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人不知道他们总裁用什么办法摆平了海关,但他们对他们这位美女总裁的崇拜敬仰之情在这一夜之间陡增,一个个信誓旦旦要把事情做好,绝不会掉链子让公司丢脸。

在张硕忙碌的同时,罗澜也没闲着。

她选了个阴雨的天气,通过梁飞扬的人知道原缉私队老队长安老太太在家里休养没有出门,便买了点营养品,登门造访。他们说好的,夫妻同心,不能给对方留任何机会。

85,将她一军

85,将她一军

安老太太是退休老干部,又是缉私队的女英雄,退休后按照级别休养,住在一套环境清幽的小排楼里,有专门的医护,还有警卫人员。

罗澜开着奔驰小跑车上门,警卫员也不敢小瞧了她。

文明来路之后,警卫员通过对讲机询问安老太太要不叫见客。安老太太一听说是张仲坚的孙子,哪能不见?一叠声的说:快请快请。

张仲坚比安老太太大了十多岁,安老太太又比张秉云大了十多岁。正是因为如此,安家虽然也算是忠烈之家,但到底还是跟张家没什么纠葛。说到底安老太太对张老太爷来说根本就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陌生人。

罗澜作为张仲坚老将军的孙子登门拜访,这对安老太太来说实在是意外。自然也猜到了人家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意思。

于是客客气气的把人迎进门,端茶倒水,说了一番场面话,安老太太又问了张老太爷安好之后,罗澜刚要切入了正题。

小别墅连着花园的那道门被从外边推开,一个穿着浅蓝色碎花裙子的小姑娘跑了进来,手指上还沾着泥巴,进门后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却在中途猛然停住,冲着罗澜开心的叫了一声:“叔叔好!”

居然是那天在海边碰到的那个小姑娘,于是罗澜也诧异的笑:“小姑娘,你好啊。”

“叔叔,想不到你会来我姥姥家。”小姑娘顾不得手上的泥巴,欢快的跑到罗澜跟前来,开心的说:“叔叔,你跟我姥姥认识吗?”

安老太太一辈子铁血,唯有在外孙女跟前心软的不行,见小丫头抻着两只满是泥巴的小手在客人面前叽叽喳喳的说话,也不生气,只笑眯眯的问:“敏怡,你做什么弄了一手的泥巴,还不赶紧去洗手,小心弄脏了叔叔的衣服。”

郭敏怡转身趴到安老太太的腿上,两只泥巴小手不停的挥着:“姥姥,姥姥,这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在海边帮我妈妈打跑小偷的叔叔!他还把我送到了医院。我邀请他去我家做客,叔叔也答应了呢。”

安老太太开心的笑着揉小丫头肉呼呼的屁股,并眯着眼睛问道:“哎呦,我说呢,原来这位叔叔是我们小敏怡的恩人呢!怪不得小敏怡连最起码的礼仪都忘了,挥着两只小脏手叽叽喳喳。这事儿若是让你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哦!”小丫头忽然间从安老太太的腿上跳下来,对着罗澜鞠了个躬,很乖的说:“叔叔你先坐哦,我去洗手。”然后便跟一个小蝴蝶一样翩然飞走。

罗澜会心的微笑:“这小姑娘真是可爱。”

安老太太忙道:“那天还真是谢谢你了。她们母女回来一直跟我说,那天对亏你出手,不然她们母女两个都不知道怎么回家来。她妈妈回J市的时候一再跟我说,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你。”

“我也没帮什么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罗澜心里想,郭大兴那个混蛋居然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真是不知道老天爷怎么想的。

“小硕。”安老太太给罗澜倒茶:“我这么叫你,没关系吧?”

