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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淮北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乔雪桐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他疾步走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乔雪桐悻悻收回手,“她……她掉下去了。”

还好楼梯并不高,杨芷晴很快滚到了尽头,她的身体扭曲成虾米的形状,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

听到莫淮北的声音,杨芷晴开始呻`吟起来,“痛,好痛啊……”

莫淮北冲下楼梯,乔雪桐也连忙跟了下去,两人把杨芷晴从地上扶起来,莫淮北声线压得很低,“伤哪儿了?”

乔雪桐也“关心”地上看下看,楼梯佣人每天都擦洗,衣服上没有沾上灰尘,除了头发乱点外,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脚好痛。”杨芷晴痛苦地皱着眉,语气有说不出的委屈,乔雪桐低头一看,果然脚踝已经肿了起来,她暗暗吐了吐舌。

眼看杨芷晴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往莫淮北那边靠,乔雪桐自告奋勇地献上自己的肩膀,“杨小姐小心点,别又摔着了。”

杨芷晴立刻拂开她的手,睫毛重重地眨了几下,好不容易挤出一滴泪水,“乔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

“可是什么?”话是问杨芷晴的,莫淮北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乔雪桐。

杨芷晴偏过脸,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她吸了吸鼻子,“可是,你再讨厌我,也不至于把我从上面推下来吧?”

乔雪桐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我……你是说我……”

天啊,这盆脏水要不要泼得这么离谱?

男人的眼底黑色纯粹,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情绪,反而让乔雪桐的心渐渐地凉下来,又酸又疼。

原来,他还是没有托付她百分百的信任,不然,他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你又何必不承认呢?刚刚这里只有我们三个,咚咚也亲眼看到了,她可以作证,小孩子总不会骗人的,不是吗?”杨芷晴朝哭得不知所措的小人儿扬了扬手,“乖女儿,过来妈妈这里。”

小咚咚抽噎着慢慢走过去,她刚刚也吓坏了,被两种极端的情绪左右着,现在还没有回过神。

她心里刚刚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妈妈这样就这样摔死了,其实也挺好的,至少她不必担心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可是如果妈妈死了,她就真的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以后都会一个人孤零零的……

“咚咚,你告诉莫叔叔,”杨芷晴擦去女儿脸上的泪,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刚刚是不是这位阿姨把妈妈从楼上推下来的?”

黑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小咚咚眼眸一垂就可以看到那染红的又长又尖锐的指甲在自己脸上摩挲,仿佛她一不听话,那双手就会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再也无法呼吸……

小咚咚停止了哭泣,她看看乔雪桐,黑色眼底集藏了太多的情绪,然后朝她慢慢伸出了食指,仰头对莫淮北说,“莫叔叔,我刚刚……亲眼看到……她……把妈妈……推下来……”

乔雪桐仿佛听见脑中一片嗡嗡的响声,她真的难以置信,这样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明明拥有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睛,而那张粉嫩的小嘴巴,竟然说得出这样颠倒是非的话。

在那道清冷的目光的注视下,乔雪桐才想起要为自己辩驳,可声音到了唇边,却怎么都发不出来。

还是不忍心去苛责这样一个孩子,这样一个原本应该拥有最美好最干净灵魂的孩子。

在以前,乔雪桐以为所有的孩子都和她的小家伙一样,天真活泼,拥有金子般的心灵,可事实证明,她似乎错了。

莫淮北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看着她,以一种无法言说的眼神,许久后,他才出声,“我先送你去医院。”

看见乔雪桐一脸落寞的模样,杨芷晴连忙垂下头,心里的笑意还是从眼角露了出来。

原来他还是紧张担心她的,这说明,她还有希望,不是吗?

“咚咚,”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乔雪桐突然出声,她蹲下来摸摸她的头,“听阿姨的话,以后做一个诚实的孩子,好不好?”

