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驾照虽然被吊销了,可是她技术还是有的,再者说她也不想步行半个小时,然后去挤公交。她不是那种能吃苦的人,天生的娇气,后天的懒惰。

傍晚时分交通一向是堵塞的,还沉浸在下班的那个高峰期,车水马龙,一眼望不到头的车辆,全部都等在路上,有些车主不耐烦的按着喇叭,试图能让自己的车动一动,哪怕是半米也好。可是这车队,还是纹丝不动。

辛博琪没什么耐心,看到这么壮观的场面,自然望而却步,她记得这附近有条胡同,可以绕过去,于是就将车开进了胡同里。可是她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了,同时低估了胡同的迷宫程度。她在里面绕来绕去,可就是出不去,有些地方她看着眼熟,看过三四次才明白,自己刚刚走过这里,她迷路了,迷得很彻底。

等她绕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而她找到出路狂喜之后,才发觉,她的前面是一个公园,辛博琪目测了一下涌路的宽度,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然后将车开了上去。

三面环绕着高楼,看样子是住宅区,那么就一定有出路,她在花园里兜兜转转,想要开出这个小区。由于是在花园里,她的速度很慢,几乎就是你小跑就可以跟得上。

车灯照射着,忽然从光晕里冲出一条狗,直奔着她的车过来,旺旺的叫着,听得出这狗的凶狠,辛博琪一慌,想要调头是不可能,只能踩刹车。她的车子还没有挺稳,那只狗就碰的一声撞在了她的车前。

辛博琪呆愣了几秒,然后迅速的下车去,“你怎么就不会拐弯呢?”她一边痛心疾首,一边去观察狗狗的伤势。哪想到。她刚蹲下,就被什么用力的一扑,整个人趴在地上,然后坑吃了一口,几乎是与此同时,辛博琪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响起。

“旺旺旺!”夹杂着凶狠,和胜利的喜悦,一只大型的牧羊犬,正压在辛博琪的身上,爪子踩在她的背上,昂首挺立,似乎是在炫耀,它刚刚咬了一个坏人。

辛博琪趴在地上,被狗踩着,怎么也起不来,就算能起来她也不想起来,她疼啊,景阳打针的时候什么样子,她现在就什么样子,装死。

她听说,狼是不吃死人的,只要她装死成功,就不会被狼给吃了。是的,她以为咬她的是一匹狼,完全是从凶狠的嘴巴,和飞快的速度来判断的,短路的大脑根本就没分析,它刚才的叫声是旺旺。

自从参加了腾椿语的婚礼,赫连子嘉就忙碌了起来,公司里的事情一大堆,焦头烂额,他真的怀疑是腾椿语这人命中带煞,不然自己为什么每次遇到他之后都会倒霉呢?这不,一只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他上市的计划也搁浅了。他们家是家族企业,经营方式陈旧,他一直想要让长信集团上市,筹划了有一段日子了,可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子背,还是有人暗中使坏,总之诸事不顺。

今天他好不容易得空,下班早,吃了饭就下楼来遛狗,哪想到,他的那两只狗,忽然发了疯一样的冲出去,他跟着过来才发觉,腾椿语的车在这儿。赫连子嘉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肯定是上市和A股发现了腾椿语的车,这才突然发狂。上市和A股是他给那两只狗起的名字,可见这个人想改良家族企业已经到了疯魔的状态了。

你说赫连子嘉无聊不?他没事儿的时候,训练自己的狗,当狼一样的养着,给他们所有的玩具,也都印着腾椿语的头像,要么也是和腾椿语有关的东西。他讨厌腾椿语,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这不,腾椿语的那辆车的车牌号码,是上市和A股认得的,是它们最近钟爱的玩具。所以这两只四肢发达的狗,才冲了上来。

赫连子嘉走近一看,不免一惊,坏了,咬错人了!地上趴着装死的那个根本就不是腾椿语,貌似是那个婚礼上地他乱摸的新娘,叫什么来着?对了,辛博琪。

一个凹凸有致的女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她紧闭着双眼,屏住呼吸,可是眼角不断有眼泪流出来,她咬着嘴唇,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压在她身上的狗还在欢快的叫着,而她想哭还不能哭出来,一张俏脸已经脏兮兮的,我见犹怜。

