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茂沣一呆,双目跟着一红。

难道他误会了,从头到尾都误会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傅青槐哆嗦的爬上岸,才猛的回过神来,挥动手臂游过去,飞快的上岸,连鞋子也没穿,着急的追上去,抓住她手碗,从后面扑搂住她,“青槐,别走”。

两具湿漉漉的身体重叠,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抵触着她的后背。

傅青槐孩子气的倔强挣扎,眼睛里早就被眼泪打的模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不,我要叫,你还是我最爱的青槐”,凌茂沣深深的吸着热气,贪婪仓惶的吻着她濡湿的脸颊,往日里所有的矛盾和误会解开,他唇片颤抖,如果这是真的,那他真该千刀万剐,他都不敢想象当时留下她一个人离开留在凌牧潇身边,她是多么的害怕、无助。

她这几年究竟是怎么度过来的。

“你说得对,我是个混蛋,我为什么要误会你,我该死”。

“你现在说这些早就晚了”,每每想起那一切,她的心便如沾了剧毒的蝎子,除了恨还是恨,她可以放下因为凌牧潇的执着才会让容冉纵火烧伤了自己,但她不能容忍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的离开,“我恨你,凌茂沣,你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

“如果你没有爱我又怎么会恨我”,凌茂沣把她身子转过来,拾起她巴掌就往脸上打,“你想打多少巴掌,我就让你打,只要你能减少对我的恨意”。

“就算打死你我也不会原谅你”,傅青槐愤恨的抽出手腕转身就走。

先前为了救他,脚下的拖鞋也掉水里去了,走的太急,水池边又太滑,一脚踩下去,身体便滑的往地面栽去。

“喂,小心”,凌茂沣急忙冲过去抱住她,脚跟一滑,自己做了垫背一块摔倒在瓷砖上。

高大的身体“砰”的摔下去,犹如重物落地,再加上傅青槐压着他,凌茂沣当即感到身躯都摔麻了。

“你…怎么样了”?傅青槐听到他惨叫声,紧张的爬起来看他,先前被他扯开的衬衫扣子和胸罩随着她的动作,雪白剔透的浑圆和嫣红的樱桃以诱人的弧度闯入他眼帘。

凌茂沣眼睛一暗,喉咙里发出一丝吃痛的呻吟,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大腿,“啊…我腿好像摔到了,你先扶我起来下”。

“噢”,傅青槐看他痛的那么厉害,好像摔得挺严重的,也顾不得那么多右手搀扶住他腰慢慢坐起来,但是他身子太重,拖了半天也没拖得起来。

“轻点,轻点…嘶…”,凌茂沣嘶着冷气,瞧准时间将俊脸朝她胸口上依偎过去,嗯嗯,软软的饱满,真舒服。

“是不是骨折了,那我去叫医生”,傅青槐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胸部正被某人揩着油,正要起身,凌茂沣又吃痛的哼起来。

“你别动,真的好痛,应该没骨折,可能是抽筋了,休息会儿就好”,凌买沣埋了脸,往她雪峰间钻,好香…。

胸间传来异样,傅青槐冷静了点,低头一瞧,这才想起自己被他扯开的衬衫和内衣都被笼好,而现在一只色狼脑袋埋在自己咧开的衬衣领口里,不停的用脸蛋和嘴唇挤压她胸部…。

“凌茂沣…”,她烧的脸蛋发红,这才明白自己又上了他的当,二话不说起身就把赖在身上的男人往外一推。

“扑通”,厚重的身躯摔进池里,水花四溅。

她愕了下,抓起地上不远处的一只拖鞋往水里面男人的脸狠狠砸去,“你活该,去死——”。

随即拢好自己的衣服,飞快的跑进了屋子。

“哈哈,爹地变成了落水狗”,正睡醒爬起来的十一看到这一幕,站在走廊上哈哈大笑。

“小子,等我回来再收拾你”,凌茂沣黑着窘脸飞快的游上岸追出去,只看到傅青槐的车子绝尘而去。

他懊恼的跺了跺脚,他真是恨死了自己,这些年她一定孤苦伶仃的吃了很多苦。

这一切都怪凌牧潇,该死的,要不是他,他和傅青槐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误会,一错就是四年。

