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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啊,乔雪桐脸颊爬上一丝燥热,但她强装镇定地抬头,“所以为了您的人身安全……”

“不!恰好相反,”莫淮北微微往后推了推椅子,露出一双随性`交叠的长腿,“我想,上天既然让我四肢健全地来到你面前,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乔雪桐无力垂下头,余光扫到那黑色裤子下结实的小腿,她如魔怔般伸出了手,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上面戳了几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打翻手边的茶水。

“感觉如何?”

“很硬。”乔雪桐实话实说,说完差点没咬到舌头,耳垂染了一层迷人的嫣红色,喉咙有点干,她心不在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这个道貌岸然的流氓敢说出“我身上还有其他地方更硬”这种话的话,她一定毫无犹豫地喷他一脸茶水!

事实证明是她自己太邪恶了,乔雪桐暗暗吐了吐舌,听到男人说,“乔雪桐,不如我们……”

“什么?”她眸底浮现一丝茫然。

“乔雪桐,我们交往吧!”

语气已经从前面的询问变成了肯定,乔雪桐差点被茶水哽到,她连忙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角,“你……”

“我从来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莫淮北直直地看进她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心,“如果你对我还有疑虑的话,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如果确实发现处不来,到时候一切随你。”

但……不会有这一天的,他要的是她全心全意爱上他。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乔雪桐退无所退,无声叹息,“莫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我缺点很多,比如,三更半夜莫名其妙爬起来看月光,睡相又不好,而且我很庸俗很爱钱,我的朋友都说我钻钱眼里了,还有,我是个不祥的女人…………”

“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会看上这样卑微又缺点多多的我呢?我觉得这太不真实了……唔……”

他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吻,这一次他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没有给她躲闪的机会,温柔侵入,霸道吮吻,几乎扫遍了她甜美柔软的每一个角落,分分秒秒都摄人心魂……

乔雪桐红着一张脸,大口地喘着气,口里似乎还残余那清冽而陌生的男性气息,失神间,男人微喘的声音近在咫尺响起,“这样……可以了吗?”

第二十章

乔雪桐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当“二十四孝男友”的潜质,不仅陪吃陪聊陪逛街,还体贴地上下班接送,风雨不改。

连单位里最朴实无华的清洁大妈每天看着乔雪桐背着包跳下台阶,都忍不住酸眉醋眼地感叹,“这姑娘真是命好啊!想当年……”

大妈拄着湿漉漉的拖把,心驰神往地回忆起了那年夏天蛙声满田稻花飘香的夜晚,她和村里的阿宝哥坐在河堤上,借着皎洁的月光,一双手儿羞答答地摸在一起……

只是,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翻着翻着就不小心翻到了结局。

之前关于乔雪桐被某个财大气粗金主包养的流言不攻自破,苏乐站在窗前,看着那个轻盈的身影一溜烟儿似地钻进车里,忍不住“啧啧”了两声,“这妞儿谈起恋爱来就是不一样啊,瞧那张小脸粉润得都快掐出水来了!”

乔雪桐的男朋友苏乐见过一次,英俊的外表下藏了一颗清冷的心,似乎不太喜欢说话,但惟独看着女朋友的时候,眼神柔和似水……弄得苏乐心痒痒地也想找个男人谈场恋爱,但天大地大,谈何容易啊?

所以苏乐只有每天看着某人秀恩爱的份儿,一方面为她高兴,另一方面又恨得牙痒痒的,每天下班像投胎似的,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和男朋友约会去了,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见色忘友的人!

不过这一点苏乐确实误会乔雪桐了,她之所以每天赶着下班,实在是因为楼下等她的车子太招摇了,怕又被上级批把什么不良作风带进来,所以每次她都尽量在最短时间内摆脱“嫌疑”。

乔雪桐身体一向不太好,跑个几百米都跟要了老命似的,所以坐进车里的时候,她照例要喘一会儿才平复呼吸。

“跑那么急干嘛,难不成后面有人追你?”莫淮北好笑地偏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发动了车子。

“今晚吃什么?”