罗澜忙笑:“老太太您本来就是长辈,怎么叫我都没关系的。”

“嗯,那你这次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吧?”安老太太部队出身,做人喜欢单刀直入。

“是啊。”罗澜也不想拐弯抹角,便把身边的一个纸袋子拿过来递到安老太太面前,轻声说道:“我来是因为郭大兴的事情来的。这些东西希望您能先看一看。”

安老太太抬手接过那个牛皮纸袋,并没急着打开看,深邃的目光盯着罗澜,低声问道:“能先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罗澜浅浅一笑,说:“首先呢,我应该告诉您一件事情。前一段时间在J市,郭大兴因为蓄意伤人被拘留了两个晚上。那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的妻子跟他原本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他对我妻子一直不怎么礼貌。后来偶然一次我送我妻子去上班,在停车场遇见他。当时…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当时也是我母亲心里着急,毕竟我受伤了嘛,这您也能理解。”

说到这里,罗澜适当的止住,等着安老太太发话。

她相信那件事情这老太太肯定知情,不然的话郭大兴不会那么快就从看守所出来。

“原来是这样!”安老太太脸色一沉,呼吸沉重。苍老的手指摩挲着那只牛皮纸袋,又问:“那小伙子你是想要怎么样呢?再把那个混蛋送进去?”

罗澜轻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手上的伤已经好了,而且为了不再激发什么矛盾,我妻子罗澜已经调离了J市,来Q市这边的分公司发展。按理说郭大兴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纠缠下去了吧?”

安老太太眼角的鱼尾纹微微一抖,低声说:“是这话。”

“可是,前几天海关上出了一件事,老太太想必还不知道?”

“什么事?”

“我妻子负责的分公司有一批货从加拿大运过来,入港三天后忽然被查出船上有毒粉。然后缉私队的人便扣了那批货,说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交保证金提货。”

“然后呢?”

“然后我就找人去查了查,发现了一向很有趣的事情。”罗澜微笑着抬手,拍了拍放在安老太太手上的纸袋,“您若是有兴趣,不妨细细的看一看。这里面的东西随您来说或许并不惊险刺激,但却值得一看。”

安老太太看着罗澜,声音低沉轻缓:“这事儿跟郭大兴有关?”

罗澜微笑不语。

郭敏怡洗了手又蹦跳着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盒巧克力。小丫头跑到罗澜跟前,双手一举把盒子送到罗澜跟前,乖巧的说:“叔叔,给你的。”

“哟,这个可好。”罗澜微笑着接过巧克力,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儿,说:“可是叔叔不敢吃。叔叔怕长胖,呵呵。”

“每天吃一颗,不会长胖啦。”郭敏怡打开盒子,拿出一块巧克力来,用力的撕开包装袋,然后把巧克力递到罗澜的嘴边,“叔叔吃一块吧。这个可好吃了,是我舅舅从美国给我带回来的呢。”

罗澜推脱不掉,只好张口咬了一块。又抬手接过剩下的。

安老太太手里握着那个牛皮纸袋不说话,罗澜吃了一块巧克力后,端起茶杯来把茶水喝完,起身告辞。

“叔叔,留下来吃饭嘛。”郭敏怡拉着罗澜的手真诚的挽留,红红的小嘴巴扁着,大有你不在这儿吃饭我就哭的架势。

罗澜弯腰摸了摸小姑娘软软的脸蛋儿,轻笑着哄:“敏怡乖,叔叔还有事儿呢,很忙。等下次有时间了再跟你一起吃饭,好吧?”

安老太太也客气的挽留:“已经晚上了,吃了饭再走。”

罗澜轻笑摇头:“真的还有事儿。这些东西我没有往上交,给您看的意思呢,就是想让您劝劝他。我希望我们能够井水不犯河水。”

安老太太这辈子没被人这样说过,一颗老心砰砰的跳,若不是外孙女在这儿,她都有拎过一把枪直奔J市,把那个该死的混蛋直接突突死的冲动。

罗澜笑了笑,又摸了摸郭敏怡小姑娘头顶的发辫,转身离去。

郭敏怡拉着罗澜的手一路把她送到门外,看着那辆魅紫色的小跑车消失在雨雾里才依依不舍的回来。进门后却不见了姥姥的身影,问保姆赵阿姨,赵阿姨说姥姥去书房了,有重要的事情,敏怡不要上去打扰。

原来叔叔找姥姥也是有公事。郭敏怡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的回自己屋里去玩儿了。

安老太太自己在书房里,把那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一摞卷宗。她不知道这些人家是怎么弄到的,但她明白,但凡人家敢送上门来,那就有十成十的把握。

