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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亭把背在身后的手放了下来,一份资料递交到莫淮北面前,他说,“一个因玻璃插`进喉咙当场死亡,另一个受了重伤,现在还在重症病房。这是关于他们的资料,我查过了,没什么背景。”

莫淮北轻轻“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翻着那两张薄薄的A4纸,“这件事你继续盯着,记住,不要让消息走漏,免得打草惊蛇。”

乔雪桐竖起耳朵一字不漏地把两人的对话听了进去,却是越听越心虚,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而且还让赵亭着手调查,她猛地站起来,直直地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处才回头,“我下去拿饭。”

“我明白。”赵亭摸了摸下巴,耐人寻味地看了那个匆匆忙忙逃离的身影一眼,再看看手表,正午十二点,突然产生了某种恶趣味,真想知道这个右手骨折的人是怎么吃午饭的啊!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老婆无微不至地贴身照顾,不是手把手,就是嘴对嘴呗。想着那个场景,赵亭不自觉地露出了轻佻的笑。

“还有事吗?”冷冷的声音,是他熟悉的腔调,平静没有起伏,正是某人发怒的前兆,赵亭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这就走。”

莫淮北语气淡淡,“辛苦了,改天让你家老爷子……”

“不用不用!” 赵亭简直落荒而逃。

“咦?”乔雪桐回来没有看见赵亭的人,“他走了?”

真的这么自觉?

一道清凉的目光一直绕在自己身上,乔雪桐被盯得毛毛的,干笑了两声,“吃饭了。”

还是像前几天一样,她用勺子喂他,近在咫尺的目光如柱,乔雪桐觉得此刻安静的气氛有点不寻常,她深深吸了口气,没话找话,“赵亭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他还有事。”莫淮北心里笑了笑,他会告诉她正是因为不想让赵亭看见这个场面,所以才提前赶人的吗?

“哦。”乔雪桐心不在焉地点头,送出去的勺子突然被轻轻咬住,她愕然抬头,那双深沉的眸子深不可测地凝视着自己,仿佛洞悉了一切,然而他此时的姿态又是从容悠闲的,她听见他问,“老婆,难道你没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乔雪桐的手微微一震,连带着心开始慌乱,“对不起。”

“我一开始就知道那不是个意外,但我还是瞒着你,因为……”

莫淮北静静听完,神色依然淡淡,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先去吃饭吧,我饱了。”

明明才吃了一点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饱?她无法从他的表情里窥见他真实的情绪,可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是不悦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被隐瞒,还因此受了重伤,连行动都被限制,对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而言,确实是……但她也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啊!

何况,那么无凭无据的事情,说出去了别人会不会以为她有“被害妄想症”啊?

乔雪桐坐在床边,拉着他没受伤的手,低低地问,“你生气了是不是?”

半晌没得到应答,她又继续,“就算你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仿佛听到一阵轻笑,乔雪桐抬头,从男人幽深的眼底看见了小丑一般的自己,不自然地扭过头。

男人的手扳正她的脸,对着她小巧的鼻子蹭了蹭,“没生气。今天打的是营养针,我真的不饿。”

话声未落,在她微微嘟起的粉色唇上偷了一个吻,上面还停留着苹果的芬芳,酸酸的,但他心里无端感到甜蜜。

知道自己被甩了,乔雪桐不免粉拳相向,听到男人闷哼了一声,她以为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了,急急问出口,“没事吧?”

男人眼中笑意无边无垠,他的手指凉凉地搭在她脸颊,轻轻摸了摸,“老婆,你真可爱。”

这么类似调`情的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乔雪桐垂下了头,黑发里隐隐约约藏了一截嫩藕般的脖子,白皙的肌肤,清新馨香,看得莫淮北心头一热,“先吃饭吧,饭该凉了。”

“哎!”乔雪桐语调轻快地应着,既然他都不追究了,她自然不会傻到再去揭旧伤疤。

本着“以形补形”的原则,这几天家里送来的都是大骨汤,猪脑汤什么的,难得今天是比较清淡的汤水,乔雪桐先喝了一碗汤,又吃了满满一碗饭,这几天胃口似乎特别好,吃什么都觉得吃不饱。