男人对柔弱的女人向来是无法拒绝的,她们的眼泪,她们的无助,恰好可以满足男人英雄救美的欲望,可以让他们充当一次英雄,而对方要是真的是个美女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赫连子嘉赶走了他的那两只狗,地上的那个小女人显然还处在恐慌之中,趴在地上迟迟不敢动弹。他本以为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色女,可她竟然也能让你看到如此柔弱的一面。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他那个时候就断定了,这个女人轻浮,世俗在她的眼里一文不值,离经叛道的,游戏人间的狐狸精。

“辛小姐,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你还好吧?伤到哪里了没?”赫连子嘉去扶她,可这一扶还得了,这女人何止是一个娇柔可人,她惊吓过度,浑身软绵绵的,瘫软在了你的身上,让你成为了她全部的依附,她梨花一枝春带雨。她显示了她最狼狈,最渴望人保护的一面,成功的唤起了男人的保护欲望。

就是个不相干的人,也断然不会放任这样的她不管不问,更何况,是他的狗咬伤了她,而且他对她还一直心怀不轨。

辛博琪听到有人问她,哭的更凶了,大有洪水决堤的趋势,我们都见过,小孩子在摔倒了之后不会立刻就哭,但是他的妈妈或者是家长一问他,那他准保哭的跟死了爹妈一样的凄惨。这是哭给别人看的,也是为了自己不值。

赫连子嘉抱着她,看着这样的她竟然有些心疼,可又无奈,最终只能哄着她,“你别哭呀,别哭好不好?让我看看,哪儿受伤了?给我看看。”

辛博琪一听哭的更加凄惨,她哪儿受伤了?屁股呗!被狗咬了那么一下,她现在动一动都疼,可是给他看?一个陌生的男人要看你的屁股,换做是你,你同意吗?辛博琪自然是抵死不从,主要是这经历太过丢脸。

赫连子嘉见她只是哭,也不好再多问了,万一她哭的更加大声怎么办,这夜深人静的,再把警察也招来,就不好了,只得柔声的说道:“辛小姐,我家就在这个小区,我先带你去我家,然后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伤怎么样?”

上市和A股似乎也看到了主人满目的心疼,意识到了自己犯了错误,灰溜溜的跟在赫连子嘉的后面。

第二卷 第十八章 大灰狼都喜欢吃小白兔

这房子只有赫连子嘉一个人住,他喜欢清静,早早的搬出了大宅,买了这座公寓,房子不大,两百多平米,设计的很精致。

赫连子嘉将她放在床上,辛博琪受伤的是屁股,再软的床,她都得疼。她哭的更凶,蜷缩着动也不动,像一只被遗弃的狗狗。赫连子嘉这才发觉,她的屁股上有血迹,心下明白了,屁股被咬伤了,难怪她刚才不好意思说了。

他的狗很健康,疫苗的什么的没少打,虽然知道没什么大碍,可他也不放心,连忙打了电话叫医生过来。

又去浴室弄了盆清水,辛博琪的脸已经哭的不成样子,脏兮兮的,又是灰尘又是鼻涕眼泪的,赫连子嘉拧了毛巾想给她擦擦脸,这一擦她又是一声娇嗔,“疼”。

她轻轻地呢喃,有些撒娇的意味。赫连子嘉这才发现,她的下巴和鼻头都有擦伤,手掌也破皮了,想必是被狗扑到擦伤的。赫连子嘉用棉棒轻柔的给她清理伤口,除去表面的污垢,然后等着医生来给上药。

比较麻烦的是她的屁股,那一口咬的很深,血液这会儿差不多要凝固了,这就麻烦了,待会儿肯定是要脱裤子的,可这血跟裤子粘在一起,脱的时候肯定会疼,这又是个娇气的主儿,赫连子嘉又舍不得看到她哭,只好自己动手。

“辛小姐你别怕,你的臀部受伤了,我帮你把裤子脱下来,要不一会儿医生来了,血液凝固在裤子上你会疼的。我不是坏人,对你也没有歪念,真的只是想帮你,你别动,乖乖的一会儿就好了。”赫连子嘉最后那一句,真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一边说着,一边脱去她的裤子。

