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拐弯,直接去了陈青山家,到陈青山家的时候,刚好碰到陈青山的老婆红着眼睛走了出来,我道:“婶儿,咋了,跟叔吵架了?”

“没有。”陈青山的老婆不愿意跟我说太多,直接捂着嘴扭头就钻进了偏方。

我走进屋子,屋子里满屋的酒气,地上丢了一个空酒瓶,桌子上的那个也已经见了底儿,我就道:“怎么回事儿这是?大白天的喝酒?昨晚吓的了?”

陈青山抬起头,一看我来了,直接给我倒了一碗,道:“你来了,先把这碗给喝了!”

我坐了下来,看着陈青山,最近这些事情,的确是把陈青山给整的十分憔悴,以前陈青山是多响当当的一个汉子啊!

“叔,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你接受不了,我也想过,以后这事你就别管了,抽出来,跟你没关系的不想连累你。”我道。

我说完,陈青山貌似喝醉了一样的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拿开,我一看他两眼含着泪。这让我更加的心疼,就道:“叔,真的,你别管了,我不会再让你参与这件事。”

“不管?能他妈不管吗?别废话,你先把这碗酒喝了!”陈青山道。

“叔!”我道。

“你要是不喝,我就不告诉你陈石头在哪!”陈青山脸红脖子粗的叫道。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醉话还是被胖子言中了,其实他是心里有事儿?

我端起碗道:“叔,你先别难受。我喝,你不告诉我我也喝,今天我就陪着你,喝死去球拉**倒!”

我一口把这一碗酒给干了。只感觉嗓子眼里胃里都是一阵火辣辣的,赶紧拿了个黄瓜段啃了,这时候陈青山点了一根烟道:“叶子,叔没骗你,三叔是陈石头杀的,你们想瞒我,我能猜出来,所以我就盯着陈石头,就算不弄死他也让他脱层皮,结果那天晚上,我看到他跟陈大奎抬着那个姑娘出了门,我就跟了上去。结果你知道老子看到什么了吗?你知道吗?!”

陈青山忽然激动了起来。

我赶紧摁住他道:“什么?看到什么了?”

“会走的黄鼠狼,你见过吗?穿着人衣裳的黄鼠狼,你他娘的见过吗?!老子见了!”陈青山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第七十七章黄鼠狼精

陈青山是真的喝了不少,平日里我也跟他没少喝,别看这家伙看起来能喝,也就是八两,一斤绝对是找不着了,今天他这最少喝了一斤半,所以这一哭起来就没头没尾的,我像是在哄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的一张一张的给他递着抽纸,也没去说话,因为在我看来。陈石头哭出来能把最近的压力都给释放了那也是好事。

陈青山这一哭,哭了半个小时才消停,哭完之后他似乎通过眼泪把酒精给排了出去,他对我说道:“叶子,我那天晚上跟着陈石头和陈大奎,去了后山,他们在山里绕了许久,我想搞清楚这爷俩要干什么,结果在最后我看着他们进了一个山洞,大晚上的。我以为就凭他爷俩不是我的对手,就跟了过去,结果这山洞深,越走越宽敞,并且越往里面走就感觉越亮堂,里面是有光的,走着走着,我忽然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并且这声音不是陈石头跟陈大奎的,我就躲了起来悄悄的往里面看,这一看就看到了,他娘的狗日陈石头竟然是跟黄鼠狼在说话,那黄鼠狼是真的大,站起来有一人多高,打扮的也跟人一样,不仅开口说人话,还穿着人的衣服,我听到他们似乎在说什么月圆之夜,一甲子鬼开门之类的,但是我听不太清楚,当时我在看到那些穿着衣服说人话跟人一样站着走路的黄鼠狼的时候我就吓坏了,我也想走,但是双腿发软,主要是我他娘的好奇啊!我就想着再看看!”

陈青山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乎又要流泪,我听的正起劲儿,就说道:“村长,先别哭,等等再哭!先说完再说!”

陈青山倒是没哭出来,他又倒了杯酒要喝,我赶紧拦住他,生怕他万一这一杯酒喝下去整个人就撂倒了,他却直接把我的手给打到了一边道:“老子没喝醉!你不让我喝我难受!”

“行,您喝。”我道,陈青山平日里并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现在他也太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了。

“我要是那时候走了,还没什么事,就是因为我贱着没走,结果就出事了,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忽然过来了一个老黄鼠狼,那已经不是黄鼠狼了,浑身上下的毛都白了,我一看这黄鼠狼,只感觉她虽然是个黄鼠狼。却让我觉得她就是一老太太,而且她穿着一个貂皮大衣,露在外面的毛都是灰白色的。这黄皮子老太太走路需要两个人搀扶着,走到了中间往那椅子上一坐,刚才说话的黄皮子都跪了下来。叫这个黄皮子姥姥什么的,就连他陈石头跟陈大奎都跪了下来,我一看还奇怪这个老母黄鼠狼是什么来头,谁知道那母黄鼠狼直接就开了口对陈石头道,你带了生人来你知道吗,老太太我闻到生人的味道了。就在那石头后面躲着呢,都看了半天了。”陈青山道。

这时候,不仅陈青山双脸发白,就连我都听的十分紧张。

“我当时就知道我暴漏了,想要跑。可是我两条腿,怎么可能跑的过那成了精的黄皮子?他们一下子就把我摁住了,那黄皮子竟然真跟西游记里的妖精一样把我给绑了。还让老子给她一个老黄皮子精跪下!当时我也是慌了,竟然找他陈石头求救,就算他陈石头心怀不轨。以前村子里评特困户什么的,老子亏待过他?他那三个孩子上小学的时候,学费不是我从村里的账上给他们拿的?哪次赈灾粮下来我没给他们送去?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不?他让那黄鼠狼立马把我杀了!我操他个姥姥,这是他应该说的话?”陈青山说着说着就骂了起来,似乎对他陈石头极其的痛恨,依照着陈青山的脾气,如果现在把陈石头放在陈青山面前,估计陈青山能乱拳把他给打死!

“行了,你跟踪他,他连三爷爷都敢杀,还不能杀你灭口?你后来怎么出来的?”我问道,我此时也比较好奇这个。

“那黄皮子老太太问我,我说我是山下伏地沟的,老太太说了,他跟陈天放有约定,不杀陈家人,但是我进了她的府邸不请自来,死罪可免活罪难讨,就他妈的让那黄鼠狼咬了我一口,还说要我帮他陈石头,要是不帮,就要了我的命!”陈青山说完,直接把袖子往上一撸道:“叶子,你看看这一口,叔说谎了没?你看这里!”

我往陈青山的胳膊上一看。只见有一排牙印,牙印的周围一圈儿青紫,那肉都似乎烂掉了。

“这么狠?!”我道。

“黄鼠狼的牙,那是带毒的!”陈青山道。接着他气鼓鼓的道:“看到你婶子了没?一个妇道人家,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差点把命都给丢了,她非要说我胳膊上是哪个小妖精给我咬的,我说这没错,就是妖精咬的,她不信,又说是狐狸精,我说不是狐狸精她还跟我闹,一口咬定我是跟女人**咬的,哪个女人**下这么重的口?”