莫淮北看着她吃,目光深深,似乎若有所思。

“你吃饱了就睡觉啊?”莫淮北刚合了合眼睛,耳边就传来一道极不赞同的声音,“这样不利于消化,我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窗外吹来徐徐微风,吹动着陆续十分钟前刚送来的新文件,听着那甜软的嗓音,莫淮北的心微微起了涟漪,温柔地荡漾。

“其实,小的时候我很乖的……”乔雪桐不知不觉想起了儿时的往事,连眼睛里都染了甜蜜的光泽,“虽然经常闯祸……”

时间差不多了,乔雪桐也停了下来,“好了,我讲完了,你睡吧。”

“你也去睡。”男人的语气带着不容否定的霸道。这几天她忙着照顾自己,连眼底都出现了黑眼圈,他实在心疼不过,但又无法接受别人。

乔雪桐轻叹了一口气,“行!我等会儿就去睡,现在先去吃个水果,刚刚跟你说话太耗费体力了!”

明明是自己体力不好,还好意思怪罪到他头上,莫淮北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闭上眼睛。

静然流逝的时光,分明那么美好,可偏偏有人不知趣前来打扰。

突然的推门声,窝在小沙发上浅眠的乔雪桐被惊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年轻女人,“请问,你找谁?”

那人目光直直地看了她一眼,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问,“莫淮北是在这个病房吗?”

乔雪桐被她的语气膈应了一下,一会儿才点头,明知故问,“你找他?”

杨芷晴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了过去,乔雪桐注意到她后面还跟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眼神胆怯地看了自己一眼。

“这是杨芷晴。”

“这是我妻子,乔雪桐。”早已醒来的莫淮北为两人做了简单介绍。

“原本你就是乔家大小姐?”杨芷晴恍然大悟的语气泄露了自己刚刚把这个头发微乱睡眼惺忪的女人当做不起眼的佣人的事实。

杨芷晴?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乔雪桐淡淡笑了笑,“杨小姐,你好。”

“你好。”戏要做得足,杨芷晴意思意思地和乔雪桐握了握,很快放开。

乔雪桐敏感地感觉到这个女人来者不善,但看莫淮北的脸色,似乎又没有什么不自然。

“莫叔叔好,阿姨好。”咚咚很乖巧地叫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雪桐觉得这个小女孩看向杨芷晴的眼神里藏着一丝惧怕,不过她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这两个人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不是后妈啊!

“淮北,你……”杨芷晴在椅子上坐下,神色写满担忧,“你没事吧?怎么伤得这么重?”

莫淮北先是看了乔雪桐一眼,缓缓扯开一个笑容,“已经没有大碍了。”

杨芷晴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极了,“那就好,我就怕你出什么事,还好……”

乔雪桐看得都快叹为观止了,一个普通朋友会这样伤心落泪?骗小孩子吧?心里不禁开始怀疑,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那小女孩的目光被桌上的葡萄吸引,乔雪桐也不想站在原地生闷气,蹲下来,“小朋友,我带你过去吃水果,好不好?”

咚咚看了杨芷晴一眼,又吞了吞口水,咬着唇点点头,“好。”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咚咚嘴里塞满了饱满的葡萄,奶声奶气地说,“咚……咚,口字旁的咚!”

“真可爱的名字呀!”乔雪桐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白嫩似雪的脸颊,如果她将来有一个女儿,会不会也像她这么可爱?

“阿姨,你是莫叔叔的老婆吗?”

不知道为什么,乔雪桐对这种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丝毫没有抵抗力,“是啊!”

“你以后会和莫叔叔生孩子吗?”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了吗?乔雪桐暗想,可被这么小的孩子问这个问题,她的脸颊已经羞红了一小片,“应该会吧。”

“哦。”

乔雪桐偏头看了一眼,那个叫杨芷晴的女人眼睛红红的,似乎真的很伤心,好在两人间隔了一段距离,也没有什么亲密举动,她愤愤地握紧拳头,要是那女人敢碰她的男人,她一定冲过去剁了她的手!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乔雪桐收回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咚咚的腿上,上面密布青紫色的淤青,看起来触目惊心,再仔细看一看,似乎是人的手指掐出来的。

是谁会这么残忍,连小孩子都伤害?