“哟,大清早的你这副模样干嘛呢”,施帆和叶京源开着一辆沃尔沃进来,施帆先下车,打量了他腿间耸起的地方一眼,哧哧笑道:“大清早的带着你的小弟弟在运动呢”。

“是啊,咱们要不要一块运动运动啊”,凌茂沣瞪起眼睛,笑眯眯的朝他走上前几步。

“哎,别,我性向很正常,不搞那一套”,施帆嘿笑的跺到叶京源身后。

凌茂沣冷冷一哼,转身回楼上换衣服去了。

“哎,这大清早的火气这么旺,没有女人的男人伤不起啊”,施帆啧啧同情的摇着头。

“你傻啊,刚没看到傅青槐的车开出去”,叶京源丢了他一个白眼,举步走进了客厅。

“啊,我真没看到”,施帆愣了下,紧跟在他后面,“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欲求不满”。

“施帆叔叔,什么叫欲求不满”,十一突然冒了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

“额…这个你长大了就懂了,施帆叔叔现在跟你说一没用”,施帆嘿嘿的道:“小家伙,叔叔问你啊,昨晚你妈咪是不是在这过夜”。

“嗯,是啊,但是妈咪刚刚把爹地推进了水里,又拿拖鞋砸了爹地后就走了”,十一咧着小嘴笑,“施帆叔叔,我偷偷告诉你哦,爹地被妈咪训的像我们家那只小叮当落水一样”。

叶京源好奇的扬了扬眉,“小叮当?动画片里的”?

“嗯,不是,就是我家以前的那条大狗”。

“大狗”?施帆一愣,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叶京源也忍俊不禁乐了。

“你们笑什么”?凌茂沣换好衣服下来,冷着脸对一旁的保姆道:“带少爷去洗脸刷牙”。

“施帆叔叔,保密哦”,十一离开时做了捂嘴的小动作。

施帆忍着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帽子,你这儿子有趣啊,弄得我都想要个儿子了”。

“行啊,只要你能生的出像我家十一这么可爱又漂亮的孩子出来”,凌茂沣坐到餐桌边优雅的吃着保姆准备的早餐,“这方面基因很重要,如果换成是傅紫瑛的话将来你生的孩子弄得不好说不定像她母亲,这样的孩子我看不生也罢”。

施帆神色黑了黑,“帽子,你在胡说什么,我和傅紫瑛早就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了”。

“是吗”,凌茂沣抬起深沉的眼睛,“施帆,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你们比谁都清楚,高瑞谦、容冉、还有傅紫瑛、凌牧潇,我要一个个的揪出来,当年我一直很好奇,我和青槐在别墅里烛光晚餐,为什么那一夜凌家所有人的人都会出现在别墅里,后来我查过,当夜凌家突然失火,我不认为这是个巧合,这件事肯定和傅紫瑛脱不掉干系”。

“你认为傅紫瑛拿把火跑去烧凌家是吗”?施帆皱起眉头,“这可能吗,首先你们凌家那么多保镖,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去放火,再者说了,当初你小叔也查清楚了,是你们自己家厨房失火,说不准是高瑞谦干的”。

“我和青槐一直都很保密,除了你们之外,只有傅紫瑛知道,高瑞谦就算知道这件事也有可能是别人告诉他的”,凌茂沣冷静的开口,“傅紫瑛她不是个好女人,你也看到了,当年傅志行一垮台,她和成细芳马上就卷了傅家的财产走了,傅志行是她亲爸她都能的如此绝情,这样的女人她纯粹就是在利用你,你还要傻到什么时候”。