辛博琪也没反抗,倒不是真的听从了赫连子嘉的话,只是她一动就疼,干脆就不动了。赫连子嘉脱下了她的外裤,棉质的内裤已经粘在了伤口上,他轻柔的用剪刀将内裤剪开,再慢慢的撕下来,伤口不大,就是两排牙印,只是咬的用力,所以很深,她到底还是疼了,攥紧了拳头,龇牙咧嘴的。

赫连子嘉换了一盆水,又给她擦身上。她白皙的身体,安静的趴在黑色的大床上,镶嵌在柔软的床垫里,赫连子嘉拧了白色的毛巾,缓缓的给她清洁。从脚趾开始,他擦的仔细,每一个缝隙都十分认真,他握着她的脚,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在阳光里贪睡,一双玉足赤裸在外,惹人遐想。现在他终于能终于能将这一双足握在掌心了,他心里怎么能平静?怎么能说对你没有歪念?那他现在是干什么?对着一个女人的脚发呆。

陆续的又换了几盆清水,从脚踝开始,慢慢的擦着她的小腿,然后滑到了大腿,从外侧到内侧,他像是呵护一件珍宝,又像一个老工匠,在雕刻一件艺术品。一遍又一遍,他不厌其烦的给她擦身,这是变相的抚摸,隔着一层毛巾,他竟然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她的腿,爱不释手。她的腿笔直且修长,臀线优美、挺翘,大腿和小腿的比例也是恰到好处,不能说完美,但是绝对勾人。

她这上市,只要老老实实的,不去想它,就不会那么疼,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伤,再加上这房间的温度被赫连子嘉调的颇高,又有一个人服侍的这么舒服,她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人一安逸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入睡。她这个没用的,有奶就是娘的,咋就没动动脑子,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想想你旁边的是谁?

大灰狼要吃小白兔的时候,都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我肚子饿。自私是有些,可却是本性。赫连子嘉给她脱上衣的时候,也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衣服脏了,穿着会不舒服的。

黑色的双人床上,一个赤裸的女子安静的躺着,她的长发散伙,有些盖在她的背上,齐腰的长发,扫在臀尖,有些散落在黑色的床上和这张大床形成了一种难言的默契。

他看着她无声的笑了,为她盖上被子,吻了吻她的肩膀,真的就一点戒心没有,居然就睡着了,这样的女人你怎么能不喜欢?她让你觉得,她依赖你,你就是她的神。男人不喜欢女强人,因为在那样的女人面前没有优越感,可是男人也许就喜欢这样有时候像刺猬,有时候像猫,迷迷糊糊的女人。

医生来给她处理伤口,打了狂犬疫苗,开了一些药给她。赫连子嘉跟着仔细的听着,认真的记着该怎么照顾她。整个过程都是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极其的小心,生怕吵醒了她。

上市和a股更是被赫连子嘉赶了出去,自己也像做贼一样的守着她,大气都不敢出。她趴着睡自然是不舒服,可是屁股上有伤,也不得不这样。她的睡相一直不好,自然不安稳,赫连子嘉不断的调整她睡觉的姿势。

午夜时分,医生吩咐的换药时间。赫连子嘉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裸露出她的下半身,轻柔的将药水涂在她的伤口上,辛博琪哼了一声,呜呜的又开始哭,她哭得痛苦,哭得吓人,来势汹汹的,声嘶力竭,赫连子嘉的动作更轻,也隐隐的带了烦躁,这女人咋就这么麻烦,可是你面对这样一个水做的女人,现在又不能吼她,还是得哄着,“你忍一下,我轻轻地,轻轻地好不好?”

可辛博琪还是在哭,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咬着唇,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赫连子嘉慌了,趴下一边涂药一边吹气,就盼望着能让她不哭。

“我没肉,别咬我,别吃我。”她呢喃着,赫连子嘉附耳才听到,他不禁笑了,还以为是疼才哭的呢,感情是做梦,又梦见自己被狗咬的情形了。

赫连子嘉摸了摸她的额头,估计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声音要多柔软就有多柔软,“不会咬你了,放心吧,已经没有恶犬了,你乖乖的让我把药擦完。”

这是什么情况?她猛然的惊醒,因为这个男人的声音她根本没有印象,猛然的起身,不仅让身上的被子滑落,也让她的屁股疼痛难耐。她尖叫一声,不是因为自己赤身裸体,而是屁股疼啊!