“随便。”乔雪桐摸摸脸,笑了笑。

两人正式确定关系以来,这些事都是莫淮北拿主意,但他每次都会礼貌地问她意见——哪怕问不问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很有绅士风度,不管是在她的朋友还是家人面前,他总是风度翩翩,谦逊有礼,一切拿捏得恰到好处,几乎挑不出一丝错误。

两人虽然交往时间不长,但乔雪桐渐渐地发现,某人的触角已经开始渗透了自己的世界,他以男朋友的名义请她的朋友吃过饭,金津津和苏乐异口同声说遇到他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他也以男朋友的身份拜访过她的家人,连向来韬光养晦的老爷子都对他赞不绝口,一声声“淮北”叫得很是亲热,那语气俨然像是对待孙女婿般,还说什么“我孙女不懂事,凡事你多多包容她”……

等等!乔雪桐心慌意乱地呼出一口气,脸颊涨了一层绯色,她降下车窗,微凉的风拂过脖子上柔嫩的肌肤,她猛地打了个哆嗦!

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了什么陷阱?当初两个人说好只是试着交往一段时间,不和则分,可照现在这个势头下去,她和他如果不在婚姻这条不归路上殊途同归,恐怕都天理难容吧?

这么优秀得不可方物、无可挑剔的男人,不管是被什么理由拒绝,最后受口诛笔伐的人……都会是她的吧?

乔雪桐眸色缓缓淡了下来,枉她自认聪明一世,这次却偏偏上了贼船而不自知。

莫淮北留意到旁边的人一脸懊恼地抓着头发,出声询问,“怎么了?”

乔雪桐轻叹了一口气,自作聪明镇定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啊。”

这个人才是主谋,其他人顶多是帮凶,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呢?乔雪桐心想,恍然不觉自己已经把所有的表情写在脸上。

莫淮北抿唇笑了笑,女孩子长发微乱,他心里一动想帮她抚平,但刚伸出手,动作顿了一下,又收回来。

车子停在一个古朴的院子前,乔雪桐跟着前面的男人七拐八弯绕过一条条小巷,最后在一扇挂着两个红灯笼的门前停下。

乔雪桐饶有兴趣地去研究门上的对联,门突然开了,一个老妇人探出头来,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一个宽厚的胸膛,她回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

莫淮北顺手搂住她的腰往前带,问一旁的老妇人,“准备好了吗?”

老妇人目光很是慈爱地看了乔雪桐一眼,“嗯,莫少,还是老地方。”

乔雪桐对美食有一种天生的感知力,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抬头一看,房间正中央的八仙桌上正摆了几道菜,还冒着热气。

不过是几道家常菜,简单的配料,但色香味俱全,可见烹调者之用心,乔雪桐也不客气,先舀了一碗豆腐鱼头汤,津津有味地喝起来。

秀色可餐。一顿饭下来,不见莫淮北怎么动筷子,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看对面的人,他的眸底一片平静,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

乔雪桐摸摸肚子,终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收工了!

莫淮北递过一张纸巾,她接过来擦了擦嘴,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声,“好饱!”

“喝口茶吧。”某人又推过来一杯热茶。

“谢谢。”乔雪桐笑着捧起来,凑唇过去小小喝了一口。

“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情定下来?”男人的嗓音低沉认真,几乎听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什么事?”乔雪桐一脸懵懂。

“婚事。”

“噗!”乔雪桐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随后背过身去剧烈地咳嗽起来……

莫淮北帮她抚着后背顺气,“我知道我们只交往了半个月,现在提结婚还为时过早,但我明年就三十岁了,爷爷身体一直不好,他说留着一口气看我成家立业,我也……”他眉头拧得老紧,竟有些语无伦次,“不想再等下去了,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女人……”

乔雪桐咳得脸红脖子粗的,闻言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你……咳咳……”

真的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男人也会说这么肉麻轻率的话,还非卿不娶呢,这是想逼她走上绝路吧?

婚姻又不是孩子的过家家,哪里能这般草率?

不行不行的!乔雪桐摆摆手,却被男人抓住,被强行握在他温热干燥的手心里,她挣扎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一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钻戒推进自己的食指……

疯了疯了,一切都乱套了!

“莫淮北……”乔雪桐总算顺了一口气,“你冷静一点!”