小咚咚垂下眸子,把裙子往下拉了拉,可坐着的姿势,怎么也盖不住那些淤痕,她委屈又害怕地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流了出来。

乔雪桐会意,拉着她的小手,慢慢走了出去,找护士要了一管药膏,轻柔地帮她揉起来。

刚摸完药膏,乔雪桐抬头笑了笑,“咚咚,你刚刚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

小咚咚把裙子抓得又皱又紧,“阿姨,我可以不可以求您一件事?”

“可不可以……把莫叔叔……让给我妈妈?”

这样,她就不会每天都打我骂我,还不让我告诉别人。这样的话,咚咚就有了爸爸,爸爸会保护咚咚,咚咚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看着这样一张纯真至极的小脸,乔雪桐愣了又楞,许久后她才说,“不可以!”

或许觉得对这样一个小孩子,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乔雪桐缓了缓,“你现在还小,有很多东西都不懂。感情是不能相让的,知道吗?”

“我爱你的莫叔叔,比任何人都爱,所以不可能把他让给其他女人。”藏在心里那么深的话,终于说出来了,虽然只是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乔雪桐松了一口气。

咚咚似懂非懂,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病房,刚好杨芷晴脸色阴沉地走了出来,小咚咚立刻挣开乔雪桐的手走到杨芷晴身后,小声地叫了一声,“妈妈。”

杨芷晴眼里似乎藏了许多怒气,但又不好发作出来,不过很快那张脸又恢复了平静,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很温柔地问,“咚咚,你刚刚去哪儿啦?害得妈妈担心死了。”

那只盖在自己头上的手让小咚咚怕得要死,但又不敢退缩,嗫嗫嚅嚅地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乔雪桐刚想转身进去,谁知却被叫住,“乔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出去聊聊?”

 

第五十六章

午后,安静的咖啡厅里,乐声悠扬,一束柔和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停在银色的小勺子上,两人面对面坐着,没有谁先开口打破沉默。

杨芷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人,浅绿色的棉裙,肤色白皙,仿佛上等的白玉,面颊含粉,尤其是那一双楚楚动人的黑眸……她的手慢慢收紧,白色裙子被抓出了明显的褶皱。

她妒忌乔雪桐的年轻,更妒忌她轻而易举地赢得莫淮北的欢心,杨芷晴想起不久前在病房里,莫淮北虽然和自己聊着天,但总有些漫不经心的感觉,视线偶尔会瞥到另一边,她从来没有在他眼里看过那么温柔的眼神,仿佛他的世界里,除了那个人,其他人只是形同虚设。

可是,这怎么可能?郭志文不是说他们中间隔着父辈仇怨吗?是这个女人的父亲,害得他家破人亡,那么,他怎么可以爱上她?

乔雪桐也在默默地观察着杨芷晴,五官算是姣好的那种,只是脸色透着不自然的白,让人心生怜惜,她的视线停在她缠着丝绸方巾的手腕上,心里暗想,缠得这么密实,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

抑或,她在掩饰些什么?

“杨小姐,如果你叫我出来,只是想看看我的话,”乔雪桐轻抚着杯沿,唇边笑意清淡,“那么,现在你看够了吗?”

杨芷晴喝了一口咖啡,笑了笑,“乔小姐真是幽默。”

“对了,淮北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是什么关系?”

乔雪桐点头。

这下倒是换了杨芷晴惊讶,“你知道?”

