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无目的地匍匐前进,这种行进方式最消耗体力了,更别提我在监狱这么长时间吃了上顿没下顿,再加上失血过多,好像爬了没多远就要坚持不住了。

汗水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刺得生疼,手腕伤口的疼痛几乎感觉不到了,但却能闻到充斥满嘴的铁腥味,最要命的是——

“砰!”身后不远处传来催命一样的枪响,还夹杂着两名狱警的叫喊声。

尼、尼玛!要交代!QAQ

我吓得眼泪都要飞出来了,不知从哪里涌上来一股力量,赶紧又向前爬了十好几米的距离,忽然左脚腕一紧,什么东西抓住了我!

我吓得魂飞魄散,回头一看,却意外地发现竟然是那个疤脸女!

她蹲在一个石洞里,洞口用茂盛的草甸遮起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此时她正拽着我的脚腕,冲我露出那种高贵冷艳的笑容。

这货尼玛到底是谁?和谁一伙的啊?我一下子脑子里冒出各种疑问,还有那个神一样的硬币,难道她早就料到我会用得着吗?

“快过来,你这废物!”她忽然低声对我说道。

又被骂废物了……我眼皮一跳,不过看起来她应该对我没什么恶意,于是点了点头,一点一点挪进了洞里。

疤脸女把洞口的草丛掩好,刚收拾妥当,就看到两双狱警的靴子大踏步地跑了过去,还伴随着枪声和喊声。

看来是暂时安全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浑身上下疼得快要散架了,又累又饿又困又难受,看了一眼疤脸女一脸圣洁不可侵犯白莲花的样子,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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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并没有急着睁眼,而是感受了下周围的环境。

嗯……温暖的室内,身|下有褥子身上有被子,还算软和,能听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嗯好像还有食物的香味?

一想到这我就饥肠辘辘了,于是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

屋里没人,昏暗的房间,唯一的光源是不远处的炉子,非常具有少数民族风格的窗户和窗帘,床边的桌子上摆了几个盖碗,食物的香气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我再打量自己身上,是一件暗绿色的棉衣,身上显然已经被清洗过了,右手的伤口也得到了很好的包扎,甚至连脏了一个月已经打结的头发都被洗过了。

于是……这里果然就是暗影联盟的老巢吧,那个疤脸女人应该也是忍者大师的手下。不过她为什么要救我?布鲁斯现在又在哪里?他也已经到了这所僧院了吗?

正想着,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人正是疤脸女,手里抱着一堆木头柴禾,自顾自蹲□去整炉子,一边说:“醒了?醒了就吃饭,吃完饭休息半小时开始训练。”

“那个……我能请问下你到底是谁么……”我有点抓狂,还有一堆问题呢嘤嘤嘤。

疤脸女摇了摇头,叹口气坐在椅子上,满脸“真是废物简直无药可救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的表情,昂着下巴开口了:“你可以叫我疤脸【哦是的我一直是这么叫你的】,这里是忍者大师的僧院,我们都是暗影联盟的一员,哦是的不用摆出那一副蠢货的脸来瞪我,你很快就会知道暗影联盟是什么的。要知道,大师和杜卡德他们不同意留下你,因为他们觉得你对那个叫韦恩的小子来说太重要了,你知道的,这很容易成为一个男人的弱点。但我总觉得……没错,女忍院里应该换点新鲜血液了不是吗,所以我向他们保证,如果你能在那两个猪头狱警手底下逃出来,就同意你参加训练……”

我呆了一阵,总算回过味来,这是什么神展开我去,电影里可没听说暗影联盟还有个什么“女忍院”这种东西,难道是娘子军分舵一类的组织?

“那……我现在算是通过测试了?”我急急地发问,“不过你为什么也要入狱?这……算不算作弊啊……”

“简直愚不可及……”疤脸叹着气说,“我和你一起进监狱是想就近观察你的表现。不过你这种女人果然就是废物,虽然最后也算是逃出来了,但是过程和手段简直惨不忍睹……居然还会让自己流血,这可不是个合格的忍者。”她不知从哪掏出一枚硬币在手里抛着玩,上面还沾了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应该就是帮助我逃出来的那一枚,“嘿,母猪,我本意是想让你用这东西划开那两个条子的喉咙的,而不是你自己的血管,懂吗?”