“她现在只不过是我的发泄品而已”,施帆烦躁道:“你能不能别对她那么大成见,以她的身份,我也根本不可能会娶她”。

“你们俩别一大清早就争吵,为了一个傅紫瑛伤了兄弟感情值得吗”,叶京源叹了口气,道:“对了,帽子,你和青槐姐和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提起她,凌茂沣连吃早餐的心情都没了,心烦意乱的揉着黑发,“我现在后悔死了,原来当年是我误会了她,她是被凌牧潇逼的,这些年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在的时候她肯定被凌牧潇欺凌的很惨”。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离开后她也很快没了消息,之后凌牧潇也跟着她一块失去了音讯…”。

施帆哼道:“说不定是被凌牧潇囚禁在哪个隐秘的地方哦”。

“啪”,凌茂沣一巴掌拍桌腾地起身,施帆无意中的一句话刺中了他心里最不愿想的痛楚,先前听傅青槐说凌牧潇在她坐月子期间就占她便宜,那之后的两年她岂不是…。

两年啊,整整两年,他们说不定朝夕相处,日也相对,肉体交叠…。

他简直想不下去,眼睛里喷出要毁灭一切的血色光芒。

“好啦,你们俩不要胡乱猜测好吗”,叶京源瞪了眼施帆那张大嘴巴,“咱们说正事行吗,我收到消息,凌氏最近和顺远合作的投资沿江开发那个工程项目,顺远已经单方面决定撤资了”。

凌茂沣一愣,“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猜八成是高瑞谦那帮人在背后搞鬼”,叶京源拧眉道:“虽然还没上新闻,但是顺远的撤资,直接造成了凌氏起码有五个亿的资金链缺口,顺远连自身信用都不顾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布局,等着凌牧潇跳下去,我猜他现在应该挺着急的”。

我该拿你怎么办

2013-6-2116:50:015286

“我看未必”,凌茂沣沉吟的笑道:“我小叔那个人狡猾厉害的狠,这么多年高瑞谦在外面的小动作连我们这帮外人都在看在眼里,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你的意思是…”,叶京源眉头蹙起,“这是凌牧潇挖的一个陷阱,等着高瑞谦跳进去”?

“当年凌牧潇在国外飞机失事回来的时候屡次遭到人的追杀,我猜应该是高瑞谦派的人,当时还年轻,也没怀疑到那个点上去,后来仔细想想,一旦凌牧潇当年出事了,凌氏最大的得益者不是我,而是高瑞谦,自从那次后,我察觉凌牧潇开始暗地里偷偷架空了高瑞谦的职务,可惜四年前凌牧潇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离开了公司,又让高瑞谦在公司的地位重新做大”,凌茂沣轻敲着钢化桌面,“京源,这消息你打哪听来的”?

“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在凌氏高层工作”。

凌茂沣淡淡的勾了勾诡异的唇角,“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咱们这回就坐回渔翁吧”缡。

顺远办公写字楼。

长达一个小时的“商榷”后,凌牧潇已然胜券在握的依靠在皮椅里,今天的他一身夏季修身的鱼鳞纹衬衫,浅色长裤,独树一帜的身形给人一种冷漠、不寒而栗的压迫力醢。

在这种严峻的气势中,顺远的赖总不知不觉额头渗出的热汗,“凌总,咱们再怎么说也是老合作伙伴了,有话好好商量,我看也快中午了,不如先去吃了午饭怎么样,正好上次有朋友送了我瓶五年的茅台…”?