我本来紧张的要死,听到陈青山这一句,噗嗤一声给笑了出来,我再一看这伤口,还真的像女人的牙印子,就道:“哎,这话也就是你对我说我信,对别人说黄鼠狼咬的谁信?婶子吃醋了那是因为爱你,别因为这事跟婶儿闹。”

“我也不想跟她闹,我本来因为这事都要愁死了,她还揪着不放,你说我烦不烦?叶子,这话我本来谁都不想说,说出来黄鼠狼要弄死我全家,但是昨晚我看到那个胖子的手段了,我得说出来,得把这些黄皮子都给弄死了,她们跟陈石头就是一伙的。”陈青山道。

“我现在把胖子叫来?”我看着陈青山道。

“别,你告诉他,让他假装是自己发现的,万一他灭不了黄皮子,我不想受连累。不是叔怂,叔要是个光棍死就死了,问题是还有你婶,还有丫头。”陈青山道。

我点了点头,道:“行,其实这也是我的意思,这个事你就别参与了。”

陈青山这时候又倒了一杯酒,看着我道:“叶子,村里的破事我知道你是最近才知道,但是其实叔早就知道了,三叔藏的很深我不清楚,陈柱子有本事我以前就知道,你知道叔现在多后悔,当年我去学什么拳脚?我应该去找个道士拜师,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破事儿?”

“你怎么早就知道柱子叔的事儿?”我看着陈青山道。我以为他说的是醉话。

谁知道他道:“早五年前,我跟着陈柱子一起在城里干过一段时间的建筑队,那时候我就知道他陈柱子有本事,是真本事。”

我本来着急走,去找胖子汇报一下这个情况,成了精的黄皮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一听陈青山说关于柱子叔的事情,我一下子来的兴趣,就坐了下来道:“说说看。”

接下来,陈青山就说了他当年跟柱子叔一起在城里工地做事时候的一段经历,听起来也颇为离奇。

当年陈青山跟柱子叔在一个工地上,柱子叔还是一个小头目,因为那个包工头是柱子叔的一个远方外甥,这工地上有一天忽然挖出来了一个棺材,棺材里是个女尸,身上穿金戴银的有不少的陪葬品。

柱子叔的外甥马上就给工人们放了半天假,晚上的时候加了餐,还一人发了一百块钱,这一百块钱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封口费了。

那棺材里的东西,都给柱子叔的外甥给霸占了。

第七十八章醉酒的柱子叔

那时候他们住一个工棚,工棚后面有窝棚,窝棚里面都是一群老娘们,平日里就做他们民工的生意,倒也便宜,说是三十起步,其实二十也能把事给办了,所以这发了钱之后很多工友都直接跑后面窝棚去了,陈青山的媳妇儿在村子里是一枝花,所以他压根儿就看不上后面的老娘们。而柱子叔更是个老实人,也不会去后面,所以当天晚上工棚里就只剩下了他跟柱子叔俩人。

就在陈青山都准备睡觉的时候,柱子叔道:“青山,走吧,去喝两杯,这钱不干净,在手上过不得夜,花了利索。”

陈青山跟柱子叔俩人就到了平日里工友们吃饭的小摊,因为这次有两百块的预算。俩人点了不少菜,又点了一瓶平日里都不舍得喝的酒,就这么慢慢的喝了起来,陈青山酒量不好,柱子叔更是出了名的酒量差,一瓶酒见底,柱子叔说话都不利索了。

陈青山呢也是有点二麻二麻的,就对柱子叔说道:“那一棺材的东西,值老鼻子钱了,你那外甥不是个东西,一人加个鸡腿发一百块就把我们打发了?”

柱子叔看着陈青山道:“怎么?你羡慕?”

“咋不羡慕?能不羡慕?有了那钱,咱就回村子里争个村长当当,还在这受这鸟气?”陈青山道,不想当村长的民工不是好民工,陈青山在那时候志向就蛮远大的。

“那棺材里的是女人,陪葬的东西我大眼的看了,都是贴身的收拾,没有别的,说明这首饰是那女的心爱之物,这女人哪有不喜欢首饰的?就是盗墓贼打开棺材里面是个女人,也绝对不拿首饰,怕女人报复,所以我那外甥拿了她的东西,是要倒霉的。你别羡慕,这种钱,有钱赚不一定有命花。”柱子叔道。

“可**拉倒吧你,还信这个?”陈青山嗤之以鼻。

柱子叔对陈青山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接着一下子就吐了一桌子,陈青山无奈的就把柱子叔给扛回了工棚。

本来这事就是俩民工在酒后瞎扯的,陈青山都没放在心上,结果这第二天,工头就死了,他站在工地下面,被上面掉下来的钢筋直接给穿了一个透心凉,可以说是活生生的钉死在了地上。这个工头,正是柱子叔的外甥。

这一下,工地就再一次的放假了,安全检查整顿,别人都在议论工头死的时候。也有人说是因为女尸报复的事情,说的也是有鼻子有眼的,但是陈青山对此嗤之以鼻,马后炮谁不会放?

未卜先知,那才是真本事。而这件事,还真的就是柱子叔未卜先知了!

他马上就找到了柱子叔问道:“柱子,你还真的会算这个?”

谁知道柱子叔却一脸懵逼的道:“算什么?”

陈青山对柱子叔说了昨晚的事情,柱子叔更是一脸都是蒙圈的道:“我还说过这话?不知道啊!我昨晚喝大了,哎呀!”

“你别装了!”陈青山道。

“我真没装。那人是我外甥,哪个月不给我多记工?我要是真的会,还不救他啊?”柱子叔道。

陈青山一听虽然是半信半疑,但是柱子叔的表现却不像是装的,所以他就想,难道真的是柱子叔喝醉了之后胡扯,刚好是说中了?

这事就这么给过去了也就算了,在工地重新开工后的第一天就下起了大雨,大雨一下一整天,陈青山出去撒尿的时候一泡尿从泥里冲出来一只金耳环。这个金耳环非常的精致,陈青山马上就捡了起来,也没洗在嘴里一咬确认是真金的,他就赶紧装进了口袋里,他以为这只金耳环是谁丢的。他当时就想,要是把这个金耳环拿回去给媳妇儿说是自己买的,那媳妇儿肯定是高兴。

结果从那天开始,陈青山就开始做春梦。

每天夜里,都有一个女的进入他的梦想,跟他抵死的缠绵。陈青山还是没往心里去,他以为是太想女人了,再说梦里的那个女人是真的漂亮,他也乐在其中。

就这样过了一星期,白天得干活,晚上在梦里又要折腾一晚上,陈青山受不了了,心里虽然美,但是干活没力气,不停的出虚汗仿佛身体被掏空。

这天晚上,是柱子叔主动叫的陈青山出去喝酒,陈青山感觉最近有点肾亏,就点了一瓶劲酒,而柱子叔则喝的二锅头,结果陈青山这一小瓶劲酒还没喝完呢,柱子叔就又喝醉了。

而且柱子叔正对着陈青山冷笑,他的冷笑让陈青山渗的慌,就问道:“你瞅我干啥呢?还这么笑?”