小咚咚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一滴硕大的泪水掉出来,在华美的地毯上散开了晶莹的几瓣。

说完这些,乔雪桐再也没看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回了卧室。

医院里。

医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杨芷晴躺在床上,脚肿得和馒头一样,她神情温柔地看着不远处坐着的英俊男人,几乎移不开目光。

虽然白白受了皮肉之苦,但也是值得的,如果今晚能够以脚伤没人照顾让他留下来,那就更好了。

杨芷晴的如意算盘打得正响之际,突然听见一道冷冽的男声:“芷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芷晴先是愣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淮北站起身走过去,眉色清冷,“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没有!”杨芷晴提高音量,紧紧抓着白色床单的手泄露了她的心虚,“淮北你相信我,真的是她推我下去的!”

莫淮北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边缓缓浮现笑意,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芷晴,你这次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女人太敏感,杨芷晴怎么可能会对他有着除了朋友以外的想法呢?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当时杨芷晴说得煞有其事,还牵扯进了小咚咚为她作证,莫淮北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之所以不当面戳破,不过是为了给彼此留几分颜面,没想到……

“我真的没有诬陷她,不信,不信你去问小咚咚!”

莫淮北眸底浮现一层薄薄的愠怒,随后又被一抹罕见的温柔代替,“你知道你和她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杨芷晴不懂他的意思,定定地看着。

“同一件事,你费了这么多唇舌跟我解释,欲盖弥彰,而她……只需要一个眼神,我会懂。”

我懂,她的心有多柔软,我懂,她有多善良,我懂,我懂她全部的灵魂……

她不屑于解释,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她坦然,无愧于心,所以她选择沉默。

杨芷晴听得全身僵硬,“不!我不听你说这些……”她爬起来想去抓他的袖子,却被莫淮北不动声色地避开。

“淮北,你相信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我需要你……咚咚也需要一个疼爱她的父亲……”

原来是这样。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不一样的,乔雪桐哭的时候,他会觉得连心尖都疼,但对这个哭得歇斯底里的人,他似乎没多大的感觉。

“这辈子我只爱过一个女人,”莫淮北看着前面,柔情万千,“也只会爱她一个人。”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在我心里,你是我好朋友的妻子,是咚咚的妈妈。我答应过志霆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俩。”

杨芷晴从床上滚下来,顾不上疼痛的脚,她往前爬过去,“你答应过志霆的,你不能反悔,你不要忘记,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救你,志霆也不会……”

想起逝世的好友,莫淮北胸口又是一阵疼,“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不敢忘记,又怎么会忘记?

“芷晴,”莫淮北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如果咚咚需要一个爸爸,她可以成为我和雪桐的干女儿,我们一定会好好疼爱她。”

“不,”杨芷晴甩开他的手,她瞪大了眼睛,眼底暴露出猩红的血丝,“我不需要你和那个女人假惺惺的!”

见她情绪过于激动,包好的绷带又松开了,莫淮北轻叹了一口气,“我去叫医生。”

医生注射了镇静剂,又重新包扎,杨芷晴总算勉强睡着了,莫淮北打电话通知了郭家的人来照看,然后开车回了家。

 

第六十五章

莫淮北走进卧室,借着素淡的灯光,看到床上的纤细身影,他停在原地,觉得心前所未有的满。

满心都是她。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又怎么会和别的女人搞暧昧,让她独自黯然神伤?他不愿意再看到她的眼泪,他舍不得。

洗完澡,吹干头发,莫淮北翻身上床,以往这个时候,即使睡着了,躺在旁边的人也似乎有知觉似的,会自动往他怀里靠,可此刻……她没有。

莫淮北拧眉,随后想到什么又缓缓松开,既然她不靠过来,那换他主动也行。

怀里的小身子柔软又清香,莫淮北全身又起燥热之气,眸中带了一丝细风软月般的柔缓,突然被一股强烈的欲`望色泽所铺盖。

那温热的气息痒痒地拂在脸颊,越来越靠近,直到一个怜惜的轻吻落在眼睫毛上,乔雪桐只觉得身体慢慢软了,她再也装不下去,一点点地睁开眼睛,直直地对上男人清幽的眸子。

莫淮北在被子下找到她的手,握住在掌心,抱着她的腰,软声轻笑,“你装睡,是在等我吗?”