被她一口一个废物蠢货母猪的叫着,我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有点生气,终于耐不住提高了嗓门:“可他们有枪!而我被铐着!这根本行不通!”

“bitch……”疤脸掀起嘴唇骂了一句,然后弯起一个危险的笑容,“如果你能在我手里活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懂得现在的你有多么愚蠢并且令人瞧不起……是的,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女人,你们的大脑就是一坨浆糊,而你们的小脑里除了和男人卿卿我我之外什么都没有!离了男人你还能做什么?嗯?瞧瞧你,和那个韦恩才分开多久,就差点死掉多少次了!”

“还有你刚进监狱那会,不过是摔了一跤,被那几个男的嘲笑了几句,哦我的宝贝,瞧瞧你那可怜的小眼神!都要哭了是吗?抱着你的布娃娃回家找妈妈?这样的你,还想成为那个韦恩的战友?”

“和你分开之后,韦恩在监狱里能一人撂倒七个人,他和杜卡德对战并且游刃有余,而且还在不断地进步!而你呢?想想看你和他分开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一天到晚皱着眉娇娇弱弱地思念你的亲亲男朋友?对着那扇脆弱得一掰就弯的小铁窗束手无策?哦哈哈,我现在开始有点理解杜卡德他们不想让你活着的心情了。”

我怔怔地听着她连珠炮一样吐出鞭子一样的话语,心情从愤怒到茫然到悲哀到认同又到茫然……是的,她的这套言论有偏激的地方,但我无法反驳她,因为我的确就是她所说的那个样子。

彪悍地撕掉想强|暴我的黑老大的耳朵,这就能说明我和那些娇娇弱弱靠男人的妹子不同吗?哦如果之后没有布鲁斯在旁一直陪着我,我一个孤身女人又怎么可能躲得过开普敦地下势力的追捕?

对自己下狠手忍常人不能忍用鲜血润滑手铐最后逃出生天——哦这太可笑了,到了最后我其实早就已经体力透支,如果没有疤脸的帮助,我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说到底,我其实就是个离了金手指就活不下去的小白花女人。

这就是我和布鲁斯的不同之处吗……布鲁斯无所畏惧的勇气、坚韧不拔的毅力和为了正义不惜牺牲一切的品质,注定了他不论在哪个世界都会成为伟大的人,即使不是蝙蝠侠,不是超级英雄,也会是别的什么值得所有人传颂的人物。

而我……我软弱贪婪、胆小怕事、随遇而安,就算是大学毕业时有两门挂科实在考不过去,我所想的也不是努力背书争取及格,而是在想怎么讨好导师教授,怎么送钱送礼蒙混过去……我明白这样的我其实也无可指摘,因为这是大部分普通人都具有的劣根性,但是——一个这样的普通人,能成为布鲁斯的战友,能够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吗?

很显然,不能。也许我一度曾和他关系很好、互相喜欢,甚至一度也曾和他站在一起,但如果日子久了,时间就会让一切丑陋的东西暴露出来。也许到了某个时候,布鲁斯会觉察到我终究只是个普通女人,而我也会感叹超级英雄只能当做偶像来崇拜却不能当做恋人来爱。也许我们的关系依旧会保持得不错,但却再没可能亲密无间地站在同样的高度。

现在想来,就算是我曾经很讨厌的瑞秋,她身上也有无法忽视的闪光点。她美丽,和善大方,更重要的是她对于公理和正义的坚持,嫉恶如仇到了甚至连布鲁斯都可以被她甩耳光的地步。我曾鄙视嘲讽她圣母,但如果仔细想想……这种品德又何尝不是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而也许正是因为她身上有这些难能可贵的品质,所以电影里的布鲁斯才一直爱着她,是的,到死都爱她,即使后来有了米兰达和猫女,也无法撼动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是!可是!

一想到这点我就忍不住百爪挠心,这个世界不是电影啊!是真实的世界啊!这说明一切都是未知的,都是可以改变的,现在布鲁斯身边的人是我,他不可以再喜欢上瑞秋,他喜欢的人必须是我!

而我,也喜欢布鲁斯,很深很深的喜欢,所以我想和他站在同样的高度,一辈子都站在一起,我不想要过了很多年之后才突然发现彼此并不适合对方!