“那女的,滋味儿怎么样?”柱子叔问陈青山道。

柱子叔一下子就慌了,道:“什么女的。啥滋味?你说啥玩意儿?”

“天天晚上跟你睡的那女的。”柱子叔说道。

陈青山一看柱子叔又喝醉了,就心道难道柱子叔一喝醉,就能成为一个看穿一切的大师?不然怎么可能自己的春梦他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梦里的东西你能看见?”陈青山心虚的道。

“八百多年的女尸了,滋味儿肯定不一般吧。”这时候,柱子叔说道。

这一句话,把陈青山给吓的满身的冷汗,他一下子就响起了那棺材里挖出来的女尸,难道每天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女人,是那个女尸?

他慌忙放下酒瓶,看着柱子叔道:“柱子,怎么回事,你看出什么了?哥,你出什么了,可一定要救你兄弟我啊!”

他一想到那个被钢筋穿的透心凉的工头,酒意就一下子醒了一大半。

“你拿了她的东西,她肯定要找你,说吧,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我不是跟你说了,女人最心疼自己的首饰?!”柱子叔冷笑的看着陈青山。

陈青山一猛的还有点迷糊,他都没靠近那个棺材,怎么可能拿东西的?但是随即他拍了一下脑瓜子,一下子想起来自己那一泡尿给冲出来的金耳环了,他道:“可是那金耳环是我一泡尿从土里冲出来的,我不知道是她的啊!”

“那是工头带东西走掉地上的,是她的东西,也多亏你是捡的,她只是找你吸点阳气,不然你以为你还有命在?但是你要是被她这么吸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柱子叔道。

这下,陈青山都想给柱子叔跪下来了,他怕别人听见,就压低了声音道:“老哥,您可一定得救我!我说呢,最近天天有一女的出现我梦里,我还奇怪。就是春梦,咋天天是一个人,而且还是我没见过的人!”

“晚上她还会来找你,你假装不知道,该办事办事,办完了之后你夸她漂亮,说要送她个礼物,把金耳环给她戴上,还给她之后,估计就没事儿了。”柱子叔道。

“啥叫估计?万一还有事儿呢?”陈青山追问道。

谁知道这时候,柱子叔已经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陈青山把柱子叔给背了回去,柱子叔此时已经睡的跟死猪一样,前几天陈青山每天都猴急的睡觉,现在一知道晚上跟自己那啥的是个八百年的陈年老尸了,他吓的都无法入睡。就这么闭着眼睛却死活的睡不着。

一直等到后半夜,实在熬不住的陈青山才迷迷糊糊的睡下,刚睡没多久,那女的就又来了,这女的每次来都只是对他笑笑,之后就温柔的帮陈青山脱衣服,脱完衣服就进入正题,她从来没说过一句话。

他不知道这女的是谁的时候只当是梦里的美女,知道之后,哪怕是在梦里也知道,所以这女人一来,他吓都吓死了,还有什么心情?这女人在给他宽衣解带之后,陈青山自然不如前几日那般生龙活虎,开玩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硬起来的,那他娘的是怪物。

这女的一看陈青山不行,陈青山是吓坏了,她不会因为自己不行,就把自己给掐死了吧?

第七十九章陈青山的秘密

陈青山吓的一身冷汗,他在梦里坐了起来,怯怯的对这女的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这女人也不说话,只是温柔的伏在陈青山的怀里,这样看起来是非常的善解人意,要不是知道了这女的是那女尸,陈青山或许还会感动,但是要是不知道的话也不至于年纪轻轻的就硬不起来不是?

他从枕头下面拿出那个耳环,捧起那个女人的脸,一脸紧张的道:“你真漂亮。这耳环送给给你。”

说完,就要给这女人带上,女人看了一眼陈青山,也没笑,也没拒绝,只是在陈青山给这女人戴上之后,女人看着陈青山道:“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这耳环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吧。”

说完,那女人扯下耳环丢给了陈青山。穿上衣服,一溜烟的没影儿了,这女人真的一走,陈青山反而是有点怅然若失,心里对那个跟自己这么多夜缠绵的女人,竟然是有了点感情。

等陈青山醒来的时候,耳环还在他的手里,他赶紧拿着耳环去找柱子叔,谁知道柱子叔一看到那个耳环道:“没发工资你就有钱买这个?给小七买的?”

小七,那是陈青山媳妇儿的名字。大名叫吴彩,小名是小七。

“你别装了行不行大哥!”陈青山道。

“昨晚喝酒,我又说啥了?!!”柱子叔挠着头道。

这下陈青山是真的无语了,他也整明白了,只有柱子叔在喝醉的时候才是大师,他醒来了就是一个农民工,陈青山坚持着忍着上了一天班,晚上直接拉着柱子叔就去喝酒,一来二去之后,琢摸着柱子叔喝醉了,陈青山就道:“现在想起来了没?”

“想起来了。”柱子叔打了一个酒嗝道。

“那女的把这耳环留下了,是不是不肯放过我?”陈青山问道。

“不放过你,你不是更美?那女的长的不错,便宜你了。”柱子叔道。

“滚蛋!到底怎么办?”陈青山问道。

“别害怕了,没事了,鬼也是讲道理的,至于这个耳环,既然是她送你的你就留着,说明这女的还是有原则的,你就当你是出来卖的,这耳环就是嫖资了。”柱子叔道。

“真没事了?”陈青山道。

“真没事了,青山,再干几天,我们就回去吧,要不换个工地。”柱子叔说道。

“为啥?不是干的好好的?”陈青山问道。

“有这女鬼在,工头死了。但是她的东西还没着落,估计是要出事。最好别待了。”柱子叔道。

这一次,陈青山是准备听柱子叔的,没过几天俩人就换了个工地,结果不出一个月。因为这个工地上豆腐渣工程,用的水泥跟钢筋不达标,盖了七层的楼踏了,老板都破产了,那些在这些工地上干了半年的工友工钱都没了着落。天天在街上挂着牌子讨薪,遇到陈青山和柱子叔,都说他们俩运气好。

“所以,你这个柱子叔,最会装。不去演电视可惜了!什么喝醉了才是大师,那时候我还真信了,现在看看,他就是装的!”陈青山最后说道。

陈青山的话,听了我想笑,但是我却笑不出来,因为这让我想起了柱子叔,当年的柱子叔,其实是一个很乐观幽默的人,这才陈青山的话里就可以看的出来。而他干工地,也是为了负责我的学费,一想到这个,我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自从大哥回来之后。柱子叔每天见到我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整日的唉声叹气的,如果我早点听他的,或者说早点警觉,他就不会蒙受大难,而此时,他更是在唐人杰的手中生死未卜。

我看了看陈青山道:“恩,好在你现在没事了。说完了吧?说完了我去找胖子了。”

陈青山拉住了我,他憋的双脸通红,道:“屁的没事儿了!叶子,今天叔既然想说话,那就敞开了说,我没把你当外人,叔最大的秘密,今天就告诉你!叔从那个女人之后就不行了!不行了你懂吗?!”