“不用了,赖总,该说的我也说了,如果你还是不肯退让的话,我也只好将你们顺远以商业欺诈的罪名告上法庭”,凌牧潇高大的身躯慢慢站起来,“签订的合同上事无巨细的条条款款写的清清楚楚,到时候一切都不会再有商量的余地”。

“哎,别,唉,凌总,其实这纯粹是个误会”,赖总强笑着道:“我从来没有过撤资的打算,完全是我们顺远在上海那边的工程一笔资金周转没到位,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及跟你说,你放心,明天另一笔海外资金一到账,我马上就把那五亿补回去”。

凌牧潇却不言语,手指朝后面的人人微微抬了抬,一根烟落进他指缝间,有人躬身点火,这漫长的动作就像在挑战人的心里极限。

“凌总,如果你执意要追究的话,这事闹大了对你也没好处,沿河的那个工程马上开工在即,如果您要再找一个投资商,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找到的,何况现在这个社会,落井下石的人多得是”,赖总道。

“落井下石,赖总又何尝不是”,凌牧潇眉峰间尽是锐利的冷意,“既然要和解,赖总您始终得拿出点诚意来,毕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实在让我没什么信心再跟你合作下去,赖总是个明白人,一个公司的信誉度是堵不起的”。

赖总气的脸色发青,过了许久,招来身边的人耳语了两句,没多久,一份合同递交到他手上,“这是高瑞谦应承我的条件,白纸黑字都签好了的”。

“那好,希望赖总你能说话算话,明天那笔资金准时到账”,凌牧潇说完,不再看赖总发青的脸色,起身带着几个下属离去。

待上了车,肖堂才笑道:“赖总这回肯定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以为只有他们自己会在合同里钻漏子,却不知我们早就发现了”。

凌牧潇幽邃的笑了笑,车窗上,倒映出男人眼睛一闪即逝的阴霾。

回到凌氏,凌牧潇坐下不过片刻,总裁办公室的门就敲响了。

“进来”。

推开门,高瑞谦的身影便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问道:“牧潇,听说你去顺远,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凌牧潇端坐在老板椅上,神色不明。

这让高瑞谦有些摸不准他心思,“赖总既然有这个胆子敢撤资,我看他十有八、九也做好了准备,唉,其实我早就劝过你了,让你不要花那么多公司资金全投在地产上,咱们在贸易行业做的好好的,你说这是何必呢”。

凌牧潇嘴角威严的抿着不语。

高瑞谦拖了条椅子坐下,“我今早和股东们商量了下,公司已经挪不出资金来开发了,股东们的意思是介意你能把沿河的那几块地全卖出去,两年前你是以二十八亿买了那块地,这几年那块地转手卖的话应该能卖个三十五亿不是问题”。

“四十亿”,凌牧潇眼睛眯了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你知道我这几年花了多少个亿在沿河的工程上吗,又是治水,建立绿化带、公园,还有商业街,整整十五亿,现在还有半年要完工了,你跟我说让我卖出去”?

“这个工程根本就个无底洞,我们大家也是为了公司好,舍轻避重,年底我们公司早就策划好要在国外创立一个基金协会,因为这个工程我们一拖再拖…”。

“到底是为了公司好,还是为你个人好,高瑞谦,你给我好好看看你出卖公司的证据”,凌牧潇拿起桌上的文件往他脸上砸过去,“你以为我不清楚,你早和顺远、雷氏几个老总达成协议,就等着我卖掉这块地,到时候资金周转不灵,我肯定只能背叛以低价转手卖出去,到那时候雷氏的老总在跳出来接手,你可知道当年为了投下这个工程我花了多少金钱和功夫,你是我们凌家的人却一再帮着外人对付凌氏”。

高瑞谦神色惨白的捡起地上的文件,这正是他和顺远赖总私下签好的合约,怎么会落到凌牧潇手里。

“高瑞谦,我还没有蠢到不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我在国外飞机失事回来的路上被人追杀,还有四年前我孩子被绑走的事全都是你一手干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年容冉之所以会知道孩子被绑架了也是你说的,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挑拨容冉也不会发了疯一样烧了日桦山的别墅,全都是因为你,傅青槐才会差点被烧死,要不是那两年我为了陪傅青槐做治疗,你以为你有机会东山再起”,凌牧潇涌动着阴暗的眸起身走到他面前,为了今天,他布局了整整两年,为的是替傅青槐报仇,如果不是因为他,他和傅青槐也不会走到永远也没办法回头的地步。