“反正,不会是夫妻或者旧情人关系,不是吗?”毕竟是初次见面,乔雪桐本来还想给她留三分薄面的,不过别人不领情,她也没办法。

爷爷说过去十几年她几乎占据了莫淮北所有的闲暇时光,乔雪桐心里清楚,在那种情况下,这样一个自律又严谨的人,不会轻易考虑个人的感情归宿,自然不会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杨芷晴的脸色微微变了,“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乔雪桐不置可否,心里却有点不耐烦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找她出来扯些有的没的,虽然知道莫淮北和她之间没什么,但是同是女人,她多少能猜到杨芷晴心里的想法,何况还有咚咚的近乎恳求的话……乔雪桐更是隐隐觉得不舒服。

“乔小姐,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杨芷晴声音带着不悦,重重敲了几下桌面。

乔雪桐回过神,丧失了全部的耐心,“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杨芷晴往后面一靠,“我相信乔小姐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得出来。”

乔雪桐揣着明白当糊涂,“杨小姐请明说。”

“咚咚需要一个父亲。”

乔雪桐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杨芷晴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扭曲,那可怕的青筋从手背凸出来,盘龙错节,竟然让她的心微微一跳。

“而淮北对我们母女俩非常好,所以,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啊,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乔雪桐握住拳头放在身侧,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冷一些狰狞一些,“杨小姐,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他娶了我,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不是吗?”

“而且……”乔雪桐眼神讽刺地瞟了她一眼,“既然你都说他对你们很好,那么在我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娶你呢?”

“你!”杨芷晴果然被激怒,撕去装出来的平和面具,乔雪桐发现她的脸型是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果然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成为讨厌的理由。

“那是……”杨芷晴五指收紧,艳红的指甲微微刺进手心,她仿佛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他有不得不娶你的理由!”

乔雪桐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她装出非常惊讶的样子,“他有什么理由非我不娶?”

其实心里早就笑开,原来这种耍着人玩儿的感觉这么棒,怪不得某人总喜欢时不时地耍她。

杨芷晴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撩了撩额头的斜刘海,“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马上从椅子上摔下来,乔小姐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

乔雪桐憋笑憋得肚子都快打结了,巴不得她立刻说出来,她真的非常非常期待有什么事能让她摔下椅子呢!

“其实,”杨芷晴微微倾身过来,眯着眼睛,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淮北他娶你,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报复你。”

“啊?”乔雪桐露出一个非常生动的震惊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为什么要报复我?”

“因为……”杨芷晴刻意拉长了声音,把从郭志文那里套出来的消息缓缓道出,“当年是你的父亲乔振东陷害莫伯父入狱,间接害得他家破人亡的!”

不出所料,“哐当”一声,乔雪桐“失手”打翻了一边的咖啡杯,黑色的咖啡沿着光滑的桌面一路流过去,杨芷晴保持着倾身的姿势,一个躲闪不及,堪堪遮住胸前的白色布料贪婪而欢快地把那黑色液体吸了进去……

但杨芷晴奇迹般没有发怒,她甚至心情十分愉快地拿起纸巾擦了擦,“我是好心提醒你,莫淮北是怎样一个人?不念旧情,冷漠无情,你现在抽身离开还来得及,免得将来追悔莫及。”

乔雪桐连连点头,咬着唇,可怜兮兮的,“谢谢杨小姐的忠告。”

杨芷晴更满意了,把纸巾随意扔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但……”乔雪桐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语气似真似假,“我不会离开他的。我爱他,就算他只是为了报复我,我……”想着那些苦情剧里小媳妇委屈又心痛的画面,她眨了眨眼睛,果然眨出一滴眼泪,“我也甘之如饴,因为我爱他啊!”

杨芷晴的表情僵硬得像大太阳底下的混凝土,眼底那一抹得意的笑意也缓缓消失,涌上了一股寒意,“乔小姐,你别不识好歹。”

乔雪桐拿了自己的包,眉眼弯弯似新月,笑容清新又干净,“不好意思,我要回去‘甘之如饴’了。”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接连响起,然后是服务员提高音量的声音,“这位小姐……”

杨芷晴狠狠瞪过去一眼,那服务员立刻噤声,在周围无数道意味不明的眼光里,她从钱夹抽了几张一百块扔到桌面,踩着细高跟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你回来了?”

