让本就脆弱的心灵感到很难接受。

赵韩川越是听他卖惨,不知道为什么就越想笑,但为了顾及发小的自尊心,到底还是把不受控浮起的嘴角给压了回去,一脸感同身受地安慰道:“也不是,六子,其实你现在也挺好的,至少不会招蜂……”

话没说完,顿时听到宋子柳陡然高声尖叫了起来:“卧槽?!”

赵韩川本来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直到顺着他震惊石化的视线转身看去,恰好看到刚洗完澡的顾言从卫生间里出来。

此时发梢上还挂着丝丝晶莹的水珠,整个人身边仿佛依旧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起来实打实的是一副美人出浴图。

似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神色错愕地朝这边看来。

顾言显然是不可能看到屏幕上的某人,可是某人依旧感到受到了无异于哈雷彗星撞地球的重大冲击,没等赵韩川说明,两只手就有些崩溃地重重抱住了脑袋:“川哥你不厚道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在的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特么居然同居了吗?!!!!”

顾言觉得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听着好像有点耳熟,忍不住问道:“……你在和谁通话呢?”

赵韩川默了默,情真意切地评价道:“一个傻逼。”

六子这次军训的具体成果到底怎么样他是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智商这玩意儿绝对没有半点提升。

作者有话要说:快被遗忘的六子终于刑满释放了!抽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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