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维拉果然被牧师抓走了?像她曾经说过的那样?

可是、可是她是好鬼,是绝对不可能下地狱的。

布鲁斯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低下头,拼命地后悔当初不该告诉瑞秋这件事,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团什么东西,难过得要命,可他年纪还太小,他还不太懂得这种难受的情绪叫做懊恼和自责。

“布鲁斯?你在干什么?动作快点,我们要迟到了!”楼下传来韦恩太太的喊声,“你不想去看歌剧了吗?今晚是《浮士德》里的《梅菲斯特》,是你从来没看过的!”

布鲁斯深深吸了口气,把涌出眼眶的泪珠擦干净,他没有再看瑞秋一眼,可他知道他无法责怪她,因为瑞秋的确是为了他好。

“我马上就来,妈妈!”他走进卫生间,决定洗洗脸。

可他不知道……今晚是他和他慈爱的父母能呆在一起享受的最后一点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神展开得略凶残!!QAQ另外!!还请不要大意地继续多多留言吧!!三克油!!会有老爷替我爱你们的!!!

重逢很甜

我是被巨大的噪音惊醒的。

才恢复意识,眼睛都没睁开,一股刺鼻的柴油味就呛进鼻子里,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睁开眼来打量四周。

昏暗却巨大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到处是高大的锅炉管道机械,还有各种复杂的仪表盘,这些东西显然都在运转,因为它们在不断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有点发愣,慢慢低头打量自己,八成新的休闲运动装有点眼熟,光滑的皮肤,看起来蛮有料的长腿,我忍不住抬起手,在腿上掐了一把。

好疼!

好有肉感!

……尼、尼玛!

我有身体了!我不是鬼魂了!谢谢CCTV谢谢人民群众谢谢光腚总菊!QAQ

我一兴奋就猛抬头,结果砰的一声脑门被撞了一下,虽然很疼,但我还是高兴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种真实的痛觉我是有多久没体会到了啊!

我现在整个人蜷缩在一个阴暗狭小的角落里,前面横着一段一人粗的管道把我挡得严严实实,也就是我脑袋刚才撞到的地方。脚边有个透明的塑料大肚瓶,瓶壁上破了个洞。

看着这个破瓶子,我模糊地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那天在布鲁斯家被神棍抓走之后,我就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睁开眼就是一片白茫茫,而且发现自己被困在那个看不见的容器里出不去,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叫埃尔文的年轻神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说他正在带我去我当初醒来的地方,在那里他有办法让我重新拥有身体,我可以一直呆在那个容器里,这样可以保证醒来的时候不被别人发现。

难道这个破了的塑料瓶就是当时用来抓我的容器么……为毛这么廉价这么地摊货的赶脚啊= =

我当时先是表示怀疑,觉得他不可能这么好心帮一个来历不明的鬼魂恢复身体,不过他对我说,你现在没得选,只能选择相信我,而且我已经从你身上拿走了一件东西作为报偿了。

我想想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又问他多久能恢复。

他告诉我,少的话三年五载,多的话十几年吧。

我当时就给跪了,尼玛十几年,这是要玩神雕侠侣还是怎样,十几年之后我亲爱的小布鲁斯……咦不过话说这段剧情我记得不怎么太熟,十几年之后布鲁斯是在干嘛来着?

但正如埃尔文所说,现在的我在他面前毫无半点抵抗能力,就算他真的想让我去见上帝,我也没辙。

诶不过话说他从身上拿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看看,胳膊腿都全活,我还是健康的正常人,想起布鲁斯的时候还是会脸红心跳羞羞脸,也不像是“被拔去了情根”之类那种玄幻的东西。

我窝在这个逼仄的小角落里,眼睛瞄到不远处整整齐齐码着的很多铁皮盒子。

该不会……

我心猛地一沉,心里打滚默念着不要啊不要啊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啊,一边手脚并用爬出去,瞄一眼周围的确没人,然后摸到盒子旁边,试着搬起最上面的那个。

……尼玛!不行!搬不起来!

使出吃奶的劲也搬不起来啊魂淡!QAQ

我彻底泄气,一手扶箱一手扶额做痛心疾首状,我了个大去!那天杀的神棍果然拿走了我最引以为傲的金手指——怪力!