“你是谁?怎么在我的床上?”辛博琪戒备的看着赫连子嘉,想了一下似乎这床也不是自己的,连忙改口道:“你是谁,怎么和我在一张床上?”

“我是赫连子嘉,不记得了?”他勾了勾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仔细的打量着她惊恐的模样,这个反应有趣,因为这个女人刚才对你完全放心,可是转瞬又对你充满戒备,你会相信哪一个是真的她?

赫连子嘉不会忘记,他在给她擦身体的时候,她的迷蒙中表现出来的样子是享受,他试着点了点她的腰身,柔软纤细,这样的女人勾人,她媚到了家。这种媚态是必定经过很多男人调教才有的,明明是一个火辣开放的尤物,可她醒了偏偏要跟你装清纯玉女。有意思,既然你喜欢装,我就陪着你装。他的心里其实是鄙视这种女人的,要是往常他一定不会招惹,可这不是别人,是他腾椿语的老婆,那就另当别论了。

屁股上时隐时现的疼痛感,让辛博琪好生难受,眼前的这个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好生的熟悉,赫连子嘉四个字在脑子里一晃,她猛然想起,可是却不是他整个人,而是他好看的蝴蝶骨。

她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总是格外的留意,她记得这个男人好看的锁骨,恰好是她喜欢的那一种。可她也没有想到为色而死的地步,她还记得要吃她的那匹狼呢。

辛博琪裹紧了被子,四处的张望,抓住了赫连子嘉的手,急切道:“莲子,莲子,你看见狼了吗?昨天咬我的那匹狼死了没?被你打死没?”

“狼?”

坏了,辛博琪脑袋嗡的一下,听说狼是最记仇的,也是最有骨气的动物,“你没打死它吗?玩意狼记恨在心,回来找我们报仇怎么办?对了,这儿是什么地方?安全吗?”

赫连子嘉点点头,“我家,应该安全吧。”

“什么叫应该啊?你得说绝对安全,你怎么连安慰人都不会?”辛博琪撇撇嘴,转念又道:“我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在这儿?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怎么在一起?难道,我已经把你给?”辛博琪不敢说下去了,她怕得到赫连子嘉的肯定。万一真的是那样,她还要不要活了?

赫连子嘉看着她懊恼,悔恨的样子,似乎开心极了,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故意拉近两个人的距离,鼻尖贴着她的鼻尖,“你觉得呢?”

辛博琪下意识的后仰,他逼近,她在后仰,终于碰的一声,她重心不稳,脑袋磕在了床头上。我们都有这种经历,人在快摔倒的情况下,都会本能的伸手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来乞求自己不要摔倒。离辛博琪最近的东西,自然是赫连子嘉,她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而赫连子嘉被她冷不丁的这么一抱,也是重心不稳,所以辛博琪的脑袋还是磕在了床头上,而他就磕在了她的身上。

他想要起身,可她还抱着自己的脖子,辛博琪这会儿后脑勺阵痛,迷迷糊糊的,赫连子嘉皱了皱眉,“你松手啊!”他扭过头,唇锋无意的擦过了她的嘴唇。女人就是麻烦,他原本对她积累的那一点好感,也被这个女人的聒噪给淡漠了。赫连子嘉这个人缺乏耐性,尤其是对待女人,稍微麻烦一点的他便扭头就走,仗着自己优越的身家,出色的外表,伤了不知道多少女人,明知道不是好男人,还是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可见这男人坏也是有资本的。

第二卷 划船日记 第19章 洗手间意外

辛博琪委屈,哪里被人这样的吼过?憋着眼泪,死死地咬住嘴唇,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瞪着他,搂紧了他的脖子,有些负气:“我就是不松,你能怎么办?”赫连子嘉挑了挑眉:“真的不松手?”

“不松不松!”她抱的更加紧,大有将赫连自己勒死的趋势。

“那咱们就跟这儿耗着。”赫连子嘉也无所畏惧,直接趴在了她的身上,下巴正好搁在她的胸上。

辛博琪骤然松手,扭过头去,别扭的不看他,“你下去,压着我了。”

赫连子嘉还要逗她,“压你哪里了?我看看。”

“你这人无赖!”她扁着嘴,气鼓鼓的,这男人是她调戏过的,怎么反过来如今被人家调戏了?她自然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也不愿承认,凭什么自己这主导地位,一下子又成了被动地位。

赫连子嘉呵呵的笑了,从她身上下去,倚在一旁看看她嘟着脸揪着红唇的样子,“给我看看。磕着哪里了?”