“我只是被你吵醒了。”乔雪桐移开相对的视线,语气极淡,堪比那宁静的灯光,似乎带着一股心不在焉的意味。

莫淮北立刻意识到她的语气不对,心一紧,“你怎么了?”

“我还能怎么啊?”乔雪桐声音听不出起伏,不抱他也不黏他,“倒是你那位杨小姐,她没事吧?”

酸味已经如此浓烈,如果莫淮北还听不出来她的话中之意的话,那也未免迟钝得过分了。

他揉揉她的头发,“我和她从来没有过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

有的时候,男人和女人真的是很不一样的,男人擅长运筹帷幄,避重就轻,女人感性,连一个小细节都会成为心尖上的刺。

乔雪桐听了心里更来气,杨芷晴诬陷诬陷她的事他提都不提,一开口就和她撇清关系,这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挣脱他的手,捣弄一阵,终于眉头一松,“我有东西要还给你。”

“什么?”

手里微微刺痛感的东西回答了他的问题,莫淮北松开修长的五指,一枚散着柔和光泽的钻戒静然躺在他掌心,他握着她的手,语气微凉,听不出喜怒,“这是什么?”

乔雪桐大着胆子和他对视,“戒指。”

“什么意思?”

在那道阴沉的目光注视下,乔雪桐浑身打了个冷颤,不由得生出一丝退缩之心,但想到那些潜藏的威胁,她闭上眼睛豁出去了,“我想过了,那位杨小姐是真的喜欢你,而你好像一直很享受这种被喜欢的感觉,既然你们……”

“什么叫‘我很享受这种被喜欢的感觉’?”同样的话语,从男人口中说出来,硬是平添了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你没有拒绝过她,不是吗?”为了彻底的斩草除根,乔雪桐冒着被阵阵寒气侵袭的危险,她笑了笑,“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她到莫氏就是为了接近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到时候双宿双飞……”

原本只是想任性地无理取闹一番,但说到这里,乔雪桐心底莫名地涌上一股悲伤,杨芷晴比她早了几年,如果当初他选择的是她……一想到这个男人很可能不属于自己,她心里就倏然抽疼。

可,爱情又哪有先后之分呢?

男人的沉默让乔雪桐的心微微慌乱了,她想挣脱他紧紧箍着自己手腕的手,却发现仅是徒劳。

“如果……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她,我……”乔雪桐声音越来越低,配合着泫然若泣的小脸,格外令人心疼。

“你会怎样?”男人眸底的愠怒堪比窗外沉郁的夜色,他紧抿着唇,“把我让给她吗?乔雪桐,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始乱终弃的人?”

“嗯?”他不允许她闪躲,用两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你回答我!”

一开始追她的时候,他冷冷地叫她“乔雪桐”,后来两人走得近了些,他和她的朋友一样叫她“乔乔”,婚后他用的最多的是“老婆”,激情时刻,他会亲密地亲吻她的耳垂,温柔轻唤“宝贝”……

冷冽之气扑面而来,乔雪桐的胸口仿佛堵了一团乱麻,但……似乎是时候清算一切了。

“从你这里,我找不到安全感,有的时候你可以很近,但有的时候,我根本碰触不到你的心,或者说,你不愿意让我碰触。”

男人的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辩驳什么,乔雪桐阻止了他,“郭婷婷曾经跟我说过,杨芷晴在你心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有多特殊呢?用她的话说,是有求必应,听说只要杨芷晴一个电话,无论你在做什么都会放下然后匆匆赶过去,我本来是不相信的……”

乔雪桐看着天花板,唇边笑意淡淡,“可是,今天发生的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我一直在想,或许郭婷婷才是对的吧?在杨芷晴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时候,你没有选择相信我,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

乔雪桐吸了吸鼻子,“从头到尾,你都只是冷眼旁观,你和她们一样就只想等着看我笑话……”

尤其是最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急匆匆地送杨芷晴去医院了,说不吃醋,那是假的。试问有哪一个女人能忍受丈夫这样的行为?