有包养嫖赌的照片,有行贿受贿的数据,有银行转账的单据,还有文字资料。这些东西若是交出去,不仅仅够郭大兴喝一壶的,Q市好几个行政部门的某些人也得跟着倒霉。而这些东西,偏偏又是省纪检委书记的儿子亲自送上门来的。

安老太太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从没被什么事情震慑住过,这下却是真真实实的给震了一把。

这个该死的混账东西!老太太苍老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砰地一声砸在红木办公桌上,桌子上的文件笔筒被震得哗啦啦响,只有那只玉雕的雄鹰纹丝不动。

沉沉的喘了几口气,老太太伸手抓过电话拨出去。

J市的陶安敏刚做好晚饭,正要给郭大兴打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时,电话响了。她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跑去接电话。

“喂?妈?”

“嗯,郭大兴那个混账在不在?”

“他还没回来。”陶安敏听见母亲的声音带着愤怒,心里莫名的一阵惶恐,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之前说过要跟他离婚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我是不想跟他过了。可您不是一直劝我为了孩子着想嘛…”

“离婚!越快越好。这混账东西根本不配做敏怡的爸爸!你们娘两个跟着他,没什么好结果!趁早离了!”安老太太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想自己疼爱的女儿,虽然说不上娇生惯养,但也是含辛茹苦养大的。怎么就嫁给了这样一只畜生?!

正在J市跟几个要好的朋友窝在一起花天酒地的某只畜生忽然间脊背发冷,打了个喷嚏。靠在他旁边的一位美女忙递上纸巾:“郭总,怎么了呀?是不是空调对着吹,您受凉了?”

“没。”郭大兴拿过纸巾狠狠地拧了一把鼻子,大手一挥端起酒杯来,豪迈的笑:“来,哥儿几个,喝酒。”

众人跟着起兴,大家一起端酒杯吆喝着喝酒面红耳赤,旁边的陪酒女们一个个忙着给这些爷们儿布菜,笑得荡漾。

当晚陶安敏一直没睡,等郭大兴等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郭大兴双眼浮肿拎着早餐进门,看见沙发上端坐的老婆,心里一怔,刚要说话,陶安敏便站起来,说:“郭大兴,我们离婚吧。”

郭大兴立刻就懵了。

陶安敏没有给他更多解释的机会,而是直接提了行李箱出门,叫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等郭大兴反应过来的时候,陶安敏已经不见踪影了。

成氏集团分公司上上下下二百多名员工都在忙销售会的事情。郑海卿忙着销售会的整体安排和所有的文案,秦雨负责会场的安排,宴会的菜品,客户的住宿等乱七八糟的问题。业务部的崔宏带着他手下几十名业务员全面配合秦雨的工作,把各项细节全部敲定。

成景华打电话过来通知罗澜,他会在开会的前一天专程赶过来。

张硕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想着那五十万的保证金什么时候能退回来,电话就在这个忙里偷闲的时候响了。

起身走去办公桌上接电话,秘书室里小秘书甜美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沙哑,许是这几天忙得厉害,上火了:“罗总,海关署的电话。在一号线。”

张硕嗯了一声按下一号线,接听。

“喂,是罗总吗?”邱云峰的声音素来沉稳。

“是我,您是…邱队长?”

“呵呵,是我。海狼号上查出毒粉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些混蛋们是趁着海狼号在基隆港补充给养的时候混进去的。台湾那边的刑警已经介入此事,跟你们公司没什么关系了。保证金可以退回,你叫你们的人过来一趟吧。”

张硕微微的笑起来:“好,多谢邱队长。邱队长哪天有空,我请你喝茶。”

邱云峰沉稳的笑:“好啊。改天有空,约上张硕一起。”