站在布鲁斯身边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所以,即使一点希望都看不到,我也要试一试。

我想得热血沸腾就差满地打滚了,忽然右手一阵剧痛惊醒了我,才发现是脑补得过于激烈,不由自主地握拳了,导致伤口迸裂……

疤脸好像看出了什么,她的语气柔和了一些,点点桌上的碗:“从现在起,加上吃饭你一共有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这期间你也可以四处逛逛……三十分钟后准时回到这里,我会给你开始第一阶段的训练课程。”

“好的……谢谢你。”我点点头,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疤脸愣了一愣,而后马上移开眼,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推门出去了。

我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除了手上的伤口之外,体力基本是恢复了。于是下床吃东西,还好餐具是叉子,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用左手拿筷子。

靠近喜马拉雅山麓的不丹居民的食物基本和藏族人差不多,盖碗里是一大捧热腾腾的青稞炒面,旁边的碗里是一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和奶酪,另外还有一小壶味道淡淡的青稞酒。我上辈子曾去西藏旅游过一次,当时觉得这些东西不怎么好吃,但现在也许是饿了吃什么都香,倒也觉得味道不错。

酒足饭饱,我打了个嗝,看到屋角有黄铜的盆架,里面还有点清水,于是去洗了把脸漱漱口,刚整干净,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撞开了。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只见某人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灰不溜丢的那种忍者的练功服,两只小臂上套着金属护臂,腰上还悬着一把长刀,脸上的胡子已经刮干净了,正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嘴角要笑不笑,满眼都是惊喜。

“嗨,布——”我一个词没说完,就觉得一阵风刮过,整个人已经被拥进了一个宽广的怀抱。

他的身上还带着高山顶特有的寒气,粗糙的衣料蹭得我脸发疼,但他把我越搂越紧,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维拉!你……你还……哦感谢上帝!太好了!维拉……”布鲁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鼻音,“他们说你可能……哦我简直不敢相信,不,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

“嘿布鲁斯,轻点,你把我弄疼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他稍稍松开我一些,一眼看到了我右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刚想开口问,我就伸出手指点在他的嘴唇上:“别问,那些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了,不是吗?”

布鲁斯握住我的手,露出柔和的笑容,随即又有点懊恼地说:“对不起,维拉,我没有及时去救你,他们把我看得很紧……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担心你的安危……我快要发疯了……哦不,我知道这都不是理由……”

“ 别自责,亲爱的布鲁斯,”我说,“况且正是因为你的离开,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你想明白了什么事?”他盯着我的眼睛,有点紧张地问道。

“哦……我想……也许是吧,”我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慢慢试图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也许现在对我的确还不太适合跟你站在一起……”

“不!”布鲁斯急急忙忙打断了我,眉头皱得死紧,“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是不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家伙跟你说了什么?哦该死的……你得离那个混蛋远一点。可是你不是说过要陪我的吗?你现在是想离开吗?”

我低头不说话,当然不是说我想离开他,但如果疤脸要训练我的话,听她张口闭口“离了男人能干啥”的论调,肯定不会让我和布鲁斯一起训练的吧?说不定连见一面都难……这和暂时离开区别也不大吧?

“哦不……维拉……别这样……”布鲁斯闭了闭眼,忽然露出一丝脆弱和痛苦的表情,胸膛快速地起伏着。

我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把我的意思理解成“要回高谭”或者是“永远离开他移情别恋”什么的,于是刚想说话,唇上却突然被一阵温暖的触感堵住了。

布鲁斯急切地吻着我,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的舌头灵活而又张狂,在我的嘴里一边扫荡一边卷着我的舌头共舞,牙齿时不时发力咬我的舌头和嘴唇,大力的吮|吸弄得我的嘴唇麻麻的疼。

“唔唔唔……布鲁斯……妈蛋你搞错了……唔嗯嗯……”我被他越抱越紧,吻得快要窒息,完全说不出话来。平衡都不好掌握,站都站不稳了,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而他好像也乐见于此,一边努力地亲着我一边抱着我往某个方向挪。没走几步我就觉得重心一个不稳向后倒去,结果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床上。

他喘着粗气稍稍离开一点,鼻尖贴着我的鼻头凝视着我,脸上红扑扑的,深邃的茶色眼睛里好像烧着两团火。我能感到他身上的某个部位硬硬地竖了起来……

这、这情况……妈妈我还没做好被吃掉的准备啊!o(*/////△/////*)o

作者有话要说:求支持!求留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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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布鲁斯身上某个硬硬的东西正戳着我的小腹。

他微微眯着眼睛,望着我的眼神深情又热烈,呼出的气息滚烫,脸庞上浮起一层醺醺然的晕红。

妈妈我没做好被吃掉的准备真的。

……但、但是!如果就这么被吃掉的话也、也不是不可以啦!