辛博琪扭过头来看他,眼睛通红,疼倒是有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被人占便宜了,而一向都是她占别人便宜的,“赫连自己你还要不要脸?!你看什么你看,不许看!”

“好好好,我不看,你别哭知道吗?我摸摸起包没?”赫连子嘉伸手就要去摸,辛博琪涨红了脸,也不知是害羞,还是这屋子里温度太高缩导致。她啪的一声打开了赫连子嘉的手,紧接着一巴掌甩过去。

赫连子嘉第一下是没料到,第二下自然不能让她打在脸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

“要你管!”她负气的扭过头去,像个别扭的孩子。

赫连子嘉只觉得好笑,“你要打我,我还不管?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儿?你刚才撞床头上了,我不过想看看受伤没,你打我干什么?你那身材给我当搓衣板我还嫌搁手呢!”

辛博琪瞪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自己的胸,34D他说比搓衣板搁手?

赫连子嘉推了推她,“生气了?你可别哭鼻子啊。”

“你算老几,凭什么让我哭!”她话虽这么说,可这鼻音浓重的,显然就是要哭了。她这是觉得委屈,差点丧命不说,现在还让人这么冷嘲热讽的。

我算老几?赫连子嘉有些生气,我为你忙进忙出的大半夜,你现在还说我算老几?他还就不管了,你爱怎么就怎么找去!赫连子嘉哐的一声将门甩上,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他烦躁,虽然他这个人没什么耐性,可处理事情的时候也是沉着冷静。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烦躁不安成这样。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上市和A股在他的脚边来回地蹭着,哪里还像凶狠的狗,俨然两只小绵羊。赫连子嘉烦躁的吼了一声,上市和A股灰溜溜的走了。他将烟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端了杯牛奶进去。

“屁股还疼吗?”他放柔了声音问她。

“不用你管。”辛博琪趴在床上,动也不敢动的,可还是嘴硬。

“听话,给我看看,医生说要按时擦药。”他没闹,还是柔声的哄着。

“不给!你凭什么管我?”

“你是被我的狗咬伤的,我能不管你吗?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他气不打一处来,都已经给你低声下气了,你还想怎么样?女人就是麻烦!

辛博琪扭过头,呆愣的看着他,“你是说,咬伤我的不是狼,是狗?”

赫连子嘉自知失言,又缓和了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讲车开进这个小区的,而我的狗恰好对你的车敏感,然后错口咬伤了你,我代替我的狗想你道歉。”

话音未落,辛博琪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感情这事儿和你有关,还以为你是好心帮忙呢,她怒道:“你代替?你凭什么代替?那狼,不是,那只狗差点要了我的命!你怎么能代替?”

赫连子嘉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让它亲自给你道歉?辛小姐,我的狗市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要强狗所难,它还没到可以开口说话的地步。没修炼的那么深。”越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就越是轻飘飘的,甚至还带了戏谑的意味。他就是想要看这个小女人恼羞成怒,想看看她到底哪里吸引腾椿语,到底哪里好。

他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可脸上还板着,“这样吧,你也别说我是无良的狗主人,别说我不负责任,我已经照顾你一个晚上了,你还想怎么着,都说出来,我一一做到,为我的狗赎罪。”

他这么一说,倒是显得她无理取闹了。人家也说了要补偿你,你还怎么发火?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被一只狗欺负了,被欺负的部位还是她私密的屁股,她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她也不傻,就这么去找狗报仇,吃亏的肯定还是自己,毕竟狗不会和你讲道理不是。可现在狗的主人不是在这儿么,和人讲道理,总是会通的吧?