“好。”张硕笑着说再见,心想邱云峰态度转变的那么快,必然是安家老太太出手了。

想想自己的对付这些人的手法算不上多老辣,但毕竟是直接有效的。

晚上九点多,小区的小公园里乘凉的人还没有散去,路灯和地灯的灯光穿过绿色植物照射开来,绿油油的,带着几分诡秘的气息。

张硕托着疲惫的身子从车里下来,叮嘱司机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接自己方提着包迈着疲惫的步子进楼里去。司机驱车安静的离开。

宵夜是小混沌,罗澜亲手包的。荠菜猪肉馅儿,火腿干贝煮的汤,撒上一点紫菜末,出锅时再撒上碧绿的香葱段儿。

张硕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勺子开心的等,罗澜把热腾腾的一大碗端上来,指尖汤的疼,放手后吹了吹,赶紧握住耳垂儿。

“好香!”张硕拿着勺子舀了一个,凑到鼻尖贪婪的闻。

“小心烫。”罗澜坐在他对面,开心的笑。

“嗯。”张硕低头一下一下的吹,吹的差不多了,凑到唇边试试温度,然后轻轻地咬一小口,香喷喷的汁水绕在舌尖,烫烫的,特别香。

罗澜拿了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调的低一点,转身进厨房去把卫生收拾了再出来,看见张硕已经吃了大半碗。又倒了杯温水送过来,问:“公司里忙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明天晚上成景华就到了,后天销售会正是开始。作为总裁的家属,你是不是要一起参加?”

罗澜轻声嗤笑:“难道你需要男伴儿?”

“唔…”应该是不需要吧?这种时候若是罗澜站在自己身边,那么‘张硕’这个老公会不会被人认作吃软饭的?

对公司的事情,罗澜一向清楚理智:“成先生应该会是你的男伴。”

“他不会带夫人来吗?”

“成先生还没有结婚。而且他之前出席公司年会都没带过女伴,他人在哪边,哪边公司里职位最高的女员工就是他的女伴儿。听说这也是成景华激励公司员工努力上进的一种手段。”

“靠,这也太卑鄙了。”张硕咬牙鄙视。

罗澜轻笑摇头:“其实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难道你喜欢大老板拉个不相干的花瓶来对着自己公司的下属耀武扬威么?”

“这倒是。”张硕点头,心想与其找个花瓶来碍眼,还的担心泄露不必要的商业机密,倒不如让公司里最高职位的女员工陪着。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只是…张硕忽然笑问:“如果刚好某个分公司最高职位的女下属是个老太婆或者大恐龙,怎么办?”

“一样啊。”罗澜下巴一扬,“成先生是个很有内涵的人。绝不会以貌取人。记得那次在北京的年会上,他身边的女伴儿就是即将退休的成氏集团亚洲区总监刘女士。刘女士那年49岁。”成氏集团的女员工五十岁退休。退休后享受的公司特别待遇,每年可以拿到当地政府的养老保障之外,还可以拿到退休前在职薪水的百分之六十,并享受每年一个月的全球旅游假期。

86,万事俱备

一碗热馄饨逼出了一身透汗。张硕把最后一口汤喝下去,脑门儿上的汗珠子已经顺着尖尖的下巴骨落下来,滴到了经营的锁骨上。

罗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收拾碗筷进厨房,张硕抬手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哼着歌儿进了浴室。

因为时间不早了,张硕也没那个精力磨蹭,简单的冲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抬头看见罗澜靠在床头上看书,便走过去掀开夏凉被钻进去,伸手拿掉她的书:“这都快十一点了,睡觉。”

罗澜本来也没看进去什么,手中书被拿走,也就从善如流的滑下去躺在了枕头上。

张硕欠身过去,关了罗澜那边的床头灯,再蹭回来的功夫,裹在身上的浴巾便散开了。嗯,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大热天的洗了澡出来裹个浴巾就很热了嘛。

只是这下子苦了罗澜。那种莫名其妙的燥热从小腹的位置忽然窜上来,叫人口干舌燥,宛如置身烈火之中。而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只在一磨一蹭之后,躺在一旁裹着夏凉被睡了。

罗澜呆呆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身边的人呼吸渐渐沉稳,不到五六分钟的时间便熟睡过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屈起双腿支撑起薄薄的夏凉被,慢慢地侧翻身子背对着某人,无奈的伸手捂住了脸。

太坑人了,真是!老娘居然就这么硬了!