我虽然头上还戴着处男的帽子,但是作为资深宅男的我怎么可能不懂这个?我吃惊的看着陈青山道:“不是吧,怎么会不行了呢?”

“那天晚上给吓的了,吓出毛病了,我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回来之后发现不行了,我没少去看,中医看了,西医也看了,说我没毛病,就是心理问题。但是老子不管哪里的问题,是真的不行了,从那之后,你婶儿就怀疑我,说我在外面玩女人玩多了,叔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我会干那事?结果他妈的,那个耳环还被你婶发现了,我说我给她买的,她说是哪个女人留我这的信物,说要是买耳环怎么可能就一个?这女人要是不可理喻起来,你说什么都没用,所以你看你叔我在外面像个人,其实就是个废物,废物你懂吗?”陈青山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你没跟婶儿解释解释?”我道,没想到,平日里在村子里雷厉风行的陈青山竟然还有这样悲伤的故事,我还真的是有点心疼。

“怎么解释?我解释了她会信吗?叔这话就跟你说说,跟别人说谁信?一个女鬼把我吸干了,所以我不成了?”陈青山道。

我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这更加深了我让陈青山从这件事中抽身的想法,陈青山是个不错的人,已经够惨了,我不能让他再涉险。

我劝了劝陈青山让他别乱想,改天我去再陪他找心理医生看看,既然是心理问题,那就应该找对口的医生才行,我劝着劝着陈青山也跟他口中的柱子叔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给他披上了衣裳,站了起来,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他媳妇儿刚好走出屋子,眼睛还是红红的,我也不知道咋说,就道:“婶儿,叔是个实在人。说不定有自己的苦衷,您多理解她。”

我这一说,小七婶儿一下子脸都红了,之后骂道:“他倒是不要脸了,什么都往外说去!”

我也是非常尴尬,毕竟这是人家夫妻床底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年轻小伙子咋可能插嘴,我就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出了陈青山家,我直接就找到了胖子,胖子闻到我一身酒味儿,就问道:“大白天的你喝什么酒啊!”

“跟陈青山说的,他要是不喝醉,还真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胖爷,你看人真准。村长还真的有事瞒着我们。”我道。

接下来,我就把陈青山说的黄鼠狼的事情告诉了胖子,至于说陈青山之后的事情,这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和尊严,我自然是不会多说。

胖子听完道:“陈天放?陈东方的爷爷?”

“好像是。”我道,这陈家族长一脉还真的是有太多的秘密,陈天放,竟然跟黄鼠狼有约定?

“你给陈东方打个电话,把这情况给他说一下,问他一下黄鼠狼的事情,会走路说人话的黄鼠狼,那是成了精了,这事还真的热闹了。”胖子道。

我点了点头,马上给陈青山打了一个电话,对他说了这件事,说完我问道:“叔,陈天放,是太爷的名字吧?他跟黄鼠狼有交情?”

陈东方沉吟了一会儿,道:“有,那是解放前的事情了。”

“方便说说吗?”我问道。

陈东方说道:“这没什么,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估计都会知道一点,那是当年闹饥荒,村里人都穷的叮当响,而那时候马上就过年了,本来连办年货的钱都没有,结果村子里的黄鼠狼忽然多了起来,大家都捉黄鼠狼,肉吃了,皮卖钱,入了冬的黄鼠狼皮值钱,能换一斤七两肉,结果村里有个人,下的套子套住了一个黄鼠狼,这黄鼠狼一身毛都是黄白相见的,有些年头了。”

第八十章冬荒

按照陈东方的说法,这件事的确是发生在解放以前,那时候都穷,就显的伏地沟的穷不是那么的明显,再加上伏地沟在这山沟之中,其实也算是远离了外面的战火,老百姓甚至可以说是过的比外面还要多少强一些,但是在那个民不聊生的时代,远离了战火,却逃不过天灾。先是大旱,大旱之后又是大涝导致那年的庄稼几乎是颗粒无收,政府的接济明显是指望不上,所以那一年不少人都去关内乞讨避难去了,伏地沟剩下的人并不多。而那时候的伏地沟,陈家的陈天放,也就是陈东方的爷爷,就是村里陈家人的族长。

那一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寒冷,因为伏地沟背靠伏牛山。村子里很多人都是算是半吊子的猎户,在农闲的时候打猎也是一个不小的收入,在大雪封山之后的冬季,农村人下套子跟夹子去捕捉黄鼠狼是很多地方都有的,而那一年,一开始下夹子的人几乎是套无虚发,而之后更是晚上黄鼠狼都会进村,大白天的也都是随处可见,用老人们的话来说,这不仅是人闹了饥荒,就连黄鼠狼都遭灾了,如果不是饿的没办法,黄鼠狼是不会进村,更不会白天就在人的眼皮子地下走的。

作为食物链最顶端的人类,这对于村民们来说无疑是好事,所以整个村子都疯狂的下套子下夹子捉黄鼠狼,一时之间伏地沟家家户户都捉了不少,吃肉倒是小事,黄鼠狼又叫黄皮子,交了冬的黄鼠狼皮值钱,因为冬日的黄鼠狼皮是不掉毛的,最适合做皮草,因为伏地沟的黄鼠狼多,甚至涌进村子很多的皮草贩子,从一开始的一条完整的黄鼠狼皮可以换一斤七两肉,到最后只能换半斤,这是奸商们在讲价,但是这也丝毫抵挡不了村民们捉黄鼠狼的热情,单条虽然讲价的,也抵不过村子里的黄鼠狼实在是太多了。

而陈大能捉到那个成了精的黄鼠狼,就是在接近春节时候的事情,陈大能捉到的那条黄鼠狼不仅看起来年月很久,而且个头很大,他的那一张黄鼠狼皮,更是在讲价的时候还卖出了天价。愣是卖出了三枚大洋,以购买力来说,这三枚大洋相当于现在的近一千块钱了,这无疑是惹的人无比的羡慕,纷纷问陈大能是怎么捉到的。他也得意,说幸亏他下的那个套子绳子粗,因为他在发现那个黄鼠狼进了套子的时候,那个黄鼠狼在咬自己的脚,竟然会是要断脚逃命。而他跑过去,一棒槌就把那个黄鼠狼给结果了。