“你的狗,咬我了,这是事实吧?!”她尽量心平气和的说着。

赫连子嘉点了点头,“所以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怎能不发货,现在是谁理亏啊,怎么搞得她像敲诈一样。

“难不成,你还要咬回来?辛小姐,你和狗一般见识干什么?我承认是我的狗对不起你,你说你想怎么办,咱就怎么办。”要是平常他早就方案了,耐性也早该用完了,可是对着她,他就莫名其妙的还能静下心来,听她无理取闹的撒娇。

“莲子你还讲不讲理了?”听听,一个本身就不讲理的人,现在和别人讲起道理来了。

赫连子嘉无奈的笑了,你该拿她怎么办?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人。

“要不,我对你负责一辈子,我照顾你一辈子,你看行吗?”

“赫连子嘉!”

“哟!叫我的全名了啊。挺好听的,再叫一次。”

“我当时调戏你的时候肯定是瞎了眼了!那么好看的蝴蝶骨,给你这样的男人算是浪费了!算我倒霉,让你的狗咬了,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告诉你和你的狗,给我小心点!”她这是典型的放狠话,她能把那两只狗怎么着,她能把赫连子嘉怎么着,还不就是吓唬吓唬,过过嘴瘾么。

这是真生气了,女人都爱生气,赫连子嘉连忙哄她,可不能就这样断了联系,他还想着让腾椿语难看呢。

“你离我远点!看见你就讨厌!”辛博琪厉声喝止,看瘟神一样看着赫连子嘉,厌恶,鄙夷,总之没有好的感觉。

“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我把那两条狗交给你,你喜欢怎么处置都行。别生气了,我对你这么好,你舍得以后都不见我么。”

这男人还不是一般的自恋,对她好?你哪里对她好了?放狗咬她,还凶她,骂她,这叫对她好?你眼里,对一个人好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我要回家!亏你还是椿语的朋友呢,你这人没品!”

你骂他,他可以忍,可是你拿他和腾椿语比,而且你的论断还是他不如腾椿语,那他就受不了了。她的那句没品还未落音,赫连子嘉就火冒三丈了,“你要回家是不是,你回啊!你别以为腾椿语这人有多好,他现在管你的死活吗?他现在真喝那个小模特打得火热呢!”

“他和谁好,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他的自由。”

“你这是什么逻辑?!”赫连子嘉顿时觉得头大,这是个什么女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的老公和别人有染,还和她没关系?

辛博琪没理会他,抓过窗边的一件外套就披上,是赫连子嘉的外套,她披着已经没过了臀部,盖在大腿上,直接奔向了洗手间,门一摔,也不管赫连子嘉的质问。

她哭过,镜子里的那双眼睛,已经像核桃一样。她捧了一把水,轻轻地拍在脸上,又反复的洗了洗眼睛,想要给自己消肿。鼻尖和下巴在碰触到清水之后,让她疼得呲牙咧嘴,洗脸就更加的小心,尽量避开那些受伤的部位。

这一身的伤,是为谁?她能怨谁?是她自己非要回学校去,是她自己迷路,也是她误打误撞进了这小区。可她这样的人,自然不能将气撒在自己的身上。怪只怪赫连子嘉,你没事儿干什么养狗,你养狗干什么还要遛狗?你不遛狗,我能被咬吗?她是越想越气,恶狠狠的扯过一块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然后将毛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要么说,人做事的时候要专心,她这三心二意的,刚一转身,脚底下一滑,碰一声摔倒在地上。屁股和后脑勺先后着地,可她这次只是摔倒的时候尖叫了一声,后面她根本就叫不出来了。她疼,可咬着唇愣是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她肚子疼,不是那种肠子打结的疼,而是有人要从她的肚子里拽出点什么来的那一种疼。

赫连子嘉听到了她的那一声尖叫,一把丢了香烟,要不是上市这狗喜欢叼东西,这房子都得被他点着。

赫连子嘉冲到洗手间门前,用力的拍了几下,“辛小姐,你怎么了?”