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完全泯然众人了吗成为了普通少女一枚这可是蝙蝠侠的世界啊犯罪分子那么猖狂我现在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了吗TAT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我努力把自己从失去金手指的沮丧情绪中拔|出来,转而思考一些现实的问题。譬如现在距离当初被抓到底过了多少年?记得当初醒来的那艘船是停泊在高谭港,现在看来这船的动力舱正在运行中,难道此刻我正在大海上航行?已经离开高谭了吗?于是我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摸摸身上,想起来这身衣服还是当初去救瑞秋那天穿的,一摸口袋就乐了,当时用来割绳子的小刀还在,甚至还有三百多美元的现金,再仔细一看,手腕上居然还带着那天晚上的夜光表,而且指针还在走!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重新窝回小角落里猫着。没办法,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这艘船是客轮还是货轮,船票多少钱一张,我现在绝壁属于偷渡客,冒冒失失跑出去万一被抓着什么的可就太糟糕了。

这么一看果然还是做鬼比较好吗?

我还是先静静心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这么一静心,我就静得迷糊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膀胱涨得要命——人有三急了。

低头一看表,这一觉睡过去了八个多小时,地方狭窄弄得我腰酸背疼,手表显示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分,这里没有窗户,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我还是比较耐饿的,但尿急却是一秒钟也不愿多忍,再加上渴得要命,只犹豫了一下就决定还是冒险出去看看。

先在机械舱里转了一圈,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船员用的厕所,在里面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我来到舱门前,门倒是没有锁,可那个闸又厚又重,我一边卖力推门一边默默流泪,怀念我一去不复返的怪力美好日子。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走廊,我知道一般来说机械舱和动力舱都是在轮船的最下部,往上则是人员住宿的船舱和餐厅、娱乐厅,或者放置货物的地方。我现在其实要求不高,我只需要找到一个自来水龙头就行,刚才机械舱里那个卫生间很坑爹的没有水龙头,可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还不想去喝马桶水箱里的水= =

走廊上很昏暗,寂静无人,这扇门是这条走廊上唯一的一扇门,朝前方能看到不远处是一条横着的更宽阔的走廊,灯光要亮一些。

我小心翼翼地往那边走,快走到头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我赶紧把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屏住呼吸仔细听。

“……我怎么觉得艾米丽吃得比你还好?”一个声音说道。

“得了哥们,像你这种不养宠物的人是不会明白一个爱狗如命的主人的心的。”另一个声音欢快地说,“本来带着她一起长途跋涉,还只能把她关在那种阴森狭窄的地方,我就觉得够委屈她的了。”

“可是……也没必要搞这么多吧?”第一个声音带了几分好奇,“你那条狗到底有多大?”

说话间,那两人已经走到两条走廊交界的地方了,我隐隐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忍不住稍稍把脑袋离开了墙壁一些,眼睛余光向外瞟去。

两个男人,穿着水手的衣服,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个硕大的盘子,里面是一块巨大的火腿和一块白面包,目测火腿和面包每块都有我的脑袋那么大。

另一个男人则端着一个大盆子,里面是满满一盆清水。看着那水在灯光下晃出的影子,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哦该死……”宠物主人抱怨,“最近她的饭量莫名其妙大了很多,也许我该为此庆幸?食欲大增至少说明她不晕船了。”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可是狗狗主人那句“饭量莫名其妙大增”的话,让我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于是我决定悄悄尾随这两个人。

也许……说不定这条船上不止有我一个逃票的客人。

我对自己的跟踪技术极其没自信,所以只敢远远地缀着他们,还好也许是我的运气也许是又一金手指在作祟,总之这一路走来,除了前面那俩人,我再没有遇到其他人。

我跟着他们拐过两条走廊,来到了一间舱室门前,端水的男人打开门,里面码着很多好几米高的集装箱。

他们绕过几排集装箱,来到了两排箱子中间的一个角落,一只非常漂亮的大白熊趴在那里,看到两人的时候站了起来,欢快地摇尾巴。

两人把食物和水放到地上,宠物主人和他的大白熊艾米丽亲热了一会,又到不远处的另一个角落收拾了狗狗的排泄物,然后离开了,嘴里还嘟囔个不停,大意就是“怎么拉的翔也比以前多了好多”。

可是艾米丽并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安静下来,她围着食物盘子转了几圈,忽然低下头,用鼻子顶着那个盘子,把它推到了集装箱后面,然后原地坐下,尾巴摇得更欢快。

一只手忽然从集装箱后面伸出来,拍了拍狗狗的大脑袋。

“好姑娘。”一个男人的声音略有些低哑地说道。

这声音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而且是毫不犹豫万分肯定就是那个人的。

我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担心自己马上就要喜极而泣,一颗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好像马上就要跳出胸腔一样。

真是银僧何处不相逢!

这、这声音!绝壁是成年版布鲁斯韦恩没跑啊!我想死你了我的大英雄帅锅布鲁斯么么哒!QAQ

事到临头我反而有点怯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马上冲出去相见,又有点担心我现在是不是不太好看,刚才睡觉把衣服压得皱巴巴的,估计头发也是一团乱,哦真糟糕我一天一夜没吃饭没喝水了,脸色肯定超蜡黄超难看的啊!