陈家的族长,因为祖传的一些书籍的原因,都是会一些法术的,这一点从三爷爷就可以看的出来。所以当时在黄鼠狼进村的时候,陈天放就感觉不寻常,但是他也认为这可能是山里的黄鼠狼也因为饥荒所以出来逃难,在人都要饿死的时候,这些黄鼠狼算是雪中送炭,所以他也没往心里去,但是在知道陈大能捉到一只几乎毛都要发白的老黄鼠狼的时候,陈天放也多少有些担忧。因为黄鼠狼本身就是邪性的东西,甚至有些地方是把这个东西当成神仙一样的供起来,起名为黄大仙。寻常的黄鼠狼还好,这上了年岁的估计也是有点气候的。

陈天放虽然担忧,但是哪怕他是陈家族长,现在也不能去遏制大家捉黄鼠狼的热情,作为陈家的地主家庭。陈天放家是有余粮的,大家家里却是没有,不让大家捉黄鼠狼,那就是截断了大家发财的路子,这是谁都不会听的,所以陈天放在暗中观察了几天陈大能之后发现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感觉或许是自己多虑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在过了大概半个月之后,这半个月里因为捉到了村民们口中前所未见的大黄鼠狼而意气风发的陈大能忽然消沉了许多,而且也不见他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下套子了,别人或许不在意,但是陈天放一直让人盯着陈大能的,所以陈大能一出现异常陈天放是最先一个知道的。所以他就找了一个机会,把陈大能给叫到了家里来。

几天不见,陈大能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精神涣散,面容消瘦,双眼无神,这根本就不是以往的那精壮小伙,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身的骚气,陈天放知道,或许就是因为那个上了年岁的黄皮子,这小子是引来了祸端。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儿?”陈天放问道。

“没事啊族长。”陈大能还装模作样,但是眼神躲闪很显然是在撒谎。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黄鼠狼精缠上你了,不说实话是吧?再不说实话我也救不了你了!”陈天放道。

这陈大能一听。马上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天放,而之后更是噗通一声的给陈天放跪下了,道:“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族长大老爷的眼,您是开了天眼了,这都能看出来,请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娘!”

眼见着陈大能说了实话,陈天放摆摆手道:“拍马屁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说吧,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陈大能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他爹死的早,就他娘把他拉扯大,家里是很穷的,也正是因为穷,所以陈大能年纪也不小了还没讨上媳妇儿,平日里就他跟他那老母亲相依为命,虽然他母亲也就四五十岁,但是因为年轻时候操劳过度,他母亲的身体不好,倒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其实那个年代也就这样,人只要上了年纪,就格外的显老,不仅是外貌,身体也是。

陈大能捉到的那个老黄鼠狼,皮是卖了,但是肉却是吃了,陈大能自己不舍得吃,在他看来,年岁越长的东西就越好吃,而且越发的滋补,所以他想着给老母亲补补身子,自己吃的是其他的黄鼠狼肉,他把那个老黄鼠狼的肉。慢慢的都给母亲炖着吃了。平日里胃口不好的母亲,还真的能吃下,而且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肉。

母亲把那个老黄鼠狼的肉吃完,身体日渐硬朗,陈大能本身是极高兴的,但是就是这几天,他忽然感觉老母亲不对劲儿,半夜的时候,他总是听到磨牙声,人磨牙的声音嘎嘣嘎嘣的本身听起来就像是啃骨头的声音就够慎人了,但是在陈大能起床看的时候,却发现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她的老母亲一个人就这么抱着桌子腿床腿的跟一个老鼠一样啃着,而且她蜷缩的身形,像极了一条被人下套捉到的黄鼠狼!

他把老母亲叫醒。老母亲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心里虽然担忧,但是只当老母亲是在梦游。

可是这两天,老母亲不但每天晚上都要啃东西,还喜欢在地上像黄鼠狼一样爬,更甚的是,老母亲的面貌都发生了变化,整个人,都像极了一个老黄鼠狼!特别是眼睛,变的贼圆,滑溜溜的看着人,跟那黄鼠狼看人的眼睛是一模一样!

“就在昨天,我娘白天也失去了理智,她彻底的变成了一只黄鼠狼了,还说我要了他的命,我娘吃了他的肉,现在要找我偿命!”陈大能抹着眼泪说道。

陈天放一听就知道坏菜了,他看着陈大能问道:“你别慌,你娘呢?”

“我给捆上了,五花大绑的在家里,族长大老爷,救命啊!”陈大能道。

陈天放叹了口气道:“哎,我就知道你捉到了个成精的黄鼠狼要出事,那皇帝再怎么不济,也是条真龙,现在把皇上打倒了,龙没了,魑魅魍魉的都要出来了。”

第八十一章谈判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陈大能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全村人都羡慕的好运气其实是给自己带来了一场厄运,他本身都绝望了,现在是在绝望之中抓到了陈天放这根救命稻草,他只能是苦苦的哀求。

陈天放道:“走吧,去你家看看你娘,但是能不能救,这跟我还真说不准。”

这陈天放和陈大能二人就这么悄悄的去了陈大能家,陈大能家可以说是一个家徒四壁。到了院子中之后,陈大能没敢开门,而是推开窗户道:“族长大老爷,您在这里看看吧。”

陈天放点了点头,隔着窗户看了过去,只见陈大能的老娘是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事情还真是如同陈大能所讲,他老娘现在整张脸都酷似是一个黄鼠狼,特别是那双眼睛,眼睛本身就最为传神。就在陈天放看过去的时候,陈大能的老娘刚好抬起头朝着陈天放这边看了过来,那贼溜圆的眼珠子一转,那简直就是个真的黄鼠狼,这个眼神就让陈天放有点绝望,看样子这是真的黄皮子精附了体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大能的老娘冷笑了一声道:“我道是去哪里请了法王来治我,原来是陈家族长来了,陈大族长,今年闹了饥荒山里也断了粮,我的徒子徒孙们出来寻点粮食,陈家人大肆捕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徒子徒孙们杀了也便杀了,但是老身在这伏牛山里修炼了三百余年,不仅伤我性命,还把我的肉身给吃了,不是我不给你这个大族长面子,这个账无论如何我都是要算的。”

这老黄鼠狼也是真的狡猾,开口便占了一个理字,而且他说的也没错,的确是陈大能先杀了他,之后陈大能的老娘又吃了人家的肉,陈天放这时候也不躲藏了,而是进了屋子道:“久闻黄大仙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您既然已是修炼得道的仙长,何苦跟竖子一般见识?再说,不知者不罪,他一个乡下的二流子如何能认得黄大仙的金身?出手伤您性命是无意为之,而让其母食你肉,也是孝心使然,还望黄大仙海涵,日后我定然让这竖子焚香祷告。终日歌颂大仙功德。”

“你这小嘴倒是利索。无意伤我性命便不是伤了?你伏地沟的人命是命,我的徒子徒孙就该死了?你们人啊,总是以为自己最金贵,至于其他的都当是畜生,不过你既然来我。我便给你这个面子,只不过陈大族长来晚了一步,今日我被五花大绑,早已传音给了山里的徒子徒孙,他们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能给你面子,我那些徒子徒孙的家人们被你的村民们杀伤无数,他们给不给你这个面子就另当别论了。”陈大能的老娘道。