“我承认这份文件上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你后面的可是冤枉我了”,高瑞谦着的露出恐慌的抓住他手臂,“牧潇,你可能不冤枉我,我是你姐夫,我之所以会和雷氏合伙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姐夫在外面欠高利贷两千万,你姐姐那个人你也知道,要是被她知道我借高利贷我会被她骂死去,我这都是没办法”。

“我不管你有没有欠高利贷,总之这件事我已经报警了,很快就会有警察带你去公安局接受调查,我给你时间请律师,咱们慢慢的玩”,凌牧潇残忍冷漠的将他往旁边一甩,然后转身按下内线,“叫保安进来,把高瑞谦给我赶出去”。

高瑞谦大慌,很快,两个保安就从外面进来把他架了出去。

“凌牧潇,这间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姐姐也有份”,高瑞谦怒嚷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凌牧潇将眼底一切的风云用眼帘覆盖住。

高瑞谦,高瑞谦…。

他可以容忍高瑞谦对自己做过的种种,甚至他的孩子,但是绝不能原谅因为他对傅青槐造成的伤害。

不到一个小时候,凌音雨就匆匆赶来了,收到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美容美发店里做头发,一听到高瑞谦被带去了警局调查,她也顾不得形象,顶着一般是卷的,另一边是直的发型便直冲凌氏总裁大楼了。

“凌牧潇,就算你姐夫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大家都是一家人,犯得着报警吗,你是不是也该顾忌下你姐姐我的感受”,凌音雨气愤的站在办公桌前吼道。

“姐,那你有顾忌我的感受吗”,凌牧潇忍着僵硬的脸色沉声道:“自从你嫁给高瑞谦后,你的眼里全部只有他,以前为了公司的职位和爸妈吵,现在是为了遗产闹,爸都还没去世,你作为女儿成天想着这种事就不怕爸妈寒心,你的眼里除了高瑞谦就没我们这群亲人”。

“爸妈一直都偏向着你,都是亲生骨肉,公司的股份你占大部分,我占小部分,就连当初凌茂沣的股份也全划进了你口袋,我争我吵,我有错吗,你扪心问问难道你对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时刻提防着吗”,凌音雨骂红了眼睛,“你连给你姐夫提拔这个职务都吝啬的很,你对外人都比对我们这些亲人也好,我总算明白了,怪不得当年傅青槐宁可和凌茂沣好,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

凌牧潇脸上骤然荡起暗纹。

这几年,谁都知道傅青槐就是他心上面那根拔不出的针。

凌音雨被他盯得一悸,“凌牧潇,如果你今日不肯放过你姐夫,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从此以后和你断绝关系,永远不再往来”。

“姐,你只说我无情无义,那你呢,为了一个男人,不要弟弟,也不要父母”,凌牧潇忽的苦笑,“你有没有想过你口口声声说在乎你的那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你做”。

“当然值得”,凌音雨哽咽道:“这么大把年纪了,一儿半女都没生的出来,可是你姐夫也从没嫌弃过我”。

“姐,他不是没有嫌弃过你,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他娶你也不过是因为你是凌氏的二小姐”,凌牧潇慢慢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他背着你早就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女人,不信你看”。

凌音雨错愕的接过,照片里,高瑞谦笑的很***的抱着一个女人又搂又亲。

布满妆容的脸蛋一下子惨无血色。

“姐,你现在还觉得为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吗”,凌牧潇悲悯的问道。

“你早就知道”?凌音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激动的摇着照片,“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我”。

“高瑞谦是个无言巧语的,如果我以前告诉你,你肯定会原谅他”,凌牧潇看着她淡淡的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我让你明白这些年你为这个男人做的有多不值”。