……冷静的结果是——回家见家长,噢!某人“美名其曰”让她自己去跟爷爷谈。

可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老人,乔雪桐悲痛地发现自己刚从龙潭爬上来又掉进了虎穴,她笑了笑,“爷爷,您好,我是乔雪桐。”

老人看了她一眼,声音低得骇人,“嗯。”

乔雪桐尴尬地收回手,笑容也有些僵,她突然想不起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只是愣愣站在原地发呆。

虽然是第一次见家长,但这种情形,好像有点不妙啊,她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都太出乎意料了。

“你跟我来一下。”老人用拐杖指了指乔雪桐,不是很礼貌的动作,但偏偏他做起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爷爷……”莫淮北意味深长地叫了一声,语气似乎有些犹豫,听得乔雪桐心头一震!

“怕什么?”老爷子突然笑了出来,但那双苍老的眼睛并没有笑意,“我又不会吃了她!”

乔雪桐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莫淮北立刻迎了上去,“没事吧?”

“没事。”乔雪桐笑笑,揉揉发红的手,“就是这里有点疼。”

莫淮北低头一看,她的手背已经泛起了一片红色,他脸色一变,“爷爷打的?”

“不是!”乔雪桐连忙否认,“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啦!”

她跟在那个稀奇古怪的老头子身后进了房间,他不知道怎么的摔了一跤,乔雪桐心软赶在他倒地之前用后背接住他,沉甸甸的身体压下来,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后脊骨断裂的声音,情急之下手又被他的拐杖压到……

似乎自从他“求婚”以来,有些东西两人心照不宣,乔老爷子对此也是乐见其成,他已经交待长孙乔亦政去操办宴会,目的在于向外界公布乔雪桐的身份。

乔老爷子这一番也是有自己的打算,乔雪桐五岁才回到乔家,后来又因身体缘故出国静养,几年后回国,性子内敛,为人又低调,连宴会都很少出席,所以外界鲜少知道她是乔家大小姐。大户人家总讲究门当户对,莫家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能让外人说他乔家高攀了。

会场秩序井然,出席的宾客都是A市政界商界说得出名号的人物和各家的夫人小姐,西装革履,衣香鬓影。

乔雪桐对这种严肃又无聊的宴会向来无感,何况这次她又是主角,在生人面前强颜欢笑是少不了的了。

一身白裙,本来就天生丽质的小脸蛋又因淡妆提色不少,更显得盈盈动人了,乔雪桐自恋地朝镜子的自己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

罢了,全当作是梦一场吧,今晚她是主宰!

莫淮北也准时到了会场,遇到商场上的朋友,不免停下来和他们谈笑几句。

“莫总好福气啊!听说这乔家大小姐可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呢,上次的拍卖会……”

莫淮北唇角愉悦地扬起,“张总过奖。”

可俊脸上那股得意之色是无法掩盖的,呵,那可是他的女人!

“是啊!俊男美女,天作之合,真是羡煞我们这些旁人了!”又有人附和道。

主持人站在台上,“下面有请乔雪桐小姐……”

“哟,女主角总算要出场了!”

有人突然嚷了一句,大家纷纷屏息以待,脸上难掩好奇之色。

一个纤盈的白色身影缓缓而至,贴身的长礼服勾勒出美好身段,长发黑色瀑布似的垂下来……光是一个背影,已经美得勾人魂魄。

“这乔家大小姐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出落得标致可人啊!”

“可不是?当年的乔三夫人可是A市第一大美人啊,她的女儿能差到哪里去?”

……

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个人不知道站了多久,那张脂粉厚重的脸几乎狰狞一片,“呵呵,乔雪桐,好好享受属于你的这个夜晚吧,你一定会终生难忘!”

莫淮北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轻轻摇着一杯红酒,慢慢送到唇边,似笑非笑,突然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乔雪桐的脚步仿佛被藤蔓缠住,再也无法向前迈动一步,她垂下头看了一眼,花容险些失色!

礼服布料柔软贴身,所以几乎没有办法穿内衣,只能贴乳贴,为了独特新颖,这款礼服是经过特殊加工的,腰间勾出的玫瑰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现在,她亲眼看着它的花瓣一点一点地散开……

这意味着不用几秒,礼服会像那花瓣儿一样徐徐从她身上脱离,而她将全身只着一条内裤,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一刹那,乔雪桐心里流过这个念头:这个家里,谁最想让她出丑,看她当着众人的面身败名裂?毫无疑问,只有一个人。

乔、雪、欣。

那么之前试衣间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不难解释了。

爷爷一心一意为她举办隆重宴会让她为外界所知,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名门望族、非富即贵?可她却即将当着他们的面成为今晚最大的笑话!而且丢的还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脸……

爷爷在丢脸,大哥也在丢脸……整个乔家都在陪她丢脸!