陈天放一听,就知道此事断然是不能善了了,一旦那漫山遍野的黄皮子真的进了村。哪怕是他们不伤人,地里刚刚盖了三层被的小麦被这些黄皮子一糟蹋,来年断然是颗粒无收,这样一来,不伤人,伏地沟的人也要被饿死大半。

他断然是不能这么坐视黄皮子这样祸害村子,就道:“大仙,万万不可,真的伤了百姓,那也是有伤天条的。你们修行不易,真的引来天神震怒可是不划算。”

“如今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的,你们竟然还真的信天神能下来帮你们?”这陈大能的老娘冷笑道。

“天下百姓兴亡是人间事,但是精怪伤人就另当别论,陈某自知本事不是大仙对手。但是就算如此,人间自有高人在,如果大仙真的执意要报复村民,那陈某散尽家财也会去请修士伏魔之人来报血海深仇,这不是威胁大仙,陈某也没有跟大仙结仇的意思,不若大仙退一步,提出个条件来,只要陈某能做到定当满足于您,切勿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陈天放道。

这陈大能的老娘眼珠子转了几圈,道:“这样说来也是,老身自然也是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你小子出去吧,我跟你们族长说几句话。”

陈大能愣了一下,“他老娘”的话现在他是肯定不能听,要听也是听陈天放的,陈天放对他点了点头道:“你先出去吧。”

这陈大能出去之后,陈大能的老娘对陈天放道:“听闻伏地沟风水眼上有一龙头碑,乃是泰山石所雕,也正是有这泰山石,把这黄河中的河神都给镇住了,可见那风水眼风水极佳,老身的肉身已经被吃,但是皮还在城中,陈族长你若是去把老身的皮给赎出来埋在这龙头碑旁。想必对我的徒子徒孙修行也有裨益,要是如此这般,老身便不再报这杀身之仇,对徒子徒孙们也算有个交代,你看如何。”

陈天放一听,直接拒绝了,那龙头碑对整个伏地沟十分重要,更是陈家先祖所立,怎么可能这样子就埋了一只黄皮子?他道:“龙头碑是先祖所立,虽万死不可妄动,还请大仙换个条件。”

这陈大能的老娘一笑,这笑容竟跟黄皮子一模一样,让陈天放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之后他老娘道:“我就知道陈族长是万万不肯答应的,这的确是强人所难了,这样,老身对龙头碑仰慕已久,把龙头碑挖出来,我只需要好好的瞻仰瞻仰,给龙神上支香,这事也算过去了,如果陈族长要是这都不答应,那就不必再谈。”

要说只是参拜一番的话,还真的未尝不可,但是陈天放知道,黄皮子的话是断然不可信的,这东西哪怕是修成了气候,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它们本性就是狡猾多端,肯定不可能只是参拜一番那么简单,就道:“只要是不关于龙头碑的,您都可以提。”

陈大能老娘冷笑道:“好一个黄口只要能做万死不辞,我都已经做了让步,只是参拜一番竟然还是不允。那刚说话那么大的口气作甚?事已至此,什么都不必说了,老身也不强人所难,想必我的徒子徒孙们马上就到。陈族长就等着看好戏吧。”

陈天放道:“大仙,切勿伤了和气啊!”

“伤了又如何?你尽管去请高人道士来,我看看他们倒有什么手段。”这陈大能的老娘一闭眼,干脆不说话了。

陈天放无奈,只能退了出来,刚才二人的谈话,陈大能也是有听到的,族长走出来之后,这陈大能一下子就对陈天放跪了下来道:“族长大老爷,她就要参拜一下,您就给她拜一下又如何?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陈天放正是烦躁,陈大能这么说更让陈天放心烦。他直接一脚就把陈大能给踹到了一边骂道:“无知蠢货,你真当她就是拜拜那么简单?”

“难道她还能把龙头碑带走不成?”陈大能也是不服气的道。

“到现在你还想不明白?一个修炼三百年的黄鼠狼精,是你一个套子就能捉到,一棒子就能敲死的?她这都是有意为之,来者不善,就是为了咱们陈家的风水眼龙头碑!那是老祖宗的东西,对陈家是重中之重,一旦有闪失,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陈天放骂道。

他这么一说,陈大能就算再怎么傻也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但是他依旧是害怕,他不是害怕黄鼠狼的徒子徒孙们报复,而是怕占据了他老娘身体的黄皮子精会要了他娘的命。

陈天放被他缠的没办法,只能叹口气道:“你等我再想想办法,你要再敢缠着我,非但你娘的事情我不管了,更是把你给踢出陈家!”

而当晚,从伏牛山上下来黄鼠狼无数,漫山遍野,一片都是黄色,包围了整个伏地沟。

第八十二章建国后的动物不能成精

村民们一开始看到这漫山遍野的黄鼠狼还很兴奋,虽然现在黄鼠狼的皮降价了不少,但是也还是值钱啊!所以这些黄皮子,简直可以说是遍地黄金!大家都搭伙去捉,但是他们一出村就发现今天这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狗急了跳墙,黄鼠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但是平日里它们是怕人的,一般在见到人后就逃之夭夭了,就算捉到它们。大多时候它们只会放了一个招牌一样的臭屁,这个屁放完之后就无计可施了,但是今儿个这黄鼠狼竟然不怕人,看到人出来捉它们,它们非但没有四散奔逃,甚至还冲了过来呲牙咧嘴的要咬人!

欺软怕硬这是人性,本来是要捉人家来杀的,谁知道人家会反抗,再一看,真要干起来的话人家完全是数量上的压制,虽然黄皮子个头但是一人先放个臭屁,再来个十个八个干人人也不是对手啊,所以这些本来气势汹汹的人竟然怂了。

人们怂了,黄鼠狼也没有进村,但是他们却做了另外一件让人们无法接受的时候,这些黄鼠狼,开始像老鼠一样啃噬庄稼,地里的小麦那可是绿油油的,因为今年的大雪。有句话不是说了,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今天的旱涝已经是庄稼遭了难了,眼见着来年就是好收成了,这要是被黄皮子这么啃过去,那就是寸草不生了啊。大家一下子慌了,慌了也不敢去拼命,只能去找他们的族长陈天放。

其实不用他们说,陈天放就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哪里会不知道这是那个老黄皮子精在逼他就犯呢?等村民们把他给叫了出去,他看到那黄皮子们正在疯狂的啃噬庄稼,也是心疼,要知道,陈天放其实是村里的地主,这些地一大半都是他的,这下庄稼毁了,来年怎么交租?

村民们跪倒了一大片,无非就是求族长大老爷想办法之类的,这把陈天放给逼的也是非常无奈,最后他大叫道:“行了,我这就去解决这个事,你们先等着。”

陈天放转身就要回村,并且他喝退了跟着他的村民们,他一个人摸去了陈大能家里。找到了那个附身在陈大能老娘身上的黄皮子精,这黄皮子精一看到他就一脸的冷笑,问道:“陈族长这是想通了?”