听到声音,莫淮北抬头看向门外,浅绿色的身影蹦蹦跳跳映入眼帘,他不由得莞尔一笑,“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

乔雪桐很快走到床前,呼了一口气,露出大大的笑颜,“老公,我刚刚看了一个笑话。”

“哦!”莫淮北视线不离她,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这伤也伤得太巧了,左手没事,偏偏左腿骨折了,当然经过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好了很多,乔雪桐尽量不碰到他的腿,“我刚刚一时嘴馋去买奶茶喝,结果回来的路上看到泼妇骂街。”

莫淮北向来对这种小八卦不感兴趣,但见她讲得神采风扬,连眼睛都像涂抹了一层光彩,也就不打断。

“原来啊,是原配顺藤摸瓜跟踪她老公找到了小三,然后就叫来了小舅子,一路把那个小三从十七楼拖下来,拖到人来人往的马路,说是什么让大家见识一下什么是狐狸精……”

乔雪桐说着说着,语气一转,晃着男人的手,光明正大地“试探”,“老公,你以后应该不会找小三吧?”

莫淮北难得来了兴致,不免逗她,“你也想当泼妇?”

“才不呢!”乔雪桐凑近他的脸,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她笑得高深莫测,“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光是整治小三算什么呀!?”

“哦?”某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心里却暗暗盘算起来。

乔雪桐自有自己的一套,“第一个不能放过的自然是那个出轨的男人啊!”她又说了一番夹着个人独特见解的长篇大论,“如果是我的话,我就……”

莫淮北看着她举起食指和中指,立刻就感觉不妙,下意识夹紧腿,听到乔雪桐口中发出一声银铃般的“咔嚓”声,某处惊慌地耷拉了下去。

“老公,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乔雪桐急切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还好是平常的温度,她松了一口气,“我只是假设啦,又没有真的要……你不会背叛我吧?”

背脊渐渐冒了冷汗,莫淮北摇头撇清,“不会。”深呼吸几次后,他不自然地看向一边,“我想去上洗手间。”

“噗!”乔雪桐笑了出来,怪不得他脸色这么怪,原来是有求于人的时候到了。

不过那么高个子的男人,虽然看起来清瘦,但重量还是不容忽略的,乔雪桐好容易才把他弄到洗手间,余光瞥见他板着脸面无表情,又忍不住想调戏一番。

“老公,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该看的都看光了,不就是上个洗手间而已,”乔雪桐用肩膀碰碰旁边的人,“你就别害羞了啦!”

莫淮北闭了闭眼睛,解了病服裤的带子,乔雪桐立刻转过身去,听着那细微的响声,脸又红又热。

但遭遇同样待遇的又怎么会只有她一个人,当那声音停止的时候,某人的耳朵都红了。

解带子一只手就可以办到,但要重新系回去,就需要乔雪桐帮忙了,她先把裤子拉起来,由于本质还是很害羞的,她基本上都不敢怎么看,目不直视的后果是快拉上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活”的烫手山芋!

偏偏要命的是,她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竟然抓了上去——其实道理也很简单,那个东西跳起来阻止她的动作,她自然而然是要把它抓起来塞进去的啊!逻辑上没有任何错误吧!?

一时间气氛暧昧又幽沉,乔雪桐深深垂着头,许久后听到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先松开。”

“哦!”乔雪桐如梦初醒地松开那烫手山芋,全身热度暴涨,如火中烧,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那斗志昂扬的某处,乔雪桐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玩出了火,连声音都不连贯,“现……现在该怎么办?”

“谁先挑起的,谁负责。”伴随着这一句撇清责任的话,男人热热的呼吸呵在脖子上,像一片柔软的羽毛不断地在心扉里撩拨,乔雪桐吞了吞口水,“喂!你,你别耍流氓啊!”

裤子松松垮垮地挂着,莫淮北太阳穴突突地跳,如果不是只剩下左手能动,他至于落魄到这种难堪境地吗?

“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啦!”乔雪桐红着脸扔下这一句,立刻提着裙子飞速逃离“火灾”现场。

莫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