“我没有。”男人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几分,俊朗的眉目藏在灯光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又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没有。”

脖子上传来密集的吻,急切深重,仿佛想证明些什么,乔雪桐紧咬着双唇,忍着眼泪不让它从眼角滑落。

“咚咚刚出生的那个夏天,我和她的爸爸,就是郭家的长子郭志霆,约好去潜水,那时候正是最年盛轻狂,我们在水下彼此争逐,不分伯仲,最后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小腿抽筋……”

乔雪桐从来没有听他用这么感伤的语调说过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志霆本来已经上了岸,可发现我还没上来,时间不对,他意识到我可能出了事……”莫淮北轻叹了一口气,仿佛这样能稍微缓解心中几乎令人窒息的疼痛,“是他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应该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乔雪桐紧紧握住拳头放在身侧,不敢去触碰他一分一毫,接下来的事不用他说她也明白了,是咚咚的爸爸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他,所以他对她们母女有着某种责任。

她突然有点后悔这样去揭开他的陈伤,也理解了所谓的“有求必应”不过是为了弥补对好友的亏欠,她喜欢这个有血有肉有情义有担当的男人,但既然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了,他们之间总该要有个结果。

乔雪桐翻过身,背对着他,只有以这个姿势,她才有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就算不为了她自己,为了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她也要努力争取一个美好而幸福的未来。

没有恩怨,没有怀疑,他们彼此相爱。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为什么娶我了。其实,更准确地说,你是娶了乔振东的女儿。”感觉身后的男人全身瞬间僵硬,乔雪桐眼眶泛起一股温热,她继续说,“那些横跨在我们之间的父辈恩怨,你真的放下了吗?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愿意相信我爸爸会做出那种事,但无论如何,是我们乔家欠了你们莫家……”

男人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从后背传来,温暖得让乔雪桐莫名想哭,一想到说出后面的话,这样的温暖很可能不再属于自己,她鼻尖一酸,“我不愿意看到你一直生活在仇恨中,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我们……离婚吧。”

天知道,说出那五个字的时候,她的心有多痛。

但如果不逼他,不逼自己,他们之间永远没有办法真正幸福。

“说完了吗?”男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冷淡,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

乔雪桐心慌意乱地转身想抱他,手却被捉住放在两人中间,那双黑眸沉静如水,平静无波,她从里面看到无措的自己。

“我不否认一开始接近你是怀着某种目的,你是乔振东的女儿,生来就注定这辈子要和我纠缠,”莫淮北的声音淡淡的,柔和的灯光再也无法和暖他脸上冷硬的线条,“我想折磨乔振东的女儿,让她享受到在云端的幸福,然后狠狠把她摔下,让她也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乔雪桐泪如雨下,打湿了他的灰色睡衣,黑灰色的花朵肆意绽放,炙热而熨烫。

“可是……”男人指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里竟然有了她的一席之位,哪怕是在最繁忙的时候,空闲下来,她的影子就会冒出来,我习惯在人群里寻找她的身影,看到她在,我会安心,如果看不到她,我会慌会怕,她的情绪轻而易举地影响了我……”

“在知道这个女孩儿那么傻,即使知道是龙潭虎穴也愿意为了涉身进来之后,我很生气,我不需要这种被施舍的爱情……”

乔雪桐紧紧抓着男人胸前的衣服,多么想告诉他那不是施舍,在那么多朝夕相处里,她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交付了自己的心。

“后来,我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她,哪怕我清楚地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可我控制不住自己……那时我想,爱恨本来就是相互依存的,会不会在那么多个恨着她的日日夜夜里,我其实已经……”爱上了她?