陈天放怒瞪着她道:“你确定你只是参拜一番?”

“千真万确!”黄皮子精道。

“你可敢发毒誓,只是参拜,不能触碰那龙头碑。并且以后你们这些黄皮子回山里,跟村民们井水不犯河水?”陈天放继续逼问道。

“陈族长放心,你要我发誓我便发誓就是,我知道你们人啊,心里把我们当畜生是信不过的。但是你放心,其实在我们眼里,你们人也是畜生,我既然说了,自当信守承诺。你保证以后村民们不会伤我的徒子徒孙,今晚我的徒子徒孙们坏伏地沟良田百亩,过几日我自然会让徒子徒孙们送粮食过来赔偿损失。”这黄皮子精道。

说完,这黄皮子还真的发了誓言,而且是以黄大仙真君的名义发誓,陈天放现在是不信也得信,因为他没得选择,他冷笑道:“你果真是冲着龙头碑来的,山里的你们根本就不缺粮食。”

这黄皮子也只是冷笑一下,非常嚣张。意思是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这陈天放还真的拿她没办法,只能带着他去往了龙头碑处,先是挖开了龙头碑,有着人摆上了祭坛贡品香案什么的,几个人一起围着这黄皮子精。哪怕是这黄皮子精已经发了誓了,这陈天放此时还是不放心,但是说来也怪,一向阴险狡诈的黄皮子,这一次竟然真的是信守承诺,只是给这龙头碑上了香祭拜了一下,之后“陈大能的老娘”对陈天放抱了抱拳道:“老身回山里去了,我的徒子徒孙们也自当离去,以后伏地沟陈家与我们一脉井水不犯河水,还请陈族长信守承诺。”

说完。这“陈大能的老娘”头顶上冒了一股子青烟,之后她整个人就晕倒在了地上,陈大能吓的半死,赶紧去抱起来哭天喊地的,陈天放走了过去抓起陈大能老娘的手腕把了把脉道:“别哭了,带回去吧,人没事,养着就好了。”

而这时候,村民们也来报,说围着的村子的黄皮子大军撤退了。当然村民们不会这么说,估计是说的黄鼠狼全走了,这时候陈天放才稍微的放下心来。

这没过两天,村外忽然出现了很多粮食,不仅有粮食。还有山核桃,山枣,甚至还有很多药材,陈天放知道这是那个黄皮子信守承诺赔偿的村民损失,所以就由陈天放主持着把这些粮食给发放了下去。

“就这么多事。黄皮子跟伏地沟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那时候定下的规矩,虽然之后冬天的时候村民们也偶尔会捉个黄皮子,那也无伤大雅,但是伏牛山的山更深处,在那些年没人去过,这些年更是没人去,因为伏牛山通往黄皮子地界的并不是山洞,而是一个悬崖,那个悬崖你应该知道。”陈东方说道。

“就这么完了?不可能吧?”我完全忽略了陈东方的后半句话,因为我可能跟陈天放的想法一样。狡猾的黄皮子们怎么可能就只是参拜一下那么简单呢?

“真没了,当时爷爷也不信,防备了很长时间,但是真的没事,后来其实那个黄皮子还来找过爷爷一次,那一次是跟爷爷告别,说他们不会再出山了。爷爷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建国后的动物不能成精。”陈东方道。

我本来紧张的心情,被陈东方忽然的这句话给逗乐了,这建国后的动物不能成精是上的一句段子。没想到一向庄重的陈东方会说这样的话。

“我不是开玩笑,皇帝是条龙。皇帝没了,魑魅魍魉出来,这不是瞎说,建国后的动物不能成精。也不全是玩笑话,深层次的意思我不太懂,你可以问胖子,他这样的修道中人最为明白,你刚才没听到我说吗?伏牛山通往黄皮子地界的。没有山洞,是一个悬崖。”陈东方再一次的说道。

“你意思是村长是在说谎?”我心道不可能吧,陈青山说这事的时候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吓的都快精神分裂了,怎么可能是在说谎呢?

“有可能是晚上他没看清楚路吧。不管怎么说,山里的黄皮子是成了气候的,陈石头竟然跟他们勾搭上,那这事情会变的非常麻烦,不要轻易的去招惹那些黄皮子,这难免会惹出事端。”陈东方道。

“好,那你赶紧在洛阳忙完,最好是救出柱子叔,等你回来咱们再做定夺。”我道,这次,我说完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完全不给陈东方挂我电话的机会,每次都是说着说着就听到电话里的忙音,这让我非常的不爽。

因为我跟陈东方说话的时候是全程都开始免提的,所以所有的事情胖子都有听到,此时我回头看着叼着烟的胖子问道:“胖爷,您见多识广,这事你怎么看?”

“他以为你还不知道陈近之是最后把自己埋进了那个龙头碑里,所以说的很模糊,胖爷我估计。这件事,包括陈近之想干嘛,这些黄皮子心里非常清楚,他陈东方不管这话里掺了多少假,起码有一句话是说在了点子上,那些成精成气候的畜生,对气运的感知力惊人,这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不然那么多畜生,怎么偏偏它们成精了呢?”胖子道。

“建国后的动物不能成精?”我问道,胖子是听着电话的,他知道我在问什么。

胖子点了点头道:“你让胖爷我怎么跟你说呢,一国之君传国玉玺,跟地气龙脉的关系很大。”

第八十三章进山

胖子本身要给我解释这个,但是张了张嘴道:“哎,这不是三言两语能给你解释清楚的,但是你要知道,乱世妖孽辈出,盛世妖孽而隐,这都跟龙脉和地气有关,而传国玉玺绝对不仅仅是一块和氏璧和王权的象征而已。”

其实最近我整个人都如同活在梦里一般,从闹鬼到关二爷,城隍爷。现在竟然出现了黄鼠狼精,我感觉我整个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不过说起这黄皮子精在伏牛山的深处,这我倒是想起我们这边的村民们就算去采药打猎的确是不进深山,只不过大家也没人说过在大山深处有黄皮子精的存在。

我跟胖子最终还是决定进一趟伏牛山,要是我一个人来的话肯定是没有这个胆量,但是现在不是有胖子这个道教的高人在,这也无形之中给了我不少的底气,不过胖子似乎有点忧心忡忡,胖子来伏地沟已经一个多月了,从一开始那个桀骜不驯的胖爷到现在,我感觉胖子越发的稳重,当然不可能一个月时间就改变了胖子这个人的性格,而是说随着事情的深入和复杂,让胖子不似一开始那样轻视这一切。虽然我一直都认为我俩是难兄难弟一起艰难的去寻找真相。但是胖子总归是胖爷,我很多时候都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质,比如说大山深处的黄鼠狼精,我认为就是成了精的黄鼠狼而已,陈天放那个时代拿他们没办法。但是现在这些黄皮子精要是出来,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所以我非但没有紧张,甚至还有点兴奋能见到传说中的妖精,根本就不懂胖子在为什么而担忧,而我拿这个问题去问胖子,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这大山深处或许没那么的简单。

我以为胖子是带着我这个半个战斗力去不太放心,就问他道:“要不要我去问问我大哥,看他愿不愿意去?有他去的话我这心里也踏实。”

胖子点了点头道:“行,问一下也成,胖爷我这心里忽然七上八下的。”

“你好歹是一道士,不嫉恶如仇也就算了,竟然还怕妖精。”我笑道,一边笑一边给大哥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大哥听完之后在那边沉默了一会,问道:“胖子跟你一起去?”