可没等我犹豫多久,艾米丽就警惕地站了起来,小步跑到我不远处站定,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噜噜的威胁声。

虽然我一向爱狗,但那么大的骨架子再一摆出威吓的架势,倒的确挺吓人的。

“怎么了,艾米丽?”布鲁斯的声音也紧张起来,他慢慢从集装箱后面走了出来。于是借着舱室里不很明亮的灯光,我看清了这张暌违多时的面容。

他看起来比我刚穿到这个世界的那会要年轻一些,还是那张英俊的面庞,但是头发很乱,下巴上也长出了一层胡茬,穿着一件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夹克,只是那双同样茶色的眼睛和身为蝙蝠侠的那双比起来,少了几分疲惫和沧桑,多了一点未经世事的朝气。

我们俩都看着对方,一时愣住了。

然后他整张脸都焕发出光芒来,结结巴巴说:“你、你你……你是……”

“布鲁斯!”我鼻头忽然有点发酸,好像有一股热血冲上了头脑,在我的大脑没反应过来我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冲了上去。

通人性的聪明狗狗艾米丽也好像是看出了什么的样子,她歪着脑袋退到一边,没有阻拦我。

我一头撞进布鲁斯的怀里,把他整个人都撞得退了一步,两只手死死搂住他的腰,忍不住在拿脸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闻到他身上好几天没洗澡不怎么好闻的气息,反而觉得无限安心。

诶嘿嘿果然还是成年版布鲁斯比较好啊!这身高这胸肌这胡茬这男人味啊哈哈哈哈超美味的有木有(▔﹃▔)

我忽然觉得眼眶又湿又热,咦咦咦这是肿么回事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就自动哭出来啊真是太丢脸了啊摔!QAQ

坚实胸肌的主人并没有推开我,只是僵硬地愣了一会,而后一声热热的叹息洒在我耳畔。

“你……是维拉吧?”他这样问着,两只手却已经紧紧搂住了我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开始陪伴老爷七年历练的时光!其实真正的感情基础是在这段时间里打下来的!!

在船上

“嗯嗯嗯!”我猛点头,心里止不住的高兴,“你还记得我?”

“作为一个普通人,如果我小时候有个鬼魂朋友,我想我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微笑着细细打量我,“况且隔了这么多年,除了……嗯……除了我能看到你的肤色之外,你一点都没有变化。”

“你可变了很多,”我忍不住又把脸在他胸膛上蹭蹭,“这么高,这么结实,还有这胡茬,哦不过你有多少天没洗澡了?”

“我想想,恐怕得有半个月了。”他拍拍我紧紧搂着他的胳膊,有点好笑地说,“嘿不过,女孩,你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不嫌臭吗?”

我一惊,抬头看到他有点无奈的笑容,忍不住脸上发热,赶紧放开手,人也退后了好几步。

是啊……眼前这个人并不是我最开始遇到的那个布鲁斯呢,也许现在在他心里,我只是个失踪了很多年又突然出现并且还算要好的童年玩伴罢了,并不是那种——可以长时间抱在一起的关系。

……有一种好悲桑的感觉真的好讨厌啊有木有QAQ

也许是没料到我会反应这么大而且还一蹦老远,布鲁斯也有点小尴尬,还保持着张着手的姿势愣了一秒,而后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放下手,转身往集装箱后面走:“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然后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拥有身体的……我想那应该是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我耸耸肩:“不,一点也不引人入胜,因为事实上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睡觉中度过的。有水么给我来点,谢谢,我渴了。”

绕过集装箱,我看到了布鲁斯——或者应该说是他和艾米丽——这段时间以来的窝。

不得不说,艾米丽的主人对她很好,这是一条挺厚实的羽绒被,在如今这样初冬的天气里,是很能御寒的,不过转头看看大白熊一身蓬松的毛,我不禁怀疑这位主人是不是想把狗狗热死。

很显然,狗狗用不着这条被子,于是就便宜了布鲁斯。被子旁边还有个缺了一块边的瓷碗,一个塑料杯子,还有一把很小的餐叉。

虽然地方逼仄简陋——这简直不是人能住的地方——但布鲁斯显然保持了他来自韦恩家族的好习惯,所有的餐具都洗刷得非常干净,一尘不染。

布鲁斯迈开长腿走到被子旁边坐下,拿起那个破碗冲我摇摆,一脸悲催地说道:“哦,好心的小姐,可怜可怜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吧。”

艾米丽应景地呼哧呼哧凑过来,在他脸上舔了一口。

我却并没有被他逗笑,只是在他对面坐下来,认真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布鲁斯?”