好、好幸福啊不对是好为难啊肿么办……o(≧v≦)o~~

“……维拉,你在想什么?”布鲁斯有点好笑的声音。

“……那、那个……啊咧?”我眨眨眼,从打了码的脑补中回过神来,看到布鲁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右胳膊肘撑在我身子旁边,左手悠闲地把玩着我一缕头发,满脸都写着“你都在想些什么啊原来你是这么猥琐的人我看错你了”。

我一时脑筋有点打结,这刚才不是已经擦枪走火马上就要啪啪啪就算不啪啪啪也该隐忍克制或者打手枪或者凉水澡的节奏么?

布鲁斯慢悠悠解下腰里挂着的长刀,摆在我手边,忍笑忍得很辛苦:“维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皿=”

我觉得我的脸都快烫熟了,合着刚才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的羞羞脸气氛什么的都是我自己脑补啊。于是脑子一抽,冲口而出:“哦原来你是个不行的男人平时约炮都是用道具代替的吗上帝啊这实在是太不幸了。”末了还伸爪子在他裤裆的位置抓了一把。

……抓完我就后悔了。

因为……那里的确热热的,而且……硬硬的——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布鲁斯的脸绿了,超惊悚地对着我虎式微笑了两秒钟,棱角分明性感好看的薄唇就又覆了上来。

嗯……事实证明,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容不得女人说他们不行的……即使是蝙蝠侠也不能免俗。

布鲁斯这次的攻势比刚才更加猛烈,离开了嘴唇就开始啃我的脖子,一条腿挤入我双腿间轻轻摩擦着,一手固定住我的脑袋,一手开始往衣服里探去。

我们俩都气喘吁吁的,但我被他磨蹭得也有点感觉,身体渐渐有了变化,我倒不是害怕什么,虽说是老处女了但只要对方是我喜欢的人,我对这种事也是喜闻乐见的,但现在……尼玛时间地点都不对啊!疤脸姐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闯进来了啊!

“布鲁斯……”我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布鲁斯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在我耳根轻轻吮吻,粗糙的掌心在我腰际的肌肤上缓缓摩挲,忽然不知道碰到哪个点,一阵又酥又痒的感觉直窜心底,一直到头皮都麻麻的又舒服又难过,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这里?”布鲁斯轻笑一声,手下又是一重,又是一阵波浪一样的酥麻感从脚趾尖一直蔓延到头发根,我赶紧死死按住他的手,对他怒目而视。

布鲁斯乖乖的没动,忽然又俯下来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低声说:“维拉……你打算离开吗?”

“不!绝对没有的事!你误会了!”我总算逮着机会说这句话了,于是赶紧解释,“疤脸说她要对我进行特训,也许那会是封闭式的……你知道,所以我想我们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不会太频繁地见面……”

布鲁斯露出松口气的表情,但马上又皱起眉来,“你要和那个——我是说和那个家伙一起训练?”他说,“你想要学习自保的能力这我没意见而且很赞同,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可以跟杜卡德打声招呼,让他给你换个教练什么的……”

我张了张嘴,本来想告诉他他亲爱的值得信赖的杜卡德大师其实对他撒了谎并且还想杀了我,但下一秒立刻又止住了,毕竟……杜卡德现在还算是布鲁斯灰暗人生中的导师来着,不能这么早就戳穿他,至少要等到他的剩余价值被榨干了才行。

我正想告诉他不用了,忽然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一个高贵冷艳的声音冷笑道:“怎么,衣服都不脱就迫不及待想被|操了?”