“对,但是咱们的胖爷这次比女人都敏锐的第六感又发作了,心里不踏实,所以我这不给你打电话叫上你这尊大神?”我道。

“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能明面上跟你们一起,这样,你们去,我会远远的跟着。”大哥说道。

为了显示我没私心。所以在胖子面前打电话我一般都是开着免提在打,所以大哥说的话胖子都听在耳朵里,挂了电话之后我笑道:“胖爷,现在放心了吧?我大哥说话可是一向靠谱,他说跟着。肯定是不可能跟丢了去。”

胖子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但是我能感觉的到,胖子似乎还是在担忧着什么。

我既然决定了要进山,就想去找陈青山当向导。毕竟他是跟着陈石头去过黄皮子洞府的人,但是我到陈青山家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好不容易等到他睡醒我就跟他说了这个事,陈青山一听脸都白了,他道:“叶子。不是我不愿意跟你去,而是我后来回想了一下,感觉那天晚上跟做梦一样的,伏牛山我是去过,但是根本就没有那个山洞。所以那天晚上陈石头走的那条路,要么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小路,要么就是障眼法,但是不管是哪个我都找不到,所以我去跟不去都一样。”

看着陈青山因为醉酒而布满血丝的眼,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刚说过让人家以后抽身事外不参与这件事,现在就来找人家,我就道:“行,那你最近在村子里注意着动向,我们进山。这大后方可是交给你了。”

从陈青山家里出来,其实我知道如果我随便强硬要求一点陈青山肯定会跟我们一起去,因为他是一个很仗义的人,但是我想到陈青山现在的状况是真的有点于心不忍,至于说进山找个人向导。最好的是找一个老猎手,以前在我小时候,其实村子里的猎户还是很多的,农忙的时候大家是农忙,农闲了就去采药和打猎也算是额外的收成,只不过也就是那些年的滥捕滥采,导致了近山几乎连野鸡野兔都看不到,药材更是少见,而深山,猎户是不会进的,因为我们本地传说,悬崖外是山神爷的地界,有山神爷照顾着大家的安全和平安,而悬崖里面更深处,是山神爷也管不到的地方,去了九死一生,实际上好像以前的确是有不少人进了深山就回不来的,再加上最近这些年不停的有动物因为濒危被列为保护动物,派出所里的人来做过好多次的普法宣传之后,猎枪也都被集中销毁,这就导致了更少的人进山。

但是要说村里的猎手最有经验的是谁,那自然当属独眼老四,他也是到现在都还在坚持着狩猎的人,也是村子里唯一的全职猎手,独眼老四已经六十多岁,按照辈分的话我还要管他叫声四爷,他从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猎手,据说瞎掉的那只眼是在山里碰到了老虎才被老虎一巴掌给拍瞎的,但是这真假难辨,曾经还有记者因为这个来采访过独眼老四,问这伏牛山里是否有老虎,独眼老四当时说的是没有,还说他的那只瞎眼是被自己的陷阱给戳瞎的。

独眼老四的那只眼在他年轻的时候就瞎了,听老人们说过,老四当年是有很多姑娘喜欢的,就是因为他好猎手的本事,只是那只眼在瞎了之后,不仅眼瞎了,脸上更是有一道可怖的伤疤,所以姑娘们就没人愿意嫁了。因为独眼老四那一只独眼,再加上他的那一道伤疤,让他整张脸都显的非常恐怖,在村子里的时候小孩子见到了他就会吓哭,后来独眼老四就一个人搬出了村子。住在了伏牛山下,依旧是打猎为生。这些年他有点打不动猎了,但是似乎找到了新的门路,城里的有钱人喜欢来找刺激打猎,每次都是找的独眼老四当向导。那些有钱人就是为了找刺激而不是为了猎物,所以每次都出手大方。倒是这些年当向导比以前打猎赚的钱都多。

我小时候见过几次独眼老四,后来在他搬走之后就没见过,这两年倒是有过几次接触,是因为他住在山脚下,每年的雨季时候我跟村里的几个干部都会去劝他暂时的搬走,因为在雨季的时候山脚下极其危险,伏牛山又不是景区,山区非常的简陋一旦出现泥石流跑都跑不了,也就是这几次的接触,我感觉这个独眼老四非常的固执,难以沟通,每次都把他们几个给气的破口大骂砸死拉倒之类的。

他固执我倒是不怕,他现在做的就是向导的生意,我给他钱就完事儿了,想到了这独眼老四之后,第二天一大早,我跟胖子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了干粮,又找陈青山借了几套矿灯,顺手提着一把开山刀往后背上一背就进了山。其实我不知道,就我们这样的装备,在专业的驴友面前,就是自寻死路。

我跟胖子到了山脚下,远远的看到一个小木屋。那个小木屋就是独眼老四的家,我跟胖子走了过去,刚好看到独眼老四提着一只剥了皮的野兔出来晾晒,这也是他的经济来源,他打的那些野味。都被城里的那些老板给高价买走了。

第八十四章观香

他看到我跟胖子走了过来,估计是以为我又来劝他搬家的,白了我一眼就不再看我,我走了过去堆着笑脸道:“四爷,忙着呢?”

他也不理我,我又掏出了烟递过去,他摆了摆手,拿着他挂在脖子上的旱烟枪晃了晃,示意他只抽这个,他这个旱烟枪倒是跟我爷爷的一模一样。那个年代的这东西都长一个样儿,我讪笑了一下道:“四爷,这次我来不是来劝您搬家的,去年我们都不是没来了吗?我知道住这是您的生意,我这次来啊,是我这个朋友外面来的,想进山去打点野味儿,想让您给带个路。”

独眼老四这才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他看了一眼胖子道:“带什么家伙了没?”

胖子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估计是问进山打猎的家伙,就道:“这还真没带,枪现在是违禁品,弓箭那东西不顺手,其实我也不是为了打猎,就是见识见识玩玩。”

独眼老四又用那独眼瞟了一眼胖子。之后对我说道:“山里还是山外。”

我笑道:“自然是山里了,这是自家的朋友,山外就是荒山了,有什么可玩的。”

独眼老四又朝我俩身上看了看,道:“你们俩这东西不行。我这有装备,要不要?”

“什么装备?”我问道。

独眼老四的那个独眼里闪过山民特有的狡黠,道:“专业的,要的话,在屋里,可以去看看。”

我还没说话,胖子就道:“成,我这次来的也是仓促,还真需要点专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