我知道这部片子是《侠影之谜》,但由于当时看电影的年代太过久远,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布鲁斯用那只杯子在水盆里舀了一杯水递给我,似乎是在斟酌怎么开口,隔了一会,抿了抿嘴,眼睛低垂,低声说:“在跟你解释之前,维拉,我……我得跟你道歉。”

我挑了挑眉毛。

“我猜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是的,十二年前……”他有点不自在地搓着手,眼睛四处乱瞄却始终不敢看我,语速渐渐加快,“我的确忍不住把你的事情告诉了瑞秋,但是……但是我再三叮嘱让她保密,而且我绝对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真的!我不是故意的!”说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他终于抬起眼看我了,语气急促又迫切,神情焦灼。

我笑笑:“我从来没有为这件事怪过你,布鲁斯。”

“真的?”

“当然。”我点点头,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嘿听着布鲁斯,别为这种事烦心了。老实说我还该感谢你才对,那个带走我的神父帮我找到了恢复身体的方法,其实就是在这艘船的机械舱里睡一觉就行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布鲁斯苦笑,“事实上,这十二年来除了父母,我最担心的人就是你。”

“诶嘿嘿……”我刚刚低下头去做娇羞状,却突然手里一空,抬头一看,他已经若无其事地把手从我的手心里抽了回去。

……妈蛋果然这货现在还没有被我的玛丽苏光环笼罩吗摔!QAQ

“咳,好了,现在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布鲁斯。”我心里有点小失落,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把手规规矩矩地缩回去摆好。

布鲁斯点头,顿了好一会,才无可奈何地一笑:“你知道,就在半个多月前,嗯……我从普林斯顿回到高谭,参加杀我父母的那个凶手的假释听证会……”

我睁大了眼睛。

好吧,他这一句话提醒,我差不多都想起来了。

由于那个叫做齐利的凶手是黑帮老大法康尼的狱友,可以为其犯罪行为作证,所以被允许获得假释,但愤青布鲁斯同学却想不通为毛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可以得到善终,于是他带了枪去了听证会,想找机会杀掉齐利报仇。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在他对瑞秋坦白了自己曾经想杀掉齐利之后,很荣幸地获得了瑞秋妹子一记耳光外加一通义正词严的呵斥,类似于“复仇不等于法理不等于制裁”“你父亲会以你为耻”之类的。布鲁斯玻璃心碎了一地,跑到酒吧里见到了黑帮老大法康尼,被讽刺了一通“不知百姓疾苦不要来正义凛然充英雄”“你不知道犯罪是什么东西而未知的永远是最恐怖的”之后,就被丢出了酒吧。

再然后……他就把钱和身上的大衣都给了一个流浪汉,然后穿着那件流浪汉的外套,热血冲脑地偷上了一艘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的船。

其实我印象中第一部里的瑞秋的演员还是挺漂亮的,至少比第二部里的那个要好看。但不知怎么到了现在这个真实的世界,瑞秋就完全是第二部里那个演员的样子了。

其实……也不是说瑞秋妹子那些言论不对啦,出于私欲的复仇的确是扰乱社会的根本,绝不能等同于法律,但是……对一个眼看着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重获自由被这种痛苦煎熬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的好友挥耳光,这种事真的大丈夫?

——不对抽耳光也倒罢了,问题是你凭什么说人家老爹会以他儿子为耻啊?人老爹给你托梦了还是怎么着,韦恩先生表示【被代表】这种事真的很蛋疼啊有木有= =

何等圣母的行为……而这也正是从此奠定我对瑞秋这个角色一生黑的主要情节。

不过——也仅止于对电影角色罢了。现在瑞秋是真实的人,我可以不喜欢她,但我无权对她品头论足。

但是布鲁斯向我描述得很简略,只把和瑞秋之间的冲突用“我和她吵了几句”轻描淡写地带过,反倒是着重讲到了他跟法康尼之间的对话。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得承认他的某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布鲁斯抓了抓脏兮兮的头发,显得更乱了,“未知的东西往往是最令我们恐惧的……是啊,就像你一样,不是吗?”他摊开手来笑,“在认识你之前,我很害怕鬼,但那是因为我对鬼这种东西完全不了解。”

“……所以你打算像个苦行的清教徒一样,通过给流浪汉送钱然后上船做偷渡客这种蠢行为来放逐自己从而让自己明白人间疾苦?”我咬着唇,看着他如今落魄的样子,想到他要这样放逐自己整整七年,虽然这纯粹是他自找的,但心里还是不好受。

“别板着脸,嘿,也许没那么糟呢。”他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然后把盘子和叉子递给我,“餐具只有这一份,就算是嫌弃我你也没得选。请吧,女士优先。”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想到,七年之后的那个他,笑起来往往是闭着嘴的,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露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