我和布鲁斯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我还在面红耳赤理衣服,布鲁斯却已经恢复了平静,搂着我的肩膀,紧抿着唇看向疤脸。

“哦省省吧帅哥,我吃不了你的小美人的。”疤脸挑挑眉毛,毫不掩饰她对我们的轻蔑,走进屋里,把手上的两个沙袋放到桌上,“我想你是不是该走了?杜卡德正在找你。”

布鲁斯一贯的沉默,他并没有跟人斗嘴的习惯,只是握了握我的手,“一切小心,维拉,别逞强。”他关心又有点担忧地看着我。

“放心吧。”我冲他笑笑。

布鲁斯走了,我转过身,狗腿地给疤脸姐姐倒了杯水,然后屏气敛声地肃立在一旁听候指示。

但愿不要是什么变态的训练……

不过之前她貌似有说过类似于“如果你能在我手里活下来”那种话吧……嘤嘤难道在她手里活下来是很难的事情么QAQ

瞧瞧……多可怜,小脸都吓白了。”疤脸挑起嘴角笑道。

我点头哈腰:“是,是……有话您、您吩咐……”

“其实也不难,”疤脸姐姐用手拍拍桌上那两个沙袋,听声音就感觉很沉很厚实,“背上这两个沙包,柜子里有棉衣和冰镐绳子,从这里下山到山脚,有人等在那里,他会交给你一面黑旗,然后你沿原路爬上山回到这里把旗子交给我,这就是今天下午的训练内容。”她顿了顿,忽然满怀恶意地一笑,“对了,这块手表你可以带上,记得晚上八点之前一定要回来,不然……今晚你就不用睡觉了。”

我在旁听得已经完全石化了,木然地接过她递来的手表,瞄了一眼,表针残酷地指向了四点半。

卧、卧槽泥马勒戈壁啊!

这是何等卧槽的训练内容!三个半小时之内、这么高的山峰、爬个来回?完了还要背俩沙袋?

高|潮是我右手腕还受了伤!

这里虽然不是珠穆朗玛峰乔戈里峰那种变态的山峰,但好歹也是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高山啊!常年积雪又冷又硬什么的就先不说了,单说这时间!这时间!这地段可是六点钟以后就妥妥的天黑了啊!

让我这种跑个八百米都累死累活恨不得把心肝脾肾肺都吐出来的废柴宅女干这个?

虽然我和布鲁斯流浪了两年多锻炼了一□质,但也不代表我可以和职业登山运动员媲美吧!

我内牛满面地刚想开口抗议,疤脸已经沉着脸掏出手枪啪的放桌上,“怕苦怕完不成也没关系,”她说,“让我朝你开一枪,如果你能成功预判躲过子弹,今天下午的训练就免了,怎么样?”

说着她哐啷一声子弹上了膛。

……我二话不说穿上棉衣背上沙袋抓起工具就出了门。

僧院建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坡度相对较缓,所以我下山的时候虽然速度慢了点过程艰辛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有惊无险,用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达了山脚的村子。村口果然有个农民伯伯等在那里,看到我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立即迎了过来,递给我一块黑色的抹布。

我把黑抹布塞进口袋,满眼沧桑地对农民伯伯说:“谢谢您,请问能给我一杯水吗?”

农民伯伯:“日艺加固丽萨的马卡里哟?闹闹卡萨呜哇多!”

我:“……谢谢,再见。”

在返回的途中,我深深地明白了一个真理。

——我一定要砍了那个说出“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的魂淡。

上山超级难的有木有!QAQ

尤其是盖满了永久冻土层一点植被都没有雪线以上的喜马拉雅山的山峰!TAT

右手腕的伤口早已开裂,绷带和袖子都被血浸透了。可由于过于寒冷的气温和过度疲劳,我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用左手机械地挥动冰镐,深深扎进冰层里,然后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爬上去。

这里是一个堆满了白雪的小平台,我筋疲力尽地坐在上面,实在是爬不动了,如果不歇歇脚,也许我会直接摔下山去。

摔成肉饼什么的可比一晚上不能睡觉要虐多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夜光表针指向了七点四十三分,还有十七分钟就到八点了。

其实这山……嗯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爬,因为在我竭尽全力的情况下,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抬头已经能隐约看到暗影僧院的点点灯火。

我一定可以在八点之前抵达!

我在心里鼓励自己,挖了口雪吞下去解渴,由于剧烈的运动再加上衣服还算厚实,我也感觉不到什么寒冷。

休息得差不多了,好吧!那么一鼓作气把最后这点距离爬上去!加油吧少女!