“别说的这么伟大,你不过是想趁这个机会彻底把他清扫出去,顺便也给我致命一击,狠狠报复我这个姐姐”,凌音雨冷笑的吼完后,红着眼眶连连后退了数步,猛地转身拿起照片跑了出去。

凌牧潇愣了愣,片刻后肖堂从外面走进来,他才立刻道:“你跟着我二姐,免得她出什么意外”。

“是”,肖堂立刻后,他转头望向外面黄昏的天色,火红的晚霞犹如一盘泼在天空的鲜血,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收拾了东西,去了酒吧。

点了几杯酒,一直喝到深夜才出来。

午夜的时间是寂寞又孤独的。

寂寞…孤独…。

曾经的他从来不会觉得,可这些年总是一个人慢慢的走过来,婚姻失败,家庭破散,心里那块无法言说的空洞扩开的越来越大。

凌音雨骂他无情无义,她骂得对,要不是他无情无义,活该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妻子没了,姐姐也恨他了,凌茂沣一心想着报仇,也许…真的是报应。

醉了,车子已经是不能开了,随便拦了辆的士,司机问他去哪里。

他捂着额头,不想回家,家里冷冷清清的,凌老太太只会唠叨着老爷子的病情。

“景山壹号郡…”。

嘴里轻吐出早已熟悉的地形。

到了目的地,结了账,走下去,看了看前面的洋房,熟悉的楼层灯是熄的。

他坐到阶梯上,闻着夜晚的花香昏昏欲睡。

傅青槐停好车准备进单元楼时,看到的便是一抹笼罩在夜色中的人影靠在阶梯的墙壁上。

身影有些熟悉,她走的近些,竟是凌牧潇。

他全身泛着酒气,双腿直直的伸着,脸颊微微潮红,微微深陷的眉眼紧闭,薄唇微张着呼气,睫毛纤长,和以往冷峻严肃的模样不同,今夜的他面颊脆弱孤寂,略有几分孩子气。

她看的呆了足足一分钟,才重新抬步往楼梯上走,走了几步,回头看看依旧毫无动静的人影,暗自皱眉,犹豫了半响,回头拿起包往他身上拍过去,“要睡觉回家睡”。

男人身体动了动,凌牧潇眯起氤氲的眸抬起头来,看清楚她,嘴角扯出一抹柔和的笑容,“青槐…”。

手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酒劲还未散去,起来的颤颤巍巍,脑袋也往楼下栽去。

“你小心点”,傅青槐没好气的扶住他。

“青槐…,我想你”,凌牧潇张开怀抱搂住她,语气凄凉的呓语,“原谅我,回来我身边吧,我需要你”。

傅青槐心底泛过丝复杂,这么多年里,就算他无数次出现在她公司楼下,她家门口,但是他却从未说过这些话,她甚至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凌牧潇,这是他吗。

“凌牧潇,你喝醉了,回去”,傅青槐烦恼的推搡着。

“我一直在等你原谅我,这些年来,我心里也很痛苦,今晚我又想起了咱们俩以前很多事,青槐,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这辈子该拿你怎么办”,凌牧潇眼睛布满了深深的悲伤。

傅青槐一时愕住,挨的近了,忽见他眼角出生了丝丝皱纹。

她想起他似乎也有三十三岁了,不知不觉,他们亦都不年轻了。

也就在她失神的功夫,久违的唇轻轻的吻住了她。

不安宁的清晨

2013-6-229:11:215256

傅青槐倒吸了口凉气。

又气又怒,为什么她这几天这么倒霉,先是凌茂沣,然后又是凌牧潇,好不容易才平复两年的日子一个个全冒了出来。

“凌牧潇,我早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好在他的吻不像凌茂沣那么蛮力,推开他,对方身子一弯,忽然倒在了她身上,芬芳的酒味自耳边传来。

她愣了愣,扶住他双肩摇了摇他肩膀,凌牧潇紧闭着眼睛,鼻尖里发出沉沉的呼吸声,嘴里梦呓似得喃喃,“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