他反复叫了几次,里面都没有回音,他这才觉得不对,就算她生气,也会和自己回嘴吵架的,越想越不对,赫连子嘉抬起一脚将门踹开。

“琪琪!”赫连子嘉亲眼见到,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冲到她的身边,将她抱起,摇晃着她柔弱的身体,“琪琪,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急得声音都带着颤音,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称呼,已经从辛小姐,变成了琪琪。

而她气若游丝的,额头上满是虚汗,她的五官扭曲着,好像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她的手用力的按着自己的肚子,眼泪吧嗒吧嗒的留着,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疼,肚子疼。”

赫连子嘉惊得说不出话来,更多的还是恐惧,她就那样虚弱的看着你,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可以虚弱成这个样子,好像随时都要离开这个凡尘,去属于她的妖精王国一样。赫连子嘉伸出手,竟然是颤抖的,他缓缓地将手探向了她的下体,是温热的,鲜血,腥甜。

如同一朵盛开了的血莲,妖娆的开在洗手间净白的瓷砖上。

“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别怕,别怕啊!”赫连子嘉疯了一样的抱着他奔跑下楼,打了三次火,才发动车子。他的脑子里只有她,只有她流血的样子,他不敢想到底是怎么了,只想着送她去医院,让医生救她。

第二卷 划船日记 第20章 下定决心

你抓不住的,握不紧的,想要留住,却偏偏溜走的,你想要熬过,却乌龟一样爬的,那就是时间。

在等待她苏醒的这一段时间,赫连子嘉心里真可以说是百味丛生了。他想过她醒来的模样,有可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有可能对自己拳打脚踢,也有可能不做声的默默流泪。可他万万没想到,她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饿了,有吃的吗?

就那么平常的一句话,看着你的神态也是平常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那个样子,像足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没心没肺的,让赫连子嘉替她疼,他心疼她,要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这样。他自责,竟然连个女人都照顾不好,他愧疚,以后要怎么面对她,他愤恨,要是没和她吵架,她是不是就不会摔倒?再或者,他装潢的时候,洗手间不是用瓷砖,而是铺了地毯,她就算摔倒了,也没事?

他想了那么多的如果,那么多的假设,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是成立的呢?

“对不起。”

“你说什么?”她有些恍惚,又问了一遍。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垂头丧气,满脸的沮丧。

她看了他一眼,一头雾水,他是怎么了,怎么跟死了爹妈一样?管他怎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辛博琪动了动,想要坐起来,可下体剧烈的疼痛。

“小心。”赫连子嘉连忙扶住他,让她倚在床头上。

她只当是自己的屁股疼,也没做他想,舔了舔干裂的唇,“我饿了。”

“你等等,我去拿牛奶给你喝,一直都温着呢。”他不无欣喜,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只要她还好好的。赫连子嘉肯定不知道,此刻他看着她的那一双眼,完全溢满了关爱,谁分得清,到底是歉疚多一点,还是其他的情感多一些呢?

赫连子嘉将牛奶端到了她的面前,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不至于烫人的时候才给她,“你喝点牛奶,对身体好的。”

辛博琪皱眉,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牛奶,纯牛奶的那股子膻味,她是怎么也受不了的。

“不爱喝吗?”赫连子嘉无奈道:“多少喝一点,你现在身子虚弱。等一会儿我让人炖点汤来,给你好好地补补,先将就一下,好不好?”

“琪琪!”病房门猛然被人撞开,踉跄的冲进了一个人,这一声琪琪有辛酸,有悔恨,有惋惜,有疼爱,有痛苦,也有一些欣慰,庆幸她还完好、这一声五味俱全,饱含了太多的情谊,腾椿语哪想到,再次见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是这个 场面。他后悔了,他怎么才明白,原来对她是这么重视,当他听到那个噩耗的时候,险些昏厥,他片刻都没有停歇,就想着快点到她的身旁,这个时候她是最需要自己的,不能再错过了,他不想错过这个妻子。

话说辛博琪消失了的十二个消失,腾家上下,真是闹开锅了。腾椿语开会回来,挺警卫员说孙苒打过电话,他连忙回过家,生怕他 妈再念叨他。孙苒自然是开导了儿子一番,腾椿语知道辛博琪已经回家了,虽然是经不住孙苒的唠叨才回家,可他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期待的,期待见到她。

但是一进门,保姆就告诉他,少夫人气冲冲的走了,而且开走了他的车。腾椿语心里咯噔一下。找吧,还能怎么办?

他先去了辛家,可辛博琪根本就没回家。萧珊雅似乎也看出端倪,什么都没问,直接骂了腾椿语一顿,就是看他不顺眼,这也无可厚非。挨了骂不要紧,但是没有她的消息,却让他害怕了,她没有回娘家,她去了哪儿?又陆续去了学校,还有她经常去的一些地方,都没找见,腾椿语这才彻底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