男人的语气顿了顿,可乔雪桐早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不要再说下去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挣扎。她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我一直在问自己,看到你痛苦,我会开心吗?答案以痛的形式写在我心口……太贪恋这样的温暖,最后我屈服了,人生太短,我恨够了……”

我只想要一个家,有你的家,温暖的家。

“可你,原谅一直把我们的婚姻当作儿戏,似乎随时可以抽身离开,还轻而易举就说出离婚的话……”

乔雪桐抬头,吻上那两片淡色的嘴唇,轻轻噬咬着,柔软的舌尖小心翼翼探进去,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打湿男人高挺的鼻梁,从唇边渗进去,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涩味……

乔雪桐心里懊悔极了,“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能感受得到他的改变,但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她需要他的承诺,需要摘除埋在他们之间的定时炸弹,却不知道原来他已经……

对于她的主动,男人没有什么反应,乔雪桐是真的慌了。

她从来都知道杨芷晴不是威胁,但为了让自己安心,她逼着他说出当年的事情,却不知道那是他的伤痛,她提出了离婚,想逼着他放下两家的恩怨……

其实,她也在赌,拿自己和宝宝的幸福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渴望一份平凡而安稳的幸福。

为了维持幸福的表象,他们都小心翼翼避开那件事,是她逼着彼此重新面对,却不知道结局如此的伤人。

“对不起。”乔雪桐低低地说了一句,她反手抹干脸上残留的泪,眼角又有新的渗出来,怎么都擦不完。

是她太高估自己了,以为赌得起,以为输得起,可此刻……胸口明明痛得不能呼吸。

“你要去哪里?”男人的声音低沉得骇人,大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气息绵密地裹着她。

“我……”乔雪桐被他近乎厉苛的声音吓了一跳,怔楞了一下,语气委屈极了,“我……我想去上洗手间。”

莫淮北努力营造出来的幽沉气氛瞬间破功,他眸底悄然浮现一丝笑意,蔓延到唇边,可惜乔雪桐一直专注地盯着地板,完全错过了他脸上的变化。

“快去吧。”他收起笑意,故意沉声道。

都敢拿“离婚”来威胁他了,改天还不得爬到他头上?莫淮北摸了摸下巴,给点“惩罚”不过分吧?

解决问题后,乔雪桐重新爬上床,径自找了一个位置躺下,不一会儿就被男人的大手捞了过去,她心中窃喜,以熟悉的弧度窝进那温暖的怀抱。

密密麻麻的吻也落下来了,乔雪桐全身虚软,还是分心去问,“你不生气了吧?”

男人冷哼一声,手轻车熟路地从睡衣下摆探进去,慢慢往上,掬起一团柔软,或轻或重地揉搓起来,乔雪桐情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柔媚入骨。

“这是你提出离婚的惩罚,接受吗?”男人在她弧线优美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女孩子白皙如瓷的肌肤染了一层迷人的淡粉色,突然想起什么,她眉心微蹙,“可以缓期执行吗?”

“不行!”

男人直接堵住了她的小嘴,霸道吮吸那只属于他的甜美,手也没闲着,不一会儿就把身下的女人从睡衣里剥了出来……

想到腹中的宝宝,乔雪桐左闪又躲,可男人弹无虚发,把她逗弄得娇喘连连,终于她的手滑入他的十指,“老公……我……我有事和你说……”

“做了再说。”

“唔……”

这时,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来,乔雪桐松了一口气,“你的手机响了。”

“不接。”

继续亲热。

手机又响了。

乔雪桐听到男人低咒了一声,然后身上一轻,她马上滚到床的另一边。

怕好不容易哄好的某人又吃醋,莫淮北对着手机上跳动的“杨芷晴”三个字犹疑不决,这么晚了,她找他什么事?

“咦,你怎么不接啊?”

电话刚接通,那边传来一道哭声,“莫叔叔……快来救我……妈妈她要杀我……她全身都是血……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