乔雪桐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眨出一缕晶莹……

她好恨啊!

第二十一章

乔雪桐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眨出一缕晶莹……

她好恨啊!

五岁那年,一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把她从孤儿院带回了乔家,她怯生生地躲在他后面看着那些陌生人,一个一个地叫,“爷爷,大伯母,二伯父……”

父亲告诉她,他们都是她的亲人,以后她有家了,她吓得哭了出来。

家人这种东西,在乔雪桐五年的生命里从来都是空白,父亲带着愧疚的加倍疼爱陪伴她度过了一段最美好的时光,他教她写字、画画和弹琴……那个时候的乔雪桐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除去他不知道她的那五年,乔振东只在她生命里扮演了三年“父亲”的角色,便因一场车祸匆匆离世,但他曾经带给她的那些弥足珍贵的温暖,足以让她回忆整个人生。

在灵堂守灵一夜,小小年纪的乔雪桐从那时起就懂得了万念俱灰的滋味,从今以后,哪怕她长得再大走得再远,那个叫“父亲”的人也只能在回忆里想起,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教她知书达理,护她一世无虞……

父亲走了几个月,乔雪桐越感到自己在乔家的孤独无依,思念更甚,几乎每天都会到后院的荷花池坐上半天,然而不幸的是,在某天晚上她被尾随而至的乔雪欣推进了池里,水很冷,她无助地挣扎,凄惶地喊了一声“爸爸”,便失去了意识。

乔雪桐甚至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可是她没有,可笑的是醒来后她发现,推自己入水的罪魁祸首竟然成了“救命恩人”,她猜想乔雪欣大概也是年纪小做了坏事后心生惧意才会慌忙帮她求救的吧?

乔雪欣是乔家二小姐,在自己没回来之前,她是乔老爷子唯一的孙女,是二伯父夫妻的掌上明珠,骄傲跋扈,任性自私也是理所当然,而乔雪桐只有一个人,一个人。

后来那场“落水意外”很快云淡风轻,而乔雪桐也因为水寒落下病根出国休养了几年,十九岁回国,为了摆脱乔家的光环考上了现在的单位,生活平平静静、安然无恙至今。

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乔雪欣用这种方式再次羞辱,血淋淋的伤口被扒开,乔雪桐感觉到一股绝望的黑暗涌过来,层层叠叠地包裹住了她……

“啊!啊啊……”听到周围传来阵阵惊叫声,乔雪桐眸中燃烧着一抹绝望的笑意,双腿无力极了几乎撑不住她全身的重量,在她摇摇欲坠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那么一刻停止了跳动,黑的,一切都是黑的,周围什么都看不见!

身上传来温暖的触感,乔雪桐在黑暗中感觉到一件柔软的大衣盖在自己身上,她回头看不清身后人的表情,但那熟悉的男性气息告诉她每一个重新活起来的细胞,是他,在她山穷水尽的那一刻,是他来了。

有人再次惊慌地嚷了起来,“怎么回事?停电了?”

乔雪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整个大厅的灯同一时间灭了,此刻她正处于黑暗的中心,而他就站在她身后,给予她无形的勇气。

她听到男人压得很低的声音奇异地超越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别怕,没事了。”

整个晚上莫淮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说来也巧,他站的地方刚好离灯的开关的位置不远,他当机立断跨步向前按下了开关,于是全场陷入一片黑暗中……

“请大家不必惊慌,”男人低沉的声音越过无边黑暗在寂寥的大厅响起,“这只是为了接下来的钢琴演奏特意营造出来的气氛。音乐是一种听觉艺术,需要用心去感应,所以请大家暂时关上心灵的窗户,欣赏接下来由我未婚妻乔雪桐乔小姐带来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

黑暗藏住了一切顾忌,加上这番话又幽默风趣,大家似乎不再计较突然停电带来的困扰,人群里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原来已经订婚了啊,恭喜恭喜!”

未婚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乔雪桐怔楞了一会儿,似乎还没从刚刚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突然感觉身子一悬空,她反射性地搂住男人的脖子,轻呼了一声,“你干什么?”