这要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自己弄?

罗澜伸手拉过一个靠枕抱在怀里,试图缓解一下身体的空虚感。然后闭上眼睛尽量的去回想自己刚刚看过的教材资料。高等数学分子式什么什么的…

可是,妈的!

那些分子式歪七扭八的符号却漫天飞舞,一个也想不起来,耳边是某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满脑子都是刚才香香软软的那一蹭。

男人的身体果然是…没节操的!不就是蹭了那么一下吗?就受不住了?!

罗澜心里再怎么鄙夷不屑,仍然抵挡不住欲望在抬头,硬到不能再硬,疯狂的难耐的电流在体内乱窜,终于还是忍不住,右手悄悄的往下移,隔着棉质内裤轻轻地握住。

舒服的叹息声从喉咙里不由自主的沉吟出来,罗澜立刻咬住唇角,弓了弓身子,把细微的动作遮挡起来,不愿被背后熟睡的人发现。

条件所限,不敢做得太明显,只是紧紧的握着,棉质布料摩擦着敏感的皮肤,可怕的快感一阵一阵的侵蚀着她的大脑,直到眼前空虚一片。

太过美妙的滋味,罗澜只觉得此刻身陷在一个奇异的梦境里,温软柔和的呼吸就在他耳畔,鼻子里闻到的全是对方的气息。他的手在和自己的皮肤而摩擦,最原始的快感在体内升腾。

似是被逼到了极点,尖锐的沉吟涌到喉间,罗澜狠狠地咬了一下唇角,忍着没出声,抬手掀开薄被翻身下床,光着脚钻进了洗手间里。床上熟睡的人被惊动了,一个翻身伸手搭过去搂住了刚刚被抱过的温热的抱枕,皱了皱眉头,继续睡去。

十几分钟后,罗澜从洗手间里出来,腰上裹着一条纯白的浴巾,手中拿着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沐浴露的清香夹杂在一丝凉气中,清爽甘冽得叫人一丝睡意也没有。

看着床上抱着抱枕熟睡的人,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拿了资料悄悄地走去书房。

这几天下来,罗澜也累。只不过她累的是心,不是身体。

按照张硕和梁飞扬商议的,她先通过网络联系已经是J市非公司人事部经理的李晓莉,调出了郭大兴的人事档案,查到他的详细资料,然后转给马骐。

马骐利用手中的电脑网络锐器以郭大兴的身份证号码为突破口,破译了郭大兴的银行账号密码,查询出了他最近半年内手中的资金流向,从而一举把和郭大兴有过各种交易的那些人一个个的揪出来。

梁飞扬又派他手下的保安部部长配合罗澜,把梁氏旗下餐饮娱乐各大会所酒店的消费记录找出来,把跟郭大兴有关系的这些人依次查询,然后确定时间,在通过监控录像抓去照片证据。

两方结合,不到三天的时间,罗澜手里就有了那份厚厚的资料。

然后那份资料被罗澜亲手送到了那老太太的手里,直接给郭大兴来了一招狠的。

至于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发给相关部门,把这件事情揭发出来,一是牵扯的人太多,面太广,如此一动,不光是Q市要翻天,恐怕还会牵扯到J市,甚至整个省里三分之一的官员。这不是张硕和梁飞扬的初衷。再说,这些东西都是通过特殊手段弄来的,不宜张扬。况且还牵扯到梁飞扬名下各处酒店会所,事情闹大了,对他也没好处。

躺在客房的床上,罗澜抱着高级风险管理师的资料,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把这几天的事情回忆了一遍。还是睡不着,又想着宁宇后天要来Q市,两个人说好了要在Q市选一所合适的房子,把工作室搬到这边来。这也是一项不小的工程,工作室那些摄影器材都是张硕的心头宝,每一盏摄影灯都价值不菲,还有那些道具什么的,更是他这些年来的细心积累的,更有不少是他的收藏品。

虽然用不到的可以暂时不搬,但杂七杂八的东西也要一辆大车才能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