莫淮北凑近她耳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呵了一口热气,“This is your show time

。”

还好有黑暗遮掩,不然乔雪桐怕自己的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因为外套底下除了一件内裤再无其他,所以男人把她侧着身子抱坐在自己腿上,她凝了凝神尽量忽视后面的灼热目光,双手触到琴键,优美的旋律从她指间流了出来……

一曲终了。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乔雪桐松了一口气,对着麦克风说了句“谢谢”,莫淮北又把她抱起来,两人的身影消失了没一会儿,大厅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气氛又回复到之前的谈笑风生,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休息室里,乔雪桐裹着男人宽大的外套坐在床上,面红耳赤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刚刚说未婚妻,这是怎么回事?”

莫淮北闻言挑了挑眉,气定神闲地反问,“你爷爷没跟你说?”

乔雪桐险些气炸了,“这关我爷爷什么事?”她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莫淮北,他虽然是我爷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擅自帮我做决定,不!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帮我做决定!”

毕竟关系到自己的终生大事,加上又是在这种情形下公布出来,乔雪桐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极大挑衅,这一份愤怒堪比一把锋利的刀连带着他刚刚伸出的援手一起斩断,她豁出去般朝他大吼,“我是不婚主义者,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如果你真的这么急着结婚,你大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我想以你的条件一定会有许多女人磕破头抢着当莫太太……”

很显然她吼得声嘶力竭,但对男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效果,莫淮北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披着他外套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那一道优美的沟壑若隐若现,这一次他没有展现良好的君子修养移开目光,反而一直停在上面。

“乔雪桐,你说的没错,想结婚这个世界上有的是女人,”他语气略作停顿,眸光向上直视住她的眼睛,“但我莫淮北,除了你,谁都不行!”

乔雪桐无力地垂下眼皮,“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非谁不可的,地球少了谁都不会停止转动,如果你是看在乔家的份上,那么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在乔家真正受宠的人不是我乔雪桐……”

他淡淡提醒她,“联姻对我的作用并不大,所以没有你说的担忧。”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非我不可呢?”乔雪桐偏头想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难道说是堂堂莫大少爷万花丛中过了个遍,最后独独看中了我这一棵不起眼的梧桐?”

莫淮北眸色幽深地看着她,其实相比乔雪桐的冷静,他更想看到她的失控,因为那多少有几分真心实意,他也笑了笑,手掌撩开她的头发覆在脖子上细细摩挲,“我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

乔雪桐:“……”

这么煽情地告白是要做什么?还有,他的神色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严肃?

“如果我会有一个女人,那也只能是你,乔雪桐。”男人的声音极有磁性,和他英俊的外表一样让人无法忽略,可他偏偏用这种要命的声音说着最动听的情话,“只能是你……”

乔雪桐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情绪化”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反应,红唇微张,一脸无辜愕然,男人突然把她压在床上,粗暴地吻了上来……

准确地来说是“咬”。乔雪桐“嘶”了一声,巴掌噼噼啪啪落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后背,谁知道却更加刺激了莫淮北,他的手精准地打开外套扣子探了进去……

乔雪桐想起之前苏乐给自己普及的“防狼”知识,下意识地曲起左腿膝盖往上一顶,不料被男人利落躲开,她再曲起右腿……两人抱着从床边一路滚到角落,质量上乘的大床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莫、淮、北!”乔雪桐哭笑不得地喘气投降,“你不要亲那里,等一下我还要出去的啦!”

男人终于停下了动作,眸色迷离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听了她的话后似乎也有些忍俊不禁,“那我要亲哪里?”

乔雪桐趁机红着脸拢好外套跳下床,拿着一边的礼服准备进去换,忍不住又回头骂了一句,“流氓!”那声音听起来娇嗔的成分更多些。

床上衣衫微乱的男人轻声笑了出来,然而意识到什么,那笑容很快又收回去了。

会场灯光明亮,乔雪桐一袭浅绿色长裙,跟着乔老爷子笑脸盈盈地和众人打招呼,有些富家公子哥怀着跃跃欲试的心前来,却惨败在“未婚妻”三个字上,一晚上都郁郁寡欢,始终提不起什么兴致。

贴上莫淮北标签的女人,谁还敢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